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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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山西太原清徐中学高一下期末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传  奇

侯发山

    放学的铃声一响,似乎转眼之间,同学们都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唯有丫蛋形单影只,孤零零走出了幼儿园大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使得丫蛋永远见不到爸爸了,妈妈的一条腿也残废了。为了养家糊口,妈妈一天到晚就在街口卖烤红薯。妈妈跟学校老师求情,说丫蛋今年都五岁了,非常懂事。学校这才破例,每次放学后,丫蛋不需要家长接,可以独自一个人回家。

    风呼啸着,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脸。丫蛋背着小书包,东张西望,磨磨蹭蹭不愿赶路。忽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堆人,还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她这才一蹦一跳跑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汉子在表演魔术。丫蛋赶到的时候,他正在表演“空手取物”的魔术——他伸出空荡荡的双手,让大家看看,确认他手里没有什么东西。然后,他的两只手捂在一起,翻来覆去地转动。同时,他用嘴往手上吹了三口气。接下来,他的右手猛地往前一伸,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似的。待他打开攥着的右手,手心里有一只乒乓球!围观的人都拍手叫好,嚷嚷着让他再表演一个。

    丫蛋脱口说道,叔叔,您给我变出一个红围巾好不好?

    围观的人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都跟着起哄,让中年汉子赶快变出一条围巾来。

    中年汉子面红耳赤,手忙脚乱。

    丫蛋以为中年汉子不给他变,忙说,叔叔,我妈妈没有钱买围巾,脸冻得又青又红……我想让您给她变一条红围巾。

    中年汉子回过神来,说,小朋友,叔叔可以给你变,但现在叔叔肚子饿了,饿了就变不出围巾,我明天给你变好吗?

    旁观的人都轰一声四下散去了,他们根本不相信中年汉子的话。丫蛋认真看了看中年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满怀希望地回家了。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雪花。下午一放学,丫蛋就飞快赶到了老地方。由于天气恶劣没有观众,中年汉子没有表演魔术,他的身上披了一层雪花,从远处看,简直就是个雪人。丫蛋两眼一亮,喊了声“叔叔”。

    中年汉子忙说,小朋友,叔叔今天就给你变出一条围巾来。说罢,中年汉子舞乍两手,没有舞乍几下,果然就变出一条红色的围巾!

    丫蛋怔了一下,兴奋地“哇”了一声,抓起围巾转身往家里跑去。

    因为路滑,中年汉子的轮椅走得很慢。他没有走出多远,丫蛋就气喘吁吁追上来,从书包里掏出红围巾要还给中年汉子,撅着嘴说,妈妈说了,不能要叔叔的东西。

    中年汉子想了想,说叔叔的东西是变出来的,是专门给你变的 ,你不要谁要啊?叔叔能变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家里都没地方放。

    丫蛋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才又把围巾装进书包,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三天,天放晴了。这天是个星期天,中年汉子正在那个地方表演魔术,丫蛋呼哧呼哧跑来了。

    丫蛋眼睛一眨巴,说,叔叔,您给我变出两个烤红薯好吗?

    中年汉子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围观的人都想看热闹,催促中年汉子变烤红薯。其中有个小伙子冷嘲热讽道,你不是会变吗?赶快变啊?你要能变出烤红薯来,我给你一百块钱!

    这个、这个……中年汉子张嘴结舌,真急了。

    谁说叔叔变不出来?叔叔变的烤红薯在我的兜里呢。丫蛋说罢,把两只烤红薯从兜里掏出来,趁着中年汉子愣怔的时候,放到他手里,“咯咯”笑着转身跑了。

    呵呵,这个孩子!拿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中年汉子的眼睛湿润了。

    此后,丫蛋和中年汉子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中年汉子经常给丫蛋变出书包、变形金刚、作业本等学习用具和玩具来。丫蛋呢,也常给中年汉子带一些好吃的,如葱花油馍、豆腐包子、三鲜饺子,更多的则是烤红薯。大约一年后,有一天,丫蛋忽然对中年汉子说,叔叔,您给我变出一个爸爸来好吗?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爸爸。丫蛋说罢,显得很无奈,很无助。

    中年汉子拉过丫蛋的手,苦笑着说,丫蛋,这个叔叔真做不到。

    叔叔撒谎,妈妈说叔叔能给我变出一个爸爸来。丫蛋天真地说道。

    你妈妈?中年汉子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不是,妈妈来了。丫蛋叫道。

    中年汉子抬眼一看,看到一个拄着单拐的女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女人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红围巾。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转动轮椅迎上前去……

