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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南京市江宁高级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新葫芦兄弟》遭差评引发的思考

毛建国

国产动画片《新葫芦兄弟》自7月11日上线以来,网友一直吐槽不断,纷纷称其“糟蹋经典”“毁童年”。在豆瓣网上,网友给出的评分仅为3.7分。不过,相较于网友的差评,出品方的态度更值得玩味。从“一部拍给小朋友看的动画片,为什么要迎合80后的口味”这句话中,大致可以了解出品方的态度。这也引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动画片到底应不应该考虑成年人的口味?

《新葫芦兄弟》由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和上海合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网友的吐槽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造型上,从中国风变成了日版萌娃;剧情上,爷爷变成了土地公公,会法术,还像唐僧一样啰唆;语言上,使用了“吓死宝宝了”等较多网络流行语。很多孩子可能连上网打字发表评价都做不到,可以看出,这些吐槽多是成年人发出来的。可是,出品方真调查过,孩子喜欢什么动画片吗?

    不必讳言,现行的中国动画存在“甘蔗两头不甜”的情况。一方面,很多动画出品方把目标受众锁定于儿童群体,忽视了成年人的感受,一些动画甚至没有过硬的故事,穿帮画面比比皆是,让成年人极其不爽;另一方面,很多动画出品方在研究儿童心理上远远不够,不能说真正适合儿童年龄特点的动画片没有,最起码不多。看起来现在有一些国产动画片很受欢迎,其实这是无奈的选择。哪些动画片受欢迎,很大程度上是电视台决定的,它取决于电视台播什么以及播出的频次。

    之所以把“成年人口味”作为一个命题抛出来,不仅是因为成年人也有观看动画的需求,而且是因为成年人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动画的打开方式,决定着孩子看什么。有统计表明,虽然《新葫芦兄弟》的主创团队将该片的主要观众定为7~11岁的小学年龄段儿童,但事实上,真正的儿童观众只占不到五分之一,大多数的观众其实还是成年人。一部优秀的动画片,在观看人群上本就应该跨界,比如《猫与老鼠》这些经典片,就是“老少通吃”。更何况,很多80后已经为人父母,他们决定着自己的孩子能不能看、看多长时间。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不在乎80后的感受呢?

    相比较而言,研究儿童心理远比研究成年人心理复杂和艰难得多,怕只怕既研究不了儿童心理,又不去研究成年人心理。从这个视角来看,有必要强调一点,动画片不能缺少成年人视角。

    想拍出一部叫座的动画片,确实不容易;在成人视角和儿童视角之间找到平衡,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就现实而言,我们最怕的是出品方既不研究儿童心理,也不研究成人思维,只是把精力用在公关和宣传上。至此可以回答,儿童动画该不该考虑成人口味?识者自有答案。

《人民日报》(2016年08月2日,有删改)

(1)、请简要概括本文的论述思路。

(2)、文中举“《猫与老鼠》”这部动画片的例子作用何在?

(3)、请结合文章内容,回答动画片应该考虑成年人的口味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诗的境界(节选)

朱光潜

    无论是欣赏还是创造,都必须见到一种诗的境界。“见”字最紧要。凡所见皆成境界,但不全是诗的境界。一种境界是否能成为诗的境界,全靠“见”的作用如何,见是产生诗的境界的重要条件。

    诗的“见”为“直觉”,有“见”即有“觉”,觉可为“直觉”,亦可为“知觉”。直觉必须是对于个别事物的知,知觉必须是对于诸事物中关系的知,亦称“名理的知”。例如看见一株梅花,你觉得“这是梅花”,“它是冬天开花的木本植物”,“它的花是香的,可以摘来插瓶或送人”等等,你所觉到的是梅花与其他事物的关系,这就是它的“意义”。意义都从关系见出,了解意义的知就是“名理的知”。但所觉对象除开它的意义之外,尚有它本身形象,在凝神注视梅花时,你可以把全副精神专注在它本身形象,如像注视一幅梅花画似的,无暇思索它的意义或是它与其他事物的关系。这时你仍有所觉,就是梅花本身形象在你心中的“意象”。这种“觉”就是“直觉”。

