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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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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山东省潍坊市高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账单

[美]伯纳德•马拉默德

    在威利担任看门人的那座发了黑的公寓对面拐角处,耸立着另一座与之几乎一模一样的公寓楼,不同之处是它有一个小卖店,而且是这条街上惟一的小卖店,是潘内萨夫妇开的。

    潘内萨太太告诉看门人的妻子埃塔说,这个店面是他们用最后一笔钱买下来的经过多少日日夜夜的讨论,他们感到这爿小店至少能给他们一碗饭吃。埃塔说她希望他们能如愿。埃塔把街对面新来的人将小店盘了下来的事告诉了丈夫威利,并说如果有机会可以去那里买东西:她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仍然到自助商场买东西,但如果一时忘了买什么东西,就可以到潘内萨的店里去买。威利的确按她所说的去做的,从来没有从这儿一次买过半美元的东西。

    后来有一天,威利从这儿购买了价值三美元的东西,可是他身上只有五角钱。当时,威利就像一只被主人痛打一顿的狗一样。但是潘内萨先生清了清喉咙,啧啧地说,这算什么,剩下的他愿意什么时候还都行。他说什么事都是个信用问题,说到底,信用就是我们都是人,如果你是真正的人,你就应该相信别人,而别人也要信任你。

    这让威利吃惊不小,因为他以前还从没有听过一个开小店的讲这样的话。过了一两天他就把那二块五角钱还上了。但当潘内萨说只要他愿意,他赊什么都可以,威利吸了一口烟斗,然后就开始赊购各种各样的东西。

当他抱着满满两袋子东西回到家里时,埃塔直冲他吼叫,说他一定是疯了,并把她常说的一句话搬了出来:“我们是穷人,威利,我们付不起呀。”

    威利也明明知道她的话是有道理的,可不管她怎么说,他还是常去街对面赊购东西。

    账单总数已达到了八十三美元还挂零。一天,潘内萨微笑着问威利什么时候能还账。

    从那天起,威利不再从潘内萨的店里买东西了,埃塔又拿起她那个用绳编织的购物袋去超级市场了。埃塔每次买东西回来都紧贴着她这一侧的墙根走,尽量离潘内萨那店远一些。

    一个月过去了。一天,埃塔在街拐角处遇到了潘内萨太太,潘内萨太太脸上看上去不高兴,可对账单的事只字没提。埃塔回家后就提醒威利,要他快点还账。

    “别烦我,”他大声地说,“我拿什么来还?用从我骨头上剐下来的肉还?还是用我眼里的灰还?”说完,把门砰地一关。

    那天夜里他出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在街道边上的水沟旁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回到家时,衣服又脏又臭,两眼布满血丝。埃塔把他们四岁儿子的照片捧到他的面前﹣﹣儿子已经死了,是死于白喉﹣﹣这时他老泪纵横。

    每天早晨他出去放垃圾箱时,总不把头抬起来看街的对面。

    “信用,”他嘲讽地模仿着,“信用。”

    一天他把四个垃圾箱放在路边,等候垃圾车来运走。他看到了潘内萨夫妇,他刚一看他们的时候,他的眼都有些花了﹣﹣他们就像两只骨瘦如柴、被拔掉毛的鸟儿一样。

    他去找这一个街区另一个公寓看门人借扳钳,回来时他们提醒他有两棵细细而没长叶子的灌木穿过木地板长了出来,他透过灌木可以看到空空的货架。

    春天,当草从人行道的缝隙中长出来的时候,他对埃塔说:“我只是在等候能全部还清欠账的一天。”

    “我一定要还,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他拼命地干活。每天早晨早早地起床,用肥皂和硬毛刷子擦楼梯,从顶楼一直到地下室。门厅里的信箱也都用金属上光剂和一块软抹布擦得光亮亮的,亮得可以当镜子用。

    一天早晨,威利在擦信箱,他发现信箱里有一封给他的信。他摘下帽子,把信封打开,拿到亮处去读。那是用战战拌抖的手写的,是潘内萨太太写来的,她说她丈夫病了,就在对面街的家里,可家里分文没有,问他能否先还十美元,其余的钱以后再说。

