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广西贵港市高考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爱情与逻辑

马克斯•夏尔曼

    我在法律学院读书。我深知,一位贤惠的妻子对于我今后的律师生涯至关重要。我对波莉垂青已久。但她在聪明这点上达不到我的要求,我急需提高她跟我的匹配度。

    第二天晚上,我便约波莉出来。我们坐在学校的一颗橡树下。我给她开了一门逻辑课。“逻辑,”我清了清喉咙说,“我们先来讲‘轻率归纳’.你不会讲法语,我不会讲法语。由此得出结论:明尼苏达大学里谁也不会讲法语。”

    “真的吗?”波莉兴奋地说,“没人会?”

    我憋住一肚子怨气:“波莉,这是谬误。结论下得过早,证据又不足。”

    “接下来一个谬误叫做‘转移论题’.有个男人想来申请工作。老板问他的资历怎样,他回答说家里除了老婆还有6个孩子。老婆是个跛子。孩子们没吃没穿。屋子里床都没有。”

    波莉那桃红色的脸颊上滚下一串泪珠:“啊,太可怜啦。”

    “唉,是太可怜啦,”我应声附和道,“可这不足以为论点呀。那男人对老板关于他资历如何的问题避而不谈,却又想求得老板的同情。他是犯了‘转移论题’的错误,你懂吗?”

    “你手帕带来了吗?”她已泣不成声。

    我将手帕递给了她。“下面,”我压低嗓音说,“我们来讨论‘类比不当’.学生考试时该允许看教科书。毕竟嘛,外科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时可以参考X光片;律师为被告辩护期间

    可以查看辩护书;木匠盖房子的时候则可以对照设计图。那么,学生考试时为什么就不准看教科书呢?”

    “好主意!”她热情洋溢地说。

    “波莉,这论证全错了。医生、律师和木匠并不是在测验他们学到了多少知识,而学生却是在考试。这些情况完全不同,你可别把它们混为一谈啊。”

    “现在讲‘假设非事实’.假如居里夫人没有把一张照相板留在装有沥青铀的抽屉里,那么当今世界还不知镭为何物呢。”

    “对,对”,波莉颔首称是。

    我冷冰冰地说,“这个论证是谬误。也许居里夫人会在晚些时候的某一天发现镭,也许别的什么人会发现它的。你不能以一个不真实的前提作为开端,从而引出任何站得住脚的结论。”

    “下一个谬误是‘违反充足理由律’.有两个人在辩论。甲说:‘我的对手是个臭名昭著的骗子,他的话一句也不可信。’波莉,想想看,错在哪儿?”

    “这是不公平的,”她气愤地说,“人家还没有开口,就被骂成骗子。那人家还有啥机会辩论呢?”

    “正确!”我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波莉,我为你感到自豪。”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总算没白费。我们的关系由逻辑改为浪漫的时候到了。

    “波莉,”我们再次坐在那棵橡树下的时候,我说。

    “亲爱的,”我笑容可掬地说,“我们已经在一块儿呆了五个晚上了。相处得很融洽,显然是情投意合。”

    “轻率归纳。”波莉欢快地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我问。

    “轻率归纳。”她重复了一遍。“咱们只碰过五次头,怎么就说是情投意合了呢?”

    这小淘气学得倒挺不错。“亲爱的,碰五次头够多了。你要知道一块糕是好糕,总不必把它吃光吧!”

    “类比不当。”波莉脱口而出,“我不是糕,我是姑娘。”

    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波莉,我爱你。你对于我是整个世界。我的宝贝,请说一声你跟我。要不,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我会消沉下去,我会饭菜不进,我会变成一个两眼凹陷、步履蹒跚的废物,到处流浪。”

    “转移论题。”波莉说。

    我咬紧牙关,说什么也得保持镇静。

    “嗯,波莉,”我强装笑容地说,“你已经把谬误都学到手了。”

    “这话一点不错。”她说着使劲点了点头。

    “是谁教你的呢,波莉?”

