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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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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蚌埠局属初中2020-2021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一次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下面小题。

戈壁滩上常常风沙呼啸,气温往往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核武器试验时大大小小突发的问题必层出不穷。邓稼先虽有“福将”之称,意外总是不能完全避免的。1982年,他做了核武器研究院院长以后,一次井下突然有一个信号测不到了,大家十分焦虑,人们劝他回去,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能走。”

假如有一天哪位导演要摄制《邓稼先传》,我要向他建议采用五四时代的一首歌作为背景音乐,那是我儿时从父亲口中学到的:

中国男儿 中国男儿

要将只手撑天空

长江大河 亚洲之东 峨峨昆仑

古今多少奇丈夫

碎首黄尘 燕然勒功  至今热血犹殷红

我父亲诞生于1896年,那是中华民族任人宰割的时代,他一生都喜欢这首歌曲。

(1)、选文主要叙写了邓稼先的一件什么事情?
(2)、“戈壁滩上常常风沙呼啸,气温往往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属于什么描写?有何作用?
(3)、邓稼先简短的一句话“我不能走”,表现了他怎样的精神品质?
(4)、结尾处引用五四时代的一首歌,作用是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致吾女

陈建功

女儿:

    几天前我和你妈妈一起翻找东西,意外地发现了你来到人世间时穿的第一件宝宝装。我看着那长不盈尺的衣裤实在有些意外,以至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以为面对的是一件芭比娃娃的衣服。我相信你妈妈也和我一样感到意外,因为随后我们都忍不住异口同声地感慨起来:“啊,好像我们的女儿昨天还不过是这么一点点,怎么今天忽然就成了一个大姑娘!”真是巧的很,今天贵校来了一纸信函,说是小姐你十八大寿将至,为父母者须出席你的“成人典礼”且给你一番成年的训示。

    真后悔平常净和你嘻嘻哈哈地穷开心了,现在可好,哪儿还端得出丝毫为父的威严。呜呼,年过半百才忽然发现,我居然一次也没有享受过一个中国老爷子发号施令的权利。

    岂止是我,令堂大人也是如此啊!还记得你小时候吃药的细节吗?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讲道理最终让你满噙着泪水,自己张嘴把药吃下去。我们甚至未曾捏着你的鼻子灌过一次。我们更是一次也没有打过你,没有训斥过你。你当然做过错事,可我们除了认认真真地和你讨论是非曲直,从来也没有强加给你任何你尚未理解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不给人以平等、不给人以尊重的事情太多太多,你的父母一生所见所闻,亲身遭遇的屈辱和不平也太多太多。我们相信,你既然来到人世,所遭屈辱所遇不平庶几难免,可是如果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我们自己的女儿都得不到平等和尊重,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和你妈妈都在庆幸,庆幸我们一直坚持着既定的原则,否则,我们还能培养出你这么一块料吗?

    女儿,说老实的,你老爸老妈为你感到骄傲。骄傲的决不是世俗的所谓成绩与名次,而是你的尊严感并没有被摧毁,你不会蝇营狗苟察言观色活得委琐而可怜;你的个性没有泯灭,你不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活得圆滑而压抑。你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和个性,又懂得尊重别人的尊严和个性。这是一种健康、健全的人格。能以这样的人格追求去做学问,将会坚守自己的发现和创造,也尊重别人的发现与创造。这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北大精神”。我为自己的女儿在18岁前能奠定健康的人格基础而欣慰。

    人生得吾女足矣。

    我知道,你妈妈知足,你可千万剐知足。你得想想,l8岁以后你应该怎么做?

    我们对你有如下建议:

    第一,18岁你得抱定主意去“行万里路”了。我知道你得笑我假模假式地说套话。可是你爸l8岁那年去挖煤了,你妈18岁那年去种地了,而你,或许能够自省到自己的视野尚嫌狭窄,性格尚嫌脆弱吧?除了抱定领略大千世界拓展人生视野的渴望,去经风雨、见世面,又有什么办法?18年来,我们对你的一切培养其实都是为了你能够离开我们,自己去面对世界。

    第二,又是一句套话,l8岁你得开始“破万卷书”了。我早就说过,读书的妙处,就在于它能使有限的人生得到无限的拓展。我是从l5岁开始手不释卷的,如今仍觉“书到用时方恨少”“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年一过往,何可攀援”。逝者如斯夫,望吾女莫做老父蹉跎之叹。

    第三,18岁,你得准备迎接蹉跎磨难。“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著《春秋》”,须牢记,一切磨难都是对有声有色的人生新的赐予,因此,从事人文科学的知识分子的最高境界,是对降临人生的磨难永远作艺术化或哲学化的观照,将其变为丰富自己、激励自己的

机会。太史公曰:“自古富贵而名磨灭者,不可胜记,惟倜傥非常之人称焉。”愚以为,富贵无须羡,名利亦不足道,做一个倜傥非常之人,无论面对什么挫折,永不委顿,永远生活得超迈而乐观。是为至要。

    好啦,吾家有女初长成,老夫不能不唠叨。杂谈如上,不知能复命否?陈朗小姐,前进前进前进进!

