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新疆乌鲁木齐地区高三第二次诊断性测验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何处是归宿?

张云飞

    “我要在对面山坡上盖一栋房子。”老公站在老家河边神采飞扬地说。

    菊儿家最亲的一个叔叔也在旁边附和:“嗯,老家空气好,我也有这个打算。”

    菊儿急得语无伦次:“我反对!看病不方便……没有网络……”

    ……

    突然从梦中惊醒。菊儿翻来覆去睡不着。

    菊儿和老公一直为将来的归宿争执不休。

    老公想回老家。

    最初,老公想在老家盖房。老公说:“你没看电视吗?一会儿说这个有害,一会儿说那个不能吃。我们自己种粮食和蔬菜,既能吃到绿色食品,又锻炼了身体,多好!”“你吃不吃得消哦?会不会干哦?”菊儿不无讥讽地说。老公很多年没有干农活了,有一次回老家帮忙挑谷子,不到一百斤,一段上坡路差点没有挑上来。老公不以为然地说:“慢慢来嘛!时间长了就好了!”

    当老家的土地被征用,老公不甘心地在老家小镇上买了一套房子。老公说:“到时候我就回老家小镇开一个茶馆。茶馆里都是熟悉的乡邻,可以随意地谈天说笑。不像城里,关门闭户,门对门的邻居都不认识!”“老家小镇隔天赶场,而且赶半天。你想喝西北风吗?”菊儿揶揄道。老公沉默半响,不服气地说:“我也可以做小菜生意!小镇上那么多人都过得下去,我就不相信自己过不下去!”

    菊儿十几岁就出来打工,已经习惯了城里的生活。菊儿畅想着有一天能够像城里老太太一样,打打太极拳、跳跳坝坝舞、隔一段时间就出去旅游拍照……

    是的,老家一望无际的绿包裹城市的雾霾,异样的目光,漆黑的、疼痛的夜,潸然而下的泪滴……蜷缩这一望无际的绿,蜷缩母亲温柔的呢喃、父亲褶皱的笑,菊儿也真的很想就这样一辈子不离开,有那么一瞬间。

    小时候和同村的翠儿,大热天穿着长腿袜,坐在老家堂屋门口的板凳上写作业的情景,菊儿还记忆犹新。多年之后,这些可恶的麦蚊依然阴魂不散。很多时候,菊儿不敢穿心爱的裙子回老家。

    最重要的是老家太穷。

    菊儿怀孕生孩子的时候,曾经在老家呆了两年。什么事情都卖谷子,一百斤谷子只有三十元,两千多斤谷子又禁得起几次卖?何况自己还要吃。婆婆拣别人的边边角角种了一些蔬菜。一次,菊儿馋得慌,摘了一点四季豆吃,婆婆就唠叨,说要拿到镇上换钱的!还记得一天婆婆背了一大背篼,有豇豆、茄子……结果只卖了两元钱,还差点被汽车撞了。

    后来,听人说种莴笋来钱,老公就种莴笋。起早贪黑,收获了,青幽幽的一大片,很是惹人爱。菊儿大着肚子也帮忙,老公一大早骑一辆破烂的三轮车到县城的批发市场卖,一斤才两毛钱。有一天早上天太黑,老公把车骑到了屋后的水田里,好在水不深,菊儿帮忙,好不容易才把车弄上来。看老公一身湿漉漉的歪歪倒倒地继续上路,菊儿哭了。

    老公没好气地说:“看有一天你老了,谁还要你?你凭什么在城里生活?”“不是买了保险吗?以后我也可以像城里人领养老金。”菊儿满不在乎地说。“你就做梦吧!你不过是个外聘员工,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开除了!生活都没有保障,你拿什么买养老保险?”老公的话虽然有些尖刻,却是不争的现实。菊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就算是这样吧!我也可以去扫地,捡垃圾……反正,我是不回老家的!”菊儿的眼里却滚出一串迷茫的泪……

    “又失眠了?”老公心疼地把菊儿揽在怀里,笑道:“睡吧,不要想那么多,生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说不定,我们再努把力就可以在城里买套房子,把家安在城里。嘿嘿,大不了以后我陪你捡垃圾!”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菊儿歉意地说。

    菊儿喃喃道:“其实想想,有你和孩子在身边,去哪里都好!不是说有爱就有家吗?而家,不就是我们的归宿吗?”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到床上,菊儿枕着老公的胳膊进入梦乡……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恰当的两项是(    )

