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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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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长春市吉林实验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问题。

我怕你会拒绝我

毛宽桥

    1968年5月的一天,密西西比州际公路的一个小站上,一辆开往亚拉巴马的长途汽车搭载了最后一名乘客后缓缓启动。最后上车的乘客是个黑人,这在车厢内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嗨,黑鬼!”车厢后排的几个白人青年站起来,冲着黑人乘客做着侮辱的手势。仿佛习惯了他们嚣张的挑衅,黑人乘客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把手上的旧皮包放在地板上,拉住顶棚垂下的扶手,四处打量着车厢,似乎想找个空座。看到后排还有几个位子,他拎起皮包,刚朝后面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几个原本坐在一起的青年见他过来就迅速分散开来,或躺或坐,把几个空座全给占了。看到几个小伙子捉弄这个黑大个儿,车厢里的其他乘客都哈哈大笑起来。

    黑人乘客无可奈何地把皮包放回地板上,倚着门口过道里的栏杆闭上眼睛,好似真的打算就这样站下去。“先生。”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童音,不过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车上全是些白人,没有谁会和自己这样的黑鬼说话。

    当那句执拗的“先生”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是旁边位子上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果真是在招呼他。“嗯?”黑人乘客低头看着那个小家伙,没必要和这小鬼纠缠太多,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要是以为自己好欺负也来奚落自己,就让他好看。这样想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皮包。

    “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坐这里。”小男孩起身坐到邻座母亲的怀里,腾出了位子。车厢里一片哗然。那是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种族矛盾已经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猖獗的3K党党徒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将每一个可以看到的黑人都当作他们的袭击目标,就连那些同情黑人的进步人士也遭到报复和毒打。因为担心会成为3K党的目标,现在几乎没人敢在公共场合随便和黑人交谈,更别说让位了。

    黑人乘客盯着小男孩的眼睛,湛蓝色的瞳孔没有一丝的敌意。离伯明翰还有二百多英里,至少还得站五六个小时,也许真的应该接受他的好意,迟疑了片刻,黑人乘客还是坐了下来。

    看到小男孩躲在母亲的怀里偷偷地打量自己,黑人乘客勉强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下小家伙的头,“你不怕我吗?”

    “我怕你会拒绝我。”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说道。

    黑人乘客稍稍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小男孩的母亲紧张地把儿子搂在怀里,似乎生怕儿子再乱说话。于是,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失神地望着搁在腿上的皮包。过了几分钟,他把那个鼓囊囊的皮包放到地上,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汽车刚刚到站,黑人乘客就迫不及待地起身拉开车门,很难想象一个刚睡醒的人精神会那么好。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大个刚下车,就被旁边冲过来的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掰开黑大个的手,夺过那个皮包,拉开锁链看了看交给了一旁的同伴。

    在乘客们惊恐的眼光中,中年男子走进车厢大声宣布:“公民们,不要紧张,我们是伯明翰警局的警察,不是什么歹徒。”看到他手中的警官证之后,车厢里的乘客们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最近几天联邦调查局接到匿名者的举报电话,声称黑人中的激进派别已经着手准备在南部地区制造一系列的恐怖袭击,作为对一个月前种族主义者暗杀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的报复。

    “你们都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危险,”中年警官指着同伴手中的那个皮包说道,“超过30磅的烈性炸药!上帝保佑,凶徒居然没有按照约定引爆炸药。如果不是他怕死,那就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心存死志的家伙改变了主意。”

    所有乘客都望着门口座位上的那对母子。年轻的母亲噙着泪水吻着儿子的额头低声说:“亲爱的,你救了所有人。”

(选自《小小说月刊》2009年第10期)

