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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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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福建省莆田市第二十五中学2017年高三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冬天里的秘密

    弗兰茨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了亲人。他在医院住了两年多了,是洛里安大夫的病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要靠人喂饭,洗脸。夜里他总是做噩梦,大声地说胡话,医生把他安排在了顶楼的小房间里,房间的窗户朝着一条寂静的横街,这意味着,他开始默默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但是圣诞节到了,新年到了,死神却一直没到顶楼房间里来找他,洛里安大夫也不明白这老人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却还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愿望。凭大夫多年的经验,使弗兰茨活下来的不是药物,而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他相信,这老人的心中一定有个秘密。

    这天傍晚,洛里安大夫推开弗兰茨的门,却发现他正朝窗外张望。看到大夫进来,他立即把脑袋缩了回去。大夫说:“您应该静静地躺着休息,为什么总往窗外张望?”弗兰茨先生想了一会儿,对洛里安大夫说:“请您走到柜子后面去,不要露面,要不就不灵了。”

    于是大夫就走到柜子后面去。弗兰茨先生坐起来,关掉床头柜上的灯,这时小房间里一片昏暗。接着他又开了灯,又关掉,又开灯。突然,在他们对面横街的一间亮着灯的顶楼窗户里出现一个姑娘。这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大眼睛,黑头发,她笑着并朝这儿招手示意,弗兰茨先生也向她招手示意。小姑娘在对面鼓掌,然后把各式各样的东西摆在窗台上,她自己站在窗台后面。窗台上摆的尽是玩具,有乔木,灌木,有一个教堂,还有许多洋娃娃,只要用手插进洋娃娃的衣服里面,它的形态就能不断变化,像活的一样。

    小姑娘在她的窗口表演了一场真正的木偶戏!表演完毕,小姑娘鞠了一个躬。

    弗兰茨先生笑了,这可是大夫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于是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在小姑娘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妇人,当她意外地发现弗兰茨先生和医生时,她惊呆了,赶紧拉上窗帘,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不起,是我妨碍了演出!”洛里安大夫沮丧地说。弗兰茨先生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气,终于开口了:“我认识这个小姑娘五个星期了,纯粹是偶然,一天,我想转身到另一侧,当我抬起头时,看到了她,她就把那些洋娃娃指给我看,并开始表演起来。为我表演!

    “从那时开始,她每天给我表演节目,而且总是新的,感谢上帝,让我的眼睛还看得到东西。我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傍晚来临,这个时间我们用信号约好了,灯一闪,她的演出就开始。”

    接下来的整个冬天,洛里安大夫每天给弗兰茨先生检查身体,每天都关切地问同一个问题:“您一定又往窗外看了吧?”

    老人总是轻松地回答:“是的!”雪融化了,弗兰茨先生竟然已经能够坐在桌旁吃饭,能够自己洗澡了。3月份的时候,他可以自己走路了,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奇迹。

    4月初的一天,弗兰茨先生惊慌失措地对洛里安大夫说:“大夫先生,大夫先生,昨天小姑娘不见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都不见小姑娘的踪影,可怜的弗兰茨先生完全失去了常态,他甚至有点旧病复发。但是洛里安大夫对此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直到第八天,他对弗兰茨先生说:

    “请您穿好衣服,有人邀请我们。”

    “有人邀请?在什么地方?”

    “那个为你表演的小姑娘的父母亲邀请我们去吃午饭。您动作快一点,要不我们就迟到了。”

    弗兰茨先生穿衣服还从来没有那么快过!洛里安大夫想搀扶他过马路,但他走得比大夫还快,老人踉踉跄跄地径直上了对面那幢房子的顶层。

    大夫似乎熟悉这里的房门,他在一道门牌上写着“维德曼”的门上按了电铃。一位女士开了门,这位女士就是老人曾经在小姑娘的房间里常常看到的那个,在她后面站着一位先生,当他们看到弗兰茨先生时,脸上马上泛起了笑容,一起说:“非常欢迎,亲爱的弗兰茨先生。”

    看到弗兰茨先生困惑不解的样子,小姑娘的父亲解释道:“不久前,洛里安大夫拜访过我们,谈起了您的情况。”

    弗兰茨突然明白了大夫的良苦用心,他感激地看着洛里安大夫,急切地问小姑娘现在在哪里?

