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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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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云南省玉溪市第一中学2025届高三上学期语文8月月考考试卷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花草诀

聂鑫森

安于山,本是乡下培花育草的花匠,十年前创办了这家私营企业——湘楚花木公司。他脑瓜子活,吃苦耐劳,又是知花识草的行家里手,在春秋更替中,让公司由小变大,由弱变强,他也成了这个行业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当初租赁的这一大片荒山野岭,姹紫嫣红,嫩绿鹅黄,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山银山。

安于山的公司有健全的机构,苗圃部、花木部、营销部、后勤部、接待部、党支部、工会,员工竟达五百之众。总部是一个竹篱小院,在芳草萋萋的土坪上立着一栋三层青砖小楼,各个部门都有单独的办公室。

在一场大病后,安于山突然有了莫名的疲劳感,他觉得,自己该急流勇退了。好在儿子很听他的调派,先读林学院的园林系,毕业后老老实实到公司来当普通员工,在苗圃部、花木部、营销部、后勤部各干了两年,为人低调,做事踏实,还入了党,从上到下赢得了好口碑。

“晓林,爹当总经理已经力不从心了,你来干吧。”

身高体健的儿子连忙说:“爹,我经验不足,您得先扶我上马,再送我一程。”

安于山微微一笑:“你还有话没说出来,担心我‘干政’!放心,我不会。你怎么安排领导人选,怎么开展业务,我一概不管。”

安晓林大声说:“行!我可以走马上任了。”

令安于山诧异的是,儿子从二月上任后,公司的一切都按原程序运行。新官上任,调换各部门领导人选是个常例,儿子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安晓林只是在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时,说:“我们是花木公司,总部大院里不能不摆放几盆花草,这是脸面啊。你们每人去挑自己喜欢的一盆花草,花盆外壁贴上写了自己姓名的标签,搁在花架上吧。”

安于山虽不在现场,但早有老部下悄悄打手机告诉了他。他又喜又叹:不调换领导班子,应该是为了大家情绪的稳定,好;在总部多摆放花草,不过是世俗的面子工程,是不在紧要处做工作,唉。不过,安于山没有当面告诉儿子自己的想法,尽管还没成家的儿子,隔三岔五都会回家来探望父母。

阳历的元旦快到了。每天都是大雪飘飘,寒气砭骨。安于山屈指算了算,儿子上任十个月了。这十个月的业务报表复印件,儿子总是随意地放在家中客厅的圆桌上,业务量、利润都是平稳中略有增长。安于山知道当下的市场状况,能这样就很不容易了。

这天晚饭后,安晓林说:“妈,不影响你看电视,我和爹去楼上的小客厅聊天。”

安于山有些意外,他马上说:“好。聊什么?”

“我知道爹一直想问,为什么让各部门领导领养一盆花?”

“对。我想听听你这是什么花草诀?”

楼上的小客厅,墙上挂着几幅令人赏心悦目的字画,红木小圆桌上摆着一壶热好的黄酒和两个浅口小瓷碗。

安晓林给瓷碗斟上酒,说:“爹,我敬你,你喝一小口,我全干了!”

安于山说:“黄酒度数低,我也干了。”

两只瓷碗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父子两人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爹,元旦后,我要调整领导班子了,当然,是部分调整。您在位时,一人拉琴一人唱,不设副总经理,我现在要设一个了。”

“谁?”

“营销部主任古文玉。”

“理由呢?”

