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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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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西玉林市陆川县2019-2020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生命的选择

雷抒雁

①在我住的这一栋楼的前边,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这片向阳的地方,从早晨太阳一升起,地上便红地毯一般,铺满了霞光。中午,一直到傍晚,太阳被西边的高楼遮挡之前,空地上都是一片明媚的阳光。

②多好的一块空地。花工们便将这里设计成一座小小的花园,四周栽种上一些秋季会抽出茸茸的花穗的纤草,拥围着一个圆圆的花坛。种些什么呢?见花工们细细地松软着花坛的湿土,人们猜测着。自然是蔷微了,花工们说。

③不多日子,油黑的蔷微叶子便密密地遮蔽了黄土;似乎这期间,不过一阵、两阵小雨,人们一如既往匆匆走过那花坛,忙各自的事情。突然一日,有人惊奇地喊了一声:“多好的玫瑰!”

④人们好像一下子被那花惊醒了。红的、黄的、粉的,一时间各色玫瑰,竞相绽放开来,惹得人眼里一亮一亮。有一些美丽的花朵装点生活,日子平添了些色彩、滋味和乐趣。大人、孩子,过路时总会留住脚步,欣赏一番。大楼里常年不曾搭话的领居,此时也都能找到共同的话题。坚硬的生活,顿时变得柔软多了。

⑤人们夸奖那些花朵、花工之后,便要说太阳明亮的照耀,才使花朵有了色彩。不过,谁也说不清是花朵选择了太阳,还是太阳选择了花朵。

⑥可是有一日,有孩子突然提醒大人们,到楼后去看看,说那里也有花。

⑦楼后?怎么可能呢?那里的阳光,结结实实被这楼房遮掩着,而且还有一些高大的槐树,枝丫互相勾扯着,地上是永远的潮湿和阴凉,甚至还有一些灰尘和垃圾被风卷到那里。春天,当所有的地面上都干干的、亮亮的,惟独楼后肮脏的残雪还迟迟不肯化开。那里怎么会有花呢?

⑧拗不过孩子的拉扯,就到楼后看看去吧!这时已是傍晚,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人们果然看到白花花的一些已绽放的花朵。粗粗的、长长的花朵,挺在硕大的绿叶上,倒像是插了满头玉簪、银簪的古代仕女。庄重里透着一些羞怯,没有人能叫出那花的名字,只是花开得雪白,单纯而圣洁,让人燥热的心头有被一股清凉清凉的水洒洗过一般舒坦。

⑨第二天,赶快去问花工,回答说:“那是白玉簪,性喜阴凉潮湿,花开得高洁得很哩。”

⑩于是,这栋楼美丽了。楼前,阳光下,姹紫嫣红;楼后,月光下,洁白如雪。随即,也就有人告诉自己的孩子:你看,生活的路多宽!有阳光,就去做玫瑰,开得热烈、大方些;没有阳光,也别怨天尤人,白花照样可爱。

⑪对了!这才是生命的选择。生命的伟大也正在于这选择的正确。

(1)、此文中,作者描写了两种不同的花,其用意是什么?(含标点40字内)
(2)、第⑤段中,“不过,谁也说不清是花朵选择了太阳,还是太阳选择了花朵。”这句话里的“花朵选择了太阳”和“太阳选择花朵”分别是什么意思?(含标点80字内)
(3)、第⑩段中,“有阳光,就去做玫瑰,开得热烈,大方些;没有阳光,也别怨天尤人,白花照样可爱。”有人说这是一种人生态度的体现,你认为是一种怎样的人生态度?请说出你的理由。(含标点80字内)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1-5题。

草记

贾平凹

①1982年10月,我去银川,过三边,一漠沙地;天地全然都空白了,几十里没有一座房,也没有一棵树,远远的地平线上,遥远的地平线,乡阳欲浮欲沉,像是妊娠,已经粘胶得成一个椭圆形。我默默走着。先是并不留意,后来就发现眼前倏忽飘过一朵两朵白绒团儿,温温柔柔的,泛着银光,再往前走,白绒团儿竟多起来,一动脚,就绕着身子乱飞。疑心是柳絮,抬头搜素去,四周依旧空旷;急用手去捉,手一抬,那白绒团儿却顺手而上,才抓住一团要看时,一出气,又飞了。一时又起了风,沙尘并没有动,但白绒团儿越发纷纷,如千万只白色蝴蝶,升升浮浮,翩翩不能安静。定睛看去,那白绒团儿却原来都是从一棵一棵什么草中起身的:草高不盈尺,条细,半绿半枯,结一串串果实,如豆荚,尽都干裂,有的已空壳,在风中铮铮颤着细音,有的半合半开,形如织布木梭,里边两排荚籽,每籽小如鸡眼,四周生满白绒,风吹绒毛如足如翅,就悠悠而去了。

