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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2020年九年级语文百校联考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老家缝纫店

李  汀

①小店在一棵小叶榕树旁,绿油油的树叶遮挡了店名,只从窗户玻璃反射出“老家缝纫店”五个字。每天上下班,我都要经过这家小店,布料的那种青草和泥土味迎过来,感觉像置身在青草盈盈的田野,吸入的每一口气都那么干净纯粹。

②那天一时兴起,我在下班路上拐进小店。一位精神墨钎的老妇人静静坐在一台老式缝纫机前,埋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她戴着一副黑框老花镜,笑容安静地绽放。她手上的鞋垫已经绣出一朵花的雏形,是桃花绽放的样子。她头也不抬,低声地招呼我一句:“随便看哈,”那声音温暖地传入我的耳朵,像极了母亲的一句问候。

③小店只有几平方米,却很整洁,一排木架子上一字摆好小布鞋,还有叠好的布围裙。这时,屋子里一幅“中国梦,我的梦”的十字绣吸引了我,我静静地欣赏着。老人依然头也不抬,低声地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呢。”我连连称是,随手又拿过一双绣好的鞋垫看,一朵朵花绽放在鞋垫上。

④我拿过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沉甸甸的,手摸上去,那种厚实感一下笼罩过来。我见过母亲做千层底布鞋,一张张白色的土布用面糊粘起来,再剪成各式鞋样,然后用细麻绳一针一线地钉。钉好一双千层布鞋底,需要密密麻麻钉上两千多针,母亲要费上十多个夜晚才能做好。

⑤我端详着这一双双千层底布鞋,心里盘算着,做一双鞋需要十几个夜晚,这些布鞋需要多少个夜晚?我眼前的这个老人,她把日子过得这么安静,这么平和。做好一双千层底布鞋,摆一双在木架子上,她为自己的劳动由衷地欢喜。我恭敬地把手上的一双千层底布鞋放回木架子上,深深地回望了一眼。

⑥我从木架子上抖开一张布围裙,摊开一看,心里一惊:好精致的围裙。一张橘黄色的布围裙,做成了双手拥抱的样子,优雅极了。这样的围裙系在身上,做一顿心爱的午餐或者晚餐,用双手拥抱那些蔬菜的气息,用双手感受生活的味道,想起来就满满的幸福。我问:“这围裙多少钱?”老人抬头看我,笑嘻嘻地说:“三十元。”我递钱给老人,老人满脸笑容地夸我:“一个懂生活的男人。”我摇摇头说:“我给母亲买的,母亲喜欢。”我确实觉得母亲系着这围裙,倚门看我吃着可口的饭菜,一定很温暖。

⑦小店在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人声嘈杂,老人却视而不见。她要么专心绣着鞋垫,要么精心纳着千层鞋底,要么专注地转动着缝纫机,或给顾客缝补一个拉链,为顾客改一条裤子。走进这家小店,我或者买一双千层底布鞋,或者买一双鞋垫。每次我走进小店,和老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几句话,心里也会像被春风拂过一样,平展而安静。即便什么也不说,能够在小店门口呼吸一下那些布料的气息,心里也会安逸很多。

⑧一天,小店贴出一张告示,告知小店搬去了东城。我赶紧骑车去找。一条街上,清一色的小店,传出“嗒嗒嗒”响的缝纫店,散发着木香的小木工店,满屋子小背篼、小箩筐、小斗笠、小蒸笼的篾具店,还有摆着小铁锤、小锄头、小镰刀的铁具店。我走进“老家缝纫店”,老人一眼认出了我,不停地跟我说,这街上人气旺,整条街都是小商店。老人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个城市好呢,专门给我们腾出一条街来,让我们小店都经营得很体面。”

⑨我推着自行车走到一棵小叶榕树下,看着那些缝纫店、木工店、篾具店、铁具店,我很激动,为这个城市拥有这些小店激动,为这些小店的老人们激动。这个城市有这么多小店,为我们的日子积聚点点滴滴生活的便利与温暖。

