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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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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华南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藤野先生

鲁迅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象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饭食也不坏。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迭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这是《新约》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一影 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一交一 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不幸七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枝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1)、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文中具体写了“我”与藤野先生哪四个典型事例?
(2)、“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我因何“吃了一惊”,又因何“感到一种不安”?
(3)、本文有明暗两条线索,明线是,暗线是

本文围绕这一中心组织材料,按顺序组织材料。

(4)、“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中“无非”理解为,表达出作者的情感。“这样”指代,这一句话在结构和内容上的作用:
(5)、作者的爱国主义思想感情是如何表现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孤独的范本
        ①当下,好多人都喜欢说自己太孤独,而真正让他们说出孤独的原因,却没有一个靠谱。在我看来,真正的孤独者是从不把“孤独”挂在嘴边的,只有当他们向世人呈现出自己独特的人生状态时,我们才能听见他们内心孤独的长啸,如旷野里的野兽,凌厉而又不乏唯美。这种深藏的、隐形的力量看似微弱,却极具感染力。
        ②真正的孤独者必然是经过岁月的磨砺,面对生活有着足够定力的人。
        ③有这样一位老先生,从八十四岁开始用毛笔小楷抄写《红楼梦》和《三国演义》,花费了整整四年时间才大功告成。老先生的壮举被报纸报道,而这份报纸恰被淮北师范学院一位七十有余的退休教师老杜无意看到。同样喜欢写写画画的老杜看到这则报道无比吃惊,兴奋得想立即动身造访这位年长自己十几岁的老先生。他猜想,这位老先生必定拥有极为健康的身体和超强的毅力,否则不可能完成如此令人羡慕的伟绩。因为书法拼的不仅是笔力功底,更是意志和精神。对于如此年迈的先生,两部加起来达百余万字的长篇巨著,要用蝇头小楷抄写,单是“坐功”就已是巨大的考验。
        ④没有详细的地址,也没有电话,要找到老先生并不容易。倏忽之间,两年过去了。
        ⑤老杜托了很多人,最后他的一个学生辗转找到了我。虽然学生觉得老师的举动有点莫名和荒唐,但还是希望我能通过文化界的朋友打听老先生的下落,了却老师的心愿。几番周折后,我、老杜、老杜的学生一行终于来到了老先生所在的小区。
        ⑥“老先生……”老杜将旧报纸递到老先生眼前。老先生看了看报纸,点头,抬眼看他,两位老人四目相对。许久,老杜说:“我两年前看了这则报道,就一直想来见你。这次不远千里来打扰,最想看一眼您横抄的《三国演义》。”老先生一直默默地望着老杜,不说话。站在旁边的老先生的儿子倒着急起来,凑近父亲耳旁大声解释。
        ⑦老先生显得犹犹豫豫,低下头,慢吞吞地说:“你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我写得太差,拿不出手。”
        ⑧老先生的拒绝让老杜有些尴尬,我急忙解释道:“老杜是真诚崇拜您的壮举才来的。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放弃,这次坐了两天火车,还没好好休息就朝您这儿赶来了。”老先生身边的老伴也做起老先生的工作来。老先生不再坚持,晃晃悠悠地转过身,从房间里抱出渔网兜装起来的两个印有古代青花纹的硬纸盒,二十卷竖写的《红楼梦》和八卷横写的《三国演义》终于展现在我们眼前。
        ⑨老杜躬下身子,专注的眼神里满是兴奋的光彩;不一会他抬起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线装手抄本,用手指一页页摊开散发着墨香的宣纸,不停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一番细看后,老杜才不舍地移开了目光。随后他微笑着拍着老先生的背,激动无语,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⑩我出神地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⑪离开老先生家,我们默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谁也没有说话。快到三苏祠门外的毛笔批发店时,老杜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不怕你笑话,我也想用中国书法抄一部长卷,但我不抄名著,我想抄我自己创作的一部五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写的是我周围朋友的经历,还加入了我自己的经历。”
        ⑫“好啊!出版了吗?”我惊讶地看着他。
        ⑬“没有出版,但我计划用两年时间将它抄写完毕,这比出版更有意义。我真是太佩服那位老先生了,真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呀。”
        ⑭我沉默良久,似乎悟到了些什么。老先生在抄写两本巨著时一定是孤独的,只有孤独才可能彻底地摈弃外物,沉浸其中。老杜是懂得老先生的孤独的,当他怀抱着抄写自己作品的憧憬时一定也是孤独的,但此刻他已经找到了孤独的范本。我猜想,现在老杜已经坐在淮北国槐摇曳的窗前,手挥紫山羊毫,开始他漫长的孤独之旅了。
        ⑮他们的孤独,还有伴随孤独岁月的《红楼梦》和《三国演义》,在我眼里,都是孤独的范本,无比神圣。                   

