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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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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葫芦岛市第一高级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他问道:“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在这儿吗?”坐在餐桌尽头的奥士高纳大爷回答说:“在。”于是宪兵大队长又说:“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啦。”

    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他和马朗丹大爷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1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马利于斯·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

    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向过路的人讲,在酒馆里向喝酒的人讲,星期天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故事每天都长出一点来,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奥士高纳大爷在赶集路上捡到一段绳子,因被冤家陷害,又受到众人奚落,最后忧郁而死,小说通过这一故事,主要反映了小人物的性格悲剧。 B、小说中的下层人民思想麻木,是非不分,是荒唐社会道德的基础,但奥士高纳大爷的死不是社会道德堕落的必然悲剧,而是马具商与他个人纠葛和他个人性格悲剧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C、马具商是农村小奸商,他狡猾、阴险、诡诈,通过他的行为和举动,可以看出,他的处世哲学具有广泛的社会基础。 D、小说的语言简练而富有表现力,通篇没有纤巧华美的辞藻,淡淡的幽默与辛辣的讽刺相交织,使全文呈现出含蓄冷峻的风格特点。 E、这篇小说叙事详略得当,巧妙地处理了“赶集”这样一个特定环境中的群众场面和主要人物的关系,使主要人物形象鲜明,个性突出。
(2)、小说中置奥士高纳大爷于死地的力量有哪些?请简要分析。
(3)、小说的题目是“绳子的故事”,但主要内容是围绕一个老实人而展开的,如果以“老实人的故事”为题,你认为是否合适?请谈谈你的观点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惩罚微笑

黄飞

    一位内地企业家到香港办厂,他住的别墅到停车地要经过一段“S”形草地,其实路很短。那天,他出门晚了,一急便从草地上直接穿过,跨过低栏就上车。这时,一位年轻的香港警察走了过来,很礼貌地给他撕了张罚单,处罚280元港币。他愣了,根本没想到这会是事。280元港币折合人民币也不过区区300元,问题是太丢面子了,而且丢在香港。这对于一个处处让人仰视、处处有人伺候、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什么事都可以摆平的领导来说,心理上无论如何难以接受。但,现在没人帮他。这是在香港,就他们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内地大老总,面对一个一脸稚气的香港警察。他哀叹,只有靠自己了。

    那时,阳光极好,从维多利亚港湾升起的朝阳,温柔异常,将老总的面孔照得红扑扑的。他尴尬地笑着,赶忙递上盒好烟,低三下四地说:“对不起,我错了。主要是有急事……”那年轻警察也笑了。他虽然听不懂老总那半土半洋的普通话,但明白意思,摆摆手很礼貌地谢绝了香烟。老总见对方笑了,且很真诚,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使劲比划着:“我保证,下不为例,绝对下不为例!”年轻警察始终微笑着。老总的心彻底放下了。他收起罚单,向对方亲切地拜拜一声,开车走了,在警察微笑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这件事,很快忘记了。一星期后,他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老总莫名其妙,没做犯法的事啊!急忙找律师,律师问他近日有无犯规的情况。他苦思冥想,猛地想到了那次过草地,可已经解决了呀!律师听后摇头道:“你误会了,绝不可能那样解决。按香港法律,一个星期不到指定地点交罚款,法院传你;再不理睬,就要拘捕你。”老总慌神了,忙请律师疏通。律师认真说道:“这不比内地,没用的,我也不会去疏通。最好的办法,老老实实认错受罚。”老总没辙了。

    开庭那天,还有几个犯规的人。老总确实老实,见到法官,就点头哈腰地笑。法官问他犯规事实,他一一承认,毫不犯犟。谁知审判结果,其他人都按罚单罚,惟独他加罚一倍:560元港币。他憋气,又不敢问,交了罚款就去找律师。律师也莫名其妙,建议他直接去问法官,并说这是法律允许的,很正常。老总想了想,鼓起勇气,决定学秋菊讨个说法,罚要罚个明白,不能当冤大头。去一问,法官很严肃:“你违反了法规,自己也承认,可你一见法官就笑,这本身就是藐视法庭,所以加重处罚。”

    老总简直傻了!后来,他忍不住将这个“教训”逢人便讲……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在一次会议上,一位从香港归来的代表说的。当时听的人哈哈笑过之后又陷入了深思。