你爸(执笔)你妈(圈阅)

1999年6月11日

【注释】①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语出屈原《离骚》,意思是,太阳与月亮迅速移动,末尝停竭;春天与秋天相互交替,周而复始。  ②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著《春秋》:语出司马迁《报任安书》,意思是西伯姬昌(即周文王)被商纣王拘禁起来,却演绎出了《周易》;孔子受困厄却编著了《春秋》。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们是怎样过母亲节的

【加拿大】斯蒂芬·巴特勒

    ①母亲为我们成年累月地操劳,她吃足苦头和付出牺牲,全都是为了我们的缘故。

    ②因此当母亲节来临时,我们决定把这一天过得痛痛快快的。我们要做一切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母亲高兴。父亲决定向办公室请一天假,好在庆祝节日时帮帮忙,姐姐安娜和我从大学请假回家,妹妹玛丽和弟弟维尔也从中学请假回来了。

    ③我们的计划是,把这一天过得像过圣诞节一样隆重。两个姑娘考虑到,逢到这样一个大场面,我们应该穿戴得最最漂亮才合适,于是她们俩都买了新帽子。母亲把两顶帽子都修饰了一番,使它们显得挺好看。父亲给他自己和我们兄弟俩买了几条带活结的丝领带,作为母亲节的纪念品。我们也准备给母亲买顶新帽子,不过,她倒是更喜欢她那顶灰色的旧无檐帽,不喜欢新的,而且两个女孩子都说,那顶旧帽子,她戴了非常合适。

    ④早饭后,我们做了一个出乎母亲意料的安排,我们准备雇一辆汽车,把她载到乡下去美滋滋地兜游一番。母亲是一向难得有这样一种享受的,如今乡下正是风光明媚的时节,要是让她坐车游逛几十英里,度过一个美好的早晨,这对她来说可真会是莫大的享受。

    ⑤但是,就在当天早晨,我们把计划稍微修改了一下,因为父亲想起了一个主意,与其让母亲坐在汽车里逛来逛去,倒不如带她去钓鱼更妙。

    ⑥这样,我们便为这次旅行做好了一切安排。我们让母亲切了些夹心面包片,为了怕我们肚子饿,母亲还准备了一顿便餐。当然中午我们还要回到家里来吃一顿丰富的正餐,就像过圣诞节和新年那样。母亲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们收拾齐全,放到一只篮子里,准备上车。

    ⑦唉,车子到了门口的时候,不料汽车里面看来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宽敞,因为我们没有把父亲的鱼篓、钓竿以及便餐估计在内,显然,我们没法儿都坐进车里去。父亲叫我们不必管他,他说他留在家里也很不错,他愿意留在家里;他说我们也用不着顾虑他三年来一直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假期这回事;他要我们马上出发,快快活活地过个节,不要为他操心。

    ⑧不过,当然我们全都觉得,让父亲留在家里可绝对不行;特别是,我们都知道,他果真留下来的话,准会闯祸。安娜和玛丽姐妹俩倒也都乐意留下来做午饭,只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她们买了新帽子不戴一戴,未免太使人扫兴。不过,她们都表示,只要母亲说句话,她们都乐意留在家里干活。维尔和我本来也愿意退出,但不幸的是,我们根本就不会做饭。

    ⑨因此,到最后,决定还是母亲留下来,就在家里痛痛快快地休息一天,同时准备午饭。反正母亲不喜欢钓鱼,而且尽管天气明媚,阳光灿烂,但室外还是有点儿凉,父亲有些担心,要是母亲出门,她没准会着凉的。他说,当母亲本来可以好好地休息的时候,如果硬拉她到乡下去转悠,一下子得了重感冒,他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说,母亲既然已经为我们大伙儿操劳了一辈子,我们有责任想方设法让她尽可能安安静静地多休息一会儿。他还说年轻人很少能体会到,安静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⑩于是我们向母亲欢呼了三次之后就开车出发了。母亲站在阳台上,从那里瞅着我们,直到瞅不见为止。父亲每隔一会儿就转身向她挥手,后来他的手撞在车后座的边上,他方说,他认为母亲再看不见我们了。

