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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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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合肥市五十中学西校高刘分校2020-2021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三月月考试卷

阅读课文《社戏》(选段)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只白篷的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②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③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④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赵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地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

(1)、选文第①自然段开头一句说的“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从描写方式上看,属于描写,“说不出的大”运用了修辞手法。
(2)、上题选句中,“大”字用得好,生动地表现出儿童特有的感觉。从文中我们可以体会出“我”当时怎样的心情。(请用自己的话加以概括)。
(3)、选文第②自然段中加点的词“跑”与第①自然段的哪个词相呼应?这两个词都写出了什么样的情形?
(4)、对选文内容理解正确的是哪两项?(      )
A、第①自然段中第三句的“点”“磕”“退后”“上前”等词语生动地表现出少年们驾船技术的熟练。 B、选文有处写到“豆麦”,都是为了说明水气里清香的来源。 C、第③自然段中的“他”指的是“那声音”,“那声音”指的是第②自然段中的“歌吹”。 D、作者在第④自然段中用“果然是渔火”与“也不是赵庄”澄清了第②自然段所写的“渐望见依稀的赵庄”,“料想便是戏台”的猜测,表现了作者严肃认真的写作态度。
(5)、仔细阅读选文①②③段,分别从括号里选出一个能恰当概括“我”的心情的词语填在横线上。

A.第①自然段(活泼  轻松)

B.第②自然段(急切  焦虑)

C.第③自然段(惘然  陶醉)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剥 豆
        一天,我与儿子相对坐着剥豌豆,当翠绿的豆快将白瓷盆的底铺满时,儿子忽地离位新拿一个瓷碗放在自己面前,将瓷盆朝我面前推推。
        看他碗里粒粒可数的豆,我问:“想比赛?”
        “对”。儿子眼动手剥,利索地回答。
        “可这不公平,我盆里已不少了,你才刚开始。”我说着顺手抓一把豆想放在他碗里。
        “不,”他按住我的手:“就这样,我才能试出自己的速度。”
         一些喜悦悄悄在我心里散开
        一时,原本很随意的家务劳动有了节奏,只见手起豆落,母子皆敛声息语。
        “让儿子赢,使他以后对自己多一些自信。”如是想,手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俯拾豆的机会稍停一下。
        “在外面竞争是靠实力。谁会让你?让他知道,失败成功皆是常事。”剥豆的速度分明快了。
        小儿手不停,眼却时时在两个容器中睃。见他如此投入,我心生怜爱:学校的考试名次,够他累的了……剥豆的动作不觉中又缓了下来。
        “不要给孩子虚假的胜利。”节奏自然又紧了许多。
        一大袋豌豆很快剥光。一盆一碗、一大一小不同的容器难以比较,凭常识,我知道儿子肯定输了,正想淡化结果,他却极认真地新拿来了碗,先将他的豆倒进去,正好满一碗,然后又用同样的碗来量我的豆,也是一碗,只是凸出了,像隆起的土丘。
        “你赢了。”他朝我笑笑,很轻松,全没有剥豆时的认真和执著。
        “是平局。我本来有底子。”我纠正他。
        “我少,我就是输。”没有赌气,没有沮丧,儿子认真和我争。脸上仍是那如山泉般清澈的笑容。
        细想起来,自己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实在是多余了。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孤独的老乡

       ①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暂且叫他小吴吧。

       ②第一次盘问小吴,真不能确定他在我眼皮底下多久了。偌大的天安门广场,游客络绎不绝,人流涌动如潮。大家背对巍峨的城楼,无不在忙着摄影留念。小吴不是这样。他到处转悠,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总是撵在人家身后,时不时还支棱起耳朵,偷听人家在讲些什么,形迹可疑。

       ③我作为广场的巡逻人员,截住小吴,问:“你干吗?”他捏着衣角,嗫嚅道:“我在丰台那边打工。”

       ④“我是问你来天安门广场想干吗?”

