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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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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年内蒙古包头市高三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潘光旦:寂寞鸿儒,强国优种

    1922年,梁启超在清华开了一门课《中国历史研究法》,学期末,潘光旦向老师交了一篇读书报告,梁启超看后,写了这样一段批语:“善为精密观察,持此法以治百学,蔑(没有)不济(成功)矣。”

    这篇报告就是22岁的潘光旦写的《冯小青考》,今天这已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经典著作。冯小青是明代才女,但却红颜薄命,她的死因后人众说纷纭。潘光旦借助西方性科学的原理,对冯的死因作了分析,得出了冯小青是死于她病态的“自恋”。这在对“性”讳莫如深的中国社会里,可谓惊世骇俗。《冯小青考》是潘光旦借助近现代科学理论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剖析的一次实践,也是近现代国人对这个古老民族人性深处最初的科学探索和思考。

    或许是为这个民族前途的忧虑,也或许是个人遭遇的感慨,潘光旦在美国选择了生物学、遗传学,并专攻了从生物进化论和遗传学推演出来的优生学,他同时广泛涉猎心理学、文学、哲学等领域。

    在潘光旦看来,优生学是研究人类品性的遗传与文化选择的利弊的,以求达到比较优良的人类繁殖方法,可以谋人类之进步。

    1926年潘光旦回到上海开始了教书,他在国内创设了优生学课程,主编了《优生月刊》.教书之外,他关注着社会,为中国找寻出路。他认为中国民族在根本上有大危险,中国不缺人,缺的是心理健全、身体健康、资质聪颖的社会分子。一个民族要想富强就要优生,不是数量多少的问题,而是质量高低的问题。他认为,生育孩子不仅是一个家族的使命,更是社会的安危所系。

    深厚的文化根底,使他的思想超越了一般的社会学范畴,而且洋溢着重人道的社会理想。他撰写了大量的著作,为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典范之作。他通过家族的兴衰,揭示遗传和环境对造成人的优良品性的重要。他通过对美国、西班牙、古罗马和中华民族的历史比较研究,探寻一个民族兴盛衰亡的缘由。更重要的是他结合当时中国的实际情况,揭示了造成国人特性中所体现出的“私、愚、病、贫、乱”的民族病态的根源,指出要想民族振兴,民族卫生、民族健康和优生优育是最重要的出路。

    潘光旦从优生学的理论出发,对中国国民性进行了深入透彻的解析﹣﹣“中国民族有许多弱点,其中最叫人失望的是利己心的畸形发展和利他心的薄弱。”

    他在学术上有一种很博大的气魄,他不愿意人们称中国为“老大之中国”,他说:“如果‘老’字指的是历史、文化、语言文字,那还可以,假若是指民族,我就不敢苟同了。”他的心中同样有着一个少年中国,只是这个少年中国发育还不很健全!

    可以说潘光旦是在近百年中国里,最早在科学的基础上提出“优生优育”的学者。

    近代以来,帝国主义列强的欺辱使中国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忧患,有识之士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救国保种的道路。潘光旦先生逝世20周年时,费孝通曾说潘先生一生的学术,最基本的目的是“强国优种”,从德智体三个方面开展研究,希望能提高中国人的根本素质。

    潘光旦主张教育应当培养出“士”的情志,平时牢守“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危难中体现“见危授命”、“士可杀不可辱”的志节。针对我们民族的弱点,潘先生还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生育节制,生得优,而且都留得住;增益民族身心品性中刚劲的成分等。

    潘光旦认为解决问题的基本途径不在政治、经济、社会的种种安排,而在教育。我们“毕竟是中国人,将来是要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事的。读洋书与去国外,只是为达此目的而进行的一个手段”。他主张大力提倡通才教育,革除把科学偶像化的教育,重新认识科学的真正性能:存疑而不武断,宽容而不排斥,通达而不蔽锢。此外,潘光旦还旗帜鲜明地提出“人文学科必须东山再起”的观点。

