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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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南省邵阳市十一中2020-2021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乡村的风

风是乡村的魂。它到处游荡着,时南时北,忽东忽西,它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感觉到乡村的呼吸,触动人们久已淡漠的乡情。每次从城里回到老家豆村,第一个迎接我的便是风。虽然许久没见面了,但它一点儿也不生分, 先是用顽皮的小手,把我服服帖帖的头发弄乱,再在我干净的皮鞋和西服上,随意撒些尘土与细碎的草屑。要是春天,风就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花狗,当我刚从汽车上走下来,它就从我的身上嗅出了豆村的气味,亲亲热热地扑过来,你赶也赶不走。如果是秋天,风里便有了果实发酵的味道,那幽微的醇意,好像一个去镇上打酒的孩子, 不小心把酒洒了一路,惹人隐隐地有些陶醉。

因为风的缘故,乡村里许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物,便有了某种诗意。你瞧,那晚风中的炊烟,怎么看都像是一幅悬腕挥就的狂草,该虚的地方虚,该实的地方实,那是我们在绢和纸上无法做到的,可谓真正的“天书” 了。莲荡也是。一阵风吹过去,一阵风吹过来,满荡田田的莲叶便乱了。然而,却乱出了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我也说不清。看来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就像这风中的“乱荷”,有一种不触动情欲的美,大美。你可以观, 可以赏,但你却没有风的能耐,把好端端的东西破坏了,还居然翻出新意。还有秋风中的那些树木,原本蓊蓊郁郁的,可是经不住风的手轻轻地摇晃,三摇两摇的,就只剩下一副骨骼了。还是古人高明,他们面对这样的凋零, 只用“删繁就简三秋树”七个字,就把很复杂的意思表达出来了。随着黄叶随风飘逝,树上那些平时看不见的鸟巢,一个一个都露了出来,远远看去,恰似一个个黑色的音符挂在枝柯上。荒远的乡野为什么竟然让人感受到了美?王阳明有一个很精致的说法:以眼观花,则此花璨然;闭合双目,则此花归于寂灭。我又想到另一句话,叫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有一年我从豆村带回一棵小枣树,栽在城里自家的庭院中,栽树之前我是下足了底肥的,可是几年过去了, 并没见它有多少长进。我很纳闷,就问父亲是什么原因。父亲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给出两个字:缺风。生长在乡村的树可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它是树和庄稼的神灵。一棵得风的树,就如同一个人得了机遇,东风来了摇一摇,西风来了晃一晃,每摇晃一次,它的根就往泥土深处扎一扎,晃着晃着,一棵树就在风中长高长粗了。

乡村里小至一片浮萍,一株草,大到一棵树,一片庄稼,都与风息息相关。春风归来遍地绿,在这回黄转绿的变幻之中,永远不老的似乎只有土地,只有风。一拨又一拨的风,吹了几千年,几万年,吹来了许多东西。庄稼在风中拔节,驴马在风中发情,鸟雀在风中飞翔,蟋蟀在风中浅唱低吟……倘若没有风,这个世界多么沉寂!

我喜欢在庄稼拔节或扬花的夜晚深入田野,此时天上有月或没有月都无妨。我坐在湿润的田埂上,谛听风与庄稼幽秘而细碎的微语。它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说话时的那种神秘的氛围,有点儿类似于乡村闺房里的隐私。在我的想象里,我看见风像一个忙碌的乡村媒婆,对,媒婆,她提着萤火虫的灯笼, 颠着一双小脚,脸上带着世俗的笑容,急急穿行于正在扬花的庄稼之间。于是,一川一川的稻花,在风媒的蛊惑下,都把藏在自己身体里极单纯的情欲释放出来,尽管我看不清它们的表情,但是却能领略到它们的风情。此刻, 我若是个诗人多好,可惜我不懂诗,只能将嘴边的两句古人的诗略加篡改: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风语一片。我想,这时的蛙声只能是一种喜庆的陪衬与烘托,是这场天地间庞大婚礼的出色乐音。