    他把信撕成碎片,一整天躲在地下室里。那天夜里,在街上寻找他一天的埃塔在锅炉房的管道中间找到了他。

    第二天一早,他披上工作服,跑出公寓大楼,肩上搭着一件大衣。在街的一个拐角,他找到一家当铺,在那儿他把大衣当了,拿到十美元,他十分高兴。

    但是当他回来时,街对面有一辆灵车,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从楼里抬出一个又窄又小的松木棺柩。

    在松木棺柩从门厅的门勉强抬出去之后,潘内萨太太哀痛欲绝地一个人走了出来。

    威利赶紧转过脸去,尽管他认为他长了胡子,又戴了一顶毡帽,她不会认出他来。

    “他是怎么死的?”他小声地问一个住户。

    “我也说不好。”

    但是走在棺枢后面的潘内萨太太却听到了。

    “老死的。”她大声答道。

他想说几句宽慰人的话,但他的舌头就像树上的已枯的果子,干吊在嘴里,他的心就像一扇漆了黑漆的窗。后来,潘内萨太太搬走了,而那份账却始终没有还上。

(有删改)

(1)、小说采用了双线索结构,请简要说明。

(2)、请结合上下文,简要赏析文中两个画线句子。

①“信用,”他嘲讽地模仿着,“信用。”

②他想说几句宽慰人的话,但他的舌头就像树上的已枯的果子,干吊在嘴里,他的心就像一扇漆了黑漆的窗。

(3)、请简要概括潘内萨夫妇的形象特点。

(4)、小说以“而那份账却始终没有还上”作为故事的结局,有什么好处?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迎着十一月的寒风,推开街边一家花店大门的时候,珊德拉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一直以来,她都过着一帆风顺的惬意生活。但是今年,就在她怀孕4个月的时候,一场交通事故无情地夺走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紧接着,她的丈夫又失去了工作。这一连串的打击令她几乎要崩溃了。

    “感恩节?为什么感恩呢?为了那个不小心撞了我的粗心司机?还是为那个救了我一命却没能帮我保住孩子的气囊?”珊德拉困惑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团团鲜花面前。

    “我想订花……”珊德拉犹豫着说。

    “是感恩节用的吗?”店员问,“您一定想要那种能传递感激之情的花吧?”

    “不!”珊德拉脱口而出,“在过去的五个月里,我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我知道什么对您最合适了。”店员接过话来说。

    珊德拉大感惊讶。这时,花店的门铃响了起来。“嗨,芭芭拉,我这就去把您订的东西给您拿过来。”店员一边对进来的女士打着招呼,一边让珊德拉在此稍候,然后就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工作间里。没过多久,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怀里抱满了一大堆的绿叶、蝴蝶结和一把又长又多刺的玫瑰花枝——那些玫瑰花枝被修得整整齐齐,只是上面一朵花也没有。

    珊德拉狐疑地看着这一切,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谁会要没有花的枝子呢!她以为那顾客一定会很生气,然而,她错了。她清楚地听到那个叫芭芭拉的女人向店员道谢。

    “嗯,”珊德拉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变得有点结结巴巴的,“那女士带着她的……嗯……她走了,却没拿花!”

    “是的,”店员说道,“我把花都给剪掉了。那就是我们店里的特别奉献,我把它叫做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哦,得了吧,你不是要告诉我居然有人愿意花钱买这玩意吧?”珊德拉不理解地大声说道。

    “3年前,当芭芭拉走进我们花店的时候,感觉就跟你现在一样,认为生活中没有什么值得感恩的。”店员解释道,“当时,她父亲刚刚死于癌症,家族事业也正摇摇欲坠;儿子在吸毒,她自己又正面临一个大手术。我的丈夫也正好是在那一年去世的,”店员继续说道,“我一生当中头一回一个人过感恩节。我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家人,也没有钱去旅游。”

    “那你怎么办呢?”珊德拉问道。

    “我学会了为生命中的荆棘感恩。”店员沉静地答道,“我过去一直为生活当中美好的事物而感恩,却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自己会得到那么多的好东西。但是,这次厄运降临的时候,我问了。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原来黑暗的日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正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头顶光秃的矮个子胖男人。