    潘光旦是学行合一的一代鸿儒,他不仅读书和做学问,而且还要使自己的学问和行动能够直接有益于国家、有益于民族、有益于社会。

(节选自《中国那些范儿》,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卢沟桥烽火燃起,作为教务长的他来到校园,日本兵还没到,却看见同胞在翻箱倒柜搬拿东西,一片狼藉,如同自毁巢穴,他悲从中来,放声痛哭。(引自潘光旦《图南日记》)②拿学术沽名钓誉的出风头的那些学者不寂寞,我说真实的学者是寂寞的,因为知音者稀。你看潘先生生前,有多少人能够了解他呢?他生前寂寞极了。(邓锐龄访谈录)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冯小青考》是潘光旦对人性深处进行的一次科学探索和思考,他借助近现代科学理论对冯小青的死因进行了分析,认为她死于自己病态的“自恋”。 B、优生学是研究人类品性的遗传与文化利弊的选择的,以达到比较优良的人类繁殖方法,因而潘光旦的思想超越了家族使命和社会学范畴。 C、潘光旦不愿意中国被称为“老大之中国”,原因是中国虽然历史文化悠久,但依然是一个少年中国,而且这个少年中国发育还不很健全。 D、潘光旦认为解决社会问题的基本途径在于教育,需重新认识科学的真正性能。认为欲振兴民族,民族卫生、民族健康和优生优育是最重要的出路。 E、作者认为拿学术沽名钓誉的出风头的学者不寂寞,而潘光旦不拿学术沽名钓誉出风头,他生前朋友稀少,没有多少人了解他,所以寂寞。
(2)、开头段写梁启超对潘光旦的《冯小青考》的批语有什么作用?

(3)、潘光旦提出“优生优育”“强国优种”这一观点的背景是什么?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陈设一个家

(台湾)吴念真

    才一进门,屋内就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给我出去哦!”小梁刚开口说“我是电视台……”里头就已飞出来一个玻璃罐子碎裂在他脚前,一阵恶臭随之飘了过来。

    他仓皇地逃到屋外打手机,制片接到电话也一阵大骂:“你活该!我不是说过去之前先找里长吗?蠢!”

    走过山路,看到远处有人在菜园除草,彼此隔空吼叫两三句,小梁就找到里长了。里长带着他再度走向那个场景时,小梁才仔细地观察四周的风景:举目所及,大部分都是杂草丛生的田地,零落的房舍不是弃置、失修,就是大门深锁。完全符合剧本的描述:一个人口外移严重、只剩少数老人独居或相依为命的萧条小村落。

    里长说,他跟制片建议用老太太的家当场景,主要是想给她一点租金,“这也是功德一件,你说是不是?”

    他说老太太的先生早年是矿工,肺不好,过世时六十岁还不到;儿子是货车司机,很孝顺,没想到几年前出车祸死了。媳妇领了保险金带着孙子要离开时,村里人都骂,老太太说这样对孙子才好,“去都市把书读高一点,才不会像祖父和爸爸一样,用命换饭吃!”

    过去几年,老太太辗转各个建筑工地,帮人煮三餐赚钱过生活,几年前身体不好才回来,现在只靠领政府给的津贴过日子。

    有里长陪,小梁总算进到那间异味扑鼻的屋子里。老太太约莫七十岁,苍白、瘦弱,一头乱发,双腿好像都已经没力了,只能靠着助步的铁架在有限的范围里活动。

    不过,看到小梁,她倒是和善地笑着跟他道歉,说村子很少听见年轻人的声音,之前有几个年轻人进来她家里,结果“好像都是吃药的,不是来偷就是来抢,连铁门都整个给我拔去”!

    里长问她:“你是用什么武器丢这个少年的?”

    “一罐没吃完的酱菜啦,早上要吃的时候才知道长霉了。”她有点自责地说,“我哦,会被雷公打!”

