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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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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北省涞水波峰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泥斑马

肖复兴

    家里大院的大门很敞亮,左右各有一个抱鼓石门墩,下有几级高台阶。黑漆大门上,有一副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有点儿老一辈的气势。在老北京,这叫广亮式大门,平常的时候不打开,旁边有小门,人们从那里进出。台阶上有一个平台,平台显得很宽敞。王大爷的小摊就摆在那里,很是显眼,街上的人,一眼就能望见。

    王大爷的小摊,卖些糖块儿、洋画片和泥玩具之类的东西。泥玩具,多是些小动物,是王大爷自己捏的,涂上颜色,非常好看,活灵活现,卖得不贵,因此,很受小孩子欢迎。我常常一放学就到王大爷的小摊前,看一会儿,玩一会儿,王大爷望着我笑,任我随便摸他的玩具。

    我真佩服王大爷的手艺.他的手指很粗,怎么就能那么灵巧地捏出那么小的动物来?

    王大爷那时五十多岁,住在我家大院的东厢房。他人很随和,逢人就笑。那时,王大爷的东西很便宜,人们生活不富裕,因此他赚的钱也不多,只能勉强生活。

    王大爷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儿子是抱来的。将近三十,还没结婚,在铁路上开火车,和王大爷两口挤在一间房里。让他头疼的是儿子以后找个媳妇,可怎么住呀?

    那一年寒假,我常到王大爷小摊前玩。有一天,他在做玩具,问我:“你说做一个什么好?”我随口说了句:“做只小马吧。”他点点头。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捏出了.只小马的样子。他抬起头又问我:“你说上什么颜色好?”我随口又说:“黑的!”“黑的?”王大爷反问我一句说:“一色儿黑,不好看,来个黑白相间的吧,好不好?”

    那时候,我没有细想,这个黑白相间的小马会是什么样子。等王大爷把颜色涂了一半,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斑马。黑白相间的弯弯条纹,让这只小斑马格外活泼漂亮。“王大爷,您的手艺真棒!”我情不自禁地说。

    第二天,小斑马的漆干了,脖子上系一条红绸子,绸子上挂着个小铜铃铛,风一吹,铃铛不住地响,小斑马像活了一样。

    我太喜欢那匹小斑马了。每次路过小摊都会站住脚,反复地看,好像它也在看我。那一阵子,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小斑马,可惜没有钱买。几次想张嘴跟家人要钱。接着又想,小斑马的脖子上系着个小铜铃铛,比起一般的泥玩具,钱稍微多了点儿,便把冒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春节一天天近了,小斑马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哪个孩子买走,带回家过年。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很难过,百爪挠心,好像小斑马是我的,会被别人抢去。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我干了一件“蠢事”。

    那一天,天快黑了,因为临近过年了,小摊前站着不少人,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来买玩具的。我趁着天暗,伸手一把就把小斑马“偷走”了。飞快地把小斑马揣进棉衣口袋里,小铃铛轻轻地响了一下,我的心在不停地跳,觉得那铃声,王大爷好像听见了。

    这件事很快被爸爸发现了,他让我把小斑马给王大爷送回去。跟在爸爸的后面,我头都不敢抬起来。王大爷爱怜地望着我,坚持要把小斑马送给我。爸爸坚决不答应,说这样会惯坏了孩子。最后,王大爷只好收回小斑马,还嘱咐爸爸:“千万别打孩子,过年打孩子,孩子一年都会不高兴的!”

    就在这一年,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政府动员人们去甘肃。王大爷报了名,很快就被批准了。大院所有的街坊都清楚,王大爷这么做,是为了给儿子腾房子。

    王大爷最后一天收摊的时候,我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他也望着我,什么话也没说。那一天,小街上冷冷清清的。

    第二天,王大爷走时,我没能看到他。放学回家,看到桌上那只脖子上挂着铜铃铛的小斑马,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四十多年过去了,王大爷的儿子,今年七十多岁了,他在王大爷留给他的那间东厢房里结了婚,生了孩子。他的媳妇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他的儿子个子也很高,很帅气。可是,王大爷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难道他不想他的儿子,不想他的孙子吗?