    我在想,一向威严的老总,为什么要逢人就讲这个“教训”呢?原因只有一个:刺激太大了。在内地标准的皮毛小事,在香港却如此较真;循规蹈矩地去处理,却连栽跟头;“不打笑面人”的古训,在这里受到了无情的嘲弄;传统的思维模式,在这块同属于中国的土地上碰得头破血流。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小人物

契诃夫

    “尊敬的阁下,父亲,恩人!”文官涅维拉齐莫夫在起草一封贺信,“祝您在这个复活节及未来的岁月中身体健康、吉祥如意,并祝阖府安康……”

    灯里的煤油快要烧干,冒着黑烟,发出焦臭味。桌子上,在涅维拉济莫夫写字的那只手旁边,一只迷途的蟑螂在慌张地跑来跑去。

    “还得给他,那个混蛋,再写点什么呢?”涅维拉济莫夫这样思忖着,抬眼望着熏黑的天花板。这值班室让他感到像沙漠般荒凉,他不仅可怜起自己来,也可怜起那只蟑螂了……

    “我值完班还能离开这里,可它却要一辈子在这里值班,”他伸着懒腰想道,“苦闷啊!

    看门人巴拉蒙已经不擦皮靴了……他一手拿着刷子,一手画着十字,站在通风小窗前听着……“打钟了,先生。”他对涅维拉济莫夫小声。

    涅维拉济莫夫把耳朵凑到小窗口,也倾听起来。复活节的钟声随同春天的清新空气,一齐从窗口涌进室内。各处的教堂钟声齐呜,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辘辘作响,“人真多啊!”涅维拉齐莫夫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叹口气说,“有多少笑声和谈话声!只有我倒霉透了,这种日子还得在这里坐着。而且每年都是如此!”

    “谁叫您拿人家的钱呢?要知道今天不该您值班,是扎斯杜波夫雇您当替身。别人都去玩乐了,您却在这里替人值班……这是贪财啊!”

    “见鬼,这怎么叫贪财呢?统共才两个卢布,外加一条领带……是贫穷,而不是贪财!要是能跟大伙儿一道去做晨祷,然后开斋,那该多好啊……喝上那么几杯,吃点冷荤菜,然后躺下睡他一觉……这时你会感到自己是个人……唉……我这一辈子算完了!你瞧,有个骗子坐着四轮马车招摇过市了,可你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上帝保佑,您也会升官晋级,日后坐上四轮马车的。”

    “我?嘿,不行,伙计,你开玩笑。即使拼了命,我这九品文官也上不去了……我没有受过教育。”

    “我们的将军也没有受过教育,可是……”

    “嘿,我们的将军,他在做将军之前,早偷盗了十万公款。他那副派头,伙计,我可比不上……凭我这副模样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连姓也糟透了:涅维拉济莫夫①!总而言之,伙计,这种处境是没有出路的。你愿意,就活下去;你不愿意--那就去上吊……”

    涅维拉济莫夫离开通风小窗,苦恼地在各个房间里转来转去。钟声变得越来越响……

    “要不要从值班室溜走?”涅维拉济莫夫想。不过,这种逃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复活节这一天他过得很好,很舒服,可是往后又怎样呢?依旧是阴暗的四壁,依旧要受雇于人代人值班,依旧要写这种贺信……

    他热切地想突然出现在大街上,汇入热闹的人群中,参加节日的庆典……他想起了刚才一位太太乘坐的囚轮马车,想起了庶务官穿了就神气活现的那件大衣……他想起了勋章,新皮靴、暖和的床铺和袖子没有磨破的文官制服……他之所以想起这些,是因为所有这些东西他都没有……

    “要不要去偷?”他又想,“据说,一些人带着赃物都逃往美洲,不过鬼知道这个美洲在什么地方!看来要能偷会盗,还得受过教育哩。”

    钟声停了。此刻只能听到远处的马车声和巴拉蒙的咳嗽声,可是涅维拉齐莫夫的满腔愁苦和愤恨,却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

    “写告密信呢,普罗什金一次告密,日后就步步高升……”涅维拉济莫夫坐在自己桌前,陷入沉思。灯里的煤油已经烧干,冒着浓烟,眼看就要熄灭。迷途的蟑螂还在桌上爬来爬去,找不到安身之处…… “告密怎么行!这种东西一写,日后我定会受到申斥,我这个笨蛋只能见鬼去!”

    于是目光又落在他起草的那封贺信上。这信是写给一个他十分憎恨又怕惧的人的,十年来,他一直向这个人请求把他从十六卢布的职位提升到十八卢布的职位上……

    “啊……你还在这里跑,鬼东西!”他愤恨地一巴掌拍在那只不幸让他看到的蟑螂身上,“真讨厌!”