    小梁回到制作组,演独居残障老人的女演员在发飙:“拜托哦,你们这样乱搞,我的形象到底还要不要?”也许被“形象”这两个字给提醒了,小梁忽然觉得那个演员从里到外一点也不像她所要扮演的角色。光那张脸就一点也不写实,老太太的脸有生命真实的痕迹,像古迹,而女演员的那张脸谁都看得出是曾经花钱拉皮过,如今逐渐崩垮而“加速折旧”,像被弃置的人工造景。

    几天后,小梁带着布景师到现场估价时,老太太已被搬到一家民宿暂住。民宿的人体贴地帮她梳洗过,加上人在清爽、明亮的房间里,比起前几天老太太简直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就如同在现实或记忆里所惯见的那个形象鲜明的阿嬷。

    她把钥匙交给小梁,忽然拉起他的手说:“你都没在吃啊?手骨都没肉?”然后说以前工地的年轻人也一样“顾玩不顾吃”,接着吩咐说她屋子里那边有一瓮她做的酱菜,“橱柜第二层有一罐豆腐乳,很好吃哦,早餐可以配稀饭,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搅碎,买一些鸡翅一起卤,知不知道?”

    离开民宿后,小梁忽然把车子停在路旁哭起来,布景师傅问了好久,小梁才说只是想到永靖的阿嬷。每次回永靖,阿嬷同样也是搬出一堆瓶瓶瓮瓮,非得把后车厢塞满了才罢休,同样也会交代爸妈哪一瓶哪一罐是她精心特制的、什么东西煮什么东西好吃。

    “可是,”小梁突然拉高声调说,“你知道吗?我爸妈根本不吃那些东西!趁年终大扫除时全部扔进垃圾车!这还不要紧,阿嬷打电话来问什么什么好不好吃,他们竟然还骗她说:好好吃哦!我觉得……我们真的好贱!你不觉得吗?”

    小梁讲完之后,车子里一片沉默。

    那出戏进行得波波折折。那个女演员每次化妆都让剧组整个停摆好几个小时,制片最后不得不痛下决心换人,“演艺界最难伺候的就是这种老是活在过去风光岁月的过气演员!”

    不过,开拍延宕让小梁逃过一劫。依原先的规划,必须在一星期内结束的改景和陈设作业,他竟然花了二十几天才完工。

    开拍前夕现场验收时,所有人几乎吓了一大跳:整个场景根本不只修改、陈设而已,而是近乎永久性的重建和装潢。漏水的屋顶换上了全新的水泥瓦,再配合拍摄需要做旧、种青苔,看得出用的全是真材实料。更夸张的是连镜头根本带不到的厨房、浴厕也都全部翻新,墙上甚至还装上专供行动不便的人使用的铁架。

    美术指导看到墙边一个不锈钢的矮架,问:“这干吗用?”小梁说:“阿嬷做了很多好吃的酱菜、豆腐乳什么的,以后就有地方放了。”

    制片说:“你怎么高兴怎么搞,我没意见,但是,预算就是预算,你别想给我多报一毛钱。”

    小梁说:“我知道,帮阿嬷陈设一个家的钱……我自己负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花草院落

郑飞雪

    ①一年前去过那家小院,小院里花草的气息从不同的季节飘散出来。

    ②去往乡村的路途其实有些远,也坎坷,先穿越邻县的高速路,再盘旋到寿宁县高海跋的山路,一路翠竹林立,云雾飘缈,很快就忘却了身后的红尘。路愈往山巅,愈陡峭,愈感觉那座院落的离世与神秘。

    ③车子到达乡村后,双脚像兔子着落到青草地,我感觉又回到了出发地——家乡。朴实的村民从村街店铺里探出头,用与我家乡相仿的方言向朋友问候着,有一两句拗耳,只稍慢下语速重复着,也能捕捉出话里的大致意思。错把他乡当故乡,便是此情此景的感觉了。

