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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14《外国小说欣赏》第六单元《牲畜林》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故  乡

林贤治

①我不只一次为世代的城里人感到遗憾。他们没有故乡。

②故乡的一切——田野、林木、农舍,饲养和吆喝牲畜的语言,是人类的摇篮。我来大都市将近十年,故乡犹自温柔着,在暗暗老去的心中……

③我思念月亮。月亮是城里所没有的。它无声地泻落在乌黑的屋瓦、霉墙、石子路,清凉如水,池塘是别一风味,粼光如荧光,而荧光又是别一种风味。月夜的笛声是好的,难怪帕斯卡尔因吹笛而赞美了人的脆弱。还有潇潇春夜雨,满枕蛙声,客人不来不也很好吗?我思念我的小屋子,以及那棕色的小木门。傍晚,父亲常常走出大屋巷口,高高叫唤着乳名催我吃饭,见我迟不归,就会径直过来,手扶木门,静静的看我读书和写字……

④故乡!那里像土地一样浑厚,牛一样勤劳,野草一样生生不已的人们,是我所怀念的。我一直在生活甜蜜的乡愁之中,以致在自欺自慰自满自足中忘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的情节:假使怀乡病可以算一种病,那么,当年为什么要逃一般地离开?

⑤为我所熟悉的土地,多年来渴望着农机、化肥、优良的管理。偶尔回乡,却见阡陌纵横,界标林立,若抹去几根电线杆子,直是走在陶渊明和范成大的诗行里了。笔直的机耕道固然不得见,连几年前铺就的石板路也日见颓废,运河桥原有的两道护栏,因为少许的钢筋被盗,已经彻彻底底地坍没了。未来的管理人员,成批地中辍了读书的机会,而提前进入了庞大的劳动队伍之中。殷实的庄稼人,收入都靠出售有限的粮食和鸡豕。有的人家,甚至连半条牛腿也没有,一到农忙,只好以人力换畜力,幸好庄稼依然茁壮——神农的后裔呵!

⑥都市是富足和享乐的象征。芸芸众生,充满人性的弱点,怎么可能抵御都市文明的巨大诱惑?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们留守家园?如果有可容劳作和享受的地方,何处不可以成为故乡呢?与其为故乡贫困地活着,不如抛弃故乡赢得自由、幸福的生存!

⑦我不禁暗自吃惊于这个结论,然而,不管如何深爱着故乡,也无法推翻本身生活固有的逻辑。好在农民们都是生活的忠实儿女,无须恪守任何教条,只要周围有一个缺口,他们就会充满幻想,充满活力,邀呼着聚集着喧哗着从故乡出发,向陌生的城市。他们所到之处,旋即形成“盲流”,形成“丐帮”,形成建筑大军,形成保姆市场……

⑧看一眼矗立乡野的大风车,或是盘挂悬崖的行人道,可以知道农人所具有的非凡的想象和冒险精神。他们何尝安贫乐道呢?农民即使“安贫”,乃系不得已;“乐道”也是自嘲。在他们的名字中,除了阿猫阿狗,尚有不少叫做阿福阿运阿改阿变之类,便可窥知他们意欲扭转命运而不能的世代相传的痛苦情结。

⑨此刻,农民以和平的方式改变命运的历史性尝试已经开始。这实在很可以鼓舞祝祷的。然而,我们所见的是:农民潮水般地涌向城市,最后不免潮水般地退回乡村,在不断地潮汐涨落之间,劳动者角色遂时时得以替换,且得继续替换下去。乡村中最精锐的劳动力量,最强壮的血液补给给了城市,由是,城市永远年轻。

⑩为什么农民不可以一次性地选择城市呢?为什么出发点总是成为终点?纠缠的社会问题,如何是我可以数说明白的呢?但我已经自觉,精神还乡是一种奢侈;而表同情于离乡,也不过“忏悔贵族”的心情罢了。除了这些近乎无聊的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选自《平民的信使》,有删改)

(1)、从文中看,农民并不安贫乐道的精神状态有哪些?请分条列举。

(2)、文章第③段描写了故乡的风物,请分析它的表达特色。

(3)、“我一直生活在甜蜜的乡愁之中,以致在自欺自慰自满自足中忘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的情节:假使怀乡病可以算一种病,那么,当年为什么要逃一般地离开?”这些叙写在全文有什么作用?

