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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天门市三校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冯其庸先生:荷蕖发幽香 昭然历劫新

黄殿琴  孙维媛

    很难用“某某家”来确切框定冯老的身份。如果说他是一个画家,那他的书法作品严谨而潇洒豪放,具有浓郁的文人气息和书卷气;如果说是书画不分家,那他在诗词上也颇有建树;如果说诗书画本是一体,那他同时还是优秀的摄影家、戏曲评论家,甚至是一位探险家。他属于这些集合的交集,有人称他为“国学大师”,他却拜托媒体不要再用这样的称呼,并幽默地说,要是“大师”理解为“大学教师”,自己倒很符合。

    而作为红学家的冯其庸是最为人所熟知的,著有《曹雪芹家世新考》、《论庚辰本》、《梦边集》等专著20余种,并主编《红楼梦》新校注本、《中华艺术百科大辞典》等书。近30年来,中国红学界几乎所有的重大活动都有他的功劳,比如说中国红学会的创立,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创立,《红楼梦学刊》的创立。就学术研究本身,冯其庸对曹雪芹的生平、家事、祖籍的研究,对《红楼梦》版本的研究,对《红楼梦》思想内容的研究,也卓有成就。

    冯老回忆说:“中学有一位范先生叫我读《红楼梦》,我读了一半就读不下去,觉得婆婆妈妈。我喜欢《三国演义》、《水浒》,看这个觉得没劲。”那时候冯其庸19岁,年少的他热爱读书,却和《红楼梦》擦肩而过,直到过了而立之年才与红楼再续前缘。1954年,冯其庸到中国人民大学任教,正好赶上批判新红学派胡适唯心主义思想的运动。作为古典文学研究的专家,冯其庸不得不重新读起《红楼梦》。这一看,就再没放下。一本书如同一个人,认识与熟悉以至于了解一个人都不难,而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却是不易之事,但如果你和他有着相似的经历,彼此之间心灵就有了契口。

    真正让冯其庸与曹雪芹的“一把辛酸泪”产生共鸣的,是在抄写《红楼梦》以后。“文革”一开始,冯其庸被打倒。他怕红卫兵抄家把书抄走,就偷偷抄了一本《红楼梦》保留下来。这项抄书工程是秘密进行的,每天夜静人深后,冯先生就挑灯夜战,每次抄几个小时,抄不动了就睡觉,第二天再去挨批。整整一年,冯其庸按照《红楼梦》的原行原页,用朱墨两色抄成,一共16本,终于在1970年下放前抄完了。在那个雨夜,冯其庸在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又赋诗一首:“《红楼》抄罢雨丝丝,正是春归花落时。千古文章多血泪,伤心最此断肠辞。”这些经历也让冯其庸先生对曾经觉得没劲的《红楼梦》有了新的认识。他说:“《红楼梦》实际上是写一个人的人生。这个人生的遭遇啊,你了解曹雪芹一家的遭遇就知道了,《红楼梦》实在是辛酸得很。等到经历了这一场‘浩劫’以后再看《红楼梦》,觉得《红楼梦》写了多少他个人的辛酸,尤其他隐蔽写的,当初看不出来,后来慢慢看史料以后慢慢地懂了。”

    冯其庸先生研究《红楼梦》从研究曹雪芹家世入手,基本方法是用古文献结合地面调查、地下发掘。他对《五庆堂重修辽东曹氏宗谱》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和考证,找到了大批有关曹家的早期信史,从而对曹雪芹的祖籍也得出了确凿无疑的以信史和实物为根据的新的结论,这就是辽宁的辽阳。对《石头记》早期抄本的研究是另一个重点,他深入研究,发现了己卯本避“祥”、“晓”两字的讳,从而考出了它是怡亲王允祥和弘晓家的抄本。由于怡亲王府抄本由曹雪芹原稿直接抄录,己卯本等于是保存了《石头记》原貌。而冯其庸在研究中发现了庚辰本照抄己卯本,在己卯本早已散失一半的遗憾下,庚辰本的珍贵价值得以揭示。由此冯其庸完成了《论庚辰本》一书,这是最早的一本系统研究己卯本与庚辰本关系的学术专著。