“我先说领养花草的事。古文玉当初选了一盆荼蘼花,枝叶长得很鲜活,开花却要到晚春。古诗说‘开到荼蘼花事了’,它开花时,春天就快结束了;古人又说‘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我记得他的年纪,一入夏,就满六十了。”

“对。虽然他快退休了,但这盆花却依旧被侍弄得很好,到暮春时,白色的花开得又多又美,花草的姿态可印证他的生活和工作态度。那天,他找我办退休手续,打算按月领退休金。我说想留用他,原职原薪,他同意了。不过,他不肯要原薪,说只需补全退休工资不足的部分就行了。然后他又告诉我,要换养一盆晚香玉,白色的有香气的喇叭状花,可以从6月开到11月,也是告诫自己虽近暮年,仍要奋发努力。他想出了不少营销新招:端午节前夕,他推介应节的龙船花;重阳节快到时,他向老人推介万寿菊;为迎接教师节,他和教委联合举办活动,邀请企业家赞助,向全市的名、老教师馈赠绿叶红果的万年青,一下子就销售了上千盆!”

“古主任是个人物!但你表姐刘艳,在花木部当主任也有年头了,才四十多岁……听说她领养的是月季花,又叫月月红,花开得红艳艳的。”

“爹,你的消息很灵通。不过,为她的花浇水施肥的,是总部大院的一个女清洁工,她自己从来没动过手。不过,表姐常自夸,她的月季花是艳压群芳的。她还常常不在办公室,听说是逛商场、看电影去了。她也不喜欢到花木部的基地去,谁也不敢说她,她是‘皇亲国戚’嘛。”

“可她的业绩不错呀。”

“爹在位时,是爹暗中帮忙筹划。我上任后,是我委托苗圃部的主任江天流去安排生产,她仍然受之无愧。江天流只比我大两岁,上有老母,下有两个孩子,妻子是个小学老师,从不因家事耽误公事。他一明一暗领导着两个部,轻轻松松的。他领养的是一盆飞燕草,用心又用情,开花时节,淡蓝的花像一只只燕子毫不张扬地衔泥筑巢,很让人感动。”

“表姐毕竟是咱自家人,你要手下留情。”

安晓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咕咚喝了下去,然后说:“爹。花木部和苗圃部,是公司发展的主动力,得用贤人、能人,表姐必须让位!”

“那让她去干什么?”

“去接待部,不是当主任,是当一般的接待员,得八个小时坐在办公室,接待来访的客户。”

“她要是不愿意去呢?”

“可以回家去逍遥,工资照发。不过,工资不由公司发,由我私人支付。爹如果不同意,我把总经理的宝座奉还。”

安于山说:“我没说不同意……花木部的主任谁当呢?”

安晓林说:“我建议,把苗圃部、花木部合并成一个部,叫花木苗圃部,由江天流当主任。古文玉当副总经理,兼管营销部。其他各部门的领导,一概不动。从他们领养的花草上,我认识了他们,这就是我的花草诀。过了元旦,我准备开个大会,我先从认养花草谈到干部的调换,再谈公司发展的长远计划。”

安于山猛地仰头大笑,说:“儿子,这个花草诀说明你有眼力,也有胆气,好!你怎么认定就怎么干,我不干涉,哈哈。”

楼下忽然传来响亮的叫喊声:“你们快下楼,和我一起到院子里去闻闻梅花香!”

安于山回应一声“好嘞——”,然后悄声对儿子说:“你妈老来疯啦,召唤我们去踏雪赏梅。她知道我们会谈些什么,她这么高兴,我也放心了。”

安晓林说:“妈是个明白人!”

(有删改)

(1)、下列关于“花草诀”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花草诀”在文中含有通过花草判断他人生活和工作态度的意思,小说以此为题,饶有兴味。 B、安父对儿子上任后的表现“又喜又叹”,他并未完全理解儿子,为下文揭开“花草诀”蓄势。 C、文中的花草具有象征意蕴,荼蘼花“寂寞开最晚”,象征着古文玉会在退休时得到认可,担当重任。 D、从安母召唤大家踏雪赏梅可知她对儿子的“花草诀”也有所领悟,呼应了结尾的“妈是个明白人”。
(2)、对文中画线句子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①句中“姹紫嫣红”“嫩绿鹅黄”两个词语,从颜色入手写花木公司的兴旺,直观形象,符合背景设定。 B、②句写晓林总是随意地将公司业务报表复印件放在客厅,不作说明,体现出他性情洒脱的个性特点。 C、③句省略号处语意未尽,根据后文“又叫月月红,花开得红艳艳的”推测,安于山有提拔表姐之意。 D、④句中晓林说话前“咕咚咚”喝酒,既表现此时他想敞开了说的心理,又体现出他对自己原则的坚持。
(3)、小说第二段介绍安于山的公司,看似闲笔,实则闲笔不闲。请对此作简要分析。
(4)、这篇小说选自组文《风雅二题》,“风雅”一词可指人物的举止风度。那么,文中人物的“风雅”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文本内容谈谈你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二)

