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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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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张家口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衔接班)4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智斗(选段)

    (胡传魁、刁德一,刁小三上。四个伪军从上坡上走过。)

    胡传魁:嘿,阿庆嫂!

    阿庆嫂:(回身迎上)听说您当了司令啦,恭喜呀!

    胡传魁:你好哇?

    阿庆嫂:好啊,好啊,哪阵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胡传魁:买卖兴隆,混得不错吧?

    阿庆嫂:托您的福,还算混得下去。

    胡传魁:哈哈哈……

    阿庆嫂:胡司令,您这边请坐。

    胡传魁:好好好,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参谋长,姓刁,是本镇财主刁老太爷的公子,刁德一。

    (①刁德一上下打量阿庆嫂。

    阿庆嫂:(发觉刁德一是很阴险狡猾的敌人,就虚与周旋地)参谋长,我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参谋长树大根深,往后还求您多照应。

    胡传魁:是啊,你还真得多照应着点。

    刁德一:好说好说。

    阿庆嫂:参谋长,您坐!

    胡传魁:阿庆嫂,我上回大难不死,才有了今天,我可得好好地谢谢你呀!

    阿庆嫂:那是您本身的造化。哟,您瞧我,净顾了说话了,让您二位这么干坐着,我去泡茶去,您坐,您坐!(进屋)

    刁德一:司令!这么熟识,是什么人哪?

    胡传魁:你问的是她?(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

    (阿庆嫂提壶拿杯,细心地听着,发现敌人看见了自己,就若无其事地从屋里走出。)

    胡传魁:(接唱)骗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了大难一场。(转向阿庆嫂)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

    阿庆嫂:胡司令,这么点小事,您别净挂在嘴边上。那我也是急中生智,事过之后,您猜怎么着,我呀,还真有点后怕呀!

    (阿庆嫂一面倒茶,一面观察。)

    阿庆嫂:参谋长,您吃茶!(忽然想起)哟,香烟忘了,我去拿烟去。(进屋)

    刁德一:(看着阿庆嫂背影)司令!我是本地人,怎么没有见过这位老板娘啊?

    胡传魁:人家夫妻“八·一三”以后才来这儿开茶馆,那时候你还在日本留学,你怎么会认识她哪?

    刁德一:哎!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哪!

    胡传魁:怎么,你对她还有什么怀疑吗?

    刁德一:不不不!司令的恩人嘛!

    胡传魁:你这个人哪!

    刁德一:嘿嘿嘿……

    (阿庆嫂取香烟、火柴,提铜壶从屋内走出。)

    阿庆嫂:参谋长,烟不好,请抽一支呀!

    (刁德一接过阿庆嫂送上的烟。阿庆嫂欲为点烟,刁德一谢绝,自己用打火机点着。)

    阿庆嫂:胡司令,抽一支!

    (胡传魁接烟。阿庆嫂给胡点烟。)

    刁德一:(望着阿庆嫂背影,唱)这个女人不寻常!

    阿庆嫂:(唱)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胡传魁:(唱)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阿庆嫂:(唱)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刁德一:(略一想,打开烟盒请阿庆嫂抽烟)抽烟!(阿庆嫂摇手拒绝)

    胡传魁:人家不会,你这是干什么啊!

    刁德一:(唱)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阿庆嫂:(唱)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胡传魁:(唱)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阿庆嫂:(唱)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刁德一:(唱)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阿庆嫂:(唱)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

    (阿庆嫂欲进屋。刁德一从她的身后叫住。)

    刁德一:阿庆嫂!(唱)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阿庆嫂:(唱)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开茶馆,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

    刁德一:(唱)新四军久在沙家浜,这棵大树有阴凉,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

    阿庆嫂:(唱)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②阿庆嫂泼去刁德一杯中残茶,刁德一一惊。)

    阿庆嫂:(接唱)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胡传魁:哈哈哈……

    刁德一:嘿嘿嘿……阿庆嫂真不愧是个开茶馆的,说出话来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选自现代京剧《沙家浜》第四场,有删改)

