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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论述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年湖南省湘潭市高考语文三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说“士节”

王学泰

    “士节”这个词有点“古”,现在很少有人用了。最初“士”就是成年男子的通称,周代至春秋时期多指贵族最低的一个阶层,后来遂指有一定的社会管理知识能够进入官僚阶层的人们,再后来则指读书人。“士节”也就是“士”所应该有的节操,包括操守和尊严。用现代语言来说,“士节”实际上是士人的角色意识的自我认定,士人在严守士节中感到自己是真正的士。

    作为角色意识的士节的形成于贵族社会,士在那个社会里是军人和下层官吏,社会要求他们必须自尊自爱和遵守某些原则,社会也为这些创造了必要的条件,那时士遵守士节是极其自然的。春秋以来,礼崩乐坏,等级流动,士人存在的外部条件发生了变化,士人对如何保持自己的尊严与操守感到茫然,但士节还是保存了下来了,只是此后的士节的张扬不再靠制度、而是靠统治者的宽容尊重和士人自我意识的坚守了。

    从历史的总趋势来说,专制越来越加强,导致士人所受到的尊重就越来越差。

    秦代以后,士节外部条件总倾向是越来越恶劣,士人在皇帝眼中越来越像奴仆,他们用刑罚和名利双向消解着士节。

    士节是士人的灵魂。这在两汉很突出,给后世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两汉有的士人竟敢触动皇权专制制度下最为敏感的帝位问题。他们看到国家动乱和人民遭受的苦难,遵循原始儒家的“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的理论,要求皇帝下诏“求索贤人,禅以帝位”。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与虎谋皮,表现出坚挺的士节。东汉末年的“党锢之争”中广大士人面对宦官的镇压与迫害,前赴后继,宁死不屈。两汉之所以士节高涨,这与汉朝初年,士人总结秦亡的历史教训,否定了秦朝的绝对专制,以及士人有意识师法先秦密切相关,另外汉代皇帝经常提倡与褒奖气节,于此也有一定的效用。

    三国魏晋南北朝期间,虽然也有较安定的时候,但毕竟很短暂,社会动乱是主流,士人也像普通人一样把保持生命为第一要务,诸葛亮说的“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颇有代表性。而竹林七贤,兰亭雅士,则是当生命稍有保障时便是抓紧时间享乐的典型代表。乱世的残酷现实与求生的强烈欲望交织促进人性的觉醒,士人感觉到纯粹的“本我”更重要,所以属于角色意识的“士节”被淡化了。

    到了清代,争着抢着做忠臣的现象不多,没有了忠臣,“士节”无由表现,晚清是士节全面低落时期。士风的颓靡完全暴露出来。 当然,清末不是完全没有坚持士节的士人了,自海寇西来,欧风东渐,传统的宗法制度开始解体,士农工商这种传统的社会分层也已动摇,这样有别于士人的新型知识分子逐渐出现。最典型的像为变法自觉献身的谭嗣同、献身于反清的烈士如徐钖麟、秋瑾、邹容等等。他们既是封建传统士人,也是最早思考自己权利和义务的人们,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有了初步独立公民意识的人们。