       诗是大众化还是小众化,从新诗诞生起,就一直在争论中。其中,争论的一个焦点是平民化还是贵族化。

对同一位诗人来说,大众化倾向和小众化倾向也常常是“并存”的。李白有《静夜思》,也有《蜀道难》;老杜有三吏三别,也有《北征》。推出大众化的《死水》的闻一多,也出版过小众化的《红烛》;写过小众化的《雨巷》的戴望舒,也写过大众化的《元日祝福》。朦胧诗似乎是小众的,但是诸如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之类的名句却得到广泛流传。当然,一位诗人总有他的主要审美倾向。李金发基本是小众化诗人,田间基本是大众化诗人。在一些诗人那里,主要审美倾向还会发生变化,殷夫、穆木天、艾青、何其芳等都是由小众化转向大众化的诗人。

       诗终究是一种社会现象。因此大众化和小众化倾向还与诗的外在环境密切相关。当生存关怀成为诗的基本关怀的时候,例如发生战争、革命、灾难的年代,大众化的诗就会多一些。当生命关怀成为诗的基本关怀的时候,例如和平、和谐、安定的年代,小众化的诗就会多一些。

大众化和小众化的诗都各有其美学价值,不必也不可能取消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艺术总是有媒介化倾向,诗终究以广泛传播为旨归。大众传播有两个向度:空间与时间。不仅“传之四海”的空间普及,“流芳千古”的时间普及也是大众化的表现。李贺、李商隐生前少知音,但他们的诗歌几千年持续流传,成为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诗歌的这种隔世效应也是一种常见的大众化现象。唐诗宋词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高峰,也是大众化程度最高的诗歌时代,只要是中国人,大多能背出几首佳作。唐诗宋词成了中国人文化身份之一。白居易和柳永是很值得后世研究的代表。

胡适倡导新诗时,就很推崇白居易和他领军的新乐府。“但伤民病痛”的白居易推进了杜甫开辟的现实主义,“始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从《赋得古原草送别》到《长恨歌》,再到贬居江州的《琵琶行》,白居易有明确的大众化艺术追求,他的不少诗篇也最大限度地产生了大众化效应。白居易的诗广布民间,传入深宫,当时凡乡校、佛寺、通旅、行舟之中,到处题有白诗,有些歌妓因能诵《长恨歌》而“增价”。元稹为《白氏长庆集》写的序言里有这样的叙述:“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新乐府用口语,但徒有乐府之名,实际和音乐没有多少干系,而柳永的词却充分运用音乐作为传播手段。他熟悉坊曲,和歌伶乐伎合作,使词插上音乐的翅膀。叶梦得说:“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

新诗拥有唐诗宋词时代没有的现代传播手段,像诗的网络生存,就是古人远远不具备的条件。但是,新诗实际上很小众。和唐诗宋词相比,新诗的大众化存在诸多困难。年轻的新诗不成熟,甚至迄今没有形成公认的审美标准,诗人难写,读者难记,没有像唐诗宋词那样化为民族文化传统,至今游离于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及社会文化生活之外;新诗的发生更多地取法外国,不来自民间,不来自传统,也不来自音乐,主要借助默读,与朗诵尤其与音乐的脱节成为传播的大难题,把声音还给诗歌乃当务之急;和白居易的“为时而著”、“为事而作”不一样,当下有些诗人信服“私语化”倾向,使得公众远离诗歌。高尔基有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诗人是世界的回声,而不仅仅是自己灵魂的保姆”。