【注】京剧《沙家浜》讲的是1939年秋,在沙家浜秘密疗伤的新四军战士,面对日伪勾结、下乡“扫荡”的险恶环境,在地方党组织和群众的支持帮助下,坚持抗日的故事。阿庆嫂是春来茶馆的老板娘,中共地下工作者;刁德一是与日寇勾结的“忠义救国军”参谋长;胡传魁是其司令。

(1)、下列对文本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一项是(    )
A、胡传魁和阿庆嫂再次相逢后,阿庆嫂只寒暄了一句就问胡传魁“哪阵风把您给吹回来了”,意在询问胡传魁此次回到沙家浜的真实目的。 B、“我借贵方一块宝地”点明阿庆嫂是个外乡人,“参谋长树大根深”是阿庆嫂向刁德一表明自己知道他在本地是很有势力的。 C、刁德一的应答“好说好说”既显示了他对阿庆嫂的热情,意思是“我会照应的”,同时也在观察阿庆嫂。 D、胡传魁是个草根出身的司令,说话带有很重的江湖气。阿庆嫂讲话也很得体,把自己的恩惠轻轻带过,而且还特意半开玩笑地说“后怕”。
(2)、结合全文,简要分析开头至“阿庆嫂:‘参谋长,您吃茶!……’(进屋)”这一部分中对白与唱词的作用。
(3)、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文中画横线的两处舞台说明对塑造人物形象的作用。

①刁德一上下打量阿庆嫂。

②阿庆嫂泼去刁德一杯中残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目。

多美的夜色啊

迟子建

虽然哈尔滨的夏天足够凉爽,但我还是喜欢在每年的七、八月份放下笔来“歇伏”。这时最惬意的事情,就是读书。我会把插在书架中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书打量个周详,如同皇帝选妃一样,抽出想读的,放在沙发旁和枕边。被选中的既有那些散发着微微霉味的、可以一读再读的老书,也有外表光鲜漂亮、漫溢着油墨芬芳的新书。比之新书,我更爱那些老书。经过了漫长岁月淘洗后仍然能流传下来的文字,总会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在浏览了两本空洞乏味、装神弄鬼的最新畅销书后,我已打算重温《聊斋志异》的诡谲、奇异之美了。那里的神仙鬼怪在我眼中是有血有肉的。在电闪雷鸣的夏日,读这样的书无疑就是聆听天籁之音。

由于搬家后没有给书做细致的分类,所以很多书都是乱插的。我在取《聊斋志异》的时候,发现了相挨着它的《欧洲美术中的神话和传说》,这是著者王观泉先生三年前所赠的,我记得爱人在那年春天离开我的最后一个夜晚,读的就是这本书。

书页上一定留有我用肉眼看不见的爱人的指纹,所以打开它的时候,那一幅幅绚丽的画面,在我眼里就是天堂的圣景图。

最先打动我的,是一组《丽达与天鹅》图画。丽达与天鹅的故事,是最传奇的爱情故事。天神宙斯有一天在神山上,看到身下的斯巴达草原上,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就是丽达。宙斯爱上了丽达,为了摆脱天后赫拉的控制,他变成一只天鹅,飞向人间,与丽达相爱,并生下了希腊的绝世美女海伦。海伦与特洛伊战争的故事,比丽达与天鹅的故事还要著名。

在对《丽达与天鹅》这个神话的演绎上,我最喜欢达利的那幅。柯勒乔的过于甜美,达•芬奇的太圆熟了,而达利表现的天鹅充满了激情和力量,它那富有质感的展开的双翼,是那么的刚健和柔美,充分体现了宙斯飞临人间、见到心爱的人时那种内心的狂喜。

在这本书中,既可看到威廉•琼斯表现的爱上自己倒影、最终化作水仙花的美少年纳西索斯,也可以看到鲁本斯以表现众女神为了争夺金苹果而引起祸端的《帕里斯的裁判》以及波提切利描绘的以色列民族女英雄《朱提斯》。还有充满了阴郁之气的伦勃朗的《大卫在扫罗面前弹竖琴》,灰黑的画面除了衬托了疯子扫罗内心的矛盾和焦虑,也把竖琴的凄美展现无疑。我觉得在描写音乐对人的影响的深刻性上,这则神话无疑是登峰造极的。