A、老公想回老家,而菊儿想留在城里,对将来的归宿,二人常产生争执。为说服老公改变想法,菊儿常语带讽刺,把老公搞得哑口无言,可见夫妻二人的感情不够和谐。 B、小说中画线段落的语言简净跳跃,内容含蓄丰富,透露出菊儿老家的美好可亲,和他们在城里生活的诸多不适,这种对比使菊儿一刹那间也有了要回乡终老的想法。 C、菊儿的老公先是想在老家盖房,但老家的土地被征用,他只能在老家小镇上买房了。小说叙述的这些内容,透射出农村生活的变迁,也反映了农民们现实社会的困境。 D、小说结尾用菊儿的“不就是我们的归宿吗”这句话点了题,而题目“何处是归宿”,在疑问中有无奈和愤懑之情,表现出作者对城市中特殊群体生存状态的人文关怀。 E、这篇小说以从梦中惊醒始,以进入梦乡终,首尾巧妙呼应,结尾描写的情境显得澄明宁静,和谐安详,给人一抹亮色一些希望,让人对未来有些许期盼,令人回味悠长。
(2)、小说中的“菊儿”是个怎样的形象?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叙述菊儿小时候及后来她怀孕回乡、种莴笋等过去的事有何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蟹肥簕杜鹃

丁之境

    菊黄蟹肥秋正浓。

    中秋节那天,小北专门到成隆行买了五只大闸蟹。128元一只,小北心里痛了一下,但想到妻子阿苏好这一口,也想让刚从农村老家来的父母尝尝正宗的炎闸蟹,他那点小小的心痛转瞬即逝,那点钱算什么呢?

    丰腕白净的阿苏生于江南,近段时间她正在减肥,晚上只喝一小碗汤和吃几口青菜。小北妈妈做的面食.她绝口不吃。但家乡大阉蟹的诱惑,阿苏还是抵搭不住的。她将小北买回来的活蟹洗净,放入蒸笼,蒸透后取出,去绳,将蟹一个个地整齐地码在白瓷盘中,缸餐白盘,煞是养眼。

    小北的老家在缺水的黄土高原,小时候从未吃过螃蟹。记得和阿苏谈恋爱时,他在一家上海菜馆显第一次吃蟹,把蟹怒放进嘴里一阵乱嚼,味同嚼渣,连肉带碎壳都吐进了骨碟里。阿苏吃吃地笑着,说他简直是暴殄天物。

    月圆之时,阳台上淡菊和秋桂的清香飘入室内,餐桌上除了红蟹白盘,还有各色佳肴、时令鲜果。6岁的儿子一航早已等不及了,坐在餐椅上大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吃螃蟹啦,吃螃蟹啦。”小北先给自己的爸妈各拿了一只蟹,阿苏语带炫耀地说:“爸妈,这是正索的阳澄湖大闸蟹,128元一只,你们见都没见过的,小北专门买来给你们尝尝鲜。”

    “多少钱?128一只?这啥螃蟹啊?咋恁贵?那我不吃了,让航航吃。”小北妈赶忙把自己面前的蟹放在了孙子的盘子里,小北的爸爸几乎同时也把蟹放回了白瓷盘里。

    小北又让了几次,老人坚决不肯吃。小北妈说:“俺们不爱吃,再说谁没吃过螃蟹啊?村里小孩们都在河里摸螃蟹,半天就一篓子,回家洗干净了,裹上面粉,在油锅里炸得焦黄焦黄的。”阿苏鄙夷地说:“你们北方人吃什么都是襄着面粉油炸,蟹的鲜昧全给糟蹋了!再说小河蟹能和大闹蟹比吗?”

    阿苏边说边拿起一只蟹,她用葱般水嫩的手指掰下蟹脚,再用洁白整齐的牙齿咬去蟹脚两头,用蟹脚的小头一捅,再用嘴一嘬,完整的蟹肉就出来了。小北胃寒,再加上不善吃蟹,吃了一只便觉索然无味,儿子也就是好奇,碗中的蟹肉尝了几口也作罢了。阿苏一边说笑丈夫儿子公婆不食美味不懂享受,一边大快朵颐,不仅如此,她吃究一只蟹,还能原样把蟹壳拼装回去,一只蟹好像又原样复活了。

    第二天下班后,小北和阿苏一进家门,小北妈快步走进厨房,竟然从冰箱里端出了四只用草绳捆缠着的锃亮的青壳螃蟹!“每天晚上看你都不怎么吃饭,但昨天那么爱吃螃蟹,我今天在莱市场后面,见到有人在卖,28元四只,比小北买的便宜多了……”“多少钱?28元四只?螃蟹?妈,你买的是死蟹吧,死螃蟹可是坚决不能吃的。”阿苏觉得乡下来的婆婆肯定上当了。小北聂急着辩解说:“怎么可能?眼珠都在动,不信,我解开给你看。”解开草绳的螃蟹张牙舞爪,看起来很璺猛,似乎在为小北妈解围。“在菜市场买的吗?”阿苏又问。“不是,菜市场后门,有人卖螃蟹。好多人都在排着队买,听说是刚从湖里捞的,很新鲜……”小北妈嗫嚅着解释。

