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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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邓稼先

下列说法不恰当的一项是(    )
A、作者提到了儿时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一首歌,是因为这首歌是激励热血男儿报效祖国的战歌,有利于表现邓稼先的伟大精神。 B、作者提及父亲诞生的时代,是“中华民族任人宰割的时代”,是为了再次强调中华民族曾有的悲哀历史。 C、作者说“他(父亲)一生都喜欢这首歌曲”,是为了赞扬像父亲、邓稼先等中国几代知识分子振兴民族的崇高理想。 D、文章第五部分以“我不能走”为标题,是为了提示下文内容。
举一反三
阅读答题。

他在岁月前认了输

丁立梅

      ①他花两天的时间,终于在院门前的花坛里,给我搭出两排瓜架子。竖十格,横十格,匀称如巧妇缝的针脚。搭架子所需的竹竿,均是他从几百里外的乡下带来的。难以想象,扛着一捆竹竿的他,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是副什么模样。他说:“这下子可以种刀豆、黄瓜、丝瓜、扁豆了。”

      ②“多得你吃不了的。”他两手叉腰,矮胖的身子,泡在一罐阳光里。仿佛那竹架上,已有果实累累。其时的夕阳,正穿过一扇透明的窗,落在院子里,小院子像极了一个敞口的罐子。

      ③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能长出什么来呢?且我根本不稀罕吃那些了。我言不由衷地对他的“杰作”表示出欢喜,我说:“哦,真不赖。”

      ④他在我家沙发上坐,碰翻掉茶几上的一套紫砂壶。他进卫生间洗澡,水漫了一卫生间。我叮嘱他:“帮我看着煤气灶上的汤锅啊,汤沸了帮我关掉。”他答应得相当爽快:“好,好,你放心做事去吧,这点小事,我会做的。”然而,等我在电脑上敲完一篇稿子出来,发现汤锅的汤,已溢得满煤气灶都是,他正手忙脚乱地拿了抹布擦。

      ⑤我们聊天,他的话变得特别少,只顾盯着我傻笑,我无论说什么,他都点头。我说:“爸,你也说点什么吧。”他低了头想,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小时候,一到冬天,小脸就冻得像个红苹果。”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妈现在开始嫌弃我喽,老骂我老糊涂,她让我去小店买盐,我到了那里,却忘了她让我买什么了。”

      ⑥“呵呵,老啦,真的老啦。”他这样感叹,叹着叹着,就睡着了。身子歪在沙发上,半张着嘴,鼾声如雷。灯光下,他头上的发,腮旁的鬓发和下巴的胡碴儿,都白得刺目,似点点霜花落。

      ⑦可分明就在昨日,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把一把二胡拉得音符纷飞。他给村人们代写家信,文采斐然。最忙的是年脚下,村人们都夹了红纸来,央他写春联。小屋子里挤满人,笑语声在门里门外荡。我上大学,他送我去,背着我的行李,大步流星走在前头。再大的城,他也能摸到路。那时,他的后背望上去,像一堵厚实的墙。老下去,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⑧我带他去商场购衣,帮他购一套,帮母亲购一套。他拦在我前头抢着掏钱:“我来,我有钱的。”他“刷”一下,掏出一把来,全是五块十块的零票子。我把他的手挡回去,我说:“这钱,留着你和妈买点好吃的,平时不要那么省。”他推让,极豪气地说:“我们不省的,我和你妈还能忙得动两亩田,我们有钱的。”待看清衣服的标价,他吓得咋舌:“太贵了,我们不用穿这么好的。”

      ⑨那两套衣,不过几百块。

      ⑩我让他试衣。他大肚腩,驼背,衣服穿身上,怎么扯也扯不平整。他却欢喜得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连连说:“太好看了,我穿这么好回去,怕你妈都不认得我了。”

      ⑪他先出去的。我在后面叫:“爸,不要跑丢。”他嘴硬,对我摆摆手:“放心,这点路,我还是认得的。”等我付了款,拿了衣出门,却发现他在商场门口转圈儿,他根本不辨方向了。