在书将结尾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舞蹈着的莎乐美。2000年秋天,我曾经在都柏林的皇家剧院看过王尔德的话剧《莎乐美》。

《莎乐美》是写施洗者约翰死亡的故事的作品。希律王娶了弟弟腓力的妻子希罗底,约翰对此反对,惹恼了希律王,被关进监牢。莎乐美是希罗底的女儿,她美丽而富有才情,传说她向约翰表达过爱情,但遭到了拒绝。在希律王的生日宴会上,莎乐美被邀跳舞,为希律王助兴,莎乐美不从。希律王就许诺莎乐美,如果她当众舞蹈,就可以让她做一件最想做的事情。于是,莎乐美跳起舞来,舞毕,她要求希律王割下约翰的头给她,她终于吻到了死去的约翰的嘴唇。在约翰的头即将落地的时候,莎乐美感慨道:多美的夜色啊!

是啊,用这句台词来概括这本书的气质再合适不过了。欧洲那些美妙的神话和传说,当它们凝固在画面中的时候,它们就是人类艺术天空中最迷人的夜景。可惜在这个时代,欣赏这样的夜色的人少而又少了。所以王观泉先生在赠言中这样写道:

此书起笔于1953年,时为23岁当大兵时。但虽戎装披身,心中想的是保卫和平,使中国乃至世界宁静。匆匆近半个世纪流逝,这才发现世界其实一点儿也不太平。书虽然漂亮,2002年垂暮之年的我已经对世道不感兴趣了,只是愿意比我年轻的你及与你相似的中青年们,能如我在起笔写此书时一样好心情,赏析美。

王观泉先生晚年患有严重的眼疾,一再手术,如今他的一只眼睛几乎失明,而另一只眼睛的视线也极为微弱。这样的画集对他来说,注定是掩藏在心底的永恒的风景了。

我想爱人能够在最后的日子看这样的一本书上路,踏着这样的夜色归去,实在是幸运的。因为他是带着美走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水袖之痛

肖复兴

    胡文阁是梅葆玖的徒弟,近几年名声渐起。作为梅派硕果仅存的男旦演员,胡文阁的声名无疑沾了梅派的光。当然,他自己很努力,唱得确实不错。六年前,我第一次看他的演出,是在长安剧院,梅葆玖和他前后各演一折《御碑亭》。坦率地讲,说韵味,他还欠火候,和师傅有距离;单说声音,他要比师傅更亮也更好听,毕竟他正当年。

    其实,我对胡文阔的兴趣,不仅在于他梅派男旦的声名和功力,还因为听他讲了自己的一件往事。

    20世纪80年代,他还不到20岁,在西安唱秦腔小生,却痴迷京戏,痴迷梅派青衣,便私下向名师李德富先生学艺。青衣的唱腔当然重要,水袖却也是必须苦练的动夫。四大名旦中,水袖舞得好的,当数梅、程二位。水袖是青衣的看家玩意儿,它既可以是手臂的延长,载歌载舞;又可以是心情的外化,风情万种。那时候,不到20岁的胡文阁痴迷水袖,但和老师学舞水袖,需要自己买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做水袖。这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当时需要22元,正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为了学舞水袖,花上一个月的工资,也是值得的。但关键问题是,那时候,胡文阁的母亲正在病重之中——他很想在母亲很可能是一辈子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给母亲买上一件生日礼物。但是,他已经没有钱给母亲买生日礼物了。在水袖和生日礼物两者之间,他买了七尺杭纺做了水袖。他想得很简单——年轻人,谁都是这样,把很多事情想得简单了——下个月发了工资之后,再给母亲买件生日礼物。在母亲的病床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对母亲说了。已经不能讲话的母亲嘶哑着嗓子,“呃呃”地不知在回答他什么。然而,无情的病魔没有给胡文阁补上母亲生日礼物的机会。母亲去世了,他才明白,世上有的东西是补不上的,就如同落到地上的叶子,再也无法如鸟一样重新飞上枝头。