(1)、下面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黑人上车后,在车厢内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人们已经意识到这个黑人将会给自己的旅途带来危险。 B、作者以“拒绝”为线索构思小说,情节精巧,跌宕起伏。“拒绝”就这样恶性循环地酿造着悲剧。 C、小男孩给黑人让座的时候,“车厢里一片哗然”,这反映了在种族冲突激烈到不可调和的特殊时期,人们对给予黑人友善对待的疑惑、恐慌和敌视。 D、小说多处细腻地刻画表现了人物微妙的心理变化,如看到小男孩打量自己,黑人乘客“勉强笑了一下”,表明他为了掩藏自己的报复行为而故意做出友好的样子。 E、小说情节设置巧妙,多处伏笔。小说多次写到黑人携带的皮包,就是要暗示这个皮包里面的秘密,预示着一场恐怖袭击事件即将发生。
(2)、小说写了哪些“拒绝”?请结合原文概括分析。
(3)、小男孩“我怕你会拒绝我”这句话在小说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4)、作者以“我怕你会拒绝我”为题有何深意?请结合你的生活感受谈谈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完成下题。

蓝宝石戒指

潋滟

    12年前,当劳尔和邦妮携手步入婚姻殿堂时,他们曾双双对着神父发誓白头偕老相携一生。可时间的流转却渐渐磨钝了当初的爱情诺言。一年前,劳尔爱上了别的女子,夫妻俩最终决定平静地结束婚姻。

    夫妻俩早早起草离婚协议书,但棘手的是怎样让11岁的儿子哈利平静地接受父母离婚的现实,并自主选择最终和谁生活在一起。

    周末的时候,劳尔和邦妮决定一起带哈利去郊外玩,顺便跟儿子好好谈谈。一家人走在铺满金黄叶子的乡间大道上,劳尔跟儿子说:“哈利,如果让你选择跟父亲或者母亲单独生活的话,你会选择谁呢?”听到父亲的话,哈利突然停下脚步回答:“没有如果,因为我们三个人永远都在一起。”

    一旁的邦妮听到儿子的回答,转身悄悄擦拭眼角的泪水。这个细微动作没能逃过哈利的眼睛,他边帮母亲擦眼泪,边问父亲:“你们是不是不再相爱了?”

    面对儿子迎面的追问,劳尔和邦妮将他们准备离婚的打算告诉了哈利。哈利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妈妈:“你们离婚后,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邦妮轻轻地告诉他:“除了你是我们共同的珍宝外,其他一切将被分离。”

    这时,哈利突然看到母亲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那枚蓝宝石戒指,妈妈曾说,这枚戒指是她最珍贵的礼物,代表永恒的爱情和忠贞。打哈利懂事起,他就没见过母亲褪下这枚戒指。想到这里,哈利突然问父亲:“你们离婚后,妈妈的蓝宝石戒指就不能戴了吗?”

    听到儿子天真的问题,邦妮打算将戒指还给劳尔,但戒指似乎已经长进骨髓,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褪下。看着母亲忍着泪水使劲从红肿的手指上褪戒指,哈利对父亲说:“您的戒指已经长到母亲的手里去了,求求您别拿回去好吗?”劳尔哽咽着拍拍哈利的肩膀说:“我不会的。”

    父亲的话让哈利喜形于色,他继续问道:“没有这枚蓝宝石戒指,你是不是不能娶别的女人呢?”儿子单纯的想法让劳尔无地自容。

    但是心如死灰的邦妮不打算挽救这段婚姻。那天晚上,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往左手无名指上涂肥皂,将戒指取了下来,邦妮躲在卫生间嚎啕大哭,她不知道儿子一直跟在后面,小小年纪的他瞬间明白:离婚对母亲来说是噩耗,不是喜讯。

    父亲不是说过,没有母亲手上的那枚戒指,他就不能再婚了吗?第二天早上,邦妮准备将戒指还给丈夫时,哈利突然一把将戒指夺过去:“戒指在我手上,你们不能离婚啦!”儿子的举动让邦妮既伤心又感动,她搂着儿子轻轻哭泣起来。劳尔缓缓走到儿子身边,将儿子和妻子紧紧搂在怀着说了声“对不起”。

