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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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西省太原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苍蝇之死

赵新

    那天中午村长在床上睡觉时,脸上落了一只苍蝇。村长本来就要进入梦乡了,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可是那只苍蝇在他的脸上爬了一个来回,痒痒不是痒痒,疼痛不是疼痛,就觉得心里麻麻的,耳目难受,所以村长还是睡不着了。

    村长并没有睁眼。村长知道是苍蝇,把手一挥,脸上便没了动静。

    村长再睡。正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返了回来,又落到了他的下巴上左右来回爬。

    村长把手一挥,翻身再睡。又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转了回来,落到了他的右腮,然后就徐徐地向上爬,显然是不慌不忙悠闲自得的样子。

    村长被激怒了。村长想,你也欺人太甚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和我过不去吗?瞎了你的狗眼!

    村长怒火万丈地坐了起来,顺手抓起放在窗台上的苍蝇拍子,看见那只苍蝇探头探脑地在床沿上落着,伸出胳膊打去。

    苍蝇很贼,苍蝇飞了。苍蝇惊慌失措地在他的头顶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声响,像一架在低空盘旋的飞机。渐渐地那只苍蝇老实了,落在写字台上落在饭桌上落在沙发上,大概觉得这几处都有风险都不平安,最后高高地稳稳地落在了墙壁上。落定了的苍蝇一片欢欣鼓舞,伸了两条前腿兀自戏耍把玩,样子很像在给人作揖。

村长扔了烟蒂骂道:奶奶的,我岂能放过你!

    村长抄起苍蝇拍子,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动,光着脚走到墙壁跟前,猛地往上一跃,怒发冲冠地向那只苍蝇拍去。结果是由于用力太大太猛,苍蝇拍子被拍断了,苍蝇却又飞了!

    村长扔了手中的拍子又骂:破货!假货!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盛怒之下村长朝那断成两截的苍蝇拍子跺了两脚。

村长媳妇儿是到邻居家里串门之后回来的。她回到屋里的时候,村长正在沙发上悻悻地坐着,眉眼间带了一股火气。媳妇儿问:你没有睡觉呀?哪天中午你都睡!村长说:我还睡觉?睡屁!我气都气死了。媳妇儿说:奇怪,又没人来又没人去,谁气着你啦?谁敢让你生气?村长伸手朝天花板上一指:你自己看!

    媳妇儿看见了落在天花板上的那只苍蝇。

    媳妇儿大声笑了。媳妇儿说:你生它的气?你七尺高的男子汉,堂堂一个大村长,和只苍蝇一般见识,你好大的胆量,好大的出息!

    村长说你是吃了灯草,说得轻巧。它老往我脸上落,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死,真是可恶至极!你别笑话我,你有本事你就打死它,我服你!

    村长熄妇儿也不说话,伸手从饭桌上拿过酒瓶来。她把几滴酒倒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又把酒瓶放了回去。

    村长说:你别糟蹋酒呀,这是名酒,好几百块钱一瓶!这是咱村老大栓送的……

    媳妇儿说:你别动,好好坐着!我知道这酒是老大栓送的,他不送他拿不到宅基地!

    有风吹进屋子里,浓浓的酒香飘起来,丝丝缕缕,村长觉得这种味道又醇又厚,香彻肺腑,不禁精神大振。

    村长媳妇儿悄悄地说:你看,你看!村长拍抬起头,见那只苍蝇从天花板上飞了起来。它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它绕啊绕啊,旋啊旋啊,慢慢地低了低了,慢慢地来了来了,最后竟不顾旁边坐着两个大活人,一头扎在沙发的扶手上,愉悦地手舞足地去吸那几滴琼浆玉液。

    咂咂咂,咂咂咂,它扇动着翅膀,忙乱着手脚,吸得真投入,真过瘾!

    村长想,这个时候它的感觉一定是云里雾里,美不胜收,它一定认为自己成了神仙了!村长想,反正它是忘乎所以,旁若无人了!