       ⑤“没干吗呀。”

       ⑥“老实点,我注意你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老盯着人家游客干吗?”

       ⑦“我……我在找人。”

       ⑧“找谁?”

       ⑨“找老乡。我来北京三年,还没遇到过一个老乡。”

       ⑩我鼻子一酸,拍了拍小吴的肩,叮嘱道:“注意点形象,别太露骨,更不准妨碍人家。”他眼里着泪,点点头。

       ⑪天安门广场,草原一样广袤,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群,河流一般朝这里涌来。黄昏时候,夕阳之下,人流涌得愈加湍急。小吴迎着无数面孔走去,仔细辨别暮色下的每一张脸、每一句方言。

       ⑫夜深了,广场上游客稀疏,灯火慵懒,小吴拖着疲惫的身躯,追上了20路公交车。公交车从我跟前一闪而过时,我看见小吴抓着吊环,挤在一群人中间,眼里满是恋恋不舍。

       ⑬小吴来的时间很固定。每个星期天早上,换乘三趟公交车来,晚上又换乘三趟车回去。我巡逻时经常遇到他,有时会问:“找到了吗?”他总是一脸黯然

       ⑭有一次,我发现他神情大异,跟着一个旅行团很久,最后还是悄悄地离开了。我问他:“不是吗?”他失望地答道:“不是,是相邻那个县的。”

       ⑮“相邻那个县也是老乡啊。”

       ⑯他摇了摇头,固执地说:“连一个县的都不是,能算是老乡吗?”我安慰他说:“实在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他笑道:“回家?我爹在山上打石头被炸死了,那个女人改嫁去了外省,哪有什么家?”说完,撇开两条瘦腿,消失在人海中。

       ⑰小吴找到按照他的标准定义的老乡,是在一个下午。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国旗下拉扯。我立即赶了过去。小吴看见我,激动地说:“他是我老乡,绝对的老乡!”那中年男人甩开小吴的手,整了整领带,呵斥道:“老乡?谁和你是老乡,老子是北京人!”小吴说:“你耍赖,你刚才打电话说家乡话,我听出来了,你是我们县的。”中年男人厌恶地挥了挥手,骂道:“神经病。”听了这话,小吴的身体晃了一下

       ⑱这件事后,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吴在我眼皮底下转悠了。我心中不禁想:是死心了还是离开北京了?这孩子,挺好的,时间长了没见,还真让人心里有点挂念。

       ⑲小吴再一次出现,是带一对老人来看升国旗。这对老人脸色凄苦,衣衫褴褛。我问他:“你找到老乡了?”小吴说:“没呢。他们是一对聋哑夫妇,东北的,也没有老乡,我就对他们说,我们做老乡吧。”

       ⑳我欣慰地笑了,说:“那加我一个吧。”小吴狐疑地问:“你?”我看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这里巡逻快三年了,也没遇见一个老乡。”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三角梅

刘成章

    那年春天,我们陆续给小院栽了一些花木,其中包括一棵三角梅。我们知道三角梅可以开出很繁盛很灿烂的花,所以对它怀着极为美好的憧憬,特意把它栽在房屋山墙边极为显眼的地方,希望无论是谁来到我家门前,一眼就能看见。

    不料遇到了令人非常沮丧的事情。栽的时候,都一样认真,一样施足了底肥浇足了水,栽好之后,管理也没有偏三向四,可是别的花木都长得欢欢势势,到抽条时抽条,到开花时开花,一年下来,都长得很像个样子了,唯独那棵三角梅老是婴儿似的趴在那儿,停滞在那儿,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应该长长了。

