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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友谊县红兴隆管理局第一高级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科举制度的取消对中国现代化造成的困难在于,原有的形成社会精英的方式由此而发生突然的断裂。正如一些研究者指出的,曾经由科举制度给社会提供的内聚力量,在其后几十年中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科举制度的取消既然产生如此多的消极后果,这是否可以得出一个保守倒退的结论,即中国根本不应该进行针对以科举制为核心的教育体制的改革?显然不应得出这样的结论。变革不适应于时代要求的旧制度,毕竟是历史的大趋势。但采取什么方法,使制度改革可以取得真正的效果,则应是改革者考虑的最为关键的问题。

    众所周知,在传统中国农村社会,存在着一个以士绅为主体的精英阶级。科举制所造成的社会流动性,使中国的农村社会存在着独立于城市的文化系统,这一文化系统是由士绅地主、宗族组织与相应的宗族学校私塾构成的。

    在传统科举制度下,农村士绅通过科举所拥有的士绅身份,是保持其在农村中的精英地位的基础。他们正是借助这一身份与地位,获得社会的尊重,并成为农村社会与文化生活的主导者与组织者。正如张仲礼先生所指出的,“士绅作为一个居于领袖地位和享有各种特权的社会集团,也承担了若干社会职责。他们视自己的家乡福利增进与利益保护为己任。在政府官员面前,他们代表了本地的利益,他们承担了诸如公益活动、排解纠纷、组织修路筑桥、开河建堤等公共工程,此外,还组织地方治安,征税,弘扬儒学,兴建学校等农村社会生活的各项工作。”在这一文化系统中,由于宗族所拥有的相当数量的学田、义田、义学的存在,相当一部分同族子弟不分贫富均可以通过就读于本族的宗族学校,获得一定的文化知识,并成为农村的准文化人。据一些国外学者统计,近代以前,中国南方农村不少地区的识字率比20世纪20、30年代更高,这一点很大程度上可以从这种农村精英文化系统所维持的文化生态平衡得到解释。

    由于这一农村文化系统的存在,中国农村社会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自主性。这是因为,传统农村士绅起到了国家与农村社会的中介作用。他们一方面代表官府向农民征税,另一方面又利用他们的特殊身份地位,而对官府保持自己的影响力。这就使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农村地方利益的代言人。然而,由于科举的废止,对于农村士绅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此后中国农村中不再存在一个稳定的士绅阶级来充任农村文化生活与社会生态环境的组织者与调节者。另一方面,学堂则成为跻身政界的唯一出路,而学堂均在省城和京城,又由于城市集中着财富、名位、权力这些社会稀缺资源的巨大优势,这样,自民国以来,就出现了大批农村知识青年源源不断地被城市吸纳并脱离农村的“无根化”过程。农村知识分子大量地单向地向城市流动,并在城市中去寻求自己的生存与发展的机会与空间,是清末民国以来社会变动的一个基本趋势。与此同时,由于农村文化人缺乏再生机制,农村文化生态从而持续退化与空洞化。在这种背景下,农村基层的权力结构发生什么变化?正如美国学者杜赞奇所指出的,“到了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村政权落入另一类型的人物之手。他们大多希望从政治和村公职中捞到物质利益,村公职不再是赢得公众尊敬的位子而为人所追求。”“传统村庄领袖不断被赢利型经纪人所取代,村民们称其为‘土豪’、‘无赖’或‘恶霸’。这些人无所不在,影响极坏。……进入民国之后,随着国家政权的内卷化,土豪劣绅乘机窃取各种公职,成为乡村政权的主流。”可以说,民国初年以后,主宰农村命运的,正是这样一些没有文化、甚至只有反文化的社会阶层。

    科举制度的取消,实际上只是中国农村文化生态失衡的开始,农村智力资源向城市的单向流动,此后数十年从来没有中止过。除了那些心存田园浪漫情怀而下乡过几天“悠然见南山”悠闲日子的城市文人雅士外,农村不再是吸引人们的去处。

