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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西藏昌都第四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1)、下列对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家国情怀是中国古典诗词永恒主题之一,使得张载名言具有“先贤圣道,家国大义”。 B、文中的“边塞况味”,或表现为保家卫国的英雄气概,或流露出比乡愁更强烈的家国荣誉。 C、文中引用《出塞》“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诗句,意在表达王昌龄对李广英雄气概的敬佩。 D、朱熹认为“君子”就是“品格高尚”的人,尽管他们遭遇各不相同,但其“磊磊落落”中必然有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第一段引用张载名言,对其解释后,提出了文章的中心论点。 B、作者以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例,意在论证即使在乡愁如此浓郁的诗里,家国情怀也未曾缺席。 C、文章二,三两段从边塞况味到忧国忧民层层深入地论述了古典诗词的家国情怀。 D、文章采用总分总的论证结构,从两个方面论述了古典诗词中的家国情怀。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唐代涌现出一大批杰出的诗人,共同开启了中国诗歌的巅峰之门,他们成就了无与伦比的盛世唐朝。 B、先贤们的“忧国”体现在为国奉献的义勇和担当上,而身处和平盛世的我们,更应该做好“爱国”的本分,这就是一种家国情怀的传承。 C、家国情怀积淀于中国古典诗词的字里行间,深隐于民族血脉的薪火相传,它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 D、文章从家国情怀的角度,挖掘出我国古典诗词的文化价值,让我们在认同中传承,在践行中坚定信心,这恰是对文化自信的具体例释。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中国神话不是一个独立的文化形态,而是一种依附于历史文化思潮而存在的叙事形态和思维形态,是以神秘性思维方式为内核、叙事性表述为手段的表现艺术。就中国神话史而言,它曾有过三次创作高潮,而三次高潮又分别体现着神话内涵的三次变迁。

    首先是五帝三王时代历史的神话化。中国神话的第一个高潮,使出现在历史上神秘性思维最为高扬、神权思想最为膨胀的“五帝”、“三王”时代。上古史非但不是神话的历史化,恰恰相反,上古神话更多却是历史的神话化,在历史记叙不发达的时代,它承载着传承历史的功能。例如夸父神话。无论是夸父追赶太阳的伟大举措,还是饮干河渭的巨大威力,都是在现实中不可能见到的。但从历史的角度分析,这个神话最少披露了三个方面的信息。第一是夸父的身份。夸父当是炎帝一族的人。第二是黄帝、蚩尤之战的反映。第三是关于当时气候恶化的反映。尽管神话中也有先民对于自然、社会、人生的哲学认识,但其主体则是历史的。

    其次是秦汉魏晋时代哲学的神话化。战国时代人们对人类生存所遇到的或涉及的种种问题,都作了理性的思考,阴阳五行学说成了解释宇宙间一切事物的基础理论。秦汉人则把这种理论广泛地用于实践,并用神话对这种理论最大限度地进行图解,使神话具有了哲学的内涵。一个显著的例子,在先秦,诸神多为独立存在的个体,而秦汉人则根据“一阴一阳之谓道”的理论,将许多神话人物配成了夫妻。如以伏羲配女娲,以嫦娥配后羿,以东王公配西王母。这反映了汉魏神话与上古神话迥然不同的意义内涵,标志着神话性质的一次重大变迁。

    再次是元明时代宗教的神话化。元明时代,神秘性思维再次高扬,其标志便是新的造神运动动的兴起。元明人则在前人的基础上,又创造了大量的神祗偶像。正是在这样的神秘性思维的驱动下下,神话创作掀起了第三次高潮,出现了《西游记》、《西游补》、《封神演义》、《三宝太监西洋记》等大批神话小说(鲁迅称之为“神魔小说”),还有《吕洞宾桃柳升仙梦》等以神仙为内容的戏剧。或宣扬佛法无边,或宣扬神仙不老思想,或宣扬修道成仙,或仙贺圣寿,无不带有十分浓厚的宗教气息与功利色彩,这是在上古及秦汉神话中绝对见不到的,反映了人们意识的变化。