(有删改)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士”最初指成年男子,周至春秋时期指贵族最低一个阶层,后来指进入官僚阶层的有一定社会管理知识的人群,再后来指读书人。 B、“士节”是社会对士人操守和尊严的看法态度,是士人角色意识的自我认定和社会认可,这种角色意识形成于贵族社会。 C、春秋以来,礼崩乐坏,士人对如何保持自己的节操感到茫然,但由于统治者的宽容尊重和士人自我意识的坚守,士节仍得以张扬。 D、两汉时期,有的士人,依据儒家的有关理论,要求皇帝招贤纳才,禅让帝位,表现出坚挺的士节。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春秋以来,因为存在的外部条件发生了变化,真正符合最初标准的士人渐渐消失了,但士节却保存下来。 B、三国魏晋南北朝期间,由于生逢乱世,士人往往把保存生命视为第一要务,或者抓紧时间及时享乐。 C、乱世的残酷和求生的欲望促成了人性的觉醒,士人开始追求更加纯粹的自我,而不再重视属于角色意识的士节。 D、晚清士风的颓靡得因于海寇西来、欧风东渐这样的外部变化,也有传统宗法制度瓦解、传统的社会分层开始动摇这样的内部因素。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历史上士人所受到的尊重之所以越来越差,是因为专制制度越来越强大,士人的地位也越来越低,士节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 B、秦代以后皇帝一方面用刑罚威胁士人的生命,另一方面又用名利引诱士人的灵魂,两方面都在消解着士节。 C、由于汉代士人有意识的师法先秦,特别是秦亡的历史教训,否定了秦朝的绝对专制,因此两汉士节异常高涨。 D、虽然晚清士杰的低落,但依然有坚持士节的士人,只是他们有别于传统士人,因为他们开始考虑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初步具有独立的公民意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历史是否有逻辑

陈乐民

    ①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走经世致用的路线,中国的传统文化,无论多么博大精深,最终离不开当时的为世所用。中国人写史,离不了记言记事,到今天还是这样,脱不出以史为鉴。稍微有些哲学意味的史论几乎没有。

    ②历史哲学是欧洲的特产,主要是因为欧洲的哲学比较发达。先也是从叙事开始,到近代便有了对历史的理性批判,把人文因素融进历史。伏尔泰、赫尔德、康德、费希特、黑格尔、马克思,这是几大家。他们的历史观,无论是唯心唯物,都是理性历史。

    ③然而,大历史是理性的,人们经验的历史却不是理性的。理性批判的历史,是“宿命的”,似乎历史是按照人的理想意图安排的,所以是理想主义的。现实的历史却相反,它经常是不合逻辑的。例如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这是理性的;要以新代旧便难免发生革命,则革命是理性的。但历史是人表演的,革命是人干的;人是理性的动物,是说他有按理性行事的能力,但并不能由此说人天然就是理性的。否则古今中外就没有坏人、败类,没有疯子了。

    ④历史是任人“装扮”的;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视角。道德学家从中看出道德律;崇尚格致之学者从中看出器物奇技的代代翻新;尚武者从中看到的是连绵不断的兵燹征战;博学深思者从中看出精神的升华和沉沦;唯理主义者说历史是理性的、有序的;经验论者说历史充斥了非理性,是无序的;乐观派说历史总是随着文明的脚步向好处发展的;悲观派说否!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伴随负面的、无法克服的后果。19世纪的欧洲历史学家大多认为历史是沿着自由主义和理性主义的路前进的;20世纪的史学家们则认为历史根本没有定向——施宾格勒在世纪初就曾问道:历史是否有逻辑?

    ⑤20世纪的欧洲史学家们自有他们自己的特殊的时代经验——人们还是相信经验胜过理智——他们向19世纪的理性批判史学发难:你们太过相信人类的理智,你们的头脑清醒得把一切不符合理想的浑浊的秽物都滤掉了,历史绝没有那么透体通明。理智、理性,这些崇高无比的概念,可以作为一种人世间的理念,或者叫作目标;也可以适用于某人某时某事,如说某人在某时某事上是很理智的,但不可能说某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事上都是理智的。更何况,理智会异化,异化到它的反面,变成非理智、反理智;当把理智神圣化的时候,“理智”尤其会转为非理智,直到变为疯癫。

    ⑥或许仍是东坡居士有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不清20世纪的真面目,是因为身在其中;等到下个世纪或再下个世纪可能就比较客观了。然而也不尽然;因为人既是理性的动物,又是有愿望、有情感、有利害关系缠身的动物,所以纯客观是没有的。于是在看历史问题时不免戴上今天利害关系的眼镜,历史终于还是客观不了。