    ⑪嗯,我们把汽车开到美妙无比的山冈中行驶,度过了最愉快的一天。父亲钓到各式各样的大鱼,我们大伙儿都玩得痛快极了。

    ⑫我们到家已经很晚,不过母亲猜到我们会回来得晚,于是她把开饭的时间推迟了,热腾腾的饭菜给我们准备着。可是首先她不得不给父亲拿来手巾和肥皂,还有干净的衣服,因为他钓鱼时总是弄得一身肮里肮脏的,这就叫母亲忙了好一阵子,接着,她又去帮女孩子们开饭。

    ⑬终于,一切都齐备了,我们便在最最豪华的筵席上坐下来。有烤火腿和圣诞节吃的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吃饭的时候,母亲不得不屡次三番地站起来,去上菜,收盘,再坐下来吃;后来父亲注意到这种情况,便说,她完全不必这样忙来忙去,他要她歇会儿,于是他自己便站起身到碗橱里去拿水果。

    ⑭这顿饭吃了好长时间,真是有趣极了。吃完饭,我们大伙儿争着帮忙擦桌子,洗碗碟,可是母亲说她情愿亲自来做这些事,我们只好让她去做了,因为这一次我们也总得迁就她才行。

    ⑮一切收拾完毕,已经很晚了。睡觉之前我们全都去吻过母亲。她说,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最快活的一天。我看见她眼里含着泪水。总之,我们大家都感觉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得到了最大的报偿。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小题。

幽默的叫卖声

夏丐尊

    ①住在都市里,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知要听到多少种类多少次数的叫卖声。深巷的卖花声是曾经入过诗的,当然富于诗趣,可惜我们现在实际上已不大听到。寒夜的“茶叶蛋”“细纱粽子”“莲心粥”,等等,声音发沙,十之七八似乎是“老枪”的喉咙,困在床上听去颇有些凄清。每种叫卖声,差不多都有着特殊的情调。

    ②我在这许多叫卖声中,发现了两种幽默家。

    ③一种是卖臭豆腐干的。每日下午五六点钟,弄堂日常有臭豆腐干担歇着或是走着叫卖,担子的一头是油锅,油锅里现炸着臭豆腐干,气味臭得难闻。卖的人大叫“臭豆腐干!”“臭豆腐干!”态度自若。

    ④我以为这很有意思。“说真方,卖假药”,“挂羊头,卖狗肉”,是世间一般的毛病,以香相号召的东西,实际往往是臭的。卖臭豆腐干的居然不欺骗大众,自叫“臭豆腐干”,把“臭”作为口号标语,实际的货色真是臭的。言行一致,名副其实,如此不欺骗别人的事情,怕世间再也找不出来了吧!我想。

    ⑤“臭豆腐干!”这呼声在欺诈横行的现世,俨然是一种愤世嫉俗的激越的讽刺!

    ⑥还有一种是五云日升楼卖报者的叫卖声。那里的卖报的和别处不同,没有十多岁的孩子,都是些三四十岁的老枪瘪三,身子瘦得像腊鸭,深深的乱头发,青屑屑的烟脸,看去活像个鬼。早晨是看不见他们的,他们卖的总是夜报。傍晚坐电车打那儿经过,就会听到一片发沙的卖报声。

    ⑦他们所卖的似乎都是两个铜板的东西,如《新夜报》《时代号外》之类。叫卖的方法很特别,他们不叫“刚刚出版的XX报”,却把价目和重要新闻标题联系在一起,叫起来的时候,老是用“两个铜板”打头,下面接着“要看到”三个字,再下去是当日的重要的国家大事的题目,再下去是一个“哪”字。“两个铜板要看到十九路军反抗中央哪!”在福建事变又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叫。“两个铜板要看到日本副领事在南京失踪哪!”在藏本事件开始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叫。

    ⑧在他们的叫声里任何国家大事只要花两个铜板就可以看到,似乎任何国家大事都只值两个铜板的样子。我每次听到,总深深地感到冷酷的滑稽情味。

    ⑨“臭豆腐干!”“两个铜板要看到XXXX哪!”这两种叫卖者颇有幽默家的风格。前者似乎富于热情,像个矫世的君子;后者似乎鄙夷一切,像个玩世的隐士。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谈语言