    四十多年来,我曾经多次去过甘肃,每一次去,都会想起王大爷,想起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当然,也会想起那只“泥斑马”。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开头的环境描写点明了故事发生的地点,为“我”和王大爷之间的交往提供了一个特 殊的空间。 B、王大爷的泥玩具多是些小动物,他允许孩子们随便触摸,所以他捏出来的小动物很受孩子们欢迎。 C、“我”建议王大爷做一只黑白相间的斑马,他就捏了活灵活现的小斑马,这为后文“我” 偷马埋下伏笔。 D、四十多年来,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依然是一个谜,这样写为人物形象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E、文章写法细腻,通过对人物神态和典型化语言的细致描写,刻画了让“我”敬爱怀念的王大爷形象。
(2)、小说第一段中的对联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主人公王大爷这一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4)、本文题目为“泥斑马”,但“泥斑马”是在后文中才出现的;本文塑造的主人公是王大爷,题目改为“王大爷”,好不好?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塾师老汪

老汪在开封上过七年学,也算有学问了。老汪瘦,留个分头,穿上长衫,像个读书人;但老汪嘴笨,又有些结巴,并不适合教书。也许他肚子里有东西,但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头几年教私塾,每到一家,教不到三个月,就被人辞退了。

人问:“老汪,你有学问吗?”

老汪红着脸:“拿纸笔来,我给你做一篇述论。”

人:“有,咋说不出来呢?”

老汪叹息:“我跟你说不清楚,噪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

但不管辞之多寡,学堂上,《论语》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一句,哪有翻来覆去讲十天还讲不清楚的道理?自己讲不清楚,动不动还跟学生急:“啥叫朽木不可雕呢?圣人指的就是你们。”

四处流落七八年,老汪终于在镇上落下了脚。

老汪的私塾,设在东家老范的牛屋。老汪亲题了一块匾,“种桃书屋”,挂在牛屋的门楣上。老范自家设私整,允许别家孩子来随听,不用交束倚,自带干粮就行了。十里八乡,便有许多孩子来随听。由于老汪讲文讲不清楚,徒儿们十有八个与他作对,何况十有八个本也没想听学,只是借此躲开家中活计,图个安逸罢了。但老汪是个认真的人,便平添了许多烦恼,往往讲着讲着就不讲了,说:“我讲你们也不懂。”

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 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借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 东西。老汪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老汪教学之余,有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大家一开始觉得他是乱走,但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就不是乱走了。十五或三十,偶尔刮大风下大雨不能走了,老汪会被憋得满头青筋。一天中午,东家老范从各村起租子回来,老汪身披褂子正要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了。老范想起今天是阴历十五,便拦住老汪问:“老汪,这一年一年的,到底走个啥呢?”

老汪:“东家,没法给你说,说也说不清。”

这年端午节,老范招待老汪吃饭,吃着吃着,又说到走上。老汪喝多了,趴到桌角上哭着说:“总想一个人。半个月积得憋得慌,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这下老范明白了 :“怕不是你爹吧,当年供你上学不容易。”

老汪哭着摇头:“不会是他。”

老范:“如果是活着的人,想谁,找谁一趟不就完了?”

老汪摇头:“找不得,找不得,当年就是因为个找,我差点去了命。”

老范心里一惊,不再问了,只是说:“大中午的,野地里不干净,别碰着无常。”

老汪摇头:“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又说:“碰到无常也不怕,他要让我走,我就跟他走了。”

老汪的老婆叫银瓶,银瓶不识字,但跟老汪一起张罗私塾,老汪嘴笨,银瓶嘴却能说,但她说的不是学堂的事,尽是些东邻西舍的闲话,嘴像刮风似的,想起什么说什么。人劝老汪:“老汪,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老婆那个嘴,你也劝劝。”

老汪一声叹息:“一个人说正经话,说得不对可以劝他;一个人胡言乳语,何劝之有?”

银瓶除了嘴能说,还爱占人便宜,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逛一趔集市,买人几棵葱。 非拿人两头蒜;买人二尺布,非搭两绺线,夏秋两季,爱到地里拾庄稼,碰到谁家还没收的庄稼,也顺手牵羊捋上两把,从学堂出南门离东家老范的地亩最近,所以捋拿老范的庄嫁最多。一次老范到后院牲口棚看牲口,管家老季跟了过来:“东家,把老汪辞了吧。”

老范:“为啥? ”

老季:“老汪教书,娃儿们都听不懂

老范:“不懂才教,懂还教个啥?”

老季:“不为老汪。”

老范:“为啥?”

老季:“为他老婆,爱偷庄稼,是个贼。”

老范挥择手:“娘们儿家。”

又说:“贼就贼吧,我五十顷地,还养不起一个贼?”

