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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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地下森林断想

阅读,回答文后问题。

    不幸的峡谷,它本可以变成一串明珠似的小湖,像德都县的高山堰塞湖“五大连池”那样,轻而易举就可赢得人们的赞美。可是它却不。它悄然无声地躺在这断壁底下,并不急于到世上去炫耀自己;它隐姓埋名,安于这荒僻的大山之间,总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它究竟在期待和希望着什么呢?

    长空的大风经过这里,停下了脚步。不等探询,便很快理解了它。它把坑口的石块碾成粉末,一点一点地撒落到峡谷的石缝里去。

    洁净的山泉日日与它相伴,也终于明白了它。它从石洞里流出来,又一滴一滴渗进石缝里去,把石块碾成的粉末变成了泥土。

    山顶的鱼鳞松时时顾盼着它。虽然相对无言,却是心心相通。它敬仰峡谷深沉的品格,钦佩峡谷坚忍的毅力,它为阳光的偏爱愤懑,为深渊的遭遇不平。秋天,它结下了沉甸甸的种子,种子便毅然跳进了峡谷的怀抱,献身于那没有阳光的“地下”。也许为它所感召,纯洁的白桦、挺拔的青杨、秀美的黄菠萝,它们勇敢的种子,都来了,来了。一粒、几十粒、几百拉。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为了试一试大自然的生命力究竟有多强……

    几千年过去了,几万年过去了。

    孱弱的小苗曾在寒冷霜冻中死去,但总有强者活下来了,长起来了,从没有阳光的深坑里长起来。

    几千年过去了,几万年过去了,进入了人类的文明时代。终于有一天,人们在昔日的死火山口发现了一个奇迹,一个生命史上的奇迹——幽暗的峡谷里竟然柞木苍郁,松树成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耸立着一片蔚为壮观的森林。只因为它集于井底一般的深谷之中,而又黑森森不见阳光,有人便为它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叫做地下森林。

    如果它早已变成漂亮的小湖,奇丽的深潭,也许早就免除了这“地下”的一切艰辛。但是它不愿意。它懂得阳光虽然嫌弃它,时间却是公正的,为此它宁可付出几万年的代价。它在黑暗中苦苦挣扎向上,爱生命竟爱得那样热烈真挚。尽管阳光一千次对它背过脸去,它却终于把粗壮的双臂伸向了光明的天顶,把伟岸的成材无私奉献给人们,得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荣光。

    我为寻你爬上了高高的岭,原只是因为好奇,却想不到你如此强烈地震动了我的心怀。我不愿离去了。我望见涧底泉水闪烁,我明白那是你含泪的微笑。

    秋日的艳阳在森林的树梢上欢乐地跳跃,把林子里墨绿的松、金色的唐棋、橘黄的杨、火红的枫,打扮得五彩缤纷。瞧!阳光现在多么喜爱它们,好像它从来就是这么慷慨。

    风儿从我脚下的林子里钻出来,送来林涛愉悦而又深沉的低吟。你的歌是唱给曾在困难中真诚地帮助过你的伙伴们听的吗?它们如今都到哪儿去了呢……

    干枯的小草儿在我脚下发出簌簌的响声,似乎在提醒我注意它。它确实比你这地下森林要高出好几公分呢,这得意的小草儿。然而我却想攀着古藤下去,下到深深的谷底去。那儿的树木虽然远不如山上的小草高,但它却可以自豪地宣布:我是森林!

    啊,我听见了,听见了那莽莽群峰和高高天庭上震荡的回声:我是森林!

    大自然每一次剧烈的运动,总要破坏和毁灭一些什么,但也总有一些顽强的生命,不会屈服,绝不屈服啊!地下森林,我们古老的地球生命中新崛起的骄子,谢谢你的启迪。

    我景仰那些曾在黑暗中追寻光明的地下的“种子”。愿你们创造更多的奇迹!