    小姑娘的父亲领着弗兰茨走过了客厅,在一道门前站住:“我的女儿玛利亚就在这里面,这门应该由您来推开。”弗兰茨双手颤抖着推开门,这是一间装饰得很漂亮的儿童房间,玛利亚,他的小朋友,大眼睛,黑头发,她正躺在靠窗的小床上,被子滑落下来,弗兰茨先生看到玛利亚的右腿从脚趾到膝盖绑着石膏绷带。

    “太好了,您终于来了!”玛利亚兴奋地喊道。

    维德曼太太说:“我的女儿6个月前患了严重的骨髓炎。她必须卧床,老是卧床。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物,但是毫无用处。我们非常担心玛利亚会终身残疾。可前段时间,玛利亚的病情突然好多了,起先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每天为您演出……上一周的检查出现了奇迹。检查表明现在她只有局部发炎,医生说很快就能康复了。”

    玛利亚向弗兰茨伸出一只手,他也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您和玛利亚有一个秘密,正是您和这个秘密使她得到了健康,我们将永远感谢您!”小姑娘的父亲嗓音沙哑地说。

    洛里安大夫意味深长地说:“不,有两个秘密:一个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还有一个是能够影响健康,能够驱赶孤单,能够创造奇迹的秘密。”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作品以质朴却饱含深情的笔调讲述了一个通过爱来挽救生命的感人故事,令人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表达了作者对坚韧的生命力的赞颂。 B、作品从冬天写起,既点明故事发生的时间,也暗示小说结局的悲剧色彩;“雪融化了”不仅推进情节发展,也暗示弗兰茨的病情出现转机。 C、小说多处运用伏笔,如开灯关灯的约定;对小姑娘的消失,洛里安大夫“对此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等,这些伏笔和后文的照应浑然一体,结构严谨。 D、小说设置维德曼太太这个人物增加了作品的戏剧性,由于她始终不明白事情的底细,所以她的出场就使故事发展有了悬念,情节一波三折。 E、小说叙事时表面上看似不符合生活逻辑,其实恰恰表现了生活的规律;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冲突极为剧烈。
(2)、作品中的小姑娘玛利亚有什么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3)、洛里安大夫说弗兰茨和玛利亚之间有两个秘密,这“两个秘密”在作品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本,完成下列小题

赵家米铺

赵长春

    三教九流,各有其道。五行八作,各有其味。

    赵家米铺,也如此,米味儿、糠味儿四时不断。远近走过,即有那种淡香,过于敏感的,甚至啊哟——来个喷嚏,得揉揉鼻子,心里头赞一声,这米,香味冲。

    赵家米铺前店后仓。店门正对大街,后仓临河,袁店河。从汉口过来的米船,就在赵家米铺后门处的自家码头停下。青条石,高台阶,长跳板。伙计们背米,跳板悠然,人影晃荡水中。看着这些,赵掌柜就想也背上一两包米。

    赵掌柜是靠背米起家的。他不只背米,还看老板怎样验米、卖米,包括跟着出去看米、选米。他不多说话,心里头学了不少本事,三十岁从汉口回到袁店河。十年打拼后,就有了这袁店老街上的“赵家米铺”。人们对他有份敬,总讲起“赵掌柜背米起家”的故事,来激励自己和别人。

    对此,赵掌柜笑笑,在心里。

    对于如袁店河水流淌的日子,赵掌柜也是笑笑。他有一句口头禅:急啥?再急,也得慢慢来。

    这句口头禅有深意,是赵掌柜人生经历的总结。那年,他还不是掌柜,还在街头摆摊售米。进了腊月,快小年了,他从南阳贩了一车好米回来,想趁着年关,赚些钱。车是骡拉的,两匹大骡,悬了铜铃,咣咣地响。风急雪猛,过丰山脚下的袁店河老桥时,天色已晚,雪野茫茫。桥头,一老人团卧雪中。他恻隐之心顿起,坚持扶起老人,安放在米车上,绕道去了药铺,给老人看了病,喂了饭。如此一耽误,晚上就歇在了药铺,陪护老人。

    也巧,就在当晚,罗汉山上的“红枪会”早已通过骡夫对他布下眼线,准备在袁店河的沙湾里劫他的米车!见他心好,所雇的骡夫对他说了这一心事。骡夫说,“掌柜的,您心好,救人一命啊,也救了您自己……”

    赵掌柜握紧了骡夫的手,“以后,我就雇定你了!”