      ⑫我上前牵了他的手,他不习惯地缩回。我也不习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没牵过手。我再次牵他的手,我说:“你看大街上这么多人,你要是被车碰伤了怎么办?你得跟着我走。”他“唔”一声,粗糙的手,惶惶地,终于在我的掌中落下来,脸上,露出迷惘的神情。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是夕阳晃花眼了吧?什么时候,他竟这样矮下去,矮下去,矮得我看他时,须低了头,他终于如一株耗尽生机的植物,匍匐到大地上。

(选自2015年10月《东台日报》有改动)

阅读《社戏》中的节选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支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①开船,在桥石上一②,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③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④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赵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黑发底下

    ①父亲如书,我是他的再版。从头到脚,我们神奇地保持一致。像是隔着上下三十年的同一个人。

    ②我们都顶着一头坚硬的黑发,它仿佛含有铁质,根根向上,挺立如戟。抬手轻轻拍打,会发出稠密结实的“嘭嘭”声,像电流穿透掌心击中身体。在我们个体生命的海拔上,它高高在上,乌黑茂盛,像潜藏在大地深处的煤一样不说话,我们在它底下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③小时候,我们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到星期五,天麻麻亮,父亲就独自一人蹚着露水,一根扁担挑起两只箩筐,走上弯弯山道,到几十里外的深山里去挑煤来烧。傍晚踏着夕阳,挑了满满两箩筐煤回家,正赶上吃晚饭。母亲给他准备一只杏儿大小的杯子,盛满酒,父亲端起酒,贴近唇边轻抿一下,仿佛浑身的困乏与疲惫就被这杯酒解除了。母亲就在这时瞥见了他黑发中躲来躲去的几根白发,惊呼道:“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她拨开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下,摊到父亲掌中。

    ④那白发寥寥几根,躺在父亲掌心,枕着纵横的掌纹,银光闪亮,像是会发光的羽毛。

    ⑤南方的冬夜沉静如石,落入幽深漆黑的古井中,漫长而冷清地守望黎明。天难得地飘起了雪,越飘越大,压在银杏枝头,不时可以听见树枝清脆的断裂声。狭窄的厨房里,头顶一豆灯光,炭炉傍墙站立,烧壶沉默不语,散发淡淡的热量。我们一家围炉取暖。父亲注视着我和弟弟,就像牧人盯着两只可爱的羊羔羔,问道:“你俩谁给我拔白头发?一根一分钱。”正在打瞌睡的我们顿时来精神了,抢着拔。

    ⑥父亲的白发不多,稀稀疏疏地像微薄的雪花撒入广袤的黑土地,倏忽拧身捉迷藏似的躲了起来,在灯下实在不容易寻找到。每找到一根,我们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溅起一片响亮的欢呼。一晚上下来,收获并不多。

    ⑦然而,明明头天晚上拔光了,可是,过了一夜,父亲的白发又蹿出了一些,似乎拔的速度总也撵不上蹿的速度。一到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们还是乐意给父亲拔白头发,我们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坐着,我们站着,我们与父亲一样高了。一个个冷寂无聊的冬夜很快蹑手蹑脚地溜走了,我和弟弟同时分享着一个心照不宣而且自鸣得意的秘密。

    ⑧等我们都上学了,父亲不再叫我们拔白头发了。生活的困窘和难以排遣的忧愁日渐沉重地压迫着他,他的白发越生越多,几乎占据了“半壁河山”,一眼望去,触目惊心。我想他除了怕耽误我们的功课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泄气了,听任那些白发喧嚣地恣肆疯长。

    ⑨后来,父亲被病魔缠身,惊心动魄的手术后,就是不停地吃药、打针,各种治疗。有时候父亲斜靠在病床上,双眼微闭,我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坐在那里,用手轻轻地拍拍头发,发出“嘭嘭”的声音,这声音把一切嘈杂和烦恼都给隔离了开来。但是,事与愿违,他的头发很快就掉光了,露出了空荡荡的头皮,一根不剩地失去了他无比珍爱的头发,他不得不戴上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掉了头发的父亲是丢了羽毛的孔雀或凤凰,在人群间有些落寞。