    总之,我们从中国神话这三次高潮的变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神话并没有消失,只是其功能、性质在历史中随着时代思潮的变迁而发生着变化。它作为一种思维形态,永远保特着其神秘性的内核;而作为叙事形态,则在不断变化着其叙述的主题。在“科技创新”作为时代关键词之一的今天,神话的叙述主题已由宗教变为“科幻”,通过对幻想的描述,表达着人类时未来新技术、新生活的期待与恐惧。然而神话的那种神秘性内核,并没有因科学的发展而消亡,相反却酝酿出了新的神秘性内容。由此说明,把神话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化形态与人类原始时代相捆绑的思路,是有问题的,需要作出调整。神话研究要想向前推进,必须对百年来的神话理论作出反思。

(摘编自刘毓庆《中国神话的三次大变迁》)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读书,是门槛最低的高贵举动

①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的智力,而智力能带来巨大快感。如何拿智商来作乐,读书便是世界上门槛最低的高贵举动。只要付出一个汉堡的钱,便可以得到一个作者在那段岁月所有的心思。国际阅读率比较研究显示,当下韩国国民人均阅读量约为每年11本,法国约为8.4本,日本约8.5。全世界每年阅读书籍数量排名第一的是犹太人,平均每人一年读书64本,当孩子稍稍懂事时,几乎每一个母亲都会严肃地告诉他:书里藏着的是智慧,这要比钱或钻石贵重得多,而智慧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②世间有两种快乐,第一种是因为无知,第二种是因为彻悟。无知的人,每天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他们做的事,干的活,只是为了吃饱喝足。这种简单而无知的快乐,就像是动物,为了生存而生存,不需要复杂的思维和智商,更不会去主动获取新的知识。而彻悟,是因为读过一些书,经历一些事,心境发生改变,生命变得更加有质感。正如周国平所言,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所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③书,像一扇门,透过这扇门,你可以看到别人每天都想了些什么,他们如何总结这个世界,又如何想象另一个世界。读书,不是要醍醐灌顶瞬间涅槃,追求人生的大和谐,而是要去知道,你这次与作者会在哪里会合,又会在哪里分开,会在哪里产生共鸣,又会在哪里产生分歧。一本书不一定能让你走出困境,不过至少会让你知道,从古到今跟你有同样烦恼,并且同样在寻找答案的人有很多,你并不孤单。

    ④我们小时候读的书,如同小时候吃的饭,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直到成年后,前者成为了我们的精神,后者成为了我们的骨血,两者都融入到我们的每一个细胞。我们的气质,大多藏于读过的书中,读书就像一把把开山刀,每每拿起来挥舞,就能在你内心开垦出一片新的旷野,从而腾得出地方种植更多作物,到了秋天,心灵便可在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忙碌着收获思想。

    ⑤我一直很喜欢毛姆说的一段话:“生命的尽头,就像人在黄昏时分读书,读啊读,没有察觉到光线渐暗;直到他停下来休息,才猛然发现白天已经过去,天已经很暗,再低头看书却什么都看不清了,书页已不再有意义。”这是形容一个人年老时的样子,而我则希望人们都能有这样的读书体验。

(选自《时代邮刊》2017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干栏居

    干栏居是一种将房屋用桩柱架离地面的宫室形式。《新唐书·南平獠传》称:“山有毒草、沙风、蝮蛇,人楼居,梯而上,名曰‘干栏’。”《说文》中的“泽中守草楼”也应是干栏形式,与其认为干栏居是巢居的演化,倒不如说干栏居就是巢居的一种较高级形式,并且与楼阁的起源有着密切关系。

    干栏居以下部架空的桩柱或“干栏”得名,但与上部房屋的结构形制并无确定关系,故就整座建筑而言,干栏居并不能算作一种结构类型。

    浙江余姚河姆渡,在距今约7000年前的第四期原始聚落遗址上,发现了现知最早的干栏居遗迹。桩柱可分为圆桩、矩形桩和板桩等,直径或边长在10~20厘米之间,入地60~80厘米。桩柱上用主梁和次梁架起厚约10厘米的地板,一般高出地面80厘米到1米左右,地板以上的房子为“长屋”形式,进深约7米,檐下还有宽约1.1米的室外走廊。