蟑螂仰面躺在那里,拼命蹬着细腿……涅维拉济莫夫捏住它的一条腿,把它扔进玻璃灯罩里,灯罩里突然起火,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

   涅维拉济莫夫这才感到略为轻松些。

   一八八五年三月二十三日

【注】①在俄语中,这个姓与“衬裤”的发音相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魔盒

(英)大卫•洛契佛特

    在一抹缠绵而又朦胧的夕照的映衬下,四周高耸着的伦敦城的房顶和烟囱,似乎就像监狱围墙上的雉堞。从我三楼的窗户鸟瞰,景色并不令人怡然自得——庭院满目萧条,死气沉沉的秃树刺破了暮色。远处,有口钟正在铮铮报时。

    这每一下钟声仿佛都在提醒我:我是初次远离家乡。这一年,我刚从爱尔兰的克尔克兰来伦敦碰运气。眼下,一阵乡愁流遍了我全身——这是一种被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伤心的感觉。

    这是我一生中最沮丧的时刻。接着突然响起敲门声。

    来人是女房东贝格斯太太。刚才她带我上楼看房时,我们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她身材纤细,银丝满头;我开门时她举目望了望我,又冲没有灯光的房间扫了一眼。

    “就坐在这样一片漆黑中,是吗?”我这才想起,我居然懒得开灯。“瞧,还套着那件沉甸甸的外衣!”她带着母亲般的慈爱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边嗔怪着,“你就下楼来喝杯热茶吧。噢,我看你是喜欢喝茶的。”

    贝格斯太太的客厅活像狄更斯笔下的某一场景……她一边准备茶具一边说,“你进屋时我注意到了你手提箱上的标签。我这一辈子都在接待旅客。我看你的心境不佳。”

    当我坐下和这位旅客的贴心人交谈时,我的忧郁感渐渐被她那不断地殷勤献上的热茶所驱散了。

    随后,我告诉贝格斯太太我必须告辞了。然而她却坚持临走前给我看一样东西。她在桌上放了一只模样破旧的纸板盒——有鞋盒一半那么大小,显然十分“年迈”了,还用磨损的麻绳捆着。“这就是我最宝贵的财产了,”她一边向我解释,一边几乎是带有敬意地抚摸着盒子,“对我来说,它比皇冠上的钻石更为宝贵。真的!”

    我估计,这破盒里也许装有什么珍贵的纪念品。是的,连我自己的手提箱里也藏有几件小玩意——它们是感情上的无价之宝。

    “这盒子是我亲爱的母亲赠给我的,”她告诉我,“那是在1912年的某个早上,那天我第一次离家。妈妈嘱咐我要永远珍惜它——对我来说,它比什么都珍贵。……“这盒子已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了。”贝格斯太太继续说:“1917年凯撒的空袭,后来德国法西斯的轰炸……我都把它随身带到防空洞里。房屋损失了我并不在乎——我就怕失去这盒子。”

    我感到十分好奇,贝格斯太太任然津津乐道地说:“此外,我从来没有揭开过盖子。”她的目光越过镜片好笑地打量着我:“您能猜出里面有什么吗?”

    我困惑地摇了摇头。无疑,她最珍惜的财产当然是非凡之物。她忙着又给我倒了点热气腾腾的茶,接着端坐在安乐椅上,默默地注视着我——似乎①在思索着如何选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她的回答却简单得令人吃惊——“什么也没有,”她说,“这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一个空盒!天哪,究竟为啥将这么一个玩意当做宝贝珍藏,而且珍藏达40年之久呢?我隐隐约约地怀疑起来,这位仁慈的老太太是否稍稍有点性格古怪?

    “一定感到奇怪,是吧?”贝格斯太太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珍藏着这么一个似乎②是无用的东西。不错,这里头的确是空的。”

    这时我朗声大笑了起来——我不想再将此事刨根究底地追问个水落石出。

    “没错,是空的。”她认真地说,“40年前,我妈将这盒子合上捆紧,同时也将世上最甜蜜的地方——家的声响、家的气味和家的场景统统关在里头了。自此以后,我一直没将盒子打开过。我觉得这里头仍然充满了这些无价之宝呢。”

    这是一只装满了天伦之乐的盒子!和所有纪念品相比较,它无疑既独特又不朽——相片早已褪色,鲜花也早已化作尘土,只有家,却依然如自己的手指那么亲近!