    米铺卖米。大米、小米、香米、糯米。米分等,好米当然是富有人家买去,糙米多是小户人家买的。赵掌柜就坐在柜后,看人流,看伙计量米。量米用升、斗,量时,吆喝,报数。别的不要求,赵掌柜要求升尖、斗满,有赚的即可。薄利就多销。如此,来买米的就更多。不少人家成了常客。谁家喜欢什么米,谁家该来买米了,谁家买米的唤什么,赵掌柜都记得清。这也是本事。

    还有个本事,是赵家米铺的大本事,别的米铺不干,也不敢干。逢腊月初八,逢五月端午,赵掌柜要开棚舍米:熬腊八粥,煮粽子,都用一个特大号的大铁锅。那锅特大,别的不说,熬粥,二百斤大米进去刚盖锅底,煮粽子,能管全袁店镇的人吃。逢这两天,赵家米铺前人满为患,不再做生意。腊八就舍粥,为穷人,为要饭的,热气腾腾,粘粘稠稠。端午就煮粽子,头天晚上天一擦黑就上锅,直到端午早上,各色的粽子摆开,摆在长长扁扁的竹匾里,任人来吃。民国三十年大旱,赵掌柜竟然舍了四个月的粥,从九月到腊月!包括罗汉山的“红枪会”员,也换了衣服,下山喝粥。赵掌柜一视同仁。人们都说好。

    谈起赵掌柜的好,还有一件。每进入腊月二十三,赵掌柜把好米掺入糙米,还当糙米卖。“过年了,都吃点好米吧。”晚上,在柜上,他看着伙计把一半好米、一半糙米掺匀,随手捻了几粒,在嘴里一嚼,点点头。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解放后,这样那样的运动,有的人要找赵掌柜的茬儿,就有人站出来拦挡;还有人,会把自己的孩子叫回去,“啪!”一掌,“你吃饱了撑的!没有赵掌柜,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爹早就饿死了!”

    找不到赵掌柜的茬儿,就有人在某个晚上,把赵家米铺前的那口大铁锅给砸了,指把厚的铁锅裂纹五六道,就没法熬粥、煮粽子了。其实,已经好几年不用,那锅就锈蚀着,又加上这碎裂,没有用了。袁店老街改造时,大铁锅就被移到了墙角。时间长了,里面长出了一棵槐树。树越长越高,高出了屋檐,高高地看着老街的变化。根越长越粗,竟翻出了锅沿,扎出了缝隙,树根形成的疙瘩,把铁锅紧紧地抱住,锅与树一体,搬不动,移不走,成了袁店镇的一景!

    有景就得有名儿:锅槐。

    也有人称为“郭槐”,说是唐朝大将郭子仪来过袁店街,用此树拴过马,人称“郭槐”。瞎扯的。

    依我说,“赵槐”最合适。

(选自《短篇小说》 2015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槐树下的战争

老舍

    ①一号搬来了两家日本人,一共有两个男人,两个青年妇人,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自从他们一搬来,冠晓荷俨然自居为太上巡长,他命令白巡长打扫胡同,通知邻居们不要教小孩子们在槐树下拉屎撒尿。他嘱咐倒水的“三哥”,无论天怎么旱,井里怎么没水,也得供给够了一号用的——“日本人是要天天洗澡的,用的水多!别家的水可以不倒,可不能缺了一号的!”