(4)、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作者对“农民”、“故乡”的感情是复杂的。请根据全文探究作者在文中所表达的思想感情。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①我生长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则渐入中年,又爱上了晚秋,以为秋天正是读读书,写写字的人的最惠季节,但对于江南的冬景,总觉得有可以抵得过北方夏夜的一种特殊情调,说得摩登些,便是一种明朗的情调。

②我也曾到过闽粤,在那里过冬天,和暖原极和暖,有时候到了阴历的年边,说不定还不得不拿出纱衫来着;走过野人的篱落,更还看得见许多杂七杂八的秋花!一番阵雨雷鸣过后,凉冷一点;至多也只好换上一件夹衣,在闽粤之间,皮袍棉袄是绝对用不着的;这一种极南的气候异状,并不是我所说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国的长春,是春或秋的延长。

③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叶亦也有时候会保持三个月以上的生命。像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出。…… 

④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濒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你试想想,秋收过后,河流边三五家人家会聚在一个小村子里,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这中间又多是树枝槎桠的杂木树林;在这一幅冬日农村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还够不够悠闲?若再要点些景致进去,则门前可以泊一只乌篷小船,茅屋里可以添几个喧哗的酒客 , 天垂暮了,还可以加一味红黄,在茅屋窗中画上一圈暗示着灯光的月晕。人到了这一境界,自然会胸襟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问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那位诗人做的“暮雨潇潇江上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⑤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自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则雪月梅的冬宵三友,会合在一道,在调戏酒姑娘了。“柴门村犬吠,风雪夜归人”,是江南雪夜更深人静后的景况。“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和狗一样喜欢弄雪的村童来报告村景了。诗人的诗句,也许不尽是在江南所写,而做这几句诗的诗人,也许不尽是江南人,但借了这几句诗来描写江南的雪景,岂不直截了当,比我这一枝愚劣的笔所写的散文更美丽得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在新盖的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和卡尔说,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嘛费半天劲要景观窗。每次家里来客人,我都想把帘子拉上,别让人家看见我家对面是什么东西。”另一个女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权利。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二十年以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人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儿等一位朋友罢了。”

    男了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察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到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米·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容貌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千年丝路归去来

陈晋源

    ①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地。剔透的天没有任何白云,蓝瓦瓦地将大地罩了个严严实实。地也是尽力地延展,在尽头迫不得已而与天交于一线。这无垠的沙地与戈壁本没有路,一个脚印踏过,来一阵风,便什么也不再留下。

    ②这样的一方天地,一直在沉睡。终于,公元前138年,来了一位27岁的年轻人。他与和他年纪相仿的君主“一拍即合”,为了击退匈奴,决心打通西域。这位正值盛年的侍从官,从汉武帝刘彻的手中接过象征授权的符节,再拜君主。一表心系朝廷的忠心,二表定当竭力完成任务的决心。前路漫漫,这位名叫张骞的侍从官,带领着100多名随行人员,转身骑上骏马,向西域进发。这一转身,便是一个新纪元的序曲。

    ③马匹走在沙丘上,四周悄无声息。久居长安城,从未见过如此阔大的景致,他惊叹于大自然的壮美。天似穹庐,笼盖四方沙地。人与马被晚霞映得通红,犹如披着一件神圣的袈裟。

    ④张骞用一生丈量出一条蜿蜒的路。这条路将时间与空间融为一体。再大的风也抵挡不住历史的进程,丝绸之路应运而生。长安和罗马,形形色色的人一队又一队,带有中亚的骏马、印度的医药、西亚的金银器…在这贫瘠的地上留下了文明的印记。