    “我太太让我来取我们的感恩节的荆棘花束——12根带刺的长枝!”那个叫菲利的男人一边接过店员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用纸巾包扎好的花枝,一边笑着说。

    “这是给您太太的?”珊德拉难以置信地问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您太太为什么会想要这个东西。”

    “哦,不介意……我很高兴你这么问,”菲利回答道。“四年前,我和我太太差一点儿就离婚了。在结婚四十多年之后,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僵局。但是现在,我们总算把问题给解决了,我们又和好如初。这儿的店员告诉我,为了让自己牢记在荆棘花束里学到的功课,她总是摆着一瓶子的玫瑰花枝。这正合我意,因此就捎了些回家。”

    “我诚挚地向你推荐这一‘特别奉献’!”菲利一边付账,一边对珊德拉说。

    “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不能够为我生命中的荆棘感恩。”珊德拉对店员说道,“这有点儿……不可思议。”

    “嗯,”店员小心翼翼地说,“我的经验告诉我,荆棘能够把玫瑰衬托得更加宝贵。人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会更加珍视上帝的慈爱和帮助,我、芭芭拉,还有菲利夫妇,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因此,不要恼恨荆棘。”

    眼泪从珊德拉的面颊上滑落,她抛开她的怨恨,哽咽道:“我要买下这样一束带刺的花枝,该付多少钱?”

    “不要钱,你只要答应我把你内心的伤口治好就行了。这里所有顾客第一年的特别奉献都是由我免费赠送的。”店员微笑着递给珊德拉一张卡片。

    珊德拉打开卡片,上面写着:我的上帝啊,我曾无数次地为我生命中的玫瑰而感谢你,但却从来没有为我生命中的荆棘而感谢过你。请你教导我关于荆棘的价值,通过我的眼泪,帮助我看到那更加明亮的彩虹……

    眼泪再一次从珊德拉的脸颊上滑落。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悔过

[美]瑞恩•金赛拉

    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把我照醒。我起床穿好衣服,走进厨房,吃了点冷燕麦片作为早餐。过去三年来,我一直这样打发自己。该是工作的时间了。我走出家门,迈着悠闲的脚步,朝麦迪逊大街走去。此时正是一年中干我这一行最好的季节:夏天,大批游客纷纷涌入纽约。我来到城市广场。照常,广场已有很多游客,而且为数众多。“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想。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30多岁的白人,估计他迷路了。

    “太好了,”我自忖着。“该对他动手了!”我沉着自信地靠近那人。

    “你好,先生!需要帮助吗?”

    “是的,我想去麦迪逊旅馆,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哦,哦……过三个街区,右拐,靠你左边就是。”

    “谢谢你。”

    “不用客气。祝你快乐,先生。”

    我从他身边走开,脸上不仅带着微笑,因为我的兜里装着那人的钱包。我打开钱包,发现里面有48美元,两张信用卡。几个小时我便得到4个钱包,我决定去吃午饭。此刻,我已得到几张信用卡,726美元现金和几个手工制作的意大利漆皮钱包。我决定去我喜欢去的一个名叫达文西的小餐馆吃午饭。该餐馆做的皮萨最好。但就在这时,又一个人闯入我的视线。此人身高六英尺之多,深咖啡色的肤色,只见他正在四下走动,不用问他一定是迷路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就像狮子悄悄靠近猎物。

    “你好,先生!我可以帮助你吗?”

    “是的,你知不知道电影院怎么走?”