    阿苏口气里有了责怪:“妈,我都告诉过你。不要贪便宜去流动商贩那里买东西,怎么可能有7块钱一只的大闸蟹?再说了广州哪里会产大闸蟹啊?还刚捞的?这种来路不明又便宜的东西,我是不敢吃的,吃出什么毛病怎么得了?”小北妈一脸的不知所措。

    小北知道妈妈尴尬,但也觉得阿苏说的不无道理,这螃蟹确实便宜得令人生疑,说不定真是那无良小贩……这时,阿苏不容置疑地对婆婆说:“你和爸也不要吃,吃出了毛病,还不知要花多少医药费呢。把螃餐埋到花盆里作花肥吧。”小北想了想,还是把四只生猛锃亮的螃蟹深埋进了阳台上最大的一个花盆里,那里种着一棵枝干道劲的端杜鹃。冬天到来的时候,小北的父母早已回老家了。不知是不是四只螃蟹的缘故,阳台上的蕲杜鹃几乎每月都要盛放一次,并且颜色要比隔壁家的红艳。

    那天阿苏在整理阳台上的旧报纸,里面滑出了一张促销传单,印着四只蒸熟的红红的大闸蟹,上写着:“新店开张,金秋送蟹,单只原价128元,现套餐只需28元(仅限前50名顾客)。”阿苏望着又一次怒放的蕲杜鹃,想起了花盆中的四只蟹,想起了不识字的婆婆,她突然很想吃小北妈妈做的面条、饺子和葱油饼……

(选自2015年12月7日《羊城晚报》,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小包袱

    单冬花开始整理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包袱有枕头那么大,针头线脑都装在里面。儿子张孝德常笑话她的小包袱,说里头不一定都装着针头线脑,一定还有什么秘密宝贝,无论是到弟弟家住还是到北京住,一直不离她身。

    女儿张小梅从乡下来接母亲回家,瞅着一个傍晚单冬花和菜市场认识的老乡告别的机会,悄悄打开了包袱。包袱里包着包裹,打开里面发现是一个一个信封,信封上缠着红红绿绿的线,缠绕得严实。信封里装了内容,有厚有薄。张小梅猜想是钱,神秘地说:“妈的包裹里放了钱。”张孝德说:“姐,你没事闲着,妈每天看她的包,你动了她准知道。”

    看着母亲的小包袱,用小毛巾、旧布块、塑料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的一个小包包,小包包里有四十多个信封,信封都是自己早年当兵时给家里写信用过的牛皮纸信封,封面的字迹还清清楚楚。张孝德忽然觉得应该给母亲的小包袱拍个照,他用手机拍下了包袱和包袱里的信封,把图发到微信群里并写下一段话:深刻的亲情是不能被浅薄的快乐填满的,一想到城市生活那些背后的空洞无物,我就惶恐不安。看着母亲的小包袱,我想起了童年、成长和对母亲的感情,我好痛恨自己不能用语言表达对母亲的爱意。

    天快黑的时候,单冬花回来了。她直奔自己的卧室,打开灯,掀起枕头发现包袱动过了,信封没有动。她明白是闺女张小梅动了,单冬花不喜欢闺女,再孝顺的闺女也是人家的媳妇。单冬花一时不想揭穿闺女的把戏,她知道闺女是心焦包袱里的钱,可包袱里的钱不心焦她。

    终于到了回乡的日子。单冬花紧紧抱着她的小包袱,看着小梅和孝德大包小包的提着。包多手少,张孝德建议把小梅的一个小提包和母亲的小包袱捆绑在一起。正捆着,公交车来了。夜色迷蒙,路灯朦胧,张孝德架着单冬花上了车,小梅提着大小包包随后上车。

    公交车行驶了四十分钟到达火车站。下车后开始清点行李,单冬花说:“把我的小包袱给我,拿惯了,手里空空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包袱不在了。

    张小梅以为单冬花拿着,单冬花以为是张小梅取着,都急得团团转。

    单冬花说:“出门时我拿着,上车时孝德说要和小梅的提包系在一起,我明明知道小梅从我手里接走了包袱。”

    张小梅说:“妈的包袱啥时候舍得叫旁人拿,我还有福气拿?我是真没有见。”