    “你呗。”

    “对啦,你得感激我才是,亲爱的,要是没我,你一辈子也别想晓得这么多谬误。”

    “假设非事实。”她迫不及待地说。

    我抹了抹眉头上的汗水。“波莉,你别这样死心眼儿了。这些不过是课堂上的骗人之术。

    你可知道,学校里学到的东西与生活是不相干的。”

    “外延扩大。”她顽皮地向我摇着手指。

    我暴跳如雷:“你到底跟不跟我?”

    “不跟。”她回答说。

    “为什么?”我问。

    “今天下午我已答应过佩蒂(波莉的另一个追求者),说我跟他。”

    我气得脚跟也站不稳了,“这骗子!”我尖叫着,“别跟他,波莉。他会撒谎,讲话从不算数。他是个骗子。”

    “违反充足理由律。”波莉说。

    “好吧,”我说,“既然你已成了逻辑学家,那么请问,你跟佩蒂的逻辑原因何在?”

    “他有温度。”

(选自《爱情与逻辑》,有改动)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波莉是一个非常愚笨的人,“我”教给她的逻辑学知识,她只关注逻辑学以外的东西,而她拒绝我的理由,也是强词夺理,毫无逻辑可言。 B、小说中的“有温度”,言简意赅。“有温度”是温暖的意思,看得出来佩蒂给予波莉的是一种爱的温暖,是波莉所希望得到的感情的关爱,是“我”所不懂给予的。 C、佩蒂是小说的次要人物,小说着墨不多,但却富有性格,与我相比,佩蒂温柔善良,开朗活泼却太理性。 D、“我”在介绍转移论题这一谬误的时候,波莉哭了,可以看出波莉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而波莉在“我”向她追求的时候,不断的拒绝“我”,说明了她的冷漠无情。
(2)、小说中的女主人波莉为什么拒绝“我”的追求?请结合材料分析其中的原因。

(3)、请结合材料,分析这篇小说的艺术特色。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题目。

鞋匠

李培俊

    鞋匠把钱递给我的时候,我认真看了他一眼。这是一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面的褶子一条摞着一条,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握钱的手,被柔韧的细绳勒出一道道嫩红的沟壑。

    他说:“请给我一朵玫瑰。”

    鞋匠的摊子摆在我们花店的窗下,坐北朝南,一年四季,鞋匠那张憨厚的、黝黑的方脸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在阳光里乒乒乓乓钉掌,在阳光里嗤嗤拉拉绱鞋①。没活的时候,鞋匠会舒服地伸个懒腰,点上一支烟,望着天边某处,不知想些什么。有时,那烟味会丝丝缕缕飘进花店,暖暖的,有些辛辣,有些刺鼻。那烟,显然是两元一包的低档货。

    鞋匠的生意不错,摊子常常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奔他而来的原因,当然是鞋匠为人活泛,活儿做得地道。鞋匠在花店窗下摆摊好几年了,没见和谁红过脸、生过口角。顾客付钱时,鞋匠满脸微笑,从马扎上欠欠身子,重重点点头。顿时,那张脸便显得生动起来。他说,“谢谢,您慢走,再来啊。”

    鞋匠第一次来买花,很拘谨,站在收银台前,他狠劲搓手,粗糙的双掌磨擦出一串沙啦沙啦的响声。我问:“有事吗?”鞋匠羞涩地点点头说:“我买一朵玫瑰。”

    买玫瑰?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一声,“你要玫瑰?”他重重地点点头,说,“是的,我要一朵玫瑰。”说着,把钱递了过来。钱是一元一元的零票,折褶里带有微微的酸味。

    我从新进的玫瑰花中选出一朵最大最艳的,用绢纸包上花枝,递给他。他双手捧着走出花店,快步跨过马路,消失在对面的小巷里。

    我没问过这花买给谁,为什么每月要买一朵?他靠手艺吃饭,日子过得紧巴巴,为什么要把汗水里捞出来的钱送进花店,换回一朵不能吃不能喝的玫瑰呢?也许鞋匠有一位他十分疼爱的妻子,每月为爱妻送上一朵鲜花;也许他的妻子有什么疾患,卧病在床,她的床头需要一朵鲜花陪伴;也许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他把玫瑰供在妻子遗像前,以示怀念……不管是哪种情况,鞋匠都是值得敬重的男人。