(1)、文章开头为什么说峡谷是“不幸的的峡谷”?
(2)、作者写长空的大风、洁净的山泉、山顶的鱼鳞松以及纯洁的白桦、挺拔的青杨、秀美的黄菠萝的意图是什么?
(3)、联系全文看地下森林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4)、用文中的语句回答地下森林名字的来源。
(5)、结合作者对地下森林的描写,简要说说地下森林有怎样的“品格”?再说说作者由地下森林升华出一个怎样的主题?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安勇
      老师年纪不大,但是位好老师,不光盯着分数不放,还强调素质教育。经常在课堂上开展讨论、猜谜语、讲笑话、出一些脑筋急转弯什么的。用老师自己的话说,既活跃了课堂气氛,还能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
      老师在书上看到一道分析题,觉得很适合训练学生的发散思维,就把题出给了同学们。分析题下面写着“答案见封底”,但老师自己也没看答案。他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发散思维,暗中和同学们比一比,老师还是有些童心的。另外,不看答案,游戏做着会更有意思些。
      分析题是这样的:大雨天,一个走在路上的男人,看见前面有一个女人没带雨具,怀里抱着孩子,胳膊上挎着包,就主动把自己的雨伞借给女人,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请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先站起来回答的是班长,他是公认的好学生,成绩好,口才好,模样好,没啥不好的地方。班长说:“因为这个男人是人贩子,用这种方法抢孩子,他接过孩子,马上就会拔腿而逃。”  
      老师笑笑,点点头。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班里的调皮鬼,他成绩不错,但经常搞些恶作剧。他不直接回答,反问老师:“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吗?”老师愣了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含糊其辞地说:“你就当她漂亮吧!”调皮鬼摇头晃脑地说:“答案很简单,因为那个女人长得漂亮,那个男人早就看上了她,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故意用这个办法套近乎。”  
      教室里一阵大笑。  
      数学课代表站起来说:“因为这是那个男人的职业,他借伞、帮女人抱孩子都要收费。 前几天下大雨,铁路桥下一片汪洋,就有一个男人靠来回背人挣钱,一次收十块,不讲价。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天天下那样的雨,他很快就能成为万元户。”  
      老师点点头:“同学们回答得都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答案?”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同学站起来,有些得意地说:“你们可能都忽略了女人胳膊上挎着的那个包,我想,那个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为了取得女人的信任后,抢东西。”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说:“老师,那个男人会不会是搞推销的?”老师疑惑不解,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女生接着说:“那个男人是卖伞的,女人用了他的伞,就不得不买了。”  
      老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站起来,笑笑说:“我也有一个答案,那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你们想想有没有道理?”  同学们哄堂大笑,纷纷说老师的答案最巧妙。但也有几个同学不服气,要求老师公布书上给出的答案。老师不想公布答案,同学们回答得都很踊跃,锻炼思维能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类问题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正确答案。  