    后来,丫蛋就改口叫中年汉子“爸爸”了。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2012年第8期,有删节)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以丫蛋简单的生活需求推动故事情节发展,表现了中年汉子心地善良,感人至深。故事虽然简单,但步步深入,蕴含深意。 B、小说善于运用神情描写刻画人物的心灵,丫蛋对中年汉子的求助、旁观者的冷嘲热讽都是通过人物神情描写表现出来的。 C、中年汉子的魔术水平有限,当时没有变出围巾,但他很快掌握了这项技法,第二天披着雪花为丫蛋变出一条红色的围巾。 D、“谁说叔叔变不出来?叔叔变的烤红薯在我的兜里呢。”丫蛋从兜里掏出两只烤红薯,感动得中年汉子眼睛湿润了,表明他们的关系更为密切了。 E、丫蛋在文中起着穿针引线的线索作用,一方连着中年汉子,另一方连着妈妈,互相关怀将二者的感激、理解、信任逐渐演变为爱情。
(2)、小说前两段的环境描写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传奇”为题,有哪些丰富的内涵?请简要分析。

(4)、有人说:世上没有残缺的人生,只有残缺的心灵。你同意这种观点吗?请结合小说谈谈你的具体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小说,然后回答问题。

自行车后座上的婚礼

邱长海

    三叔从老家来省城帮儿子筹备国庆节举行的婚礼,看着儿子为找不到加长林肯或凯迪拉克作婚车而唉声叹气,他一次次欲言又止。这一晚,皓月当空,父子对饮。

    1981年,鲁南山区,大豆高粱在田野里飘香。三叔的爹,我的爷爷忙着张罗第三个儿子的婚事。那时候,爷爷当了村主任,最后一个儿子的婚礼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这天一擦黑儿,爷爷就提着两瓶兰陵大曲,揣着两盒孔府烟跑了十多里的山路,摸到前进村村主任何大把式家里。前进村原来叫水洼洼庄,改革开放后靠养鱼致了富,改名前进村,去年买了台手扶拖拉机,更是闻名方圆几十里。爷爷刚开口,就被对方堵了回来。国庆节日子旺,拖拉机早被乡长的公子结婚定下了。“要不,你把它推走?”何大把式指着墙根的一辆独轮车说,“咱也就配这档次。”爷爷脸一红,二话没说,拎起桌上的两瓶酒抬腿就走。

    爷爷到家时,两瓶酒只剩下半瓶。老人家把三儿子招呼过来父子对饮,那晚,皓月当空。

    1953年秋天,爷爷娶奶奶的时候,换了身干净衣服空着手就进了岳母家的门,回来时,他手里就多了新媳妇的一只手。三十多里山路,奶奶的小脚实在走不动了,爷爷就向路边收庄稼的老乡借了辆独轮车,一边是黄澄澄的玉米,一边是腮上红扑扑的奶奶。车子“吱呀吱呀”唱了一路,像是最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引着他们踏上了幸福生活之旅。

    爷爷说这些时,一脸的甜蜜,听得三叔眼里潮潮的。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爷爷满身大汗进了家门。院子里多了一辆崭新的大金鹿自行车。那时候,大金鹿还是个稀罕东西,不亚于今天谁家买了辆小轿车。全村人都羡慕得不行,就连母亲、二婶也看得眼睛放光,据说回家后闹了好几天。

    眼看婚期将近,三叔抓紧时间练车。于是,早晨下地前或者傍晚回家后,村里人就看见三叔在村西的麦场里卖力地演练——对他来说,将要驮回的岂止是新媳妇,更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

    有了这辆自行车,就好像一桌酒席上有了鲍鱼,一家人顿时多了底气;有了这辆自行车,就好似一场演出来了名角儿,全村的人们都盼着好戏开演。

    万众瞩目的日子终于来了。大金鹿前把上的大红花与三叔年轻的笑脸相映生辉。

    三叔潇洒地跨上自行车,昂首挺胸上了路。身后是一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三叔第一次看到属于自己的新媳妇——他们是媒妁之言,这之前,两人只在邻村的露天电影场见过一面,却从来没有说过话。

