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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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女儿枕
                                                                                                  凉月满天
        母亲抱过来一个枕头,说:给你枕。
        我接过来细看,然后大笑。这枕头,拳头大的蓝圆顶,用数十年前流行的女红工艺“拉锁子”,各勾勒了两片南瓜叶,一朵五瓣花,三根卷须子。蓝顶周围又镶了一圈四指宽的果绿布。大红绒布为身,红布身和绿枕顶接壤的地带,又一头用两块小小的菱形花布缝上去做装饰。整个枕头,两头粗,中间细,娇俏,喜庆,憨态可掬,像个小胖美人掐着小腰肢。
        我娘的手极巧,她是飞翔在柳润烟浓土膏肥沃的农耕时代的一只红嘴绿鹦哥,若是出身富贵,那便是整日不出绣楼,绣香袋、描鞋样、给哥哥兄弟做丝绫覆面的鞋;即使出身寒门,纳鞋底啦、绣花啦、用高梁杆做盖帘啦、给小娃娃做老头虎鞋啦,无不拿得起放得下。
        在做这些针头线脑的活计的过程中,她入神的哼哼唱唱如波平水镜,映照出一个乡村少妇恬静自足的内心。那一刻,她忘了囤里没有余粮,炕席底下没有余钱,将近年关,大人娃娃的新衣裳尚且远在天边,猪肉也没得一斤。好像用一根银针穿上五彩丝线,便能够绣出一个明丽如绸的春天。而我那经常被心烦的她呵骂的惊惶的心也踏实下来,无比安定,守在她的身边,像一只猫咪晒着太阳卧在花丛。
        现在女儿已读高中,青青子矜,悠悠女心。人也拔条长开,像竿青竹绽着碧叶。她大了,我老了,鬓边银丝初现,我娘更像根老去的芦茅,银发纷披,一根黑丝也看不见。
        今天我颈肩疼痛,卧病在家,渐觉烟气笼人,呛咳流泪,回过神来,劈破音地大叫:“娘——娘——”“喀嗒”一声门响,母亲从她的卧室里冲出来,一迭连声地说:“坏了坏了!”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坏了。
        撑着爬起来,出去看,她又在熬花椒水!又忘了关火!
        昨天夜里她熬花椒水熬到干汤,幸亏我先生凑巧进厨房,替她把火关上。看着今天又被烧得通红的铁锅,我摁着疼痛的颈椎,口气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花椒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用可不用,以后把这道工序省了!不要再熬了!”我的母亲好像没听见,开油烟机,开水龙头,开窗,冰冷的西北风扑面迎上。我兀自检查炉灶,排查隐患,过一会儿才随口问:“你熬花椒水干嘛?”
        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我想给你做臭豆腐……”
        那一眼让我的心霎时间如同刀剜——她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是满满的羞惭。
        什么时候,她这么老了?
        从我记事起,她的两颊就酡红平展,像枚光壳的鸡蛋。农村妇女不懂打扮,平时只用猪胰子洗脸,活脱儿把她洗出一副好面相。可是现在她脸色灰黄枯干,脸上是纵横的沟壑,嘴巴可笑地向里瘪着——安了假牙后特有的情状——一副老婆婆相。
        农村苦寒,这几年她都和老父亲一起搬来依附我过冬,刚开始还颇有精神地说我买米费钱,买面费钱,买东买西一概费钱,还想替我当家,我坚决不让。笑话,那是我的家啊我的家。她爱闹,我爱静,她轻浅,我沉重,我们母女,真是天生的眼不对睛。
        可是今年我买东西她一概说好,我回到家桌子上已摆好热饭。除此之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的房门紧闭,没有丝毫的声息外泄。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征战,她拱手让出生活的所有大权。只保留一点根据地小如鸡蛋,在这个鸡蛋壳里竭尽全力做道场。我每天都能享受到“亲娘牌”的丰盛午餐。
        可是今天熬花椒水被我禁止,明年,谁知道又会以衰老为由,禁止她的什么技能?我享受娘饭的机会,就像拿在手头的钞票,只能是越花越少,越花越少。
        可是我的娘啊你又为什么羞惭?
        你觉得你的衰老是可耻的,你的无力让你无能为力,可是你的面前是你亲生亲养的女儿,你情不自禁露出的惭色,是对我的鞭挞和斥责。
        我的自责闪现,她马上把惭色收敛,像是冰皮快速没入水面,把注意力转到我脖子上面,试探地揉一下:“疼啊?”
        我不在意地闪开:“没事,老毛病。”时至今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已经不再习惯和哪怕是亲生父母的任何触碰。我这个冷情冷心冷肝冷肺的女人。
        “哦。”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吃饭,午休,午休完毕起来做事,一气埋头到傍晚。她进来了,抱着这个枕头,说,给你枕。我抱着它,又笑又疼。天知道她怎么戴着老花镜,拈着绣花针,针走线缔,做这项对于七十岁的老人来说十分浩大的工程!
        我决定不用它睡觉,要安放茶室,当成清供,明黄的榻上它安详横陈,如同青花瓷盆里水浸白石,九子兰生长娉婷。
        可是她说:“要天天枕着睡觉啊,治颈椎病。”
        母亲又走了,轻手轻脚回她房间。
        暮色四合,一室俱静。
        我搂着枕头,像搂着一笔横财。