    村长的媳妇儿拿起一本薄薄的书,只轻轻地一拍,那只苍蝇便四脚朝天,淹在那酒浆里了!

    村长拍手笑了。媳妇儿媳妇儿你真棒,你一下子就把苍蝇打死了!媳妇儿说:不是我真棒,是我知道它的脾气!

    村长说,你真逗,苍蝇还有脾气吗?媳妇儿说:有,它贪,它太贪!

    村长说:你说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妇儿说:它应该知道!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中的苍蝇既是小说的线索,又富有象征意义,对主题有暗示作用,还使小说在表达上增添了一种戏谑的味道。 B、小说通过对村长看苍蝇吮吸酒水时的心理描写,将村长与苍蝇两个角色很好地“衔接” 起来,构思巧妙,意味深长。 C、村长“贪”的形象刻画主要是借助村长与媳妇儿的对话来完成的,如在对话中媳妇儿说出其收受贿赂为他人谋利的事。 D、小说在写村长媳妇儿将酒滴在沙发扶手后苍蝇飞来的情景时,用了叠音和反复的手法,形象地表现出苍蝇迅速扑向美食的状态。
(2)、小说结尾“它应该知道”有怎样的含义?
(3)、小说前面用了大量篇幅写苍蝇和村长的周旋,这样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段,完成后面练习题

爱的契约

               [美]威尔·斯坦顿

我和玛吉结婚的时候,经济上很拮据,且不说买汽车和房子,就连玛吉的结婚戒指还是我分期付款购置的。可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人们结婚不但讲排场摆阔气,而且还聘请婚姻顾问,签订夫妇契约。听说有些学校还要开设什么婚姻指导课呢!

我想,签订一份契约也许会使我们的家庭生活走上正轨。于是,我决定和玛吉谈谈。

“玛吉,”我说,“婚姻对人的一生至关重要,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在胡扯些什么?”她不由得一愣。

我说:“这里有一份夫妇契约的样本,是由一对名叫莫里森和罗莎的夫妇签订的,它适用于任何夫妻。”

玛吉显然对这话题感兴趣,“讲下去。”她催促道。

我打开书念道:“第一,分析每对夫妇过去的生活是否有遗传病史,是否有吸毒嗜好和犯罪历史,是否有……”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她失望地说,“只有傻瓜才会和这种人结婚。”

“当然,”我解释说,“这并不是说莫里森和罗莎也有过这类事情。但是,了解情人的过去总要比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好得多。这样蜜月结束后,即使碰上令人难堪的事情,你也不会感到束手无策了。”

“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为时过晚了。”

“怎么会为时过晚呢?一切可以从头开始,要是我们现在也签订一份契约的话……”

“签订什么?”玛吉吃惊地问。

“签订契——约。”我故意拖长了音调。

“为什么?”玛吉疑惑地问。

“因为契约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约束力。另外,它还能合理地分配我们之间的责任和权利。”我停顿了一下,建议说,“让我们也签订一份契约吧!比如每逢单年由你决定到哪儿去度假,双年则由我说了算。”

“要是轮到我做主时,正碰上手头没钱,那我们不是只有呆在家里了吗?”她反问。

“不错,但这只不过是一种特殊情况。”我说,“另外,契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可以酌情处理嘛。”

“如果契约可以随意改变,那它还有什么用处呢?”玛吉反驳说。

“言之有理。”我说,“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基本常识。”

“如果你也懂得这些常识,就不会提出签订什么契约了。”

“要知道,女人经常喜欢谈论平等和自由。一张契约至少可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我辩解说。

“你不懂,亲爱的,”玛吉两眼紧盯着我的脸,激动地说,“平等对女人来说无关紧要,关键是男人是否值得她们爱。要是一个女人真心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会做一切事情来使他快活。这绝不是那张该死的契约所起的作用,而是她自己情愿这样做。”说完便转身走进隔壁的厨房。

没想到玛吉懂得这么多的道理。我终于认输了。

“要喝咖啡吗,亲爱的?我刚煮了一壶。”玛吉探出半个身子温柔地问道。

“咖啡?太好了。”我转过身来看见她嘴里咀嚼着什么,“你在吃什么?”