    晚上,邦妮告诉儿子,既然已经褪下了戒指,就表明她已经下定了离婚的决心。哈利紧张地问:“不戴戒指就表明要跟爸爸离婚吗?”邦妮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你看妈妈现在两手空空,她已经丢了爱情。

    那天晚上,11岁的哈利第一次陷入了深思:他左思右想,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瓶万能胶水,打着手电,蹑手蹑脚来到了母亲的卧室。

    母亲的左手刚好放在被子外面,哈利将涂了胶水的戒指往母亲的无名指上套,刚套到母亲手指上就被粘住了,哈利担心它再滑落,咬咬牙使劲将戒指往下推。睡梦中的邦妮感到一阵剧痛,她大声喊叫起来。睡在客厅的劳尔闻声赶进来,拉开灯,只见满脸泪痕的儿子呆呆地站在母亲床边,他的双手还捉着邦妮的左手无名指,因为戒指还没有套好……

    房间里安静极了,劳尔沉默片刻后,将妻子手上的戒指轻轻褪下来转身进了卫生间。3分钟过后,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将洗净的蓝宝石戒指重新套在了妻子的手指上。一旁的哈利笑着蹭到父母身边,现在他可以开心了,因为父亲正在深情地亲吻母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跛哥

李世袭

    跛哥的大号叫郭苇。我想,应该是那种有思想的芦苇。

    因为脚跛,他上学没少受人欺负。跛哥上初二的时候,新任的语文老师上第一次课时,让学生解释“蹒跚”的意思。这个调皮的学生却说:“让郭苇给我们表演一下吧。”学生们一阵哄笑,老师也笑了,说:“郭苇,既然大家都同意,你就上来学一学吧。”跛哥听了,脸红得像灌了半斤老白干。他拿起语文书朝说话的那个学生砸过去,然后背起书包往外走。跛哥走的时候,一拐一拐地,正是“蹒跚”的“生动解释”。可学生们却不再笑了,老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后来老师来到跛哥家,道了歉,希望郭苇能回去接着上学。跛哥说:“我早该不上了,家里没钱供我了。老师您不用过意不去。”说来说去,说去说来,老师还是没有劝动跛哥。

    跛哥退学以后,就去大城市当了几年维修钟表的学徒。回来后到镇上开了个修钟表的小店,店名就叫“跛哥钟表维修店”。跛哥想开了,跛就是跛,为什么不让人家说?

    一开始,跛哥的生意只是勉强有些进项,但他能钻研,肯努力,生意很快就火了。周边的人们都知道,没有跛哥修不好的钟表。几年过去,跛哥的店名换成了“跛哥钟表家电维修部”,生意多得忙不过来。但跛哥娘也开始发愁了:儿子老大不小了,上哪儿找个媳妇呀!跛哥却说:“急什么急,您儿子心眼好,脑子灵,挣钱多,咋都不愁个媳妇。说不定还会有人送上门来呢。”跛哥娘便勉强笑笑,

    一天,跛哥店前来了个讨饭的孩子,脚也一拐一拐的。跛哥很是可怜他,给他了些钱,孩子便哭了。他告诉跛哥,他是出来找活干的,活没找着钱却花光了,又没脸回家,只好一边讨饭一边找活干。他还说跛哥对他最好,希望能收他做学徒。跛哥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这孩子心眼灵,又勤快,很快就能独当一面。跛哥把活儿干完,不等顾客来取,他就主动给人送去。维修部的生意更火了。

    时针一圈又一圈地跑个不停,转眼间,孩子在跛哥这儿待了多半年了。这天,跛哥拿出一沓钱对孩子说:“这是你的工钱。你也该回家了。你手艺学得也差不多了,回去后自己开个店,只要勤快点,好好干,日子肯定错不了。”孩子接过钱,对跛哥谢了又谢,依依不舍地走了。