(1)、纵观全文,谈谈标题“女儿枕”的含义。

(2)、简要分析文中画横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我娘更像根老去的芦茅,银发纷披,一根黑丝也看不见。

(3)、读文中画波浪线的句子,联系上下文谈谈作者为什么说“你情不自禁露出的惭色,是对我的鞭挞和斥责”。

(4)、结尾说“我搂着枕头,像搂着一笔横财”,“横财”是什么意思?请联系生活实际谈谈你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带白蘑菇回家

毕淑敏

        妈妈爱吃蘑菇。

        到青海出差,在幽蓝的天穹与黛绿的草原之间,见到点点闪烁的白星。

        那不是星星,是草原上的白蘑菇。

        从鸟岛返回的途中,我买了一袋白蘑菇,预备两天后坐火车带回北京。

        回到宾馆,铺下一张报纸,将蘑菇一柄柄小伞朝天,摆在地毯上,一如它们生长在草原时的模样。

       小姐进来整理卫生,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忙说,我要把它们带回去送给妈妈。小姐就暖暖地笑了,说您必须把蘑菇翻个身,让菌根朝上,不然蘑菇会烂的。草原上的白蘑菇最难保存。

        听了小姐的话,我让白蘑菇趴在地上,好像晒太阳的小胖孩儿,温润而圆滑地裸露在空气中。上火车的日子到了。小姐帮我找来一只小纸箱,用剪刀戳了许多梅花形的小洞,把白蘑菇妥妥地安放进去。

        进了卧铺车厢,我小心翼矍地把纸箱塞在床下。对面一位青海大汉说,箱子上捅了那么多的洞,想必带的是活物了。小鸡?小鸭?怎么不听见叫?天气太热,可别憋死了。

        我说,带的是草原上的白蘑菇,送给妈妈。

        他轻轻地重复,哦,妈妈……好像这个词语对他已十分陌生。半晌后他才接着说,只是你这样的带法,到不了兰州,蘑菇就得烂成污水。

        我大惊失色说,那可怎么办?

        他说,你在卧铺下面铺开几张纸,把蘑菇晾开,保持它的通风。

        我依法处置,摆了一床底的蘑菇。每日数次拨弄,好像育秧的老农。蘑菇们平安地穿兰州,越宝鸡,直逼郑州……不料中原一带,酷热无比,车厢内闷如桑拿浴池,令人窒息。青海汉子不放心地蹲下检查,突然叫道:快想办法!蘑菇表面已生出白膜,再捂下去,就不能吃了!

