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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新疆昌吉州奇台四中2024年初中学业水平考试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古城石榴大又甜

王尚桐

    ①来到了南疆古城喀什,古城的秋色很迷人,气候不冷不热,阳光温暖而柔和。

②东湖公园内,红花开得正艳,如同六月的榴花,红彤彤的一片。公园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展开的绸缎,熠熠闪光。大柳树下垂的柳条,在秋风中飞舞,就像维吾尔姑娘多姿的舞蹈,舒展灵动,即使无人喝彩,它们也自我陶醉地表演,优雅、从容,尽情展示迷人的风采。

③正是水果丰盛的季节,大街小巷,水果飘香,桃子、西梅、无花果、葡萄、西瓜、哈密瓜,个个甜得流蜜。最可人的是红石榴,个大,皮薄,籽儿密,一粒粒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咬一口,酸酸甜甜。

④漫步在汉巴扎的小街上,水果摊铺林立,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果香。来到一位卖石榴的摊头,摊主是为体态丰腴的维吾尔大婶,身着艾得丽斯绸的花裙,在红红的石榴堆的映照下,花团锦簇,十分好看。买了一枚石榴先尝尝鲜。剥石榴,先得找一个突破口,好掰开表皮,露出石榴籽,太用力,石榴籽纷纷落地,很扫兴。剥得太轻,又见不到什么果粒,平时吃石榴很少,剥石榴,我不上道。摊主瞄了一眼,抿嘴一笑,伸手接过石榴,戴上一次性手套,不知有什么秘诀,她选了一个突破点,从这点上微微用力,剥开,露出红宝石一样的果粒,手儿轻轻一抖,纷纷落入塑料饭盒中。“明珠在腹,开口示人”,剥的漂亮就有这样的审美效果。换我,就粗鲁多了,往往一掰就是一大块,不分经经络络,连着果粒一块扯下,满满一口,塞进嘴中。李商隐说“榴膜轻明榴子鲜”,大概跟我一样,吃石榴,一口吞。喀什石榴真甜啊!轻轻一咬,红宝石一样的果肉就在嘴中炸开,鲜甜的果汁会让人瞬间产生一种幸福感。也许吃相不雅,但于我,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独爱石榴的那种清甜。

⑤还有简便的石榴吃法——榨汁,最适合我们这些懒人。来到了一个鲜榨石榴汁的摊点,一台榨汁的机器摆在摊前,生铁铸就,样子像个迷你型的水压机。把稍稍削皮的两个石榴先后放进去,转动金属手柄,使上劲,玫瑰红的石榴汁犹如琼浆玉液,哗哗啦啦地流出。不知为什么,这榨汁机就是不能用电动的,必须人工来压,仿佛一用电,这杯石榴汁就少了灵魂,变成了工厂流水线出来的大路货。喝石榴汁的人真讲究,有时候就是这么愣。

⑥老板是位精干的维吾尔汉子,带着笑递来一杯石榴汁,秋阳高照,这一大杯火红极具诱惑力。但我不好意思,推辞了。老板也不强让,又一杯杯递给后面的客人。

⑦我这才看明白,有人一边品尝石榴汁,一边扫摊位上的码,原来价钱早在一旁的木板上写好了。老板话不多,并不与客人交谈,大概汉话也不流利,而主客之间似有一种默契,谁若接过石榴汁,交易就算成了。

⑧我不由担心起老板来,来往客人川流不息,他如何分得清谁付了钱?更何况若有不明事理的人,稀里糊涂接了果汁就走,这样做生意,岂不亏死?然而,老板显然没有这种心机,依然笑眯眯地榨果汁,递果汁,至于谁扫了码也全不在意,好像让客人品尝石榴汁才是他的主业。站在摊头,真令人感动!遂上前,从老板手中接过一大杯。十元,真是物廉价美呀!轻轻品一口酸甜的石榴汁,沁人心脾,回甘无穷,不由为有金子心的老板翘起了大拇指。

⑨热情好客,淳朴实诚,是维吾尔人的共性。无论逛街去超市,不论是卖水果、干果、零食,都可以先尝后买,这是他们做生意的规矩。有时,有些果品是第一次见,不知其味如何,不敢贸然下手,“可以尝么?”随口一问,“可以”,老板答得很爽。这就是他们的性格,就像火红的石榴,火热灼烈,令人久久难忘。