    三婶在村里小姐妹们羡慕的目光中坐上三叔的自行车后座,一时间,唢呐叫得欢。在我们鲁南老家,新郎接新娘有很多规矩,其中一务就是:新娘不说话,新郎不回头。人逢喜事精神爽,秋风得意车轮急,三叔脚底生风,很快就把送亲的队伍甩在后边,三婶也不能说话。

    三婶娘家到三叔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路,三婶心疼累得满头大汗的三叔,就跳下了自行车,帮忙推了一把。上了坡,三叔不能回头看,根本不知道三婶下了车,也不知道她还没坐上来,就骑着空车走了。直到进了村,才发现坏了,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掉头回去找新媳妇。

    新媳妇根本没有回娘家——她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哪!大家找来找去,终于在那段上坡路边还没收割的玉米地里找到了正生闷气的三婶。

    当然,婚礼照常举行,乡亲们喜酒照喝,只不过留下了一段有趣的佳话。

    三叔说这些时,一脸的幸福,听得儿子心里酸酸的。

    三叔的儿子把父母的故事说给未婚妻听,她听得泪光闪烁,一脸的神往。恰好他们看到报纸上登着一家婚庆公司推出了自行车婚礼的消息。两人眼前一亮,手牵手走进那家婚庆公司,就像父辈一样,他们打算在这座城市里,举行一个万众瞩目的自行车后座上的婚礼。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独轮车、自行车上的婚礼带给我们的幸福感,是林肯、凯迪拉克带不来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北京,南京

侯发山

    老歪这两天特兴奋,以致于晚上都睡不着,烙油馍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是啊,这事换到谁身上都淡定不了。两个孩子都在电话里说,说他一辈子没出过门,趁着现在还能走动,让他到城里逛一逛,想住了就住下来。老歪到过最远的地方是镇上,赶集时去一趟,县城都没有去过。两个孩子像是商量好似的,说这几天就把车票给快递过来,让他做好准备。

    村里人说,老歪该享清福了。可不是吗,老歪的一双儿女都成家立业了,都出息了,他还不该享福吗?

    老伴走的时候,两个孩子还小,儿子六岁,女儿三岁。当时,亲戚朋友都劝老歪再找一个,说孩子没妈不行。老歪那时还是小歪,挺倔的,说啥也不找。他说,有了后妈,不一定是孩子的福气。就这样,他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泪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供他们上大学。两个孩子也算争气,学业完成后都留在了城里。唯一遗憾的是,两个孩子不在一个地方,儿子在北京,女儿在南京。

    两个孩子还算孝顺,没少给他打钱,没少给他寄东西,电话里也没少说话。他们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也曾邀请老歪到城里去,尽管老歪也特想去,却一直没有成行,他怕给孩子们增加负担,现在不一样了,都有房子了,都成家了,该去看看他们。这次邀请他进城,也就是在前几天的电话里说的。

    就这样,老歪睡不着了。

    北京?还是南京?这几天,村里人见了老歪,都会这样问他。

    老歪呢,咧着嘴嘿嘿直乐。说实话,他也没决定好到底是上北京还是下南京。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说寄车票都寄车票,说不寄都不寄。

    儿子在北京上班,儿子是去年结的婚,媳妇是日本闺女。他们举行的是集体婚礼,单位操办的。就没有去。老歪没见过媳妇的面,不能说没见过﹣﹣儿子给老歪买了个智能手机,在手机里见过,还给他拜过年呢,叽里咕噜的,像是鸟语。老歪想等到孙子出生后再过去,儿子似乎知道老歪的心思,在上次的电话里却轻松地说,他们不打算要孩子了!这还了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去好好数落数落儿子。

    这边牵挂着儿子,那边女儿也连着心。女儿在南京上的大学,女婿是她大学期间就认识的。今年五一结的婚,女婿是南京一家企业的老板。哼,老板有啥了不起,收破烂的也叫老板,女儿是旅游结的婚。老歪见过相片,女婿是个秃顶,似乎比老歪小不了多少,女儿说他是二婚。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女儿一直没把女婿领回来过。女儿说,这个老板带来两个孩子,她自己不打算再要了。啧啧,女儿真傻,没有一个亲生的会中?都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儿子指靠不了,还得依靠女儿呢。女儿过不好,也是自己的一块心病。

    到底是去北京还是南京?去北京,女儿不高兴,去南京,儿子不高兴。有了,谁的票到的早去谁那里!主意一定,老歪才想起收拾自己,去镇里洗了澡,破天荒请人搓了搓背,理了理发,刮了刮脸,还拿出新衣服让邻居家的媳妇给熨烫了一下。

    过了一天,老歪收到了一个快递员送来的两个快递﹣﹣两张卧铺车票﹣﹣一张去南京的,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上的车次居然是同一天时间!