这话被喂牲口的老宋听到了。老宋也有一个娃跟着老汪学《论语》,老宋便把这话又学给了老汪。没想到老汪潸然泪下:“啥叫有朋自远方来?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

(选自刘震云 《一句顶一万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群山之巅

何君华

    乌热松接到父亲阿什库来信,让他请假回去跟他上山学习打猎。

    父亲怎会突发奇想要他回去学打猎呢?乌热松虽是鄂伦春人,但他从小到大从未上过山打过猎,更何况他现在公职在身。乌热松还是回去了。回家第二天清晨,就被父亲拽上了山。

    他们上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山神白那恰。

    “我们的一切都是山神白那恰赐予的。来,磕头。”阿什库将儿子的头按了下去,“请山神赐予我们猎物。”阿什库嘴里念念有词。

    “今晚我们住在山里。”阿什库说。

    兴许是父亲充满仪式感地祭拜山神感染了他,乌热松不仅对住在山上没有反感,还主动帮父亲砍白桦树搭起撮罗子来。虽然这是乌热松平生第一次搭撮罗子,却搭得有模有样。父亲看乌热松一丝不苟的样子甚是欣慰,他终究是鄂伦春之子啊。

    “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一匹猎马一杆枪,獐狍野鹿满山岭,打也打不尽……”阿什库不由自主地哼起了鄂伦春小曲。

    “乌热松,上马。我们出发!”阿什库别起那支跟随了他一辈子的俄式“别勒弹克”猎枪,朝兴安岭的深处走去。

    “一个出色的猎手要会看山形、辨风向,掌握各种动物的气味,通过观察雪地上动物的足迹进行跟踪、围猎。更重要的是,你必须有足够的耐心,能够忍受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还要忍受一连数天找不到猎物的失落和烦闷。”

    “我们鄂伦春人以狩猎为生。老弱病残者无力获取猎物,只能靠年轻猎人供养,而年轻猎人也有需要靠别人供养的一天。一代传一代,鄂伦春人就这样走到今天。”阿什库边走边说。

    “雪地上有狍子的足迹!”阿什库突然大喊一声翻身下马,查看起雪地上的足印来。

    “没错,是狍子。乌热松,快下马,我们得步行了,从下风口追过去!”阿什库在寒风中大声吆喝道。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那只足有30公斤重的大狍子。乌热松对打猎原本兴致不高,可当活生生的猎物就在眼前时,他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爸,快打!”

    狍子是兴安岭森林里反应最不灵敏的动物,所以大家都叫它们“傻狍子”。尽管乌热松大喊了一声,那只傻狍子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仍然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阿什库方才缓缓举起猎枪,然而他仅仅是瞄准,并没有开枪。

    “爸,你咋不打呀?”乌热松急不可耐地小声问道。

    阿什库不但没有开枪,反而把枪扔到了地上。那只傻狍子终于发觉了他们,撒腿跑了。

    阿什库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慢悠悠地燃起一锅旱烟,长叹一口气,用一种乌热松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我们鄂伦春人从不射杀怀孕和哺乳期的动物,下河捕鱼总是将网眼扩大一指,以此放过那些小鱼。每次出猎我们都祭拜山神白那恰,从不胡乱砍伐森林。千百年来,兴安岭森林里人和动物共存共荣,我们一直遵守着自然的法则。孩子,国家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和森林法。从今天起,我们不能打猎了。孩子,鄂伦春人该下山了。”

    父亲的一席话令乌热松着实震惊不已。他也一下瘫坐在雪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父亲。

    “孩子,我这次找你回来,并不是要让你真的学会打猎,而是要告诉你,你是一个鄂伦春人,你是猎民之子,你必须知道,你的祖先们是怎样生活的。”

    “鄂伦春人没有文字,我们的文化只能口口相传。我真担心,一旦离开山林,我们的狩猎文化就要消失。”说着阿什库流下了哀伤的眼泪。

    乌热松这时才突然明白,他们进山前的河口平地上,那一排排崭新的房屋就是鄂伦春人新的归宿……

    现在,乌热松只想将鄂伦春人世代相传的狩猎文化和自然法则与更多的人分享。他想让年轻的人们知道,他们的祖先是靠什么站在了兴安岭的群山之巅。

(选自《啄木鸟》。2016年1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捍卫家园的公鸡风波

[英]彼得·梅尔

    卢贝隆的春天有不同的声息。猎人离去之后,潜伏了一冬的鸟儿便从藏身的林中出来,它们的歌声取代了枪声。我沿山径走向马索家时,唯一刺耳的是一阵猛烈的敲打声。我暗想,会不会是马索眼看观光季节将临,决定竖起“吉屋出售”的牌子呢?