    30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胡文阁都非常后悔。水袖,成为他的心头之痛,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

    胡文阁坦白道出自己的心头之痛,让我感动。

    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事情。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事业、爱情、婚姻、子女……我们觉得每件事都比父母重要。即使在母亲病重的时刻,胡文阁还觉得自己的水袖更重要呢。

    都说人年轻时不懂爱情,其实,年轻时是不懂亲情。爱情,总还要去追求,亲情只要伸手接着就是,那么轻而易举。问题是,胡文阁还敢于面对自己年轻时的浅薄,坦陈内疚——多少孩子吃凉不管酸,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父母的地方,没有什么心痛之感,而是将那一根刺当成绣花针,为自己绣出美丽的图画。

    想起我的父母,我常常会涌出无比惭愧的心情,因为在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觉得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父母总是被放在了后面。记得当初母亲从平房搬进新楼之后,已年过80,腿脚不利索,我生怕她下楼不小心会摔倒,便不让她下楼。母亲去世之前,一直想下楼看看家前面新建起来的元大都公园,总是兴致很高地对我说:“听说那里种了好多月季花!”正是伏里天,我对她说:“天凉快点儿再去吧。”谁想,没等到天凉快,母亲突然走了。那时候,总以为父母可以长生不老地永远陪伴着我们。我们就像蚂蟥一样,趴在父母的身上,理所当然地吸吮着他们身上的血。

    我不知道,如今的胡文阁站在舞台上舞动水袖的时候,会不会在一瞬间想起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他讲述自己这件30多年前的往事之后,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电视里,再看到他舞动水袖的时候,我总有些走神,忍不住想起他的母亲,也想起我的母亲。

(原载《今晚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船歌

蒙福森

    张德贵是抚河镇的把船老大,水性甚好,人称“浪里白条张顺”。他胆色一流,技术更是一流。在整个抚河镇的船工中,无人能及。他从13岁开始,就跟着他的老爹在抚河上行船,不到30岁就开始掌舵。几十年虽风雨坎坷,却一直都顺顺当当,从来没有失过手。 抚河镇因河而得名,站在抚河镇最高处的望江楼上远眺抚河,它就像一条银色的巨龙,流过抚河镇。

    抚河从西向东,一泻千里,波涛滚滚,直至苍梧。抚河发源于猫儿山山脉,水流一路平缓,江面宽阔。然而至抚河镇时,水道突然变得弯曲,怪石嶙峋,两岸悬崖峭壁,杂树丛生,飞鸟鸣叫,猿猴嬉戏。 过了抚河镇不远,就是一个险滩,叫乱石滩。乱石滩水情复杂,滩险浪急,江水轰鸣,漩流咆哮声似鬼哭狼号,斯时要攻上险滩谈何容易!非要请抚河镇的船工不可,否则,外地人不知水情,十有八九翻船,葬身此地。

    张德贵和他的伙伴们,接了工,在望江楼要了一坛白酒、几盘猪头肉,吃饱喝足,一抹嘴,一甩上衣,奔江边去了。张德贵把舵,指挥他的兄弟们,下船的、拉缆的,把船缆挂上肩头、把竹篙顶在肩上,扎紧脚步,开始过滩了。张德贵一声令下,大伙齐心协力把船向着滩面攻上去,这时,船工们的号子如轰雷般吼出来——

    “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那声音,悠扬动听,铿锵有力,在山崖间回荡着;那声音,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富有韵味……喊着一个号子,可过险滩几丈。 过了乱石滩,前面江面宽阔,一马平川,水流骤然变得平缓,老板递过钱给张德贵,道一声“辛苦啦!”,张德贵回一声“一路平安”,回去兄弟们分了钱,这档攻滩就算完美结束了。

    张德贵的老婆在镇上开了个裁缝店,两口子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三岁的女儿。空闲时,张德贵在望江楼和兄弟们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在家逗逗孩子,教孩子念几个字。过几年,他们就可以入学念书了。