    ⑦有一种说法,说历史从来不是如黑格尔说的“精神的历史”,而是不折不扣的“行动的历史”“实践的历史”。诚然,实践是离不开精神的,但对历史进行判断的根据又总是人的行为。

(选自《敬畏思想家》,三联书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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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科举制度,是由唐、宋时代科举体制传袭而来,并且以兴起八股文作为考试规定文体的做法。《明史•选举二》 :“科目者,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试士,盖太祖与刘基所定。其文略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由于八股文成为官方所规定的科举应试文体,而一般文土如果想通过科举这一关,跻身仕宦的行列,势必要对这种应试程文苦苦研习。这就造成了明代八股文的流行。

    从表现特点来说,明代兴起的八股文的一个重要体裁特征便是它的对偶性。明成化以前,八股文的句式基本上还是“或对或散,初无定式”,显得比较自由。成化以后,句式趋于严格化,八股对偶结构越来越明显。应该说,对偶句式并不是八股文的独创,它作为一种修辞手段早在先秦诗文中就已应用。南北朝时期形成了一种以偶句为主要特征的文体即骈文。唐宋时代,骈文的句式更趋严整。八股文的成熟,与它吸取古代骈文的艺术体制显然是分不开的。明代洪武至成化、弘治年间,八股文的发展逐渐趋于成熟,并出现了一些创作名家,如王鏊、钱福。尤其是王鏊,为八股文制作的一位大家,被人推崇,他的名篇如《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破题简洁明了,议论平缓不迫,层层展开,结构紧凑,对偶工整,比较典型地体现出八股文的一些基本特点。

    进入正德、嘉靖以后,八股文的创作走向兴盛,在众多的作者当中,较有名气的则有归有光、唐顺之、胡友信。除此之外,如茅坤、瞿景淳也是当时八股文制作的大家。归有光、唐顺之、茅坤等人是唐宋文风的推崇者,称“唐家派”,他们时或将古文作法融入八股文之中,从而给八股文创作带来某些新的特点。

    到了明代后期,八股文的创作经历了一次新的变化,一些作家身处不断更迁的时代环境,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有赵南星、汤显祖、陈子龙、黄淳耀等。他们在八股文中往往借题议论时政,悲时悯俗,抒发个人胸襟,手法上讲究灵活多变,不是一味地刻求成式。

    本来,八股文作为一种特殊文体而存在,是无可厚非的。它的一些表现手法及理论曾对明清两代的散文、诗歌,乃至小说、戏曲的创作产生过深刻的影响。但从总体上来说,它在内容上要求贯穿“代圣人立说”的宗旨,刻板地阐述所谓圣贤的僵化说教,形式上又有严格的限制,加上它以官方规范文体的面目而出现,严重束缚了作者的创作自由,同时给文学的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造成委靡不振的创作风气。

(《明代的八股制义文》 节选自袁行需主编《中国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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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的时间不长,沿线各国对它并不一定了解,甚至还可能会产生误解、曲解。因此,当前迫切需要为“一带一路”倡议构建健康话语,以消除对“一带一路”的各种误解、曲解。那么,什么是健康话语?

    健康的话语必须有利于推进中国与沿线国家的相互关系。“一带一路”倡议并不是中国的一揽子经济计划,而是一个开放性合作性的经济发展倡议。因此,要推进“一带一路”,必须要处理好与沿线国家的关系。中国所构建的“一带一路”话语应该是沿线各国都能接受的话语,而且不能建立在中国对沿线国家的战略资源的争夺和利用之上。如果把某些国家视为“战略支点”,而“支点”就意味着是被利用的工具,利用者和被利用者显然是不平等的。在这种情形下,这些国家不仅一定会坚决反对“一带一路”,甚至还会对中国进行地缘政治的围堵。

