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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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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云浮市新兴县多校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11月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孤独的老乡

①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暂且叫他小吴吧。

②第一次盘问小吴,真不能确定他在我眼皮底下多久了。偌大的天安门广场,游客络绎不绝,人流涌动如潮。大家背对巍峨的城楼,无不在忙着摄影留念。小吴不是这样。他到处转悠,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总是撵在人家身后,时不时还支棱起耳朵,偷听人家在讲些什么,形迹可疑。

③我作为广场的巡逻人员,截住小吴,问:“你干吗?”他捏着衣角,嗫嚅道:“我在丰台那边打工。”

④“我是问你来天安门广场想干吗?”

⑤“没干吗呀。”

⑥“老实点,我注意你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老盯着人家游客干吗?”

⑦“我……我在找人。”

⑧“找谁?”

⑨“找老乡。我来北京三年,还没遇到过一个老乡。”

⑩我鼻子一酸,拍了拍小吴的肩,叮嘱道:“注意点形象,别太露骨,更不准妨碍人家。”他眼里汪着泪,点点头。

⑪天安门广场,草原一样广袤,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群,河流一般朝这里涌来。黄昏时候,夕阳之下,人流涌得愈加湍急。小吴迎着无数面孔走去,仔细辨别暮色下的每一张脸、每一句方言。

⑫夜深了,广场上游客稀疏,灯火慵懒,小吴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了20路公交车。公交车从我跟前一闪而过时,我看见小吴抓着吊环,挤在一群人中间,眼里满是恋恋不舍。

⑬小吴来的时间很固定。每个星期天早上,换乘三趟公交车来,晚上又换乘三趟车回去。我巡逻时经常遇到他,有时会问:“找到了吗?”他总是一脸黯然。

⑭有一次,我发现他神情大异,跟着一个旅行团很久,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我问他:“不是吗?”他失望地答道:“不是,是相邻那个县的。”

⑮“相邻那个县也是老乡啊。”

⑯他摇了摇头,固执地说:“连一个县的都不是,能算是老乡吗?”我安慰他说:“实在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他笑道:“回家?我爹在山上打石头被炸死了,那个女人改嫁去了外省,哪有什么家?”说完,撇开两条瘦腿,消失在人海中。

⑰小吴找到按照他的标准定义的老乡,是在一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国旗下拉扯。我立即赶了过去。小吴看见我,激动地说:“他是我老乡,绝对的老乡!”那中年男人甩开小吴的手,整了整领带,呵斥道:“老乡?谁和你是老乡,老子是北京人!”小吴说:“你耍赖,你刚才打电话说家乡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我们县的。”中年男人厌恶地挥了挥手,骂道:“神经病。”听了这话,小吴的身体晃了一下。

⑱这件事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吴在我眼皮底下转悠了。我心中不禁想:是死心了还是离开北京了?这孩子,挺好的,时间长了没见,还真让人心里有点挂念。

⑲小吴再一次出现,是带一对老人来看升国旗。这对老人脸色凄苦,衣衫褴褛。我问他:“你找到老乡了?”小吴说:“没呢。他们是一对聋哑夫妇,东北的,也没有老乡,我就对他们说,我们做老乡吧。”

⑳我欣慰地笑了,说;“那加我一个吧。”小吴狐疑地问:“你?”我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这里巡逻快三年了,也没遇见一个老乡。”

(1)、根据文意,用简洁的语言填写下面表格。

情节

主要事件

开端

小吴找老乡被盘问

发展

高潮

结局

小吴与一对东北聋哑夫妇做老乡,“我”也主动加入。

(2)、第17段画线句运用了什么描写方法?表现了人物怎样的心理?
(3)、结合语境,品析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的表达效果。