⑩流连喀什古城街头,远处天山依然巍峨,天山的雪线依然一成不变,但投射下来的光束,还是那么温暖和柔和。生活在天山南北的新疆人,共有十三个民族。十三个民族的兄弟姐妹,就像红红的石榴籽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⑪手捧红红的石榴,不由想起西汉的张骞两次出使西域,他把石榴从西域传入中原。现栽种在神州大地的石榴是来自疏勒(喀什)?还是波斯?轻轻剥开石榴,石榴籽累累,古人很喜欢它“多子多福”的寓意,石榴成了吉祥果。对于现代人,更爱石榴的酸甜和果香。秋意越来越浓,里尔克说“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我总觉得他说的就是石榴。喀什古城石榴飘香,正是季节,不妨多吃多赏。

(选自《日月岛文学》)

(1)、作者写了和石榴有关的哪几件事?
(2)、赏析下列句子。

①最可人的是红石榴,个大,皮薄,籽儿密,一粒粒饱满圆润,晶莹剔透,咬一口,酸酸甜甜。(从句式的角度)

②“可以尝么?”随口一问,“可以”,老板答得很爽。(从描写的角度)

(3)、简要分析本文运用的主要写作手法。
(4)、有人说本文的结尾段应该删去,你怎么看,说说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三角梅》一文,回答下列各题。

三角梅

刘成章

      那年春天,我们陆续给小院栽了一些花木,其中包括一棵三角梅。我们知道三角梅可以开出很繁盛很灿烂的花,所以对它怀着极为美好的憧憬,特意把它栽在房屋山墙边极为显眼的地方,希望无论是谁来到我家门前,一眼就能看见。

      不料遇到了令人非常沮丧的事情。栽的时候,都一样认真,一样施足了底肥浇足了水,栽好之后,管理也没有偏三向四,可是别的花木都长得欢欢势势,到抽条时抽条,到开花时开花,一年下来,都长得很像个样子了,唯独那棵三角梅老是婴儿似的趴在那儿,停滞在那儿,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应该长长了。

      第二年,那棵三角梅仍然毫无变化。

      第三年,满院子的花木都长得青春勃发,高大喜人,那棵三角梅的叶片却比当初栽下时还少了好多,病恹恹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和老伴感伤地想,它总有一天会死去的。但自己亲手种下的,还曾怀有那样美好的憧憬,心中仍存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去年是栽下它的第四个年头了。春天,当别的花木都在泛绿、发芽时,那三角梅依然毫无生机,一点要拥抱春天的意思都没有。我和老伴多次站在它面前皱眉,叹息,甚至责备。我们说,干脆把它拔了吧,省得它还占着一块地方,还要天天浪费几勺水。我的女儿和女婿,也是这样的观点。至此,全家的意见都一致了,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事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在我们说这话后的不长时间,我们惊喜地看见,三角梅可怜兮兮的枝叶间,居然抽出了一枝表皮有着细致纹路的新条,而且长得很快,不久就长到二尺长了,接着又在那新条上旁逸斜出,生出了好几条侧枝。我们高兴极了。可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也许是我们要挖掉它的议论被它听懂了吧!如果是,对它来说,那可是个性命攸关的大事啊,于是它就拼命一搏,终于把生命的力量给搏出来了。好像每天太阳一出来,它就死盯着周围的花木,与它们比赛着成长。它身上透露出来的生机,非常生动地展现在蓝天之下,是那么醒目耐看。这时候与其他花木相比,它毫无逊色之处。它像沉默了好几年的毛毛虫,蓄满力量,开始向着花蝴蝶的方向蜕变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出门要干什么去,忽见山墙边露出一段红色的花枝,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三角梅开了一嘟噜火红的花。它静静地趴靠在墙边,正好长了一人高。我急忙叫来老伴,让她也高兴高兴。老伴的眼中闪耀出多年来少见的美丽光彩。