    第二年,那棵三角梅仍然毫无变化。

    第三年,满院子的花木都长得青春勃发,高大喜人,那棵三角梅的叶片却比当初栽下时还少了好多,病恹恹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和老伴感伤地想,它总有一天会死去的。但自己亲手种下的,还曾怀有那样美好的憧憬,心中仍存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去年是栽下它的第四个年头了。春天,当别的花木都在泛绿、发芽时,那三角梅依然毫无生机,一点要拥抱春天的意思都没有。我和老伴多次站在它面前皱眉,叹息,甚至责备。我们说,干脆把它拔了吧,省得它还占着一块地方,还要天天浪费几勺水。我的女儿和女婿,也是这样的观点。至此,全家的意见都一致了,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事情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在我们说这话后的不长时间,我们惊喜地看见,三角梅可怜兮兮的枝叶间,居然抽出了一枝表皮有着细致纹路的新条,而且长得很快,不久就长到二尺长了,接着又在那新条上旁逸斜出,生出了好几条侧枝。我们高兴极了。可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也许是我们要挖掉它的议论被它听懂了吧!如果是,对它来说,那可是个性命攸关的大事啊,于是它就拼命一搏,终于把生命的力量给搏出来了。好像每天太阳一出来,它就死盯着周围的花木,与它们比赛着成长。它身上透露出来的生机,非常生动地展现在蓝天之下,是那么醒目耐看。这时候与其他花木相比,它毫无逊色之处。它像沉默了好几年的毛毛虫,蓄满力量,开始向着花蝴蝶的方向蜕变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出门要干什么去,忽见山墙边露出一段红色的花枝,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三角梅开了一嘟噜火红的花。它静静地趴靠在墙边,正好长了一人高。我急忙叫来老伴,让她也高兴高兴。老伴的眼中闪耀出多年来少见的美丽光彩。

    又是一个春天来临了,此时的三角梅已长成一棵枝茂花繁的大树,比房檐都高,它的红色花瓣就像红金子捶成的薄片,只要轻轻撞击就能发出动人的声音。太阳照射的时候,它的每朵花都泛溢着红色的光晕;风儿一吹,每朵花都像一只火红的蝴蝶张开了翅膀,扇动着,奋争着,仿佛急欲挣脱枝头,翩翩飞去

    生命,在坚韧中真是蕴藏了无法言说的奥秘和潜能的!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河道,河道

罗铮

    ①小河睡得早。月上柳梢头,鼾声均匀响起,整夜不息。

    ②小河醒得也早。天蒙蒙亮,身体里的毛细血管插满了水桶,铁的,塑料的,红的,绿的,蓝的。映在河里的面孔青涩,秀气,睡眼惺忪。返回的路上,河水上下颠簸,晃醒整座村庄。走完了这道程序,一天便正式拉开帷幕,砍柴,洗漱,做饭,喂鸡,种田等环节方能陆续开启。

    ③小河真的小。仅仅三四米宽,任何一张地图上都不会出现蛛丝马迹。细碎的鹅卵石密布,水与石头撞击出条条波纹。三两枯枝四仰八叉。水流清澈见底,浅到孩子们嬉戏玩耍,根本用不着大人看管。

    ④小河没有方向。它来自何方,去往哪里?我不止一次问过乡人,每次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它就像一个过客,忽然间出现在村头,默默流向村尾,又不知所终。我只知道,它的到来,浇灌了数百亩粮田,养活了四百多户村民,淘米,洗菜,浣衣,洗澡,做酒,样样不可或缺。

    ⑤小河也没有名号。古往今来,一代又一代村民,怎么就没有想起给小河安个名号?抑或曾经有过,却又不便记忆而被自然淘汰?

    ⑥尽管如此,小河的威望依然十足。虽然地理位置偏于村南,但它足以堪当全村的中心。村里的每一个人都与小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男人们下工路上,掬一捧水往脸上一浇,疲乏顿减。女人们三五成群蹲在河边,边在搓衣板上搓洗,边闲话村头逸事。孩子们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准蹦进河里,头发上水花飞溅。它流淌着一批又一批童年、中年和老年,每个人从小到大的历程,记下的,忘却的,在小河的密码库里统统可以找到。

    ⑦千百年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一代又一代罗氏、黄氏后裔从小河旁进进出出,或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或富甲一方腰缠万贯,或庸碌无为平淡一生,或寒衣素食惨淡度日。