无论是小众还是大众,新诗都需不断继承创新,在多样化格局中努力争取传播的大众化效应。

(改编自吕进《诗歌的大众与小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绣朵花儿当补丁

张金凤

    “补丁”是个旧词,已逐渐遥远,也许有一天会从词典中走失。打补丁在女红冷落的年代几乎成了行为艺术。但拿不起针线的女子,老一辈人是鄙视的。我有幸学会针线活,这得益于母亲的教导。

    我有一个精巧的针线笸箩,是陪嫁的物品。针线笸箩是母亲亲手糊制的。纸糊的针线笸箩像个圆形的小箱笼,顶上还带着盖子,内里朴实的笸箩外层用彩色蜡花纸装饰。针线笸箩里有母亲精心准备的嫁妆:一把锋利的剪刀,一捆花花绿绿的彩线,大小不同的银针、顶针、针锥,小巧的粉布袋,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崭新布片儿。母亲说,现在很少动手做衣裳,但居家过日子,你用得着这个。

    陪嫁针线笸箩是我家乡的风俗,针线笸箩代表了女红,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可是商品时代,改个裤脚儿都有专门作坊,针线笸箩似乎只是母亲传承风俗的心意而已。

    结婚初期,我把针线笸箩作为古董收藏,不久,诚心实意地把它从衣柜深处请出来。先生的衣服纽扣松了,急忙找出针线笸箩,将那松动的和未松动的扣子,逐一牢牢固定;过了不久,我有件衬衣的纽扣“不辞而别”,幸亏及时发现遗落在地上的它,于是赶紧拿针线“规劝”一番。

    此后的日子里,我就端着针线笸箩开始一个家庭妇女缝缝补补的生活。结婚时的床单是喜庆的凤凰牡丹图,洗出破洞后我也不愿意丢弃,于是寻找花色和质地相近的布片,用细密的针脚给它疲惫的腰身加上武装带。带补丁的床单,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不可能持续新婚的新鲜甜蜜,难免在柴米油盐和烟熏火燎中生出磕磕绊绊,出现一个个隐约的窟窿。但怎么能轻言放弃呢?我们需要以无比虔诚的心穿针引线,用细密的情感和针脚,缝补它的裂痕和伤口。

    结婚已经二十多年,母亲已离世十余年,但是针线笸箩一直陪伴着我,我越来越珍惜它。

    小小的针线笸箩里面蕴含着生活真谛和母亲的祝福。那一小布袋大小不同的扣子是生活的备胎,有些东西,丢了是找不回来的,你必须另外挑选哪怕逊色一点的及时补上去,就算花色不相同,也可弥补残缺。人生哪有那么完美,残缺了,生活就风侵雨蚀。那些小小的布片儿,就是生活的补丁,用剪刀来挑选、裁剪,用它们来填补生活的漏洞。缝补,自然不是原装,不会完全符合原初的梦想,但缝补就是不放弃,就是让抛锚的车继续旅程。生活是粗粝的,随着岁月的打磨,伤痕会很多,我们需要这种缝缝补补的精神。

    那顶针是一个小的圆环铁箍,银白色的戴在手上,像戒指一样好看,乡下的妇人和老婆婆,经常手戴着顶针,那是实用,也是美,更是生活的智慧。顶针的表面有许多小小的凹孔,来迎接针的尾部,一根细小水滑的银针,需要扎透厚厚的衣裳和布壳子。那些坚硬的生活块垒,一根滑溜溜的细针难以顺利穿透,顶针恰恰给它一种依靠和力量。生活中有些坚硬尖锐的关口,是很难顺利通过的,所以需要内心打磨一个顶针,对着那些磐石一样的坚硬处,迅速地推进你的针,到达你的目的地。针锥有粗大的针尖,还有倒钩,手握的部分是一块沉甸甸的铁柄,这是更坚硬的精神支撑,在遇到巨大障碍的时候,用它先去打头阵,将一切阻碍洞穿后让我们的针——生活的理想——从容通过。