      又是一个春天来临了,此时的三角梅已长成一棵枝茂花繁的大树,比房檐都高,它的红色花瓣就像红金子捶成的薄片,只要轻轻撞击就能发出动人的声音。太阳照射的时候,它的每朵花都泛溢着红色的光晕;风儿一吹,每朵花都像一只火红的蝴蝶张开了翅膀,扇动着,奋争着,仿佛急欲挣脱枝头,翩翩飞去。

      生命,在坚韧中真是蕴藏了无法言说的奥秘和潜能的!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

世间最温暖的归途

①小时候,除了自己村,我最熟悉的就是严庄。

②严庄离我们村十来里山路,中间还有四五个村庄。除非太渴或者突然下了大雨,奶奶才会牵着我的手,走进其中的某个村庄,或讨口水喝,抑或在谁家的屋檐下躲躲雨。其他时候,奶奶都是领着我径直走到严村,仿佛路上那些村庄都不存在似的。

③我更想在路过的一个村子停下来,因为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枣树,枣子成熟的季节,总能从树下的草丛里找到几颗被人遗漏的枣子,甜得透心。奶奶却不让我停下来……

④可是,就算没有枣子,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是不是也该歇歇脚了?奶奶笑着说,我一个老太婆都不累,你个小娃子累什么?她拽着我,继续走。奶奶总是很急迫的样子,出了家门,脚步就变得又碎又急,一刻不肯停下来。从我记事起,她第一次领着我去严庄,就一直这样。我一点也不觉得严庄有什么好玩的,比我们村小,房子也比我们村更矮更破;在那里吃到的饭菜,比我们家的还难以下咽。

⑤严庄唯一吸引我的,是一个比我奶奶更老的老太婆,她有时候会偷偷塞一块蜜饯给我。她脸上的褶子比我奶奶多,腰杆也比我奶奶还佝偻,走路时她低垂的脑袋都要触到地面了。她的牙齿差不多全掉了,嘴巴完全瘪进去,讲出来的话就跟从破风箱里发出来的一样,沙哑到让人听不清她说什么。

⑥奶奶却跟她有讲不完的话。

⑦有一次,我在睡梦中被一阵奇怪的“哧哧”声惊醒,原来是两个老太婆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笑得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我翻个身又沉入梦乡。多年以后,如果我在睡梦中被什么声音突然惊醒,还会忍不住想到小时候的那一幕:两个老太太, 在深夜的土炕头发出“嗤嗤”的笑声。

奶奶留在我记忆里的声音并不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唯那夜的笑声,仿佛刻在了我脑海深处,清晰,深刻,不时跳着迸发出来。

⑨每次跟奶奶去严庄,我们一般会住一晚,第二天往回赶。我还有两个更小的妹妹在家里,等着奶奶照顾。比奶奶更老的老太婆,拄着一根树棍子,将我们送到村口道别。回自己村庄的路上,我总是走在前头,奶奶说我跑得比兔子还快。而奶奶走出严庄的时候,脚步总是拖拖沓沓,好像被严庄的土粘住了脚一样。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严庄了,奶奶才突然加快了脚步。我们自己家里还有太多的活儿,等待奶奶回来忙乎呢。

⑩有一天,爸爸急急忙忙对我和妹妹们说,快,我们去严庄。 那一次,奶奶已经先去了几天,也是她唯一一次没有带上我,自己一个人去的严庄。爸爸告诉我们,太太没了。到了严庄,奶奶看到爸爸,突然放声大哭。

⑪从严庄回来,我们默默地行走,半路上,奶奶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哇”地大哭。我们都停下来陪着奶奶。奶奶摸了 摸我的头,呜咽着,“ 奶奶没有家了……”。

⑫那一年我6岁,还不能理解奶奶的话,想,我们不是有家吗?