    “哦,知道。沿着第52大道走下去,左拐,右边就是,你肯定会看到的。”

    “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先生。很高兴能帮助你。”

    当我打开那人的钱包时,我几乎在街上跳了起来。我发现里面有300美元现金和3张信用卡。我看了看其中一张信用卡上的名字:约翰逊先生。“非常感谢你,约翰逊先生。”我自言自语地说。我来到餐馆,感觉好极了。4道意大利美餐上来之后,我情不自禁地默默为约翰逊先生敬了一杯酒。“祝他像我一样快乐不断。”我认为我今天干得不错,决定上路回家。我没有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将永远改变我的命运。

    在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条小巷。当我走到小巷尽头时,我看到了他,看到了刚刚被我偷了钱包的约翰逊先生。一个白人小姑娘摔倒,约翰逊先生正在热心地扶她起来。可小姑娘的妈妈看到后,以为约翰逊先生图谋不轨,开始哭叫着救人。那位妈妈一边哭喊,一边用包击打约翰逊先生。约翰逊先生极力向她解释,他是在帮助扶起小姑娘。可她就是不信。几个男人听到喊叫声后,手拿球棒,从一家店里飞奔而出。三个身高五到六英尺的高大白人男子,开始朝约翰逊先生喊叫,其中一个白人还朝约翰逊先生的脸打去。接着,他们都开始用球棒击打约翰逊先生。我想厉声说:“住手!住手!不要打,他是好人!”可我不能,我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在极力帮助一个小女孩啊!

    就在这时,一个白人抽出一把刀来,走近约翰逊先生,举刀向他砍去。后来,三个白人丢下球棒跑了。留下约翰逊先生独自一人躺在黑暗小巷里自己的血泊中。正是这样一位好人,我却偷了他的钱包!偷一个向我寻求帮助的人是多么地不地道呀!我的良心受到谴责:是我杀害了他。当他被杀时,或许他正在找我。我对此负有责任。听到警笛声,我赶紧跑掉。我只能跑掉。我认识到我不仅偷了他的钱包,而且也偷了他的生命。我一边跑,眼泪一边往下流。上帝给了我认识自己过错的机会,可这一切都晚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荒芜

    老张的儿子在城里混得不错,买了楼房,接老张到城里,让老张享享福,老张高高兴兴地跟儿子进了城。

    进了城的老张高兴没几天,就郁闷了。不是儿子媳妇对他不好,不好能接他进城吗?也不是他们看不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饭前便后不洗手,晚上不洗脸不刷牙就上床,而是老张自个儿郁闷了。儿子问郁闷的老张:“爹,咋了?哪儿不舒服? ”老张一声叹息:“没不舒服。”儿子就笑了: “没不舒服你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老张就又一声叹息:“这城里有什么好啊?哪儿都是硬邦邦的,连地气都接不上,连点泥土味都没有。”儿子就解释说:“干净嘛,你想闻泥土的味,楼下不是有花池嘛。”老张就哼了一声:“那也叫泥土?巴掌大的一块地儿,况且,哪有一朵花,净是杂草。”儿子说:“这院子是大家的,不是自家的,谁肯花钱种花啊!这楼区现在还没物业,花池子不荒着还能咋的?”

    老张眼睛就一亮说:“那我收拾收拾种点菜行不? ”

    儿子一愣,犹犹豫豫地说:“应该行吧。”

    老张立刻下搂,手脚并用,片刻就把杂草清除干净了。又去买了一把小铲子,细细地把泥土翻了一遍,就去买了小白菜、水萝卜的种子。

老张火热朝天忙碌着的时候,很多住户都围了过来,看老张忙碌,有些惊奇,网老张做什么。老张乐呵呵地说:“种菜。”住户们一怔,摇着头笑,冲老张儿子住的楼层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老张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朝儿子住的楼层看,儿予在阳台上看到住户们指指点点,就冲老张喊:“爹,你快上来吧!”老张回应道:“快了,这就种完了。”儿子的声音就高了起来:“爹,你快上来吧!”老张嘴上应着:“完了,完 了。 ”手上仍不停忙乎。儿子很快出現在老张面前,拽起老张说:“上楼吧,吃饭了。”老张拍了拍手说:“都种下了。用不了几天,这菜就出来了!”儿于拽老张的手劲很大,几手是把老张拖上了楼。老张不高兴地说:“你用那么大的劲儿执我千什么? ”儿子说:“我不该让你在花池子里种菜。”老张说,“我在花池子里种菜怎么 了?荒着也是荒着;要不闷死我了。”儿子就苦笑着说:“你没看那些人栺指点点的吗? ”老张说:“看到了,他们嘀咕什么呀,也听不清。” “指定说我和你儿媳妇对你不好,不给你买菜吃,逼你去种菜。”“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想呢?不行!我得下去跟他们说一说。”老张气得就要往下走,儿子一把拽住他:“别去了,你去说,他们又该以为是我逼着你去跟他们解释的呢,你儿子媳妇在他们眼中可就成了恶男刁妇了。”老张直跺脚:“他们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可咋办哪?”儿子叹口气说:“别再下去管你种的菜了。”老张就十分痛苦地说了一句:“不管了,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老张没想到种的菜自己不管了,老天爷倒是“管”上了,一天一场小雨,他种的小白菜、水萝卜很滋润地冒出了头,蓬勃地生长起来。一看菜苗都出来了,老张坐不住了,偷偷下楼,侍弄起来。在老张的侍弄下,花池子里的小白茉、水萝卜长得葱绿一片,老张的心情也郁郁葱葱的。