⑩回到家里,我有了新的愿望,哪天退休了,我也要去东城开家小店,做老布鞋垫,做千层底布鞋,天天享受那种布料带来的幸福味道。

(选自《人民日报》2019年1月12日,有删改)

(1)、文章第④段回忆母亲做千层底布鞋的情景,运用了什么叙述顺序?有什么作用?
(2)、文章第⑤段结尾说“我恭敬地把手上的一双千层底布鞋放回木架子上,深深地回望了一眼”,请揣摩此时“我”的心理活动。
(3)、任选角度赏析下面的句子。

她要么专心绣着鞋垫,要么精心纳着千层鞋底,要么专注地转动着缝纫机,或给顾客缝补一个拉链,为顾客改一条裤子。

(4)、试探析结尾段所蕴含的作者的丰富情感。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女儿枕
                                                                                                  凉月满天
        母亲抱过来一个枕头,说:给你枕。
        我接过来细看,然后大笑。这枕头,拳头大的蓝圆顶,用数十年前流行的女红工艺“拉锁子”,各勾勒了两片南瓜叶,一朵五瓣花,三根卷须子。蓝顶周围又镶了一圈四指宽的果绿布。大红绒布为身,红布身和绿枕顶接壤的地带,又一头用两块小小的菱形花布缝上去做装饰。整个枕头,两头粗,中间细,娇俏,喜庆,憨态可掬,像个小胖美人掐着小腰肢。
        我娘的手极巧,她是飞翔在柳润烟浓土膏肥沃的农耕时代的一只红嘴绿鹦哥,若是出身富贵,那便是整日不出绣楼,绣香袋、描鞋样、给哥哥兄弟做丝绫覆面的鞋;即使出身寒门,纳鞋底啦、绣花啦、用高梁杆做盖帘啦、给小娃娃做老头虎鞋啦,无不拿得起放得下。
        在做这些针头线脑的活计的过程中,她入神的哼哼唱唱如波平水镜,映照出一个乡村少妇恬静自足的内心。那一刻,她忘了囤里没有余粮,炕席底下没有余钱,将近年关,大人娃娃的新衣裳尚且远在天边,猪肉也没得一斤。好像用一根银针穿上五彩丝线,便能够绣出一个明丽如绸的春天。而我那经常被心烦的她呵骂的惊惶的心也踏实下来,无比安定,守在她的身边,像一只猫咪晒着太阳卧在花丛。
        现在女儿已读高中,青青子矜,悠悠女心。人也拔条长开,像竿青竹绽着碧叶。她大了,我老了,鬓边银丝初现,我娘更像根老去的芦茅,银发纷披,一根黑丝也看不见。
        今天我颈肩疼痛,卧病在家,渐觉烟气笼人,呛咳流泪,回过神来,劈破音地大叫:“娘——娘——”“喀嗒”一声门响,母亲从她的卧室里冲出来,一迭连声地说:“坏了坏了!”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坏了。
        撑着爬起来,出去看,她又在熬花椒水!又忘了关火!
        昨天夜里她熬花椒水熬到干汤,幸亏我先生凑巧进厨房,替她把火关上。看着今天又被烧得通红的铁锅,我摁着疼痛的颈椎,口气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花椒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用可不用,以后把这道工序省了!不要再熬了!”我的母亲好像没听见,开油烟机,开水龙头,开窗,冰冷的西北风扑面迎上。我兀自检查炉灶,排查隐患,过一会儿才随口问:“你熬花椒水干嘛?”
        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我想给你做臭豆腐……”
        那一眼让我的心霎时间如同刀剜——她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是满满的羞惭。
        什么时候,她这么老了?
        从我记事起,她的两颊就酡红平展,像枚光壳的鸡蛋。农村妇女不懂打扮,平时只用猪胰子洗脸,活脱儿把她洗出一副好面相。可是现在她脸色灰黄枯干,脸上是纵横的沟壑,嘴巴可笑地向里瘪着——安了假牙后特有的情状——一副老婆婆相。
        农村苦寒,这几年她都和老父亲一起搬来依附我过冬,刚开始还颇有精神地说我买米费钱,买面费钱,买东买西一概费钱,还想替我当家,我坚决不让。笑话,那是我的家啊我的家。她爱闹,我爱静,她轻浅,我沉重,我们母女,真是天生的眼不对睛。