“油煎饼,想尝尝吗?”她笑着问。

我的天啊!我和玛吉共同生活了十七年,难道她还不知道我讨厌油煎饼?她自己也是一看到油煎饼就会呕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吉,你喜欢吃油煎饼?”我不解地问。

“是啊,怎么啦?”她神秘地眨了眨眼。

“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给你要了杯咖啡,问你是否要油煎饼,你拒绝了,说是你不喜欢。”

“是的,你记的不错。”她爽快地说,“可是当时你口袋里只有五毛钱,还是向别人借的。”

“可油煎饼只需要一角钱呀!”

“别打肿脸充胖子,那样你回家的车钱就没啦。”说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坐在她身边,贪婪地吃着热腾腾的油煎饼,嘿,味道还真不错啊!

过了一会儿,我也从包里拿出两只油煎饼——早晨我瞒着玛吉买的,递给她一只说;“我以前不吃油煎饼,但我可以从头学起!”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问题。
刘姥姥初进荣国府
    刘姥姥只听见咯当咯当的响声,大有似乎打箩柜筛面的一般,不免东瞧西望的。忽见堂屋中柱子上挂着一个匣子,底下又坠着秤砣般一物,却不住的乱幌。刘姥姥心中想着:“这是什么爱物儿?有甚用呢?”正呆时,只听得“当”的一声,又若金钟铜磬一般,不防倒唬的一展眼。接着又是一连八九下。方欲问时,只见小丫头子们齐乱跑,说:“奶奶下来了。”说着,都迎出去了。刘姥姥屏声侧耳默候。忽见周瑞家的笑嘻嘻走过来,招手儿叫他。
    只见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平儿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凤姐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慢慢的问道:“怎么还不请进来?”一面说,一面抬身要茶时,只见周瑞家的已带了两个人在地下站着呢。这才忙欲起身、犹未起身时,满面春风的问好,又嗔着周瑞家的怎么不早说。刘姥姥在地下已是拜了数拜,问姑奶奶安。凤姐忙说:“周姐姐,快搀起来,别拜罢,请坐。我年轻,不大认得,可也不知是什么辈数,不敢称呼。”周瑞家的忙回道:“这就是我才回的那姥姥了。”凤姐点头。刘姥姥已在炕沿上坐了。板儿便躲在背后,百般的哄他出来作揖,他死也不肯。
    这里凤姐叫人抓些果子与板儿吃,刚问些闲话时,周瑞家的向凤姐回话道:“太太说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便是一样。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呢便罢,若有甚说的,只管告诉二奶奶,都是一样。”刘姥姥道:“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周瑞家的道:“没甚说的便罢,若有话,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刘姥姥会意,未语先飞红脸,欲待不说,今日又所为何来?只得忍耻说道:“论理今儿初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这里来,也少不的说了……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如今天又冷了,越想没个派头儿,只得带了你侄儿奔了你老来。”说着又推板儿道:“你那爹在家怎么教你来?打发咱们作煞事来?只顾吃果子咧。”凤姐早已明白了,听他不会说话,因笑止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忙命快传饭来。一时周瑞家的传了一桌客饭来……
    刘姥姥吃毕了饭,拉了板儿过来,舔舌咂嘴的道谢。凤姐笑道:“且请坐下,听我告诉你老人家。方才的意思,我已知道了。若论亲戚之间,原该不等上门来就该有照应才是。但如今家内杂事太烦,太太渐上了年纪,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况是我近来接着管些事,都不知道这些亲戚们。二则外头看着虽是烈烈轰轰的,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去处,说与人也未必信罢。今儿你既老远的来了,又是头一次见我张口,怎好叫你空回去呢。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我还没动呢,你若不嫌少,就暂且先拿了去罢。”那刘姥姥先听见告艰难,只当是没有,心里便突突的,后来听见给他二十两,喜的又浑身发痒起来,说道:“嗳,我也是知道艰难的。但俗语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他怎样,你老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周瑞家的见他说的粗鄙,只管使眼色止他。凤姐看见,笑而不睬,只命平儿把昨儿那包银子拿来,再拿一吊钱来,都送到刘姥姥的跟前。凤姐乃道:“这是二十两银子,暂且给这孩子做件冬衣罢。若不拿着,就真是怪我了。这钱雇车坐罢。……刘姥姥只管千恩万谢的,拿了银子钱,随了周瑞家的来至外面,仍从后门去了。
(选自《红楼梦》第六回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将军泪