    ⑩有一天,我忽然提起儿时拔白头发的事,父亲一愣,马上孩子似的笑了,瘦削的脸颊上猛地腾起了两片火烧云,沉浸在对往事的愉悦回忆中,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那时,你俩真淘气,老是拔了黑发糊弄我。”

    ⑪秘密像包袱被父亲轻描淡写地抖开,我有些无地自容。在岁月面前,一天天变老的父亲曾束手无策,试图借助剔除白发来抗拒生命的一次次落雪,赶在大雪封山以前挽留住某些悄悄远行的记忆,这很像一个农夫靠铲掉杂草来保护庄稼的成长。可我们顽皮的行为却在加速岁月流逝的脚步,我们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⑫今天这个日子,在父亲积雪一样飞速消融的生命海拔上,我多么想为他种下一头黑发,让他重新骄傲地穿过人群,像煤被阳光点燃。

    ⑬但岁月如流水,匆匆逝去,不舍昼夜,无法回头。

(文/简默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断头树也有春天

【英】珍·古德

    ①写下这段文字时,我正坐在英格兰伯恩茅斯的家中,抬头就能望见窗外的几棵树。其中一棵山毛榉树是我的最爱。小时候,它的树枝便是我最好的椅背,倚着它,我读完了《人猿泰山》,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生活在森林里。

    ②山毛榉树是我最好的玩伴,我常常在树上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我每天都会轻唤着它的名字,把自己的一些小秘密说给它听。夏日午后,当微风穿过枝丫,我仿佛听到了它的呢喃低语。A叶儿轻轻摆着,边歌边舞,那是它为我精心设计的演出。刮大风的时候,我搂紧它的臂膀,随它一起在风中摇晃。

    ③每当我徘徊在一棵大树下时,我总是惊叹于树里隐藏了多少岁月的故事,那展臂迎风的树枝经受了多少载的风雨,还有那多到无法数清的树叶,有多少歌儿要吟唱。我们所能看到的地面上的部分,只是树的一部分,在那深不可及的地下,埋藏着它最深沉的心事和渴望。B也许是与树接触久了,我似乎读懂了树的语言,理解了与人类密不可分的另一个世界。

    ④“幸存者”是一棵在“9·11”恐怖袭击事件中幸存的豆梨树。20世纪70年代起,它就被栽植在世贸中心5号楼附近,年年用绽放的白色小花,为水泥世界里的人们送来春的讯息。与同伴一样,它也被埋在了倒塌的双子塔下。

    ⑤一个月后,清理残骸的工人发现了它。彼时,树已经被“肢解”——水泥碎块砸得它“身首异处”,剩下的树干被烧焦,树根严重受损。人们把它送入纽约公园的苗圃。

    ⑥苗圃的管理人员告诉我,第一次看见这棵断头树时,他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方法让这棵树起死回生,他没想到去掉表层烧焦部分的“幸存者”,竟在苗圃的优质土壤里生根了。

    ⑦“幸存者”注定拥有不平凡的生命。2010年春天,一场可怕的风暴以每小时160公里的速度席卷了“幸存者”所在的区域。风暴过后,“幸存者”已有部分树根裸露在外,苗圃管理人员给“幸存者”又做了一次大手术。

    ⑧起初他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把树枝抬起来一些,让树干跟地面依然保持一定角度。在根部堆上覆盖物和肥料。他们甚至不敢直接给树浇水,而是每天轻轻为它洒水。几周后,“幸存者”再一次起死回生。

    ⑨2010年12月,“幸存者”被移回发现它的地方。“9·11”纪念馆的设计负责人说最初一些人反对将“幸存者”移回来,认为原址上种满了新树,而“幸存者”作为唯一的豆梨树,会破坏园林景观的对称性。事实上,作为世贸中心遗址上唯一幸存的生命,人们纷纷来与它合影,将象征着感恩、鼓励、关爱的蓝丝带系在它的树枝上。