        我束手无策。大汉二话不说,把我的白蘑菇重新装进浑身是洞的纸箱。我说,这不是更糟了?他并不解释,三下五去二,把卧铺小茶几上的水杯食品拢成一堆,对周围的人说,烦请各位腾出这个小桌来放小箱子。箱子里装的是咱青海湖的白蘑菇,她要带回北京给妈妈。我们把窗户开大,让风不停地灌进箱子,蘑菇就坏不了啦。大家帮帮忙,我们都有妈妈。

        人们无声地把面包、咸鸭蛋和可乐瓶子端开,为我腾出一方洁净的桌面。

        风呼啸着。郑州的风,安阳的风,石家庄的风……穿箱而过。白蘑菇黑色的血液,渐渐被蒸发了,烘成干燥的标本。

        青海大汉坐的窗口是迎风的一面,疾风把他的头发卷得乱如蒿草。无数灰屑敷在他的脸上,犹如漫天抛洒的芝麻。若不是为了这一箱蘑菇,窗子原不必开得这样大。我几次歉意地说同他换换,他一摆手说,草原上的风比这还大。

        终于,北京到了。我拎起蘑菇箱子同车友们告别,对大家说,我代表自己和妈妈谢谢你们!

        大家说,你快回家去看妈妈吧。

        由于路上蒸发了水分,白蘑菇比以前轻了许多。我走得很快,就要出站台的时候,青海汉子追上我,说,有一件很要紧的事,忘了同你交待——白蘑菇炖鸡最鲜。

        妈妈喝着鸡汤说,青海的白蘑菇味道真好!

                                                                                                                                                                                          (选自毕淑敏《我的人生笔记》,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客寮听蝉

曹旭

       蝉声潜藏的五月,枇杷黄了,满城都是风絮。梅雨,似长长的卷帙。随意而漫不经心地翻着雨天的卷帙:前卷雨,中卷雨,下卷雨。正寂寞闲愁,翻得腻透,忽然,卷末放晴啦,“吱”——喜听新蝉第一声。蝉,开始在绿叶间,怯生生地练习、试音,倏忽大集,于是万蝉齐鸣。

       清晨五点钟,我被一阵阵金属的合唱惊醒了。谁唤我?窗外有棵大树,五层楼高;我住三楼,齐树半腰。橙红的太阳从树冠照下,滤成绿色的光在枝间流动,一脉脉地透明。我的小窗,就筑在透明的绿里,像安在树间的一只鸟巢。推窗一看,哇!枝上挂着无数只金翼的小闹钟。

       大树成了琴,我的窗成了共鸣器,清越的声响,像在小屋里灌满了泉水。唱什么呢?从清晨到黄昏,一刻不停地唱。绿色的歌?西风的歌?爱情的歌?没有指挥,怎么能唱得那么齐?

       轻声问:你们是哪里飞来的蝉?

       寂寞的我,忽忆家乡屋后的那排高树,树上有不歇的蝉声:知宇——知宇——知宇——纯粹的花腔女高音,像美声唱法;比起来,你们吱——吱——吱——地漫吟,像在唱通俗歌曲。我注意到了:只要有你们在,就听不到鸟鸣,听不到乌鸦叫,在流行的季节风里,你们几乎独占了整个夏季歌坛。

       朝听、暮听,听多了,便喜欢你们的歌。你们和纺织娘竟是亲戚?怎么唱到后来,越唱越快,越唱越轻,越唱越急,突然洒一阵秋雨似的变了调:轧——轧——轧——地低唱,像促织求偶,游子漫吟,思妇轻声叹息,又像几片桐叶,飘坠深沉的古井:渐急、渐沉、渐轻、渐细,以至于无,忽骤然又起。

       我渐渐地成为你们的知音了,尽管你们的歌词,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深深地理解:在地下潜藏了那么多年,几经蜕变才脱颖而出的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歌唱:爬上最高的树枝,就是为了借西风把声音传得更远。假如不能自由地歌唱,你宁可一辈子住在黑暗里。

       饮枝问的晨风,喝高秋的清露。你们的生活够清苦的。何况,露多、露重的时候,湿了双翼,飞也飞不起来;风急、风高的时候,声音变调,唱得忽高忽低。并且,最先体验:五更的飞霜,比翼薄的世情。

       生在这个世界,本无所求,生活的意义,不在饮琼浆,喝仙露,而在于歌唱。假如生命是一首歌,就让它留给寂寞的世界吧!