张爱国

    草原骑兵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又一次突袭边疆。军情飞报到京城,皇上不再是往常那样惊慌失措,而是会心一笑,继而拍案而起,命令飞虎军迎战。

    草原骑兵长驱直入。近百年来,每当他们遭遇饥荒,不,每当他们抢来的物资所剩无几时,他们的铁蹄就踏将过来。最初,他们还会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后来,他们懒得找理由,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而不论怎样,每次不仅能掳去大批人、畜、物,还能收到中原王朝可观的“息战金”。

    可是这一次,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将终结在这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飞虎军手里。交战伊始,他们满以为对手会像以前那样不堪一击,因此游戏一般,嬉笑着,冲杀着,抢夺着。等他们发现了异常,迟了——飞虎军以迅雷之势歼灭了入侵之敌,取得了近百年来中原王朝对草原劲敌的第一次胜利。

    飞虎军大帐里,探马来报,敌军主帅恩鲁受伤,正带着残存的数百人马在几十里外休整,战斗力丧失殆尽。将士们一听,纷纷请大将军下令,乘胜追击。大将军不说话。他在想数年前组建飞虎军的情景:那时候,这群人大多还是孩子,但凡是被选中的就立即无条件地被带进冰天雪地里,进行残酷的训练。别说战死的,单是训练中累死、病死、冻死的,就不计其数。大将军曾暗暗发誓,班师回朝后一定让每个人都封官进爵。

    “大将军,乘胜追杀恩鲁,彻底歼敌,如此,他们至少三十年不敢南顾!”副将道。大将军还是不说话。他又在想他自己:出身贫苦,父亲早亡。寡母带着他受尽了人间屈辱。参军以来,经历了多少次残酷的战斗,多少次死里逃生,身上多少处伤口愈了又伤伤了又愈。作为军人,杀敌报国是梦想,出将入相不也是梦想?

    “大将军,恩鲁不灭,不久又会集结人马南侵。恩鲁一死,敌国定然瓦解,我边疆从此就高枕无忧啊!”大将军依然沉默。他在想:现在,仅凭这一仗、这一功,全军上下,将士们达不到封官进爵的条件,自己也没有出将入相的资格。一旦杀了恩鲁,敌国瓦解,则从此再也无仗可打,无功可立,飞虎军也没了存在的必要,所有的梦想更没了实现的可能。

    “大将军,机不可失啊……”众将士齐声道。“恩鲁狡诈,不可轻敌,不可盲目追击。”大将军一咬牙,命令道,“飞虎军全线后撤五十里!快马报告皇上,说敌军又集结数万人马,准备与我军决战!”

    不久,朝廷从全国各地紧急征集的新兵、筹措的粮草、打造的军械,千里驰援到飞虎军。于是,飞虎军的捷报开始频频传到朝廷:飞虎军又打了胜仗,杀敌多少人,但恩鲁仍然在逃,仍然在纠集人马,伺机再战。皇上又喜又忧,一面一次次嘉奖飞虎军,一面一次次将兵员、粮草、军械送往飞虎军。

    三年后,大将军见一切都已成熟,一举全歼敌军,杀死恩鲁,继而敌国土崩瓦解。大将军奉旨率领飞虎军,班师回朝。

    京郊,蓝天白云,春风徐徐,空气中花草的气息沁人心脾。大将军端坐马上,身后是威武浩荡的大军。前方,皇上率领满朝文武欢迎大军凯旋的锣鼓声已隐约可闻。路边,野地里,一位老妇人,白发凌乱,衣衫褴褛,骑坐在田埂上,艰难地挖着野菜。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裹着拖地的破旧大棉袄,呆立在老妇人身旁,有气无力地问:“奶奶,我爹什么时候回来?仗什么时候打完?”