    贝格斯太太现在不再盯着我了,她注视着这陈旧的包裹,指头轻抚盒盖,陷入沉思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在那晚,我又一次眺望着伦敦城。灯火在神奇地闪烁着,这地方似乎③变得亲切得多了。我心中的忧郁大多已经消失。我苦笑着想到:这是被贝格斯太太那滚烫的茶冲跑的。此外,我心中又升腾起一个更深刻的思想——我明白了,每个人离家时总会留下一点属于他的风味;同时,就像贝格斯太太那样,□□□□□□□□□□□□□□□,这也是完全办得到的。(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阿弟

黎晗

    她第一次来,在办公室窗户外面探一探头,很快又缩了回去。他在看一份文件,没注意到她。她又探了探头,轻轻地喊了声:“阿弟!”他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看到了一张干瘦而谦卑的脸。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绷着脸朝窗外问:“你找谁?”

    她还在窗外站着,摩挲着双手,挺局促的样子。“有没有碎纸旧报纸卖啊,阿弟?”

     “哦。”他犹豫了片刻,脸上终于放松下来,“有啊,你进来吧。”他打开了虚掩的门。

    她进来了。她的动作比脸上的表情要轻快许多,很快就把那些旧书旧报归到了一起。看到她麻利的动作,他想了想,又从书橱上翻出了些旧杂志,轻轻地放在了那堆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旧报刊上。

     “一斤两毛钱,阿弟。我去拿秤子。”她满脸堆笑地说。

     “送你,都拿去吧。”他说。

     “这么多,好几块钱呢!”她的脸上有点吃惊,又有点喜出望外。

     “没事。你拿去吧。”他轻声道。

     “哦……那我去拿袋子来装。”她小跑着出去了。

    他点了一支烟。她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麻袋和一根拖把。

     “我帮你拖一下地吧。阿弟你人真好……”她的脸上又有了那份谦卑。

    他突然烦躁起来。“不要了,你去吧。我要做事了!”他板着脸说。

     “好好好。这个阿弟人真好……”她麻利地把那些旧报刊塞进麻袋,一只手拖着袋子,另一只手举着拖把出去了。

    办公室一下子空了下来。他手头的事情却做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她的样子,她的动作,她消瘦的背影,她脸上谦卑的表情,太像母亲了……她的样子,就是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母亲如果在世……

    林科长留了心,以后别人来收旧报纸,他一概回绝。屋角的报纸堆得有点高了,他会突然想起她。

    有一回,林科长到另外一栋楼去开会,看到过道上堆满了旧报纸,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果然是她的收获,她正在帮人家拖地板呢。她突然看到他,有点害羞地笑了。林科长也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经过的同事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渐渐在机关大院混熟了。林科长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她的手里拄着拖把,倚靠在门侧,跟机关工作人员在聊天。她几乎包揽了整个机关大院的废品收购业务。林科长远远地旁观着这微妙的变化,抽着烟,思绪突然就飘远了。

    之后再到林科长的办公室来,她总是小心翼翼。有一次她试图表达什么,她说,阿弟你人真好,原来你也是做领导的,脾气怎么这么好呢!林科长还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拿起了一份材料看。她见林科长不作声,就知趣地走了。“阿弟”是这个地方父母亲对儿子的称呼,也是哥哥姐姐对弟弟的称呼,在更大的范围内,只要是年纪小的男性,谁都可以这样叫。母亲一直到临终,都是这样叫他的。

    快过年的时候,机关各单位大扫除,清理出来的旧报纸和其他废品特别多。林科长看到她推了一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接连几天都载着一大车满满当当的废品,吃力地骑出机关大院。最后一天,她带了帮手来,那是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看到那个男孩,他眼睛一亮。他默不作声地点起一根烟,慢慢地走了过去。

    她骑在三轮车上,那个小男孩跟在车后面。“阿弟,你扶住,别让东西掉下来!”她嚷嚷着。车上的东西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并不知道,林科长就站在车的后面。小男孩发现了林科长,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小男孩和他小时候一样瘦,但是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林科长有些失落,却长吁了一口气。

    林科长要走开来时,三轮车子突然急刹住了。她和她载满废品杂物的三轮车被门房拦住了。

    是一个新来的保安,态度颇为强硬。她忙不迭地解释着:

     “阿弟,我跟你讲,我一直在这里面收东西的……阿弟,我不骗你……”

     “谁是你阿弟!”这个新来的保安不耐烦地呵斥她,“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买的还是怎么的!”