    日子就像抚河里的水,昼夜不停地奔流着。转眼,就到了1943年。 这年春天,日本人的枪炮声打破了抚河镇几百年来的宁静。一队队日本兵杀气腾腾地开进了抚河镇。

    抚河镇的望江楼成了鬼子的司令部。鬼子以抚河镇为据点,四处烧杀淫掠,抢劫了大量的粮食,然后装到船上,准备运往前线。

    鬼子占用了老百姓的帆船来运粮,可他们不敢过乱石滩。

    一天,在汉奸的带领下,鬼子来到张德贵家——他们要张德贵和他的兄弟们帮他们运粮过乱石滩。

    张德贵断然拒绝。

    鬼子军官嗖的一声拔出军刀,架在张德贵的脖子上。张德贵冷冷地坐着,面不改色。鬼子军官恼羞成怒,嘴里叽里咕噜地骂着,眼珠一转,放下刀,带人走了。他们抓走了张德贵的老婆孩子,撂下话来:“哪天答应为皇军效力,哪天就放人!”

    张德贵像困兽般焦躁不已,想了很久,终于,他到望江楼,跟鬼子说:“愿意替皇军效力。”

    鬼子放了人。当天晚上,张德贵把老婆孩子交给他的徒弟赵小雷,让他连夜送他们去乡下避风头。第二天,晨曦初露,江水苍茫,张德贵和他的十几个兄弟,像每次过乱石滩一样,有序分工,把运粮船带过乱石滩。张德贵的几个徒弟像往常一样,要一起上船,张德贵不让,他一个人跟着鬼子上了船。这一次,张德贵没有能够把运粮船带过险滩,在最危险的地方,运粮船撞到了一块大石头,船沉没了。满满一大船大米和押运的十几名鬼子,连同张德贵一起,瞬间,就沉没在波涛汹涌的抚河中,再也不见踪影…… 船沉下去的那一刻,张德贵的兄弟们的号子声猛然如雷声般吼出来——“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无呀无底深呀个潭,怎呀得呀上啰嗬!”

    两岸围观的老百姓不禁流下眼泪,那抚河上的船歌,铿锵有力,在山崖间久久地回荡着……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秋风五丈原

    却说姜维见魏延踏灭了灯,心中忿怒,拔剑欲杀之。孔明止之曰:“此吾命当绝,非文长之过也。”维乃收剑。孔明吐血数口,卧倒床上,谓魏延曰:“此是司马懿料吾有病,故令人来探视虚实。汝可急出迎敌。”

    姜维入帐,直至孔明榻前问安。孔明曰:“吾本欲竭忠尽力,恢复中原,重兴汉室;奈天意如此,吾旦夕将死。吾平生所学,已著书二十四篇,计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内有八务、七戒、六恐、五惧之法。吾遍观诸将,无人可授,独汝可传我书。切勿轻忽!”维哭拜而受。孔明又曰:“吾有‘连弩’之法,不曾用得。其法矢长八寸,一弩可发十矢,皆画成图本。汝可依法造用。”维亦拜受。孔明又曰:“蜀中诸道,皆不必多忧;惟阴平之地,切须仔细。此地虽险峻,久必有失。”又唤马岱入帐,附耳低言,授以密计;嘱曰:“我死之后,汝可依计行之。”岱领计而出。少顷,杨仪入。孔明唤至榻前,授与一锦囊,密嘱曰:“我死,魏延必反;待其反时,汝与临阵,方开此囊。那时自有斩魏延之人也。”孔明一一调度已毕,便昏然而倒,至晚方苏,便连夜表奏后主。

    孔明强支病体,令左右扶上小车,出寨遍观各营;自觉秋风吹面,彻骨生寒,乃长叹曰:“再不能临阵讨贼矣!悠悠苍天,曷此其极!”叹息良久。回到帐中,病转沉重,孔明令取文房四宝,于卧榻上手书遗表,以达后主。表略曰:……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别无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也。”