    花池子里的菜可以吃了,老张在楼下晃荡了一天,告诉每一个进门出门的住户: “要吃小菜就可以薅啊!”可他们都只对老张笑笑,没有人去薅菜,老张就很郁闷地上了。……

儿子回来了。儿子的手绿绿的,沾满了菜汁。儿子的脸青青的,没有一丝好声气。老张看看儿子的手,又看看儿子的脸,跑到阳台上往下着,就着到花池子里的小白菜、 水萝卜都被薅出来,它们鲜嫩的身躯支离破碎,惨不忍賭。老张的心口猛地被撞击了一下,痛痛的。老张转回头看看儿子问道:“他们又说什么了?我让他们吃菜随便薅的啊!”儿子气急败坏地冲老张喊了一句:“这花池子是大家的,不是咱们家的菜园子。”老张的心里轰然一声,抹了一把脸说:“还是荒着好。荒着,人心就不都慌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前朝遗老

申弓

    这是一间只有六平方米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简陋到不能再简陋了:没有电脑,没有电话,没有饮水机,更没有空调,只有一桌一凳;并且,那桌的四条腿是三真一假,那凳是没有靠背的四方凳。

    它的主人倒也不赖,一位标准身板的中年人,行伍出身,假如上镜,足可以跟少将媲美。这样的办公室,这样的设备,他已用了两年多,好在工作不少,局里一应琐事杂事,只管来找他。“去,找伍司机。”干起工作来,那日子过得挺快,这不,一晃就是两年多了。

    本想留点悬念,可惜我不是做悬念文章之人,一不留神便露了马脚将他身份透露了。是的,他原来是个司机,是开小车的司机。他当过兵,在部队就是开车的,因而他的车开得挺好。这么说吧,他开车十多年,行程20万公里,记分卡上没有一次扣分记录。因而上任局长看中了他。为了报答局长知遇之恩,他以局为家,以局长的需要为己任,一辆车在手上发挥到了极致,从没有闪失,就连一只青蛙也没有碾过。

    想那时,局长是市里的红人,他也跟着红了一半。

    可天有不测风云,局长在即将提拔为副市长时,被上级纪委查出了问题,不但革掉了乌纱,还被追究刑事责任。

    他有幸被留了下来。

    能留下来就不错了,他很知足。于是安排他到这个办公室,他一点意见也没有,并且一门心思做好新领导交给的工作。

    这个办公室就设在大门旁边,一个小窗对着大门,进来办事的人还以为这是门卫室呢。只要他坐在这里,一切进出大门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坐在这里的第二天,他所开的小车,驾驶室便换了人。当然了,局长换了,司机是跟着要换的,这点他很平静,平静到没有半点的异议和不舒服。接他位子的是个比他更年轻的小伙。小伙子因为年轻气盛,或者因为跟着新局长,觉得光彩,见面也不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怪,或者见怪不怪了。他自知自己的境遇,也不去招呼他,以免有讨好之嫌。

    不过,烧酒,成为他的解渴饮料了。

    只是有一天,不知是怎么了,那车子突然停下来,那小伙子向他伸出了手,说:“伍师傅,我姓陆,新来的,以后多多指点。”