    诗的境界是用“直觉”见出来的,它是“直觉的知”的内容而不是“名理的知”的内容。比如说读崔颢《长干行》,你必须在一顷刻中把它所写的情境看成一幅新鲜的图画,或是一幕生动的戏剧,让它笼罩住你的全部意识,使你聚精会神地观赏它,玩味它,以至于把它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暂时忘去。在这一顷刻中你不能同时起“它是一首唐人五绝”、“它用平声韵”、“横塘是某处地名”之类的联想。这些联想一发生,你就从诗的境界迁到名理世界和实际世界了,这并非否认思考和联想对于诗的重要。作诗和读诗,都必用思考,都必起联想,甚至于思考愈周密,诗的境界愈深刻;联想愈丰富,诗的境界愈完美。但是在用思考引起联想时,你的心思在旁驰博骛,决不能同时直觉到完整的诗的境界。思想与联想只是酝酿工作,直觉的知常进为名理的知,名理的知亦可酿成直觉的知,但决不能同时进行,因为心本无二用,而直觉的特色尤在凝神注视。读一首诗和作一首诗都常须经过艰苦思索,思索之后,一旦豁然贯通,全诗的境界于是像灵光一现似的突现在眼前,使人心旷神怡,忘怀一切。这种现象通常被人称为“灵感”,诗的境界的突现都起于灵感。

    一种境界如果不能在直觉中成为独立自足的意象,那就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形象,就还不成为诗的境界。一首诗如果不能令人当作独立自足的意象来看,那还有芜杂凑塞或空虚的毛病,就不能算是好诗。诗的境界是理想境界,是从时间与空间中执着一微点加以永恒化与普遍化,它可以在无数心灵中继续复现而不落于陈腐,因为它能够在每个欣赏者当时当境的特殊性格与情趣中吸取新鲜生命。真正的诗的境界是无限的,是永远新鲜的。

(摘编自朱光潜《诗的境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新诗中尺度的缺失

    诗歌只有美才灵动,才有吸引力,才易打动人,才能诱发读者读诗的兴味,才能引领心灵进入哲理的思考中。美之于诗好比花朵之于果实,我们最终想要得到的当然是果实,但在得到果实之前,首先要能为花色所打动、所吸引。美可以有优美、壮美,也可以有哲思之美、幽邃之美;可以有繁复之美,也可以有简略之美。总之,一首诗要使人读后如饮甘醴,如沐春风,欣然而快意,或于沉思之间豁然有所得。而当今诗坛有一些人以审丑为乐趣,以玩弄低级趣味为能事,类似戏剧舞台上的一些小丑、猫狗之流,写一些恶俗的文字,招摇于世。这种人不但毁灭了自己,也堵住了人们朝向诗歌之路。所以,当下诗坛,去除丑化、鄙化、俗化、矮化的痞子诗歌是一件势所必然的事情。