    每次进货,我都要精心为他挑选一朵鲜艳的、最大的玫瑰为他留着,等着鞋匠来取。

    情人节成了年轻人不可或缺的庆典。这天,少男少女们疯了一样涌向花店,你来我往。尽管我有所准备,进货量高于平时三倍,玫瑰仍然供不应求。下午五时,最后一朵玫瑰卖出,我吁了口气,准备清点当天不菲的收入。这时,一对恋人急如星火走进花店,男子问,“有玫瑰花吗?”我说,“对不起,你们来晚了,玫瑰刚刚卖完。”女子眼尖,发现了那朵留给鞋匠的玫瑰,兴奋得大叫起来:“瞧,还有一朵!”她央求我说,“大姐,卖给我们吧。”我说,“抱歉,那花是别人预订的,过会儿要来取。”女子十分失望,两眼噙满泪水,说,“这是我俩过的头一个情人节,全市花店跑遍了,只剩下你这朵玫瑰了,你忍心让我们过个没有玫瑰的节日吗?”男子也说,“要不,我出双倍的价钱。”

    我还是摇了摇头,说,“做生意要言而有信,你愿意让我做个失信的人吗?”

    女子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埋怨男子说,“都怨你,都怨你,我说早些来,你偏不听,现在可好……”男子脸上讪讪的,嗫嗫嚅嚅地说,“明年,明年我送你一大抱玫瑰。”

    鞋匠早进来了,他把钱递给我,我把玫瑰交给了鞋匠。鞋匠脸上绽开一抹笑意,把玫瑰举到鼻子下,深深地嗅闻一阵,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次鞋匠没有跨过马路,也没有走进那条小巷,他微笑着,把玫瑰花交给小伙子,说,“还不快点送给姑娘。”天降之喜把小伙子弄懵了,接过玫瑰,朝鞋匠深深地鞠了三躬,连声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这对情侣走时,鞋匠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祝你们幸福啊!”那喊声很快淹没在寒风中,不知道小情侣听没听到。

(选自《小说选刊》2016年第2期,有改动)

注:①绱鞋:把鞋帮和鞋底缝在一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绝盗

冯骥才

    老城区和租界之间那块地,是天津卫最野的地界。人头极杂,邪事横生。在20世纪20年代,这里一处临街小屋,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租房结婚。新床新柜,红壶绿盆,漂漂亮亮装满一屋。大门外两边墙垛子上还贴了一双红喜字。结婚的第二天一早,小两口就出门上班了。邻居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

    过了三天,小两口去上班不久,忽然打东边飞也似来了一辆拉货的平板三轮。蹬车的是个老头子,骨瘦肉紧,皮黑牙黄,小腿肚子赛两个铁球,一望便知是个长年蹬车的车夫。车板上蹲着两个小子,全是十七八岁,手拿木棍、板斧和麻绳。这爷仨面色都凶,看似来捉冤家。

老头子把车直蹬到那新婚小两口的门前,猛一刹车,车上两小子蹦下来,奔到门前一看,扭头对那老头子说:“爹,人不在家,门还锁着呢!"门板上确是挂着一把大洋锁。

老头子顿时火冒三丈,眼珠子瞪得全是眼白,脑袋脖子上的青筋直蹦,跳下车大骂起来:"这不孝的禽兽,不管爹娘,跑到这儿来了。小二、小三,给我把门砸开!“

    应声,那两个小子抡起板斧,把门锁砸散。门儿大开,一屋子新物品全亮在眼前。老头子一看更怒,手指空屋子,又跳又叫,声大吓人:“好呵,没心没肺的东西!从小疼你抱你喂你宠你,把你这白眼狼养活成人,如今你娘一身病,请大夫吃药没钱,你一个子儿不给,弄个小妖精藏到这儿享福来,你娘快死啦!你享福?我就叫你享福!小二、小三,站着干吗?把屋里东西全给我弄回家去!要敢偏向你们大哥,我就砸折你俩的腿!“