       仰望枝间,倚窗听蝉,我的心里,耳朵里,全是你们的录音。窗是蝉声的世界。蝉唱,我也唱,动情地唱,唱远方的歌,思乡的歌,唱得万蝉齐和。每当这个时候,我会突然感到:自己也是一只小小的蝉,因翼短不能飞渡重洋而思念故乡的树。

       在这里,我们都是客。你客于树,我客于寮;你客于夏,我客于秋;你是天地之客,我是他乡之客;你属于造化,我乃是逆旅。我们共同的感受:一树碧无情,春归在客先。

       啊!整整一个歌季,是不是该唱的都唱了?在阵阵的秋风里,最后一曲应是《不如归去》。

       小居客寮,不期然与你们,邂逅在异国的夏天;在整整一年的苦涩中,你们是我最愉快的记忆;客子淡淡的惆怅,被你们弹奏成秋天萧瑟的序曲。当大树凋零,你们就要结队地离开,消失在,被西风梳理过的秋柳之间,那时,我也要挟着我的琴弦归去。但是我会想你们的,一定会的。

       那时,我会回望云山而思念古都浓浓的秋。思念,我住过的、筑在树间巢一般的小屋和你们……

       万树蝉声!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乡间学校的敲钟人

张蛰

    ①那是苏北乡间最普通的一所学校。我在那里度过了六年的中学时光,又在那里度过了最初六年的教书生涯,我人生最青涩也最灿烂的时光都交给了那所非常宁静的乡间学校。在我珍藏于心间的有关那所乡间学校的记忆里,王老师是无法抹掉的人。

    ②读中学的最后一年我才注意到了王老师的存在。他中等个,瘦瘦的,看上去很和气,总是慢条斯理地走路,不慌不忙地说话。他是学校打上课铃的人,每天总是拉着细细的线绳催我们起床、出操、上课,告诉我们下课、吃饭、熄灯。他的铃声一如他的说话,不紧不慢,节奏匀称。有时候,他还会在上课的铃声里笑着对急忙忙冲向教室的学生喊:“慢一点儿,别磕着!”

    ③后来,做老师的我常常与他面对面地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就看出了他独有的善良来,才知道他做的工作远不止打铃,还承担着学校很多的工作。那个时候,打铃表面上看着轻松,实则不然。这是一件要时时刻刻想着的事,每天从早晨六点钟的起床铃到晚上九点半的熄灯铃,一天要打26次,到点就得拉铃绳,容不得马虎,而且要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④除了按时打铃,最常见的情形是他坐在教务处的油印机前印学生的讲义,手一推一抬一翻,再一推一抬一翻,周而复始,全校学生的讲义都要靠他一张一张地推出来。

    ⑤一年冬天下过一场大雪。午饭后我刚刚躺在宿舍的床上准备休息,门被敲响了,王老师在外面喊我的名字。我高声答应着,问他什么事。他说你有电话。打开门,王老师已顶着随风打脸的雪花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了 , 我踩着他的脚印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那时,学校只有一部手摇电话,每个老师有外来电话都是王老师到各个办公室去叫人,如果遇到非上班时间,他就要跑到老师的宿舍去找人。我的宿舍离教务处还算近,有两百多米远,多数老师的宿舍离教务处都有三四百米。那些年,王老师从未拒喊过一个老师,无论刮风下雨、酷暑寒夸,他都要找到人。