    健康话语要有利于消除相互之间的隔阂和误会。“一带一路”倡议的话语不是中国一国的话语,应该是沿线国家共同的话语。因此,构建“一带一路”倡议的话语应当考虑沿线各国的历史传统和文化习俗。沿线各国历史传统和文化习俗非常复杂,仅从中国一国的历史传统和文化习俗来构建“一带一路”倡议的话语,很有可能造成一些国家在历史传统上的对抗和文化上的冲突。“一带一路”倡议的话语应建立在多元文化、多种宗教、多样习俗的基础上。

    健康话语要有利于促进沿线国家的项目合作。“一带一路”的话语不能从中国获利的角度来构建,而要从共同受益的角度来构建。不少人往往会强调中国在沿线各国的投资情况,很少甚至不会谈到沿线各国在中国的投资情况。实际上,在“一带一路”既有合作的项目中,既有中国对外投资的项目,也有中国从其他国家引进的项目,尤其是在中国对外投资的项目里更多的是中国的高科技项目。相反,那些低端产业的合作非常少。然而,我们很少看到这方面的文章对这些内容进行研究,而看到的大多数是关于中国对一些国家的资源型产业的投资,这在很大程度上误导了世界舆论。实际上,中国与沿线国家的所有项目合作,秉承着共赢的原则,而不是充满了竞争性零和博弈的大棋局。

只有健康的话语才有助于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反之则无助于“一带一路”在实践中的落实。

(摘编自胡键《“一带一路”健康话语的构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戏曲是综合型的表演艺术,通过歌唱、念白、舞蹈、表演等多种艺术手段来表现人生内容,它把单纯的时间性艺术如诗歌,音乐,与单纯的空间性艺术如绘画、雕塑,以及初级综合性艺术如歌舞、表演等,通过演员的演出而有机统在一起,形成自己复杂的艺术综合体。这些原本独立的艺术手段在进入戏曲的综合体之后,都按照一定的目的和要求,根据一定的节奏和韵律统一于舞台,而不再是其本身。

    戏由对于音乐和诗的倚重是突出的,它把诗的节奏和音乐的旋律化为自身的韵律,使之成为统领戏剧的魂灵,同时通过舞蹈化的舞台动作未呈现它,其中的曲词由诗歌的直抒胸臆改为代言体,抒发内心情感的主体由作者改换成剧中人,于是曲词择怀就受到剧中人物的身份、修养、心理和环境的限定,不能由作者随心所欲,音乐则随着人物心情和命运的变化而发生旋律改换,不再遵从自在韵律。舞蹈的作用被放大,人物动作都被纳入了非生活化的舞蹈动作,因与生活动作产生距离而体现出美感。至于戏曲的化妆美、服饰美、道县美,也是由戏曲舞台手段的综合性所决定。可以根据情感表达的需要随意驱遣歌唱、舞蹈、念诵、表演等手段辅助行动,而不受现实生活情景的限制。

    戏曲既然通过综合化的舞台手段来表现生活,它就是一种“表现性”的艺术,它的表现生活就不是写实性而是写意性的,马鞭一摇就是在路上走马,船桨一晃则是在江里行船,快步跑圆场则是人在急速行路一一戏曲表演与生活动作就拉开了距离。使用脸谱也是戏曲的特征,它进一步把现实推向幕后,渲染象征的氛围,使戏剧指向写意。人们见到关羽的枣红重脸,就感觉到他的忠肝义胆:见到曹操的碎纹白脸,就感知了他的奸诈多疑。

    戏曲依靠叙述性手段与带有强烈装饰性的表演动作,得以对对象进行随心所欲的变形处理,因而获得了舞台手法的写意自由,这种美学原则在通过艺术手段表现对象时,就会追求“不似之似”“吉外之旨”“手挥五弦目送飞鸿”,提倡内在精神的传达而非外貌的逼真。中国人的艺术观念偏重于对艺术形式及其所体现境界的理解,状摹对象追求神似,而不去注意艺术与对象之间的距离,