    那两个小子七手八脚,把屋里的箱子包袱、被褥衣服抱出来,往车上堆。

    邻居们跑出来围观。听这老头子一通骂,才知道那新婚小两口的来历。这种连快死的老娘都不管的白眼狼,自然没人出来管。再说那老头子怒火正旺,人像过年放的火炮,一个劲儿往上蹿,谁拦他,他准和谁玩命!

东西搬得差不多,那两个小子说:“爹,大家伙抬不动,怎么办?“

老头子一声惊雷落地:"砸!"跟手一通乱响,最后玻璃杯子打屋里也扔了出来,这才罢手。老头子依旧怒气难消,吼一句:“明儿见面再说!“便扬长而去。

    门儿大敞开没人管,晾了一整天。邻居们远远站着,没人上前,可谁也没离开。等着那小两口回来看戏。

下晌,新婚的小两口打西边有说有笑地回来。到家门口一看,懵了。过去问邻居,一直站在那里的邻居反而纷纷散开。有位大爷出来说话,显然他对这不尽孝心的年轻人不满,朝新郎说道:“早上,你爹和你兄弟们来了,是他们干的。你回你爹妈那儿去看看吧!“

新郎一听,更懵。忽然禁不住大声叫道:“我哪还有爹呀!我三岁时爹就死了,我娘大前年也死了。只一个姐姐嫁到关外去,哪来的兄弟?”

    “嘛?”大爷一惊。可早上的事真真切切,一时脑筋没转过来,还是说,“那明明是你爹呀!”

    小两口赶紧去局子报案。但案子往下足足查了十年,也没找到他们那个“爹”。

    天津卫的盗案千奇百怪,这一桩却数第一。偷盗的居然做了人家的“爹”;被盗的损失财物不说,反当了“儿子”,而且还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若是忍不住跟人说了,招不来同情,反叫人取笑,更倒霉。多损,多辣,多绝,多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战争

(美)迈尔尼

    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

    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里回旋。到了晚上,我简直什么也看不进。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9老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

    “是我,”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

    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我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再许诺为她保留,直到战争结束。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他是她的一切。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通话的魅力胜过了秋波和拥抱。

    一天晚上,我刚从乡间赶回伦敦,就连忙拿起话筒拨她的号码。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代替了往日那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意味着那条电话线出了故障或者被拆除了。第二天仍旧是嘶哑的尖叫。我找到接线生,请求他们帮我查查格罗斯文诺8829的地址,起先他们不理睬我,因为我说不出她的名字。后来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答应帮我查查。

    “当然可以。”她说,“你好像很焦急。是吗?嗯,这个号码所属的那片区域前天夜里挨了炸弹,号码主人叫……”

    “谢谢,”我说,“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我放下了话筒。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远与近

(美)托马斯·沃尔夫

    ①一个小镇,坐落在一个从铁路线连绵而来的高地上。它的郊外,有一座明净整洁装有绿色百叶窗的小屋。小屋一边,有一个园子,整齐地划成一块块,种着蔬菜。还有一架葡萄棚,到了八月底,葡萄就会成熟。屋前有三棵大橡树,每到夏天,大片整齐的树阴,就会遮蔽这座小屋。另一边则是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坛。这一切,充满着整洁、繁盛、朴素的舒适气氛。

    ②二十多年来,每天,当列车驶近小屋时,司机总要拉响汽笛。每天,一个妇人一听到鸣笛,便从小屋的后门出来向他挥手致意。当初她有一个小孩缠着她的裙子,现在这孩子已长成大姑娘,也每天和她母亲一起出来挥手致意。