      这时候,老校长走进了教室,他是被教室里的讨论声引来的。校长先对同学们说:“大家的发言都很好。”然后又对老师说:“不妨公布一下答案,我也想听听书上是怎么说的。”老师找到答案,大声地念道:“不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雷锋。他不仅把伞借给女人,最后还把她送回了家。”  教室里一片大乱,同学们纷纷说这不可能,这不现实。调皮鬼喊得最响,他大声说:“那个女人的丈夫呢?如果一个陌生男人送自己的老婆回家,他会怎么想?”  
      校长听到答案后一直沉着脸,最后他抬起手示意同学们静一静,问身边的老师觉得这个答案怎么样。老师低下头,想了想说:“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个答案不太现实,于情于理都说不太通。”  
      校长点点头说:“你们大概都不相信,二十年前,我也做过这样的事。不仅仅是我,那时候,很多人都做过如今我们看来不现实的事情。”  
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大家看到校长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文后题目。
                                                                                          掌心化雪
      ①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②她丑得名副其实,肤黑牙突,大嘴暴睛,神情怪异,好像还没发育好的类人猿,又像《西游记》里被孙悟空打死的那个鲇鱼怪。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也只给她漂亮的妹妹。她从来都生活在被忽略的角落。
       ③在学校,丑女孩更是倍受歧视,坐在最后面,守着孤独的世界。有一回,班里最靓的女生和她在狭窄的走廊遇上,一脸鄙夷,小心翼翼地挨着墙走,生怕被她碰着,哪怕是衣角。
丑女孩满怀愤懑,又无处诉说,回家躺在黑暗里咬牙切齿,酝酿复仇--她要买瓶硫酸,送给同班的靓女;甚至妹妹也要"变丑",逼着父母学会一视同仁。
      ④不是没有犹豫。她一直善良,碰见走失的猫狗都会照顾。于是,她蒙着纱巾,遮盖住丑陋的面孔,去见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的老师。哪怕对方有丁点厌恶,都足以把她推下悬崖。
      ⑤老师眼神明净,声音柔和,鼓励她解下纱巾。她踌躇地照做了。老师微笑着起身,走过来,轻轻拥抱住她。那一刻,陌生温暖的怀抱,化解了她身上的戾气,让她莫名落泪。从此,丑女孩一改阴郁仇视的眼神,微笑的她最终被父母、同学接受。
      ⑥只需一个拥抱,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乃至一生。
      ⑦平凡如我们,都需要这样的爱,相互鼓舞慰藉。
      ⑧记得有一次,我去医院看眼睛,被点了药水之后,刚才熟悉的世界陡然陷入黑暗。身外一片人声扰攘,脚步杂乱,我却战战兢兢不敢举步,恍惚只觉面前横亘万丈深渊。幸好有只手伸过来,轻轻把我送到长椅上坐定。这只陌生的手让我渐渐安心,心情坦然。
      ⑨我的先生只是市井小人物,但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精神,深入骨髓。他每月工资少得可怜,从不肯乱花一分钱,但是身上总是带着硬币,施与沿途乞讨的老人。有一天,我们结伴回家,他看到一位老人在秋风中双手抱膝,脑袋低垂到胸前,瑟瑟颤抖,马上掏出零钱,又拉着我走到附近一家小吃店,买了几个热包子,放到老人面前。他做这一切都很自然,并不骄矜自喜,反而觉得羞愧,羞愧自己能力不够,无法盖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⑩这个世界流行的是强者和超人,渺小如蝼蚁、脆弱似玻璃的小人物,更需要洞察幽微的眼睛,需要有力的手,带他们走出窘境。假如你碰到黑暗里挣扎的人,请不要背过身去,伸出一只手,就能给对方一个春天,让一颗心慢慢复苏。即使对方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会一直记得你掌心的温度。
      ⑪不以善小而不为一个温暖的眼神,一句轻轻的鼓励,都足以变成一个人心中的蜂飞蝶舞、水绿山蓝。因为现实如此冰冷坚硬,人心更要柔软,好比掌心化雪,滴滴晶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闲读梧桐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阅读短文,回答小题。