当然,风也不总是充当媒婆的角色,吹来吹去的风,吹黄了一茬茬的庄稼,吹枯了一年年的野草,也吹老了人间岁月。乡村的风,最能触发人们的哲思:沧海桑田、风云变幻、悲喜无常。我看见,母亲辛辛苦苦在菜园周围扎起的篱笆,在风中散落;父亲垒砌的土墙在风中坍塌;竖在祖父母坟前的墓碑上的字迹,在风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豆青山上的许多坟茔也是如此,它们每隔几年就要添一些新土,可是添着添着,那些给坟添土的人也被风吹走了,于是豆青山上又多了一些坟头。这种给坟茔添土的现象一般持续不了三代,原先的那些坟就再没有人为它们添土了,今天被风带走一些土,明天又被风带走一些土,要不了多久,一座一座的坟茔就被风抹平了。

然而,一拨又一拨的风,依然吹个不止……吹尽了长年都市生活在脑子里积下的灰尘,让我找回了久已失落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原本应成为我生命和人生的另一半啊。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作者有较深厚的文化积累,又有对自然与人生的敏感。没有前者,所描绘的景物就不会带给读者精神层面的感悟;没有后者,就不可能在平凡的乡村发现蕴藏的美。 B、文章开头“风是乡村的魂”一句,是全文中的总领句:结构上,总领全文,又与文末相呼应;内容上,点明主旨。 C、风是无形的,作者善于化无形为有形。他笔下的炊烟乱荷枯枝可谓风之色,“春风归来遍地绿”可谓风之形,鸟雀蟋蟀的浅唱低吟则可谓风之声,具体而又生动。 D、文章的表现手法丰富多样。点的描绘给人印象深刻,面的铺陈则揭示着普遍与恒久。引用诗文典故既丰富了文章内容,又提升着文章的品位。
(2)、第五段主要运用了什么表现手法?有什么效果?
(3)、作者开篇写到:“风是乡村的魂。”根据文章内容,分条写出这么说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故  乡

林贤治

①我不只一次为世代的城里人感到遗憾。他们没有故乡。

②故乡的一切——田野、林木、农舍,饲养和吆喝牲畜的语言,是人类的摇篮。我来大都市将近十年,故乡犹自温柔着,在暗暗老去的心中……

③我思念月亮。月亮是城里所没有的。它无声地泻落在乌黑的屋瓦、霉墙、石子路,清凉如水,池塘是别一风味,粼光如荧光,而荧光又是别一种风味。月夜的笛声是好的,难怪帕斯卡尔因吹笛而赞美了人的脆弱。还有潇潇春夜雨,满枕蛙声,客人不来不也很好吗?我思念我的小屋子,以及那棕色的小木门。傍晚,父亲常常走出大屋巷口,高高叫唤着乳名催我吃饭,见我迟不归,就会径直过来,手扶木门,静静的看我读书和写字……

④故乡!那里像土地一样浑厚,牛一样勤劳,野草一样生生不已的人们,是我所怀念的。我一直在生活甜蜜的乡愁之中,以致在自欺自慰自满自足中忘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的情节:假使怀乡病可以算一种病,那么,当年为什么要逃一般地离开?

⑤为我所熟悉的土地,多年来渴望着农机、化肥、优良的管理。偶尔回乡,却见阡陌纵横,界标林立,若抹去几根电线杆子,直是走在陶渊明和范成大的诗行里了。笔直的机耕道固然不得见,连几年前铺就的石板路也日见颓废,运河桥原有的两道护栏,因为少许的钢筋被盗,已经彻彻底底地坍没了。未来的管理人员,成批地中辍了读书的机会,而提前进入了庞大的劳动队伍之中。殷实的庄稼人,收入都靠出售有限的粮食和鸡豕。有的人家,甚至连半条牛腿也没有,一到农忙,只好以人力换畜力,幸好庄稼依然茁壮——神农的后裔呵!

⑥都市是富足和享乐的象征。芸芸众生,充满人性的弱点,怎么可能抵御都市文明的巨大诱惑?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们留守家园?如果有可容劳作和享受的地方,何处不可以成为故乡呢?与其为故乡贫困地活着,不如抛弃故乡赢得自由、幸福的生存!