    ③司机多年操劳,兢兢业业,已经白发苍苍,渐渐变老了。他驾驶长长的列车横贯大地已上万次。他自己的子女都已长大了,结婚了。他曾四次在他面前的铁轨上看到了可怕的悲剧所凝聚的小点,像颗炮弹似的射向火车头前的恐怖的阴影——一辆满载小孩子的轻便马车和密密一排惊惶失措的小脸;一辆廉价汽车停在铁轨上,里面坐着吓得目瞪口呆状若木鸡的人们;一个又老又聋的憔悴的流浪汉,沿着铁路走着,听不到汽笛鸣声;一个带着惊呼的人影掠过他的窗口。

    ④——所有这些,司机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他懂得一个人所能懂得的种种悲哀、欢乐、危险和辛劳。但不管他见识过多少危险和悲剧,那座小屋,那两个妇女用勇敢从容的动作向他挥手致意的景象,始终印在他的心里,看作美丽、不朽、万劫不变和始终如一的象征,纵使灾难、悲哀和邪恶可能打破他的铁的生活规律。

    ⑤他一看到小屋和两个妇女,就感到从未有过的非凡幸福。一百次的阴晴明晦,一千次的风雷雨雪,他总是看到她们。通过冬天严峻单调的灰蒙蒙的光线,穿过褐色冰封的茬地,他看见她们;在妖艳诱人的绿色的四月里,他又看见她们。他感到她们和她们所住的小屋无限亲切,好像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一样。终于,他觉得她们生活的图画已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因而他完全了解她们一天中每时每刻的生活。他决定,一旦他退休了,他一定要去找她们,最后要和她们畅谈生平,因为她们的生活已经和他自己的生活深深交融在一起了。

    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司机在她们居住的小镇的车站下了车,走到月台上。他慢慢走出车站,来到小镇的街上。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好像他从未看到过这小镇似的。他走着走着,渐渐感到迷惑与慌乱。这就是他经过千万次的小镇吗?这些是他从高高的车厢窗口老是看见的房子吗?

    ⑦一切是那么陌生,使他那么不安,好像梦中的城市似的。他越向前行,他的心里越是疑虑重重。司机在闷热和尘埃中沉重地慢慢走着,最后他站在要找寻的房屋前面。他立刻知道他已经找对了。他看到了那屋前高大的橡树,那花坛,那菜园和葡萄棚,再远,那铁轨的闪光。

    ⑧不错,这是他要找寻的房子,但现在,在门前,手却发抖了。他终于进了大门,慢慢沿着小径走去。不一会儿,他踏上通向门廊的三步石级,敲了敲门。一会儿,他听到客厅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个妇女站在他面前。

    ⑨霎时,他感到很大的失望和懊丧,深悔来此一行。他立刻认出站在他面前用怀疑的眼光瞧他的妇人,正是那个向他千万次挥手致意的人。但是她的脸严峻、枯萎、消瘦;她那皮肤憔悴、灰黄,松弛地打成褶皱;她那双小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他。原先,他从她那挥手的姿态所想象的勇敢、坦率、深情,在看到她和听到她冷冷的声音后,刹那间一股脑儿消失了。

    ⑩而现在,他向她解释他是谁和他的来意时,他自己的声音听来却变得虚伪、勉强了。但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着,拼命把心中涌出来的悔恨、迷惑和怀疑抑制下去,忘却他过去的一切欢乐,把他的希望和爱慕的行为视同一种耻辱。那妇人十分勉强地请他进了屋子,尖声粗气地喊着她的女儿。在一段短短的痛苦的时间里,两个女人始终带着迷茫的敌意和阴沉、畏怯、抑郁、迟钝的眼光瞪着他。最后他结结巴巴生硬地和她们道别。他从小径出来沿着大路朝小镇走去。他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老人了。他知道一切有关迷途获得光明的神话,闪光的铁路的远景,希望的美好小天地中的幻想之地,都已一去不复返了,永不再来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猴变

陈博文

    栋悟一家人忽然变成猴子的怪事,已经传遍这一带的山村了。

    不少好奇者跑到村里来看看究竟是谣传还是事实。然而,大家都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他们既见不到栋悟,也见不到猴子,见到的只是那间简陋的破屋子。

    那是一间栉叶盖顶的小木屋,两扇木板门已斑驳破旧,外边还加上一把锁头,从门缝、墙壁的缝隙里可以窥见屋里边一片凌乱,显然是很多天没有人来过。

    邻居老阿婶对围观的人群说:“栋悟一家人变成猴子了,要找他们可到后山上去,不过你们要高呼他的名字,他就会从树上跳下来,带些食品去给他们吧!很可怜的!”