①他眼里着泪,点点头。

②我巡逻时经常遇到他,有时会问:“找到了吗?”他总是一脸黯然

(4)、联系全文,说说小说结尾有哪些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根据要求回答问题。
                                                                                         悠长的铃声
                                                                                            毕淑敏
      雨天,是城市的忌日。
      花花绿绿的伞,填满每条街道,到处堵车。我大清早出门,赶到读书的学院,还差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今天你晚了。”看大门兼打铃的老师傅说。他瘦而黑,像一根铁钉。别的同学都住校,惟我走读。开学才几天,他这是第一次同我讲话。
     “不晚。”我撒腿就跑。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很长,就是有本·约翰逊的速度再加了兴奋剂,也来不及。课堂纪律严格,我只是想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上课的铃声在我背后响起来了,像一条鞭子,抽我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想席地坐下,喉咙里发咸,仿佛要吐出红色来。迟到就迟到吧!纪律虽严,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我的脚步迟缓下来,仿佛微风将息的风车。然而铃声还在宁静而悠远的响着,全然没有即将沉寂的细弱。
      只要铃声响着,我就不该停止奔跑,我对自己说。终于,到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在耐心的倾听着,等待铃声的完结。
      放学时,我走过大门,很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可是,说什么好呢?说谢谢您把铃绳拽得时间那么长吗?我想在学府里,最好的谢意莫过于知识者对普通人的尊敬,便很郑重地问:“老师傅,你贵姓?”
      “免贵”,然后,他告诉我姓氏。
      我的脑幕上管记忆一般人姓氏的区域,似乎被虫蛀过,总是容易搞错。不过这难不住我,我创造了联想方式。比如,听了看门师傅的姓氏,我脑海中就幻化出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这法子秘不传人,却是百试百灵的。
      上学三年,我认真称呼他的机会并不多。惟有恰恰赶在上课铃响之时,我经过校门,才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侯师傅好!”若是他一个人,会冲着我宽厚地笑笑。有时围着做饭,植花的其它师傅,我便格外响亮地招呼他,表示我对他的尊重。周围的人看看他嬉笑,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后,便会有悠长的铃声响起,像盘旋的鸽群,陪伴我走进教室。
      当我伸直双腿安稳地坐在课桌前,铃声才像薄雾一般散去。“看门的老头拽着铃绳睡着了。”同桌说。
      只有我知道这秘密,但我永远不会说。说出来,便破坏了这一份温情、这一番默契。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品行,毕业于学院。我拎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最后一次对打铃老人说:“侯师傅好!”他瞅瞅四周无人,很贴切地靠近我:“你就要走了。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我稍稍后退了一步:这个老头,要做什么?凭着有几次将铃声响的久远,便要有求于我吗?
     “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果然踌躇了,“我只想告诉你……唉,不说了……不说了……”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向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的好奇心发作了。
    “他们说你是成心的,我说不是……”老人舔了一下嘴唇,好像那里粘着一粒砂糖,慈善地看着我。
    “您快说嘛!”听这口气,与我有关,忙不迭的追问。
    “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阅读下文,完成7~11题。

                                                                                                      5分钟的成长

                                                                                                    卡洛·汤姆勃

         那一年我10岁。那时喜欢把自己看做是一个大人,但是惊恐慌乱就像一条饥肠辘辘的食人鱼,轻易就可以攻破我的虚张声势。就像那个夏季的傍晚,暴风雨变得越来越猛烈,灯都熄灭了,时钟敲了9下,我开始哭起来。

         就在我倍感无助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擦去眼泪,强忍着哽咽接起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嗨,卡洛吗?”她说道,“我还在——”“

          你在哪儿?”我打断了她的话,完全不管自己当时的焦虑不安有失“大人”的身份。

         “我在格洛里,和你弟弟在一起。”

         我知道格洛里超市离我们家只有5分钟的路程。“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呀?”我问道。

         “除非我们能搭上车,要不然你别指望我们很快就能到家。”

        “干嘛不坐一辆三轮车回来?”

         “三轮车司机不肯载客。”

         “走着回来呢?”