    ⑧亭台楼阁,山川河流,但凡稍有名气,总有数不尽的文人墨客纵情歌咏。可是,小河名不见经传。它也有精美的发饰——岸边的竹林排开一道墨绿的幕帘,风一吹,竹叶飒飒作响。或许在久远的古代,小河拥有更加宽阔的流域,能把青黛色绵延的山峦收紧,浮出阔叶林的斜影。但仍然不足以吸引诗人的脚步。它没有任何怨言,静静地蜿蜒,九曲十八弯,滋养着村庄的代际更替与喜怒哀乐。

    ⑨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淙淙流淌的小河,没有人知道它的河道究竟是何走向。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任岁月仓皇,我自沉静。它全方位印刻着村庄的春夏秋冬,映射着子丑寅卯等各个时辰的衣着,装载着晴雨雪雾的雄奇瑰丽,暗藏了大量的古老因子,早已超越了“器”的局限,从一个提供基本生存物料的源头,升华为整村人的精神图腾。它已经化成血液,在所哺育的众多身体里长久寄存,时不时汩汩冒几个泡,异乡的游子便乡愁四溢。

    ⑩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河流是生物学,也是社会学,更是哲学。游走于丛山密林之间,每逢开阔地,便散落鎏光的村舍。全村的生命得以发育,健壮,洗礼。它的沉默,潜藏着丰厚的生命之道。

    ⑪村庄的夜,黑得纯粹。一缕月色笼罩四野。万籁俱静。唯一的声响,是水。平缓,有力。我听出了生命的生生不息。如果说每个生命都是观摩世界的一个切面,那么整条河道将是怎样的集大成者。

    ⑫河道,河道,谜之河道。

(选自《文学报》)

阅读课文选段,完成题目。

一针一线皆关情

蔡勋建

①父亲常说“做出衣裳的是针线”,按说这没有什么创意,但从一名乡间职业裁缝口中说出,却有权威性和说服力。父亲一生以裁缝为业,受乡亲敬重,行走乡间方圆二三十里,甚至跨出湘鄂边界为人缝制衣裳。

②他十二三岁拜师学裁缝,头年多半时间给师父家挑水打柴干家务活,渐渐地开始学缝扣眼、绞襻①子、钉扣子。翌年学习缝制衣服,第三年开始学绗②棉做棉衣,最后学剪裁。师父手艺高超,很严厉,连立身坐姿、穿针引线也有规矩,弄不好便举起尺子打过来。父亲说,他没少挨师父训罚,怎样打罚都必须忍着,熬过了三年,便有出头之日了。三年后他便提着裁剪刀行走乡里,独当一面,还真是多亏了师父的言传身教。

③在我的记忆深处,父亲有些绝活儿。

④父亲没学过美术绘图,可他裁布料用画粉时,总是从容果断,绝不拖泥带水。画线时用的是画粉袋,一条纱线从装有画粉的小布袋里左贯右出,其原理与木匠的墨斗无异。比如绗棉衣棉裤,父亲在铺好絮棉的布面上,左手捏着画粉袋口,将线头置于棉裤一端,右手拉粉线,再用右肘根压住粉线另一端,右手拇指食指拈起粉线,轻轻一弹,不偏不倚完成一条白线。如此反复,他的徒弟再照线举针绗棉。

⑤父亲擅长做开襟衣衫,他最得意的是做得一手漂亮盘扣。男服多用蜻蜓扣、春蚕扣(也叫一字扣),女服多用蝴蝶扣、菊花扣,还有男女通用的琵琶扣、树枝扣。一个个蜻蜓头,一对对蝴蝶结,公扣母扣,结对成双。这种衣服全用布扣,杜绝塑料扣子或有机玻璃扣子,着实漂亮。