②我不知此草为何名,站在那里,一直等远远的一队骆驼走来,问起驼峰间的牧人,回答说:这草叫佛手肿。草古怪,名字也古怪。我在问,回答是:“他怎么不长绒毛呢?要不,它怎么繁衍后代啊?”

③我不禁喟然长叹:哦,大凡尘世,任何地方都有生命的存在,漠漠边关沙地,也是如此;而万事万物既有存在的生命,又有它赖以生存的手段,环境不同,手段也相异呀!要想树林中的蛇可以是青色,湖水里的鹅可以毛隔水,岸上的树可以叶子圆阔,高山的树可以叶子尖针,可见环境好的并不足夸,环境劣的更不应自弃。再想这佛手肿长在这里,它也开花,它也结籽,虽然没有一只蜂儿来传递花的爱情,没有一只鸟来遗播籽的繁衍,生活给了它瘠贫,也同时给了它的奋斗,一结籽就生出绒的翅膀,自己去谋生路了。也正是环境太不好了,它并不去以色香诱蜂儿鸟儿,它靠的是自己生的欲望,靠的是飞的力量,自然这样可能落地而生,也可能落地而亡,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绒儿各自在找寻自己的归宿呢?

④“这草很多吗?”我问牧人。

⑤“当然很多,你再往北走,沙地上全是这种草呢。”

⑥“那走过的草坝子上怎么没这种草?”

⑦“它是苦命的,一旦绿了一片沙地,什么花草都来长了,有了蜂儿,有了鸟儿,它却就长不成了。”

⑧“它只能在沙地上长?”

⑨“要不怎么说是苦命的呢?”牧人赶着骆驼走远了,缓缓的步伐,摇奏着沉沉的铃声。几朵白绒团儿飘在骆驼的身上,落在牧人的帽子上,那深深的骆驼脚窝里,也满满地落下了一堆了。

⑩啊,荒凉的沙地上,有多少人来过,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这草呢?知道的只有骆驼,只有牧人;但骆驼不懂人语,不能言语,牧人能言,但不能写出以示天下。只有我记下此草;草可悲,草亦可幸也

                                                   (选自《西安晚报》)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藤野先生》节选
        ①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②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
        ③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60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全是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④“万岁!”他们(A)都拍掌欢呼起来。
        ⑤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B)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采,——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阅读《目送》,完成小题。
                                                                                                                   目   送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题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⑪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⑫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⑬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⑭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⑮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紫藤萝瀑布(节选)

    ①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②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③“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④“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⑤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⑥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那时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⑦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令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

    ⑧过了之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⑨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由每一个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⑩在这浅紫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如果耳朵也有乡愁

张金凤

①如果耳朵也有乡愁,它最先怀念的,一定是母亲那一声声呼唤。黄昏时候,暮色四合,炊烟袅袅散入天际。大街上玩耍的孩子,草坡里剜菜的孩子,田埂上捕鸟的孩子,沿着小河摘打碗花、捉蚂蚱的孩子,跟小羊在西坡上睡着的孩子,场院上看晚霞走了神的孩子,都会在母亲的喊声中醒来,抖掉满身的草叶、尘土和野地里的风,带一身花香回家吃饭。而今,那一声声呼唤在哪里呢?耳鼓已经寂寞得锈迹斑斑,长满了青苔,如今的孩子们放学回家,就埋在作业本、点读机、电视、电脑中,一个手掌大的手机里,藏着五花八门的游戏,他们戴着厚厚的玻璃镜片儿,佝偻着弱小的脊背,苍白着不沾泥土的小脸,钻进这些数字游戏和电子垃圾里,何须母亲呼唤,他们是宅一族、宅一代呀!