    戏曲手段既然是写意化的、不以状摹外物而以表现和抒发人物内心情感为主要特征,它就成为包蕴着浓郁抒情性的艺术样式。戏曲重在随时抒发人物的内心情感,它的表演强调用诗歌、音乐,舞蹈等艺术手段,把人物行动的内心依据或外界刺激人物内心所激起的反应直接揭示出来,不仅写人物做什么,如何做,而且写人物想什么、如何想,这奠定了戏曲抒情性的基调。尽管戏剧展现人生的本质属性要求它成为叙事艺术,戏曲舞台也确实具备相应的叙事功能,但既叙事又抒情,叙事中有抒情,以抒情来叙事,构成了戏曲表现方法的辩证统一。

(选自《文艺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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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艺术的美学风貌

①人对世界的征服和琳琅满目的对象,表现在具体形象、图景和意境上,则是力量、运动和速度,它们构成汉代艺术的气势与古拙的基本美学风貌。

②这种“气势”甚至经常表现为速度感。而所谓速度感,不正是以动荡而流逝的瞬间状态集中表现着运动加力量吗?你看那著名的“马踏飞燕”,不就是速度吗?你看那“荆轲刺秦王”,匕首插入柱中的一瞬间,那不也是速度吗?激烈紧张的各种战斗,戏剧性的场面、故事,都是在一种快速运动和力量中以展现出磅礴的“气势”。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运动和力量,构成了汉代艺术的美学风格。它与六朝以后的安详凝练的静态姿式和内在精神是何等鲜明的对照。

③也正因为是靠行动、动作、情节而不是靠细微的精神面容、声音笑貌来表现对世界的征服,于是粗轮廓的写实,缺乏也不需要任何细部的忠实描绘,便构成汉代艺术的“古拙”外貌。汉代艺术形象看来是那样笨拙古老,姿态不符常情,长短不合比例,直线、棱角、方形又是那样突出、缺乏柔和……,但这一切都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上述运动、力量、气势的美。如果没有这种种“拙笨”,也就很难展示出那种种外在动作姿态的运动、力量、气势感了。过分弯的腰,过分长的袖,过分显示的动作姿态……,“笨拙”得不合现实比例,却非常合乎展示出运动、力量的夸张需要。“气势”与“古拙”在这里是浑然一体的。

④如果拿汉代画像石与唐宋画像石相比较,如果拿汉俑与唐俑相比较,如果拿汉代雕刻与唐代雕刻相比较,汉代艺术尽管由于处在草创阶段,显得幼稚、粗糙、简单和拙笨,但是上述那种运动、速度的韵律感,那种生动活跃的气势力量,就反而由之而愈显其优越和高明。尽管唐俑也有动作姿态,却总缺少那种狂放的运动、速度和气势;尽管汉俑也有静立静坐形象,却仍然充满了雄浑厚重的运动力量。汉代艺术那种蓬勃旺盛的生命,那种整体性的力量和气势,是后代艺术所难以企及的。

⑤形象如此,构图亦然。汉代艺术还不懂后代讲求的以虚当实、计白当黑之类的规律,它铺天盖地,满幅而来,画面塞得满满的,几乎不留空白。这也似乎“笨拙”。然而,它却给予人们以后代空灵精致的艺术所不能替代的丰满朴实的意境。它比后代空灵的美更使人感到饱满和实在。与后代的巧、细、轻相比,它确乎显得分外的拙、粗、重。然而,它不华丽却单纯,它无细部而洗练。它由于不以自身形象为自足目的,就反而显得开放而不封闭。它由于以简化的轮廓为形象,就使粗犷的气势不受束缚而更带有非写实的浪漫风味。当时民间艺术与文人艺术尚未分化,从画像石到汉乐府,从壁画到工艺,从陶俑到隶书,汉代艺术呈现出来的毋宁更多是整体性的民族精神。如果说,唐代艺术更多表现了中外艺术的交融,从而颇有“胡气”的话;那么,汉代艺术却更突出地呈现着中华本土的音调传统:那由楚文化而来的天真狂放的浪漫主义,那在满目琳琅的人对世界的行动征服之中的古拙气势的美。