        可是今年我买东西她一概说好,我回到家桌子上已摆好热饭。除此之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的房门紧闭,没有丝毫的声息外泄。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征战,她拱手让出生活的所有大权。只保留一点根据地小如鸡蛋,在这个鸡蛋壳里竭尽全力做道场。我每天都能享受到“亲娘牌”的丰盛午餐。
        可是今天熬花椒水被我禁止,明年,谁知道又会以衰老为由,禁止她的什么技能?我享受娘饭的机会,就像拿在手头的钞票,只能是越花越少,越花越少。
        可是我的娘啊你又为什么羞惭?
        你觉得你的衰老是可耻的,你的无力让你无能为力,可是你的面前是你亲生亲养的女儿,你情不自禁露出的惭色,是对我的鞭挞和斥责。
        我的自责闪现,她马上把惭色收敛,像是冰皮快速没入水面,把注意力转到我脖子上面,试探地揉一下:“疼啊?”
        我不在意地闪开:“没事,老毛病。”时至今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不再习惯和哪怕是亲生父母的任何触碰。我这个冷情冷心冷肝冷肺的女人。
        “哦。”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吃饭,午休,午休完毕起来做事,一气埋头到傍晚。她进来了,抱着这个枕头,说,给你枕。我抱着它,又笑又疼。天知道她怎么戴着老花镜,拈着绣花针,针走线缔,做这项对于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十分浩大的工程!
        我决定不用它睡觉,要安放茶室,当成清供,明黄的榻上它安详横陈,如同青花瓷盆里水浸白石,九子兰生长娉婷。
        可是她说:“要天天枕着睡觉啊,治颈椎病。”
        母亲又走了,轻手轻脚回她房间。
        暮色四合,一室俱静。
        我搂着枕头,像搂着一笔横财。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小题。
      ①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②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最浅淡的部分和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③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④“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⑤“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⑥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⑦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带走了这些时 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痛楚,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沉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⑧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是稀落的,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
      ⑨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计划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⑩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美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由每一个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⑪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下面语段,完成下列小题。