王力

    语言是人们表达思想感情的工具,是人们进行文学创作、新闻写作和其他一切写作的工具。我们既然爱好写作,又想在这方面成才,就不能不首先掌握好这个工具,而且要像木匠爱斧锯、画家爱颜料、战士爱武器那样爱我们赖以进行工作的工具。

    许多写文章的人,从中学生到大学教授,从新闻记者到作家,拿起笔来总想我现在是写文章,跟说话不一样,要把语言装饰得“华丽”一点,把语句表达得“文雅”一点,把文章写得“美妙”一点。于是总想造一些时髦的句子,东拐西缠多绕一些弯子。实际呢?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他们不懂得,文章脱离了口语,脱离了人民大众的语言,就不可能是准确、鲜明、生动的。

    有一篇描写英雄到大海救人的报道说:“他冒着刺骨的寒风,迈着冻僵的双脚跳入了沸腾的大海。”这是一个很费解又不准确的句子,作者在说话时绝不会这么说,这叫“故作姿态”。

    还有篇报道,出现“他冒着七月流火在圩堤上东奔西走”这样的句子。“七月流火”出自《诗经》,指夏历七月星辰位置的移动,并不指天气炎热。用“七月流火”形容天气炎热就不对。我们平常说话从不这样说,可能说“冒着烈火”、“顶着烈日”,如果说“我冒着七月流火怎样怎样……”肯定要被人大笑一番。

    著名散文家朱自清晚年的作品比他早年的作品好,他晚年的作品更受读者欢迎,我自己就爱看他晚年的作品。这是什么原因呢?我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话怎么说,文章就怎么写。他早年的作品语句过于修饰、做作,读起来很绕口,理解就更不容易了。他晚年的作品朴素、自然、平易近人,就很受读者欢迎。这对我们后人是一种启发。

    是不是说口语与书面语没有区别呢?也不是的。文章是有组织的语言,在这一点上,也可以说文章和语言不一样。我们平常说话的时候,往往不假思考,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有时候语言不连贯,甚至前后矛盾,句子不合逻辑,不合语法。有的同志在小组会上发言头头是道,娓娓动听,但是人家把他的话记录下来,仔细看一下,却又会发现毛病百出,缺乏逻辑性和科学性。所以,我不反对对口语加工。并且,我一直是主张口语要经过加工才能上升为书面语。

    报刊上使用的语言更要认真推敲,反复斟酌,不要以讹传讹。报刊上的语言往往要被读者仿效,因而更应该强调准确性,规范化。否则,会在语言文字的运用上制造混乱。

    比如,我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过意见,认为“最好水平”这个说法在口语中运用勉强说得过去,而在报刊上运用就不对了。“水平’,原意是水的平面,水的平面永远是平的,只有高低之分,没有好坏之分。因此,说“最好水平”,是违背事理的。但是,至今有些报刊还在使用“最好水平”这个词。

    又比如,有的报刊批评某些人对事情采取满不在乎的态度时,习惯用“不以为然”这个词。这也是不对的。“不以为然”是“不以为如此”或“不以为对”的意思,而不是“满不在乎”的意思。从这里我们再一次看到了不能随便运用口语。

    但是在将口语上升到书面语的时候,一定不能忘了它的目的是什么,出发点是什么,这就是要使读者能读懂。在对口语进行加工时,既要考虑规范化,又要考虑大众化,要能够被读者领会、理解。否则,这种上升就失去了意义!

    有些话本不符合书面语的要求,不准确,也不规范,但由于说习惯了,改不过来,叫什么“约定俗成”。谁“约定”的呢?恐怕总是从少数人说错开始,一直不去纠正它,变成“俗成”的吧!所以,不要把“约定俗成”拿来作语病的挡箭牌,该规范化的,能够规范化的,还是要尽量规范化。

    语言应该是发展的,规范的标准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不可能一劳永逸。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文学恩师

王信厚

①原《宁波文艺》副主编赵林泉的不幸病逝勾起我绵绵的追思,脑海中反反复复萦回着赵老师的形象,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那不紧不慢带着浓厚山东口音的宁波话……赵老师是改变我命运的人,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赵老师是文联唯一的专职干部。当初受赵老师指导的业余作者有干部、工人、农民,还有就是像我这样的待业青年。那年代政治运动不断,文艺是重灾区,然而我们这个文学小圈子,由于赵老师的人格魅力影响,大家却和谐相处,犹如世外桃源。赵老师是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又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南下干部,在他身上有山东人的厚道耿直,又有南方人的细腻善感。他对作者的关心不仅仅是在创作上,更多的是在生活上,在做人上,他本人不仅仅是言传,更多的是身教。