    冯其庸,涉足领域之广、造诣之深,后学难望其项背。没有肝胆人生,哪有血泪文章?只有把今天铸成青铜才无愧那一沓厚厚的历史,冯老就是这样做的。

相关链接:①其庸1924年出生于江苏无锡一个贫困家庭,少时因家贫多次失学,但于放羊种地之余不忘读书。后来由中学教师奉调北京中国人民大学任教,这也得益于他喜欢读书的习惯。(摘自《百度百科》)冯其庸在一篇评析曹雪芹生平的文章中说:“在我看来,曹家的飞黄腾达,宾客盈门,固然是对曹雪芹的培养,而曹家的衰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一种‘培养’。”同理,冯其庸遭受的苦难,何尝不是造物主按照特定的意志在对他精雕细镂?(摘自卞毓方《京东瓜饭楼》)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文本选材详略得当,详写了冯其庸对《红楼梦》的研究及成就,略写了他在其他方面的造诣,为读者展现了一位既专又博的大师形象。 B、冯其庸,涉足领域广泛,于绘画书法诗词摄影戏曲评论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且为人谦逊,曾拜托媒体不要称他为“国学大师”。 C、而作为红学家,冯其庸在曹雪芹的祖籍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最为显著,他以信史和实物为根据,得出了曹雪芹的祖籍是辽阳的结论。 D、《石头记》己卯本直接抄录曹雪芹原稿,保存了《石头记》原貌,而庚辰本照抄己卯本,在己卯本早已散失一半的遗憾下,庚辰本无疑是珍贵的。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不恰当的两项是(    )

A、冯其庸到中国人民大学任教时,为了帮助身陷批判新红学派唯心主义思想运动的胡适,冯其庸不得不重新对《红楼梦》进行研究。 B、冯其庸不仅在理论学术上造诣很深,而且还积极参与红学界的重大活动,比如说中国红学会就是他一手创办的。 C、中学时代的冯其庸,缺乏人生阅历,没能走进曹雪芹的内心世界,看不出他隐含的个人辛酸,与《红楼梦》擦肩而过。 D、人们称冯其庸为“国学大师”,是因为他在众多领域取得了卓越成就,很难用“某某家”来确切框定冯老的身份。 E、“文革”时,冯其庸怕红卫兵抄家把书抄走,就偷偷抄一本《红楼梦》保留下来,在秘密抄写《红楼梦》后,他对《红楼梦》产生了共鸣,真正读懂了《红楼梦》。
(3)、“冯其庸遭受的苦难,何尝不是造物主按照特定的意志在对他精雕细镂?”请结合材料内容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绿染戈壁

梁衡

    由西安出发西行,车驶入甘肃境内,公路两边就是又浓又密的柳树。这种树,是西北高原常见的旱柳。它树身高大,树干挺直,如松如杨,而枝叶却柔农牧民浓厚。每一棵树就像一个突然从地心涌出的绿色喷泉,茂盛的枝叶冲出地面,射向天空,然后再四散垂落,泼洒到路的两边。远远望去连绵不断,又像是两道结实的堤坝,我们的车子夹行其中,好像永远也逃不出这绿的围堵。

    左宗棠是1869年5月沿着我们今天走的这条路进入甘肃的。左宗棠止步于举人,此后三次参加会试,三考不中,便无心再去读枯涩的经书,而是在乡下边种地边研究农桑、水利等实用之学,后因太平天国乱起,就随曾国藩办湘军。1866年甘肃出现回民起义时,左正在福建办船政,建海军,对付东南的外敌。朝中无人,同治皇帝只好拆东墙补西墙,急召他赴西北平叛。

    左宗棠在西北的政治、军事建树历史自有公论。但他到西北后,发现这里的危机不只是政治腐败,军事瘫痪,还有生态的恶劣和耕作习惯的落后。大军所过之处全是不毛的荒山、无垠的黄沙、裸露的戈壁、洪水冲刷过后的沟壑。这与江南的青山绿水、稻丰鱼肥形成强烈的反差。左宗棠隐居乡间时曾躬耕农亩,准备种田教书,终老乡下。但是命运却把他推向西北,让他“达则兼济天下”,兼顾西北。

    面对赤地千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栽树,这当然是结合战争的需要。但古往今来西北不知几多战事,而栽树将军又有几人?用兵西北先要修路,左宗棠修的路宽三到十丈,东起陕西的潼关,横穿甘肃的河西走廊,旁出宁夏、青海,到新疆哈密,再分别延至南疆北疆。穿戈壁,翻天山,全长三四千里,后人尊称为“左公大道”。1871年2月左下令栽树,有路必有树,路旁最少栽一行,多至四五行。这是为巩固路基,“限戎马之足”,为路人提供阴凉。左对种树是真有兴趣,真去研究,躬身参与,强力推行。他先选树种,认为西北植树应以杨、榆、柳为主。河西天寒,多种杨;陇东温和多种柳。凡军队扎营之处都要栽树。他还把种树的好处编印成册,广为宣传,又颁布各种规章保护树木。史载左宗棠“严令以种树为急务”“相檄各防军夹道植树,意为居民取材,用庇行人,以复承平景象”。左每到一地必视察营旁是否种树。在他的带领下,各营军官竞相种树,一时成为风气。现在甘肃平凉仍存有一块《威武军各营频年种树记》碑,详细记录了当时各营种树的情景。