两角钱

    有时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帮助别人,但我们对好多举手之劳的事情却总是熟视无睹,而不愿意伸出手来。

    那天下午,我去邮局寄信,人很多,大多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民工,才想到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在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寄钱。

    我寄了一摞子信件,最后算邮费,掏光了衣袋里所有的零钱,还差两角钱。我只好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请柜台里的女服务员找。她没有伸手接,望了望我,面色不大好看。为了两角钱要找一百元的零头,这确实够麻烦的,难怪她不大乐意。

    我下意识弯腰又翻裤兜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的目光相撞。他穿着一身尘土仆仆的工装,就站在我旁边的柜台的角上,个头才到我的肩膀,瘦小得像个豆芽菜。我发现他的眼光里流露着犹豫的眼神,抿着嘴,冲我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怪怪的。而他的一只手揣在裤袋里,活塞一样来回动了几下,似掏未掏的样子,好像那里藏着刺猬一样什么扎手的东西。这更让我感到奇怪了。

    没有,裤袋也翻遍了,确实找不出两角钱。我只好把那张一百元的票子又递了上去,服务员还是没有接,说了句:你再找找,这才两角钱还没有呀。可我确实没有啊,我有些气,和她差点没吵起来。

    这时候,我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男孩子。我看见他的手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手心里攥着两角钱:“我这里有两角钱。”说完这句外乡口音很重的话,他羞涩地脸红了。原来刚才他一直想帮助我,只是有些犹豫,是怕我拒绝,还是怕两角钱有些太不值得?我接过钱,有些皱巴巴的,还带有他手心的温热,虽然只有两角钱,我还是谢了他。他微微地一笑,只是脸更有些发红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寄完信,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破开了那一百元的票子,有了足够的零钱。我又回到邮局里,不过,那时已是落日的黄昏,不知那个孩手还在不在?我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应该把钱还给他。

    他还真的在那里,还站在柜台的角上,那些民工还没有汇完钱,他是在等着大人们一起回去。我向他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因为有了那两角钱,我们成了熟人,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天真的亲切,很干净透明的那种感觉。

    走到他的身边,我打消了还那两角钱的念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到他那样的笑,总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帮助人的好事,才会这样的开心。能够帮助人,而且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尤其是帮助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许多的大人,心里总会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吧。我当时就这样想,干嘛要打破孩子这样美好的感觉呢?一句谢谢,比归还两角钱,也许,更重要吧?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问了问:“还没有走呀?”然后,我再次郑重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你啊!”他的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

    以后,我多次去过那家邮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我怎么也忘不了他。他让我时时提醒自己,面对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够伸出手来去帮助他人,一定要伸出手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乡愁是一杯酒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身在异乡的游子,也有很多深深的不能言表的思乡之苦。

    我只是其中很平淡的一个。我的思乡并不在风清月明的中秋,或是登高远望的重阳,而是在很多平常琐碎的时刻,比如单位发了两箱饮料,几大瓶食用油;或者逛街的时候看见了一块很合适妈妈那个年纪老太太穿的衣料;要不就是莫名的伤心情绪低落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端起乡愁这杯酒,大大地喝一口。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陪一位上海的大姐去东山扫墓。这并不是一个凭吊亲人的季节,无雨无风,生机勃勃,她却一样地庄严和凝重。在急驶的车上,她告诉我:三天以后,她们全家就要移民到阿根廷了,临走之前,最牵挂的一件事,就是来看看父母。这次一走,也许十年八载才可以回来一次,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她带了一捧父母坟前的泥土,并虔诚地从香火缭绕的西园寺请了一尊观音。看着她静默地做这一切,我自己也被一种淡淡的哀愁和浓重的乡愁包围着。从此以后,她和她的12岁的女儿从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飘散回来的乡愁,不仅仅是对熟悉的上海,更是对我们这个大中国。

    少年,是的确不大识乡愁的滋味的。14岁那年,我离开父母兄长去外地上学,写回家的第一封信,被泪水浸泡得字迹模糊,却不知重写一页,固执地以为父母为我牵肠挂肚我才心满意足。而现在写回去的信,满纸的阳光灿烂,谈笑风生,而放下笔,长叹一声,才知道心底弥漫着无尽的乡愁。

    乡愁是一杯酒,岁月越长,越是浓都和醇美。去年冬天,提了生日蛋糕去看望一位84岁的阿婆。古老的宅院和床幔,古旧的气息。墙上挂着她年轻时的照片,典型的江南女子,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医生,思想也不一般。在那个封建时代她勇敢地爱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药店伙计,并终于在38岁那年在当地政府的干预下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听她的经历,就像是在谈一本才子佳人的传奇;但看见她时,她却躺在古老宅院的古老床幔里。她静静地笑,也喃喃地叹息:“我现在真想回宁波去。”宁波是她的老家,她是被母亲抱在手上离开的,而今临近生命之旅的终点,她回那个心目中永远的老家的念头却越发强烈了。宁波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但思乡的感情却一日胜似一日的真诚和浓厚。

    就是这样的啊,乡愁是一杯酒,是一杯千百年来被无数思乡的人吟咏过的陈年佳酿。你可以豪爽地仰起头一饮而尽,但岁月之手会悄悄地再为你斟满,直到有一天,你真的醉倒在这世代流传的乡愁里。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想象鸟鸣的幸福