(节选自萧功秦《从科举制度的废除看近代以来的文化断裂》)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科举制度的废除,在当时一定时间范围内造成了很多的不良后果。 B、科举制度的废除,虽然说有些遗憾,但总体说来是利大于弊的。 C、科举制度的废除是历史的必然,这是因为它不能适应时代的要求。 D、科举制度的废除,打破了传统中国农村社会的社会生态环境与权力结构。
(2)、对科举制度的废除造成中国农村文化断裂的原因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科举制度使农村士绅通过科举所拥有的士绅身份,保持着在农村的精英地位,并成为农村社会与文化生活的主导者与组织者。科举废除后,他们无法再充任该角色。 B、科举废除后,在城市的学堂及财富、名利、权力吸引农村知识分子源源不断涌入,使农村文化生态持续退化和空洞化。 C、科举制度废除后,一些没有文化、甚至只有反文化的社会阶层如无赖恶霸们控制了农村的基层政权。 D、心存田园浪漫情怀而下乡过几天“悠然见南山”悠闲日子的城市文人雅士不能给农村带来经济利益和文化提升。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表述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A、科举制度取消,使清末民国时期农村知识青年不经城市学堂而垂直向上流动的可能性戛然而止,“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完全破灭。 B、在传统科举制度下,农村士绅是农村社会与文化生活的主导者与组织者,承担了若干社会职责;同时他们享有向农民收税的特权。 C、“土豪”一词今天常被用来戏称那些喜欢炫富缺乏文化素养的有钱人,而过去所称的“土豪”是有很高文化素养的乡村能人。 D、在科举时代,被授予官职的举人、秀才代表官府,而候任的举人、秀才是农村地方利益的代言人。两者起到了国家与农村社会的中介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简笔与繁笔

周先慎

    ①从来文章都提倡简练,而繁冗拖沓为作文病忌。这诚然是不错的。然而,文章的繁简又不可单以文字的多寡论。言简意赅,是凝练、厚重;言简意少,却不过是平淡、单薄。“繁”呢,有时也自有它的好处:描摹物态,求其穷形尽相;刻画心理,能使细致入微。有时,真是非繁不足以达其妙处。这可称为以繁胜简。看文学大师们的创作,有时用简:惜墨如金,力求数字乃至一字传神。有时使繁:用墨如泼,汩汩滔滔,虽十、百、千字亦在所不惜。简笔与繁笔,各得其宜,各尽其妙。

    ②一部《水浒传》,洋洋洒洒近百万言,作者却并不因为是写长篇就滥用笔墨。有时用笔极为简省,譬如“武松打虎”那一段,作者写景阳冈上的山神庙,着“破落”二字,便点染出大虫出没、人迹罕到的景象。待武松走上冈子时,又这样写道:“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难怪金圣叹读到这里,不由得写了这么一句:“我当此时,便没虎来也要大哭。”最出色的要数“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写那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只一句:“那雪正下得紧。”一个“紧”字,境界全出,鲁迅先生赞扬它富有“神韵”,当之无愧。

    ③以上是说用简笔用得好。同一部《水浒传》有时却又不避其繁。看作者写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鼻上一拳,“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眼眶际眉梢又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第三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从味觉写,从视觉写,从听觉写,做了一大串形容,若是单从字面上求简,这三拳只须说“打得鲜血迸流,乌珠迸出,两耳轰鸣”,便足够了。然而简则简矣,却走了“神韵”,失掉了原文强烈地感染读者的鲁智深伸张正义、惩罚恶人时那痛快淋漓劲儿。

    ④字面上的简不等于精练,艺术表现上的繁笔,也有别于通常所说的啰嗦。鲁迅是很讲究精练的,但他有时却有意采用繁笔,甚而至于借重“啰嗦”。《社戏》里写“我”早年看戏,感到索然寡味,却又焦躁不安地等待那名角小叫天出场,“于是看小旦唱,看花旦唱,看老生唱,看不知什么角色唱,看一大班人乱打,看两三个人互打,从九点多到十点,从十点到十一点,从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从十一点半到十二点,——然而叫天竟还没有来”。在通常情况下,如果有谁像这样来说话、作文,那真是啰嗦到了极点。然而在这特定的环境、条件、气氛之下,鲁迅用它来表现一种复杂微妙、难以言传的心理状态,却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⑤刘勰说得好:“句有可削,足见其疏;字不得减,乃知其密。”无论繁简,要是拿“无可削”“不得减”作标准,就都需要提炼。但是,这提炼的功夫,又并不全在下笔时的字斟句酌。像上列几个例子,我相信作者在写出的时候并没有大费什么苦思苦索的功夫。只要来自生活,发诸真情,做到繁简适当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顾炎武引刘器之的话说:“文章岂有繁简耶?昔人之论,谓如风行水上,自然成文,若不出于自然,而有意于繁简,则失之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文学史的本与末