    一个小小的针线笸箩里,承裁着宏大的人生和无边的智慧。使用针线笸箩的过程中,我慢慢明白,母亲的一生为什么过得从容而不乏辉煌,她就是用一种缝补的精神去裁剪人生,那些苦难、裂痕,一地鸡毛的琐碎和冗杂,都被母亲果断地剪下丢弃,用一块新的心气儿去打补丁,将生活的粗粝和残损给遮盖过去。所以,母亲的人生虽然坎坷多难,但也有锦上添花、风生水起之时。可见,学会给生活打补丁是多么重要,有一个用来缝缝补补裁裁剪剪的针线笸箩是多么重要!

    粉布袋、剪刀、顶针、五彩的线,绣朵花儿当补丁,这就是母亲的人生。缝缝补补,破洞也可以开出花朵。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走进塔里木

贾平凹

    八月里走进塔里木,为的是看油田大会战。沿着那条震惊了世界的沙漠公路深入,知道了塔克拉玛干为什么称作死亡之海,知道了中国人向大漠要油的决心有多大。那日的太阳极好,红得眼睛也难以睁开。我们喉咙冒烟,嘴唇干裂,浑身的皮也觉得发紧。突然间起风了,先是柏油路上沙流如蛇,如烟,再就看见路边有人骑毛驴,倏忽飘起,像剪纸一般落在远处的沙梁上。天开始黑暗,前边一直有四辆装载着木箱的卡车在疾驶,一辆在风中被掀翻,另外三辆摇晃如船。司机说,在修这条公路和钻井的时候,大沙暴卷走了许多器械,单是推土机就有十多台没踪影了。我们紧张得脸都煞白了,沉甸甸的雾和沙尘,使车灯打开也难见路,风沙大得车门推不开,谁也不敢张嘴,张嘴一口沙。

    我们走进了大漠腹地,大漠让我们在一天之内看到了它多种面目,我们不是为浪漫而来,也不是为觅寻海市蜃楼。塔里木号称第二个中东,它的石油储量最为丰富,地面自然条件又最为恶劣,地下地质结构又最为复杂。国家石油开发战略转移,二十一世纪中国石油的命运在此所系。那么,这里演绎着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故事,这里的人如何为着自己的生存和为着壮丽的理想在奋斗呢?眼前的塔里木,自然条件恶劣,但生活区的活动房里却也很现代化了,有电视录像看,有空调机和淋浴器,吃的喝的全都从库尔勒运进,竟也节约下水办起了绿色试验园,绿草簇簇,花在风沙弥漫的黄昏里明亮。艰苦奋斗永远是石油人生活的主旋律,但石油人并不是只会做苦行僧。不论是筑路、钻井、修房和运输,生产体制已经与世界接轨,机械和工艺是世界一流,效益当然也是高效。

    新的时代,新的石油人,在荒凉的大里,为国家铸造着新的辉煌。

    接触了不同岗位不同层次的石油人,所到之处,工人们让签字。我写惯了那些唐诗宋词,工人们却自己想词,他们想出的词几乎全是豪言壮语。这里的工人将这些语言渗进自己的生活,他们实实在在,没有丁点虚伪和矫饰,他们就是这样干的,信仰和力量就来自这里。于是,我遵嘱写下的差不多都是“笑傲沙海”“生命在大漠”“我为祖国献石油”等等。这里真是一块别种意义的净土啊,这就是涌动在石油战线上的清正之气,这也是支持一个民族的浩然之气啊!