    ②一号的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商人。他们每天一清早必定带着两个孩子——都只穿着一件极小的裤衩儿——在槐树下练早操。早操的号令是广播出来的,大概全城的日本人都要在这时候操练身体。

③七点钟左右,那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像箭头似的往街上跑去,由人们的腿中拼命往电车上挤。他们不像是上车,而像两个木橛硬往车里钉。下学以后,他们赛跑,他们爬树,他们在地上滚,他们相打——打得有时候头破血出。他们想怎么玩耍便怎么玩耍,好象他们生下来就是这一块槐荫的主人。他们愿意爬哪一家的墙,或是用小刀宰哪一家的狗,他们便马上去作,一点也不迟疑。

    ④他们家中的妇人永远向他们微笑,仿佛他们两个是一对小的上帝。就是在他们俩打得头破血出的时候,她们也只极客气的出来给他们抚摸伤痛,而不敢斥责他们。他们俩是日本的男孩子,而日本的男孩子必是将来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

    ⑤全胡同中,只有冠晓荷和一号来往。晓荷三天两头的要拿着几个香瓜,或一束鲜花,或二斤黄花鱼,去到一号“拜访”。他们可是没有给他送过礼。晓荷唯一的报酬是当由他们的门中出来的时候,他们必全家都送出他来,给他鞠极深的躬。他的躬鞠得比他们的更深。他的鞠躬差不多是一种享受。鞠躬已毕,他要极慢的往家中走,为是教邻居们看看他是刚由一号出来的,尽管是由一号出来,他还能沉得住气!即使不到一号去送礼,他也要约摸着在他们快要回来的时候,在槐树下徘徊,好等着给他们鞠躬。

    ⑥邻居们讨厌那两个日本孩子,因为那两个孩子喜欢用头猛撞冠先生,也同样的撞别人。他们最得意的是撞四大妈,和小孩子们。他们把四大妈撞倒已不止一次,而且把胡同中所有的孩子都作过他们的头力试验器。他们把小顺儿撞倒,而后骑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当作缰绳。小顺儿,一个中国孩子,遇到危险只会喊妈!

    ⑦小顺儿的妈跑了出去。她的眼,一看到小顺儿变成了马,登时冒了火。在平日,她不是护犊子的妇人;当小顺儿与别家孩子开火的时候,她多半是把顺儿扯回家来,绝不把错过安在别人家孩子的头上。现在,她却想到了另一条路儿上去,她以为日本人灭了北平,所以日本孩子才敢这么欺侮人。她不甘心老老实实的把小孩儿扯回来。她跑了过去,伸手把“骑士”的脖领抓住,一抡,抡出去;骑士跌在了地上。又一伸手,她把小顺儿抓起来。拉着小顺儿的手,她等着,看两个小仇敌敢再反攻不敢。两个日本孩子看了看她,一声没出的开始往家中走。她以为他们必是去告诉大人,出来讲理。她等着他们。他们并没出来。她松了点劲儿,开始骂小顺儿:“你没长着手吗?不会打他们吗?你个脓包!”小顺儿又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哭!你就会哭!”她气哼哼的把他扯进家来。

    ⑧祁老人不甚满意韵梅惹日本人,但见孙媳妇真动了气,没敢再说什么,而把小顺儿拉到自己屋中,告诉他:“在院里玩还不行吗?干吗出去惹事呢?他们厉害呀,你别吃眼前亏呀,我的乖乖!”

    ⑨晚间,瑞宣刚一进门,祁老人便轻声的告诉他:“小顺儿的妈惹了祸喽!”瑞宣吓了一跳。他晓得韵梅不是随便惹祸的人,而不肯惹事的人若一旦惹出事来,才不好办。“怎么啦?”他急切的问。

    ⑩老人把槐树下的一场战争详细的说了一遍。

    ⑪瑞宣笑了笑:“放心吧,爷爷,没事,没事!教小顺儿练练打架也好!”

    ⑫韵梅也报告了一遍,她的话与神气都比祖父的更有声有色。她的怒气还没完全消散,她的眼很亮,颧骨上红着两小块。瑞宣听罢,也笑一笑。他不愿把这件小事放在心里。

    ⑬可是,他不能不觉到一点高兴。他没想到韵梅会那么激愤,那么勇敢。他不止满意她的举动,而且觉得应当佩服她。由她这个小小的表现,他看出来:无论怎么老实的人,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反抗。在黑暗中,才更切迫的需要光明。正因为中国被侵略了,中国人才会睁开眼,点起自己心上的灯!