    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指出“用近代的文学眼光来看,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其本意为嘲讽新月派与创造社“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主张,孰料有人据此提出“魏晋文学自觉说”。中国古代文学自产生就自觉担负起传承道义的社会教化重任,“魏晋文学自觉说”乃至“文学的自觉”并不适宜用来描述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历程。

    中国古代“文学”的内涵虽然有一个不断演变的过程,新的文体也不断涌现,但正如曹丕《典论•论文》所说:“文本同而末异。”言志载道的传统是“本”,具体文体和文辞的变化是“末”,根本点并没有发生过动摇。近代以前,中国文人的主要学习及研究对象是经史、诸子、辞赋等著作,但20世纪以来,中国受西方文学观念尤其是19世纪初法国女作家斯达尔夫人《论文学》的影响,认为文学的特质为抒情性、形象性与典型性。照此标准,中国古代文学经典如六经、诸子就不是文学,至多含有文学因素,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更侧重符合西洋近代文学分类的诗歌、小说、戏曲等文学种类的研究,这种现象限制了学者研究的范围,破坏了中国文学历时三千年的完整性和包容道统价值的深刻性。这种典型的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学观是对中国古代文学及其价值的否定。探讨中国文学史,不能背离与古代文学共生共长的学术传统,更不能失去对传统的敬畏。若将六经、诸子等以原道载道为价值追求、引导社会向善为终极目标的著作从中国文学史中剥离,中国文学将失去自身特色,中国文学研究将不具有完整性。

    在斯达尔夫人《论文学》之前的欧洲,文学观念也包含了修辞学、诗歌、历史、哲学和宗教等复杂内容,并非仅限于在虚构意义上。斯达尔夫人的文学观既不适用于中国古代文学,也不能涵盖19世纪以前的西方文学。有学者提出要兼容并包,汇通中西,但我们的“兼容并包”应有选择性,“汇通中西”应坚持立足中国文学本位。有责任的当代学人并非一味排斥西方文学观念,而是在披沙拣金、去粗取精的过程之后,借鉴吸收其中契合中国实际的文学观念。

    倡“魏晋文学自觉说”者多以曹丕《典论•论文》之“诗赋欲丽”为据,认为魏晋时期文学从政治、教化和社会责任感的束缚中挣脱,重视表现个人情感。对艺术审美性有了自觉追求。事实上“文学的自觉”这一概念并不适合中国文学的实际状况,中国文学自产生起就有自身的审美标准与价值追求,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言说目的很明确,即言志载道;二是先秦文学已对文辞之美有深刻认识并自觉追求。《文心雕龙·宗经》说六经“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的叙述特点,说的就是六经的审美价值。《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引孔子之言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钱基博《中国文学史》说“孔子以前,有言有文,直言者谓之言,修辞者谓之文”,足见孔子之前中国文学已有建言修辞的良好传统。

    中国古代文学包括魏晋南北朝文学从未有过“为艺术而艺术”的时代,曹丕对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评价与《左传》所载的“三不朽”思想一致,都表达了建功立业、名垂后世的终极人生理想。陆机《文赋》最早系统地探讨文学创作的问题,他将文学的根本目的归结到载道教化一途。

    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绝大多数时代的绝大部分文人都能始终将明德、载道与经世致用作为首要目的,这一社会价值被历代作者和读者共同认可。研究中国文学史,描述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就不能否定中国文学发展演变的这个根本特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①中国传统文化历来重视诚信教育。孔子将道德教育置于教育的基础和核心地位,并高度重视诚信教育。“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论语·述而》),其中的“信”是指传统道德教育的重要内容,教育学生“主忠信”(《论语·学而》),即以诚信教育为主。

②古人的诚信教育首先是在家庭里从蒙学开始,从婴幼儿抓起,以胎教、父范母仪,生活日用及讲故事等多种形式实现诚信教化。婴幼儿善模仿,父母是儿童的第一任老师,中国古代的父范母仪,特别强调家长对儿童的示范教育。父母长辈常以讲故事的形式对儿童进行诚信教育。中国古代的诚信故事俯拾即是,如商鞅立木、季札赠剑、管鲍之谊、范式守信等等;也有不少因不守信用而败德坏身甚至亡国的故事,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颇具警戒作用。