    半年时间又在“嘀嗒嘀嗒”声音中过去了,跛哥娘的叹息越发重了。

    春节快到的时候,跛哥家来了两位客人,一位就是那孩子,另一位是那孩子的姐姐,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孩子和跛哥叙旧,姑娘和跛哥娘边唠嗑儿边准备饭菜。

    这天晚上,姐弟两人住了下来。晚上,孩子对跛哥说,他想把姐姐介绍给跛哥。跛哥听了问:“你不是说梦话吧?”孩子说:“不是,你心眼好,又有本事,将来肯定会成大事,我们家里人都说,我姐跟了你肯定能享福。”跛哥不说话了,跛哥不是不想媳妇,有时想得还挺厉害。但跛哥想:找媳妇,得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呀。跛哥想好了,就说:“我怕委屈了你姐。”……

    第二天,姐弟俩走了。后来孩子的姐姐嫁了人,日子过得挺不错。孩子每次来看跛哥,总免不了说上一句“你当初不该回绝这门婚事”的话。跛哥总是笑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说:“我的爱情,总会来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茶爷

刘建超

    茶爷祖上三代在晋中老街经营茶货铺子,并且很有名望。

    茶爷卖茶,红茶、绿茶、黄茶、白茶、黑茶、青茶等,种类繁多,茶爷自己一年四季,杯子里就泡毛尖。

    茶爷好客,常请人喝茶。老街人都知道,茶爷请茶也是有讲究的。

    茶爷请客有两种说法,茶爷举举手中的杯子说,有空去我家里喝茶啊。这话是客套。你去也行,不去也行。茶爷要是说,走,去家里喝茶。那你注定是要跟着去的,茶爷的威望自不必说,茶爷在老街的辈分也是很大。邀你去喝茶,那是给足你面子了。

    七月天,闷热。茶爷在街上溜达,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是和盛斋古玩店的胡老板。

    茶爷走进和盛斋,胡老板正扯着一个壮汉的胳膊不让走。

    胡老板说,这主进店就转悠着看看这儿,摸摸那儿,转身要出店时,店里的伙计发现一枚古金币不见了,拦住了壮汉不让走。壮汉梗着脖子,摊开两手说你们看看,我这个样子能拿你的东西吗?

    茶爷看看壮汉,壮汉膀大腰圆,挺着肚子,光着上身,只穿条简单的短裤。壮汉看着茶爷说,茶爷,要是不嫌弃我丢人,我立马脱光了让他们看看。

    店里的伙计哭丧着脸说,确实是他来了以后那枚古金币不见了。

    茶爷喝了口茶,拧杯子盖的当口,看了看壮汉,说,算了算了。走,去家里喝茶。茶爷扭头出门。

    胡老板张张嘴没说话,伙计还想拉住壮汉,壮汉一甩胳膊,跟着茶爷走出店门。

    茶爷家在老街八角楼旁,一个典型的老街四合院,院子当中放着个根雕制成的茶台。

    荼爷把壮汉领进门,两人坐在茶台前。茶爷满满地倒上一碗荼,说,这是家里人自己调配的凉茶,清心败火,疏肝理气。来,喝一碗。壮汉本就心急,加之天热,刚才走得也急,已经是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端起碗“咕咚、咕咚”就是个底朝天。

    茶爷微微笑着,又倒满一碗。来,接着喝,慢慢说。壮汉又是一碗喝进。

    两个人喝着茶说着话,一壶凉茶被壮汉喝完了。

    壮汉揉着圆鼓鼓的肚子,说,茶爷,我得用下您家的厕所,憋得慌啊!