    无论是写诗自娱,还是希望能于他人有所启示,一首诗都要有一定的精神含量,要能经得起时间(历史)的拷问。你对自己的心灵有足够的把握吗?我要问一问每一个写诗者。你是否做到了在世俗面前不低头,在困厄之中不动摇,在世界面前不自卑,在自我之中不迷失?在这个方面,我对中国的诗人还不能很乐观,甚至说还颇有些忧虑。长时期以来,中国人理性的不足,教育与生活中对人的主体性有意无意的漠视,都导致人性脆弱易折。正如诗人们所说,人是水边的一根芦苇。而我的期望不是这样的。我希望每一位写诗者在心灵上是强大的、明晰的,任何苦难挫折也摧不垮他心中的高峰。这种力量的强大体现在诗歌中则表现为对世界的洞悉。世界在他眼中是澄澈的、清晰的、有条理的,他因而能洞察宇宙中一切事理而能把握住自己,进而把握住诗歌。而中国的诗人们,更多的是缺乏对自己个体在世界宇宙中的定位。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这一点是每一位写诗者都要明确的。而诗艺还不是凝固不变的,它在诗歌本身的进程中和社会生活的进程中更新发展着。诗歌的价值本身在于不断带给人们新的阅读方式和新的美感体验,而不是对过去经验的反复重临。所以创新性或创生性成为诗人的不二追求。这既需要对过去诗艺的反复观摩与演练,同时又要有自我意识的跟进。这就要求诗人在诗歌创作中时刻是一个高度自觉而清晰的人。但在中国浩荡的诗歌作者队伍中,能保持诗艺上自觉且清晰的人,恐怕是凤毛麟角。而绝大多数诗人都是诗歌的追随者、模仿者,在他们的书写中,诗艺的尺度严重缺失,从而导致一种怪象:几乎每一位中国诗人都是某位外国大师的影子,在外国大师的裘腋下窃窃私语。从这个角度来说,托马斯•特兰斯特勒默(瑞典诗人,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对中国诗界来说,既是一种鼓舞,又是一种压抑。而我觉得,中国的诗人们应解开诺贝尔奖情结,做一个安静的诗人,去安静地写诗,解决好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最好的。我们的书写是为历史而存在的,为民族的心灵而存在的,而不是为诺贝尔文学奖而存在的。

(选自《北京文学》2012年第12期,有删改)

阅读材料,完成小题。

    1982年,一位美国教授在校园BBS上建议用字符“:-)”来表示笑话,这个由ASCII(美国标准信息交换代码)元素组成的笑脸大大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和生产力,此后各种各样的表情符号被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来,因此它被称为“改变历史的一张笑脸”。颜文字是它的升级版,其显著特点是用键盘符、标点或者两者的结合体模拟出人的面部和某种身体姿态,用来方便快捷地表达和传递情绪。以QQ表情中的基础默认表情“小黄脸”为代表的表情符号,被称作绘文字,呲牙“ ”、偷笑“ ”、笑哭“ ”等惟妙惟肖的符号简洁而又形象,极大丰富了聊天时的选择和乐趣。以90后、00后为代表的年轻群体成为网络主力军后,一些真人表情在网络上竞相出彩,GIF动画表情的传播也如火如荼,标志着网络表情符号进入自定义创作发展阶段。

    在网络社交中,网络表情符号比文字有着先天的优势。从接受者方面说,解读文字容易对信息发送者的语气、态度产生理解偏差,而图文搭配的表情图像,会让信息的准确度和可接受度更加凸显,使传播效果事半功倍。表情符还使人们在交流时打破了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建立欢快轻松的“在场”语境,可以加强交流的互动性。其实人的社会互动也是一场关于“自我呈现”的表演。长期处于表情符号丰富的交流语境中,通过独特的表情符号进行自我表达,展现个性,会不知不觉地将“我”塑造为社交所需要的形象。

(节选自胡远珍《网络社交中表情符号的表达与象征意义分析》,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小题。

美天文学家提出星光罩理念

    在搜寻太阳系外行星时,遇到的最主要阻碍不是太空光学望远镜有限的观测能力,而是恒星发出的强烈星光。它淹没了恒星周围行星的反射光,让人们无法观测行星。至今,在解决星光问题上,科学家采用的常规做法是在太空光学望远镜的镜头前安装遮光罩来遮挡星光。然而,遮光罩的方法存在局限性,部分原因是光线在遮光罩周围会产生衍射,从而影响对太阳系外行星的观测。

    美国著名天文学家、科罗拉多大学天体物理中心主任韦伯斯特·凯什宣称找到了解决星光问题的更好方法——将遮光罩从太空光学望远镜前取下,放置到太空中。据7月6日出版的英国《自然》杂志介绍,凯什基于19世纪法国物理学家菲涅耳创立的光学理论,设计出一种专门用来搜寻太阳系外行星的太空望远镜系统,这一系统由“恒星遮光板”和太空望远镜两部分组成,该星光罩呈花瓣形状,直径大约35米,安放在离太空光学望远镜2万公里的太空中,“花瓣”用来遮挡恒星的光芒,而“花朵”中间的孔洞可以供行星发出的微光通过。这不仅能够免去光线衍射现象,同时也能几乎完全阻挡住强烈的恒星星光。当天文学家要聚焦观测某个特殊的星系时,他们可以让星系、太空中的星光罩和太空光学望远镜处于三点一线,最终在没有星系星光干扰的情况下研究恒星附近的行星。