骑自行车翻山越河

       ①三十年前,我父母用开菜园换来的钱,买了第一辆永久牌黑色二八式自行车。父亲很快就学会了骑车,总挂两只菜篮子在后座两边去赶集。

       ②我们常顺着大路练习骑车。田野中间的大路用沙土夯成,两边向路中央爬出绊根草,夏天的暴雨,会在路边上咬出大小坑,但在坑与坑之间,会有一条曲折如蛇的“路中路”,打足气的轮胎啃啮路面,沙沙响,像小牛吮奶,蚕吃叶,蛇蜕皮。更妙的,是在田野间猪小肠一般的小路上骑行,小路油光水滑,没有水凼,可以顺风骑得飞快,南风吹在麦巷里,吹在湿汗淋淋的背脊与头发上。青蛙蚱蜢固然是吓得慌不择路,狗之前总是不很耐烦地跑在我们前头,现在看着自行车上的小主人,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③父亲觉得我可以上路与他一起去卖菜了。那一年我们在菜园里种了很多土豆,如果不及时卖掉,它们就会毫不客气地长出紫芽。我和父亲闻鸡起床,将土豆挂在车后座上,父亲用的是从邻居大伯那里借来的飞鸽自行车。两袋土豆加起来一百多斤,并不比人轻。土豆两角钱一斤,驮到涂家河集卖完,可赚二十元钱,这在当时并不是小数字,所以我带着它们骑行在小澴(huán)河堤的杉树林巷里的时候,觉得一颗一颗土豆,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金贵。星光照夜路,并不够用,打手电筒骑车,也不可能。父亲熟门熟路,他知道十里八乡的每一道沟,每一道坎。我在后面紧紧跟着,可我毕竟是一个骑车卖菜的生手啊!终于有一次,我骑车冲出堤面,一头栽到了漆黑的杉树林里。如果不是一棵好心的杉树果断将我拦住,我会飞跌进星光下的小澴河,趁势将两袋土豆洗得干干净净吧。电光石火间,车卡在树干丛中,我的身体由龙头前面翻滚下来,落在地面。杉树的针叶将脸面与手臂刮得生疼。父亲将车慢慢地往地上一摊,反身跑下堤,慢慢地将我由地上拉起来,一边捏遍我的身子,一边问我疼不疼。看见我没事,他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扶起车子又出发了。

       ④第二年我考上了城里的中学。父亲给我买了一件新衬衣,还将自行车送给我,不是舍不得买新车,他是觉得旧车没人偷。星期六的晚上,下了课,我常常一个人骑自行车,沿着澴河大堤回家。笔直的河堤,堤下是垂柳、水杉与白杨,黄昏渐阑,澴河清碧如带,世界开阔明净。二十里路,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回到家,吃母亲留好的夜饭,在破旧的木床上小睡几个钟头,天不亮,又起床骑车回去赶周日早上的功课。十四五岁少年的精力,大闹天宫都够用,不是吗?

       ⑤有一次,我骑出城。归心如箭,自然也是车行如箭,听任蚊蚋阵阵扑打在脸上。离城已远,脚下失力,咯噔一响,我心说不好,果然是链条断掉了。如是是现在,我更愿意推着自行车,在月色朦胧的秋夜,走在杨柳风里,一步一步地走回故乡,是的,我愿意。可是三十年前,恨不得长出翅膀的我……我沮丧地推着车,失魂落魄,汗水流入眼里,稻芒一般刺疼。堤外各个枫杨掩映的村庄,晚炊的烟气已经消散,油灯一盏盏灭掉。天上,月亮一会爬进云里,一会又漏出惨淡的光辉,大地模糊一片。我鼓足勇气将车推下堤坡,敲开了一户还留着灯的人家。我印象中,那个取来钉锤、老虎钳与扳手,蹲在堂屋外面帮我接链条的大叔,长脸膛,短头发。我举着他家的柴油灯,照着他敲敲打打。其实我自己也会,他坚持要帮我接。接好链条后我道谢,急急忙忙往家赶,还是晚了,母亲已经打着手电筒等在村口。

       ⑥我到远方的城市读书工作结婚后,乘公汽,坐地铁,自己开车,整日奔走;忙孩子,忙事业,忙生活,马不停蹄。故乡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三十年前的光阴也沉睡在脑海深处。只是在周末,我会骑着儿子的那辆公爵自行车去沙湖公园逛逛。那时候就会想起那一辆黑色永久车,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想起我养过的牛、猪、鸡,它们现在在哪里?我曾凭借着它们生活在家乡。

       ⑦翻山越河的少年时代,我特别不能忘记澴河堤下的那盏油灯。海子诗里讲,“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我就是被油灯祝福过的那个陌生人?妻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婚后我曾随她回她老家,那天我惊讶地发现,澴河堤下有个枫杨掩映的村庄,赫然就是许多年前的惶惶秋夜,我决心下堤修车的那个村子……

(选自2016年5月8日《文汇报》,作者舒飞廉,有删改)

