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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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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江苏扬州中学等七校高三上期中联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文后各题。

竹排嫂

刘心武

    制竹排的原料,一是竹子。大货车运来竹子,卸下,先要破开,再截成一定的长度,然后在截好的竹板上打孔。再就是比较细的钢筋,用来将打好眼的竹板串起。固定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用能套住钢筋头的扳子,将露出竹排两边的钢筋头掰弯,箍定竹排;另一种是钢筋段两端有螺纹,将螺母旋进去箍紧。这并不是轻松的体力活儿,本应由男子汉来干,但是如今镇子附近的村里,留守的男子多是老弱病残,于是,形成了竹排嫂大军。她们生产出的竹排,隔几天就有大货车来装走,老板望着满载的货车远去,笑逐颜开,竹排嫂们则盼着运竹子的货车到来,那样,她们就可以继续挣钱了。她们挣的是计件工资。每天东方发亮她们就来,露天干活,中午不回村,自带馒头,就着花生米,喝老板供应的开水,吃完喝完,稍稍说笑一阵,再接着干,直到天光模糊。收工时当着老板的面点数,算下来,每个竹排嫂平均每天能挣80元,一个月下来,能有2000多元的收入。这收入于她们至关重要,在城里务工的男人虽然每天的工资比她们高许多,但是要等到春节前,才能领足工资,若是大小老板拖欠,还得抗争一番才能把钱带回家,因此,竹排嫂们每月一结的收入,便是家中老小生活的切实支撑。

    羊群有头羊,竹排嫂里有“头嫂”,她男人恰好姓祝,包括老板在内大家就都叫她竹嫂。竹嫂五官端正,身体健壮,皮肤黧黑,嗓门特大。她男人在北京建筑工地做钢筋工。往往是,下小雨了,竹嫂带领姐妹们退进简陋的檐棚下,继续制造竹排;雨下大了,有的人不干了,她套个雨披,还干,直到瓢泼大雨倾泻而来,她才罢休。她儿子上小学,放了学,就来工地找她,她让孩子趴在制造好的竹排垛上写作业,后来,另几位竹排嫂也让自己的孩子放学过来,几个孩子一起写作业。竹嫂有时会去院外小店,买来小瓶的奶发给孩子们吃。

    有次老板进的竹子,破开后飞出粉尘,显然那竹子是让虫子啃过了,老板还让制成建筑工地用于蹬踩的竹排,竹嫂就抗议:“不行!建筑工人踩上去不安全!”老板说:“知道你男人是干那个的,可哪能那么巧,偏赶上他去踩呢?再说,这样的竹片也不至于就会踩折!”竹排嫂们的男人都是在建筑工地干活的,听了老板这话,一窝蜂反驳,一个说:“她男人没踩上,我男人踩折了摔下来你偿命!”一个说:“谁踩上也是个地雷!”竹嫂就跟老板说:“我们还给你拿它做竹排,不过不是做建筑工地用的,做成养羊用的那种!”养羊的竹排承重不用那么讲究,而且,竹片之间要留缝,好让羊屎蛋漏下去,当然,批发价也就低许多。老板不愿意:“最近哪有来要那个货的啊!”竹嫂就做主:“姐妹们,这批竹子咱们就给他弄成养羊用的!”又对老板说:“你不能赚黑心钱,你要有良心!做成的羊排给你码得齐齐的,早晚能销出去!”老板退让了:“好吧好吧,你个竹嫂,还真惹不起你!”

    来了个新手,原来是在鞋厂打工的,鞋厂生意不好,被裁了,来做竹排。为了计件多得,她串竹排的时候,本该在上好螺母以后,用锉子把露出的螺纹锉花,以防螺母在运送、摆放过程中震松,她却省略了那道工序,直到收工前,才被竹嫂发现。竹嫂不依,那新手说:“你倒比老板还狠,哪有那么巧的事,偏我做的就散架!”吵到老板那里,老板对那新手说:“你的男人,是在城里收废品吧?你要不跟竹嫂她们一条心,我也不敢用你了。我出的竹排为什么供不应求,口碑那么好?就因为在我这里干活的媳妇们,男人全在城里建筑工地干活,她们的心思,是质量的保证。你想干下去,就得听竹嫂的,连我也得让她三分!”结果,那天竹排嫂们加班,把那新手做的竹排一个个找出来再加工,她们不再争吵,而是一起唱起了流行歌曲……

(有删改)

(1)、小说第一段详细介绍竹排的制作原料和方法有何作用?