    “快了,快了……”老妇人气喘吁吁。

    “你骗人,你老说快了快了,可……”小男孩呜呜地哭起来。

    大将军下马,上前,拉过小男孩:“娃儿,想爹了?你爹在哪儿打仗?”

    “飞虎军。”老妇人看看大将军和他的队伍,轻叹一声,“三年前,老大老二被飞虎军征去,一个死于训练,一个死于战斗。去年,老三又被征了,老三媳妇就疯了。老头子上个月给飞虎军送粮,累死在路上。现在,这一家就我和孙子,还有他的疯娘。”

    看着祖孙俩已显浮肿的脸,大将军强忍泪水:“老姐姐,仗打完了,你儿子就要回来了。”

    “谁说得准啊!三年前就说打完了,飞虎军要解散了,可是……”老妇人摇摇头,“唉!我老了,今儿明儿就死了也不足惜,可怜我这孙子……”

    大将军忽然热泪纵横。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第1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玻璃

贾平凹

    约好在德巴街路南第十个电杆下会面,去了却没看到他。我决意再等一阵,踅进一家小茶馆里一边吃茶一边盯肴电杆。旁边新盖了一家酒店,玻瑞装嵌,还未完工,正有人用白粉写“注意玻璃”的字样。

    吃过一壶茶后,我回到了家。妻子说王有福来电话了,反复解释他是病了,不能赴约,能否明日上午在德巴街后边的德比街再见,仍是路南第十个电杆下。第二天我赶到德比街,电杆下果然坐着一个老头,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我说你是王得贵的爹吗,他立即弯下腰,说:我叫王有福。

    我把得贵捎的钱交给他,让给娘好好治病。他看四周没人,就解开裤带将钱装进裤衩上的兜里,说:“我请你去喝烧酒!”

    我谢绝了。他转身往街的西头走去,又回过头来给我鞠了个躬。我问他家离这儿远吗,他说不远,就在德巴街紧南的胡同里。我说从这里过去不是更近吗,老头笑了一下,说:“我不走德巴街。”

    他不去德巴街,我却要去,昨日那家茶馆不错。走过那家酒店,玻璃墙上却贴出了一张布告——昨天因装修的玻璃上未作标志,致使一过路人误撞受伤。

    敬请受伤者速来我店接受我们的歉意并领取赔偿费。

    我被酒店此举感动,很快想到王有福是不是撞了玻璃受的伤呢,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肯赔偿,那就是他们理屈,何不去法院上告,趁机索赔更大一笔钱呢?我为我的聪明得意,第二天便给王有福打电话,约他下午到红星饭店边吃边谈。

    红星饭店也是玻璃装修,我选择这家饭店,是要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在酒店挂伤的。他见了我,肿胀的脸上泛了笑容,步履却小心翼翼,到了门口还用手摸,证实是门口了,一倾一倾地摇晃着小脑袋走进来。

    “我没请你,你倒请我了!”他说。

    “一顿饭算什么!”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赶忙说:“我不敢喝的,我有伤。”

    “大伯,你是在德巴街酒店撞伤的吗?”

    “你……那酒店怎么啦?”

    “这么说,你真的在那儿撞的!”

    “这……”

    老头瓷在那里,似乎要抵赖,但脸色立即赤红,压低了声音说:“是在那儿撞的。”一下子人蔫了许多,可怜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就好。”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老头急起来。“我那日感冒,头晕晕的,接到你的电话出来,经过那里,明明看着没有什么,走过去,咚,便撞上了。”

    “你撞伤了,怎么就走了?”