阅读《攀在墙上的喇叭花》,回答小题。

    ①一株细藤从外面长进屋,静静在墙上趴着,一开始如同一只小蚯蚓那么小,慢慢泛出了绿点,然后长出了绿叶。母亲一开始是想要清除这外来物种,避免它反客为主,可是女儿不允许,吵着对母亲说:“我想看看它是什么。”

    ②9岁的女儿久卧病房,除了能够进行基本的吃饭睡觉以及偶尔艰难爬起来去一趟洗手间,其他都不能做。

    ③这到底是什么植物呢?母亲也在疑惑,准备排除外来物种的手停在了半空。这是女儿的疑惑,自然成为母亲的疑惑。女儿撑起身体,眼中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绿色,是的,这是生命的颜色。那好吧,过几天再收拾吧,现在让女儿看看也不错,母亲自我安慰道。母亲关上了门,她看到女儿盯着那些嫩芽张望着,那种好奇,是一个孩子的眼光。

    ④那株植物攀在了墙上,就这样开始生长着。母亲不断给自己寻找理由,让这株植物能够继续生长在这间十来平方的房子里。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架、几本书和一个整天微笑的9岁姑娘,对了,还有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房间里多了一个家庭成员——母亲是不想承认的,但是身体已经承认了。

    ⑤女儿会静静坐在床上看书。她喜欢看的都是一些颜色绚丽的图画书,上面有各种植物,还有详细记载这些植物的文字,这些蝌蚪式的文字组成了女儿辽阔如宇宙的世界观,现实十来平米的世界从来不拘束女儿在她宇宙中徜徉,陪伴着她的,是攀在墙上的那株植物。

    ⑥女儿能下床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挣扎着去洗手间,就是为这株植物浇水。女儿浇水动作很轻,但是实际上打在植物头部的——她从二楼向下倒水,让水能够浸透泥土,到达这株植物的根。每次浇水,女儿都带着微笑。

    ⑦女儿会时不时地和攀在墙上的植物说话,很是小声,很是神秘,母亲走近女儿就停止呢喃,母亲掩门女儿又开始出声。母亲想要仔细听听这其中的小秘密,可是这是说给女儿这株植物听的,即使母亲听见了呢喃,却无法辨析其中的内容,母亲开始有点嫉妒这株连属于什么科目都不知道的植物了。

    ⑧某天,女儿对母亲说:“妈妈,告诉你哦,小花是一株喇叭花藤,不久就要开出喇叭花,你看,就是这样的。”女儿拿起一本书,翻到一处地方,出现了一朵花。花如喇叭,手柄为白色,扩音处为紫色,几丝雪白延伸至翻转边缘,十分优雅自然。“哦?这就是喇叭花啊。”母亲摸摸女儿的头。女儿像只小鸡一样点头,眨眼:“好想看小花开花啊。”被叫做“小花”的花藤上,碧叶在眼光下,闪烁着生命的光芒。

    ⑨只是,女儿在当夜就进入了沉睡,再也没有醒过来,第二天小花开出了一个花苞,嫩生生,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却是疾风都无法打败它。小花开花了!

    ⑩这是喇叭花吗?花苞不如喇叭,或许长大了就是喇叭花了吧,母亲如实想着,离开了有一株攀着墙的喇叭花的小房间。

    ⑪小花不是喇叭花藤,却开出了喇叭花,攀在了墙上。

阅读下面的文字, 完成下面小题

卧镰

杨天斌

①农历处暑之前割完了最后一垄麦子,镰刀便上墙了,挂在屋檐下,弯弯的刃口闪着骄傲的亮光,像一枚银质的奖章佩戴在农家院的胸口上。从大暑到立秋,镰刀在麦地上游走,割完了一垄麦子又一垄麦子。镰刀在割麦秆的时候,镰刀在太阳下流着汗淬火的时候,镰刀。始终是好样,铁骨铮铮,不屈不挠,满地里都是它痛快的切齿之声,满地里都折射着它弧形的光亮,满地里都挥散着它刃口上沾着的麦香泥土香。此刻,镰刀和人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好伙伴。

