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河北省邯郸市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时间不等人
毕啸南
①意识到爸妈老去,是一个模糊而漫长的过程。第一次有这样的具体感知,是十四年前,我出发去济南念大学的那天。
②舅舅开车送我和我爸去火车站,妈给我准备了六大包的行李,我坚持只带一个皮箱。她像雨前忙着搬家的蚂蚁,左右摇晃着略显圆实的身体,自顾自地来来回回,连拖带抱,硬生生地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都塞进了车里。
③临行前,妈逐一把包裹拆开来检查一遍。少年的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冲妈妈大声嚷嚷:“哎呀,别翻了,说了不带不带,跟逃荒似的。”说着,我便转身蹿进车里。“哪里像逃荒,满嘴胡诌。”妈妈见我恼了,笑中有些歉意,随即又笑呵呵地招呼着亲戚邻里。她天生一张鹅蛋脸,嵌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笑起来嘴巴像弯月挂在满是晚霞的天空中。
④车快发动了,妈突然大喊了一声:“糟了糟了,到底是忘了东西。”她跑进院子又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煮熟的花生。她一只手托着袋子从车窗递给我说:“差点就忘了,刚刚煮好的,别烫着,带着路上吃。”热腾腾的花生冒着热气,蒸得我眼前发白。妈妈的脸挤进了车窗里,我望着她,竟感觉有些陌生。
⑤十八年来,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她,看她的脸。她的眼角已不知何时爬上了皱纹,曾经光滑的额头已藏不住淡淡的褶子,右耳的鬓边几缕青丝也已成了白发。我望着她,她也凝望着我,我在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泪汪汪的少年。
⑥爸说:“走吧,时间不等人。”
⑦车终究还是开动了。我坐在车里,整张脸贴在车窗的玻璃上,目光透过车窗看妈离我远去,越来越远。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我有些困惑,有些恼,妈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矮小了呢?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她,我才意识到,远去的人原来是我啊,而妈妈只是停留在了原地。
⑧上了火车,爸从威海到济南送我入校。等我安顿好,天已经渐渐暗了,落日刚刚垂入山间。【A】为了省钱,爸订了当晚回老家的火车票。我送他到校门口的路上,他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拐弯去了学校的超市,【B】给我在大学刚刚认识的舍友一人买了一袋苹果,挨个放在大家的桌子上。
⑨在我念大学以前,我与父亲很少交流。每次放学一回家,我最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爸,我妈呢?”爸性格内敛,常常沉默,我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在想些什么。来济南的路上,我们坐了一夜的绿皮火车,老式的火车晃晃荡荡,一直摇晃了七个小时,我与他也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整夜。
⑩送父亲去校门口的路上,我们依然沉默,他在前,我在后。那条校园的小路,我们走了很久很久,路并不长,再放慢步子也有终点。送我爸到了校门口,我仍只是缓缓吐出几个字:“爸,路上注意安全。”爸说:“你先回去,我在这看着你回去再走。”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第一次,对父亲,对眼前这个男人,我心里涌动着一股巨大而微妙的情绪,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只能先转身往回走,一转身,泪就“啪嗒”掉了下来。
⑪走了几步,我停下往回看,爸依旧在那站着,他穿着卡其色夹克,宽宽的黑色裤子,擦得锃亮的黑皮鞋,那是他为了送我上大学而特意添置的行头。他一动也不动,我突然有些逃离般地加快脚步往学校跑,似乎走了好久好久,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望他,只见父亲还在那里,只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人,我已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⑫这个男人,曾经是我心中的天地,头顶的日月,远望的山海。而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只是我的父亲,一个正在老去的男人。
⑬这一次,是我送父亲,但最后远去的依然是我,停留在原地的,还是父亲。
(选自《读者》,有删改)
她像雨前忙着搬家的蚂蚁,左右摇晃着略显圆实的身体,自顾自地来来回回,连拖带抱,硬生生地把大大小小的包裹都塞进了车里。
我在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泪汪汪的少年。
【A】为了省钱,爸订了当晚回老家的火车票,
【B】给我在大学刚刚认识的舍友,人买了一袋苹果,挨个放在大家的桌子上。
《五猖会》 |
阅读批注 |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就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 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花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女足〗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五月二十五日。 |
①文章题目是“五猖会”,作者却用了一半的篇幅谈迎神赛会,为什么? ②从全文看,作者心情的变化经历了哪几个阶段?在横线处补充完整。 盼望——神往(参与)——________——忐忑——无可奈何——________ ③赏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 ④文末两段写大家高兴,而“我”却觉得“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这里用了怎样的手法?反映了什么? |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