⑦我不禁暗自吃惊于这个结论,然而,不管如何深爱着故乡,也无法推翻本身生活固有的逻辑。好在农民们都是生活的忠实儿女,无须恪守任何教条,只要周围有一个缺口,他们就会充满幻想,充满活力,邀呼着聚集着喧哗着从故乡出发,向陌生的城市。他们所到之处,旋即形成“盲流”,形成“丐帮”,形成建筑大军,形成保姆市场……

⑧看一眼矗立乡野的大风车,或是盘挂悬崖的行人道,可以知道农人所具有的非凡的想象和冒险精神。他们何尝安贫乐道呢?农民即使“安贫”,乃系不得已;“乐道”也是自嘲。在他们的名字中,除了阿猫阿狗,尚有不少叫做阿福阿运阿改阿变之类,便可窥知他们意欲扭转命运而不能的世代相传的痛苦情结。

⑨此刻,农民以和平的方式改变命运的历史性尝试已经开始。这实在很可以鼓舞祝祷的。然而,我们所见的是:农民潮水般地涌向城市,最后不免潮水般地退回乡村,在不断地潮汐涨落之间,劳动者角色遂时时得以替换,且得继续替换下去。乡村中最精锐的劳动力量,最强壮的血液补给给了城市,由是,城市永远年轻。

⑩为什么农民不可以一次性地选择城市呢?为什么出发点总是成为终点?纠缠的社会问题,如何是我可以数说明白的呢?但我已经自觉,精神还乡是一种奢侈;而表同情于离乡,也不过“忏悔贵族”的心情罢了。除了这些近乎无聊的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选自《平民的信使》,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甲】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我把幼小的脚伸到他跟前时,羞怯地问道:“格斯拉先生,做靴子是不是很难的事呢?”他回答说:“这是一种手艺。”从他的含讽带刺的红胡根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他本人有点儿像皮革制成的人:脸庞黄皱皱的,头发和胡子是微红和鬈曲的,双颊和嘴角间斜挂着一些整齐的皱纹,话音很单调,喉音很重;因为皮革是一种死板板的物品,本来就有点僵硬和迟钝。这正是他的面孔的特征,只有他的蓝灰眼睛含蓄着朴实严肃的风度,好像在迷恋着理想。他哥哥虽然由于勤苦在各方面都显得更瘦弱、更苍白,但是他们两兄弟却很相像,所以我在早年有时候要等到跟他们定好靴子的时候,才能确定他们到底谁是谁。后来我搞清楚了:如果没有说“我要问问我的兄弟”,那就是他本人;如果说了这句话,那就是他哥哥了。

(节选自《品质》)

【乙】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便宜的如炒辣豆腐,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夏天,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男工人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退休的文质彬彬的会计,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而煤站的副经理,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节选自汪曾祺《捡烂纸的老头》,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飞来的木桶

高军

    1939丰冬天,沂蒙山区比往年冷得多。这样的气候对患有肋膜炎的徐向前来说是很不舒服的。

    部队很快就要从东高庄村移防了,一有空闲徐向前总是到老百姓家里多转一转。

    这天他和警卫员随意走进了麻其老人家中,老人正坐在被窝里取暖。麻其想从床上起来,徐向前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他:“大爷,够冷的哈。”徐向前觉得那破被子薄薄的,仅有很少的一点暖意,“你就坐在被窝里,咱们拉拉呱。”说着,他把自己披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麻其的薄被子上面。警卫员想阻止,徐向前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咳,咳,你出去吧,我和大爷说说话。”

    麻其心中一热,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徐向前倾着身子,拉着他那粗糙的手与他家长里短地说着话。麻其看徐向前嘴唇有些发青,想把大衣让他披上。徐向前用力制止了:“大爷,这是送给你的。”

    告辞的时候,麻其还是起来了,徐向前赶紧给他披上大衣,拉了拉领子:“这样会暖和一点,别送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拐过院子墙角的时候,警卫员突然对徐向前小声说:“首长,大爷家的木桶盛的水不易上冻,咱们饮马用的铁桶,太容易冻实心了,要是……”徐向前摆摆手制止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这些天天气太冷了,饮马水很快就被冻住了,冻实的冰块倒都倒不出来,非常麻烦,警卫员打的小九九是想要麻其家的木桶,但看到徐向前很坚决地摆了手,知道没有戏了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可是说来也奇怪,第二天警卫员在大门楼下发现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木桶,他高兴地拿着去井上打满水,提回来就放到了马头前面。他站在一边,高兴地观察着,马悠闲地喝几口水,偶尔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温驯的眼睛中好像充满感激之情。