 (选自李泽厚《美的历程》,文物出版社1982年版,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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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渠四句

冯友兰

    张载的四句话,我称之为“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简明地说出了人的特点,人之所以为人,即“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这四句中的那四个“为”字的主词,可能是张载本人,也可能是哲学家,也可能是哲学。无论如何,从一般人的观点看,第一句“为天地立心”很费解。其实,并不费解。宋朝有一个无名诗人,在客店的墙上题了两句诗:“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这是以孔子为人类的代表。他应当说:“天若不生人,万古长如夜。”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中,如月球,虽然也有山河大地,但没有人了解,没有人赏识,这就是“长如夜”。自从人类登上月球,它的山河大地被了解,被赏识。万古的月球,好像开了一盏明灯,这就不是“长如夜”了。地球和其他星球的情况,也是如此。地球上的山河大地是自然的产物,历史文化则是人的创造。人在创造历史文化的时候,他就为天地“立心”了。人所立之“心”,是宇宙“底”(所有格)心,不是宇宙“的”(形容词)心。

    第二句是“为生民立命”。“立命”二字,在儒家经典中,初见于《孟子》。孟子说:“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尽心上》)儒家所谓“命”,是指人在宇宙间所遭遇的幸或不幸,认为这是人所不能自主的。信宗教的人,于不能自主之中,要求一个“主”。信基督教的人遇见不能自决的事,就祷告“上帝”,求他的“主”帮助他决定。祈祷以后,他自己再作决定。即使这个决定还是以前的决定,他也认为这是他的“主”替他作的决定。儒家指出,不需要这个“主”。人在宇宙间所遇到的幸或不幸,是个人的力量所不能控制的。既然个人不能控制,那就顺其自然,而只做个人所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人的精神境界达到这样的高度,宗教对于他就失去作用了。蔡元培提倡以美育代宗教,其实,真能代替宗教的是哲学。

    第三、四句都是“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的事。对于禽兽,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也无所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最合于“人之所以为人”的标准的人,儒家称为“圣人”。儒家认为,圣人最宜于做社会最高统治者,因为他是廓然大公。柏拉图认为,在他的理想社会中,最合适的统治者是哲学家,即把哲学与政治实践结合起来的所谓“哲学王”。儒家也认为,有圣人之德者,才宜于居最高统治者之位,这就是所谓“圣王”。《庄子·天下》认为,最高的学问是“内圣外王之道”,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哲学。

    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封建统治者利用这个传统的说法欺骗人民。照他们的解释,不是圣人最宜于为王,而是为王者必定是圣人。所以在中国封建社会中,有关统治者的事都称为“圣”。皇帝的名字称为“圣讳”,皇帝的命令称为“圣旨”,甚至于皇帝的身体也称为“圣躬”。

    欺骗终究是欺骗,没有人信以为真。在中国哲学史中,从孟子起,就把政治分为两种:一种名为“王”,一种名为“霸”。王者“以德服人”,霸者“以力服人”。中国的历代王朝都是用武力征服来建立和维持其统治的,这些都是霸。至于以德服人的,则还没有。宋明以来,道学和反道学的“王霸之辨”,其根本的分歧就在于此。 

    照我的了解,圣人之所以为圣,全在于他的最高精神境界。

    中国哲学的传统认为最宜于为王的人是圣人,因为有圣人之德的人是大公无私的。程颢说:“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答横渠张子厚先生书》,《程氏文集》卷二)大公无私,只有最高精神境界的人才能如此。所以,只有圣人才最宜于为王。这就是“内圣外王”之道的真正意义。

【注释】张载(1020-1077),北宋哲学家。字子厚。凤翔郿县(属今陕西眉县)横渠镇人,世称横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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