    小男孩紧紧拉着她的衣襟,林科长看见他眼里藏着的泪光,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这时候她看到了林科长。“阿弟……”她朝他虚弱地喊了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他胸前的工作牌子让那个保安的声音小了下去。

    她和她满满的一车废品出去了,那个孩子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远了。

    林科长目睹着这一切,心里涌出了一种酸楚。

    过了年,林科长突然被任命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上班的第一天,那个新来的保安唯唯诺诺来找他。

     “领导,不好意思,那天……那天我刚来,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你家亲戚……”

     “啊,你说什么?”新任的林局长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气。

    保安走了之后,他把保卫科科长喊了过来。

    从此,她和那个保安再也没有出现在大院了。

(选自《2015年度微型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多余一句话

秋林

    那天,我坐公交车去找朋友。

    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子,有几个人还站着吊在拉手上晃来晃去。一个年轻人,干干瘦瘦的,戴个眼镜,身旁有几个大包,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他靠在售票员旁边,手拿着一个地图在认真研究着,眼不时露出茫然的神情,估计是有点儿迷路了。

    他犹豫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问售票员:“去颐和园应该在哪儿下车啊?”

    售票员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正剔着指甲缝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地小伙子说:“你坐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

    要说这些话也没什么错了,但是售票员可没说完,她说了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个什么劲儿啊!”售票员姑娘眼皮都不抬。

    外地小伙儿可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嘿嘿笑了一笑。旁边有个大爷可听不下去了,他对外地小伙子说:“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四站换904也能到。”

    要是他说到这儿也就完了那还真不错,既帮助了别人,也挽回北京人的形象。可大爷一定要把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站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小姐就忍不住了:“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步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

    这位小姐穿得挺时髦,两细带子吊个小背心,脸上化着鲜艳的浓妆,头发染成火红色。可您瞧人这话,不像没教养的人吧,跟大爷还“您”啊“您”的。谁叫她也忍不住非要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呢:“就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坏水儿的可多了呢!”

    没有人出来批评一下时髦的小姐是不正常的。这不,一个中年的大姐说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跟老人讲话呢,要有点儿礼貌嘛,你对你父母也这么说吗?”

    您瞧大姐批评得多好!把女孩子爹妈一抬出来,女孩子立刻就不吭声了。要说这会儿就这么结了也就算了,可大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

    “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鸡似的!”

    后面的事大家就可想而知了,简单地说,出人命的可能都有。这么吵着闹着,车可就到站了。车门一开,售票员小姑娘说:“都别吵了,该下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正事儿给耽误了。”

    当然,她没忘了把最后一句多余的话给说出来:“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去我车可不走了啊!烦不烦啊!”

    烦不烦?烦!不仅她烦,所有乘客都烦了!整个车厢这可叫炸了窝了。骂售票员的,骂外地小伙子的,骂时髦小姐的,骂中年大姐的,骂天气的,骂自个儿孩子的。真是人声鼎沸,甭提多热闹了!

    那个外地小伙子一直没说话,估计受不了了,大叫一声:“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生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

    声音很快平息下来,但你们不要忘了,外地小伙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还没说呢:“早知道北京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

    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

    我那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大伙儿先被带到公安局录了口供,然后到医院外科把头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我头上的伤是在混战中被售票员小姑娘用票匣子给砸的。你们可别认为我参与了他们打架,我是去劝架来着。我呼吁他们都冷静一点儿,有话好好说。

    我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个傻瓜,和她计较什么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文游台

汪曾祺

文游台是我们县首屈一指的名胜古迹。

台在泰山庙后。

泰山庙前有河,曰澄河。河上有一道拱桥,桥很高,桥洞很大。走到桥上,上面是天,下面是水,觉得体重变得轻了,有凌空之感。这正是杂花生树、良苗怀新的时候,放眼望去,一切都使人心情舒畅。

澄河产瓜鱼,长四五寸,通体雪白,莹润如羊脂玉,无鳞无刺,背部有细骨一条,烹制后骨亦酥软可吃,极鲜美。这种鱼别处其实也有,但我的家乡人认定这种鱼只有我的家乡有,而且只有文游台前面澄河里有。不过别处的这种鱼不似澄河所产的味美,倒是真的。因为都经过冷藏转运,不新鲜了。

泰山庙亦名东岳庙,差不多每个县里都有的,其普遍的程度不下于城隍庙。所祀之神称为东岳大帝。泰山庙的香火是很盛的,因为好多人都以为东岳大帝是管人的生死的。每逢香期,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一进庙门就闻到一股触鼻的香气。