③然而好景不长,文革风暴来了。我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认识赵老师的。那时我初中毕业,因出身不好待业在家,喜欢文艺的我在文化馆办的油印刊物上投稿,得到了赵老师的帮助。其中一个小戏,他帮我修改并向当时唯一的省级文学刊物《东海》推荐(此小戏也得到苏立声老师的帮助),结果居然发表了,这使我创作信心大增。后来他又推荐我到市戏曲训练班当编剧,从此我走上了戏剧创作道路。面对这张在赵林泉名字上打上大红叉的大字报,我又惊又怕。处事谨慎的赵老师难道不知道我的家庭出身?不可能,那时连发表一篇豆腐干文章也要填个人履历,可赵老师在我面前从来不提不问,当大字报上街后他见到我也绕道而走闭口不谈。更令人感动的是,文革后期他从“牛棚”里解放出来,我向他为我的出身而遭受牵累表示歉意时,他竟连连摆手,说是他的问题牵累了我,他要我相信党的政策,写出更多好作品。他自己打了多次入党报告,党组织也终于在1983年为他敞开了大门。

④其实,受赵老师帮助的远远不止我一个。去年,一位从外系统调入文化部门的领导,上任不久就约我去拜访赵老师,其实赵老师仅仅在他年轻时帮他修改发表过两篇作品,为什么时隔几十年还记得一位早已退休在家的老人?他说当初自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赵老师热情待人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想去看看他。文革前,市郊有个姓励的青年因“言论不当”冒犯领导失学在家,是赵老师发现了他的文艺才能,帮助他编写演唱作品下乡演出,使他重新拾起希望。两年后他参军入伍,在部队从搞俱乐部开始,进步很快,如今已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军队高级干部。

⑤在与同事相处中,赵老师总是见利就让。在《宁波文艺》工作期间,他两次主动将工资提升名额让给同事。后来领导要将他从副主编提为主编,他考虑到可能要挫伤另一个副主编的积极性,又主动向领导要求取消对自己的任命。难怪当我将赵老师病逝的噩耗告诉如今已在外地成为著名学者的那位同事时,他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说,像赵老师这样的好人,世上真不多啊!

⑥赵老师有大学文化程度,解放初曾任市机关学校语文教研组长,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完全有条件自己创作,可他却把全部精力扑在辅导培养业余作者身上,对大家的作品总是热情鼓励,悉心指导。在当时形势下,他将文艺思想与文艺创作的普遍规律巧妙结合,使一些业余作者既学到了写作本领,又免受了那时的极左思潮伤害。这些特殊的创作经历是当今一些文学青年所无法理解的。

⑦赵老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业余作者,不论你地位高低、作品发表多少,他都能记得住你的名字及概况,即使是在他晚年记忆力严重衰退的时候,也念念不忘。但他却希望大家忘了他,他是一个为人低调、淡泊名利、不愿麻烦人的人,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甚至谢绝亲友去探望他。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几分钟,我赶到医院去与他告别,他儿子凑在他耳边说:“爸爸,王叔叔来看你了,你知道的话眨一下眼。”然而他竟眨不动了……

(选自《宁波日报》2021年09月09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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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灯如月

晚饭后散步回来,我、儿子和妻一如既往地达成默契:我写作、儿看书、妻弹琴。我们各自关严了门,沉浸在各自所钟情的天地里。电就是在这时停的,房间里顿时漆黑如罩,琴声戛然而止。也不过片刻,妻摸索出了那只陈旧的蜡烛,“嚓"的一声响,客厅里先亮起一束毛笔尖似的烛光。

蜡烛燃烧得静极,火苗儿纹丝不动,柔柔的光款款地投向四壁,屋里多起隐隐约约的黑影。妻和独生子不习惯这样的暗淡,轻掩房门到院中纳凉去了。我无奈地搁下笔,借此点了支烟,静坐桌前,目光落在了烛焰上。屋里是少有的静,烛光下青翠文竹和墙上的字画条幅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烛光的芳香淡淡弥漫。烛,营造出满屋的馨香和温情。