    “怎么回事儿?”警卫员转眼一看,是徐向前来了,正用严厉的眼光逼视着自己,食指直直地指着木桶。“我、我……”警卫员正想解释,被徐向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什么我,赶紧给麻大爷送回去。”警卫员想,肯定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大爷听见了,大爷知道咱们的军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偷偷把木桶给送过来了。于是赶紧倒掉水,提起来就小跑着去了。

    徐向前在军用地图前思考着,时而也会用手在上面指点比画一下。不一会儿,警卫员提着空空的木桶慢吞吞地回来了。

    徐向前转回身来:“怎么回事儿?”

    警卫员汇报说:“麻其大爷家的木桶还好好地在家里呢,他根本不承认这是他家的木桶。”徐向前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长着翅膀自己飞来的?”警卫员赶紧接上说:“咱们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早晨起来大门楼下就发现了这只木桶,说不定就是自己飞来的呢。”徐向前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住了嘴。徐向前又问道:“老人家怎么说的?”警卫员小声说道:“大爷说,找不到主儿就先用着呗。”徐向前嘱咐道:“先注意观察情况吧,看到底是谁给咱送来的,然后再做处理。”警卫员出去了,徐向前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又回到了地图前面。

    又过了一天,一切都已收拾整齐,部队就要出发。徐向前让警卫员提起两个铁筲桶,招呼说:“走吧。”警卫员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紧跟上了脚步。

    他们再次来到了麻其家的小院子,麻其看着警卫员提的铁筲桶,问道:“这个……”徐向前用一只手揽着麻其的肩:“天气太冷了,咱们屋子里说话吧。”

    坐下后,徐向前说道:“麻大爷,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过来向你告个别,再来看看您老人家哈。”麻其说:“别见外啊,你送我的棉大衣可暖和了。”徐向前说:“前天早上,我那里突然飞去了一只木桶,我用来饮马可好用了,特别是这大冷天。可是,你说说它会长翅膀吗?怎么就会飞了去呢?”麻其呵呵一笑:“山里奇事多,长翅膀也是有可能的。”徐向前用舒缓的语调深情地说道:“玩笑话咱就不多说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这说明我们的军队是得到了拥护和支持的,我们深深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持啊。大爷啊,我有了那飞来的木桶,这两个铁筲桶也就用不着了,想着送给你哈。”麻其摇头:“这不行这不行。”徐向前笑了笑:“这也能给我们行军减轻一些负担啊。”麻其嗫嚅着:“你看看你看看,这刚送了我大棉袄,怎么能再要这个啊?”徐向前说:“不是说军民一家吗?咱们就别分你我了好不?”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像月光与玫瑰同时出现

宁白

    ①最近读柳鸣九先生的《种自我的园子》,其中有记述朱光潜先生一文,这让我想起我的大学美学老师。

    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考入杭州大学夜大学,学习中文。同学中,大多是在田埂、草原、森林中历经了艰难的回城知青,胸无文墨,心思补学,个个粗粝而饥渴。对我来说,美学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五十多岁的老师讲课深入浅出,舒缓简约,每次上课,人都很齐。

    ③那天,老师正讲着朱光潜先生的美的移情理论,循循诱导人的心境和意识在审美中的作用,突然,灯灭了,教室里一片漆黑。同学中出现了惊讶和纷乱,但老师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还是继续着她的讲解。这时,我看见月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进来,照在靠窗的一排学生身上,黑暗中的教室有了亮光。穿着裙子的老师在课桌间走动,颀长的身影朦胧、飘逸。教室里忽然有了非同寻常的安静,老师所讲的“人的情趣和物的姿态往复回流”这样陌生而新鲜的内容,让我们似乎受了一次洗礼。以至下课前灯亮了,大家仍然没回过神来。