    ④空气中飘送着稻草香,小院就座落在青青的田野边,田边一条潺潺流水,像是专为客人引路的,沿着水流方向从东向西走小段路,到达宅院门口。那宅院,像临水的花,映照在涧边。寂寞,却有寂寞的言语。探头,可见院子里摇摆着各色花草,像微信里的图照一样春光灿烂,像主人一样熟悉亲切。当然,它们霸着这方水土,霸着这座院落,自然是院落里磊落的主人了。一群风尘仆仆的远客闻着香,蜂蝶一样来寻访芳踪。

    ⑤很普通的一些花草装扮着空旷的院地,院子显出特别的乡村格调,好像在这里遇见儿时的伙伴,笑容从模糊的记忆里慢慢洇开,浮现出往昔熟悉的容颜,猛地,一眼就叫出它们的名字:葵花、丝瓜、辣椒、月季、茄子……这些花,挨挨挤挤站满院子,像左邻右舍聚拢过来瞄一眼稀客。紫茄有些腼腆,见不得生人,静静挨着墙角羞怯着,吐出紫星星一样的花儿,这朦胧的花朵却如星光一样照亮城里人尘封的梦。一片菜花,一片开在院墙内的菜花,如紫云英一样勾起春天的梦幻,这是多么富足的分享。黄瓜很愉悦,纤巧的滕蔓沿着院墙攀升,像一首爱情歌谣,把明亮的心情传达远方。重重碧叶垂挂的瓜,是嫩黄的。这纯净的颜色,一下子唤醒岁月深处单纯的记忆。它从母胚蒂结出来,就是以天然的肤色遗传命名。黄瓜,一个名附其实的乳名。而今市场菜摊上的黄瓜长满癞刺,裹着葫瓜丝瓜一样的绿衣裳,像赶潮的青年装扮星范,让人掂量时无从下手,也无法分辨内在的本质,锋芒毕露,完全改变了最初的基因。

    ⑥玫瑰躲在玉米棒下浅笑,鱼腥草簇拥着石榴花向墙角绵延,吊兰从假山的缝隙里冒出来,争着抢着在池水边摇头晃脑,生命依恋的情怀从缠绕的枝叶间蓬勃而出。让人感叹时光匆忙,也欣赏存在的实意和温暖。与世无争的闲适,正是生命的从容与尊贵。

    ⑦朋友建房时突发奇想,在院里开辟了一块地,不灌溉水泥,花卉、蔬菜、野草可以在泥土里混杂生长,错落有致、和谐生趣,让生活视野呈现出别样的风情。我喜欢这草木群居的院子,像主人相邀南来北往的客,演奏着浪漫的音乐交响曲,提琴、簧管、快板、慢板、大调、小调……或舒缓、或激扬、或沉郁、或热情、或优雅、或荒凉,花草们用执着的深情,绽放成土地上坚定的生命。

    ⑧朋友说,这些花籽菜籽草籽,都是母亲随手撒下的。母亲年迈了,怕她走不上山坡,风雨里走不进田园,保留了这院内的土地,让她随性操持。一位母亲对生活的操持性情,就像蜜蜂在花粉丛中辛劳,像菜们草们执意要从土地里冒出来,没有人会阻遏这天性的执念。子女对母亲的了解如花草与泥土相通,泥土培育花草,草木感知土地深处的脉博。母亲细碎的脚步日转星移,从东边撒下一粒籽,萌发一颗芽;西边栽种一株苗,结出一个瓜。枝叶蓬勃成周边欢愉的生命,年迈的母亲就喜欢这样簇拥的生命,相互牵依,相互缠绕,寂寞滋生出许多热闹。一片瓜菜的季节延伸着一位母亲的时光,母亲的富足就是看着土地上的热闹。手抚过的花朵、瓜果,枝叶,盛开土地的温情,像母亲琐碎的叮咛,牵挂着远程的脚步。