    “这样说,栋悟真的变成猴子了?”

    “那还会有假,全家人都不见了,岂能说着玩的?!”

    栋悟住在这村子已很久了。他家种了一小片玉米园,家里还有三把猎枪,是他和两个儿子阿保、阿护的谋生工具。他向来就靠捕猎山区里的动物和种点粮过活。不过,山里的动物越来越少了,所以生活是十分困苦的。

    自从这片数百平方公里的山林地带,被宣布即将变为野生动物保护区后,住在这一带山区依靠捕猎为生的居民,生活就起了大恐慌,栋悟一家当然也不例外。

    有一次保委会宣传队到村里做宣传,他们说到山区各种禽兽,被人们死捕活捉已濒临绝种,如不设法制止滥捕滥杀,将来我们的子孙就见不到各种动物了。他们要求当地居民,尤其是以狩猎为生者与政府合作,不要再屠杀山区动物,让它们繁殖滋生,让这片辽阔山区再现蓬勃生机。

    当这批演说家讲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之际,栋悟一肚子怨气爆炸了。他一跃而起,大吼一声说:“你们这批城市来的家伙,知道山里人的困苦吗?禁止捕猎,我们只有喝西北风了。滚!滚回去,不要干涉我们,不听话送你们几声鸟枪……”围观的村民,有人随声附和,也有人劝他们不要闹事。经此一闹,宣传队在嘈嘈杂杂的人群中悄然收兵,围观的众多村民也一哄而散。

    此后,栋悟情绪变得偏激愤慨,每天叫上两个儿子一同上山,展开他的杀戮行动。他拿点颜色给保委会的人员看看:我赶尽杀绝,你们将奈我何?!

    过去,他捕猎的只是野兔、黄羌、獐狐之类的,现在却是见什么杀什么,简直是有些疯狂了。

    有一次,他竟一口气射杀了三只猴子。向来,很少有人捕杀猴子的,因为经济价值不高,也没有人爱吃猴肉。所以,猎人对猴子可算是仁慈的。然而栋悟却故意杀猴子,为的是向保护环境的人员示威。

    今天,他很幸运猎获一只黄羌。傍晚,父子三人兴高采烈扛着黄羌回家。很久了,没有油腻过口,今晚可要来一味炒黄羌肉,再加一锅酸辣羌肉汤,明天把剩下的卖给芭货佬,最少还有数百泰铢可以赚。他想得口水直流,心花怒放。就在离家不远处,忽见他老婆伸头缩脑闪在大树后,一见他父子,即迅速迎上来,慌张地说:“不得了,屋子被一群猢狲占了,不是我走得快逃出来,说不定已被它们咬死。”

    “有这样的怪事,我们快回去看看。”栋悟话还未完,从他屋子里一下子跑出很多猴子来。数百只猴子灰溜溜地朝他们摸来。

他被吓呆了,正想扣动扳机,忽从树上跳下数只大马猴,迅速将他父子手中的猎枪都抢了去。人猴形势逆转,栋悟大惊失色,急忙拉着妻子掉头就跑,可后面大批猢狲随着追来。他跌跌撞撞,忽然觉得老妻的身躯在迅速缩小;两个儿子也一样在萎缩,而且脸上长出浓毛,屁股上也长出尾巴。他下意识摸自己的脸,哇!自己也是满脸茸毛。他失声惊叫,吱吱几声,原来他们已变成猴,身形也矫健轻盈了。他紧拉着妻子,迅速攀上茂密的大树。他俯视追来的猴群,咦!哪里是猢狲,都是彪形大汉呀!他搔着头想不出原因。

    栋悟一家人变猴的怪事终于传开了,不久,各个山村发现很多保护野生动物委员会的标语:

    杀猴子,变猴子!