    ①我一直认为,鸟声是一切声音里最美妙的一种,缘于它们质朴的乡土味。鸟们是乡村的天使,是乡村用雨水和谷粒喂养出来的。它们总会在某个淅淅沥沥的早晨或夜晚,站在我的面前,说很多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我知道好多人不知道应该把自己归到城市一族还是乡村一族,既渴望乡村的自然,也期盼城市的奢华,就是这样矛盾的统一体。在接近最乡村的人物或者物什时,我们会习惯地用城市的口吻说:那些乡村老大。

    ②春天来了,仿佛空气在燃烧。这是一部电影里的对白,这句话让我感动。我想到的不是春天,而是与乡村春天有关联的事物:鸟鸣。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路口抵达另一个路口,从一家的房顶抵达另一家的房顶,从一方树丛到另一方树丛,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鸟的叫声也是这样,只要你认真倾听,你就会情不自然地飞起来。鸟声透着细瓷的质感清清纯纯地传过来。我只闻鸟声,不见鸟影,我想象那么好听声音是由树上的叶子发出的。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诗:鸟声是树的花朵。多好。这样,满树叶子便变成了满树的鸟。这样想就有了一种隐隐的牵挂,隔着暮霭,似乎感觉那鸟鸣在夜风中微微摇动。

    ③依然回到乡村的视角上来。鸟声,这是个有着古典诗歌般美感的名称,充分体现出了汉语表达的简洁性和准确性,略带暖意的鸟声很快就雾一样地在乡村里弥漫开来,词语里暗含了一个多么生动的过程。对子村庄,我向来怀有这样一种诗意的构图:树荫丛中,水墨画般的村在熹微的白光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四周雾霭萦绕,看不出一切具体物象。一个农家小院木门轻掩,屋檐下半圆碗状的鸟窝里燕子在呢喃,院子里的树枝叶间,成群的麻雀跳跃啁啾,细碎的鸣叫声催醒了昨晚贪玩迟睡的顽皮儿郎……

    ④之所以是燕子和麻雀在村庄的清晨歌吟,是因为它们是中国古典乡间最常见的两种凡鸟。勤劳的燕子一身黛黑的羽翼,凛然、高贵,令不少孩子敬而远之。而体形更纤小、毛色更灰土、鸣声也更短促琐碎的麻雀,则极像一位调皮、可爱的灰姑娘,成了跟鸡、狗一样深入人们日常生活的动物。一位作家这样说,麻雀是鸟类中的“贫民”。我深以为然,平常日子,麻雀在瓦楞、林间,或搭在墙洞里的草窝里,叽叽喳喳地像马路歌手一样地歌唱,单一的音调不停歇地平衡着乡村生活的动与静,它们是最能够与人一起和谐相处及至同存共荣的一种飞翔动物。这些对音乐充满好感的小生灵总能在起飞的瞬间听到树枝“嗡”地一声弹响。假若它们能有机会落在盛中国的那把小提琴的弦上,小爪子也那么划拉一下,我相信其中的美妙一定是不可言说的。

    ⑤这些可爱的小鸟,在20世纪50年代,曾被人为地列为“四个坏蛋”之一,几乎被人们赶尽杀绝。这让我想起《瓦尔登湖》中的一段话:“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鹄,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呢?它们是最简单的土生土长的动物,与大自然同色彩,同性质,和树叶,和土地是最亲密的联盟,”

    ⑥兔子也好,鹧鸪也罢,它们是自然的亲近者。仔细想想,在城市蛰居的人们又何偿有一只土拨鼠快乐呢?《幽梦影》言道:“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声,水际听唉乃声,方不虚此生耳。”此种情境,今天的我们已只可在诗中画中略见一二,又哪里还有心静听?因此,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生活的城市来说,想象一下鸟鸣也是幸福的。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乡野豆子