    快递员的到来早已把左邻右舍吸引过来了,他们相互传递着火车票,眼里写满了羡慕,还一边取笑老歪:你不会分身术,看你这次去哪里!

    当天晚上,老歪捧着妻子的相片喃喃自语:我实指望到时带上你去城里逛一逛,现在不可能了。我决定了,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守着你。说罢,老歪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淌满了泪水。

    去南京的车票是儿子寄来的。去北京的车票是女儿寄来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鬼姜花

刘心武

    我问小岑,那是什么花?他告诉我,是鬼姜花。

    小岑和小汤两口子,来我温榆斋书房所在的村子,开了家小饭馆。从饭馆窗户望出去,就是田地,晚玉米收割尽了,地边上一丛丛高高的黄花,在秋阳照耀下灿烂悦目。

    鬼子姜,学名菊芋,没人刻意种它,却在我们村子周围到处冒出来。

    小岑小汤两口子,一个是苏北的,一个是贵州的,相遇在城里一家餐馆,一个是二厨,一个是服务员,他们相爱了,结合了,就把多年来挣的钱合起来,跑到这个村边,开了这家餐馆。也曾打算细问他们的经历,小岑顾左右而言他,小汤就哼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就在我问了小岑“那是什么花”以后,过了两三天,我上午睡完懒觉,起床开门,呀,门外台阶上,一大丛明黄的鬼姜花,插满﹣个浅蓝色的大塑料桶,由许多墨绿的大叶子衬托,冲击着我惺忪的睡眼,使我醍醐灌顶般清醒到十二分。

    我打电话给小岑,说:“谢谢你采给我的花。晚上我订了一只乡村五味鸭。”

    乡村味鸭是他们餐馆的看家菜,临时烹制很费时间,提前预订,到时候很快端上,味道尤其好。

    晚上约好村友三儿,去小岑餐馆吃鸡子,喝小酒,侃大山。餐馆上座有一多半。五味鸭端上之前,先端来碟小菜,是些不大规则的片片,三儿以为是荸荠,小岑说是鬼子姜。夹一片搁嘴里,腌制过,味进得不深不浅,脆的不涩,用来开胃,好!小岑说我那一问启发了他,他第二天一早去挖了许多。现在他每桌客人都免费送一碟。

    忽然有摩托车突突突而来,突突声乍止,就冲进来﹣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已经秋凉了,却只穿件箍在身上的跨篮背心,右臂隆起的三角肌上,刺青的图案是只张开嘴露出尖牙的虎头。他冲到那边角上的空桌,小岑去招呼他。三儿跟我说:“虎鬼子来啦!”我又好奇,又不免把警惕性提升。

只见那边“虎鬼子”似乎在大声问小岑约他干什么,小岑微笑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看见小岑先往那桌端去一盘鬼姜花,后来又端上一大盘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菜,当然,还有二锅头口杯。小岑坐“虎鬼子”旁边,两人聊了﹣阵。

    我和三儿把五味鸭吃过一半。虎鬼子“喝完吃罢”跟小岑小汤道过谢,一阵风般出去,风还没息,突突突声迅即远去。

   第二天下午,趁餐馆没客,我拐进去问小岑“三儿说‘虎鬼子’是专到各餐馆收保护费的,你对付他不容易吧?”

    小岑就跟我说,再铁的心,也有软的部分。他昨天邀“虎鬼子”﹣﹣他让我别再叫绰号,改称大名﹣﹣满虎,提醒满虎,是满虎他大妈去世的日子。满虎一次醉后告诉他,自己生母产后没奶,父母觉得已经有儿有女,就把他送给邻村一个产后死了孩子的妇女去养,那就是满虎大妈。满虎说这世界上只有他大妈对他好,但是就在满虎懂得记日月的时候,大妈去世了。满虎记得,大妈家屋外,野生野长着许多的鬼子姜。昨天小岑端出﹣盘鬼姜花,是替满虎祭奠他大妈的意思,而那盘菜呢,是大妈当年常给满虎做的红烧独头蒜。小岑说满虎临走跟他说,以后不再到处逛荡,打算到镇里集上摆个服装摊,将来再开个服装店,也跟小岑小汤一样有个自己的正经营生。

    我听了就说:“他能说到做到吗?”小岑有些不高兴了,稍微迟疑﹣下说:“刘叔,没错,啥事都难说……可是我不就做到了吗?