    是夜,孔明令人扶出,仰观北斗,遥指一星曰:“此吾之将星也。”众视之,见其色昏暗,摇摇欲坠。孔明以剑指之,口中念咒。咒毕急回帐时,不省人事。须臾,孔明复醒,开目遍视,见李福立于榻前。孔明曰:“吾已知公复来之意。”福谢曰:“福奉天子命,问丞相百年后,谁可任大事者。适因匆遽,失于谘请,故复来耳。”孔明曰:“吾死之后,可任大事者:蒋公琰其宜也。”福曰:“公琰之后,谁可继之?”孔明曰:“费文伟可继之。”福又问:“文伟之后,谁当继者?”孔明不答。众将近前视之,已薨矣。时建兴十二年秋八月二十三日也,寿五十四岁。后杜工部有诗叹曰:

长星昨夜坠前营,讣报先生此日倾。

虎帐不闻施号令,麟台惟显著勋名。

空余门下三千客,辜负胸中十万兵。

好看绿阴清昼里,于今无复雅歌声!

白乐天亦有诗曰:

先生晦迹卧山林,三顾欣逢圣主寻。

鱼到南阳方得水,龙飞天汉便为霖。

托孤既尽殷勤礼,报国还倾忠义心。

前后出师遗表在,令人一览泪沾襟。

    初,蜀长水校尉廖立,自谓才名宜为孔明之副,尝以职位闲散,怏怏不平,怨谤无已。于是孔明废之为庶人,徒之汶山。及闻孔明亡,乃垂泣曰:“吾终为左衽矣!”李严闻之,亦大哭病死,盖严尝望孔明复收己,得自补前过;度孔明死后,人不能用之故也。后元微之有赞孔明诗曰:

拨乱扶危主,殷勤受托孤。

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

凛凛出师表,堂堂八阵图。

如公全盛德,应叹古今无!

    是夜,天愁地惨,月色无光,孔明奄然归天。姜维、杨仪遵孔明遗命,不敢举哀,依法成殓,安置龛中,令心腹将卒三百人守护;随传密令,使魏延断后,各处营寨一一退去。

(节选自《三国演义》第一百四回 陨大星汉丞相归天 见木像魏都督丧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梨花落

蓝月

    小山村是太潮中的一个小岛,村子若隐若现半掩在葱茏林木之中。一到春天,满眼的青翠红艳小鸟啾鸣,蜜蜂呀,蝴蝶呀翩翩起舞,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醉人的馨香。岛外碧波荡漾,一望无垠,粼粼的波光就像是谁不小心酒落了一湖碎银。半空中盘旋着各式水鸟,小心地窥视着潮面,冷不丁俯冲下来抓起一条小鱼儿,又迅疾地展开双翼消失在蓝天白云深处。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岛,而美丽是具有诱惑性的。几辆陌生的豪华小车在小岛上转悠了几天后,村民们收到一纸公文:为了推动经济发展,早日步入新农村行列,村土地将被征用以建造豪华别墅区,请村民积极配合,当然赔偿款也是相当丰厚的。

    消息一经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春树使劲地抽着烟,一验愁容,他家的梨园也在征用之列。按理说,春树的梨园被征用,并没有大碍。春树的儿子已经在城里成家主业,一直说要让父亲进城去享福。春树却死活不同意,我走了,梨树怎么办?再说了,我还得陪着你妈呢!

    说这句话时,春树满是皱褶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哀伤。儿子便不敢多说了,只能由着他。

    春树疼老婆是出了名的。老婆梨花喜欢梨花,春树就种了满园子的梨树。每年梨花盛开,千枝万朵,一片洁白,美得让人心醉,更让春树心醉的是老婆梨花的笑容。

    村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包揽重体力活,但绝不做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春树不管,洗衣做饭抢着做,这一度引起了村里男人的鄙视和女人们的羡幕。

    也难怪春树心疼梨花,梨花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了儿子后更是病病歪歪如风倒杨柳。春树的万般疼爱依然没有留住她柔弱的生命。梨花弥留之际握住春树的手说,一定要把我埋在咱家的梨园里,我的魂儿会化成树陪着你们的……