    “好,小伙子,好好干!”他多少也显出了点激动。于是,他知道了,新司机姓陆。他觉得有意思,他姓伍,他的接班人姓陆,不过,他的前任并不姓肆,再下一任会不会姓柒?未可知也。

    有了这句话,他便记在心上,哪天车子经过门口,他听出了异样,便好心找小陆司机及时检修。有一次还真让他指点准了,出门时叮嘱要注意前球轴。小陆司机在高速行驶中避免了一次因为机械而造成的事故,也挽救了自己与局长的生命。为此,小陆司机对他心存感激了。出车回来,有事无事总爱到这个办公室里来跟他聊聊。

    “伍师傅,这里太简陋了,跟局长说说,装个空调吧。”

    “不了,有这样我已经知足了,不要再给领导造成麻烦,我知道,现在经费紧缺,要用钱的地方太多,领导也不好当。”

    在进进出出、说说等等中,日子便又向前推移了两年。

    这天,办公室主任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有点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让座,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主任是从来没有光顾过这间办公室的,有事只在门口或窗口叫一声伍师傅,他就立马奔了出去。

    主任说:“不用客气,我来是通知你,将桌子往旁边挪挪,这里多摆个桌子。”

    “好。有人要来?”

    “是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便将桌子挪到了墙边上,腾出了一个足有三平方米的位置来。一会儿,小陆司机扛着张桌子来了:“伍师傅,来跟你搭档了。”他一看那桌子,也有一条腿是断了的。心里便像被什么敲击了一下。他看了看小伙子,嘴张了张,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帮着小陆司机放置桌凳。

    “怎么,师傅不欢迎?”“小陆啊小陆,你要我怎么说呢?说欢迎嘛,这里又不是快乐大本营;说不欢迎嘛,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大哥只有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有这就够了。”小伙子带气地说,“妈的,一个局长当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是人家官场中事,你我也说不清的。不过你还好,他是上调,还有希望,只要他出任个一把手实职,你还会风光的。老哥我就彻底没希望了,知道吗?他判了十五年,我后半辈子就押给他了。”说着话,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 然后递给小伙子,“也来一口吗?”

    小伙子一手抢过,咕噜噜一下子灌个底朝了天,口里含糊着说:“哥们儿,从此我们就是患难兄弟了……”

(选自《微篇小说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焊纸

袁省梅

    丁健一走,老张师傅就扯住常小俊开始数落了。“你可真是个二百五,人家吃肉你喝汤的份儿都没有,你给人家揽瓷器活儿。人家是主任,你叫他干去呀!”

    常小俊笑笑,没说话。他知道师傅在替他抱怨。丁健跟他是同学,转正没多长时间就坐到办公室写材料去了。车间副主任调走后,大家都认为常小俊能上,因为整个动力分厂,组织能力、业务能力和群众基础,没有比过常小俊的。但最后,常小俊还是技术员,丁健当了副主任。

    老张说:“这洋玩意儿咱能搞定?”老张说的洋玩意儿是法国进口设备。“没有装配图,咋拆除?就是顺利拆下,洋设备的工艺要求,咱的焊接设备和工艺能达到?丁健那脑袋是叫驴踢了,还是让门缝给挤了?接这样的活儿,你敢接你自己弄去呀!”老张又骂开了。

    常小俊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小米说:“怕啥呀,死马当活马医,权当给咱练手的机会。”

    老张白了她一眼,叫她别说风凉话,扭脸又热切地看着常小俊。常小俊性子慢,说起话来不急不缓:“我想试试。”

    老张说:“要干,咱就不能叫人看笑话。”

    常小俊说:“那是必须的。”说完就要去看设备。老张叫他别急,先跟丁健把奖金说好。常小俊叫师傅去说,他和小米去车间。

    站在庞大的设备边,常小俊开始琢磨了,拆,容易;装呢?没有装配图啊!小米拍着设备,“1,2,3”地数着,说:“这得切割多少下呀?一定要50万再说干。”常小俊问:“说啥?”小米说:“没有50万,咱不干。”常小俊说:“前面的一句。”小米愣了。

    常小俊倒是乐了,他说:“数数啊笨蛋,咱给切割好的宽板编上序号,等焊接完成时,咱用倒装法组装,肯定不会出错。”

    小米对常小俊挤挤眼,说:“英雄的身旁都有一个智慧的女人。”

    常小俊哈哈大笑,正要招呼工人拆除设备,师傅来了。一来,就摆手叫停。原来是丁健为了立功,跟厂里签的大修,费用很低。师傅说:“冒这么大风险,根本不值得干,谁爱干谁干!”