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静如处子的烛焰。凝望它,它就幻化成了一盏油灯,蓦地点燃凝固于我心头已有十数个年头的思绪。油灯,对于我来说记忆尤为深刻。抑或,我所有智慧的开启,无不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约是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因为要升初中,我们晚上开始上自习课。那时,故乡偏僻尚未通电,30多位同学端着油灯会集到教室里来,一起点燃,亮光如柱,立即四壁生辉。第一次处在几十盏灯同时点燃的辉泽里,我们原本就十分活泼的童心越发地激动不安,素来宁静的教室搬桌挪椅,呼应嬉笑,难得安宁。有调皮者趁人不备,扑地吹灭同桌亮着的灯,那正在看书的同学先是一愣,继而就要动手揪人,揪不着便扑地也将对方的灯吹灭…

这个晚上正值隆冬,有米粒大的雪花飘然摇落。间或就有一股北风透过窗根缺了玻璃的豁口吹进教室来,齐刷刷一片的火苗儿先是被吹得蜷缩了身子倾向一边,陡然变暗,未待挺直恢复先前的亮,便纷纷地熄灭,大家就又一阵惊呼。唯角落里剩下一二盏孤灯,成了"火源"。众人一窝蜂拥去,争着要先点亮自己这盏,接着就听到油灯坠地的脆响。整个冬季,每晚白习总会有十几、二十分钟这样的嬉戏,简陋窄小的教室里温馨平添,多了份浪漫,少了份凝重,我们负重的童心因此而变得轻松、愉悦。

初中大家都考上了,或许是年长了,或许是课程骤然增多,或许是有了三年之后要考高中的压力,我们从入学这天起便开始上晚自习。灯还是过去的灯,人还是过去的人,而教室里却是再也看不到先前众人笑闹的情景了,个个面孔紧绷,神无旁及,火苗儿袅袅而燃。肃穆的教室里更加沉寂,心里泯灭已久的那种压抑和负重感又悄悄地萌发……

上高中是在十几里地外的公社,没有想到晚上会是在电灯下看书的。虽然吊在屋梁上的只是普通白炽灯,但与过去的油灯相比,那就是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了。电是校办工厂发的,尽管一到夜晚柴油发电机的响声会打破校园的宁静,却丝毫不会使人觉得嘈杂,仿佛那突突的响声是夜的伴奏曲,夜因为有这样节奏分明的轰鸣而变得富有活力,充满生机。不过,油灯是未敢抛弃的,那时柴油供不应求,学校常因缺油而停电,所以,从初中带来的油灯始终在抽屉里占有它的位置。而1978年的夏天,每个晚上的自习我们几乎无一不是在油灯下熬过的。

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初夏,数以百计的补习生、插班生涌入校园,同我们应届生一起迎接高考。教室里异常闷热,能静下心来复习是不可能的事。每到夜晚,所有的课桌都被我们各自搬到教室旁一溜儿排开的几个篮球场上,或三五合并,或独处一隅,然后点亮油灯。这是一个庞大的灯阵,数百盏油灯,灿然的火焰,在夜的空间跳动,星点相连,忽闪摇曳,若星河般绚烂,圣火降临般壮丽……

晶亮的月升起来,能够看到月光下油灯淡蓝色的烟雾随夜的气息飘逸缭绕,翻动书页的响声寒寒宰,笔尖与纸的磨擦声寒寒宰率,隐伏着繁忙与竞争。桌左前方那盏油灯是在我目光里跳动数次之后熄灭的,接着听到灯下传出无奈的叹息声。我注视着那片暗淡,久久地,那盏灯却是再也没有亮起来。我忍不住走过去。

“没油了,买不起油,我用的是爹娘吃的棉籽油,他们一个多月没吃油了。”那是个补习生,他说。

我知道他是初中毕业后因父母双双患病而辍学的。恢复高考,他被浇灭了的继续求学的希里得以复苏。他曾是全公社所有的初中生中的尖子,所以他想创造初中生考大学的奇迹。我把我的油灯连同桌子移过去,我知道他缺少的不是智慧,而是缺少点燃智慧的光亮。他瞪着惊奇的眼睛盯着我,嘴唇翁动不语。感激是不需要语言的。月升到了中天的位置,清辉如许,月光下的油灯的火焰更妩媚、洒脱、灵光鼓荡。

这年的秋天他创造了想要创造的奇迹,而我却落榜了。他在大学里给我来信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月放清辉的晚上,你是我心中的灯。”我回信说:“你也是我心中灯。你创造的奇迹,使我们这些以黄土地为生的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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