    ⑨宽广的土地多像慈母,容纳远远近近性格迥异的孩子。

(选自2017年第2期《散文选刊·下半月》,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战争

(美)迈尔尼

    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

    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里回旋。到了晚上,我简直什么也看不进。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9老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

    “是我,”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

    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我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再许诺为她保留,直到战争结束。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他是她的一切。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通话的魅力胜过了秋波和拥抱。

    一天晚上,我刚从乡间赶回伦敦,就连忙拿起话筒拨她的号码。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代替了往日那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意味着那条电话线出了故障或者被拆除了。第二天仍旧是嘶哑的尖叫。我找到接线生,请求他们帮我查查格罗斯文诺8829的地址,起先他们不理睬我,因为我说不出她的名字。后来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答应帮我查查。

    “当然可以。”她说,“你好像很焦急。是吗?嗯,这个号码所属的那片区域前天夜里挨了炸弹,号码主人叫……”

    “谢谢,”我说,“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我放下了话筒。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索画

柳喜和

    犟黄老退休了,在风情小镇上买了房,便常住在此。犟黄老姓黄,但因脾气犟,人们背后常称他犟牛黄,当他面则称他犟黄老。犟黄老是当代著名书画家,画作盈尺便价格数万。

    犟黄老落户风情小镇的消息,像风一样,没几天就传开了,不少人都想结识犟黄老,以便索得他的画作。最早登门索画的,是小镇上唯一一家经营书画商店的老板的儿子小屠。那日,小屠来到犟黄老家,说明来意。犟黄老问:“索画何用?”小屠思索了片刻,就避重就轻地说:“我们单位的领导崇拜您,特别喜欢您的画儿,就派我来求一幅。”犟黄老问:“你们领导是管什么的?”小屠说:“我们领导权力可大了,譬如住宅楼的水电气暖,我们领导都管。”犟黄老冷冷道:“你让你们领导把我的水电气暖都停了,把我困在屋里以后,你们再来取画!”

    小屠回家把索画的过程告诉了老屠,并强调说,局里最近要提拔一批科长,咱家又无长物,商店里卖的字画都是一些粗俗之作,我们领导根本就看不上眼。老屠很拿儿子的事当回事儿,就装上鼓鼓一提包钱来找犟黄老。犟黄老见老屠,依然是那句话:“索画何用?”老屠不假思索言道:“我是搞书画经营的,想买您的画,或销售,或作为镇店之物悬于店中。”犟黄老不屑一顾,说:“我不卖画,买我的画请到拍卖行去拍。”

    老屠回到家,不仅带回了那鼓鼓一提包钱,还带回鼓鼓一肚子气。老屠和小屠大骂犟牛黄不识好歹,不进油盐!

    某日,犟黄老家来了一个村妇,她衣衫破旧,也来索画。

    犟黄老和村妇见面,还是那句开场白:“索画何用?”村妇说:“我是个农民,又是一个寡妇,儿子大学毕业,在市里找了一个媳妇。媳妇家有房有车,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看儿媳妇要娶回家了,可我这当婆婆的连个见面礼也拿不出来。听说儿媳妇家一家子都是文化人,我想一准儿喜欢个书呀画呀的,今天我就舍下这张脸,求您给我画一张画。我要啥没啥,等秋完了,地里的庄稼收成了,我再来感谢您!”犟黄老听后有几分感动,便吩咐保姆把村妇领入会客室,看座,上茶,唠家常。也就是三五杯茶的工夫,村妇被保姆引入犟黄老的画室。村妇至画案前,见犟黄老正往一幅四尺斗方水墨画上加印。这幅画是犟黄老最擅长的水墨画,洁白的宣纸上仅有一支火苗跳跃的老式油灯和一只双须舒张的静伏蟋蟀。油灯用小写意笔法,显得古香古色;蟋蟀用工笔画法,描得惟妙惟肖。油灯的火苗随风摇曳,静伏的蟋蟀呼之欲出。犟黄老在画的空白处还现配了四句诗:窗外秋风朔,屋内暖如春。人忙天时短,夜已五更深。整幅画面皆为墨色,浓淡相宜,只有油灯的火苗为下润上枯的一笔朱红。这幅画可谓犟黄老触景生情之作,虽是一挥而就,但格调高雅,意境深远。村妇见这幅画如此简单,神色有些黯然地说:“怎么连一朵花儿也没有?”保姆看了一眼犟黄老,对村妇解释说:“这幅画的意境是夜深人静了,别人都熟睡了,只有母亲还在灯下操劳,教育人不要忘本,别忘感恩!”村妇卷起画作,临出门时说了一句:“画一幅大红牡丹花儿多好,多热闹。”犟黄老听后心中一沉。