    “哗啦一声,我才知道是撞上玻璃了.三个姑娘出来扶我,血流了一脸,把她们倒吓坏了,要给我包扎伤口,我爬起来跑了。我赔不起那玻璃呀!”

    “他们到处找你哩。”

    “是吗?我已经几天没敢去德巴街了,他们是在街口认人吗?”

    “他们贴了布告……”

    老头哭丧下脸来,在腰里掏钱,问我一块玻璃多少钱。

    我嘿嘿笑起来。

    “不是你给他们赔,是他们要给你赔!”

    “赔我?”

    “是赔你。”我说,“但你不要接受他们的赔偿,他们能赔多少钱?上法院告他们,索赔的就不是几百元几千元了!”

    老头愣在那里,一条线的眼里极力努出那黑珠来盯我,说:“你大伯是有私心,害怕赔偿才溜掉的,可我也经了一辈子世事,再也不受骗了!”

    “没骗你,你去看布告嘛!”

    “你不骗我,那酒店也骗我哩,我一去那不是投案自首了吗?”

    “大伯,你听我说……”

    老头从怀里构出一卷软沓沓的钱来,放在桌上:“你要肯认我是大伯,那我求你把这些钱交给人家。不够的话,让得贵补齐。我不是有意的,真是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谁知道就有玻璃。你能答应我,这事不要再给外人说,你答应吗?”

    “答应。”

    老头眼泪花花的,给我又鞠了下躬,扭身离开了饭桌。

    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

    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玻璃上有个门,伸手摸了摸,没有玻璃,走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喝完了一壶酒,一口莱也没吃,从饭馆出来往德巴街去。趁无人理会,我揭下了那张布告:布告继续贴着,只能使他活得不安生。顺街往东走,照相馆的橱窗下又是一堆碎玻璃,经理在大声骂:谁撞的,眼睛瞎了吗?!

    我走出了狭窄的德巴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那座军营,那群士兵(节选)

杨西景  侯发山

    于是,他们来到当年的“点名台”前。张嵩山整了整衣冠,缓缓走上了“点名台”。看着排列整齐的方阵,望着一头头白发,一张张沧桑的脸庞,张嵩山心里几多激动,几多感慨,眼前幻化出了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一个个鲜艳的、火红的领章、帽徽,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年前……“连长好!”一声震天响的呼喊把张嵩山拉回到现实中,“唰”,两行泪珠从眼帘飞驰而下。此刻,这一声亲切的、久违的呼喊,蕴含着当年那血浓于水的连队亲情。这就是连队,军人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灵魂的故乡、青春的故乡。一个锅里抡勺子的生活,一个院子里共迎日月的岁月,是生命和生命的融洽,灵魂与灵魂的沟通,青春和青春的碰撞。纵然在这里哭过、吵过,甚至骂过,然而,在岁月的回忆里,都是人生最珍贵的欢声笑语。虽然部队解散了,他们的豪气未散,心未散……张嵩山清了清嗓子,着力一展当年的豪气,开始点名:“孙雅雅。”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年近七十的老连长除了身体略显佝偻外,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还是那样有力,丝毫不减当年。

    张嵩山又叫了一声:“孙雅雅。”

    “到!”

    “曲高远。”

    “到!”

    “牛飞鸣。”

    “到!”

    ……

    “张文英!”这是张嵩山点的最后一个人。

    现场一下子沉寂了。

    “张文英!”张嵩山提高了声音。

    当年那一次点名,缺他;今天,又缺他!现场一阵沉默。

    这时,杨伊洛站了出来,阴着脸对大家说:“乡亲们,战友们,去年夏天,几个小孩来到九龙湾游玩,当时天热,他们就跳进黄河洗澡。黄河下边暗流很多,卷走了一个小孩。当时,张文英正在岸边种菜,听到呼救,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跳进了黄河,孩子推到岸边,但他却没出来。”

    啊!张嵩山傻了。

    杨伊洛走到张嵩山身边,解释道:“我怕大家一路上开车分心,在微信上没有说明。”