    梨花如烛火摇曳期期艾艾的目光,舔过儿子稚嫩的小脸,定定地黏住春树泪糊糊的双眼。春树咬着颤抖的唇,眼泪噼啪噼啪掉。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梨花过世后,春树按照梨花的嘱咐将她安葬在了梨园。

    每天清晨春树都会来到梨园里。这时候的小村很安静,只有他和梨树痴痴相望,他觉得梨花正微笑着看着他。他靠着树干坐下,点燃一支烟,吸一口徐吐出轻声说,梨花,我和儿子好呢,别摔,在那边好好地,等有一天我来找你的时候,我也变成树陪着你……

    ①风儿吹来,梨树的枝条轻轻晃动,摇落点点露珠。春树便笑了。

    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春树倒并不觉得孤单。就算儿子飞去了城里,春树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现在突然说果园要被征用,能不叫他愁肠郁结?

    思虑再三,春树跨进了村支书的家。村支书很客气,为他端上了热茶。他赶忙接过又匆匆的放下,舔了舔嘴唇问:“能不能不用这块地?可以用别的地……”

    “当然不行,方案出来不是随意能改的。”

    “……我不想惊扰了梨花……”

    “我们已经安排了公墓。”

    “公墓能种梨树?”

    “当然不能,只能安放骨灰盒。”

    “可是梨花不能没有梨树。”

    “你可以挖起来换个地方种。”

    “梨花一定要和梨树一起的……”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村支书的目光突然变冷了,“不可能为了你一家打乱全盘规划!”

    春树蔫蔫地走出村支书家,又蔫蔫地来到梨园。②正是阳春三月,梨花开得正旺,一树树一枝枝,洁白的梨花开满了枝头,一如当年梨花在世时候。

    梨花啊梨花,我对不住你……春树看着梨花,流下了两行泪。

    儿子赶回来看他,再次劝说他去城里。“我不会走,我的根在这里!”春树的语气异常坚定,儿子知道父亲的脾气,心想等地真被征用了,父亲也就不会再坚持了。

    儿子回城里后没几天却被村人紧急叫回了家,因为春树出事了——春树在修剪梨树枝的时候摔下来。

    “你说这果园都快没了,他还修剪啥?唉……”村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爸,你这是何苦……”儿子哭出了声。

    气若游丝的春树,对儿子笑了笑,说:“梨花落了,我去陪你妈妈了……” 

    村人跑去梨园一看,真的,③满园的梨花都落了,地上就像下了一层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张洁

 在音乐学院,孙长宁看见一间门上写有“招生委员会”字样的房间,便推门进去。 “喂,孩子,请你出去,这是考场!”

 孙长宁舔着由于几天来的疲劳、没有睡眠、不正常的饮食而变得干裂的嘴唇,十分 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你来晚了,复试都要结束了!”

 桌子后面的监考老师骚动起来,主考傅涛教授向擅自闯进考场的孙长宁严厉地瞪视着。

 人们的淡漠使孙长宁那敏感的自尊心感到了极大的难堪,他真想退出这个使他的脊 背冒汗的房间。

 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呢?走就是了,很简单,只要转过身去,扬起脑袋,拉开房 门。他想起梁老师在弥留的时刻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不,不能走!必须把梁老师没有 说完的活,沿有做完的亭,一生一世地、永不松懈地继续下去。他叉开两腿,比以前 更牢地钉在那里。

 他那低垂着的、羞涩的眼睛抬起来了——那是一双像秋日的晴空一样明澄的眼睛——坚决而迅速地说起来:“老师们!还是请你们听一听吧,哪怕是只听一个曲子!”