    ④每个同学都记住了这堂课,记住了在黑暗中听讲时自己的心理感受。我还牢牢记住了朱光潜这个名字。

    ⑤不久后的又一堂美学课,老师由她的先生背着进了课堂。我发现,老师的小腿绑着石膏。她微笑着向我们致歉,身靠讲台,依然站着。这堂课讲了美感教育是道德教育的基础,还是朱光潜先生的美学论述。我记住的话是,一个真正有美感修养的人,必定同时也有道德修养。对当时的我来说,这真是一个生疏而富有哲思的话题,又觉得美妙而温馨,似乎在一片荒芜的田野暗处,看到了一盏暖暖的灯。

    ⑥我去买了朱光潜先生的书看,也关注起了朱先生的故事。

    ⑦上了北大经济系的“插友”告诉我,有一次,一位同学在未名湖畔读朱光潜先生的美学译著,朱先生正好路过,告诉她,不必读这类书,没什么新东西,译得也不准确,要读原著。这位同学不认识朱先生,看着这位清癯矮个老头的多嘴,甚为气恼。直至路过的一学生向朱先生问安,才知道遇见的正是自己的偶像,她顿时怔住。待她起立要向朱先生致歉时,先生已踽踽离去。她说,一生的仅见,让她一辈子铭记。

    ⑧很多北大人,都看到过这样一个场景:晚年的朱光潜先生坐在他寓所门前的石头上,身边放着一堆玫瑰花,给路人每人奉送一枝。这时,朱先生的两眼视力已经很差,很难辨认出眼前走过的人是谁,他只是在传递一种美意,把心中的一种美感传导给路人。这是朱先生美学理论的躬身实践吗?按当下人说,很像一种行为艺术。我想,从这位矮小瘦弱的美学大师手中接受了玫瑰花的每一位老师、学生或者素不相识的校外人,他们心中的冲击,不仅有关美感,也有关一位学者出于善良的道德实践。

    ⑨于是,我从杭州去了北京大学,探访未名湖畔的燕南园。

    ⑩这时,朱先生已辞世多年了。走在那一幢幢灰色小楼之间,我不知道哪幢楼是朱先生的故居,也没找到传说中朱先生坐过的石头,只见小路清静、安逸,偶尔有路人匆匆走过。我在这里,想象着当时的场景,想象“一身肃穆,不苟言笑”的朱先生,微笑着把红色的花朵递送过去,接花的人,惊讶过后,一脸笑容。这个曾经出现过如此美妙场景的地方,现在,仍有美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周遭,让我沉浸。

    ⑪我曾在朱先生的著作中,读到过北大校长蔡元培在二十世纪初讲过的话,大意是,中国没有宗教,可以普及美学教育,用美育代替宗教,来提升中国人的道德水平。此说一出,不同见解纷起。但是,从我美学老师的授教中可以知道,朱先生是认同这个观点的。他在体弱的晚年无法上课,难以进行理论研究的时候,远远地丢弃了曾经的委屈,淡却了铭心的伤痛,以花送路人,是想告诉人们,赠人以美,可以美美相传,滋养人的魂灵。

    ⑫在这安静的小路上,我的美学老师,与朱先生出现在了同一个画框里,就像月光与玫瑰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上,一种沉静和雅致的美浮现出来。她也是一位美的传授者和践行者,暗夜独语、忍痛倚案的解惑和传道,都是给那时思想贫瘠、浅薄的我们,以美学的启蒙、道德的引导。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金大力

汪曾祺

    金大力想必是有个大名的,但大家都叫他金大力,当面也这样叫。为什么叫他金大力,已经无从查考。这个金大力只是一个块头很大的家伙,是个瓦匠头儿,是个老实人。

    他怎么会当了瓦匠头儿呢?