②如果耳朵也有乡愁,它一定怀念那些乡村最经典的天籁:清晨里最早叫醒它的鸟鸣,深夜里点缀梦境的落叶的脚步和沙漏般的清露的滴答。最早醒来的那是柳莺,在三月的树枝头跳跃;那是蓝鹊,在五月的麦田上畅游;那是燕子,在高高的电线上、高高的竹竿头、丝瓜藤上、葡萄架上呢喃着春风秋雨,呢喃着临冬的告别和春来的欣喜。夏夜的鸣蝉落脚在一封旧信笺上,那略显微黄的脚从稻田边、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上,吟唱到梨树下小院一角的星辉里,不肯消歌的歌吟半夜都会梦游出口,抚摸静谧夜色里的月华。昏黄的油灯下,伴着母亲纺线织布搓麻绳打补丁的针脚,是促织那深深浅浅、远远近近、平平仄仄的鸣唱,有了它的伴唱,清冷的秋夜似乎就不那么漫长了,寂寞的冬寒似乎就被挡在窗外了。

③如果耳朵也有乡愁,它一定惦念田野里那一声声吆牛犁地的声音,大路上催促马拉车的声音,沟畔里驯导羊不要靠近庄稼的声音。牛哞,羊咩,马嘶,那悠然漫长的蹄印,淹没在长长的阡陌间,长长的庄稼垄间。犁铧撕开硬土的声音,锄头斩除杂草的声音,牛鞭在空中“啪啪”一甩,那清脆的抽响,不是在催赶憨厚的牛,而是要拴住浓妆艳抹的夕阳。“呱呱”的驴叫声,是农耕交响曲里的高声部,短促高亢,却充满了号角般的激情;还有马的一声声响鼻,从架子车里传来,仿佛在讥笑那些沉甸甸的庄稼垛,在藐视那些看起来沉重的农活儿。马的蹄印“嗒嗒”地敲击着石板铺成的桥,驾轻就熟地驮着那熟睡的庄稼回村。

④如果耳朵也有乡愁,它一定怀念河畔上的交响曲,青蛙是主唱,它伏在芦苇间、菖蒲间,拨动着青苔,滑动着清水,它“咯咯、咯咯”地练声,然后“呱呱呱”高昂、气壮山河地高唱,那是撕裂长空般的欢笑,那是笑傲江湖的豪爽。来助演的还有那些小虫,它们声部庞大,井然有序。高声部在歌颂光明;低声部伏紧大地,握紧了大地的脉搏;中声区委婉迤逦,有时候也跳跃暴发一个小花腔,如那钻天的云雀。虫子们、青蛙们唱累了,会给一个弱小的纺织娘展现的机会,那琴弦上汩汩流淌的是抒情的小夜曲,与叮叮咚咚的溪水渔樵问答、和谐统一,许多小虫们就跟着那些琴声练轰鸣,如赞美诗般神圣。

⑤如果耳朵也有乡愁,它记得每一个柴门里的每一声犬吠,它记得谁家的雄鸡在清晨的墙头上,最自信地嘹亮歌唱;它记得那些咕咕叫的母鸡,在草垛根呼唤小鸡来吃虫的殷切;还有那些虚荣的年轻母鸡,每一次下蛋,都会张扬得村庄里每个角落都听见。这些,耳朵都记得,它都想念,可是,都远啦!村庄里还有狗,却不是那些柴门边巡夜的狗,它们睡在沙发上、炕头上,是卷毛的宠物,它们早已经背离了看家护院的神圣使命,它们的叫声谄媚而矫情,远没有穿透黑夜的力量和威慑罪恶的正义。鸡们群居在狭窄的笼子里,一生的使命,就是在体内用激素制造出圆溜溜的谎言,来欺骗世界。公鸡们更是凄惨,高科技缩短了它们的生命,一只骨骼未成年的雄鸡,被迫不及待地送上了人类的餐桌,满足那饕餮的嘴巴。乡村的雄鸡高唱图呢!耳朵,伤心地想,这图景,真的存在过吗?耳朵不记得了,难道它也老了?

⑥故乡,故乡,请唤我,唤醒我几近失聪在异乡的耳朵,游子将沿着你的召唤回来!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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