        “冒着这么大的雨走回去?我觉得不行——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只有上帝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拿着话筒,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穿上雨衣,招呼一辆三轮车过来接我们吧。”妈妈说道。

          我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妈还继续说着。“卡洛?你能行吗?”我能行吗?雨下得这么大,天色漆黑一片,雷声轰隆不断——谁知道外面漆黑一片中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呢?“可以,没问题。”我鼓起勇气回答道。

          “棒极了!带上一把雨伞,不然你会被淋湿的。”

           走出大门,很幸运,路边就有一辆三轮车。三轮车一开动,我便强烈地担心起来:万一司机是个绑匪怎么办?如果他收费太多怎么办?要是他让我半路下车,我找不到妈妈或者回家的路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开始祈祷。祈祷并不能让我停止发抖,但却平息了我的恐惧。几分钟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到达了格洛里超市。   

         我妈妈正站在大门口外面,她看到了我。她左手牵着我九岁的弟弟保罗,右手拿着雨伞。他们向我走来。“哇,你现在真的是个大男孩儿了,能自己坐公车了,还能来接我们。”妈妈微笑着说。   

         我虽然更愿意她用“大人”这个词来形容我,而不是“大男孩儿”,但我还是得意得满脸通红。    

         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就像所有成熟的男人一样。那个位置最危险,因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很容易摔下来,所以我得紧紧地扶牢

         保罗对我说:“啊,你今天真的很勇敢。”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什么,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的。”他看着我,简直将我奉若神明。

         三轮车在我们街区附近雨水泛滥的街道上轰然行驶,经过众多的商店、房屋和路人,我觉得棒极了。我已经克服了恐惧,完成了使命。我的弟弟崇拜我,妈妈信任我,我还永远拥有一段有点类似于冒险的记忆。

         “你刚才害怕了吗?”妈妈问我。

         “害怕?我吗?”我愤怒地回答,“这只不过是5分钟的车程。”我看着她,她笑了。

(摘自《少年文摘》2011年第6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永远的槐花蜜

赵学儒

    初夏,老乡进城,带来蜂蜜,是槐花蜜,即槐花盛开时蜜蜂采粉酿成的蜜。老乡说,这是头茬槐花蜜,是一年中最好的蜜,是咱太行山区最地道的蜜。老乡的一番话,把我带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太行山老家。

    我老家是个被大山围起来的村子,因为少雨,山上栽满耐旱的槐树,每年春天柳绿之后,山上的槐树便开了花。近看朵朵串串,远望成片,从空中俯视,沟沟梁梁都是雪色。轻风摇曳,花海泛起股股波浪,吹来缕缕花香。这时,便有无数蜜蜂如天兵天将蜂拥而至,之后趴在花蕊上,再无声息,专心采粉。

    那时老家穷,乡亲们都要采槐花,或自己吃,或喂猪。一次,我跟母亲上山去采花,她用长钩勾下树枝,我把槐花摘下,放到袋子里。母亲的手被槐刺刺破,鲜血直流,母亲却笑笑,甩甩手指上的血,继续采。我家八口人,爷爷奶奶老了,失去了劳动能力,我爸在外地教书,很长时间回家一次,我们兄妹四个都在上学,母亲的辛劳可想而知。

    记得那日母亲穿了一件绿褂子,在白色花海中格外显眼。橘红的阳光也从树缝探下头来,与她的微笑糅在一起,越发灿烂。我摘了一朵小花放到嘴里,咂咂滋味,开始有点苦涩,却越嚼越香、越嚼越甜。我们满载而归,身上还带着香甜的味道。

    母亲把槐花带回家,摊在干净的地上晾晒,便于存放。接着,她开始鼓捣猪食。她把槐花放进大锅,点燃灶膛的火,等锅里的水烧开了,槐花瘪下去了,又把一些谷糠放进去搅拌,再兑些凉水,开始喂猪。圈里是黑白两只猪,一顿吞咽。年终,母亲把一只猪卖掉,还“缺粮款”,另一只杀了,肥肉炼成坨,作为全家一年的油水。