    ③传统社会重视学校系统的诚信教育,朱熹提出了完整的德育阶段学说,从“小学”到“大学”是循序渐进的德育过程。8至15岁受“小学”教育,16,17岁受“大学”教育。两者的道德教育有不同的内容、方式和方法。“小学”阶段只是“教之以事”,注重行为的训练;“大学”阶段就是“教之以理,如致知、格物及所有为忠信孝悌者”。朱熹还编辑“圣经贤传”和三代以来的“嘉言善行”为《小学》,作为“小学”德育教材;编著《四书集注》为“大学”教材,后成为元之后科考的必读书目。在不同年龄段施行不同水平层次的儒家经典教育,为学子包括诚信在内的价值观的萌发、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④学校诚信教育,不论是私塾、官学,还是书院,皆行“明人伦”,“成德为事”。明清之际书院风起、私塾涌现,为进行系统的诚信道德教育创造了有利条件和基础。传统学校诚信教育注重人的行为、习惯的养成,反对空言说教,注重生活细节、表里如一。陆王心学和程朱理学虽在道德教育上分歧很大,但都重视生活实践,强调对道德规范的认知和信服必须与生活实践相联系,做人做事不可脱节,朱子的“格致工夫”与王阳明的“事上磨”在一定程度上互通。

    ⑤传统社会的礼俗文化承载着社会诚信教育的重要使命,是一种乡土社会中自然的教育,礼俗作为一种得宜的规范和生活方式,与法律、制度的表现形式和作用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是一种广泛意义上的道德,有时甚至会超越道德的权威和效力。礼俗的主要形式有三:古已有之、口耳相传的风俗;人们认同和遵循的“人情”习惯;成文或不成文的家规、族规、村规和民约。通过礼俗约束民众从而实现“礼治”是传统乡土社会维护秩序和治理的基本方式。礼俗文化是传统中国文化的底色,深深地影响着中国人的诚信心理和行为习惯。

(摘自沈永福、邹柔桑《论中国传统诚信的运行机制》,《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7年第5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难以忍受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虽有忧愁,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真正高层次的诗歌鉴赏,应该透过对诗歌字句语词的诠释、结构美感的把握、诗人生平遭际的了解以及诗人心性思想的深刻领悟,直至与诗人的心弦发生生命的共振才能最终完成。而这几个方面可以用“文学本位”“知人论世”与“以意逆志”予以概括。

    “文学本位”的鉴赏视角是一种深入诗歌内部语境的解读,它以语词涵义的训诂诠释、经史典故的查勘考据为基础,延伸到对诗歌字法、句法、章法的研析和审美。但是古代很多诗评家皆深信一切“评点笺释,皆后人方隅之见”,诗之高妙者实乃“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这种不求甚解只求会心的印象式的鉴赏风气直到清代才有根本性的改变。如金圣叹对杜甫诗的评点方法显然迥别于传统的诗评家,十分注意作品文本的形式技巧。他要“分解”唐诗,像庖丁解牛那样,“细读”这个具体文本,通过对诗歌具体语词形式的把握,达到对诗歌整体神韵的体会。可是,如果对文本的解读太具体了,就很容易变得机械、呆板,而且中国古代诗学传统中所说的“言外之意、味外之味、象外之象”等现象也的确存在。

    “知人论世”作为诗歌鉴赏的一个视角,是根据诗人的生平际遇,如家世背景、仕宦经历、婚姻爱情等推断诗歌作品中蕴涵的思想情感,进而诠释诗歌语词的深层意蕴。后来历代诗评家大都奉此为圭臬,因此便成为了诗歌鉴赏中最普遍、最传统的一种方法。但令人遗憾的是,人们在采取这种鉴赏视角时,常常会对历史背景材料的分析过于具体,甚至穿凿附会,使得诗歌的鉴赏失去文本应有的艺术美感。比如宋之问的《渡汉江》中“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极其生动逼真地把离家日久的游子在返乡途中惴惴不安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当“知人论世”的考据和分析,认定这是宋之问从流放地逃亡洛阳途经汉江所作时,读者心中那份美好的情感顿时烟消云散。所以,即便“知人论世”,也不能忽视诗歌文本内在结构的艺术美感。