    ⑤张骞来过后,这里便设有玉石障,五代是天门关,明代又称嘉峪关。站在关上,天地尽是金黄,城楼的砖与戈壁沙漠连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仿佛这嘉峪关是大自然一手造就的。古老的风,似从城墙上吹起,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⑥一阶阶走下千古关隘,觉得这已经被风干的历史,此刻却都活了起来。我能听到,驼铃声、熙攘的人声和着羌笛和胡笳,点缀着这条路,与自然浑为一体。随着人群来到关隘里的一个小楼之前,这座红色木制的关帝庙,与这个土黄色的世界格格不入。敦煌这一带本该是佛教盛行之地,那莫高窟、榆林窟,吸引了一代代工匠前来修葺,也吸引了中外虔诚的信徒来此拜谒。

    ⑦可偏偏,为什么在这丝路之上,出现了这样一座庙?殿内供奉着关公,手持青龙偃月刀,赤面长髯,带着一种与莫高窟瑰丽色调完全不同的美感。这座庙告诉后人,古代在这里戍守边关的人是山西人。因为关帝来自山西运城。

    ⑧运城与嘉峪关,家乡与边邑,1600多公里,唯有信仰能跨越这段距离。这样的信仰,又在有形的丝绸古路之上架设起一条无形的精神之路。人们虽然殊途,但最终会同归于内心深处的那份安宁。这份安宁,可以抵抗走在大漠中深深的不安感。丝路古道,将急切的军令和温暖的家书,由内地传向边疆或者从边疆传回内地。

    ⑨我开始想象古时戍守边关的人的生活:扎营、练兵、打仗,闲暇时注视着远方若有若无的地平线,那是家乡的方向。“无事则耕,有事则战”,在那个闭塞的地方,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闲暇时去戏台子转一转吧,听听边塞的曲艺,那铿铿的撼动天地的锣鼓声中,或许可以听到秦腔。运城离着陕西很近,所以秦腔也能被认作是乡音了。听到了,心中又不禁翻腾起不尽的乡思。一台戏终了,还可以在戏台周围打听打听各路的讯息,运气好,会收到家人的口信。

    ⑩1516年,这明代的重要隘口被满速儿汗攻破,大西洋上船只的黑烟也渐渐代替了丝路上的驼铃。清朝末年,这座要塞被荒废,众人东迁,官道与民道一同成为了百姓的弃子。一百年后,一把火也将那座古物烧成断壁残垣。这段历史画上了句号。中原的史官把卷帙一片片翻过,此处的西风裹着沙,也一层一层将这条昔日繁华的古道淹没。

    ⑪此后,中原大地一如这沉默的古道一般,强盛不再,自信不再,被列强践踏,被帝国瓜分。

    ⑫时间转到2017年,我来到此地,又是喧闹的景致了,游客熙攘。这样一条用丝绸点缀的路已然复活。同时复兴和崛起的,还有整个民族。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光荣的孤独者

韩少功

    我与老一辈文学家交往不多,唯严文井先生是少有的例外,其中一份深情,与其说缘于私恩,不如说缘于公义。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旧的文学模式仍然在惯性滑行。有些苦心的新创,总是遭遇一些大人物严厉的面孔,不少革新者感到威压重重。在这种情况下,我庆幸一些文学大人物苦尽甜来重新出山,但对他们在台上的一些陈旧而专断的说教,又一直深感困惑和不满。

    有一次,我出席一个座谈会,听到一位老作家为朦胧诗大胆作辩护。我不觉暗暗吃惊,后找旁人打听,得知发言者即严文井先生。我没料到文井先生对文学新探索表现出足够的敏感、宽容以及支持。这在老一辈中实为难得的异数。这次会上,没有什么人附和与支持他的发言,这使他在会场里多少显得有些孤掌难鸣,甚至身陷十面埋伏。

    会后不久,出于一份按捺不住的崇敬,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谈了自己一些有关文学的粗浅看法,对他的勇敢与睿智表达感激。我没料到他不但细读了一个陌生青年的来信,还把我的一些小说和文章找来读了,很快回复了一封信:

    近年来,你的一些有关美学的议论,只要能碰到,我都看了。我的印象,你和另外一批年轻朋友,不约而同地在思考一些严肃问题,不人云亦云,不自卑自贱,也不自高自大。你们各有所得。

    他在信中对教条主义也大不以为然:

    我听了一辈子训斥,也不喜欢任何人在作品里继续训斥我,尤其接受不了那些浅薄之辈引用自己并未读懂的中外圣人的片言只语来吓唬人或讨好人,我很怀疑他们这样做的动机。

    他在这封信中热情肯定和鼓励了我的新作《爸爸爸》。我把这封信交给一位编辑,在1985年8月的《文艺报》上发表,但在一次官方高层文件的传达中,我听到了有关方面对文井先生这封信的点名批判,我的小说《爸爸爸》当然也株连受斥——它们都被视为“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典型例证。

    在整个新时期的前十多年里,思想风向反复,曾身任中国作协党组副书记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的严文井先生,却一直被冷落在主流圈子之外,常常被主流媒体的镜头和笔头跳过。以致最后,他九十诞辰时的一个小小座谈会,相对来说还是规模很小,规格很低,在文学界几乎无声无息。他逝世之后虽有各种追思报道,但诸多媒体一般只提到他在儿童文学方面的成就,对他在新时期以来表现出大义和大智的孤独抗争,对他多年来被实践证明了具有非凡眼界和非凡胆识的破冰之功,却奇怪地保持着沉默。

    我与文井先生的忘年之交就是在患难中开始的。以后每次到北京,我总要去他家看望。他的居室很狭窄,光线也很暗,成堆的书刊占去了陋室的绝大部分空间,只留下窄缝任人通过。如有两三客人入室,房内就拥挤不堪,主客双方难免“抵肘”和“促膝”。比较闲的时候,我与他会聊得漫无边际。他谈到的很多东西对于我来说是闻所未闻,让我大开眼界和大受补益。他对我的批评也毫不留情。有一段时期,我轻率应付编辑们的约稿,出手较松,就引起他的不满。

    “作者不动心,读者就更不会动心。读者是骗不过的”他警告我。

    之后,我们终于遭遇了一个尖锐的话题。当时我列举了东德与西德、朝鲜与韩国、大陆与台湾的对比,问他你不觉得社会主义已经失败了吗?

    他沉吟了很久以后说:“我不会向你隐瞒自己的观点。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我不相信共产主义是什么天堂,我并不相信那种神话,但我的共产主义就是公平和正义,是反对任何形式的剥削和压迫,是为最大多数的人民群众谋利益,我在这一条上是不会改变的,也不觉得有任何必要来改变。”

    我没有料到文井先生会有堂堂正正的别出一言,也没有回应这番道理的准备,于是一时无语。

自那以后,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市场经济高歌猛进,一种弱肉强食的资本逻辑悄悄流行,贫富差别的社会矛盾正在加剧。面对崇私尚恶大潮,思想文化界很多人却助纣为虐。在他们那里,连“公正”和“平等”这一类词都羞于启齿,“理想”和“道德”更成了洪水猛兽——这正是文井先生曾经忧虑过和警告过的。当年很多攻击过文井先生的正统人士,转眼之间也成了红皮白心的新贵,争相抢搭着权力与资本两相勾结的时代快车、香车宝马,甚至在纽约曼哈顿和东京银座挥金如土。与同时代好些慌不择路的潮流追随者相比,先生当年的那一席话余音在耳。

    先生在一篇自白性的文章里说过:

    我最珍重的品德:敢于面对现实,承认事实。

    我最厌恶的是:伪善。

    我喜爱做的事:修改自己没写好的文章。

    我的座右铭:尽力认识各种局限性。

    我对文学的追求:反对成见与偏见,尽可能地跟谎话、废话唱反调。

    我对文学青年的期望:不崇拜权威,不走捷径,不怕寂寞,不急于成名,有了稿费要领取,但不能把作品当商品。

    ……

    孤独是孤独者的光荣。

    孤独者有一颗遍及天下的大心,因此在更广阔的世界和更久远的年代里,必有自己成千上万真正的亲人和朋友。

(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旅行家

徐威

    在许永永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而不是科学家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事实上,我们连旅行家是什么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站在讲台上,饶有兴趣地问,许永永你为什么想做个旅行家?