    按说,瓦匠里当头儿的,得要年高望重,手艺好,有两手绝活,能压众,有口才,会讲话,能应付场面,还得有个好人缘儿。前面几条,金大力都不沾。金大力是个很不够格的瓦匠,他的手艺比一个刚刚学徒的小工强不了多少,什么活也拿不起来。一般老师傅会做的活,不用说相地定基,估工算料,砌墙时挂线,布瓦时堆瓦脊两边翘起的山尖,用一把瓦刀舀起半桶青灰在瓦脊正中塑出花开四面的浮雕……这些他统统不会,他连砌墙都砌不直!当了一辈子瓦匠,砌墙会砌出一个鼓肚子,真也是少有。他是一个瓦匠头,只能干一些小工活,和灰送料,传砖递瓦。这人很拙于言词,一天说不了几句话,老是闷声不响,他不会说几句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的应酬门面话讨主人家喜欢;也不会说几句夸赞奉承,道劳致谢的漂亮话叫同行高兴;更不会长篇大套地训教小工以显示一个头儿的身份。他说的只是几句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说话很慢,声音很低,跟他那副大骨架很不相符。只有一条,他倒是具备的:他有一个好人缘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人缘儿会那么好。

    这一带人家,凡有较大的泥工瓦活,都愿意找他。一般的零活,比如检个漏,修补一下被雨水冲坍的山墙,这些,直接雇两个瓦匠来就行了,不必通过金大力。若是新建房屋,或翻盖旧房,就会把金大力叫来。金大力听明白了是一个多大的工程,就告辞出来。他算不来所需工料、完工日期,就去找有经验的同行商议。第二天,带了一个木匠头儿,一个瓦匠老师傅,拿着工料单子,向主人家据实复告。主人家点了头,他就去约人、备料。到窑上订砖、订瓦,到石灰行去订石灰、麻刀、纸脚。他一辈子经手了数不清的砖瓦石灰,可是没有得过一分钱的好处。

    每天,金大力都是头一个来,比别人要早半小时。来了,把孩子们搬下来搭桥、搭鸡窝玩的砖头捡回砖堆上去,把碍手碍脚的棍棍棒棒归置归置,清除“脚手”板子上昨天滴下的灰泥,把“脚手”往上提一提,捆“脚手”的麻绳紧一紧,扫扫地,然后,挑了两担水来,用铁锹、抓钩和青灰、和黄泥。灰泥和好,伙计们也就来上工了。他是个瓦匠,上工时照例也在腰带里掖一把瓦刀,手里提着一个抿子。可是他的瓦刀抿子几乎随时都是干的。他一天使的家伙就是铁锹、抓钩,他老是在和灰、和泥。他只能干这种小工活,也就甘心干小工活。他从来不想去露一手,去逞能卖嘴,指手画脚,到了半前晌和半后晌,伙计们照例要下来歇一会,金大力看看太阳,提起两把极大的紫砂壶就走。在壶里洒了两大把茶叶梗子,到他自己家的茶水炉上,灌了两壶水,把茶水筛在大碗里,就抬头叫嚷:“哎,下来喝茶!”傍晚收工时,他总是最后一个走。他要各处看看,看看今天的进度、质量(他的手艺虽不高,这些还是会看的),也看看有没有留下火星(木匠熬胶要点火,瓦匠里有抽烟的)。然后,解下腰带,从头到脚,抽打一遍。走到主人家窗下,扬声告别:“明儿见啦!晚上你们照看着点!”——“好呢,我们会照看。明儿见,金师傅!”

    金大力是个瓦匠头儿,可是拿的工钱很低,比一个小工多不了多少。同行师傅们过意不去,几次提出要给金头儿涨涨工钱。金大力说:“不。干什么活,拿什么钱。这我就知足。”

    金大力不变样,多少年都是那个样子。高大结实,沉默寡言。不,他也老了。他的头发已经有了几根白的了,虽然还不大显,墨里藏针。

(选自《汪增祺作品集》,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山在那儿

刘慈欣

(前情梗概:一心想要登山的冯帆曾经在大学组织攀登珠峰,最后导致全队四人死亡,为了惩罚自己从此远离陆地,他决定一辈子不登山。但机缘巧合,原本是为了逃离登山而来到海上的冯帆,遇到了因外星飞船入侵而形成的一座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两百多米的水山。人类大难临头……)

冯帆站在救生艇上,目送着蓝水号远去,他原准备在其上度过一生的。另一边,在太空中的巨球下面,海水高山静静地耸立着,仿佛亿万年来它一直就在那儿。

当感觉到救生艇的甲板在水坡上倾斜时,冯帆纵身一跃,跳入被外星飞船的光芒照得蓝幽幽的海中。

他要成为第一个游泳登山的人。

现在,已经看不到海山的山顶,冯帆在水中抬头望去,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面一望无际的海水大坡,坡度有四十五度,仿佛是一个巨人把海洋的另一半在他面前掀起来一样。冯帆用最省力的蛙式游着,想起了大副的话。