    “以意逆志”,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读者在鉴赏诗歌时,应当以己之心,设身处地地忖度诗人之心,这样方能领会诗歌的本旨。“志”作为诗人当时的“心境”,不仅是作诗的冲动和前提,也是由语言文字凝结在诗中的情感和思想。比如宋代诗评家以散发着儒家人伦光辉的理想人格来诠释杜诗,得出杜甫“一饭不忘君”的结论。这种对杜诗的解读,显然是以己心忖度、逆料杜甫当时之心境,对杜甫在困厄逆境中,仍然无时不北望朝廷、忠贞不渝之精神的极大肯定和颂扬。但是,这种说法是否有“过分”之嫌呢?杜诗是否处处皆表现“一饭不忘君”的忠君思想呢?人们在运用“以意逆志”的解读方法鉴赏诗歌时,先在心中定下一个自己的“意”,而后为了迁就自己这个“意”,不惜削足适履、曲为解说,这难免附会穿凿。所以,“以意逆志”还须回归诗歌文本本身,结合“文学本位”与“知人论世”,有理有据地以己之“意”去体悟诗人凝结在诗歌语词中的“志”。

    当然,从以上三方面的鉴赏视角去鉴赏一首诗歌,未必就真正能做到对一首诗作的全面欣赏,但有法可依,总比模糊的感受与盲目的偶合要切实多了。

(摘编自朱子辉《文学本位·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试论诗歌鉴赏的三个视角》)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房屋是房屋,园林是园林。没有园林的只能算是房屋,没有房屋的只能够是荒野。房屋加上园林才是完整的建筑。故此,较小型的房屋附设庭院,大型的园林附设房屋。传统中国知识分子在官场俗务之余,都会向挂在墙上的水墨山川投以向往的一瞥。这种寄托看似无足轻重,却被视为知识分子达到“完整人格”的基本条件。

    在条件未成熟时,“寄托”会投射在住屋的方丈庭院里,明、清两代就有不少名士对处理小庭院(小至天井)的心得大作文章;一旦有足够的经济条件者,例必大造园林。无论建造房屋的目的如何,园林的要求都大致相同,就是在现实的目的之外,创造一个令身心舒放的境界。

    君子慎其独也。“独”是在非公开的场合,往往就是自己在家的时候。于是大家的“家”就带着培养“君子”的严谨和克制的气氛。长期居住在行必有据的礼仪之所得君子,身心未必可以平衡,幸而有园林。儒家思想落实在严谨规整的合院式建筑布局里,老庄强调的生命则弥漫在园林中。

    中国历史绵延漫长,园林之嬗变,皆有迹可寻。传说中黄帝有个百兽都来饮甘冽泉水的玄囿(前27世纪)(《穆天子传》),很明显,有皇室就有皇家园囿。囿,园有垣也。一日禽兽有囿。圃,种菜曰圃。园,所以种果也。苑,所以养禽兽也。信史(有文字记载)开始,整个商代值得一记得可不是园林,而是纣王的“肉林”和“酒也”。所以一般园林故事大都从英明有为的周文王开始(前12世纪),他营造的灵囿是人类第一个可以开放给百姓捉雉猎兔的野生公园。与民同乐的时间很短暂,四分五裂的春秋时代,各国都忙于兴建高台,高观重楼,望敌方,望属于自己的一片江山。园囿用来狩猎野兽,操练骑射大于游玩欣赏。

    魏晋南北朝,战争和佛道思想一起兴盛,南朝烟雨楼台中,寺寺园林。“登山临下,幽然深远——岩岩清峙,壁立千仞”,“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谡谡如劲松下风”。写崇山峻岭,却是形容人的风采,园林景致开始与内在品格相应。这个不稳定的时代,清高的知识分子大多远离是非地,隐逸山居,参禅读书,开田园诗、山水画和山居园林的先河。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那种与世无争的况味便成为了私家园林的新意象。

    魏晋的隐逸田园之所以能避过盛唐富贵的色彩,主要归功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王维,这位开山水画南宗的天才诗人,将诗情画意一并写入自己的园林辋川别业里。古代圈地成园那种“且占它一片好江山”的大手笔,到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洗脱“游牧的记忆”,上升至境由心造的诗意之路。中国古代建筑出现前所未有的高峰,而后世所谓的园林艺术(并非自然艺术),亦在这个时候真正开始。

    元、明两代,文人画走到巅峰,上接王维,中国园林已被诗书画熏陶了超过一千年。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的作品每被视为造园的蓝图。崇山峻岭与人的内在品格相应,宋、明著名画家笔下的苍雄山势和一草一木,都成为园林里假山花石造型的蓝本。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园林故事,中国园林最大的特色并不在于源远流长,而是在于文人与园林结下的不解之缘。凿石引泉,编竹为篱,画家、诗人、思想家、政府高官以至帝王都介入工匠建设,正是传统中国读书人的本色。

    “凡士人皆懂造园”,造园者非要有一番见识不可。

(摘自赵广超《中国园林的文人气》,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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