    常小俊没说话。师傅对常小俊好,过年过节,总要把他叫到家里吃饭喝酒,最近又张罗着给他找对象。常小俊心里有数,他不想违拗师傅,可是师傅不知道,一面对有难度的活儿,常小俊心里就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就像小米骂他的,见了有难度的活儿就手痒得不行。这天下班后,常小俊提了两瓶酒,去师傅家了。

    常小俊给老张灌了什么迷魂药,小米和车间里的人不知道,他们只看见,第二天一上班,师傅就喊大家配合常小俊干活儿。其实,在酒桌上,常小俊什么也没有说。老张也没说。他们喝酒,扯家长里短。可常小俊什么意思,老张能不清楚吗?

    在清理宽板上粘满的碱结疤时,小米心急,拿起焊枪就打,可焊枪一打在上面,结疤和焊花像箭般嗖嗖往外喷射。常小俊赶紧叫停,看着只有3mm厚的宽板和1mm厚的结疤。他犯难了,用力小,结疤下不来;用力稍大,有可能使老裂缝雪上加霜,带来新的创伤面。怎么办?老张建议给宽板垫个石棉板。力度经过缓冲,会变得轻柔,不至于伤着宽板。常小俊佩服地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张说:“你别嘴上抹蜜,老鼠拉木锨——难的还在后头。”

    确实如此。只有3mm厚的不锈钢板片在使用过程中,已经有不同程度的磨损,有的板片甚至薄如纸片。车间里的新老焊工都抱怨不该接这个活儿:这哪是焊钢板啊,纯粹是焊纸啊!常小俊也犯愁了,搞不好,丢人事小,关键是以后谁还敢把活儿交给我们呀,没有活儿干,大家喝西北风呀。他开始在一块相似的不锈钢板上做试验,可焊枪一对,一下就给焊透了。电流太大了。

    老张把茶杯递给他,叫他歇一会儿,用下巴指着小米说:“我看你该多找小米说说话,小米那女孩不错。”常小俊根本没有听到师傅说什么,他看着焊枪说:“要是电流合适,送进焊枪的时机合适,让宽板和焊丝同时熔化,就能焊接到一起了,对吧,师傅?”

    一周后,三十多个泄漏点的焊补工作顺利完成。交活儿的晚上,常小俊和师傅还有车间工人到饭店喝酒庆祝。喝到脸红耳热时,常小俊把酒杯举到小米跟前,说:“我都能把纸焊到一起,就不信焊不住你。”小米看了常小俊一眼,笑得咯咯的:“我又不是纸。”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那牵曳阳光的一缕亮腔

王剑冰

(一)

    有哪一个县名,是和一个剧种连在一起的?只有弋阳。弋阳腔因弋阳立身,弋阳亦因弋阳腔扬名。“弋阳”二字本身就很有意味,那么,弋阳腔呢?

    终于听到了,那是在一场雨中。很大的雨,似乎要先沐浴才能听曲。满街筒子都是雨水,哗哗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场地,场地里已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他们从弋阳的各个方位赶来,湿了鞋子,湿了衣衫,一个个却眼睛明亮,心志高昂,等着锣鼓开篇。戏是《珍珠记》,书生高文举与王金贞悲欢离合的故事。据说是百年老戏,2017年才由弋阳腔剧团复排出来。

    雨的声音不时从门外传来,场内的观众却全然进入了戏中。八场戏环环相连,紧紧相扣,人们有时叫好,有时鼓掌,有时私下里帮腔,直到遭强权拆分的夫妻在包拯的主持下于公堂团圆,才舒心地出了一口气。演出结束了,还有不少人站着迟迟不走。