    我在他家附近的山径上看见他。他在林间空地的边缘打下一根一公尺半高的木桩,木桩顶端钉了一块破破烂烂的锡片,上面用白色油漆胡乱地涂抹着:“私人土地!”马索正端详他的新作,山道上躺着另外三根木桩和告示,还有一堆圆石。他朝我道了一声早安,拾起一根木桩,往地下猛捶,仿佛那可怜的木桩刚犯了什么不孝之罪,以这样的方式进行无情地处罚。

    我问他在做什么。

    “赶走德国人。”他说了,动手搬运圆石,在木桩之间排成围篱。

    他进行封锁的这块土地,并不在他家附近,而是位于山径的另一边,不可能属于他。我便说,我以为这地属于国家公园范围。

    “是没错,”他说,“可我是法国人,所以它属于我,不属于德国人。”他又搬了一块圆石。“每年夏天他们都跑来,搭起帐篷,弄得树林里全是垃圾。”

    他站起身,点燃一支烟,顺手就把空烟盒丢进树丛里去。我问他难道没想到德国人也许会买下他的房子?

    “带了帐篷来的德国人,除了白面包以外什么也不会买。”他嗤之以鼻地说:“不信你看看他们开来的车——装满德国香肠、德国啤酒、德国泡菜。他们全都带来啦。知道了吧?他们真是吝啬鬼!”

    马索扮演起田园卫士兼旅游业专家的角色,继续说明普罗旺斯农人的困境。他承认观光客,包括德国观光客,给地方上带来财富,有些外人在这里购置房产,也为本地工人提供了工作机会。

    可是看看他们把本地房地产价格哄抬到什么地步!简直骇人听闻。农民根本买不起。我们避免谈马索自己想在房地产上头大赚一笔的事,只听着他叹息这一切太不公平。

    叹息过后,他又开心笑起来,告诉我一个买房子的故事,故事的结尾很让他感到满意。

    有一个农夫,关注邻居的房产好多年了;不是因为那房子好,房子差不多只是个废墟了,而是因为连着房子的一大片地。农夫出价要买,邻居却趁着房价上涨的机会,卖给了出价较高的一个巴黎人。

    那年冬天,巴黎人花了几百万法郎整修房子,还修造了游泳池。竣工之后,巴黎人和他的朋友们潇潇洒洒地南下,来度五月的第一个周末。他们都很喜欢这房子,也喜欢隔壁住的那个古板老农夫,觉得他晚上八点就上床睡觉的习惯真有趣。可是第二天清晨四点,农夫家血气方刚的大公鸡便开始高声啼鸣,直叫了两个小时。巴黎人向农夫抱怨,农夫耸耸肩。这里是乡下,公鸡是要叫的,这没办法。

    接连几天,公鸡照样清早四点起身报晓。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客人提早回了巴黎,去补足睡眠。巴黎人再次向农夫抱怨,农夫再耸耸肩,两人很不愉快地分手。

    到了八月,巴黎人又带了一大群客人来。公鸡每天准四点叫他们起床。下午想睡个觉吧,农夫又在他屋里做什么活儿,又是钻子又是水泥搅拌器的,吵得没法睡。巴黎人强烈要求农夫箝紧公鸡的喉咙,农夫拒绝。吵过几次架之后,巴黎人把农夫告上了法庭,请求法院强制命令公鸡闭嘴。但是法院判决农夫胜诉,公鸡有权在清早歌唱般长鸣。

    别墅度假从此成为这位巴黎人难以忍受的苦差事。他终于决定忍痛出售。农夫透过朋友,买下了大部分的土地。

    成交之后的星期天,农夫和朋友以一顿丰盛的午餐大肆庆祝,席间的主菜就是那只大公鸡,——做成了美味的醉鸡。马索认为这故事很棒——巴黎人大败,农夫获胜,得到更多土地,还吃了一顿好饭。我问这可是真人实事,他避开我的眼光,把山羊胡子的末稍放进嘴里去吸吮。“总之别招惹农夫。”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我想,如果我是爱露营的德国人,今年夏天我就改上西班牙去。