    茶爷指指方位说,去吧。壮汉站起身,就听见“扑蔌”一声,一枚金灿灿的古钱币从壮汉的裤腿里掉出,骨碌到茶爷脚前。茶爷弯腰拾起古钱币,说,天热手滑,瞧瞧,这钱币滑落到你的腰间你都没留意啊。快去还给胡老板吧,回来咱爷俩接着喝茶。壮汉呆立着,涨红了脸。接过钱币羞愧地给茶爷鞠个躬,走了。

    夫人来收拾茶具,说,我都看出来了,他是把钱币藏在肚脐眼里了,不然裤子提那么高?茶水喝多了,肚子圆了,钱币就藏不住了。

    茶爷站起身背着手走出院门,说,我去叫华文华武来喝茶。

    华文华武是双胞胎兄弟,在老街开了间摄影工作室。去年兄弟俩的母亲去世,留下了一处房产。兄弟俩因为拆迁赔偿款的分配闹翻了,甚至还动了手。

    茶爷给兄弟俩倒上第一壶茶,说,在清朝啊,有位贤人叫王好古,他在《汤液本草》中茶能清头目。先人说的话,咱得信啊。我这 壶绿茶就有这个治疗头目不清的功效。来,喝喝茶。

    华文华武谁也不看谁,端起碗一饮而尽。

    茶爷说,头脑清楚点没有?头脑清楚就能想起点啥事情。你俩7岁的夏天,想起啥没有?

    哥俩7岁的夏天,一起去河边玩耍。弟弟华武不小心滑落到河里,河水很急,华武扑腾着喊叫。哥哥华文见状,一跃跳下河,紧紧抓住弟弟的手不丢。幸好进货路过的茶爷把他俩拉了上来。

    茶爷说,华文你小子也不会游水,还往河里跳。华文说,我是哥哥,我不让弟弟死。

    兄弟俩面对面,又喝了一碗清茶。

    茶爷换上第二壶茶,说,来尝尝乌龙茶。还是清朝啊,有个叫黄宫绣的人在《本草求真》里也说喝茶能治头目不清。先人说的话,咱得信啊。下午喝乌龙茶健脾消食让人神清气爽啊。你哥俩再想想,17岁,17岁的夏天。想起啥没有?

    华文华武17岁那年一起参加高考。哥俩都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哥俩家境窘迫,靠母亲打零工度日,供不起两个人上大学。弟弟华武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藏下,去打工赚钱,最后悄悄去卖血,给哥哥攒够上学的钱。茶爷知晓情况后资助兄弟俩念完大学。

    茶爷说,骨肉之情的事,咋就都忘了?

    兄弟俩又喝了一碗茶,对望着,握住手,抱在一起默默流泪到号啕大哭。

    茶爷喝口茶,起身背着手走出院门。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烟    叶

张炜

    从月亮的位置来看,天是到了午夜了。露水真盛,烟叶上湿淋淋的,像刚落过了一阵小雨。田野上到处都是“嚓嚓”的声音,那不知有多少割烟刀正从烟秸上划过。

    年喜割着烟,老打哈欠。有一次烟刀削下去,差点儿削了手指,他心里一惊,睡意立刻没了。

    邻地升起一堆火,颜色很红。他立刻觉得身上冷起来,摸摸身上的棉衣,棉衣已经湿漉漉的了……他迎着那火走了过去。

    跛子老四就坐在火边上割烟。他的面前就放着一块被烟汁染绿的木垫板、几柄形状不同的烟刀。身侧还放了一个录音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就像没有看见有人在旁边蹲下来一样。

    年喜在看他割烟:一个又高又大的烟棵放到垫板上,接着被一只大手按住,另一只手伸下刀来,“哧哧”地割起来。

    仿佛只用了刀尖,左一拨右一拨,每片烟叶就带着属于它的那截烟骨掉下来了,而且顶叶、中叶和底叶各自分开,所带的烟骨形状也有所不同。

    真好刀法。这简直不是割烟,是熟练的医生解剖一个什么生物。年喜对跛子老四佩服极了。

    “四叔,该歇歇了。”年喜两手抄在袖筒里说。

    跛子老四当啷一声摔了刀子,说:“歇歇!”