    河姆渡干栏居的“长屋”,是长江流域史前的一种特殊的家族聚居形式,即以家族长辈的房子为中心,左右毗连的小辈房子“一”字形延伸开来。河姆渡干栏居的长度约30米,而属于大汶口文化的安徽尉迟寺长屋遗址长达25间,有80米左右,浙川下王岗长屋遗址竟长达100米左右。此外,成都十二桥发现的干栏居(相当于商代),主体建筑面积在1200平方米以上。

    干栏居也可建于水面上,如湖北蕲春毛家嘴遗址(相当于西周),便是在水塘上立桩架屋的。

    中国古代木构建筑的结构构件结合部位,是一种榫卯的结点构造。梁与柱的交接,是在梁端或柱端做出榫头,有燕尾榫和销钉榫等,较之巢居的绑扎技术迈进了一大步。板之间的连接已用企口技术。这种榫卯构造在蕲春毛家嘴干栏居遗址中用得更为娴熟。榫卯就迄今掌握的材料看,最早发现于河姆渡的干栏居遗构中。

    干栏居及其长屋,广泛地存在于我国南方以及东南亚等古代稻作文化圈中,并一直沿用到近世。从河姆渡遗址中的榫卯构造可以推定,中国古代木构宫室产生的主要源头之一,是在长江流域,这里的宫室建筑以先进的榫卯构造方式,取代了原始的绑扎构造。

(节选自《中华文化通志·建筑志·宫殿建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文化雅俗观是在王纲解纽、政教分离、知识分子登上历史舞台的历史阶段发生的。虽然以自己的文化理想和文化人格为雅,体现了知识分子的文化理念和精英意识,反映了他们对现实的批判态度和改造现实的思想倾向,但是,这时的知识分子都仍然将自己的学术和社会政治紧紧联系在一起,都希望自己的学术成为改造社会政治的指导思想,甚至盼望有君主赏识他们,依靠他们来改良社会政治。在诸侯们尚无力控制社会力量、需要争取社会支持的情势下,知识分子大都能够“乐道而忘人之势”或“以道抗势”,体现出知识分子作为文化理想和社会精神的代表者所具有的人格力量。

    然而,一旦统治者们有了掌控社会的政治力量,有了规范社会的统一思想,那些希望借助政治力量改造社会的知识分子就不得不与统治者合作,为统治者服务,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史记・李斯列传》记李斯赴秦前对他的老师荀子所说的一段话表明,他是抱着屈身事主、争取富贵的心态去见秦王的,这与孔子、孟子所主张的处世态度大相径庭,而和韩非主张的尊人主之势的思想是一致的,反映出战国末年知识分子的普遍心态。当国家需要统一,而统一需要政治权威的形势下,在主强臣弱、“势尊道卑”的社会环境中,知识分子要实现文化理想和自身价值,除了依赖于政治权威外也没有其他选择。于是,知识分子便从幻想中的“为王者师”蜕变为现实中的君王“言语侍从之臣”,文学不再是知识分子文化理念的崇高勋章,而是为天子“润色鸿业”的漂亮花环,精英文学不得不与贵族文学联姻,文化雅俗观也就与政治雅俗观合流了。

如果说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是用铁血手段粉碎了知识分子坚持文化操守的痴情梦幻,那么,汉武帝的“独尊儒术”则用绥靖政策激发了知识分子为政治服务的巨大热情。作为“一代之文学”的汉大赋正是在大一统的政治语境和“劝百讽一”的文化期待中发展成熟起来的,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容揄扬,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从大赋的创作来说,它是地道的精英文学;而从大赋的消费来说,它又是典型的贵族文学。实际上,它是精英文学与贵族文学的联姻,是知识分子在政治上依附于政治权力之后的文学新变。早期的汉大赋还多少保留有一点诗人的讽谕传统,而后期的汉大赋就只剩下“铺张扬厉”的华丽辞藻了。正所谓“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随着汉代政治鼎盛时期的结束,汉大赋也逐渐式微,以致“少而好赋”的扬雄到晚年悔其少作,以为大赋乃“雕虫小技”,声言“壮夫不为”。