    凯什介绍说,他用计算机模拟和1/1000大小的模型对花瓣形状的星光罩进行了测试,两者的结果均显示星光罩能够极大地减少星光的干涉作用。如果将星光罩同先进的望远镜(如美国宇航局计划于2013年发射的韦伯太空望远镜)相结合,天文学家就可以直接获得太阳系外行星的成像。凯什估计,星光罩和光学望远镜这种一前一后的设计能观测到远在100光年处的行星,因此在以地球为球心、半径为100光年的宇宙天体中,那些类似太阳系的星系都可以是其研究的对象。

    对于凯什提出的方案,美国宇航局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的太阳系外行星专家马克·库兹内表示,星光罩的概念没有得到相关的检验,因此可能会出现无法意料的技术问题。加州工学院的太空望远镜专家查尔斯·贝奇曼就认为,让星光罩精确地在某个位置稳定一定时间以便望远镜捕捉到行星图像也许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凯什表示,最新提出的设计方案比现有的方法具有更佳的光学特性,因此值得深入研究。

    凯什说,“恒星遮光板”可以让恒星发出的光芒衰减百亿倍,使太空望远镜能观测到行星,甚至辨认行星上大陆、极地和海洋等地貌特征,以及甲烷、氧气和水等可能与生命有关的物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一般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是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诗中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韩愈劝他把“推”字改为“敲”字。这段文字因缘古今传为美谈,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说得好听一点,都说“推敲”。古今人也都赞赏“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实这不仅是文字上的分别,同时也是意境上的分别。“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月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是他“推”。他须自掩自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表示寺里有人应门。仿佛是乘月夜访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里即使不是热闹场合,至少也有一些温暖的人情。比较起来,“敲”的空气没有“推”的那么冷寂。就上句“鸟宿池边树”看来,“推”似乎比“敲”要调和些。“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岑寂,也似乎平添了搅扰。所以我很怀疑韩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称赏的那么妥当。究竟哪一种意境是贾岛当时在心里玩索而要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问题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个比较恰当,而在哪一种境界是他当时所要说的,而且与全诗调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无论是阅读还是写作,字的难处在意义的确定与控制。字有直指的意义,有联想的意义。比如说“烟”,它的直指的意义,凡见过燃烧体冒烟的人都会明白,只是它联想的意义迷离不易捉摸,它可让人联想到燃烧弹、鸦片烟榻、庙里焚香、“一川烟草”、“杨柳万条烟”、“烟光凝而暮山紫”、“蓝田日暖玉生烟”……种种境界。直指的意义载在字典里,有如月轮,明显而确实;联想的意义是文字在历史过程上所累积的种种关系,有如轮外圆晕,晕外霞光,其浓淡大小随人随时随地而各各不同,变化莫测。科学的文字愈限于直指的意义就愈精确,文学的文字有时却必须顾到联想的意义,尤其是在诗方面。直指的意义易用,联想的意义却难用。因为前者是固定的,后者是游离的;前者偏于类型,后者偏于个性。既是游离的,个别的,它就不易控制,而且它可以使意蕴丰富,也可以使意思含糊甚至于支离。比如说苏东坡的《惠山烹小龙团》诗里三、四两句“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天上小团月”是由“小龙团”茶联想起来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关联,原文就简直不通;如果你不了解明月照着泉水和清茶泡在泉水里那一点共同的清沁肺腑的意味,也就失去了原文的妙处。这两句诗的妙处就在不即不离、若隐若现之中。它比用“惠山泉水泡小龙团茶”一句话来得较丰富,也来得较含混有蕴藉。难处就在于含混中显得丰富。由“独携小龙团,来试惠山泉”变成“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这是点铁成金。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就在这一点生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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