    ⑩四月的一个清冷的早晨,金色的阳光包围在它的四周,我看到的是一位戴着光环的精神领袖。站在为保护它而设立的护栏外,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它的花期已过,枝头略显寂寥。但就在我站了很久,准备离去时,惊喜出现了:我突然看见三朵小小的白花挤在一起,仁慈、悲悯的博大意义的体会世间某种美好和温暖生意的感受尊重、善待其他生命的认知,藏在枝叶深处。它仿佛在告诉人们:“不要伤感,只要还有希望,哪怕受尽伤害,哪怕春已远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平衡

陈国凡

    ①拎着几条刚钓来的鱼儿,我一路哼着小调,兴冲冲地往家赶。今天是星期天,休息。老婆带孩子回了她乡下的娘家,我难得落个清闲自在。我早计划好了,晚餐自己弄个鱼煲,再叫上几位朋友,好好聚聚,美美地享受一顿。

    ②咦,怪了!钥匙怎么不见了!我翻遍各个口袋,也找不到自家的钥匙。正窝火,对门的小王探出头来:“回来了?找不到钥匙了吧?嘿嘿……”

    ③他怎么知道我丢了钥匙?正疑惑间,小王老婆手拿一串钥匙从房里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早上出门,见这串钥匙插在门上.我想也许是你走得匆忙,忘了,就先给你放着了。现在该完璧归赵了!要是被陌生人拿去,麻烦可就大了。”我连说谢谢,接过钥匙,进了屋。

    ④我和小王一家虽然住对门有些年头了,可平时只是点头之交,彼此并不了解,我甚至连他们具体在哪个单位上班都不清楚。

    ⑤他们该不会进过我家了吧?一想到这一点,我就紧张起来,急忙把整个屋子查了个遍,见啥也没丢,东西摆放的位置也丝毫没动过,但我早已没了做鱼煲的念头。

    ⑥老婆回来听我说了这事,人都蹦了起来:“这还得了!说不定我们的钥匙他们已经拿去配了。我们要不在,他们可以随便进出啊!你呀你,我一不在,你就到外面自个快活!这下出事了吧!”老婆又数落起我来了。可我连跟她计较的心思都没了。谁叫自己这么粗心呢?他们手里有了钥匙,那么我家不就成他家了吗?“那咋办?”我问老婆。“咋办?还用说吗?换把新锁呗!”老婆斩钉截铁地说道。“锁又没坏,干吗要换啊?再说,就为这事换锁,不好吧,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会伤了两家和气的!”我说。

    ⑦“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要等到他们把我们家的东西搬空才好啊?真是的!你要不想换,我来换。”老婆的破嗓门喊得很响。我真担心被人听到。这时,门铃响了。我开了门,是小王。

    ⑧“有事吗?”我问。刚说完,我就只想掴自己一下,废话,没事敲你家门干吗?记忆中,小王没事来敲门,一次也没有过。小王显得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我老婆.她……她要我来跟你们说个事。”见我老婆也在,小王说:“嫂子也在啊,那最好了。”

    ⑨老婆只好说:“要不,你进来说话?”“不了,不了。”小王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就几句话,我说完就走。我老婆她要你们换把新锁。”小王憋足了劲儿,终于说出了一句囫囵话。

    ⑩呵,倒是他们先来说了,真个没想到。我和老婆面面相觑。“我老婆说,换了好,省得你们怀疑我们什么的。”话音未落,小王已转身.疾步进了自己的屋子,身后传来“嘭”的一声,是关门声。

    ⑪我和老婆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捂着嘴巴,笑了!可是晚上睡觉时,老婆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两家的锁都好好的,凭什么要我家白白花钱去换新锁啊?”

    ⑫第二天,我正在换锁,小王走出屋子,手拿一把新锁。我好生纳闷,隔墙有耳?问小王:“你家也要换锁?那锁不好好的吗?”

    ⑬“你家这锁不也好好的吗?我老婆说了,我家也换,换了好,省得嫂子心里不平衡。”

    ⑭我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婆听了这话,心里更不平衡了,说:“这话啥意思?”