他大概算了一下,从这里到顶峰有十三公里左右,如果是在海平面,他的体力游出这么远是不成问题的,但现在是在爬坡,不进则退,登上顶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冯帆不后悔这次努力。能攀登海水珠峰,本身已是自己登山梦想的一个超值满足了。

这时,冯帆有某种异样的感觉。他已明显地感到了海山的坡度在增加,身体越来越随着水面向上倾斜,游起来却没有感到更费力。回头一看,看到了被自己丢弃在山脚的救生艇,他离艇之前已经落下了帆,此刻却见小艇仍然稳稳地停在水坡上,没有滑下去。他试着停止了游动,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也没有下滑,而是稳稳地浮在倾斜的水坡上!冯帆一砸脑袋,骂自己和大副都是白痴:既然水坡上呈流体状态的海水不会下滑,上面的人和船怎么会滑下去呢?现在冯帆知道,海水高山是他的了。

冯帆继续向上游,越来越感到轻松,主要是头部出水换气的动作能够轻易完成,这是因为他的身体变轻了。重力减小的其他迹象也开始显现出来,冯帆游泳时溅起的水花下落的速度变慢了,水坡上海浪起伏和行进的速度也在变慢,这时大海阳刚的一面消失了,呈现出了正常重力下不可能有的轻柔。

在低重力下,海浪的高度增加了许多,形状变得薄如蝉翼,在缓慢的下落中自身翻卷起来,像一把无形的巨刨在海面上推出的一卷卷玲珑剔透的刨花。海浪并没有增加冯帆游泳的难度,浪的行进方向是向着峰顶的,推送着他向上攀游。随着重力的进一步减小,更美妙的事情发生了:薄薄的海浪不再是推送冯帆,而是将他轻轻地抛起来,有一瞬间他的身体完全离开了水面,旋即被前面的海浪接住,再抛出,他就这样被一只只轻柔而有力的海之手传递着,快速向峰顶进发。

他突然想到了蓝水号,意识到船长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应该将船径直驶向海水高山,既然水坡上的重力分量不存在,蓝水号登上顶峰如同在平海上行驶一样轻而易举,而峰顶就是风暴眼,是平静的!想到这里,冯帆急忙掏出救生衣上的步话机,但没人回答他的呼叫。

冯帆已经掌握了在浪尖飞跃的技术,他从一个浪峰跃向另一个浪峰,又“攀登”了二十分钟左右,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浑圆的峰顶看上去不远了,它在外星飞船撒下的光芒中柔和地闪亮,像是等待着他的一个新的星球。

冯帆进行了最后的一次飞跃,他被一道近三十米高的薄浪送上半空,那道浪在他脱离的瞬间就被疾风粉碎了。他正在被吹向气旋的中心。当冯帆飘进风暴眼时,风力突然减小,托着他的无形的气流之手松开了,冯帆向着海水高山的峰顶坠下去,在峰顶的正中扎入了蓝幽幽的海水中。冯帆在水中下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上浮,这时周围已经很暗了。当窒息的恐慌出现时,冯帆突然意识到了他所面临的危险。一种熟悉的感觉向他袭来,他仿佛又回到了珠峰的风暴卷起的黑色雪尘中,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就在这时,他发现身边有几个银色的圆球正在与自己一同上浮,最大的一个直径有一米左右,冯帆突然明白这些东西是气泡!低重力下的海水中有可能产生很大的气泡。他奋力游向最大的气泡,将头伸过银色的泡壁,立刻能够顺畅地呼吸了!当缺氧的晕眩缓过去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球形的空间中,这是他再一次进入由水围成的空间。他感觉自己是在乘着一个水晶气球升上天空。上方的蓝色波光越来越亮,最后到了刺眼的程度,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大气泡破裂,冯帆升上了海面。在低重力下他冲上了水面近一米高,再缓缓落下来。

不管怎么样,冯帆想,我登顶成功了。(选自《刘慈欣作品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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