②几年前,我拎着一把镰刀在自家的责任田里割麦、割荞、割麻、割油菜、什么活都要在腰里别上一把镰刀。一把镰刀的寿命不过几年光景,割着割着就磨秃了,逢上坚硬的东西还会损掉刃口,如此一来就要到青灰的磨石上去磨一磨,让它重新找回锋利。有时候缺了刃口的镰刀仅凭磨一下是不济事的,还需要到铁匠铺“轧”点钢,蘸一蘸火。

③记得有一年,父亲为生产队护秋,为堵截一只偷刨洋芋的獾,被獾锋利的牙齿咬去了镰刀的一角。

那一刻,我从未看到镰刀是那样沮丧过,像晒蔫了的芋秧一样打不起精神。回到家,我提着镰刀蹲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兴冲冲磨了半夜。镰刀在磨石上发出的悲戚的响声让人不忍卒听,就像受了伤的病人在呻吟。山村的夜很安静,风不动,树不摆,大地和人以及村庄都乏了,都在悄无声息地睡眠,满地只有虚拟的月光朦胧地照着,我在月光下不停歇地磨着镰刀,我看到镰刀在我固执的磨砺中薄下去,露出了锋芒,但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刃口仍然露出缺了的一角,丝毫也没有补回来,最后我终于失掉再磨下去的信心,不得不做放弃的打算。天亮后我用半截草绳提着它,来到铁匠铺。等到铁匠将它重新回了炉,它才像涅槃的凤凰得到了新生。

④一把镰刀的命运,使我感慨万千。作为一种劳动工具,它在使用过程中,割掉了数不清的植物,最后终于被磨秃了,再也咬不动任何东西,可它尚能通过磨砺、通过淬火、回炉,重新找回锐利,找回青春。那么人呢?人在劳动过程中,也不断在使用自己,把自己使唤老了、磨成了弓腰驼背,但人却不能使自己重新回到20岁前,再活一次,这样想来,人比镰刀更悲哀,更值得珍惜。天底下大概没有一个农人怕把自己使唤老而拒绝劳作。有一个词组叫“人书俱老”,那是书法艺术中的特指,说是练书法者到老境,人与书艺都达到顶峰,书艺老到。可作为农人,恐怕即使农活技艺达到顶点,也不行了,再也提不动一把锄头或一把镰刀了。

⑤由此说来,庄稼还是够厉害的,时光也是够厉害的,庄稼能用它脆弱的茎秆把镰刀磨光、磨秃,最后变成一把无用的废铁。而人也会被时光使唤老,像一台到了使用期限的机器,闲置在墙根下“晒暖暖”,人和镰刀都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⑥镰刀小憩的一天终于来了,庄稼人称作卧镰。麦子收上场之后,镰刀便暂且搁置起来,挂在了墙上。庄稼人把麦子打碾后,装进粮仓,便从繁忙中走出来,走上街道,互相打问麦子的收成,脸上都有一种收获后的喜悦和轻松,他们穿着短袖的汗衫,坐在秋凉后的门墩上,任减弱了热力的阳光把疲倦抚平,古铜色的脸上尽管缺少水分,但他们仍说笑着,享受着繁忙夏季之后的悠闲。挂在墙上的镰刀也安静地低下头来,像离退休后的老人用回忆打发时光,然后在潮湿的空气里慢慢隐褪光亮,披上一身铁锈色。到来年,等我们重新起用时,也许它已是一把不能再使用的镰刀,只能弃置在墙角与废铁为伍。

⑦我总认为,挂在农闲中的镰刀是一种再好不过的休息,可镰刀压根不会偷懒,也不领情,把它们闲置就等于要了它的命,那在岁月中零落的铁锈可否看成它们不甘寂寞的眼泪。这时候的农人头脑异常清醒,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得像一把锈蚀严重的镰刀,失去生命的亮色,与其被闲置着终了一生,不如点亮余热,那样我们会释然地撒手:我这一生没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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