    槐花的吃法多样:炒鸡蛋,把鸡蛋和槐花搅在一起,放锅里炒,鸡蛋熟了,菜就成了;蒸槐花,把槐花和面粉拌匀,再划线儿盐,放笼屉里蒸,出锅便可以蘸蒜吃;蒸包子,把槐花剁成馅儿,搅上些猪油,用棒子面、棱子面或山药面包好、蒸熟。那浓浓的槐花香,伴随着我们成长。

    我成家之后,在附近的水电站上班,家里的事基本落在妻子肩上。我上班是三班倒,一次早上下班回家,知道妻子去采槐花了,便去接她。山上,阳光灿烂,就像舞台上的灯光,槐花漫山遍野地舞蹈。一群群蜜蜂来了走,走了来,嗡嗡声此起彼伏。在这片雪白的花海中,妻子头上的红纱巾分外妖娆。采完花,妻子开始下山。她的肩上背着装满槐花的筐子,筐子上还摞着鼓鼓囊囊的麻口袋。下坡时几乎是一路出溜,妻子的腰杆却总是挺得笔直,抵住筐子和口袋。回到家,她解下被汗水浸透的纱巾,让我替她拔头皮里的槐刺。猛地拔出来,殷红的血也跟着渗出来。

    那年,我们家盖新房,妻子特地养了三只猪,或卖了钱支付材料费,或用来招待帮工。为了让猪吃饱喝足快些长大,妻子采回了很多槐花,晾晒在房前屋后、坡坡台台,吸引了很多蜜蜂前来。

    老乡说,我知道城里什么都有,但这蜂蜜是自己家的,可甜了。我也没客气,认真地对老乡说,这蜂蜜永远是最好的。

《光明日报》(2017年06月)

文学类文本阅读

一棵树的非正常死亡

梅 寒

①是一个夏日黄昏,西天的云霞像着了火。画家走在村中央那条铺满木屑的水泥路上,被深深地震撼了。村子不大,只有一条街,街的两边,林林总总,是形态各异的根,弯曲遒劲的,内部中空的,与山石紧紧胶着在一起的……光滑的横断面,大多已变得模糊不清,看不出根的年轮了。但只看那比圆桌面还要大的断面,就能知道,那些根的上面,曾经支撑着多少棵参天巨木。

②那些树根是从不远处的原始森林里运出来的,运到村里来,经过那些能工巧匠的安排,一棵棵黑乎乎毫无美感的根便有了艺术的灵魂,成了都市雅人喜欢的根雕。这些,是画家从路边一位正在加工根雕的少年嘴里打听来的。

③少年黑瘦,十五六岁的样子,却能熟练地操作手中的电锯电钻,将面前树根上多余的部分切除掉。打磨,清洗,抛光,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已渐露雏形。

④“我们这一带现在都在做这个,没人出去打工。打工才能赚几个钱?我们一座根雕卖出去,就上十几万。”少年耳朵后面夹着一支香烟,眯起一只眼睛打量他手上的作品。“干这一行,眼睛要毒,给你一段树根,你要一眼看出它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人是马,是虫是鱼,顺势给它们做出最好的造型,那样才会卖一个好价钱。不然,就白瞎了好树根……”面对一脸惊奇的画家,少年侃侃而谈。

⑤画家听得愣住了。他想再问些什么,终究没再问下去。旁边少年的父亲,已经发出不太友好的暗示:“您看好什么没有?!看好了就谈谈……”

⑥画家仓皇而逃。逃离少年和他的父亲,也逃离噪音与木屑飞溅的村。

⑦那些已经成品的根雕,巨型的狮子,脑门油亮笑口常开的如来,在黄昏的余晖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已经不再是根,运到都市人的豪宅庭院里,摇身一变,就成了象征财富与身份的艺术品。画家却无法看到那些,或者说,他是无法忍受自己看到那些。刺耳的电锯声里,他听到一种越来越清晰的哭泣声。是根的。是那些没有了根的树的。是没有树与根的大山的。