    张嵩山点点头,眼角又一次飞出泪花。

    这时,站起来一个孩子。他说:“我是兵兵,张叔叔就是为救我牺牲的。”

    张嵩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兵兵。

    杨伊洛说:“我看了张文英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有百年后把骨灰的一半埋在城垛山的愿望……可惜他出事后,尸体一直没有打捞上来。今天就带来了他的一双鞋子,等会儿我们上山,做个衣冠冢吧,好了却他一辈子的军人情结。”

    张嵩山看到那双鞋子是手工做的布鞋,似乎还没有上过脚。是张文英的老娘做的?可是,听说他的娘早早就去世了啊。

    墨春秀上前一步,看着那双鞋,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俺娘给他做的。”张嵩山记得,当年这个村的妇女给部队的战友每人做了一双鞋,他的,也没有舍得穿,一直摆放在他的办公室桌,直到退休他才收拾回家,锁进箱子里。

    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兵兵,带着张文英的那双鞋,朝城垛山走去。同行的人,除了张嵩山的战友,还有“鱼水新村”的全体村民。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唱起了那首《城垛谣》:

叔伯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嘉峪关这头。

兄弟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山海关这头。

你挽着我的胳膊,

我拽紧你的手。

这万万块秦砖吆,

是咱一代代的骨头连骨头!

你抵着我的肩,

我顶住你的头。

这万里城墙吆,  '

是哨一代代的血肉筑就!

拦胡马,挡匈奴,

夷狄难近咱家门口。

丢了头,抛血肉,

长城护家八千秋。

您的娃,

俺的妞,

记住叔叔伯伯骨连骨,

记住哥哥弟弟血连肉。

俺们在关外头,

您们在关里头。

十三雄关忠魂守,

家园万代无边忧……

    开始时是一个人唱,后来,大家都跟着唱起来。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

    在城垛山上,选坟茔的时候,张嵩山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他说:“得让张文英瞧得见咱的老营盘。”

    从未落过泪的杨伊洛,此刻泪水伴着话语:“兄弟们,我和老张明年就七十了,你们也都奔六十了,就让文英兄弟代表咱们,永远看护着老营房,永远呵护着城垛山吧。”

(《奔流》2018年第9期、10期连载)

阅读下面的现代文,完成各题。

打一个电话

李登建

    ①从窗前我看见她又出现在楼门口,我决定推迟下楼,我得避开她。

    ②近来我怕碰见她,甚至有点像老鼠害怕猫一样躲着她,可是有时“冤家路窄”,越想躲越躲不开。大前天我一出楼门,她正提着一桶水从水管子那里走过来,问我电话打了没有,我应着一定打,一定打,慌忙脱身;昨天我刚下楼梯,她又攥着笤帚幽灵似的从楼道后转出来,还是问打电话的事,我早把这事忘在脑后了,支支吾吾,贼也似的溜走……

    ③她是新来的清洁工,半个月前才接替了她的前任小刘。她的前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儿子五六岁,像一枚挂在屁股上的钥匙,她干活时那男孩儿就就跟在身后,衣服脏兮兮的,抓过油条的手到处乱摸,就不免叫人厌恶了。那女人也不讲究打扮,蓬头垢面,蜡黄的脸最早总是阴沉着,从来不做出副笑摸样,迎着楼主人们笑着问声好,这样楼主人们对她怎能有好印象?有人说他哪天没拖楼梯,有人说她也不擦擦储藏室的门,尤其是后来,这个女人竟然胳膊上箍着黑纱来干活,给楼道带来一团晦气。楼主人们实在受不了了,几个人串通,坚决要求换掉她,说她不负责任,打扫卫生不积极,不干净。