正殿的对面有一座戏台。戏台很高,下面可以走人。这倒也好,看戏的不会往前头挤,因为太靠近,看不到台上的戏。大都是站着的,也有自己从家里扛了长凳来坐着看的。

唱戏的是“草台班子”,没有什么名角,也没有什么好戏,唱的是京戏,但有些戏是徽调,没有准调准词。只有一年,来了一个叫周素娟的女演员,在南方的科班里学过戏,唱戏很规矩,能唱《武家坡》这类的戏,甚至能唱《祭江》……现在却混得到里下河来搭班。还有一个大花脸,嗓子很冲,姓颜。有一回,我听他在戏台旁边的廊子上对着烧开水的“水锅”大声嚷嚷:“打洗脸水!”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腔悲愤。江湖艺人,吃这碗开口饭,是充满辛酸的。

泰山庙正殿的后面,即属于文游台范围。沿砖路北行,路东有秦少游读书台。更北,地势渐高,即文游台。台基是一个大土墩。墩之一侧为四贤祠。四贤,说法不一。明代张诞《谒文游台四贤祠》诗云:“蒲圻先生独好古,一扫陋俗隆高风。长绳倒拽淫像出,易以四子衣冠容。”我小时到文游台,连“四子衣冠容”也没有,只有四个蓝地金字的牌位。墩之正面为盍簪堂。“盍簪”之名,比较生僻,出处在《易经),如果用大白话说,就是“快来堂”。我觉得“快来堂”也挺不错。我们小时候对“快来堂”的兴趣比四贤祠大得多,因为堂的两壁刻着《秦邮帖》。小时候以为帖上的字是这些书法家在高邮写的。不是的,是把名家的书法杂凑起来的(帖都是杂凑起来的)。帖是清代嘉庆年间一个叫师亮采的地方官属钱梅溪刻的,皆取苏东坡、黄山谷、米元章、秦少游诸公书。曾有人考证,帖中书颇多“赝鼎”,是假的,我们不管这些,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

盍簪堂后是一座木结构的楼,是文游台的主体建筑。楼颇宏大,东西两面都是大窗户。我读小学时每年“春游”都要上文游台,趴在两边窗台上看半天。东边是农田,碧绿的麦苗,油莱、蚕豆正在开花,很喜人。西边是人家,鳞次栉比,最西可看到运河堤上的杨柳,看到船帆在树头后面缓缓移动,缓缓移动的船帆叫我的心有点酸酸的,也甜甜的。

文游台的出名,是因为这是苏东坡、秦少游、王定国、孙莘老聚会的地方,他们在楼上饮酒,赋诗,倾谈,笑傲。实际上文游诸贤之中,最感动高邮人心的是秦少游。苏东坡只是在高邮停留一个很短的时期。王定国不是高邮人。孙莘老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个很古板的印象,使人不大喜欢。文游台实际上是秦少游的台。

秦少游是高邮人的骄傲,高邮人对他有很深的感情,除了因为他是大才子,“国士无双”,词写得好,著过《蚕书》,书中记录了当时人民的生活……还因为他一生遭遇很不幸。他的官位不高,最高只做到“正字”,后半生一直在迁谪中度过。四十八岁因为有人揭发他写佛书,削秩徙郴州。五十岁,迁横州。五十一岁迁雷州。几乎每年都要调动一次,而且越调越远。后来朝廷下了赦令,迁臣多内徙,少游启程北归,至藤州,出游光华亭,索水欲饮,水至,笑视之而卒,终年五十三岁。

迁谪生活,难以为怀,少游晚年诗词颇多伤心语,但他还是很旷达,很看得开的,能于颠沛中得到苦趣。明陶宗仪(《说郛》卷八十二:秦观南迁,行次郴州遇雨,有老仆滕贵者,久在少游家,随以南行,管押行李在后,泥泞不能进,少游留道傍人家以俟。久之盘跚策杖而至,视少游叹曰:“学士,学士!他们取了富贵,做了好官,不枉了恁地,自家做甚来陪奉他们!波波地打闲官,方落得甚声名!”怒而不饭。少游再三勉之,曰:“没奈何。”

我以为这是秦少游传记资料中写得最生动的一则,而且是可靠的。这样如闻其声的口语化的对白是伪造不来的。这也是白话文学史中很珍贵的资料,老仆、少游,都跃然纸上。

(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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