                                                                                                                                                                                                                         (摘录自《读者》,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儿女

朱自清

    ①我现在已是五个儿女的父亲了。想起圣陶喜欢用的“蜗牛背了壳”的比喻,便觉得不自在。新近一位亲戚嘲笑我说,“要剥层皮呢!”更有些悚然了。我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做丈夫已是勉强,做父亲更是不成。自然“子孙崇拜”,“儿童本位”的哲理或伦理,我也有些知道;既做着父亲,闭了眼抹杀孩子们的权利,知道是不行的。可惜这只是理论,实际上我是仍旧按照古老的传统,在野蛮地对付着,和普通的父亲一样。近来差不多是中年的人了,才渐渐觉得自己的残酷;想着孩子们受过的体罚和叱责,始终不能理解﹣﹣象抚摸着旧创痕一样,我的心酸溜溜的。

    ②你读过鲁迅先生的《幸福的家庭》么?我便是那一类的“幸福的家庭”!每天午饭和晚饭,就如两次潮水一般。先是孩子们你来他去地在厨房与饭间里查看,一面催我或妻发“开饭”的命令。急促繁碎的脚步,夹着笑和嚷,一阵阵袭来,直到命令发出为止。他们一递一个地跑着喊着,将命令传给厨房里佣人;便立刻抢着回来搬凳子。于是这个说,“我坐这儿!”那个说,“大哥不让我!”大哥却说,“小妹打我!”我给他们调解,说好话。但是他们有时候很固执,我有时候也不耐烦,这便用着叱责了;叱责还不行,不由自主地,我的沉重的手掌便到他们身上了。于是哭的哭,坐的坐,局面才算定了。接着可又你要大碗,他要小碗,你说红筷子好,他说黑筷子好;这个要干饭,那个要稀饭,要茶要汤,要鱼要肉,要豆腐,要萝卜;你说他菜多,他说你菜好。妻是照例安慰着他们,但这显然是太迂缓了。我是个暴躁的人,怎么等得及?不用说,用老法子将他们立刻征服了,虽然有哭的,不久也就抹着泪捧起碗了。吃完了,纷纷爬下凳子,桌上是饭粒呀,汤汁呀,骨头呀,渣滓呀,加上纵横的筷子,欹斜的匙子,就如一块花花绿绿的地图模型。吃饭而外,他们的大事便是游戏。游戏时,大的有大主意,小的有小主意,各自坚持不下,于是争执起来;或者大的欺负了小的,或者小的竞欺负了大的,被欺负的哭着嚷着,到我或妻的面前诉苦。我大抵仍旧要用老法子来判断的,但不理的时候也有。最为难的,是争夺玩具的时候:这一个的与那一个的是同样的东西,却偏要那一个的;而那一个便偏不答应。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论如何,终于是非哭了不可的。

    ③这些事件自然不至于天天全有。但大致总有好些起。我若坐在家里看书或写什么东西,管保一点钟里要分几回心,或站起来一两次的。若是雨天或礼拜日,孩子们在家的多,那么,摊开书竞看不下一行,提起笔也写不出一个字的事,也有过的。我常和妻说,“我们家真是成日的千军万马呀!”有时是不但“成日”,连夜里也有兵马在进行着,在有吃乳或生病的孩子的时候!

    ④我结婚那一年,才十九岁。二十一岁,有了阿九;二十三岁,又有了阿菜。那时我正象一匹野马,那能容忍这些累赘的鞍鞯,辔头,和缰绳?摆脱也知是不行的,但不自觉地时时在摆脱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真苦了这两个孩子;真是难以宽宥的种种暴行呢!阿九才两岁半的样子,我们住在杭州的学校里。不知怎的,这孩子特别爱哭,又特别怕生人。一不见了母亲,或来了客,就哇哇地哭起来了。学校里住着许多人,我不能让他扰着他们,而客人也总是常有的;我懊恼极了,有一回,特地骗出了妻,关了门,将他按在地下打了一顿。这件事,妻到现在说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忍;她说我的手太辣了,到底还是两岁半的孩子!我近年常想着那时的光景,也觉黯然。阿菜在台州,那是更小了;才过了周岁,还不大会走路。也是为了缠着母亲的缘故吧,我将她紧紧地按在墙角里,直哭喊了三四分钟;因此生了好几天病。妻说,那时真寒心呢!但我的苦痛也是真的。我曾给圣陶写信,说孩子们的磨折,实在无法奈何;有时竟觉着还是自杀的好。这虽是气愤的话,但这样的心情,确也有过的。后来孩子是多起来了,磨折也磨折得久了,少年的锋棱渐渐地钝起来了;加以增长的年岁了理性的裁制力,我能够忍耐了﹣﹣觉得从前真是个“不成材的父亲”,如我给另一个朋友信里所说。但我的孩子们在幼小时,确比别人的特别不安静,我至今还觉如此。我想这大约还是由于我们抚育不得法;从前只一味地责备孩子,让他们代我们负起责任,却未免是可耻的残酷了!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紫藤萝瀑布