    ④也许是物业管理处充分考虑了居民的意见,调换来的这个清洁工穿戴整齐,手脚麻利,四十七八的人了模样还挺俊俏。与她的前任明显不同的是,她特爱说话,远远地就跟你打招呼,嘘寒问暖,又是长又是短说个没完。那天我在楼梯上头一回见到她,她就问我在哪个部门上班,孩子学习好不好,又对我说她的孩子大学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在家闷着,动不动就发脾气,爷爷一样地难伺候。她就说自己家在南面六里路外的疙瘩李村,人家都有大厦檐砖房她还没有,就得想法出来挣钱。她每天早晨骑着车子来,晚上回去。下雪那天在路上滑倒,从车子上摔下来,现在腿还疼。我问她能拿多少工钱,她前后指了指说,这6座楼12个楼道的卫生都是她打扫,一天下来腿发胀,一个月才500块钱。我说太少了。她说是少,可你不干还有人抢着干,都是托人来的,人家都有关系,她老担心被辞退。说到这里她朝我跟前凑过来,说:“你给俺公司打个电话行不?”我问:“打电话干什么?”“你就说我在这里干得挺好,你们很满意。”她又说,“你不知道,我以前在东区干,大伙儿都夸我干得好,你们不愿意用刘庄的小刘,才把我调过来的,你放心,我保证好好干。”我不假思索地说:“好,我打。”她追着我喊:“我叫李玉梅。”

    ⑤不打这个电话恐怕我就摆脱不了她的纠缠,可是打吧,虽然她来后楼道的卫生状况好像比以前好了,但这才是个开头,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为时尚早?而且我打这个电话应该征得全楼住家的同意啊。不过,我自己打个也没有多大关系,她不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差使吗?这个要求也够可怜的,为她说几句好话也没什么不应该?于是我从桌子上的书堆里翻出她告诉我的那两个号码,抓起电话拨通一个。电话那端的声音很冷漠,我详细说明了情况,为引起他的重视,甚至适当作了艺术夸张,可那苍老的声音只无所谓地“哦哦”了两声,就挂断了。我不甘心,又拨另一个号码,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对方就笑起来:“这个李玉梅又来这一套了!”我急了,很严肃地说:“是真的,她真的干得不错!”对方没再说什么,“哈哈”的笑声却更大了。我感到很泄气。我能把这个结果告诉李玉梅吗?

    ⑥转眼春节到了,春节在国人心目中是压倒一切的大节日,放长假,什么活儿都撂下,痛痛快快地玩、闹,沉浸在浓似酒的欢乐气氛中。到除夕夜,燃放大雷子、钻天猴、彩筒的阵势简直就像当年辽沈战役发起总攻,轰轰隆隆,地动山摇,下半夜才归于沉寂,像这场战役取得了最后胜利。早晨我起床后,走到阳台向外面一望,下雪了!晶莹透亮的雪花正粉蝶似的纷纷扬扬地飞舞着,站在窗前似乎能听见蚕食桑叶似的沙沙声。楼外的空地、花池,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丛丛花木变为了琼簇。我家阳台视野开阔,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正在我出神眺望时,忽然发现一豆红粒儿在洁白的雪野上浮动,仿佛丹青妙手的彩笔在一张阔大的宣纸上滴了一点红,又仿佛千树万树梨花中竟有一枝红梅孑然地绽开花瓣,那么鲜艳、动人。它的出现立刻使茫茫玉宇生动无比,这是一首意趣盎然、境界壮丽的诗。渐渐地,这点红在拉长,原来是个红衣女人。红衣女人正朝我们楼走来,近了看清恰是李玉梅。大年初一不在家过年来做什么?我怀着好奇心出来看。

    ⑦李玉梅已经从楼道后的“仓库”里取出扫帚,刷刷地扫楼门前的雪。我受到感动,也拿了一张锨,一边“帮”她干,一边问她为什么今天还来。她说雪得趁早打扫,结了冰就不好扫了,鞭炮皮也得扫掉,要不会刮得到处都是。

    ⑧我问她:“步行走这么远全身不冻透了?”

    ⑨她说骑车子怕再摔倒。

    ⑩扫完我们楼前,她还要到别处去扫。临走,她又央求我:“你能不能给他们打个电话啊?”

    ……

(选自《名家精品微型小说排行榜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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