 傅涛教授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固执而古怪的孩子。孩子手里那个装长笛的盒子 不知为什么引起了教授的注意。盒盖左上角的护皮脱落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盒子似的。

 “老师,让他演奏一下吧!”七位考生一齐为他力争。

 就是这七个人,已经是难分高低上下,让教师们一个也舍不得丢下啊!一股热乎乎 的激流,冲击着每一个教师的心!教师们不由得同意了这个顽强的孩子。

 孙长宁脱下了那件几个昼夜也未曾离身的大皮袄,摘下了大皮帽子。一缕柔软的、 卷曲的额发立刻垂落到平平地展开着的眉毛上,带着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的局促,孙长宁开始了演奏。

 不一会儿,孙长宁自己就被乐曲中表现出来的东西感动了。他不再记得这是考场, 仿佛他重又对着那无涯无际的森林在吹;对着山脚下那像童话中的小木屋在吹,小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从凝结着冰花的小窗里透出了温暖的灯光。那儿,是他亲爱的故乡.

 当明亮、质朴、优美的像散文诗似的旋律流泻出来的时候,教授被深深地感动了。 从敞开的心扉里,他看见了一个没有在这个考场上出现的人,一个优美而高尚的灵魂。那人和这少年一同在倾诉着对光明的渴望,对真理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少年人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歉疚。他是从哪里受到了这样严格而正规的训练呢?他的表现手法严谨而细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教授的联想。 他又想起了那个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装长笛的盒子。

 孙长宁轻轻地收住了音响。

 傅涛教授却早已忘记了自己应尽的一个主考教师的责任,仿佛在参加一个精彩的音 乐会似的,神情恍惚地说:“再演奏一个吧!”

 孙长宁更自如地一个乐曲又一个乐曲地演奏下去。此时此刻,除了那片在春风里快乐地摇曳着嫩绿枝条的、朴实无华的白桦林以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扰乱这些旋律在大家心里形成的感觉——干净的、纯洁的、向上的感觉。那七个考生突然热烈地喊起来:“老师,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孙长宁觉得好像一下子被人从深谷推上了山巅。 

“告诉我,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我的老师!” 

“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在森林里!”

 “在森林里?!”那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呼唤一下子变成了鲜明而生动的形象, 站在教授的眼前。难道真的是他?难道这个少年是他的学生?

 孙长宁慢慢地把长笛放在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乐谱,含 泪说道:“这是老师留下的!”

 在乐谱的封面上,教授看到了工整而熟悉的笔迹,端正地写着:“梁启明!” 啊!果然是他!教授想到那位最知已的朋友,同时代人里最有才华的一个。他抚摸 着长笛和乐谱。这就是那个才华横溢、勤于事业、忠于理想的人留在世上的全部东西 了。是全部吗?啊,远远不是,他抬起一双泪眼,宽慰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少年, 拉过他的手,把少年人那热泪纵横的脸贴近自己的心田。不,生命并没有在那片白桦 林中结束,往事也没有成为陈迹,这就是他的生命的继续。

 夜晚,当孙长宁躺进教授那松软的、散发着肥皂的清新气味的被窝里的时候,从浅 绿色的窗帘的缝隙里,他又看见……

 陈年的腐叶在他的脚下沙沙地响着;风儿在树叶间飒飒地吹着;蝴蝶飞着,甲虫和 蜂子嘤嘤地哼着;啄木鸟笃笃地啄着。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叫了一声,又停了下来,从 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另一只鸟儿微弱的啼鸣,好像是在回答这只鸟儿的呼唤。远处,时 不时地响着伐木工人放倒树木的呼声:“顺山倒——”“横山倒——”。这声音像河 水里的波浪似的荡漾开去。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耳际——它既不像鸟儿的啼鸣 缭绕,也不像敲打着绿叶的一阵急雨;它既不像远处隐隐约约的伐木工人那拖长了的 呼声,也不像风儿掀起的林涛,可是它又像这许许多多的、他自小就那么熟悉的、大 森林里的一切声响。朦胧而含混,像一个新鲜、愉快而美丽的梦。它是童话里的那支 魔笛吗?在一片已经伐倒了不少树木的林间空地上,和爸爸住在一个帐篷里的从北京 来的梁老师在吹着一根长长的、闪闪发亮的东西。

 朦胧中,梁老师弥留之际的话萦绕耳际:“总有一天,春天会来,花会盛开,鸟会 啼鸣。等到那一天,你到北京去。那里,一定会有人帮助你继续完成….”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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