    单冬花腿软得不由得要往地上坐,哽咽着说,两万多块钱呢。一家人不说话了,谁也没想到单冬花的包袱里有这么多钱。

    短暂的沉默后,大家开始回忆当时的细节。孝德想也许是忘记把那个包袱带下车了,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公交汽车下一站追去。半个小时后,孝德回来说车上没有。孝德说我快发微信,或许可以帮上忙。

    小梅突然想了起来,说:“我的手机还放在那个包袱里边。整理包袱时想着妈的小包袱最重要,手机也最重要,顺手就塞进去了。”孝德问:“是否开着机?”小梅说:“开着。”孝德急忙拨号,结果是关机。

    人流拥挤着开始进站,单冬花腿上是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张孝德仿佛感受到了母亲此时的痛苦,搀扶着,在一旁反复安慰母亲,说破财免灾,只要您健康长寿;更何况,如今的社会还是好人多,大都不在乎您这点钱,人家捡到后一定会给咱送回来;放心回家,不等火车到家就会有好消息,城里的派出所神速着呢。

    安顿她们上车后,张孝德立即给家里外甥的银行卡打了一万五千元,并让外甥告诉姥姥说警察当天上午就找到捡包的人,要回了钱,剩余的钱作为感谢费送给好心人了。张孝德再三叮嘱不要说漏嘴。

    回到家,在给母亲的电话里,张孝德说:我们自己不小心,包袱丢到车上了,被一个好心人捡着,他通过派出所找到我们,包袱里的东西都完好着呢。

    单冬花还是不信,说,包袱里的东西你都清点了?

    张孝德说,清点了,零票都换成整钱了。

    单冬花说,我那些信封里还有东西呀,千万不敢丢了,你可放好了?

    是什么东西呢?张孝德一时语塞,假装手机信号不好,说,妈,你说啥,听不清楚你的话。

    单冬花大声说,我那些信封里一多半不是钱,是你的信呀,是你当兵时寄来的信。我百年后要带给你爸的,也好叫你爸知道我是怎么养大他的儿子的呀。

    张孝德拿着手机流泪应着,都在,妈,钱在信也在。

    张孝德回家找出一沓旧稿纸,坐在桌前,他在想,二十多年前给母亲写过的信里都是什么内容呢?那些内容他是彻底忘记了。

    张孝德提笔写下一行字:妈,我在部队想家了。

    接下来呢?文字还能在一个人的疼痛中生长吗?

(摘编自《小说月报》2016年第3期,作者葛水平,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后面题目。

赢家

杨国峰

    天空飘着雪,寒风霍霍地刮,天很冷。我专程爬上老鸹坡去做家访。

    我要去的目的地是学生石头家。石头家住在老鸹坡,离学校15华里远,平时寄宿在学校。每到双休日,不管是天晴还是落雨,石头都要回家,回家了却又不按时返校。

    老鸹坡四壁苍翠,一涯竹林。经村民指点,我在村子的南端山坡脚找到了石头的家。一栋破烂不堪的木屋里有一位五十开外的妇人在喂鸡,妇人见我到来,先是傻傻地发呆,后来就有点激动,嘴里唔唔哇哇说着什么。折腾了半天,才知那妇人竟是个哑巴。我心一沉,这就是石头那位身体不健全的母亲吗?

    妇人总算明白了我的来意,就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竹林,示意石头进竹林去了。我终于发现了石头正在撅着屁股挖冬笋,看到我,怯怯地叫了一声老师,就停止了挖笋。我火了,大声问他为什么不按时返校读书,却有闲心拱进竹林里挖冬笋?

    一连串的诘问,把石头逼急了,他涨红着脸,嘴唇一阵痉挛,还是像往常一样哑着嘴不说话。我与石头僵持了一阵,石头一直回避我的诘问。末了,他终于说话了,说在这大雪天来老鸹坡走一趟不容易,还是到他家吃了饭再说。我生气地说你不说清楚我不吃饭,就陪着你挖笋,你挖多久我就陪多久。我索性蹲在地上,作出打持久战的姿态。我摸出一根烟点上,一摸兜却发现忘了带打火机。石头说他去家里给我找火,说着就想走。站住!你想借机开溜吗,你今天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撵上你!我把香烟折断,捏在手心碾成一撮烟末,一甩手把烟末抛洒在雪地里。他急了,蹲在地上哭起来……

    他说他怎么不想好好读书呢,他甚至还想过读高中,上大学,可是……父亲死,母亲病。虽然现在免了学费,他作为特困生伙食费学校也给免了一部分,但他买学习用品,理发、乘船、坐车常常掏不出一分钱,让他难熬又难堪。母亲治病需要钱,他只好利用双休日上山采倒勾藤、挖野生姜、冬笋,但是商贩杀价杀得厉害,需要嘴巴和时间磨才能卖个好价钱。石头慌着返校上课,他没时间也没耐心同商贩讨价还价,自然难卖高价。他无奈地向我透露,他不想再读书了,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绩老挣扎在及格线上很丢人,给老师添了麻烦,没意思。