(选自《四世同堂》,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斑头雁

聂鑫森

    去年秋,楚雁飞应聘当了寒云湖专职的护鸟员。

    楚雁飞真没想到日子这样难熬。四周荒无人烟,给养靠队部用车从外地运来,常常吃不上蔬菜。特别是冬天,冰天雪地,燃着一炉煤火,还让人冷得直打哆嗦。

    楚雁飞真没想到工作这么单调。每天吃过早饭,他跟着五十岁的班长吴远征,来到湖边伪装好的监测室,对斑头雁等各种水鸟进行动态追踪,不时地作记录,看得眼睛发涩,站得双脚发麻。

    楚雁飞没想到自己会在寒云湖过春节。班长当护鸟员三十年了,他的家在本省一个偏僻的小县城,每年春节回去探一次亲,队部派一个人临时顶替,可今年实在抽调不出人手来。

    “小楚,你赶快整理行装,回老家去过年,你的爸爸妈妈望眼欲穿哩!”

    楚雁飞摇摇头,说:“吴班长,我也想留下来和你作伴!”

    春节过去了,春天阳气不断上升,南去的大雁,一群一群回家了。没想到“倒春寒”说来就来了,一夜北风紧、雪花狂,到处银妆素裹。

    天刚蒙蒙亮,吴远征就叫醒了楚雁飞:“小楚,昨天我们观察到湖边草丛里,有好多只斑头雁在孵化鸟蛋,温度这样低,别冻坏了它们。我们去湖边看看!”

    楚雁飞痛苦地从梦中走出来。雪还在零星地下着,看不到一只飞翔的水鸟。他们蹑手蹑脚来到湖边,察看一个一个斑头雁的窠巢。雌雁一动不动地在抱卵,任凭身上的雪花积了一层又一层。公雁也守在旁边,像忠诚的警卫员。楚雁飞看见吴远征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四五周后,小雁叽叽喳喳来到人世。楚雁飞站在高清摄像头前,观察当上妈妈的斑头雁,领着小雁初次下水。公雁在低空飞翔、盘旋,护卫着它们,嘎嘎地欢叫着。

    楚雁飞看了看壁上的挂钟,十一点了。他搓了搓手,说:“吴班长,我们该睡了。”吴远征支楞着耳朵,不作声。过了一会,说:“湖边有盗贼。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是两个人。”

    “盗贼?他们来这里盗什么?”

    “盗斑头雁!母雁和幼雁的翅羽还没长好,正栖息在窠巢里,每到这时候,有胆大的盗贼就来张网盗捕,然后卖给饭店酒楼。”

    楚雁飞说:“我跟您一起去!这些王八蛋!”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小楚,你得守着这小砖房,守住这部直通队部值班室的电话。”吴远征板起一张脸,拿了一支手电,取出一把短柄猎刀,匆匆扑进夜色里去了。楚雁飞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又搬出一捆硬木柴架到门外的空坪里,浇上汽油,点燃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从窗外飘过去,接着是敲门声:“小楚……是我。”

    楚雁飞打开门,借着灯光,他看见吴远征的额头上沁出鲜红的血。“吴班长,您受伤了?”

    “被他们挥舞的网杆打了一下,不要紧。我刚才警告他们:赶快离开,偷捕水鸟是犯法,想被抓进去吃牢饭吗?我手上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想试试吗?”

    “他们吓住了?”

    “他们也带了刀,雪亮雪亮的。我忽然发现小砖房那边闪射的火光,便说:你们以为我是一个人好对付,睁开狗眼看看,我的同事在身后呢,我只要一声喊,他们立马就赶过来了!”楚雁飞扶住他,喉头有些哽咽,说:“吴班长,快进屋,我给你的伤口上药、包扎。”

    ……

    鸟世界在楚雁飞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奇瑰和壮美。每晚回到小砖房,先和吴远征一起做饭、烧水、打扫卫生,然后,在昏暗的电灯光下,写他的《水鸟观察日记》。他决定了,要留下来,和班长一起,守护着斑头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神医

顾文显

    “他是哑巴?”邬先生用下巴朝对面的板凳扬了扬,示意匪首坐下,然后脑袋转向了一直在旁啰嗦的师爷。

    “邬先生!”师爷满面惊恐 , “这是我们山寨的大瓢把子(寨主),你怎敢瞎说!”