    ⑥这些工作王老师一直干到退休才算终了。那些年间,他的铃声接起来有多长呢?他那一推一抬一翻一张讲义的动作谁知道重复过多少遍?他喊过的电话谁还能记得?……在那所乡间学校里,他,就像一个守夜的人。

    ⑦离开那所学校数年后的一天,与先前的同事叙旧,不经意间就说到王老师,说他待人的真诚,说他干活的实在……恍惚间耳畔又传来那所乡间学校响起的铃声,不紧不慢,节奏匀称。

(选自《时文热读》第3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德宏的冬色

依屯

    ①“江南孟冬天,荻穗软如绵,绿绢芭蕉裂,黄金橘柚悬。”在异乡的日子里,每读唐代诗人谢良辅的这首《状江南•孟冬》,总会想起德宏秀美的冬色来。

    ②其实,我从小在德宏长大,春夏也好,秋冬也罢,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不曾刻意地观赏和体味。直到我离开德宏,在异乡的土地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而寂寥的冬天后,才真正体味出德宏冬色的秀美来。

    ③我喜欢毛泽东词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景;也喜欢江南冬末春初凝雪余冰、露出片片鹅黄的娇怯,但我更爱德宏的冬色。德宏的冬天就和德宏人一样热情,让人感受不到四季轮回的冷暖炎凉。即使时令已是三九,但那满山的绿还浓得化不开;那春日间开放的花儿,还在一朵接着一朵地开放;那蜜蜂和蝴蝶也仍旧飞来绕去,曼舞轻歌;村头的芭蕉树和大青树并不把四季刻进年轮里,翠绿依旧。所以,我更喜欢德宏冬日里那种依然故我的姹紫嫣红。

    ④北方的农人,把瑞雪与丰年联系在一起。但天空阴沉、飞雪飘落,张扬的是冷酷的色彩,飘落的是孤寂的情绪。而德宏却是“四序有花常见雨,一冬无雪却闻雷”,这德宏冬日的雨,是雪的精魂,是对冷寂的抗争。冬雨飘落,唰唰作响的雨声奏出别致的音乐,渗入土中,就变成了孕育春天的乳汁。才进入立春,那浮翠的荷叶,就像从卜哨的手掌里流淌出来,从地心里涌出来,覆盖了门前的荷塘和小溪。这时,春天的花更红、树更高、苗更青、色更艳。

    ⑤德宏的冬天并非是没有起伏的,落叶就是它扯起的冬天的旗帜。当绿叶用自己编织的浓阴为人们抹去骄阳、送走炎热后,当他们以依依惜别的深情,把一年里创造的果实交给培育它的人们之后,就开始从枝头一片片飘落下来。另一面,在落叶的芥蒂上,新生嫩叶又朝气蓬勃地长出来,长出水灵灵嫩生生的新绿笼罩的树冠。绿的树、绿的山、绿的天、绿的地,就连那剩芽分蘖的麦子也不褪色,为田野弹奏起绿的旋律。这德宏的冬天永远是一派绿色的生机。

    ⑥早晨,在德宏冬日的原野上,当东方的太阳把温柔的红光撒在地上的时候,那偶然点缀沃野的白霜,便在阳光下化成袅袅的白烟翩然升起,和那些在枝头呢喃的小鸟,还有那些在林间悠闲散步的孔雀一起,被阳光演绎成无数童话,染蓝高远的天空,染蓝这个季节独有的希望。

    ⑦这就是德宏秀美的冬色。置身德宏的冬日,听野外的鸟语虫鸣和悠然的牛铃声,看漫山遍野的绿色植被,就会让人感觉到这冬日是一颗饱满的种子,正拥着出土的梦在尽情歌唱;是一支熊熊的火把,正驱赶季节的低迷,照彻生命的向往。由此,我不禁想捧起这块土地的三江四河。这三江四河只是壮实的堤岸,德宏的冬日才是流泻的大波。绿波翻滚中,冬变成来年的春,春又孕育出冬,后浪推前浪奔腾向前……它使我明白了,我们的祖先为什么在这块沃野上生息,我们的历史怎样从这里起步,然后又怎样一页一页地写到今天。

    ⑧感谢三江四河,捧出了这一方宝地。感谢德宏的冬色,润泽了我灵感的诗篇!