    我怔住了,这是个苦命而倔强的孩子,老师一直在误解他,他需要有人帮他一把,可是谁来帮他呢?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离奇的念头,说,我和你定个君子协定好吗?冬笋你可以挖,但书也得读,只要你好好读书,你挖的冬笋我来收购,我开你最高价。

    他陷入沉思.好久不说话……

    以后石头挖到冬笋就送到我家里,我象征性地检查一下冬笋的质量,没有剔除个头小的挖烂了的冬笋,也没抖掉袋子里的泥沙,一股脑儿过秤。过秤后我立马把现金付给了他。他每次从我手中接过钱时,眼里总是漾着感激和困惑。

    此后他再没旷课,成绩也一天天进步了。

    四年以后,他成了一名大学生。

    一天,石头给我寄来了一包玉兰片,玉兰片里面藏着一封信。信中言词恳切,浸漫着深情,让我感慨万千、唏嘘不止。

    杨老师:我是寒冬里的一个冬笋,冬笋是孱弱的,它需要呵护。您是一缕春风,一帘春雨,让我这棵雪地里挣扎的笋芽长成一棵挺拔的修竹。我知道你收购我的冬笋赚不到一分钱,而且彻底赔本了,我心里一直不安,我迟早会报答您的……这是我和母亲亲手制作的一包玉兰片,这玉兰片寄托着我们母子的一片深情,您收下吧!

    原来这个秘密早就被石头识破——我哪有时间做冬笋生意,我“收购”的冬笋一个也没有出售,除了自己吃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烂掉了。但是我想大声地对石头说,如果说我收购冬笋赔了本的话,那么我赚取了一个濒临失学的孩子的心,基于此,我又是最大的赢家……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2013年第3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春雪

孙家正

    一场好大的春雪。老人向窗外望去,地,雪白雪白;天,湛蓝湛蓝。推开窗子,一股清新、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雪后的空气,直觉得润心洗肺,爽脑怡神。

    五岁的小孙女妞妞,听说下雪了,一骨碌,自个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地穿了衣服,便吵着闹着,要爷爷带她去对面小公园里去堆雪人。

    早饭后,这爷孙俩踩着积雪,便兴致勃勃地出了小区。走着走着,妞妞忽然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拉了拉爷爷的手。只见街口一侧的小土堆上,站着一个大约也就七八岁模样的男孩。那男孩的头发乱蓬蓬,上身穿一件脏兮兮的、长到膝盖的棉袄,下面是条薄薄的单裤,脚上一双老式的胶底球鞋也已破烂不堪。男孩面前放着一只豁了边的破盆子,里面有少许纸币和硬币。男孩身后的地上,蜷伏着一个衣衫褴褛,怀抱双拐的男人。行人往来,有的匆匆经过;有的人瞥上一眼,摇摇头,继续行路;还有的人,连头都不转过去,散步赏雪,悠然如常。老人想,这不能怪人们麻木冷漠,这类利用儿童和残疾人骗钱的伎俩,早已屡见不鲜。话虽如此,但每次见到此类情景,老人的内心便不免有些纠结。

    老人出身贫寒,当然知道生活的艰辛。大学毕业后,他分配到部队,给首长当了秘书。后来又随首长到地方工作。一年春天,他们那个地区出现了大批的乞讨农民。首长要求各地立即查明情况。老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把汇总的简报交给首长时的情景。各地的汇报不约而同,几乎一致说,当前,本地形势一片大好,人民安居乐业,乞讨乃是邻省某地流入的农民。还说,春季外出乞讨是那个地区的传统。首长看了汇报,脸色铁青,“刷”的一声,将简报甩在地上,骂道:“胡说八道!乞讨为业?还传统!老子让这帮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兔崽子统统转业,也改行讨饭去!”

    再后来,他也转业到地方,还在东部沿海的一个地区做了领导。他工作的那个地区属于全国先富起来的地方之一。但每次当他去看望老首长时,老首长总是反复叮嘱他:“富裕的地方,要多关心贫困的人民!”还特别提醒他“富窝里的穷人的日子更加难过哟!”