    回到库尔勒,我们应邀在那里作报告。我们是作家,却并没有讲什么文学和文学写作的技巧,只是讲几天来我们的感受。是的,如何把恶劣的自然环境转化为生存的欢乐,如何把国家的重托和期望转化为工作的能量,如何把人性的种种欲求转化为特有的性格和语言,使我们进一步了解了石油人。如今社会,有些人在扮演着贪污腐化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醉生梦死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浮躁轻薄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萎靡不振的角色,而石油人在扮演着自己的英雄角色。石油人的今生担当着的是找石油的事,人间的一股英雄气便驰骋纵横!

    从沙漠腹地归来,经过了塔克拉玛干边沿的塔里木河,河道的旧址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胡杨林。这些胡杨林证明着历史上海洋的存在,但现在它们全死了,成了死亡之海的依据。这些枯死的胡杨粗大无比,枝条如铁如骨僵硬地撑在黄沙之上。据说,它们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烂。胡杨林如一个远古战场的遗迹,悲壮得使我们要哭。我们大喊大叫,为什么呐喊,为谁呐喊,大家谁也没说,但心里又都明白。塔里木油田没有雕塑馆,但有这个胡杨林,这些树就是石油人的形象,一树一个雕塑,一片林子就是一群英雄!我们狂热地在那里奔跑呐喊之后,就全跪倒在沙梁上,捧着沙子装进矿泉水瓶子带走。

    那个八月长留在我的记忆中,将要成为往后人生长途上要永嚼的一份干粮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苍蝇之死

赵新

    那天中午村长在床上睡觉时,脸上落了一只苍蝇。村长本来就要进入梦乡了,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可是那只苍蝇在他的脸上爬了一个来回,痒痒不是痒痒,疼痛不是疼痛,就觉得心里麻麻的,耳目难受,所以村长还是睡不着了。

    村长并没有睁眼。村长知道是苍蝇,把手一挥,脸上便没了动静。

    村长再睡。正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返了回来,又落到了他的下巴上左右来回爬。

    村长把手一挥,翻身再睡。又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转了回来,落到了他的右腮,然后就徐徐地向上爬,显然是不慌不忙悠闲自得的样子。

    村长被激怒了。村长想,你也欺人太甚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和我过不去吗?瞎了你的狗眼!

    村长怒火万丈地坐了起来,顺手抓起放在窗台上的苍蝇拍子,看见那只苍蝇探头探脑地在床沿上落着,伸出胳膊打去。

    苍蝇很贼,苍蝇飞了。苍蝇惊慌失措地在他的头顶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声响,像一架在低空盘旋的飞机。渐渐地那只苍蝇老实了,落在写字台上落在饭桌上落在沙发上,大概觉得这几处都有风险都不平安,最后高高地稳稳地落在了墙壁上。落定了的苍蝇一片欢欣鼓舞,伸了两条前腿兀自戏耍把玩,样子很像在给人作揖。

村长扔了烟蒂骂道:奶奶的,我岂能放过你!

    村长抄起苍蝇拍子,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动,光着脚走到墙壁跟前,猛地往上一跃,怒发冲冠地向那只苍蝇拍去。结果是由于用力太大太猛,苍蝇拍子被拍断了,苍蝇却又飞了!

    村长扔了手中的拍子又骂:破货!假货!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盛怒之下村长朝那断成两截的苍蝇拍子跺了两脚。

村长媳妇儿是到邻居家里串门之后回来的。她回到屋里的时候,村长正在沙发上悻悻地坐着,眉眼间带了一股火气。媳妇儿问:你没有睡觉呀?哪天中午你都睡!村长说:我还睡觉?睡屁!我气都气死了。媳妇儿说:奇怪,又没人来又没人去,谁气着你啦?谁敢让你生气?村长伸手朝天花板上一指:你自己看!