    他从火堆里面掏出一个大泥蛋,砸开,露出喷香喷香的肉来。他又找出了一个瓷酒瓶儿,对在嘴上喝一口。他一手将酒瓶递给年喜,一手撕下一条肉来放进嘴里。

    喝过几口酒,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跛子老四的话开始多起来。他问年喜烟割了一半没有?年喜说没有。他失望地摇摇头说:

    “你割烟怎么不在地里生堆火呢?割了手怎么办!”

    年喜说:“我看好多人也不生火……”

    “他们!”跛子老四抬头往远处瞥了一眼,生气地说:“你能跟他们学吗?跟他们学能成个好务烟把式吗?一夜一夜坐在地里,没有火,寒气都攻到身上去了;想吃什么了,放火里烧烧就是……怎么能不点一堆火?!”

    年喜笑了。

    跛子老四又喝了一口酒,连吸了五六锅烟,就将小烟斗递过来。

    年喜连忙摆手:“不会,我不会吸烟,吸了咳嗽……”

    跛子老四大失所望地收起烟斗说:“年喜你啊……你完了。”

    “我怎么就完了?”

    “种烟人不会吸烟,还不是完了!”

    年喜红着脸说:“好多人就不会吸的……”

    跛子老四生气地蹲起来:“我说过一遍了——你能跟他们学吗?跟他们学能成个好务烟把式吗?你不会吸烟,能知道你种的烟叶什么味道么?烟叶到了集市上,你得轮番尝一遍,什么味儿要什么价钱!”

    “味儿能差多少!”

    “什么?!”跛子老四气愤地站起来:“种烟人不就求个‘味儿’吗?差多少?差一丝也别想瞒过我……”

    年喜就让他转过身去,然后分别将一片顶叶、中叶和底叶放在火上烘干,揉碎了分开让他尝。他每种只吸两口,就分毫不差地指出:这是顶叶,这是中叶,那是底叶!

    年喜惊讶地看着他。

    “别说这个,你就是使了什么肥,也别想瞒我……”这倒有点玄。年喜跑到自己地里取来几片不同的烟叶,烘干了让他吸。他这回眯着眼睛,再三品尝,最后说:

    “这份烟味儿厚,使了豆饼!那份辣乎,使过大粪!那份平和,大半使了草木灰……对不对?”

    年喜拍打着手掌,连连说:“绝了!绝了!”

跛子老四摇着头:“到底是个‘学生’,……这有什么绝的!种烟人就得这样。”

    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擦着嘴巴说:“好酒啊……”

    年喜长时间没吱一声。他在想着什么。

跛子老四放下酒瓶,惬意地往火堆跟前凑一凑,又回手按了一下录音机。

    有个女人在里面唱。是一首近来常常听到的歌,但年喜记不起这叫什么歌了……他请跛子老四重新按一次。

    ……

    烟叶丰收了,

    多么叫人喜欢。

    我们拣烟叶,

    不怕劳累加油干,

    一片片呀拣起挂在小棚间。

    ……

    “嘿嘿,是唱‘烟叶’的!四叔你听……”年喜可听明白了,叫着。

    跛子老四笑着说:“她要不是唱烟叶,咱还听么?”

    年喜笑了。

    跛子老四烘着手,又转过去烘着后背。他说:“种烟人不易哩。你想想从种到收,在这田里熬了多少夜!割了烟再晒干,一夜一夜都得在这地里守着。生一堆火,喝一口酒,身上热乎起来,这就不怕湿气了;吃点东西,长一些精神,这半夜才能熬过来。吸烟也是长精神的好办法……”

    “录音机也是好东西。”

    “好东西!一个人孤孤独独地坐在烟地里,听它唱唱也有好处。又不是今天做了明天不做,不是;这一辈子都得在这烟地里做活了。你多想想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就不会马虎了。你就会想想办法,把日子过得有意思些。”

    “一辈子”三个字使年喜心里沉重起来。他不由得要去想今后那漫长无边的种烟的日子、那数不清的劳苦和欣喜……他仰望着闪烁的北斗,心头升起一股肃穆的、冷峻的感觉。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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