    老人退休后常常爱回想这些往事,他自认为,没有辜负老首长,自己从来就不是那种富而忘贫之人。他在任时,这方面口碑不错;退休多年,捐款、救济这类活动,也从未落后过。

    唯独这“乞讨”问题,让他烦恼,让他左右为难。诈骗、“碰瓷”之类的事听多了,有时,自己也犯疑惑。如今,政策好,挣钱的门路多得是,讨饭要钱,不是骗子,大概也是好吃懒做吧!不过,这些想法闪过之后,老人不由得又会自责起来。特别是一想到老首长,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妞妞磨蹭着不愿离开,老人拉了拉孙女,催促道,“妞妞,咱们走吧!”

    他们往小公园走去。走着走着,老人感到手下变得沉了起来,妞妞往后赖着,接着,她干脆蹲下,不肯走了。老人俯身抱起孙女,继续往前走去。但是,没走几步,老人忽然觉出趴在肩上的妞妞好像正在哭。

    他连忙停了下来,轻轻地问道:“妞妞,怎么啦?”

    妞妞说:“刚才,我看到那个小哥哥哭了! ”

    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是骗人的!”想继续往前走。

    妞妞仍然不依,追问道:“爷爷,全是骗人的么?”

    老人一时语塞,含含糊糊、支支吾吾道:“嗯,多数是……也许,也不一定……”

    妞妞并不罢休,像是问爷爷,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万一、万一……如果万一……那可怎么办哪! ”

    老人心头一惊,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问道:“妞妞!你是说,万一这是真的,不是骗人的?”

    妞妞“嗯”了一声,伏在老人的肩头,竟委屈得大声地哭了起来。而且,一发而不可收,劝也劝不住。

    老人有点慌乱,手足无措。妞妞的哭声,猝不及防,给他以触动,也让他愧疚。这原是个极其简单的问题,还要妞妞问起吗?再说,假的便可以漠视么?倘若属于诈骗,那男孩的处境不是更加令人忧虑么?

    老人自责,又甚感欣慰。他心疼地搂着妞妞,把她抱在怀里,心里暖暖的。

    过了一会,妞妞不再哭泣,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看来她已拿定了主意。她从爷爷的怀里滑落到地上,拉着老人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不容置疑地说:“爷爷,我们回去吧!”

    老人俯身看着孙女,郑重地说道:“好,咱们回去!”

    妞妞牵着爷爷的手,走在前面,向那土堆,向那男孩走去。

    太阳升高了,天空却似又飘下了雪花……

    抬头一看,原来是道旁柳树上的积雪在融化、散落。剥落了积雪的柳枝,水淋淋、湿漉漉的,泛出了若有若无的浅黄嫩绿,在初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亮、光滑和新鲜。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善人

老舍

    汪太太最不喜欢人叫她汪太太;她自称穆凤贞女士,也愿意别人这样叫她。她丈夫很有钱,她老实不客气地花着;花完他的钱,而被人称穆女士,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女子,并不专指着丈夫吃饭。

    穆女士一天到晚甭提多忙。不说别的,就先拿上下汽车说,穆女士——也就是穆女士!——一天得上下多少次。哪个集会没有她?哪件公益事情没有她?换个人,那么两条胖腿就够累个半死的。穆女士不怕,她的生命是献给社会的;那两条腿再胖上一圈,也得设法带到汽车里去。她永远心疼着自己,可是更爱别人,她是为救世而来的。

    穆女士还没起床,丫环自由进来回话。她嘱咐过自由们不止一次了:她没起来,不准进来回话。丫环就是丫环,叫她“自由”也没用,天生的不知好歹。她真想抄起床旁的小桌灯向自由扔去,可是觉得自由还不如桌灯值钱,所以没扔。

    “自由,我嘱咐你多少回了!”穆女士看看钟,快九点了,她消了点气,是喜欢自己能一气睡到九点,身体定然不错;她得为社会而心疼自己,她需要长时间的睡眠。

    “不是,太太,女士!”自由想解释一下。

    “说,有什么事!别磨磨蹭蹭的!”

    “方先生要见女士。”

    “哪个方先生?方先生可多了,你还会说话呀!”“老师方先生。”

    “他又怎样了?”

    “他说他的太太死了!”自由似乎很替方先生难过。“不用说,又是要钱!”穆女士从枕头底下摸出小皮夹来:“去,给他这二十,叫他快走。”

    自由拿着钱要走,又被主人叫住:“叫博爱放好了洗澡水。”

    自由走出去后,穆女士想起来:方先生家里落了丧事,二少爷怎么办呢?无缘无故的死哪门子人,又叫少爷得荒废好几天的学!穆女士是极注意子女们的教育的。

    “博爱,开饭!”她赌气似地大喊。

    穆女士的早饭很简单;一大盘火腿蛋,两块黄油面包,苹果果酱,热一杯加乳咖啡。吃着火腿蛋,她想起方先生来。方先生教二少爷读书,一月二十块钱,不算少。不过,方先生到底可怜,她得设法安慰方先生:“自由,叫厨子把鸡蛋给方先生送十个去;嘱咐方先生不要煮老了,嫩着吃!”