(尹萍译)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杀棋

王建华

    天气晴好的日子,邮局的南墙根总是聚满了闲散老人,聊天甩扑克,下象棋,随心而为,各得其所。

    靠墙根的一头,一个老头双手拢在袖管里,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静静地坐在小马扎上,像一尊蜡像。他面前有一张能折叠的四方桌子,桌子对面也放着个马扎。桌子上画着棋盘,棋盘里填满了棋子。旁边的香樟树上挂着块一尺见方的硬纸板,歪歪斜斜地写着:五块钱一局。偶尔有人坐到他对面,说杀一局,他微微睁开眼睛,说五块钱一局,你先请。每每不到十分钟,来人就会摸出五块钱丢在桌子上,悻悻地离去。这些人当然都是从外地或是乡下来的象棋爱好者。城内清楚底细的人都不跟他下,因为全不是他的对手。

    “我跟你杀一局。”老头儿微微睁开眼睛,说五块钱一局,你先请。老头儿伸出细长干瘦的手指做一个请的手势,却发现对面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小子“啪”的一声架起一门当头炮。老头儿迟疑着上了一匹马,推上这匹马时,他斜睨了那小子一眼:长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他黝黑脸庞上的黑边近视镜,眼镜片后面小眼珠滴溜溜转,闪烁地着凶狠的光;薄薄嘴唇边几根浅黄胡须像极了春天破土而出的草芽。小子飞快地上马、出车,攻势迅疾凶猛,顷刻工夫,车马杀气腾腾地压到河界上。老头儿也不慢,每当对方“啪”的一声棋子落桌,他的棋子就轻轻巧巧地跟上,要么巧妙地避其锋芒,要么死死地封住去路。

    春阳把最后一抹余晖投在香樟树上,香樟树上刚刚长出的新叶嫩绿中吐出紫红。“你是学生伢?”老头儿问了一句,小子“嗯”了一声。“咋不去念书?”老头儿又问。“杀棋就杀棋。”小子没好气地回一句。老头儿又迟疑了一下,杀棋就杀棋,这分明是他自己平时跟别人说的话,走棋时他从不让别人问长问短。

    小子的鼻子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老头儿偶尔瞟一眼小子,真的再也没说一句话。老头儿用连环炮配合一匹马在对方阵营内形成掎角之势,只等家里的士角炮打掉对方一个士,即可置对方于死地。然而,他像一个武林高手任凭对方刀光剑影在面前上下飞舞,却只是左避右让,就是不出手。

    小城人都不知这个老头儿的来路,只知道他偶尔也做些收破烂的营生,那是一连几天无人跟他对弈的时候。他刚刚在这里摆棋摊时,生意还不错,跟他对弈的人也不少,观战的人也多,后来因为棋艺悬殊,棋摊就逐渐冷落了。他也试图输过棋,因为他演技不高明,让赢棋子的人觉得憋屈,备受侮辱似的,久了就很少有人上他的棋摊。

    小子的额角上已经冒出粗大的汗珠,他把另一门炮调到自家河界中位,打算用双炮连环射击,从对方中位撕开一道口子。这时,老头儿只要撤回一车保住护驾马,小子即使硬拼也将无济于事,然而,老头儿回撤的车偏偏别住了马腿,让小子将了军。老头儿抓耳挠腮无比遗憾地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小子用衣袖揩一把脸上的汗,说你可以出帅。老头儿说你赢了,我的帅动不了,如果要动帅,就算我输,我从不动帅。小子这才看见老头儿的“帅”被一根螺纹钉固定在桌子上。

    小子拿着五块钱朝学校方向走去,邮局斜对面是一所重点高中。老头儿一边把桌子折叠起来一边大声反复嘟哝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小子志得意满地把五块钱在空中扬了扬,头也不回,一溜儿小跑地去了学校。

    “我陪你杀一局。”五年后一个寒假,小伙子从大学回家又来到老头儿棋摊前。老头儿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就认出小伙子,尽管他头发理短了,皮肤白净了。

    “五块钱一局,你先请。”

    “那年差点儿我就逃学了。”小伙子一边说一边又“啪”的一声架起当头炮。

    “杀棋就杀棋。”老头儿说。

(选自《安徽文学》2018年第5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娘患病死了。

    自从后娘进门,红霞在家里话就少,即便说上三言两语,也是一些非说不可的话。从前爹老嫌红霞整天像不安生的麻雀似的叽叽喳噎,吵得人脑瓜疼,现在红霞沉静下来,反倒不习惯了。爹总是没话找话跟红霞说,红霞有时哼一声,有时白爹一眼,不搭腔。红霞在家里憋久了,就一个人跑到娘的坟地,跪在坟前哭着说着,流干了眼泪。