    “他更是病人!”邬先生冷冷地噎了一句 , “看来病得不重,还有心思在这里摆谱。”

    “嗯——”匪首鼻子一哼,截住了师爷想说的话。他起身换上一副笑容,“听说神医邬先生您一针救活过娘儿俩,特意登门求治。”

    “那是人娘儿俩命大,不是我的手段。”邬先生也笑笑,“诊金随意,带来了吗?”

    胡子头儿那个气呀,这世上还有敢朝他要钱的,这人天胆!他把嘴角朝桌子方向一撇,师爷小跑着出去,很快,捧回两封银元放在桌上。

    “我这些日子……”匪首想诉说病痛之苦。

    “这回到你装哑巴的时候了。”邬先生一挥手,“我看病从来不问病人,问了就不会看了,把手伸过来。”

    匪首恨得心尖尖痉挛,暗说,病好了再说。

    邬先生把脉、开方。然后定定地注视着匪首,盯得这位杀人如麻的魔王心里没了底。“不用再来第二回了。不过,你这病去不了根。十年之后的今日必犯,那时你还找我。我活着,不废话了;我死了,还有老婆孩子会告诉你如何医治,那时才或许一次去根。”

    匪首相约十年后见,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邬先生坐回原处,冲老伴哼了一声:“生前他是犯不了病了,这药一次去根。我如此说,就是防他病好了报复。”

    邬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为人耿直,好像跟这世道格格不入:富人求治,必须得先付丰厚诊金,有时还要听他训斥;而穷人钱无论多少,他是一视同仁,除有病危者,坚持先来后到,你钱再多,也要等候,连匪首那杀人魔王都得听他摆布,何况别人?

    这天先生去邻村给一穷人的母亲看病,人都奄奄一息了。见屋内锅空灶冷,他大骂接他来的男子:“不孝逆子,要把娘冻死呀!”直到一针扎下,老太太有了说话的气力,才替那“逆子”道出实情:娘是继母,母子同时患病卧床,见继母病危,儿子才挣扎着请先生,哪有力气劈柴生火?邬先生大喊惭愧。自己心思只在老人身上,怎么就没看出她儿子也是重病之人?于是慌忙赔礼,给儿子也扎了针,嘱咐他躺下不动,自己去劈柴、煮粥,直忙活到鸡叫。诊金分文不取,身上没带钱,说声事后打发人送点心意来,这才踏着薄霜,踩着一路鸡啼回家。

    来到家门,遥见门外候着许多抄手跺脚的人。原来他昨天一夜未归,病人白等了,所以天不亮便来抢先求治。

    邬先生再困也不敢歇息,忙招呼大家进屋取暖,他饭也不吃,就忙着给人看病。

    刚看过三个病人,维持会的童委员几乎是把门撞开的:“邬先生,会长肚子疼得满炕滚呢,您赶紧跑一趟吧。”

    邬先生手按在一个病人腕上,不满地说:“有这工夫,你不能去召人把他抬来?这么多人候着,你一句话就把我叫走,这分明是往会长脸上抹屎!”

    童委员只好转身回去。抬了赵会长来时,邬先生已经看过了七八个病人,

    邬先生给会长诊完脉,开了药方:“你肚子里长虫子了,不是好玩意儿。我是说那虫子。这药中有砒霜,切记,看准了秤,少一毫也不中。”嘱咐七遍,一遍比一遍口气重。

    会长被抬走了。老妻怪他:“一个汉奸,你这么关心,不怕旁人恨你?”

    “我是郎中,没有马虎的规矩。”

    四面树敌、草木皆兵的赵会长越想越觉得邬先生不怀好意。他想,你打算弄死我,我偏不上当。于是,把毒药减量一半,果然,肚子不疼了。

    会长差人请邬先生来,当面答谢,其实是让他看看,本会长不是说弄死就弄死的。

    邬先生听罢经过,当即大哭:“我嘱咐七遍你不听,虫子只是药昏,再醒来,就是神仙也没救了!”

    一月后,赵会长再次被抬往邬先生药铺。先生急忙摆手:“赶紧往家抬,晚了就死外头了。”赵会长死后,邬先生关上门,在自家里哭。

    老妻说:“你不是盼他死吗,哭什么?”