    许永永大声说,因为杨镇的天空实在是太小了。

    那时候,我们读小学五年级。

    在我长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坚持认为,许永永说出的那句豪言壮语,包括我在内,我们班五十八名同学,没有一个人懂。

    后来我们把许永永叫做“旅行家”,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外号。我们问,旅行家,什么是旅行家啊?成天去旅游么?

    许永永用脏兮兮的手从书包里取出一张破旧的地图,摊开后,用食指指着说,我要去这儿,这儿……我清楚地记得,许永永指了八九下。他把整个世界都指完了。

许永永说完,我们便都不说话了。那时候,我去到最远的地方,也仅仅是几十里外的县城。

    升了初中后,我一直和许永永同班。初一那一年,我们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那天,许永永在课堂上念他的作文: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我要走遍全世界……

    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七大洲和八大洋,所以我们笑得更加理直气壮。马晓波起哄说,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你能走得完?你怎么去?骑着猪去吧!而后是哄堂大笑。

    我没有笑。课间十分钟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对许永永说,我觉得你能行。他说,我知道,我一定能行的。

    在一个红霞满天的黄昏,许永永悄悄把我拉到操场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破旧的地图,说,我一定能成功的。你看,这儿。

    他指着亚洲板块说,我先把亚洲走完,再去其他的地方。

    我说,亚洲也很大啊。

    他指着雄鸡状的中国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中国走完。

    我说,中国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江西省走完。

    我说,江西省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赣州市走完。

    我还想再说,却突然停住了。我似乎在那一瞬间,领悟到了许永永无比澎湃的内心。我说,你先把杨镇走完吧。

    许永永眼睛又亮了起来,说,是啊!我已经走遍杨镇所有的村庄了。我接下来就要走出杨镇啦!

    说完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草稿纸,摊开给我看。他说,这是我自己画的,杨镇的地图。他说,以后我要画无数张地图,把我去过的毎一个地方都画成地图。这是第一张,你是第一个看这张地图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在那一刻,感觉到一种光荣降临到我身上。

    整整初中三年,从来没有同学叫许永永的名字,我们都叫他旅行家。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也叫他旅行家,不过我觉得我叫的旅行家和他们叫的不一样。这一点,许永永知道。

    许永永每天都在跑步。他跟我说,要做旅行家,必须要有个好身体。于是,他早上绕着学校边的公路跑,跑到变电站再跑回来。一来一回,大约十公里。下午他就在操场跑,一圈一圈,直到天色暗下来。马晓波笑他,说,看,我们的旅行家看来要跑完全世界啦!

    环游世界的梦想尚未实现,许永永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我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在初三那一年,他破了记录,是市里的长跑纪录。县里的高中来人了,说许永永你不用考试了。我们知道,这是特招。当时,我们全班都轰动了,连一直取笑他的马晓波,看着许永永的时候眼里也流露出羡慕。

    初中毕业之后,我顺利考上了高中的重点班,之后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我与许永永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我总能收到许永永的信件,信封里面总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偶尔还有几张相片,在海滩裸露上身的,背着大背包徒步行走的,站在长城上的,在黄沙大漠里的,骑马大草原上的……地图上出现的地名离杨镇越来越远,远到我必须去查资料,才能知道许永永是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里留下的脚印。

    最近的一封信里面是一幅精心绘制的中国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小点。看着地图,我仿佛看到这一个个点都是许永永黝黑的激情澎湃的笑脸,它们焕发着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

    在地图下方,许永永写了一句话:我马上就要走出中国了,勿念。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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