    半年后,犟黄老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要和他核实一幅画的真伪和这幅画的价格。犟黄老问是一幅什么样的画,打电话的人描述了画面的构图,念了画幅上配的四句诗,这让犟黄老想起了村妇索画的事情。犟黄老说:“有情物落于无情之水,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落去……”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九  指

于博

    那天傍晚,太爷阴沉着脸,眼珠子通红,手里攥着一把菜刀,左手放在莱板上。那模样确实吓人,让人有点儿喘不上气来。

    屋外,大黄狗每天都摇着尾巴乱窜,这会儿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在窝里趴得老老实实。连那几只芦花鸡也不咕咕地觅食了,缩着脖子堆缩在垡子墙根儿下。

    太奶跪在地上,拼命抱住了太爷的大腿,一个劲儿地求饶。太爷大骂一声,抬腿把太奶甩出一米开外,接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左手小拇指齐刷刷地断掉了。小拇指在莱板上蹦了一下,像个小胡萝卜。

    跪在太爷面前的大爷、二爷还有我的爷爷吓得浑身打战。太奶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二爷的后背使劲儿捶了一下,哭着说道:“二小子,你造孽呀!”二爷此时都已经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张嘴大号。

    太爷狠心自断手指,说来有点儿心酸,也有点儿让人不容易理解。能有多大的事呀,十指连心啊!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参加工作了,走上仕途,我才猛然开悟,也因此从心底里敬佩起太爷来。

    太爷原在山东省登州府海阳县。民国初年,由于生计问题,太爷拖家带口闯了关东。经过一路风雨,艰苦跋涉,终于在松嫩平原腹地的一个叫二佐的村子安了家。

    太爷会木匠活儿,而且手艺相当不错。

    第二年,二佐的大地主孟宪章的儿子大婚,太爷起早贪黑和几个木匠为他们家赶制家具。

    那个时候,二佐立村也没几年,也就百十来户人家,加上民风淳朴,彼此之间来往也都很密切。孟宪章虽然是个地主,但心地很善良,人也随和。他们家的老二庆才与我大爷年龄相仿,都在十三四岁左右,于是两个人就在一起玩耍,有时二爷也跟着一起疯。太爷给孟家打家具,大爷和二爷去得就更勤了。

    这天下午,大爷和二爷在孟家玩藏猫猫,屋里屋外乱窜。玩得正在兴头上,孟宪章突然站在院子里,说他的玉扳指不见了。在下房打家具的太爷和其他几个木匠闻声赶来。

    孟宪章说:“玉扳指明明在八仙桌上放着了呢,怎么会没了呢?”就问他儿子拿没拿。

    “没拿。”庆才回答得非常肯定。

    “你呢?”太爷厉声质问大爷。

    “没拿。不信你翻!”大爷态度坚决。

    “老二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玩了吗?”太爷满脸狐疑地问道。

    这一问,庆才左右看了看,挠了挠脑袋:“真是呀,刚才还在呢,藏哪儿了?”