    “我后怕,怕他不减量,救一个万人恨的汉奸,我可就是罪人了。”

    “怕他减,你还一遍遍嘱咐?”

    “那人多疑,不嘱咐到七遍,他还真就不减了。”邬先生自得地摇头,“身为郎中,我若擅自减量,岂不有失医德?这可是他自己减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偷父

刘心武

    那晚我到家已临近午夜,进门后按亮厅里的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我快步走到各处,一一按亮电灯,各屋的窗户都好好地关闭着啊。但是,当我到卫生间再仔细检查时,一仰头,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浴盆上面那扇透气窗被撬开了!再一低头,浴盆里有明显的鞋印。有贼!我忙从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拨110报警,这时又忽然听见声响,循声过去,便发现卧室床下有异常,我把手机倒换到左手,右手操起窗帘叉子,朝床下喊:“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只要你不伤人,咱们好商量!”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剃着光头,身上穿一件黑底子的圆领T恤,我看他手里空着,就允许他站立起来,用那窗帘叉指向他,作为防备,问他:你偷了些什么?把藏在身上的东西掏出来!他把两手伸进裤兜,麻利地将兜翻掏出来,又把手摊开说:“啥也没拿啊!”

    但他那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模样,倒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用眼角余光检查了一下我放置钱财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受到侵犯。我保持着伸出窗帘叉的姿势,倒退着,命令他跟我来到门厅里,开始讯问。

    “您为什么还不报警?”他问我。

    我把手指挪到手机按键上,问他:“警察来了,你会是怎么个处境呢?”他叹了口气:“嗨,惯了,训一顿,管吃管住,完了,把我遣返回老家,再到那破土屋子里熬一阵呗。”他那无所谓,甚至还带些演完戏卸完装可以大松一口气的表情,令我惊奇。

    他今年14岁。家乡在离我们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他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一年前开始流浪。现在就靠结伙偷窃为生。

    我望着被灯光照得瘦骨嶙峋、满脸大汗的少年,问他:“饿吗?”他眯眼看我,仿佛我是个怪物。我为他泡了一碗方便面,端到他面前。

    我决心放他回去,对他说:“我的话你未必肯听,但是我还要跟你说,不要再干这种违法的事,你应该走正路。”他点头。

    我给他开门时,他居然说:“我还不想走。”

    我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我听来却像一声惊雷:“我爸在床底下呢。”

    天哪!原来还有个大活人在我床底下!我慌忙将窗帘叉拿到手里,准备拨110。这工夫那少年已经转身进了卧室,而且麻利地爬进床底下,我惊魂未定,他却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回到门厅。我这才看清,他手里捧着一幅油画。我正想嚷,他对我说:“我要——我要我爸——求您了!”

    那幅油画,是我临摹的凡高的自画像,这幅自画像里,人物显得特别憔悴,眼神饱含忧郁,胡子拉碴的,看去不像个西方人倒像个东方农民。

    我细问他:“你爸现在在哪儿呢?你妈妈呢?”

    他执拗地告诉我,他没有妈。他妈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嫌他爸穷,跟别人跑了。他记得他爸,那扎人的胡子碴儿,那熏鼻子的汗味加烟味加酒味。

    他们那个村子,不记得在哪一天,忽然说村外地底下有黑金子,大家就挖了起来。他爸爸也去挖。去年的一天,半夜里村子忽然闹嚷起来,跟着有呜哇呜哇的汽车警笛声,他揉着眼睛出了屋简单地说,村外的小煤窑出事故了,他爸,还有别的许多孩子的爸,给埋井底下了。

    少年说,他负责踩点的时候,从我家窗外看见了这幅画,一看就觉得是他爸。他说他爸坐在床上想心事的时候,就那么个模样。今天,他好不容易钻了进来,取下这幅画,偏巧我回来了。

    少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泪光。我听这孩子讲他爸的遇难,也就是鼻子酸了酸,但是,当我听清这孩子今天钻进我的屋子,为的只是偷这幅他自以为是他父亲的画像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溢出了眼角。

    我把画送给了他。他不懂得道谢,我把门打开,他闪了出去。

    关上门以后,我若有所失。不到半分钟,我一溜烟儿跑下楼梯,气喘吁吁地踏出楼门,朝前方和左右望,那少年竟已经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树影在月光下朦胧地闪动。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一派寂静笼罩着我时,我问自己:“你追出来,是想跟他说什么?”