    杀山猪,变山猪!

    动物保护,人人有责!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天嚣

赵长天

    风,像浪一样,梗着头向钢架房冲撞。钢架房,便发疟疾般地一阵阵战栗、摇晃,像是随时都要散架。

    渴!难忍难挨的渴,使人的思想退化得十分简单、十分原始。欲望,分解成最简单的元素:水!只要有一杯水,哪怕半杯,不,一口也好哇!

    空气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像液体,厚重而凝滞。粉尘,被风化成的极细小的砂粒,从昏天黑地的旷野钻入小屋,在人的五脏六腑间自由遨游。它无情地和人体争夺着仅有的一点水分。

    他躺着,喉头有梗阻感,他怀疑粉尘已经在食道结成硬块,会不会引起别的疾病,比如矽肺?但他懒得想下去。疾病的威胁,似乎已退得十分遥远。

    他闭上眼,调整头部姿势,让左耳朵不受任何阻碍,他左耳听力比右耳强。

    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仍然充满希望地倾听。

    基地首长一定牵挂着这支小试验队,但无能为力,这隔一百公里,运水车不能出动,直升机无法起飞,在狂虐的大自然面前,人暂时还只能居于屈辱的地位。

    他不想再费劲去听了。目前最明智的,也许就是进入半昏迷状态,减少消耗,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于是,这间屋子,便沉入无生命状态……

    忽然,处于混沌状态的他,像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一种声音!他转过头,他相信左耳的听觉,没错,滤去风声、沙声、钢架呻吟声、铁皮震颤声,还有一种虽然微弱,却执着,并带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敲门!”他喊起来。

    遭雷击了,都遭雷击了,一个个全从床上跳起,跌跌撞撞,竟全扑到门口。

    真真切切,有人敲门。谁?当然不可能是运水车,运水车会揿喇叭。微弱的敲门声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神,而是需要他们援救的弱者。

    人的生命力,也许是最尖端的科研项目,远比上天的导弹玄秘。如果破门而入的是一队救援大军,屋里这几个人准兴奋得瘫倒在地。而此刻,个个都象喝足了人参汤。

    “桌子上有资料没有?,当心被风卷出去!”

    “门别开得太大!”

    “找根棍子撑住!”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摆好了下死力的姿势。

    他朝后看看。“开啦! ”撤掉顶门柱,他慢慢移动门闩。

    门闩吱吱叫着,痛苦地撤离自己的岗位。当门终于脱离了销眼,那门,便呼地弹开来,紧接着,从门外滚进灰扑扑一团什么东西和打得脸生疼的砂砾石块,屋里刹时一片混乱,像回到神话中的史前状态。

    “快,关门!”他喊,却喊不出声,但不用喊,谁都调动了每个细胞的力量。

    门终于关上了,一伙人,都顺门板滑到地上,瘫成一堆稀泥。

    谁也不作声,谁也不想动,直到桌上亮起一盏暗淡的马灯,大家才记起滚进来的那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个人,马灯就是这人点亮的,穿着战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蒙语,他知道别人听不懂,所以不多说,便动手解皮口袋。

    西瓜!从皮口袋里滚出来,竟是大西瓜!绿生生,油津津,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有一只还带着一片叶儿呢!

    戈壁滩有好西瓜,西瓜能一直吃到冬天,还不稀罕,稀罕的是现在,当一口水都成了奢饰品的时候,谁还敢想西瓜!

    蒙古族同胞利索地剖开西瓜,红红的枝叶,顺着刀把滴滴答答淌,馋人极了!

    应该是平生吃过的最甜最美的西瓜,但谁也说不出味来,谁都不知道,那几块西瓜是怎么落进肚子里去的。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里。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