(二)

    我来弋阳腔剧团的时候,部分人员正在排戏,排的是新挖掘出来的传统剧目《芦花絮》,是民间喜闻乐见的忠孝内容。

    我就和舞台总监杨典荣聊了起来。老杨75了,说话有些漏风,但吐音有力,精神矍铄。喜欢了大半辈子弋阳腔,人老了,还在团里操心。老杨说,弋阳腔是元末明初的时候,浙江的南戏经信江传入弋阳一带,结合当地乡语和民歌滋生出的一个全新地方腔调,后来,昆山腔、弋阳腔、余姚腔、海盐腔被称为“四大声腔”。弋阳腔是高腔鼻祖,京剧、湘剧、川剧、秦腔等四十多个剧种无不受到弋阳腔的影响。清康乾时代,内廷都以弋阳腔和昆曲为主要演出曲目,乾隆五十大寿,点的就是弋阳腔。

    排练休息时,我见到了《珍珠记》中扮演王金贞的徐小芳,这位1987年生的鄱阳人,读初二的时候上饶艺校去招生,就进了艺校。四年后毕业,考到了新建的弋阳腔剧团。“这个团是新团,年轻人多,同学多,风气正,最重要的还是觉得弋阳腔有前途。”她说。她在这里认识了爱人操正。操正在《珍珠记》中扮花脸,扮相让人印象深刻。小芳说,团里的人现在说起来还年轻,可也都三十左右了,再有十年就四十上下,很快的。我想起演老仆的演员,她说她叫黄青南,才32呢。哦,演得真好,把一个善良的老奴演活了。

    弋阳古戏台数量的众多,是我所想象不到的。一个个抱得十分紧密的村庄,竟然收藏着典雅精致的秘密,守护着村子长久的信仰。戏台多数是清代的,也有的从明代坚持到现在。

    这些老戏台,就像固执地开放在乡野的花树,不仅安抚了生活,也闪亮了历史。

    变化的时代,总会有一些不变的理想,那些同外婆的故事一样老的唱曲,还顽固地统治着农村的喜好。戏台与戏曲也是一种未尽的情缘,当锣鼓声从内里响起,一切都成了上天赐予的浪漫。有些戏台的墙上还留着当年演出的剧目,不仅有《三国传》《水浒传》《岳飞传》《封神传》,还有《金貂记》《卖水记》《花蝴蝶》《借亲配》。看着那些戏台,你会觉得弋阳腔的调子已经渗入各个细部,在许多个夜晚翩衣舞袖,牵扯迷离的月光。

    是的,那一个个戏台,总为一袭长衫虚席以待,敞亮的空间,也最适合装下青春的梦想。

(三)

    信江舒展地流着,这是一条母亲河,无私地养育了弋阳。

    远远地就看见了粉墙黛瓦、飞檐翘角的戏楼,风风雨雨多少年,依然光彩屹立。村里的孩子几乎都集中到了这里,在戏台上疯耍疯闹,说词唱曲。

    你会见到这种情景,饭盆汤碗在那里放着,戏装粉彩在那里摆着。弋阳腔一开唱,男女老少个个仰着脸笑着、呆着或恨着。听戏本身,也是一个美好的故事。风吹起来,场边的树枝在摇动,一颗果实掉落了,砸到地上有一种深刻的响,又一颗果实掉落了。竟然没有谁在意,他们在意着戏里的事,每个人都要从戏里去窥一窥自我。有的泪水挂在脸上,不擦也不抹,就那么随着戏,感同身受地将自己敞开在这个世界里。婆媳关系不好的,或许会在这一刻各自有了触动,夫妻关系有裂痕的,或许会从剧情里看到各自的毛病。失去的还会回来吗?错位的还会复原吗?

    戏真好啊。那一场场戏,就这么看了下去,一直看到鬓霜须白,看到地老天荒。

    明白了,弋阳腔就是弋阳永久的代言,是弋阳百姓永久的感念。此后再提到弋阳,就会想起那牵曳阳光的一缕亮腔。

(摘自《光明日报》2018年9月28号,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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