(2)、小说最后两段中老板的态度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程?

(3)、竹嫂具有什么样的性格特征?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4)、请探究小说结尾竹排嫂们“不再争吵,而是一起唱起了流行歌曲”的丰富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最初的温暖

邹扶澜

    男孩小时候家里很穷,买不起新衣服,甚至有时连上学的本子也买不起,这时,他就用完了正面用反面。一天,班里来了位新生,是个漂亮的女孩,扎着鲜艳的蝴蝶结,背着一个让全班同学都眼红的书包。

    女孩跟他成了同桌。她的文具盒里装满了各种漂亮的笔和橡皮,还有很多崭新的方格本,甚至有精装的笔记本。男孩偷眼看,心里既嫉妒又眼馋。

    男孩自尊心很强,怕女孩笑话,本子用完了便不再用反面,也就不记笔记,只靠脑子记。女孩感到奇怪,有一天问他,他说:“会了,不用记了。”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主动拿出两本本子给他,男孩拒绝了,女孩羞红了脸,几天不和他说话。有一次,班里组织看电影,每人交5分钱,男孩没有钱,就没有报名。女孩高兴地跑到他跟前,说:“明天下午看电影,我替你把钱交了。”男孩气恼地说:“我不去,用不着你给我交。”女孩委屈得哭了,说:“你长大后还我还不行吗?”男孩没有再说话,勉强答应了她。

    第二年,女孩的家要搬了,男孩也不知道她要搬的地方在哪个方向,只觉得有一种留恋的感觉,又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知道了她走的日期后,那一天他没上学,而是早早地候在一个十字路口——县城开往外地的车辆都要经过这里。终于,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女孩和她哥哥站在车厢两边的护栏里。女孩看见了他,高兴地向他挥手,男孩想跟她说点什么,跟在后面拼命追,可车速太快,一溜烟就从眼前过去了。

    第二天上学,班里一个女同学给男孩送来一个沉甸甸的牛皮纸包,说是他的同桌留给他的。男孩打开,是一摞厚厚的没用过的各式作业本,还有她用过的漂亮的文具盒,里面装满了铅笔,还有一支能抽水的钢笔。笔中间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送给我最好的同桌”。

    男孩哭了。他突然觉得,因为嫉妒,他对同桌太不好了,但她没有记恨他。也就是从那天起,他的心知道了什么叫疼痛。

    那个文具盒,他一直保存着。有时拿出来看看,眼前会晃动着一对鲜艳的蝴蝶结,一跳一跳……

    几十年过去了,男孩读完大学,又读了博士,打拼多年后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阅尽沧桑后,他越来越怀念那个当年跟他同桌的小女孩,于是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寻找那个叫王丽晨的女孩。

    电视台的记者闻讯后,邀请他做了一次访谈。面对现场的许多观众,他把掩藏在心底的那段往事说了出来,说到动情处,他几次哽咽,说如果能见一见当年同桌的女孩,他死而无憾了。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非要见她呢?相见不如想念,保留最初的那份美好,为她祝福,不是很好吗?”

    他摇了摇头。

    主持人说,“王丽晨现在已经步入中年,也许已经发福,也许过得很不如意,如果这样,你还会执意见她吗?”

    他说:“是的,我想当面对她说声谢谢,另外,如果她有什么难处的话,我想尽自己所能帮她一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她,甚至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小时候,因为贫穷,我看过太多的冷眼,但她给了我最初的温暖,这成了我生命的动力,也让我一直洁身自好。我经常想,如果她也给我冷眼,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也许我的人生就会完全改写……”他已经泪光莹莹,“我想看见她还美好地生活着,跟我一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节目的最后,主持人对观众说:“那好吧,让我们大家一起帮忙,让刘总实现这个多年的心愿。”

    几天后,他收到一封信:

    “亲爱的刘兵同学,不瞒你说,那天我就坐在观众席上。之所以不见你,并不是因为你太富有,或者我已经老了,而是越纯净越美好的记忆,越经不起现实的打搅。我很赞同主持人的那句话,有些美是只适合放在心里的,就像一坛陈酒,一旦打开味道就淡了。如果你对我心存感激,那就在心里保存那份最初的美好吧。感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你心里,并希望我能一直这样活下去……”

    其实,这封信是那位主持人所写。刘兵所要寻找的王丽晨,是他的妹妹,已经于三年前因病去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喜事

(俄)契诃夫

    那是夜里12点钟。米佳·库尔达罗夫神色激动,披头散发,飞也似的跑进他父母的住宅,急急忙忙地在各个房间里走进走出。他的父母已经躺下睡觉了。他妹妹躺在床上,正好读到一本长篇小说的最后一页。他那些在中学里读书的弟弟们已经睡着了。

    “你从哪儿来?”父母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哎呀,你们别问了!我可真没有料到!是啊,我简直没有料到!这……这简直叫人没法相信呢!”