       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和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 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痛楚,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沉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是稀落的,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

       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计划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美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由每一个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在心田种一畦黄瓜秧》,回答后面问题。

    ①十三岁那年的夏天,酷热难耐。在城里读书的我,一放假便回父母工作的小学度假。

    ②回到家,看见门前的池塘干涸龟裂,池中原本翠绿的茭白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几丛枯茎耷拉着脑袋,在炫目的阳光下泛着白光,先前那一群群自由游弋的鲫鱼早已不知去向。好在池塘边的沙地上,一畦黄瓜秧正郁郁葱葱地蔓延着,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迎着骄阳绽放笑脸,一群群蜂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茂密的瓜叶下隐隐约约点缀着许多黄瓜条。一向爱吃黄瓜的我不禁一阵暗喜,仿佛看见了父亲早晚为瓜秧浇灌的身影——在这样一个大地备受饥渴煎熬的时节,只有勤劳的父亲才能赋予这一畦黄瓜如此蓬勃的生机……

    ③清晨天刚亮,母亲便起床煮饭,我跟着起来晨读。推开房门,一眼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我家的瓜地里捣腾着什么。“爸,有……”我本能地想告诉父亲有贼在我们的菜地里偷黄瓜,母亲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快速把我拉回房里,轻轻关上房门。父亲忙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贼!”我气愤愤地说,“有人在我们的菜地里偷摘黄瓜呢,可妈妈却不让我喊,难道就任由那人偷我们的黄瓜吗?”

    ④我见父亲没反应,就接着说:“我认得那人,是我同学小磊的爸爸阿根叔,哼,真丢人,这么大的人还干这事!”“嘘!小声点,别吓着人家了!”母亲边朝我打手势,边指指隔床正睡着的弟弟、妹妹,示意我不要让他们听见。我嘴里不说什么,心里还是气恼:刚回来,还没尝过鲜呢,现在可好,那几根大的肯定被偷了……

    ⑤我急得想哭,希望父亲能出去制止那人的恶行。然而,父亲却用宽厚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小脑袋,轻声说:“孩子,你妈刚才做得很对。我们丢失几根黄瓜是小事,让人家丢了面子那可是大事呀!你想想,要不是今年这样干旱的天气,往年这时候可是家家户户菜蔬最丰富的时节啊!人家如果不是实在没菜下饭了,怎么会去干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呢?”最后,父亲郑重地说:“记住,今后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得提起这件事!决不能让你弟弟、妹妹知道。”

    ⑥“可我昨天跟弟弟妹妹说好了今天早上一起去摘黄瓜的啊!我们可都数过了,今天有十二根可以摘了,那等下怎么跟他们交代呢?”

    ⑦“这好办,等下发现瓜少了,我就告诉他们是给田鼠吃了吧!”母亲的话打消了我的几分顾虑。

    ⑧“没错,就按你妈说的办!”父亲边说边温和地看着我……

    ⑨尽管我心中仍有丝丝的气恼,但想想阿根叔养活一家十口的不易,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举动确实有点过分。我不敢迎视父亲殷切的目光,不禁感到有些惭愧:去年,阿根叔因为孩子学费减免一事产生误会,当众数落身为校长的父亲,父亲也没多加辩解,而我……

    ⑩过了许久,母亲悄悄推开房门,看清菜地里的人已走了,才让我跟她一起出去……记忆中,这是我家最迟的一顿早餐。吃完早饭,父亲还叮嘱母亲到菜地里摘些茄子、豇豆,派我给阿根叔家送去,好让刚回家度假的小磊能吃上新鲜的蔬菜。过了一会儿,父亲又改了主意,交代菜不要我送,叫弟弟、妹妹送去……

    ⑪岁月如歌,往事如风。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酷暑来临时,每当餐桌摆上脆嫩可口的凉拌黄瓜时,我总会想起年少时的那个清晨,想起父母那一番质朴却让我终身受益的话,想起家门口那一畦翠绿蓬勃的黄瓜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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