(入选时,文章局部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侯发山

    ①周末,小伟回乡下看望父亲。

    ②看到小伟回来,父亲的眼角、眉梢,还有皱纹、舒心的笑意都一起弥漫出来。小伟算个孝子,虽然在城里上班,平时没少回家看看,有时忙,回不来,打个电话,或是在微信上视频聊天,这一切都让父亲自豪、欣慰。

    ③吃罢晚饭,父亲提出要带小伟到东江钓鱼。晚上钓鱼?黑灯瞎火的能钓到吗?父亲要给自己做鱼吃?还是父亲缺钱花啊?小伟心里打了不少的问号,嘴上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④小伟知道,人上了年纪,往往跟小孩子一样,会做出一些看似可笑或是愚蠢的事。他还知道,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最好的孝顺母亲死得早,是父亲一把屎一嘴饭把自己带大的,风里来雨里去,靠捕鱼供自己吃喝,供自己上学。小伟毕业参加工作后,想把父亲带进城,父亲执意不去,说自己在乡下习惯了,小伟也就没再坚持。他心里清楚,最主要的,家里有母亲的影子和味道,父亲舍不得离开。

    ⑤来到江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江和天似乎连接到一块儿了,只能听到江水不安分的波涛声。

    ⑥父亲没有拿出鱼竿,没有带鱼饵。小伟以为父亲忘了,正要自责自己没有提醒他,父亲笑了笑,说,孩子,不用鱼竿,照样可以钓鱼。小伟吃惊不小,心说父亲什么时候会徒手逮鱼了?从未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啊。难道是父亲早就有的绝技,今天要露一手给自己瞧?小伟正在胡乱猜测,父亲拉着他来到浅水处,让他往水里看。顺着父亲的手势,小伟辨认天,才看清水底下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什么?小伟心里疑惑,正要问父亲,父亲说,小伟,那是蛤蟆鱼,也叫老头鱼,学名安康鱼。还有这种鱼?它怎么会发光呢?小伟惊诧不已。他又往水里细看,看到这种鱼头顶上有一根钓竿,这根钓竿不时会发出星星一样的闪光,像一只悬挂明灯的钓鱼竿。

    ⑦父亲说,蛤蟆鱼基本上是吃等食的,平时潜伏不动,以背鳍第一棘的皮瓣为钓饵,诱捕那些趋光的鱼虾类。说到这里,父亲挽起裤脚悄悄下水,探下身子,手猛地一伸,就抓到了那只蛤蟆鱼。小伟呵呵一笑,对父亲说:“爹,这就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⑧这种鱼肉少,吃起来不过瘾。父亲甩手把鱼扔进了江里,然后继续说,咱江边好多渔民都喜欢逮蛤蟆鱼,好逮,不费劲。孩子,人跟这蛤蟆鱼一样,不能太出风头。

    ⑨父亲这是哪里话啊?小伟心里打了个楞。

    ⑩父亲说,你下乡扶贫,你改造危房,你资助贫困大学生,这些都没错,不要传到朋友圈嘛。原来,父亲天天去自己的朋友圈里转,时时关注着自己呢!小伟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热乎起来。

    ⑪父亲说,你是单位的一把手,有时不能太招人眼,让人揪住把柄,可就不好喽。小伟说,爹,我是故意那样做的。父亲愣怔了一下。小伟说,我那样做,一是督促自己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二是让大家监督自己,杜绝自己有谋私利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做一个样子给他们看!爹,无欲则刚,有什么好怕的呢?父亲说,咋不早给我说呢?害得我担惊受怕,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⑫有轮船的汽笛声从江面上飘过来。父亲指着远处的灯塔,自豪地说,小伟,爹希望像你说的,要做灯塔发出的光,不要做蛤蟆鱼身上的光!