⑧画家疯了。他背着画夹逃离加工根雕的村,回到自己生活的都市。他把自己那些年所收藏的画——自己的,其他人的,一律低价出手。他把自己唯一一所栖身的房子也卖掉了。画家急需要钱,而那些钱,在外人的眼里,就是拿树叶往巨大的黑洞里填——画家要拯救森林,拯救那些非正常死亡的树。那些树,那些根,原本的命运是在深山里终老,自生自灭,而不是变成供人赏玩的根雕,置于有钱人家的屋宇庭院。

⑨画家仍然画画,却不再画小桥流水枯藤昏鸦。他只画树桩。只画原始森林里那些参天的古木,被抹根锯倒,黑乎乎的树桩上,站着孤零零的鸟或者游走着几只孤单的蚂蚁……那些画,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是他在层峦叠嶂的原始森林深处遇上的。

⑩那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在那里,绵延生息了多少年了啊?画家进去时,忍不住抱着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哭了。他听说,有人已经打算要承包下那片林。商人的眼里,那片林就是一只巨型的聚宝盆。成片合抱粗的古树下面,藏着价值上千万的根雕。

⑪画家辗转反侧,最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去见当事人。他最终以不菲的价格把那片林承包下来。

⑫两间小木屋,一个篱笆小院,是画家自己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就在林的深处。画家的生活,从此以那两间小木屋为圆心,以他的那片森林为半径。他徜徉在那片鸟语花香的世界里,画画,与树对话,也充当树们的卫士,如果有哪个胆敢来冒犯他的树,他手中的长枪长叉绝不答应。

⑬那样的生活,清苦,却不寂寞。多少次旭日东升,灿烂的晨光里,画家在家门前的小坡上画画。画树,那些沐浴在时光里的树,欣欣向荣,枝繁叶茂。

⑭画家想,等那片林保住了,再转向下一片林。然而,画家终究是没等转到下一片林去。他死了。在某天清晨,在他画画的树下,他倚着树根,睡着了……

无人知道画家的死因,只有人们走过他生活过的那片森林时,偶尔会提起:听说这里曾经来过一位年轻的画家……

⑯风吹过,满林的松声叶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似问,似答……

(选自《迪马多山的秘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送走三只猫(节选)

南帆

①一只肥猫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从我的记忆之中踱出了来,鼓出的肚皮隐隐地一颤一颤。

②这只猫叫做阿灰,一身又滑又亮的灰皮毛。想不起它怎么来到我们家。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家居住在小巷一幢破旧的瓦房里,大小老少衣裳简陋,面有菜色,只有少许的荤腥短暂地漂过清苦的日子。奇怪的是,阿灰居然在这种日子的皱褶里悄悄地长成了一只大肥猫。

③阿灰是外婆的宠儿。外婆时常悄悄地挤出几文菜金,买回一些小鱼小虾喂养阿灰。父亲偶尔会流露出不满的神色:饭桌上的人还吃不到鱼虾,怎么又来了一只猫争食。外婆装聋作哑。阿灰分得清亲疏的脸色,它从来不会撒娇地蹭父亲的裤脚。

④这是一只懒猫,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或者干脆盘成一团打起了呼噜。

⑤午间的闷热消散之后,阿灰多半要从厨房出来溜达一圈,从事一些轻松的娱乐—譬如戏弄壁虎。它悠闲地坐在地板上,慢条斯理地拍打一只刚刚捕获的壁虎。壁虎弃掉了上尾巴试图潜逃,阿灰对于这种诡计洞若观火。它的一个爪子按住活蹦乱跳的尾巴,另一个爪子及时地把逃出了几步的壁虎一次又一次地拨回来,有条不紊的操作让人想到炉灶前的大厨。奇怪的是,阿灰对于老鼠似乎缺乏应有的仇恨,它生平仅仅擒获一只老鼠。