    是的,我冲出来,是想追上他补充一句叮嘱:“孩子,你以后可以来按我的门铃,从正门进来!”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尚洁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妈妈房里的表,时针和分针在凌晨两点的空气中纠缠,模糊不清。

    床上没有一丝温度,被夜晚的风吹得冰凉。她看看空空的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借着手机屏上微弱的光,环视房间一周,精致的装饰品褪去了白天的招摇,隐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妈妈又走了,还是没有回来?工作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妈妈已经很少回家,剩下她一个人,过着三点一线的高中生活。

    她滑坐在地板上,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生活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变化呢?自从爸爸去世,妈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从前温婉的小城姑娘突然变成了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支撑起了只剩两人的家庭,让房子越变越大,却让温暖越来越少。

    她想起了小时候,房子不足五十平方米,晚上三个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中间挂着一块软软的棉布,她和妈妈睡在这头,爸爸睡在那头,她躺在妈妈温柔的臂窝里,听着棉布那头爸爸讲的故事睡去,心里是安稳的。而现在,妈妈很少回家,她们之间好像只是靠着每月信用卡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来维持关系,让她还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嘭——”她望向门口,是妈妈进了家门。看见她坐在地上,妈妈吃了一惊:“还不睡?”说着便走到镜子前卸妆,一下一下,露出了深深的疲惫。“学校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么费用要交的?”见她迟迟不出声,妈妈回过头来。“没有,我……”话音刚起,镜子前的新款三星手机闪烁起来,妈妈神情严肃地接起电话,“嗯”了几声,便抓起口红开始补妆。她望着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距离的存在感。“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妈妈深深地看她一眼,拿起衣服匆匆地、却又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

    又剩了她一个人。

    凌晨两点,又剩了她一个人。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机场的落地钟,时针与分针在下午一点的空气中分离,依依不舍。

    一排排金属座椅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机票,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机票,上面毋庸置疑地印着“墨尔本,下午两点”。她闭上眼睛,没有记忆中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学校开家长会,她孤独地在校门口等着妈妈的到来,却只看见一双双高跟鞋从看起来很高档的车上下来,从两边走过。她始终寻不到属于妈妈的自行车与老布鞋。正当她灰心想回教室,身后却响起了锁自行车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转头,妈妈已在身前冲她温柔地笑。长大以后,自行车与老布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汽车的鸣笛声与“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暖。

    这时,一条新信息传进她的手机。

    “妈妈在开会,你自己……好好的。”

    少年时的场景又一次袭来,冰冷的门撞上门框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尽管是午后,阳光温暖地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但她依然觉得寒冷,刺骨的寒冷。

    她猛地站起身,撕碎了机票,将碎屑狠狠地扔进垃圾桶。“两点飞往墨尔本的航班马上就要停止登机……”大厅中传来航班信息,却被她抛在脑后。

    从来没有问过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工作,努力到连家都不顾。生活可以漂泊,可以孤独,但心灵必须有所归依,难道家不是最好的依靠吗?明明是最亲的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遥远的心的距离呢?

    她冲出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后座上泪水决堤。

    又剩了她一个人。

    下午三点,又剩了她一个人。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望着家门口超市的表,时针与分针在傍晚四点的空气中告别,清晰可见。

    楼道里安静得很,只有她的行李箱行走在地上的声音。她看看家门,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却只传来忙音。妈妈一定还在工作吧,她苦笑了一下。良久,她掏出钥匙轻轻插进锁眼,门“咔嗒”一声,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个没有温暖的、似乎不值得留恋的家。她靠近妈妈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走进去,却看见妈妈蜷缩在床头,泪水簌簌地落着,在被单上印下深色的痕迹。

    远处,是被摔碎的手机。

    她蓦地愣了,心里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

    “妈,我不走了。”开口时是微颤的声音。妈妈抬起红肿的双眼,惊讶又惊喜地望向她。她突然懂了,妈妈是有多爱她,尽管这爱是走的另一条路 , 但她们依然是最亲近的人。

    她们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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