    汉大赋的衰微宣告了精英文学依附于贵族政治的破产,却为文学的私人化和情感化开辟了道路,抒情小赋的兴起和文人五言诗的诞生使文学的审美功能和娱乐功能得到加强,而以人格为基础的文化雅俗观便逐渐向以审美为核心的艺术雅俗观转变。

(摘编自王齐洲《雅俗观念的演进与文学形态的发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下列小题。

    灵感既然是突如其来,突然而去,不由自主,那不就无法可以用人力来解释么?从前人大半以为灵感非人力,以为它是神灵的感动和启示。在灵感之中,仿佛有神灵凭附作者的躯体,暗中驱遣他的手腕,他只是坐享其成。但是从近代心理学发现潜意识活动之后,这种神秘的解释就不能成立了。

    什么叫做“潜意识”呢?我们的心理活动不尽是自己所能觉到的。自己的意识所不能察觉到的心理活动就属于潜意识。意识既不能察觉到,我们何以知道它存在呢?变态心理中有许多事实可以为凭。比如说催眠,受催眠者可以谈话、做事、写文章、做数学题,但是醒过来后对于催眠状态中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往往完全不知道。此外还有许多精神病人现出“两重人格”。例如一个人乘火车在半途跌下,把原来的经验完全忘记,换过姓名在附近镇市上做了几个月的买卖。有一天他忽然醒过来,发现身边事物都是不认识的,才自疑何以走到这么一个地方。旁人告诉他说他在那里开过几个月的店,他绝对不肯相信。心理学家根据许多类似事实,断定人于意识之外又有潜意识,在潜意识中也可以运用意志、思想,受催眠者和精神病人便是如此。在通常健全心理中,意识压倒潜意识,只让它在暗中活动。在变态心理中,意识和潜意识交替来去。它们完全分裂开来,意识活动时潜意识便沉下去,潜意识涌现时,便把意识淹没。

    灵感就是在潜意识中酝酿成的情思猛然涌现于意识。它好比伏兵,在未开火之前,只是鸦雀无声地准备,号令一发,它乘其不备地发动总攻击,一鼓而下敌。在没有侦探清楚的敌人(意识)看,它好比周亚夫将兵从天而至一样。据心理学家的实验,在进步停顿时,你如果索性不练习,把它丢开去做旁的事,过些时候再起手来写,字仍然比停顿以前较进步。这是什么道理呢?就因为在意识中思索的东西应该让它在潜意识中酝酿一些时候才会成熟。功夫没有错用的,你自己以为劳而不获,但是你在潜意识中实在仍然于无形中收效果。所以心理学家有“夏天学溜冰,冬天学泅水”的说法。溜冰本来是在前一个冬天练习的,今年夏天你虽然是在做旁的事,没有想到溜冰,但是溜冰的筋肉技巧却恰在这个不溜冰的时节暗里培养成功。一切脑的工作也是如此。

    灵感是潜意识中的工作在意识中的收获。它虽是突如其来,却不是毫无准备。法国大数学家潘嘉贵常说他的关于数学的发明大半是在街头闲逛时无意中得来的。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有一个人向来没有在数学上用功夫,猛然在街头闲逛时发明数学上的重要原则。在罗马落水的如果不是素习音乐的柏辽兹,跳出水时也决不会随口唱出一曲乐调。他的乐调是费过两年的潜意识酝酿的。

    艺术家往往在他的艺术范围之外下功夫,在别种艺术之中玩索得一种意象,让它沉在潜意识里去酝酿一番,然后再用他的本行艺术的媒介把它翻译出来。吴道子生平得意的作品为洛阳天宫寺的神鬼,他在下笔之前,先请斐曼舞剑一回给他看,在剑法中得着笔意。王羲之的书法相传是从看鹅掌拨水得来的。法国大雕刻家罗丹也说道:“你问我在什么地方学来的雕刻?在深林里看树,在路上看云,在雕刻室里研究模型学来的。我在到处学,只是不在学校里。”