    媳妇儿看见了落在天花板上的那只苍蝇。

    媳妇儿大声笑了。媳妇儿说:你生它的气?你七尺高的男子汉,堂堂一个大村长,和只苍蝇一般见识,你好大的胆量,好大的出息!

    村长说你是吃了灯草,说得轻巧。它老往我脸上落,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死,真是可恶至极!你别笑话我,你有本事你就打死它,我服你!

    村长熄妇儿也不说话,伸手从饭桌上拿过酒瓶来。她把几滴酒倒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又把酒瓶放了回去。

    村长说:你别糟蹋酒呀,这是名酒,好几百块钱一瓶!这是咱村老大栓送的……

    媳妇儿说:你别动,好好坐着!我知道这酒是老大栓送的,他不送他拿不到宅基地!

    有风吹进屋子里,浓浓的酒香飘起来,丝丝缕缕,村长觉得这种味道又醇又厚,香彻肺腑,不禁精神大振。

    村长媳妇儿悄悄地说:你看,你看!村长拍抬起头,见那只苍蝇从天花板上飞了起来。它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它绕啊绕啊,旋啊旋啊,慢慢地低了低了,慢慢地来了来了,最后竟不顾旁边坐着两个大活人,一头扎在沙发的扶手上,愉悦地手舞足地去吸那几滴琼浆玉液。

    咂咂咂,咂咂咂,它扇动着翅膀,忙乱着手脚,吸得真投入,真过瘾!

    村长想,这个时候它的感觉一定是云里雾里,美不胜收,它一定认为自己成了神仙了!村长想,反正它是忘乎所以,旁若无人了!

    村长的媳妇儿拿起一本薄薄的书,只轻轻地一拍,那只苍蝇便四脚朝天,淹在那酒浆里了!

    村长拍手笑了。媳妇儿媳妇儿你真棒,你一下子就把苍蝇打死了!媳妇儿说:不是我真棒,是我知道它的脾气!

    村长说,你真逗,苍蝇还有脾气吗?媳妇儿说:有,它贪,它太贪!

    村长说:你说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妇儿说:它应该知道!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密西西比河上(节选)

[美]马克·吐温

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总算勉强在脑子里装满了密西西比河的许多岛屿、沙洲和河湾的名称:这可真是一堆乏味的杂拌儿,不过也是一名合格领航员的基本要求。我甚至觉得自已可以把一条船开到新奥尔良去。不消说,这种自满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毕克斯贝先生就会把它压下去:

“胡桃湾是什么样子?”

我说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形状。我那火药性子的师傅砰的一声开了枪,随后又继续装子弹,开火,直到他的词儿全都用完了才了事,随后他就会平定下来,变成一支很和气的老滑膛枪:其实他不过三十四岁。过了一会儿他就说:

“我的孩子,你得把这条河的形状完全弄清楚才行。”

“好吧,我试试看,可是河会不会改变形状?”

“你看,河岸正在垮,这条一千多哩的河岸正改变形状呢。”

我的情绪又沮丧不堪。有两件事我大概看得很分明了。一是想当领航员,要比所有人知道的更多;二是每过二十四小时,就得换个方式把它从头再学一遍。

我常常看见领航员们凝神注视着河水,把它当作一本书来读;可是这本书却不能教给我什么知识。

终于有一天,毕克斯贝先生似乎是认为我已经大有进步,可以在研究水相这方面下功夫了。于是他开始说:

“你看见水面上那条挺长的斜线吗?那就是一个暗礁,并且还是个陡峭的暗礁。要是撞上了它,就会把船撞得脑袋开花。那条渐渐消失的水纹线,是暗礁的下头。船可以从那儿爬过去,决不会出什么毛病。”

第二天下午值班的时候,毕克斯贝先生问我是否懂得下面几哩路的开法。我说:

“从尖嘴子上面第一棵沉树里面通过,再从第二棵的外面通过,然后……”

“全说对了。一会我就回来。”