⑥这一幢破旧瓦房的地板底下有一条大阴沟,众多老鼠穿梭往返。许多时候,老鼠在朽烂的地板破口探头探脑,然后鬼鬼祟祟地钻出地面收罗一些食品。可是,阿灰仿佛耗尽了攻击老鼠的兴致。它眯着眼坐在一缕阳光里,任由老鼠行色匆匆地窜来窜去,安详的神情如同一个窥破了世情的智者。某次,一只大老鼠竟然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目光炯炯地和它对视。这个挑衅仅仅让阿灰微微地动了动胡须,它甚至懒得站起来。阿灰似乎不屑于再与地板底下那些神情诡异的家伙交手。阿灰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仰起头来,开始想念明亮的天空和自由自在地呼吸。某一天下午,它攀上一小段柱子,跃过一个横梁之间的空隙,转过屋檐来到了瓦顶之上。

⑦可是,一个难堪的结局出其不意地出现了:阿灰不知该怎么回家。返回屋檐跃过横梁之间的空隙之后,阿灰愣住了——它不敢头朝下地沿着柱子滑下来。饥肠辘辘的阿灰坐在瓦顶的边缘哀哀地叫着,长一声短一声。

⑧我找来一架木梯子靠到了屋檐的边缘。阿灰观察了许久,颤巍巍地伸出一条前腿试了几番又缩回去。我不耐烦地攀上梯子试图把它拎下来,阿灰竟然一侧身躲开了。父亲愤愤地表示无须理它,这种笨猫丢了也罢。天渐渐地暗下来了,外婆心急如焚。房前屋后转了几圈,她想出一个笨拙的办法:外婆用晒衣服的长长木杈挑起一个菜篮伸到屋檐上,嘴里阿灰阿灰地叫着。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犹豫了一会儿,阿灰竟然慢悠悠地跨入了菜篮。它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接近十斤的体重压得菜篮一晃,外婆一个赳趄几乎扶持不住木权。

⑨阿灰善于归纳,它很快形成了习惯。酒饱饭足,鼓腹而游,瓦顶上云游一番归来,阿灰就会坐到屋檐旁边千呼万唤,催促外婆备好菜篮。它堂而皇之地坐入菜篮左右顾盼,惬意得如同坐上了轿子的县太爷。外婆不断地咒骂着,恶狠狠地发誓这是最后一回,然而,阿灰的召唤总是让她一次又一次食言。

⑩我记得阿灰失踪过一回。外婆端上它的饭盆走家串户,一边用筷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一边阿灰阿灰地呼唤。这种老乞婆的形象让我们感到了脸红。可是,外婆前所未有地强硬,根本不睬我们的劝阻。几天以后,阿灰不知从什么地方溜回来了,浑身污迹,整整消瘦了一圈。它将脑袋埋在饭盆里狼吞虎咽了一阵,神情慢慢镇定了下来。外婆坐在厨房的小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抚摸阿灰背上的皮毛,嘴里喃喃地劝它不要出门,不要到布满了陷阱的危险世界四处乱窜。它眯起眼睛静静地听着,慢慢地打起了呼噜。

⑪阿灰大约活了十来年,外婆送走了它。多年之后,外婆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们在那边仍然相依为命吗?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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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骏骑

①记忆中,乡亲们并不太在意哪天是几月几日,更多关注的是节气与农谚。而“秋分”把季节一分为二,又正好是月圆之时,收获、团圆自然成了主题。

②按照农耕文明的传统,一年的劳作就要结束,可以放下手中的杂事去张罗那些大大小小的人生仪式了。“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很多人的婚嫁定在金秋;经商的旅人归家选在秋天;京城里秋日的庙会称为“庙秋”,简直就是“不落幕的购物节”;重阳节登高、赏菊,更是晚辈们孝敬老人的节日。

③秋天是忙碌的。“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寒来暑往,四季轮回,秋季是庄稼人心中的最爱。春夏两季的辛苦都要在这个时候收获回馈,这是一段能品出土地香味的时光。