    左宗棠在西北到底种了多少树,很难有确切的数字。他在光绪六年(1880年)的奏折中称,只自陕西长武到甘肃会宁县东门六百里,就种活二十六万四千多棵树,其中柳湖有一千二百多棵。再加上甘肃其余各州约有四十万棵,还有在河西走廊和新疆种的树,总数在一二百万棵之多。而当时左指挥的部队大约是十二万人,合每人种树十多棵。中国西北自秦以来共有三条著名的大道。一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修的弛道;二是唐代的丝绸之路;三就是左宗棠开辟的这条“左公绿柳之路”,民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的西北公路建设基本上是沿用这个路基。三千里大道,百万棵绿柳,这在荒凉的西北是何等壮观的景色,它注定要成为西北开发史上的丰碑。

    兵者,杀气也。向来手握兵权的人多以杀人为功、毁城为乐,项羽烧阿房宫,黄巢烧长安,前朝文明尽毁于一旦。他们能掀起造反的万丈狂澜,却迈不过政权建设这道门槛。只有少数有远见的政治家才会在战火弥漫的同时播撒建设的种子,随着硝烟的退去便显出生命的绿色。

(摘编自2014年7月23日《人民日报》刊文《左公柳,西北天际的一抹绿云》)

相关链接:①长夫人等(指后勤人员)不得在外砍柴。但屋边、庙边、祠堂边、坟边、园内竹林及果木树,概不准砍。(左宗棠《楚军营制》)②马夫宜看守马匹,切不可践食百姓生芽。如践食百姓生芽,无论何营人见,即将马匹牵至该营禀报,该营营官即将马夫口粮钱拿出四百立赏送马之人,再查明践食若干,值钱若干,亦拿马夫之钱赔偿。如下次再犯将马夫重责二百,加倍处罚。(左宗棠《楚军营制》)③左宗棠的同乡及幕僚杨昌浚,应邀西行,见道旁柳树成林,也有七绝一首:“大相筹边未肯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渡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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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核农学的开创者——陈子元

叶辉

    陈子元1924年出生于上海,大学毕业后便进入上海四维化学农场,跟随匈牙利籍植物生理学家蔡古从事无土栽培试验。然而,陈子元却未能沿着成为“中国无土栽培第一人”的路走下去,他走上的是一条和平利用原子能的学术之路。

    1956年,我国第一个12年科学发展规划制定,原子能和平利用被列为重点发展项目之一,原子能在农业上的应用随即被提上议事日程。陈子元和同事来到上海中苏友好大厦参加了“原子能和平利用讲习班”,讲习班分设10个专题组,陈子元被分在同位素农业应用组并任组长。两个月的培训结束,陈子元受命组建我国农业高校第一个放射性同位素实验室,开始了我国核农学艰苦卓绝的先驱之旅。

    1959年,浙江农学院同位素实验室虽然建成,但条件异常简陋,实验仪器短缺。实验室没有任何经验可循,只能边建设边工作,边开展科研边培养人才。同位素实验室建成后,在当时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张劲夫的支持下,他们获得了放射源。

    1959年10月,农学院谢学民等两位青年教师受命从北京将放射源取回。放射源被送到实验室后,陈子元亲自上阵操作。“你们还没 有结婚,我已经有孩子了,我来吧。”他穿上防护服,取出放射源进行实验。中国核农学的探索就此开始。

    就在中国核农学刚刚蹒跚起步时,中苏关系突然恶化,苏联停止了对中国的援助,撤回全部专家。核农学研究由热转冷,一些高校刚成立的农业物理系纷纷下马,教师也纷纷离岗。在一片寂寥中,陈子元顽强地坚持着。

    1962年,美国学者蕾切尔•卡森的惊世之作《寂静的春天》出版,立即引起轰动。此书向人类破坏环境的行为发出了警报,环境污染问题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而在大洋彼岸,中国学者陈子元也开始关注卡森所关注的环境污染问题,并且着手研究应对办法——当卡森提出农药污染将对人类造成危害时,陈子元等已利用同位素示踪技术开始对农药残留问题进行研究。

    20世纪60年代初,农药的广泛应用虽然减轻了病虫害造成的损失,使粮食增产,但大量使用农药也导致农作物产品的污染,农药残留导致人畜中毒事件时有发生。如何减少农药污染?使用农药必须要有安全标准。而要制订标准,就必须搞清楚农药在作物体及周边环境中的动态、数量、质量的变化,获取农药残留的所有信息,要获取农药残留的所有信息,就必须对农药从农作物生长、收获、储存到进入人体的全过程进行了解,而要跟踪全过程,就必须给农药做上标记,自此,陈子元开始了放射性同位素标记农药的合成研究。这是一条前无古人的新路,陈子元成为我国最早把同位素应用于农药残留研究的专家。