    穆女士咂摸着咖啡的回味,想象着方先生吃过嫩鸡蛋必能健康起来,足以抵抗得住丧妻的悲苦。继而一想,以后索性就由她供给他两顿饭,那可就得少给他几块钱。他少得几块钱,可是吃得舒服呢。她总是给别人想得这样周到;不由她,惯了。她永远体谅人怜爱人,可是谁体谅她怜爱她呢?

    想到这儿,她觉得生命是个空虚的东西。工作,只有工作使她充实,使她睡得香甜,使她觉到快活与自己的价值,她到书房去看这一天的工作。

    她的秘书冯女士已在书房等一点多钟了。冯女士才二十三岁,长得不算难看,一月挣十二块钱。穆女士的交际多么广,做她的秘书当然能有机会遇上阔人;假如嫁个阔人,一辈子有吃有喝,岂不比现在挣五六十块钱强?穆女士为别人打算老是这么周到,而且眼光很远。

    见了冯女士,穆女士叹了口气:“哎!今儿个有什么事?说吧!”她倒在个大椅子上。

    冯女士把记事簿早已预备好了:“今儿个早上是,穆女士,盲哑学校展览会,十时二十分开会:十一点十分,妇女协会,您主席;十二点,张家婚礼;下午。”

    “先等等,”穆女士又叹了口气,“张家的贺礼送过去没有?”

    “已经送过去了,一对鲜花篮,二十八块钱,很体面。”

    “啊,二十八块的礼物不太薄——下午一共有几件事?”

    “五个会呢!”

    “哼!甭告诉我,我记不住。等我由张家回来再说吧。”

    穆女士不想去盲哑学校,可是又怕展览会像片上没有自己,怪不合适。她决定晚去一会儿,正赶上照像才好。这么决定了,她很想和冯女士再说几句,倒不是因为冯女士有什么可爱的地方,而是她自己觉得空虚,愿意说点什么……解解闷儿。她想起方先生来:“冯,方先生的妻子过去了,我给他送了二十块钱去,和十个鸡蛋,怪可怜的方先生!”穆女士的眼圈真的有点发湿了。

    冯女士早知道方先生是自己来见汪太太,她不见,而给了二十块钱,可是她晓得主人的脾气:“方先生真可怜!可也是遇见女士这样的人,赶着给他送了钱去!”

    穆女士脸上有点笑意,“我永远这样待人;连这么着还讨不出好儿来,人世是无情的!”

    “谁不知道女士的慈善与热心呢!”

    “哎!也许!”穆女士脸上的笑意扩展得更宽心了些。

    “二少爷的书又得荒废几天!”冯女士很关心似的。

    “可不是,老不叫我心静一会儿!”

    “要不我先好歹的教着他?我可是不很行呀!”

    “你怎么不行!我还真忘了这个办法呢!你先教着他得了,我亏不了你!”

    “您别又给我报酬,反正就是几天的事,方先生事完了还叫方先生教。”

    穆女士想了会儿,“冯,你就教下去,我每月一共给你二十五块钱,岂不是很好?”

    “就是有点对不起方先生!”

    “那没什么,遇机会我再给他弄个十块八块的事;那没什么!我可该走了,哎!一天一天的,真累死人!”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风景树

朱道能

    当二货提着两瓶好酒,去看几年没有来往的幺爷时,一村人都把脖子抻得像大白鹅似的。

    “砰——砰”,幺爷院里突然传来两声玻璃的爆响。

    不一会儿,二货跑出门,脸紫得像茄子:“你个老东西,就跟树过一辈子吧!”

    一村人都明白,爷俩一定是为卖银杏树的事杠上了。

    据幺爷讲,这棵银杏树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栽下的。只听这银杏湾的名字,就知道它早已是一村人的风景了。

    夏日,郁郁葱葱的树冠,犹如一把绿色大伞,撑起一片阴凉。一村老少,便惬意地坐在树下,大人随意闲聊,小儿绕树嬉戏。

    待到深秋,树下便是一地金黄。村人就捡拾回去,好生收藏。有长癣生疮的,熬水一洗;有破皮流血的,揉碎一按;有血高晕眩的,泡茶一饮……于是,常有人谢幺爷。他听了,一摆手:都是托先人的福哩!