④这时节的阳光,是那种带有温度的谷色,厚实而饱满。田野上,仿佛一夜间,稻穗颔首,棉花吐絮,豆儿摇铃,高粱在燃烧,像是太阳扔到大地上的火把,红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个懒腰,一下子把地垄撑得四分五裂……秋收虽忙碌繁杂,却是有条不紊的:先是抢收稻谷、玉米、高粱等高秆作物,再是谷子、豆类等矮棵作物,最后才是长在地下的红薯、花生、生姜。收割后的稻子齐整整地排倒在田里,枝节还发着“嘎巴巴”的声响。累了的农人干脆躺在稻铺上歇会儿,浑身沾满了清香。

⑤乡间秋日少闲人。大人们忙收割,上学堂的娃儿放了“三秋假”,拾豆,淘花生,搬红薯,也是好帮手。就连平日里在树下乘凉的老人,这时也没闲着,要看场子,收回来的稻谷、豆子得趁晴好天气赶快晒,不然秋雨一来,很容易霉变发芽。生活的滋味就是这样,每一点甘甜里都掺杂着一丝苦涩。当知道了这些以后,在秋天的夜晚,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手搭凉棚望着星空,盼望第二天是个秋阳高照的好日子。

⑥秋天是浪漫的。且不说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七夕”,就是老家“摸秋”的习俗,也是够有趣的。中秋节那天,闺中待嫁的姐妹们不无羞涩地在一起嘀嘀咕咕,很神秘。耐着性子等到晚上,趁着皎洁的月光,她们来到白天“踩的点”,偷偷摸摸地采摘南瓜、冬瓜、扁豆。说是摸到南瓜、冬瓜,日后会生男孩;摸到扁豆,生女孩。如果摸到白扁豆,更有白头偕老的好兆头。瓜儿、豆儿被偷摘,主人非但不生气,反而感到脸上有光,说明自家人缘好。摸秋的姑、嫂们归家再迟,家里人也不责怪。

⑦其实,在我国最早的诗集《诗经》里,就能看到我们的先民在秋日里的浪漫身影。《国风•卫风》里有首《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你看,中原淇水边,小伙子每天都笑眯眯地抱着自家织的土布来到集市,想换点丝回去。其实啊,他哪是来换丝,用姑娘的话说,是借故来和我私下商量婚事的。分别时,姑娘依依不舍,把小伙子送到清清的淇水边,又送到顿丘弯弯的山道旁,对他说:不要怪我有意拖延婚期,你还没有找好合适的媒人来提亲呢。你呀,别发脾气了,就把秋天定为我俩结婚的日子吧!我相信,这个发生在秋天田野里的故事,是属于最普通的乡民的,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最为平常却也最为浪漫的事情。是的,在这个季节,我们每个人心中不是都有许多美好的约定吗,就像《氓》里的“秋以为期”。

⑧秋天是多情的。高远的天空中,暮色里结伴归巢的群鸦,听那嘶哑的鸣叫,总有一种熟悉的苍凉。秋风起,秋叶落,秋花残,秋情深。“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人生的匆急之感,最容易在秋天生发,也就是宋玉笔下的“悲秋”吧。不经意间,孩子的衣服短了,自己的白发多了,老人的背又驼了。“秋雨芭蕉”总让人想起急迫的时光、流逝的年华。秋风涤荡中,心终于达到“落花无言,人淡如菊”境界的,当推刘禹锡。他的《秋词》,便是不同凡响的秋歌。“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在仕途上,刘禹锡屡遭贬谪,但他豁达大度,在他的眼里,秋色比春天还还好。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没看到眼前的仙鹤吗?它引着你的诗情一路排云直上,天马行空,驰骋于碧空云霄啊!我们形容秋天,都说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这样的高天,若无诗情岂不负?而有了高扬向上的诗心,又怎能不为秋天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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