    大伙儿连喊带找,结果没有看到二爷。

    太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抓起大爷的胳膊回了家。

    玉扳指被太爷在二爷狗皮帽子的帽遮里翻到了。

    太奶战战兢兢地说:“俺给孟家送回去吧,再抓只小鸡赔个不是。”太爷的脸抽搐一下:“这就拉倒了?家里出了这么个白眼窝儿,叫俺咋样做人?”于是,太爷狠狠地杖打了二爷一顿,接着用手颤抖地指着二爷说:“你偷老孟家一个玉扳指,今儿个俺就赔人家一个手指头。”

    断指后,太爷攥着滴答血的左手,大声说道:“穷死不能下道。这下道就是不许偷。偷个鸡蛋吃不饱,一个臭名背到老。都给我听好了,这是家规。打今儿个起,谁要是犯了,就不是我的子孙,死了也别进祖宗的坟茔地。”

    太爷和木头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临死竟没攒下一副棺材板。大奶说:“东山里木头多得是,实在不行就偷着放一棵,咋的也不能让老爷子在那边没有房子呀!”已经成了一家之主,继承了太爷手艺的大爷,脸立刻铁青起来。他眼珠子一瞪:“咋的?你想让俺也成九指?你忘了家规,要败坏家风不成?”最后,大爷用一斗高粱米从孟庆才家换了一棵落叶松。

    树被放倒,连根也挖了出来。说来也怪,整净泥土,那松树的根须正好九条。大爷端详着这有九条树根的松树墩子,突然跪倒在地……

    大爷用了一天的时间,把树墩子修理得铮亮,成了一件坐具。但这九条根须的树墩子从来没有人坐过,像个宝物似的摆在家里。

    等他们哥儿四个分家时,我父亲特意要了这个树墩子。

    1985年,我大学毕业,分到市委办公室。结婚那年,父亲说:“我实在没啥陪送的,就把这个树墩子给你吧。不要小瞧它,它可是个宝贝呀!”

    树墩子被我摆到了办公室。我每天走进办公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它安静地卧在办公室的一角,那九条根须就仿佛是我太爷的九根手指头。直到现在,我早已在处级岗位上任职七八年了,但我从来没有动过一丝邪念,因为我怕我也会变成九指!

(选自《百花园》2019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山地回忆

孙犁

阜平的天气冷,山地不容易见到太阳。那里不种棉花,我刚到那里的时候,老大娘们手里搓着线锤。很多活计用麻代线,连袜底也是用麻纳的。

一九四一年的冬天,我打游击打到了这个小村庄,情况缓和了,部队决定休息两天。

有一天早晨,刮着冷风,只有一抹阳光,黄黄的落在河对面的山坡上。我登在一块石头上,砸开冰口, 正要洗脸,听见在下水流有人喊:

“你看不见我在这里洗菜吗?洗脸到下边洗去! ”

这声音是那么严厉,我听了很不高兴。

“ 离着这么远,会弄脏你的菜! ”

我站在上风头,狂风吹送着我的愤怒,我听见洗菜的人也恼了,那人说:“菜是下口的东西呀!你在上 流洗脸洗屁股,为什么不脏? ”

“你怎么骂人? ”我站立起来转过身去,才看见洗菜的是个女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风吹红了她的脸, 像带霜的柿叶,水冻肿了她的手,像上冻的红萝卜。她穿的衣服很单薄,就是那种蓝色的破袄裤。

十月严冬的河滩上,敌人往返烧毁过几次的村庄的边沿,在寒风里,她抱着一篮子水沤的杨树叶,这 该是早饭的食粮。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心平气和下来。我说:“我错了,我不洗了,你在这块石头上来洗吧! ”

她冷冷地望着我,过了一会才说: “你刚在那石头上洗了脸,又叫我站上去洗菜!我还得往上走! ”

她说着,扭着身子逆着河流往上去了。登在一块尖石上,把菜篮浸进水里,把两手插在袄襟底下取暖, 望着我笑了。

我哭不得,也笑不得,只好说: “你真讲卫生呀! ”