    眼下有人出高价,要买幺爷这棵银杏树。谁呢?就是村长大军。

    大军原本在城里开公司,当老板。后来作为有经济头脑的能人,被招贤回乡,当上了村长。

    大军一上任,立即带来一个致富项目:卖风景树。

    所谓风景树,就是漫山遍野的松树、柏树、杉树什么的。只要连根刨起,缠上草绳,运到城里一栽,就变成城里人的风景了。

    一时间,寂静的山林里,野鸡惊飞,山兔乱窜。

    再聚到银杏树下,村人的话题便出奇地一致:谁谁又卖了多少棵树,谁谁又挣了多少钱……正说得热闹,一直闷坐一旁的幺爷,冷不丁冒出一句:“一群败家子!”

    村人面面相觑,然后讪着脸,散去了。

    银杏树下,便陡然冷清了许多。

    大军却常来,尽管问候十句,幺爷也难“嗯”上一声。

    一天,大军神秘地压低声音:“幺爷啊,有人想买银杏树,给你出这个价——”他张开巴掌,五个手指伸得直直地。

    幺爷吧哒着烟,望着地。

    “五千,五千啊!我的幺爷!”大军把手掌伸到幺爷脸前。

    幺爷吧哒着烟,又去看天。

    “这样吧,再加一千……”

    幺爷站起身。

    “七千,七千怎么样?不能再高了!”

    幺爷终于开口了:“先回家问你爹,看你有没有祖宗。再去问你娘,看你是吃奶长大的,还是吃屎长大的!”

    大军狠狠地朝银杏树踹去,旋即又龇牙咧嘴地抱脚乱跳。

    这事让二货老婆知道了,脚跟脚地赶到大军家里。讲好一万元的价钱后,她一个电话,把在外打工的二货连夜叫了回来……

    这一天,幺爷正坐在树下打瞌睡。大军来了,板着脸说:“我代表村委会正式通知你,咱们村最近招商引资了家化工厂,需要拓宽进村公路——这棵银杏树在规划线上,要限期移走,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幺爷“霍”地站起身:“你敢——”

    大军冷笑道:“我是不敢,但是上级领导敢。招商引资是头等大事,天王老子也要为它让道!”

    没几天,施工队果真开进山来。

    看着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一村人热血沸腾。就连蹲在茅坑上,也不忘拿根树棍,在地上划拉着征田补偿款的数目。

    至于幺爷有多少天没出院门了,恐怕只有村医才清楚。

    等再出门时,一向硬朗的幺爷,竟然拄起了拐杖。他锁上大门,颤巍巍地出了村子。

    几天后,幺爷回来了。

    再过几天,幺爷又走了。

    当公路一步步向银杏树逼近时,幺爷回来了,身后还多了几个陌生人。

    他们径直来到银杏树下,又是测量,又是拍照,一脸的兴奋。

    村人先是疑惑地张望,恍然后便一下子围过来:哈,幺爷要卖银杏树了!

    正在打牌的二货老婆,把麻将一推,反穿着鞋跑过来,嘴里直嚷:“卖多少钱?卖多少钱啊?”

    来人笑了:“多少钱?无价之宝!我们是文物局的,专门来登记保护这棵活化石的……”

    气喘吁吁赶来的大军,张着嘴巴,半天没换过一口气来。

    幺爷走的时候,正是深秋。

    村医像往常一样,背着药箱,过来给幺爷挂药水。因为化工厂刺鼻的怪味,幺爷一直咳嗽不止,远远就能听见。今天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村医喊着幺爷,急急地推开院门……

    当二货老婆打着哈欠过来时,村医拿出一张纸,是幺爷提前交给他的遗嘱:死后遗体火化,骨灰撒在银杏树下……

    安葬骨灰的那天,来了许多人,有领导,有记者。因为幺爷是全县第一个自愿火化并树葬的农民。

    银杏树下,面对镜头,大军侃侃而谈,谈在自己的带领下,银杏湾取得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双丰收,涌现出了田有根(幺爷的大名)这样的村民典型……最后,领导把装有奖金的红包,递给死者家属。就在二货还在发愣的当儿,二货老婆从后面伸手抢过来,捏了捏,嘴角不由往上一翘。当发现镜头正在对准自己时,便用手捂着脸,大声悲号:“我的亲爹啊,您咋舍得抛下我们走了啊……”

    树葬的小坑挖好了,装骨灰的布包缓缓打开。大军抢在镜头前捧起一把骨灰,边撒边念叨:“幺爷啊,咱银杏湾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您老就安心地去吧……”

    “噼噼啪啪……”为幺爷送行的爆竹,在银杏树下,骤然响起。一树的银杏叶,簌簌而下,如同漫天的纸钱,飘撒在幺爷的骨灰上……

(选自2008年《小小说选刊》第24期,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