    ⑬小伟依偎着父亲,感觉到父亲的身板还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硬朗,那样的温暖。

    ⑭回家的路上没有路灯,黑瞎瞎的,有父亲在身边,小伟走得很踏实,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迷路。

(选自《小说选刊》2019年第5期,有删节)

现代文阅读Ⅱ

修鞋老人和他的小摊

①一台上线机,一块工字形的黑铁钉垫,一块胶皮围裙围在腰间……在小区门口附近,修鞋老人和他的小摊是一道特有的风景。

老人姓李,七十开外,花白头发,岁月的犁铧在他的额头耕起了明显的沟沟坎坎,脸上写满了生活的沧桑,穿着一身青色的中山装,手臂上戴着双青色的袖套。他很热情,见到每一个出入小区的人,脸上都会露出善意的笑。小区里的人鞋底穿了,鞋帮断了,拉链脱了扣,大都往他那儿送。把皮鞋往鞋摊前一扔:“师傅,早点修好啊。”下午下班回家,一双双焕然一新的皮鞋已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摊前。

③近年来我经常散步,一双皮鞋,磨损严重,即将洞穿见底,舍不得扔掉,准备拿去修补一下,让它“涛声依旧”。那日,天气凉爽,我来到李师傅处修鞋。看见我,老李微笑着对我打招呼:“来了啊!”“鞋又坏了。”我脱鞋,老李顺手扔给我一张干净的布垫子,让我踩着。

④见人不多,我与老李拉起了家常。老李告诉我,他原先是本市一家皮革厂的工人,干的就是做鞋子的活。企业改制回家后,出于对这门手艺的热爱,以及生计的需要,他走上了街头,干起了修鞋的营生,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谈着、谈着,他聊起了心得:“干修鞋这个行当首先得沉住气,要做到生意好坏都要耐住性子坚守。其二不要恋大钱,一二元的生意也要全心去做。另外,重要的是要保证质量,让大家伙满意,你才能在街头站住脚。做这行成就感更重要,街坊邻居离不开我的手艺,而我也离不开他们的陪伴,日子一天天过得很舒心。”

⑤我不无担忧地说:“现在修鞋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你还能干得下去吗?”老李坦然一笑说:“现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勤俭节约的传统还是不能丢。鞋子穿烂了穿坏了的还大有人在,所以我的这门手艺不能丢,要为大家伙提供方便啊!”多么实在的老李,多么朴实的话语。

⑥银杏树荫下,老李嘴里叼着两枚黑铁钉,膝间夹着那块工字形的黑铁钉垫,右手的小锤使劲锤下,“嗨”的一声,那鞋砸得够实够准。他身子微微前倾,换只手,飞快地在上线机上绕了线,左手掌着鞋子,右手一上一下,优美匀称地上下绞动,“咔咔”声中,一双“患病”的鞋子已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转变。一小时不到,他用刀子修理平整,甩给我一句:“你就放心穿吧!”

⑦我信得过他,心满意足地穿上皮鞋,交了钱,离开。

⑧暖风拂面,夕阳正红,在阳光映照下,那排银杏树和老李头顶的白发,都泛出一层金色的光。这是幸福生活的色彩。

⑨简单的职业操守,通过时间的磨练,老李的敲打声仍旧敲出了生活的趣味,敲出了岁月的痕迹,让人感到不论从事什么职业,都是一种信仰和追求,一切生活工作的目的就是与人一种情感和责任的交织。后来由此我常常回忆起母亲穿针引线的情景,以及对儿女唠叨的用心所在。

⑩人间有味是清欢。就像这位修鞋匠,即使生活不富裕,却一样的快乐和幸福。

(选自《大江晚报》2022年7月1日版,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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