    米佳哈哈大笑,在圈椅上坐下,他幸福得站不住了。“真叫人没法相信!你们怎么也意想不到!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他妹妹从床上跳下地,把被子披在身上,走到哥哥跟前。

    那几个中学生醒过来了。

    “你怎么啦?你脸色都变了!”

    “我这是因为高兴,妈妈!要知道,现在全俄国都知道我了!全俄国呀!以前只有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个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可是现在全俄国都知道了!妈妈!啊,天主!”

    米佳跳起来。在各个房间里跑来跑去,然后又坐下。“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你说清楚啊!”

    “你们生活得像野兽一样,报纸也不看,根本不注意报纸上的消息,可是报纸上有那么多值得注意的东西!要是发生一件什么事情,马上大家就都知道了,没有一件事能瞒住!我多么幸福啊!啊,天主!要知道,报纸上只登有名的人物的事情,可是现在一下子把我的事情也登出来了!”

    “你说什么呀?登在哪儿了?”

    父亲脸色发白。母亲看一眼圣像,在胸前画十字。中学生们跳下床,衣服也没披,只穿着短短的睡衣,走到他们哥哥跟前。

    “是啊!报纸上把我登出来了!现在全俄国都知道我了!您,把这张报纸留起来做个纪念!以后我们可以时不时地把它拿出来读一下。您看看!”米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报纸来,递给父亲,伸出手指头戳一戳用蓝铅笔勾出来的地方。

    “您念吧!”

    父亲戴上眼镜。

    “您倒是念啊!”

    母亲看一眼圣像,在胸前画十字。父亲清一清喉咙,开始念道:“12月29日夜间11时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你们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往下念!”

    “……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从小布龙纳亚街考齐兴大楼的酒店内走出,业已喝醉……”“这就是我同谢敏·彼得罗维奇一起刚喝完酒……一切都写得很细致!您继续念吧!往下念!你们听着!”

    “……业已喝醉,失足滑倒。当时有尤赫诺甫斯基县杜雷金诺耶村农民伊凡·德罗托夫赶雪橇一辆,停在附近。该文官恰巧倒在马旁,马即受惊,跳过库尔达罗夫,并拖雪橇从该人身上轧过,沿街奔驰。雪橇上有乘客一名,乃莫斯科二等商人斯捷潘·路科夫也。后来该马由看门人拦住,库尔达罗夫起初人事不省,当即被送往警察分局,由医师验伤。该人脑后撞伤……”

    “这是车杆碰了我的后脑壳。爸爸,往下念!您再往下念!”

    “……该人脑后撞伤,唯不严重。该项事故业已具文呈报,受伤人已予以治疗。”“医师叮嘱我用浸过凉水的毛巾压在我的后脑壳上。现在您念完了吧?啊?就是这样的!现在全俄国都传遍了这件事!您把报纸还给我!”

    米佳抓住那张报纸,把它叠起来,塞在口袋里。

    “我要到玛卡罗夫家去,拿给他们看一看……另外还得拿给伊凡尼茨基一家人看一看,拿给娜达丽雅·伊凡诺芙娜、阿尼西木·瓦西里奇看一看……我要去了!再见!”

    米佳戴上有帽章的帽子,神色得意,喜气洋洋,跑出门外,到街上去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复仇

巴金

    这年夏天老友比约席邀请我到他的别墅去度假。

    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几个客人。一个是医生勒沙洛斯,一个是新闻记者福拉孟;还有一位比叶·莫东,是一个中学教员,我们几个人都是单身汉。

    比约席的别墅在一个风景优美的乡村。一条河流把全村围抱在里面。岸边有一带桦树林,点缀着许多家房屋。

    我不曾去过教堂。不过礼拜日早晨开始做弥撒时的钟声,我无一次不听见。严肃的、悲哀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又慢慢地落进水里,好像被碰碎了似的,分散在水面,这样的音乐我非常喜欢。