(选自2015年22期《小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文本,完成小题。

走正门

王春迪

    老街有句俗语:夏府的地,贺府的房,海府的银子用斗量。贺家发迹早,起初,海爷还是个小油贩子时,贺家就已经钟鸣鼎食,门阔院深,人称“贺丰街”了。

    然而,家有数座金山,不敌一个败子。后来,贺府家道中落,只能靠典当度日。一日,海爷路过贺府门前,看到有个不肖子孙正在卖一只枯瘦的看门狗,海爷不禁喟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昔日金玉满堂的贺府,如今只剩下一个金砖碧瓦做的空壳了。

    贺府后来卖给了海爷。因为地势高,地段好,海爷用它做起了油行的门面。贺府后院有个百步宽的天井,青砖铺就,四周景色幽静。还有几棵松柏,枝繁叶茂,傲然挺拔。如此花园,中间竟然立着贺家的祠堂,迁也迁不走,拆又不能拆,看着让人堵得慌。

    起初,每逢清明,贺家的子孙还三三两两地来祭祖。后来便不再有人来了。常有人跟海爷建议,这帮不肖子孙把老祖宗的家底都给败光了,也没脸来了,干脆把那个祠堂拆了吧。

    海爷却说,不可。

    后院鸽子多,鸽子屎常落得到处都是,海爷吩咐下人,隔些日子把贺家的祠堂打扫干净。到了清明,贺家没人来,海爷还让人烧香点烛,更新一些被老鼠啃坏的牌位。

    转眼几十个春秋,海爷已白发苍苍。一日,日过三竿,一阵锣鼓开道,老街的百姓跟水一样涌过去,随即,又像拍在岩石上一样分在两边。海爷隐约看到,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人群中似水浪般起伏。鸣锣十一响!这排场,唯京官才有!海爷微微闭着眼,低着头,垂着手,腰杆子挺直地跪在地上。身后的家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自言自语,求佛保佑,有的甚至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斜了。

    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海爷府前,下来一个官人,下了轿,经过海爷时,像经过一个脚底下的石子儿,啥也没说,径直走进海爷的油行。身后,知府、知县以及各级官都低着头鱼贯而入。街坊们瞧这架势,心想,生意人恩怨多,海爷得罪人了。

    海爷的几个儿子,嘴止不住地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呀。海爷静静地回过头,眼神一扫,大伙不敢言语了,同时腰杆子也挺了起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官人从油行里走了出来,到海爷跟前将海爷扶了起来。海爷觉得此人两手温软有力,微微抬头,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髯须飘逸,两肩圆厚,一副贵人之相。再看那官服,绣的是孔雀,顶戴蓝宝石花翎。未等海爷说话,官人便说,本官乃贺家后人,一别数十年,如今故地重游,旧迹难辨,唯有当年祠堂,托您照料,仿如昨日。本官不胜感激,刚才失礼,颇有得罪。说着,官人要弯腰拜谢,被海爷一把托住。海爷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荣幸之至。随后,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走进了昔日的贺府。

    当日,老街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大伙都觉得,多亏海爷当初的仁义。倘若当初海爷一冲动把祠堂给拆了,保不准今儿个会出什么事情。

    一日,外面下着大雨,海爷闲来无事,把几个儿子儿媳妇叫到跟前喝茶,海爷若无其事地问他们,知道当初为啥我没拆贺家的祠堂吗?

    小儿媳鬼精,抢嘴说,是老爷您仁义。

    海爷笑笑,抿了一口茶,起身,眼睛望着窗外,好似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情景。海爷说,贺家人搬走后的头几年,贺家还有不少后人来祭祖,其他人来的时候,都跟老鼠似的钻进钻出,拜祭时,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进进出出,都走侧门,怕遇到熟人。

    唯有一年轻女人,一手拎着篮子,一手领着一个孩子,清早最先来。娘儿俩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进来后,先将祠堂里里外外擦洗一遍,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蒲团,让孩子端端正正地跪拜。拜祭完,整理好衣裳,再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娘儿俩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有的地方还带着点补丁,却十分干净。这样的穿着,从富丽堂皇的大门进出,难免会被众人指点议论,但那娘儿俩,始终抬头挺胸,遇到认识的街坊,还让孩子有礼有节地问好。

    海爷说,贺家有这样的娘儿俩,谁还敢拆他家的祠堂?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那天那个官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

    小儿媳没弄懂,嘀咕道,不就是没走侧门走正门吗?这有啥啊?