但是他很久没有回来。直到我绕过了那个尖嘴子,开进了我有些担心的一段河道,他还在下面。我不知道他正藏在一个烟囱后面,看着我怎么办。我高高兴兴地往前开,心里越来越得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船交给我单独驾驶过这么久。我甚至把舵轮卡住,嘴里哼着小调。

突然,我的心猛跳到嘴里来了。眼前有一个可怕的陡峭暗礁伸展得很长,挺凶地横挡着船头!我立刻就吓得脑袋发昏,连忙把舵轮往下转,转得飞快;船躲开了那个暗礁,可是暗礁却偏要跟着撵!我直是逃,它还是一个劲儿跟着。可怕的猛撞眼看就要临头了。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无可奈何之下,我不顾一切地把警报的铃子敲得当当响,响得“闹翻了天”。疯狂的铃声中,旅客们吓得往船尾飞跑过去,轮船眼看着就要向河岸的树林猛撞过去。

正在这时候,毕克斯贝先生从从容容地出现了。手我心中满怀感激地欢迎他,焦急烟消云散了;他温和而愉快地向我发出了这些命令:“右舷停住!左舷停住!两边后退!”

船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船头在树枝中挤了一会儿,经过紧张的片刻工夫,它不大情愿地开始后退。

毕克斯贝先生用天真的嘲弄口吻说道:“我的孩子,是有人招呼要上船吗?”

我被他挖苦得满脸通红。

“——我是要躲开一个陡峭的暗礁呀。”

“你刚才所在的地方,三哩之内都没有什么暗礁。”

“可是我亲眼所见呐,那么陡直。”

“开过去吧!我负责。”

船小心地向那暗礁驶过去。暗礁在船头底下不见了,我们像在油里滑过似地通过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其实不过是个风礁,是风造成的现象。”

“原来如此,我怎么能把它们区别出来呢?”

“这要靠直觉。你往后自然会知道它们的区别,可可是究竟怎么区别,你可永远也说不清楚。”

事实果然是这样。水面成了一本奇书——它对我毫无保留地畅谈知心话,把水的秘密都清楚地告诉我。

我终于学通了这条河的语言,能认识这条大河上的每一个细微的景色,像我对字母那么熟悉,这时候我就算是有了宝贵的收获。但是同时我也有了一种永远无法恢复的损失。这条壮丽的大河上一切的良辰美景和诗情画意都无影无踪了!我还记得当初乘船的时候看见的一次日落奇观。一片广阔的河面变成了血红色;河面上有一条斜着的水纹,闪闪发光;另一处有许多翻腾起伏的圜形波纹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艳丽多彩;左边河岸上长着茂密的树木,森林在夕阳中投下一片阴沉的影子,被一道很长的银色波光划破;墙壁似的树林之上,有一棵高高的枯树,摇曳着仅存的绿色树枝,在金色的光辉中,像火焰似地闪耀着。还有些柔和的曲线、反射的影像、光线柔和的远景;远近各处,逐渐消失的阳光在美景之上时时荡漾着,每一刹那都以变幻莫测的新奇色彩使它显得更加美妙。

我心醉神迷地站着,像斟饮美酒似地欣赏着那幅奇景。但是终于有一天,我对河面上光辉灿烂和令人陶醉的美景,渐渐不大注意;再往后,我就根本不理会这些事情了。即令那次落日的景致重新出现,我会暗自解释:“这样的太阳表示明天会刮风;河面上那条斜的水纹表示下面有一座陡峭的暗礁,如果老是这样伸展,最近几天之内,会在夜里把谁的轮船毁掉;那些翻腾的漩涡表示那儿有一条正在改变的水道;那棵高高的枯树寿命不会长了,以后少了一个善意的航标,夜里通过这个模模糊糊的地方,怎么办呢?”

哎,这条河上的神妙风光和美丽景色全都无影无踪了,这究竟是得到了莫大的收获,还是受到了莫大的损失呢?

(张友松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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