    有一次我们不知道怎样谈到幸福上面来,莫东先生却发出了奇怪的议论,他引了英国诗人布郎宁的话,说人生的至上善就在于跟少女一吻。“人生的最大幸福就是看见正义胜利的时候。”比约席说。他是学法律的人,说这种话也不无理由。

    后来轮到医生发表他的意见了。做医生的人总是以救人为幸福的,我这样想。

    “复仇——”医生慢腾腾地说出这两个字。

    “复仇?”我们都惊叫起来。

    “是,我说最大的幸福是复仇。”他镇静地说。但是他又闭了口,好像静静地等候着我们的反驳。

    我们都不发言,只是默默地带了疑问的眼光望着他。他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解释他的意见。他的声音很镇定,但是里面仍旧有一点痛苦的味道,这说明他说的话曾经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在两年以前,我到过意大利,有一天晚上,我已经睡了,忽然一声枪响惊醒了我。我开了房门,看见房东惊惶的面孔。她告诉我下一层的房间里有一个房客自杀了。

    地上躺着一个瘦弱的青年。他的胸膛露了出来,偏左一点有一大团血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喉咙不住地响。我俯下去听了他的脉,知道已经无望了。我刚刚站起来,他忽然睁开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口里说了一句:“我是福尔恭席太因。”喉咙里再吼了几下,便死了。

    我听了房东的话,才知道这个自杀的青年就是刺杀鲁登堡的凶手。我想他也许是另外的一个福尔恭席太因吧。但是这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他的衣袋里露出了一个纸角,我便把它抽出来。原来是一束文件。我只瞥见“福尔恭席太因的自白”几个字,便把它塞在寝衣的袋子里。

    “有些人也许会说我的死是在忏悔我的罪恶。其实我对于杀死鲁登堡的事,并不后悔。我所杀过的人除了鲁登堡还有一个叫做希米特的军曹。”

    “三年前,我还在家乡。那时我刚同我的吕贝加结婚不几月。我们开设了一家杂货店,两人过活得也还幸福。”

    “然而在这个城里发生了大规模的烧杀抢劫。”

    “有一天我因事出去了,留下吕贝加在店里。我回来时远远地看见一个军官匆忙地从我的店里出来。他的脸上有抓破的地方,军服也很凌乱。我便加速了脚步,跑进店里。”

    “天呀!她满身都是血——我认得那个军官是希米特军曹。我马上跑了出去,到了司令部,要求见鲁登堡将军。鲁登堡将军接见了我。他听了我的请愿以后,并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就叫两个兵士把我带出去了。”

    “我被他们关了两天,等我回到店里时,我的东西被他们毁得精光。”

    “我没有家,我没有亲人,没有产业,连我所爱的妻子的遗体也没有了。”

    “忽然一个思想像一线光明似的射入了我的脑子。复仇,复仇!我似乎又找到一个生活的目标了。”

    “在一个大风雨之夜,我把车停在一家大咖啡店门前,在这微弱的马车的灯光下,我认出了我的仇人希米特。”

    “我对准他的胸膛把匕首刺了进去。在车灯的微光下我看见他的痛苦的挣扎和脸上那种难看的表情,我抽出匕首,血跟了出来。我把匕首放在嘴唇边,用舌舐着刀叶,我把血都吃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味道,只觉得热。我藏了匕首,把那个垂死的身体拖到岸边,抛进河里去了。”

    “我赶车离了河岸,一路上我唱着歌,心里非常快乐,觉得我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不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城市,因为鲁登堡已经离开这里了。”

    “这三年来我到处跟着他。我跟他到过来比锡,到过汉堡,到过柏林,到过维也纳,最后到了巴黎。我买了一支手枪,我每天出门时总要把那支装好子弹的手枪吻许久。有一天我果然找着他了。”

    “我连续发了三枪,我亲眼看见三颗子弹都打进了他的身体。他只是呻吟着。我却在一阵混乱中逃走了。”

    “没有人捉住我,我到过比利时,到过瑞士,到了意大利。我的姓名响遍了全个欧洲,可是我自己却依旧困苦地、无名地而且像一只狗那样被人追踪地活着。”

    “我的精力渐渐地消失了。从前因为有仇人在,有复仇的事做,所以我能够历千辛万苦而活着。现在呢,生活没有了目标,复仇的幸福已经过去。我没有家,没有亲友。工厂里的繁重的工作和奴隶般的生活,我实在厌倦了。我决定把我的生活结束,因为我一生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幸福了。”

    医生惋惜地接下去说:“我很对不起福尔恭席太因,不曾把他的遗书发表,因为他的话虽是真实的,我虽然也像他那样相信复仇是最大的幸福,但是人们互相仇杀的事在我看来终于是可怕的。难道除了复仇以外,我们便找不到别的道路吗?”