    海爷听罢,长叹一声,背着手,回屋去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一路向暖

于艳丽

    父亲坐在轮椅上:他垂着头,看不到脸,花白稀疏的头发掩盖不住头皮,一道勒痕从他低垂的后颈处显露出来,红紫色的淤血让人触目惊心。

    她“啊”地一声站起来,埋头工作的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谁有工夫关心她的情绪呢?

    此刻正是中午,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铺展到室内,她用手摸索了一下脸,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她觉得有必要请假回老家一趟,这个打算已经有了好久了。从去年的秋天开始,她知道父亲的中风更严重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一个任务套着一个任务,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回去一趟了。这几天,网络里、电视上,轮番轰炸似地播报一个关于保姆弑杀老年雇主的新闻,这让她时不时地做噩梦。

    伺候父亲的保姆是自己在中介找到的,五十岁左右,圆脸,有一双与年纪不大相符的清澈的眼睛。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凭她在社会上多年历练的经验,那笑不是逢迎的、卑微的,而是从心底里生长出来的善良结成的笑。把一个失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交给有着这样善意笑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放心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电视上那个老女人看起来多憨厚,多无辜,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像掐死一只蚊子一样,害人!

    终于还是请了假,头也不回地挤进了火车站。她坐在候车室,心神不宁地盯着候车大厅门口那个圆形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等车。

    母亲去世后,父亲得了脑中风,不能自由行动,也不能言语,自己又没有能力将他带在身边,只好在老家雇了一个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最近两年,新换了工作,压力大,而她似乎也有意识地逃避着那个有亲人却没有温暖的家,直到最近看到那则保姆出事的新闻,她才慌乱起来。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父亲出事了,那冥冥中她也成了杀人者的同谋。

    回乡的路曲折漫长,火车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越过一道河又一道河,可终点似乎遥遥无期,对面一个回乡的小孩问:妈妈,火车爬得这么慢,为什么不站起来跑呢?

    她在众人的惊叹中,哑然失笑。小时候,她也问过父母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尽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父母亲无一例外地慈祥地笑她,抚摸她的头,甚至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拥抱,让她觉得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虽然没有答案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了车,神思还在恍惚。

    有两年多没回来,站前的大楼在新广告牌衬托下,似乎更显破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恰当地停在她的身边。司机师傅按响喇叭,这让她竟然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偶遇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被自己疏远的朋友。

    车上,她试探性地提起保姆杀人的案子,司机师傅打着哈哈说,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都有。前段日子,这里一个老人死在家里,十几天才被发现,等打开家门,发现人已经臭了。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一股酸水,想吐,却又忍住了。她用一只手扶着头,转脸看向窗外,马路边的老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路边被水泥和花砖铺出了停车场,她想起那几棵老柳树,想起曾经在春天的时候,它们早早地把春天的消息捎给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们……她拖着行李,走进小区,心脏跟着行李箱的碌碌声,快节奏地跳着。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迎面走了过去,一只毛毛狗跟在母女俩的身后摇晃着尾巴。

    隔着几十米远,她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个圆脸的老妇人在和旁边的人攀谈,老人坐在轮椅上,春天的阳光照着他黧黑又有几分红润的脸,他正看着前方,想必从视线里发现了令他惊喜的事物。他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嘴角有一丝微笑慢慢地鲜活,慢慢地鲜活,最后连她都觉得那微笑已经如这三春暖阳一样铺展开,让她的世界也跟着温暖鲜活了起来。

(选自《羊城晚报》2016年4月10日)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①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②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坍台(注)。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③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④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他问道:“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在这儿吗?”坐在餐桌尽头的奥士高纳大爷回答说:“在。”于是宪兵大队长又说:“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⑤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了啦。”

    ⑥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⑦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⑧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⑨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马利于斯·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⑩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向过路的人讲,在酒馆里向喝酒的人讲,星期天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⑪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⑫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故事每天都长出一点来,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⑬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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