    从这些实例看,我们可知各门艺术的意象都可触类旁通。书画家可以从剑的飞舞或鹅掌的拨动之中得到一种特殊的筋肉感觉来助笔力,可以得到一种特殊的胸襟来增进书画的神韵和气势。推广一点说,凡是艺术家都不宜只在本行小范围之内用功夫,须处处留心玩索,才有深厚的修养。鱼跃莺飞,风起水涌,以至于一尘之微,当其接触感官时我们虽常不自觉其在心灵中可生若何影响,但是到挥毫运斤时,他们都会涌到手腕上来,在无形中驱遣它,左右它。在作品的外表上我们虽不必看出这些意象的痕迹,但是一笔一划之中都潜寓它们的神韵和气魄。这样意象的蕴蓄便是灵感的培养。

(选自朱光潜《谈美》)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真正高层次的诗歌鉴赏,应该透过对诗歌字句语词的诠释、结构美感的把握、对诗人生平遭际的了解以及诗人心性思想的深刻领悟,直至与诗人的心弦发生生命的共振才能最终完成。而这几个方面可以用“文学本位”“知人论世”与“以意逆志”予以概括。

    “文学本位”的鉴赏视角是一种深入诗歌内部语境的解读,它以语词涵义的训诂诠释、经史典故的查勘考据为基础,延伸到对诗歌字法、句法、章法的研析和审美。但是古代很多诗评家皆深信一切“评点笺释,皆后人方隅之见”,诗之高妙者实乃“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这种不求甚解只求会心的印象式的鉴赏风气直到清代才有根本性的改变。如金圣叹对杜甫诗的评点方法显然迥别于传统的诗评家,十分注意作品文本的形式技巧。他要“分解”唐诗,像庖丁解牛那样,“细读”这个具体文本,通过对诗歌具体语词形式的把握,达到对诗歌整体神韵的体会。可是,如果对文本的解读太具体了,就很容易变得机械、呆板,而且中国古代诗学传统中所说的“言外之意、味外之味、象外之象”等现象也的确存在。

    “知人论世”作为诗歌鉴赏的一个视角,是根据诗人的生平际遇,如家世背景、仕宦经历、婚姻爱情等推断诗歌作品中蕴涵的思想情感,进而诠释诗歌语词的深层意蕴。后来历代诗评家大都奉此为圭臬,因此便成为了诗歌鉴赏中最普遍、最传统的一种方法。但令人遗憾的是,人们在采取这种鉴赏视角时,常常会对历史背景材料的分析过于具体,甚至穿凿附会,使得诗歌的鉴赏失去文本应有的艺术美感。比如宋之问的《渡汉江》中“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极其生动逼真地把离家日久的游子在返乡途中惴惴不安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当“知人论世”的考据和分析,认定这是宋之问从流放地逃亡洛阳途经汉江所作时,读者心中那份美好的情感顿时烟消云散。

    “以意逆志”,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读者在鉴赏诗歌时,应当以己之心,设身处地地忖度诗人之心,这样方能领会诗歌的本旨。“志”作为诗人当时的“心境”,不仅是作诗的冲动和前提,也是由语言文字凝结在诗中的情感和思想。比如宋代诗评家以散发着儒家人伦光辉的理想人格来诠释杜诗,得出杜甫“一饭不忘君”的结论。这种对杜诗的解读,显然是以己心忖度、逆料杜甫当时之心境,对杜甫在困厄逆境中,仍然无时不北望朝廷、忠贞不渝之精神的极大肯定和颂扬。但是,这种说法是否有“过分”之嫌呢?杜诗是否处处皆表现“一饭不忘君”的忠君思想呢?人们在运用“以意逆志”的解读方法鉴赏诗歌时,先在心中定下一个自己的“意”,而后为了迁就自己这个“意”,不惜削足适履、曲为解说,这难免附会穿凿。所以,“以意逆志”还须回归诗歌文本本身,结合“文学本位”与“知人论世”,有理有据地以己之“意”去体悟诗人凝结在诗歌语词中的“志”。

    当然,从以上三方面的鉴赏视角去鉴赏一首诗歌,未必就真正能做到对一首诗作的全面欣赏,但有法可依,总比模糊的感受与盲目的偶合要切实多了。

(摘编自朱子辉《文学本位•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试论诗歌鉴赏的三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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