    比约席开口了。他严肃地、决断地说:“在现在,除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外,还没有别的路。”

    路,我想是有的,不过他们不想走罢了。

    我们都在思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秋天的怀念

林中洋

    ①清晨上班的路上,车子堵在了桥头。桥下,易北河水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下缓缓流过,河滩上,天空中,无数的大雁起起落落。过去,我每看见大雁,就会想起千山万水之外的故乡;现在,我会想起已经在天国里的母亲,大雁在天上飞,应该离她更近一些。

    ②我很早就想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却迟迟动不了笔,原因好像很复杂其实却又很简单,因为母亲,是每个人曾经的全部天空,在这个天空里,有绚丽的彩霞,也有密布的乌云;有雷鸣电闪,也有雨后的长虹,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③母亲很晚生我,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她十分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中年之后的她,仍旧有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头发烫得一丝不苟。在那些物质并不富裕的岁月里,母亲虽然衣着朴素却从不失讲究,裤子总是熨得笔挺,后来我知道,她从小女孩的年纪就喜欢黑色的衣服,黑色,对她而言是选择,不是将就。

    ④我的外公是亨得利钟表眼镜行的经理,家境殷实,所以我的母亲从小不必为生计或是家务操心,但是她却有一双巧手,她会织各种花色的毛衣。每年初秋,母亲都会把我们去年已经穿小了的毛衣拆掉,混上新的毛线重新织就。她曾经用我的旧牛仔裤给我的吉他做了一个套子,记得当年所有见过这个套子的人都顽固地认为这么精致的东西只可能是买的。母亲是南方人,虽然在北方长大,却保留了南方人的口味,做菜总是要放一点糖,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早早买好了糯米、黑芝麻和猪油,用一只小石磨把糯米合着水细细地磨成浆,她做的宁波汤圆,晶莹剔透如珠玉,里面的馅子隐约可见,一口咬下去,香甜酥糯,满口留香。这个味道对我来说,就是母亲的味道。

    ⑤我小的时候非常怕黑,厉害的时候即使开着灯睡觉也不踏实,于是我就会跑到父母的房间去,要求睡到他们俩中间,母亲张开手臂,我的脸一枕到她柔软的臂膀上,就会毫无悬念地立刻睡着。随着我渐渐长大,只要半夜站在父母床前,父亲就会叹口气然后抱起枕头睡到我的小床上去。我那时还经常生病,有次问母亲我会不会就要死了,她哈哈大笑,说你放心,要是你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我肯定比你先死!我听了就平静下来,好像只要有母亲防着,我连死都不必怕了。

    ⑥母亲是物理老师,她的学校离家很远,每天都早出晚归,晚上还经常要批改作业或考卷。那时候只有周日是休息日,这一天就不可避免地成为洗衣服和打扫卫生的时间,所以退休之前,母亲的脾气有时会很暴躁。到了我的青春叛逆期,我和母亲之间会时不常地硝烟弥漫,激烈的时候,我宁愿物理考不及格也不去找母亲答疑,最后干脆进了文科班,彻底不用再学物理。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母亲不理解我,不在乎我,后来想想,我自己那时也真够混账的。

    ⑦我很年轻就去国离家,每次在机场离别的时候,母亲都等到她以为我看不见了时才偷偷转身暗自哭泣,我远远地看见她擦眼泪的样子,都会肝肠寸断,其实,我何尝不是这么爱你呢!妈妈!只是我说不出来!现在我说出来了,却是在你永远也听不见的时候。

    ⑧秋天,是思念的季节。母亲也是在一个深秋的中午离开了我们,每看到雁群从头顶掠过,我都会想,为什么有些大雁往南飞,有些却向北飞,它们到底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管怎样,如果你们遇见我的母亲,请给我带个信儿,告诉她我想念她,天堂里如果很冷,请告诉她不要害怕,因为,我会把她放在心里最温暖的角落。

(选自《散文》2017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推磨

高军

    朱大爷老两口看到胡同志住进来后很担是非儿,见了面总是笑着打招呼。这些日子,和同志们接触多了,朱家人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拘束。现在整个沂蒙山区正在春耕备播,老百姓都在忙农活儿。胡同志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要么出去一天不着家儿,要么招来一些人商量事情。大家都各忙各的,相互见面的时候并不多。