    ⑮小王急中生智:“不瞒你说,我老婆也曾把钥匙插在门上大半天,回家后才发现。”

    ⑯呵!两家四口齐声发出了和气平衡的笑……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5年第1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永远的雪域高原

乔正芳

①那天下午,天气好得出奇。夹杂着黑丝的绯红色云朵,似乎要把西天点燃。看得久了,便感觉目迷神摇。

②连长站在山坡上。马上就要转业了,这雪原、边界、哨卡,他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战士小洪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③连长注视着前方,似自言自语:“我来和老班长告个别。”小洪知道老班长是连长心里永远的痛。那是连长刚来雪原不久,一次和老班长巡逻,不慎摔下悬崖,又恰逢雪崩,老班长为了救他被永远地埋在了雪原……

④小洪想起他刚来雪原时,由于水土不服病倒了。那天,连长偷偷塞给他一个苹果,要知道,在零下三十摄氏度的雪原上,一个新鲜的苹果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小洪吃完,顿觉神清气爽,病似好了大半。这时,听到门外巍巍的哭声:“我的苹果呢?谁偷了我的苹果?”原来,连长家嫂子带着六岁的儿子巍巍来雪原探亲,嫂子历经千辛万苦带来一袋苹果,给见到的战士每人一个,最后一个留给了巍巍。

⑤连长看起来有些低落。小洪抬起头,忽见大团的红云已变成灰云,滚动着汹汹而来。眨眼功夫,狂风裹挟着暴雪似千万条巨鞭狠狠抽来。连长一把搂住小洪,猛一侧身,靠在了一块巨石上。只觉耳边山呼海啸、地动天摇,世界正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疯狂撕扯、摇撼……

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睁开眼睛,茫茫雪海中,二人渺小如蚁。

⑦“连长,我们还能回去吗?”小洪快哭了。

⑧“能!当然能!”连长笑着说,“我当兵二十三年了,什么危险没见过!等天亮了,部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⑨看着连长胸有成竹的样子,小洪点点头。

⑩时间在慢慢熬着,也不知几点几分了。

⑪棉大衣被冷气穿透了,裹在身上像层铁皮。小洪手脚麻木,茫然四望,看着因长期在高原生活而心脏早已出问题的连长,心一点点沉下去……

⑫连长掏出一支烟,哆嗦着手点燃,递给小洪。平时,连长是不允许他们抽烟的。过了会儿,连长又掏出一颗糖,想塞到小洪嘴里。小洪摇摇头,他知道连长患有低血糖,更需补充能量。

⑬连长咳嗽了几声,问:“小洪,你父母最近来信了吗?”见小洪不回答,他又说:“你是家里的独子,父母是不是特盼着你早点娶个媳妇?”

⑭小洪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连长拍拍小洪的肩:“我有个侄女,在我们县医院当护士,人长得蛮漂亮。我嫂子托我在部队里给物色个对象,我观察了很久,觉得你最合适!本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⑮小洪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星光。连长狡黠地问:“小洪,如果你俩成了的话,你该称呼我什么?”

⑯小洪红着脸说:“叔叔。”

⑰连长说:“不对,是叔丈。”

⑱小洪笑了。连长一鼓作气,说:“来!打起精神,先给叔丈捶捶后背揉揉肩。”

⑲……

⑳天终于亮了!搜救的直升机出现了!小洪激动地挥手,跳着喊着,可皑皑雪原里,他的声音和身影实在太渺小了。

㉑连长嘴唇青紫,喘息着说:“小洪,咱分头行动。两个目标,更好。”

㉒小洪手脚并用拼力朝东爬去。过了一会儿,他惊喜地发现,直升机朝着他们越飞越近。

㉓“连长!”小洪猛一回头,惊呆了:只见一团熊熊烈火,燃烧,舞动,似一只浴火的凤,似一条腾空的龙!——是连长!他把自己的大衣、棉裤、内衣全都点燃了……

㉔第二年,小洪陪着嫂子和巍巍来给连长扫墓。巍巍将一个苹果放在爸爸墓前,他说要让爸爸尝尝家乡的新苹果。

㉕嫂子要回去了。小洪鼓足勇气提起连长的侄女,嫂子很诧异:“他们家三代单传,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哪有什么侄女?”

小洪的眼泪瞬间决堤。他抬头挺胸,朝着连长的墓碑,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

(选自《微型小说月报》2024年第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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