⑬24岁那年,我的爷爷去世,31 岁那年,我的奶奶也去世了。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爷爷奶奶的家就是我的家;没有了爷爷奶奶,我从小长大的那个村庄里,也就再没有家了。

⑭那个严庄,我更是很多年都没有再去过,它和我的村庄一样,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那里,曾经有奶奶回家的路,也有我回家的路。它们,曾经是奶奶和我,在这个世间最温暖的归途

(选自《品读》,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父亲的军毯

马宇龙

①十天了,孙瑞斌的老父亲孙士田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说着:“冷,好冷啊。”压上了两床被子,可父亲还是说冷。父亲的眼睛总看向一边,孙瑞斌觉得父亲一定还有话说。他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嘴边,只能听到几句含混不清的话:“黄河,冷啊,黄河,冷啊。”

②孙瑞斌无奈地望着父亲的面孔,对一脸焦急的妹妹说:“咱爸平时对你最好了,你自己听听吧。就算听不清,也比我懂他心思。”话刚出口,孙瑞斌就后悔了:自己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像还在为旧事赌气似的。说他妹妹贴心,还真没错。妹妹从父亲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想法。父亲的眼神始终不离屋子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个红漆柜子。妹妹打开红漆斑驳的柜子,取出了一个老旧的毯子。往外拿的时候,那毯子分明有些僵,有些硬,不像是编织的,倒像一块破损的薄土坯。看到这个毯子,父亲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星光亮:“冷,冷,它,暖,真暖。”他的嘴里吐出了新鲜的词语。

③孙瑞斌和妹妹都吃了一惊。八十八岁的父亲已卧床一年之久,此时眼睛里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毯子的突然亮相,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灵魂。接着,父亲说起话来,言语比之前清晰许多:“黄河,黄河”,让孙瑞斌大为惊讶。父亲的话让他终于想起来一段往事。

④那是解放战争时的事了。那天,人民军队强渡黄河,作为民兵排长的孙士田带着民兵去帮忙。忽然天降大雨,6月里出现了罕见的低温,冷啊,真冷啊!只穿一件破烂褂子的孙士田站在木筏子上,嘴唇发紫,瑟瑟发抖,手中的橹桨越来越不听使唤。河水起起伏伏,他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一软,终于一头栽倒……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托住了他。他被放平,躺在了木筏子上。接着,一个毯子盖住了他。刺骨的冷渐渐被温暖代替,他就像是躺在火盆前,暖烘烘地睡去了。

⑤他醒来时,正躺在自家的炕上,身上还盖着那条草绿色的毯子。妻子说,一个战士把他背了回来,说他帮助部队渡河,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没吃一口饭,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条毯子是从敌人那缴获的,首长说送给他做个纪念。他把毯子捧在怀里,埋怨妻子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更不该收人家的毯子,就算推辞不下,也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妻子摇摇头:“我问人家,人家也不说。”

⑥这些往事,其实父亲很早就告诉过孙瑞斌。只是这些年,孙瑞斌忙于照顾卧床的父亲,竟然忘了。最终,父亲安详地去世了,那条毯子还盖在他的身上。父亲给孙瑞斌留下了一句话,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名送他毯子的解放军。

⑦转眼,几年过去了,孙瑞斌始终无法找到那名解放军。父亲去世后,孙瑞斌想了很多。父亲是个老革命,战争年代当过民兵排长,新中国成立后在地区做过局长。可他这个老革命的儿子,没沾上父亲一丁点儿光。那年招干,父亲第一个就把他的名字划掉了,说他只有初中学历,当不得干部。每年来看望父亲的老部下接二连三,每次都问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解决。可父亲总是摇头,就是不开口。后来他对孙瑞斌说:“今天我们的生活这么好,还能有啥困难?跟旧社会比,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孙瑞斌听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父亲当初不肯“照顾”自己的工作,他憋足气挑灯夜战通过了成人高考,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研究所的一名技术员。如今他已退休多年,回眸过往,从父辈的身上明白了好多道理。

⑧有一天,孙瑞斌听说当地有个农民,花了几十年时间收集了一大批革命战争时期的红军服、红军刀、红军水壶等老物件,把自家的农家小院改造成了上下两层的红色博物馆。孙瑞斌循着地址找了过去,参观之后,感动不已。

⑨孙瑞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把那条沉淀着父亲气息和体温的军毯送进了这家红色博物馆,还像一个亲历者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孙瑞斌离开博物馆前,一遍遍抚摸这陪伴了他们家半个多世纪的毯子。他觉得,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⑩军毯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每一个来参观的人,都将听到它的故事:“这个毯子的来历,要从一名叫孙士田的离休老干部说起。孙士田,山东阳谷人……”顺着讲解,人们跟孙瑞斌一样,恍然走进了那个黄河奔腾、冷雨刺骨的日子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有老人,有中年人,还有一群戴红领巾的孩子。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山中的小草