    凭良心说,后娘对红霞不错。后娘进门那年,红霞14岁,还在念初中。家里虽不宽裕,但是红霞夏有单,冬有棉,衣食无虞。红霞后来辍学了,是她自己没考上高中,怨不得后娘。后娘对她所做的一切,红霞心里明白着呢,但她和后娘永远就是两张皮,从未黏合到一起。当然,红霞也未跟后娘争过吵过,甚至没顶过一句嘴,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和平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既近在眼前,又远隔千里。

    转眼间红霞长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红霞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红霞外出打工,结识了邻村的一个小伙子,说话间两人就要结婚了。红霞的嫁妆置办停当了,可是爹还是犯难。黄泥湾有哭嫁的风俗,新娘离家要和娘家女眷抱头痛哭一场,表示和亲人难舍难分。红霞和后娘的关系仿佛一直处在隆冬时节,她们是一块冰对着另一块冰,难道会有春天的暖流瞬间融化这两块坚冰吗?

    其实,黄泥湾当今的姑娘们大都闯过天下,见过世面,对家乡古老的风俗不以为然。结婚是人生大喜,有好哭的?哭嫁这种风俗便如吊在树上风干了的昆虫,外形栩栩如生,却只剩下了空皮囊。人们虽还能偶然看到个别新娘感情充沛,将哭嫁演绎得格外逼真,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但一出村口,就会很快擦干眼泪。

    然而,这样的场面十分罕见。多数新娘都是干打雷不下雨,或者雷声大雨点小,即便下了雨也是大晴天的毛毛雨,日头亮晃晃地挂在天上,零星的雨点很快被和风吹散,连地皮都打不湿。

    别的新娘无论怎么哭嫁都没什么,没有人挑理,红霞就不同了。紅霞的娘是后娘,出嫁时如果不抱着后娘大哭一场,邻居就该议论了,这母女俩怎么不懂事呢,到底是母不慈还是女不孝?这不明摆着让人笑话吗?

    红霞出嫁那天,天空睛朗,仿佛有人劈手浇了一桶蓝靛染过一样,太阳在天上肆无忌惮地爬行。越爬越高的太阳照在红霞家房前的几棵大树上,浓密的树影将房子遮蔽得严严实实,房里顿显阴沉红霞慢吞吞地挪着碎步,正要迈过门槛,跟在旁边的后娘突然贴过来,左手扶着她的后背,右手高扬,一道绿光便游龙似的从后娘的手心钻进她高挽的发髻里。红霞站住了,摸了摸发髻,拔出一根通体晶莹剔透的碧玉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后娘。

    这根碧玉簪是红霞家祖上留传下来的传家宝,不知沿袭了多少代,一向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小时候她看见娘逢年过节时戴过,后来又看见后娘逢年过节时戴上。听爹说,奶奶和几个妯娌为了这根簪子大打出手,差点惊官动府,奶奶作为长门长媳,以嘴皮和武力捍卫了这根簪子,却深深得罪了其他几个奶奶。她们生视奶奶为寇仇,与奶奶老死不相往来。爹曾经将这根簪子拿给行家鉴定,行家断言,这根簪子久经人体滋养,已成活玉,价格不菲。有人愿出两万元收藏,爹没有出手,放言要代代流传下去。按照常规,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红霞是没有理由继承这根簪子的,它只能由爹和后娘的儿子、红霞的弟弟继承,今后要戴在弟媳头上的。

    娘,我不要,留给弟弟吧。红霞将簪子递给后娘,轻轻地说。

    后娘接过簪子,又替红霞别上,拍了拍红霞的肩膀。后娘哽咽地说,妮子,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娘没把你看外,娘没啥好东西给你做陪嫁,就这根簪子了,让这根簪子代替娘陪陪你吧。

    红霞的眼眶湿了,她再次拔出簪子,递给后娘,低下头说,娘的心意女儿领了,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对不起娘。

    后娘抹一把泪说,乖妮子,啥也别说了,娘知道你心里有娘。

    后娘还想替红霞別上簪予,红霞赶紧避让,推挡之间,碧玉簪叭地一声脆响,摔在地上,碎了。

    后娘愣了,红霞愣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了。一群人塑像似的戳了一地。

    还是后娘最先缓过神来,连声说,没事儿没事儿,碎了好碎了好,岁岁平安。

    红霞心里好像开了个油盐酱醋铺,而油盐酱醋在刹那间统统被打翻了,汩汩流淌出来,弥漫在铺里铺外,什么滋味都有。她猛地伏在后娘肩头,偎着后娘号啕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四川文学》2007年2期,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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