⑥父亲喜欢在左胸前袋口插上一支钢笔,不过这笔大抵在算账立据时才派上用场。父亲有“两不记”:一是收人布料不记,客户来料,只要说明你要做什么衣服什么样式,他随手往那衣料堆里一放,绝不会张冠李戴;二是量体裁衣,他拿皮尺在来人身上左一拉右一扯,嘴里念叨着,只量体并不当面记录,也不开制衣单,顾客按期取衣,从不出错。

⑦他的裁缝工具很简单,裁剪刀、竹尺、皮尺、画粉、手针、顶箍,再就是熨斗。父亲剪裁时轻松自如,用剪吃布很干脆——咔哧,咔哧,咔哧,这像极了农夫耕田犁地,当犁尖插入土地,只听得一声吆喝,那黑色土壤便顺着犁头往右翻去。咔!最后一声特别干脆,听起来很果断,那肯定是剪刀将出,剪断布头了。

⑧剪裁用的案板是杉木的,那案面上有许多凹坑,密密麻麻。有次我看到父亲握着剪刀,在画有纵横交错线条的布面上,让剪刀随意地疾走,剪刀在案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顿一下,布面一个窝,案板上一个坑。我揣测这种“停顿”绝不是率性而为,一定是有讲究的,应该是父亲为后来的缝纫制作留下的暗记,比如打褶、留岔什么的。案板上留下的“记号”,让我长久思索……

⑨除了在家等客上门做衣,很多时候是做“乡工”,也称“上门工”。这种方法是按天计收工钱,东家只管三顿饭,不需一件件算钱。但父亲并没有因此懈怠,只管埋头干活。平常东家客气,也有上烟上酒的,可父亲从来不沾,只吃些茶饭。

⑩早年,父亲行走乡里一直是手工制作,后来母亲加盟。不久有了缝纫机,一台“蝴蝶”牌缝纫机与他们“白头偕老”。父亲担纲剪裁,母亲负责缝制,从此父母同出同归。小时候我还没念书,就经常随父母去做“上门工”。一大早,东家挑一副挑子走在前头,一头是缝纫机头,一头是机脚,我紧跟父母在后,父亲说我从小就随他吃“百家饭”。

⑪在乡间,这个行业有个笑话段子:“裁缝不落布,穿个冒裆裤。”少时我不解,便问父亲何意,父亲笑了,告诉我意思是说,如果哪个裁缝不留下布头,那他肯定穿着个没有裤裆的裤子。父亲从来不做那种“贪墨”糗事,每上门做完一家的衣服,他就将剩下的布头交给东家;若是在家,每做好一件衣服,他也将剩下的边角布料扎成一绺,塞进衣主的新衣荷包里。衣主自然高兴,因为这些边角布料又可去做千层布鞋底。

⑫父亲从事职业裁缝五十年,他从手工到机制,见证了民间服装的演变发展,亲自经历了这些服装的全部制作过程。父亲就像一枚绗针,行走乡间,缝紧了乡情,缝暖了家庭,缝美了生活。

(选自《人民日报》2019 年 5 月 1 日第 8 版,有删改)

注:①襻(pàn)子:用布做的扣住纽扣的套。②绗(háng):缝纫方法,用针线固定面儿和里子以及所絮的棉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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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树

史铁生

     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作得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十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底白花的裙子。

    二十岁,我的两条腿残废了。A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A句通过外貌描写,写出了母亲为照顾“我”日夜辛劳,可见母爱之深。)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B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我说。C“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她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

    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我常想:母亲为什么早早地走了呢?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老天爷可怜她,就召她回去了。”这让我心里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在树林里吹过。

    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儿去。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到小院儿去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合欢树今年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 , 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

    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含羞草”,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长,竟是一棵合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合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不舍得扔掉,依然让它长在瓦盆里。第三年,合欢树却又长出叶子,而且茂盛了。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常去侍弄它,不敢再大意。又过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再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都把那棵小树忘记了。

    我问起那棵合欢树。大伙说,年年都开花,长到房高了。由于小院的小厨房扩建,摇车进去是不可能了。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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