郭震海

①或许和年龄有关吧,我越来越喜欢回到乡村,望一望那巍峨的山峰,看一看那沟沟梁梁中错落的农舍,摸一摸身边的一草一木,疲惫顿消,心生愉悦。

②太行山是雄伟的,也是温柔的,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母亲,包容万物。一片片白杨林、柳树林、松柏林交织在一起,还有林中高高低低的灌木丛,以及低矮的小草,都生长在大山的怀抱里。大山无声,默默地哺育着草木;草木无言,静静地供养着山里的动物。

③每当走在山中,我总喜欢俯下身子,去观察一株株小草。任微风从耳边吹过,小鸟在头顶欢唱。草木香混合着泥土的芳香,吸几口,如饮佳酿。

④在太行山里,每一株草都有自己的名字。山里的孩子从小就进山识草木。在孩子眼里,草木是伙伴。在大人眼里,草木是宝贝,可以作为餐桌上的美食、家畜的饲料,更可成为医治疾患的“救命草”——它们不仅为苍山披绿,也曾在漫长的岁月里救过山里人的命。山里人代代相传,口口相授,对各种草木的习性和作用如数家珍。

⑤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跟在父亲身后上山采中草药。我最先认识的是黄芩,我喜欢它的向阳而生。除了喜欢阳坡外,黄芩似乎不再择地,荒石缝隙,道路旁边,只要有一点泥土就能生长。根茎深埋泥土,春天生出新芽,细小的躯干慢慢抽出。农人们懂得,此时的黄芩格外娇嫩,走过之时脚步会变得缓而轻,生怕把它踩疼。到了七八月份,它细长的躯干会高高上扬,如柳叶般的叶子在躯干两边展开,顶端开出紫色的小花,随风摇曳,很是漂亮。黄芩的根能入药,味道很苦,有清热、泻火、解毒的作用。山里人在挖黄芩的时候很讲究,比如发现成片的黄芩,会选一些年长的挖走,留下年幼的继续生长。

小柴胡似乎有点调皮,喜欢往灌木丛里钻,仿佛在和农人捉迷藏。不过它散发出的特殊香气总会暴露它的存在。这种植物在春天里很容易被发现,因为上一年的枯枝还未腐朽,懂它的人一眼就可认出。不过太行山里的农人不会在春天挖小柴胡,那样会遭到乡亲们的数落。小柴胡的叶子同样细长、秀丽,春生夏长,开出的小黄花香气四溢。小柴胡的根细长,多用于治疗感冒发热等。山里人偶感风寒,抓一把小柴胡,再配几根大葱的根,熬水喝,晚上出一身透汗,第二天便又精神焕发。

⑦益母草的性格则比较外向,田埂旁,小路边,它总喜欢与灌木比高低,长得很是旺盛。仿佛春来它先知,嫩小的新叶迎春破土,生长很快。进入夏季,远远望去,挺拔的个头开满了粉红色的小花。花开两三天后,就是采收最好的时候。选一个晴朗的天气,用镰刀齐地割下地上部分,留下的根来年又会旺长。采回后,稍作晾晒,清洗干净,母亲会将益母草分段,然后在一口大砂锅里熬,边熬边搅拌。最后过滤掉枝叶,再接着熬,直到熬成膏状,放入罐里,待入药用。

⑧每一次回乡,我总会走进山里,去看看这些草木,就像是去拜访一个个交情甚厚的老友。初春的风在苍茫的群山中、空旷的原野上奔跑,苏醒的小溪一路迈着轻盈的脚步边走边唱。背阴处偶有残雪待融,雪面上有山鸡、野兔走过,爪印如盛开的花朵。沉睡了一个冬天的老桃树、大柳树,枝条上已有新芽冒尖,让人惊喜。此时大地之下,成群结队的小草闻风而动,枯枝败叶中孕育着新生。阳坡上的黄芩,灌木丛中的小柴胡,田埂边的益母草,点点嫩芽已经在解冻的泥土中萌生。我轻声唤着它们的名字,微风中,它们纷纷点头应答……

(选自《人民日报》2024年3月22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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