“我们是真卫生,你们是装卫生!你们尽笑我们,说我们山沟的里的人不讲卫生,住在我们家里,吃  了我们的饭,还漱嘴刷牙,我们的菜饭再不干净,难道会弄脏了你们的嘴?为什么不连肠子都刷刷干净!” 说着就笑得弯下腰去。

我也觉得好笑。可也看见,在她笑着的时候,她的整齐的牙齿洁白放光。

“对,你卫生,我们不卫生。 ”我说。

“那是假话吗,你们一个饭缸子,也盛饭,也盛菜,也洗脸,也洗脚,也喝水,那是讲卫生吗? ”她 笑着用两手在冷水里刨抓。

“这是物质条件不好,不是我们愿意不卫生。等我们打败了日本, 占了北平,我们就可以吃饭有吃饭 的家伙,喝水有喝水的家伙了,我们就可以一切齐备了。 ”

“什么时候,才能打败鬼子? ”女孩子望着我,“我们的房,叫他们烧过两三回了! ”

“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八年。可是不管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们总是要打下去,我们不 会悲观的。 ”我这样对她讲,当时觉得这样讲了以后,心里很高兴了。

“光着脚打下去? ”女孩子转脸望了我脚上一下,就又低下头去洗菜了。

我一时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问: “你说什么? ”

“说什么? ”女孩子也装没有听见,“我问你为什么不穿袜子,脚不冷吗?不会求人做一双? ”

“哪里有布呀?就是有布,求谁做去呀?”

“我给你做。 ”女孩子洗好菜站起来,“我家就住在那个坡子上,“她用手一指,“你要没有布,我 家里有点,还够做一双袜子。 ”

她端着菜走了,我在河边上洗了脸。我看了看我那只穿着一双“踢倒山 ”的鞋子,冻得发黑的脚,一 时觉得我对于面前这山,这水,这沙滩,永远不能分离了。

五天后,我穿上了新袜子。

女孩子的父亲是个生产的好手,现在地里没活了,他正计划贩红枣到曲阳去卖,问我能不能帮他的忙。 部队重视民运工作,上级允许我帮老乡去作运输,每天打早起,我同大伯背上一百多斤红枣,顺着河滩,

爬山越岭,送到曲阳去。女孩子早起晚睡给我们做饭,饭食很好,一天,大伯说: “ 同志,你知道我是沾 你的光吗? ”

“怎么沾了我的光? ”

“往年,我一个人背枣,我们妞儿是不会给我吃这么好的! ”

我笑了。女孩子说: “沾他什么,他穿了我们的袜子,就该给我们做活了! ” 又说: “你们跑了快半 月,赚了多少钱? ”

我们一同数了票子,一共赚了五千多块钱,女孩子说: “够了。 ”

“够干什么了? ”大伯问。

“够给我买张织布机子了!这一趟,你们在曲阳给我买架织布机子回来吧! ”

无论姥姥、母亲、父亲和我,都没人反对女孩子这个正义的要求。我们到了曲阳,把枣卖了,就去买 了一架机子。大伯不怕多花钱,一定要买一架好的,把全部盈余都用光了。我们分着背了回来, 累得浑身 流汗。

这一天,这一家人最高兴,也该是女孩子最满意的一天。

以后,女孩子就学习纺织的全套手艺了:纺,拐,浆,落,经,镶,织。

当她卸下第一匹布的那天,我出发了。从此以后,我走遍山南塞北,那双袜子,整整穿了三年也没有 破绽。一九四五年,我们战胜了日本强盗,我从延安回来,在碛 口那个地方,跳到黄河里去洗了一个澡, 一时大意,奔腾的黄水,冲走了我的全部衣物,也冲走了那双袜子。黄河的波浪激荡着我关于敌后几年生 活的回忆,激荡着我对于那女孩子的纪念。

(选自 1949 年 12 月《白洋淀纪事》,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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