陈重阳

    ①豆子是乡村生活向着幸福美好延展出的一部分,也是农人温饱之外的一种奢望。

②在过去,覆盖乡野的是玉米和红薯,因为它们高产,能够在一年四季里不断充实农人干瘪的胃囊。而种豆子,就成为种奢侈。后来,豆子才大片出现在田野,成为田野丰富的点缀,成为美好日子的旗幡。黄豆、赤豆、绿豆,在田野的风里摇曳生姿,把秋季渲染得丰富多彩。

    ③豆科作物一贯深明礼仪,它们在季节里,托着饱满沉实的豆荚,面对劳动的付出者丢弃私藏的意图,做出拱手相让的姿势。排排的豆荚在阳光的亲吻中丰满,在秋风的轻抚中干燥。收获之后,场地里集结的豆荚们,会经历一场棍棒的夹击,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响作一团,这是它们对农民最高的礼仪,还是对生命发出的赞美?

    ④母亲擎起簸箕一颠一颠,豆皮便轻舞飞扬,壮烈飘散而去。小心地翻拣掉那些遗留的碎屑后,各种豆子便发出黄、赤、绿的油光,滚圆的身体裸露在母亲欣喜的目光里。乡野日子就像打开了绚丽彩页,内容一下子就不一样起来。

    ⑤黄豆是油料作物,我的父亲会背半袋黄豆,走到镇上去榨油。那些金黄金黄的颗粒,会轰轰烈烈地经历压榨的痛苦挤出生命中美好的部分,滋润乡间的生活,让生活脱离干枯涩滞,变得有滋有味、活色生香起来。

    ⑥最奢侈的莫过于炸咸食。每逢年节的前一天,母亲都会倒出清冽的豆油,放在火炉上加热。和好的面团则擀、轧、切,做成各种形状,然后下油锅。刺啦、刺啦的烹炸声,像是对生命的歌咏。

    ⑦绿豆满身碧绿,呈现出生命的原色,通常用来做滋润胃肠的茶饮。一锅清水放入通体晶莹的绿豆,文火熬起来。初始,豆子在锅里沙沙作响,似刀枪剑戟上砍下杀。久了,方才天下定矣,安分下来。待至豆烂,茶汤便褐绿莹润,清香怡人。绿豆茶饮宛若法宝,能降温祛燥,平息心底火气。

    ⑧提一罐子给下地做活的父亲,清清亮亮的绿豆茶,里面映着蓝天白云,影影绰绰的树杈鸟雀。父亲正人困马乏,焦渴难耐。他停顿下来,两手扒着罐子,挺身仰脖,咕嘟咕嘟,肺腑之间便茶流汹涌。半晌,“哐当”一声,罐子落地。于是他气韵开始平息。力量,一寸一寸又恢复至体内来了。

    ⑨赤豆呢,往往带着母亲的味道。母亲手巧,是能把苦涩生活拧出甜味的人。在闲散冬日的某个清晨,我们姐弟都冷得缩着脖颈。母亲抱来一捆干柴说,来,烧锅。锅里的水沸腾着,里面煮的是赤豆,几个时辰煮到软烂,加些柿皮、甘薯,搅拌成什锦馅料。以发酵好的面团包上馅料,就成了豆包,乡下的豆包,颇像乡下人的性子,皮薄馅足,内心实在。

    ⑩母亲每次总是要蒸出两笼屉的豆包来,一笼留给我们吃,另一笼作为礼物走亲戚。圆鼓鼓的冷豆包切成四瓣来,露出新鲜的馅料,便忍不住舌下生津、喉头律动。香甜软糯,食之熨帖,欲罢不能。我们都是娴雅慢品,生怕这幸福去得太快了。之后,我们姐弟要挎着篮子走过乡野,把一份殷切的心意,传递给远方的亲戚。

    ⑪乡野豆子,串起一把幸福之门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光阴的通道,让单调的生活变得多彩陆离起来。多年以后,豆子仍扎根在我的记忆里,膨胀发酵,绵延着一种生命的原香,挥之不去。

(选自《思维与智慧》2019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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