    这里的风俗堂屋是主屋,胡同志被安排到家里来住,朱大爷老两口一直想把他让到堂屋里住。胡同志看到西屋虽然低矮.但里面东西并不多.就坚持住了西屋。从西屋门里就能看到左前方的堂屋西窗下那盘磨,磨眼圆筒状向天空敞开着,磨台周边凸起一层边沿儿,只有正南方留出了一个稍微向前伸出的石嘴儿,方便从这里向下刮煎饼糊子。沂蒙山区家家户户在院子里都有一盘磨,用来磨糊子然后在鏊子上烙煎饼的。

    其实,胡同志是带着重大使命来解决山东分局和115师一些关系问题的,所以非常忙。他经常到深夜还不休息,在灯下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奋笔疾书,实在太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然后又坐下了。

    第三天鸡还没叫,窗外漆黑一团,沉睡中的胡同志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他抬头从窗棂里向外看去,影影绰绰看到是朱大爷和朱大娘每人抱着一根磨棍已经开始推磨了。他两眼辣辣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应该是自己刚睡着才不长的时间。但是磨盘有规律转动的咕噜咕噜声和两个人杂沓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黎明前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自己想再休息一下已经不可能。于是他也就起来了,他小声制止随行同住的警卫人员起床,打开门走出去。

    朱家老两口停下了脚步:“哦,把胡同志聒噪醒了吧?”

    他赶紧说道;“不是,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推磨啊?哦,是了,农活忙了,早干完家务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哟。”

    “是啊,三春大忙时候,都这个样子。”老两口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我推一会儿,”胡同志说着就接过了朱大娘的磨棍,推起来,“你来添磨吧。”

    朱大娘一会儿往磨眼里添上一勺地瓜干糁子,磨台上的糊子就逐渐多起来。

    胡同志和他两人继续说着话:“我们老家那里也有磨,只是形状不太一样。还有一个花鼓戏专门唱磨豆腐,怎么唱来?哦,这样——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哈哈哈。”老两口被逗得大笑起来。

    一边推着磨,胡同志一边了解村里的各种情况,并征求对根据地开展减租减息运动的意见,老两口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事主要在东家,老百姓哪能有不欢迎的?”

    太阳从东边露出红红的脸,一大瓦盆地瓜干糁子磨完了。

    白天,分局的同志知道这个情况后立即表态说:“我们马上安排有关干部和朱大爷老两口谈谈,让他们不要这么早就推磨,以免影响胡服同志休息……”

    他使劲摆摆手,笑道:“千万不要小题大做,群众都忙于春播春种,起早贪黑干完家里的事,好去忙地里的活儿呢,何况也没有影响我休息,反而让我听到很多真心话,你们绝对不要去说这个事儿。”

    翌日一大早,胡服又在那个时辰醒来,可是院子里推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他感到很奇怪,就悄悄地起来走进院子,来到作为厨房的东屋,只见泡好的地瓜干糁子还静静地在那里,于是他回到西屋,轻轻叫起警卫员:“来,咱们推磨去。”

    他们一人抱起一根磨棍,咕噜咕噜推起来,走几圈胡服就往磨眼里添上一勺瓜干糁子,不一会儿就推下糊子来了。这时候,朱大爷老两口急火火走出堂屋门:“这可使不得,胡同志!俺这不是想让你和同志们多眯一会儿,怎么……唉……”

    “你们都能起来,我们怎么还要多睡,真的不用见外哟。”他一边说着,一面继续推着磨,脚步显得更有劲,“那个歌子怎么唱来?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大家都爽声大笑起来,气氛是那么融洽。

    多年后省里有个下乡演出活动来到村里,有个来看演出的青年人竟然很有韵味地念白道:

    “我叫张古冬,做事好懵懂,老婆说我呷饭,要呷一水桶。时来铁树开花,运去生姜不辣,抓到朴鸽子飞上天,做一套豆腐五天还发芽……”

    演员们很奇怪:“啊,这是湖南花鼓戏《磨豆腐》啊,在咱们山东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俺爷爷过去经常这样念叨,我小时候就学会了,他说当年有个叫胡服的革命同志住在俺家里,从他哪里听来的。”

    演员们明白了:“哦,原来你们家里住过大人物啊。”大家笑着告诉他胡服的真名是谁,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啊哟,原来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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