    20世纪70年代,我国的农药公害问题越来越严重。农药残留是不当使用农药造成的,而原因是农民缺乏农药安全使用知识。可是,当时我国还没有一个农药安全使用的标准。因此,农业部决定,立即制订一部农药安全使用标准。

    1973年初,全国农药安全使用标准课题正式下达,这是一个需要全国农业及有关系统科研人员协作的大课题,农业部决定由陈子元总负责,统领全国有关科研机构协同作战。

    陈子元在研究中引入动力学过程的概念,运用同位素示踪技术与动力学结合的示踪动力学理论和方法,为我国农药安全使用提供了理论依据。

    整整6年,陈子元运筹帷幄,决策千里,协调各方,戮力同心,课题组共编制出29种农药与19种作物组合的69项农药安全使用标准。1979年,我国第一部农药安全使用标准草案编制完成。1984年,国家正式颁布,这部农药国标一直沿用至今。

(选自2014年03月28日《 光明日报 》,有删节)

材料链接:1985年陈子元被国际原子能机构科学顾问委员会聘为委员,他是该机构的第一个中国科学家,199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是中国核农学第一位院士。2004年,中科院前院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路甬祥在陈子元80华诞时发来贺信称:“您是我国著名的核农学家。在从事科学研究的五十多年中,您热爱祖国、献身科学、兢兢业业、治学严谨,为祖国的科技事业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您培养教育的一大批优秀科技人才,已成为我国农学事业的骨干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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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旬叶嘉莹:一辈子和诗词谈恋爱

    叶嘉莹,1924年出生在北京的一个大家族,叶嘉莹的父母对她采取的是“新知识、旧道德”的家庭教育,虽然准许她去学校读书,但生活上对她约束极严。她被关在四合院里长大,甚少与外界接触。父亲教叶嘉莹认字读书,开蒙的第一本教材就是《论语》。对于圣贤之书,叶嘉莹强调必须真正用心去读,并且贯彻到行动中去。圣贤之书让她相信,宇宙之间自有一种属“灵”的东西存在着,当人生困厄降临时,便多了应对的力量。读初中二年级时,北京被日本人占领,叶嘉莹整年吃不到白米白面,只能吃一种混合面。酸酸臭臭的,很干很粗糙的渣滓,老舍《四世同堂》里,祁老先生的曾孙女宁愿饿死也不吃。但是叶嘉莹没有怨言,拌上最咸的酱吃下去。

    1941年,叶嘉莹才17岁,父亲远在后方失去音讯,母亲忧思成疾去世,身为家中长女,她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幸而当时有伯父伯母的关照,她的学业并没有中断,还如愿考上了辅仁大学。精于古典文学的伯父十分欣赏她的天分,并引导她走上诗词创作、研究的道路。

    另一个对她产生一辈子影响的人,是她在辅仁大学的恩师顾随先生。读书时,她对顾先生的一字一句都舍不得错过,记下了厚厚的8本听课笔记。叶嘉莹还保存着老师当年写给她的信。老师希望叶嘉莹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别有开发,能自建树”。信是用漂亮的繁体行草书写,叶嘉莹保存至今。

    叶嘉莹曾说,她的一生都不是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是命运把她推往何处就是何处。让念书,也就念了。毕业后让教中学,也就教了。一位老师欣赏我,把他弟弟介绍给我,后来也就结了婚。

    叶嘉莹的丈夫是国民党海军教官,婚后不久,她就跟着丈夫去了南方,1948年又随国民党撤退到台湾。1949年年末,他们的大女儿才4个月,台湾的白色恐怖弥漫开来,丈夫因被怀疑是“匪谍”抓了起来。3年后丈夫出狱,却性情大变,经常不可理喻地暴怒,妻子成了他首当其冲的发泄对象。本来,生活的重担已把叶嘉莹压得透不过气,丈夫又加重了她的身心负担。她经常噩梦连连,近乎窒息,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

    后来,王安石的一首诗,给了叶嘉莹一抹精神的灵光。诗是这样写的:“风吹瓦堕屋,正打破我头。瓦亦自破碎,匪独我血流。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世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她默默要求自己:不要怨天尤人,对待郁郁不得志的丈夫,也要宽容忍让。而这一忍,就是一辈子。这位情感丰富的女诗人,尽管深谙诗词中的儿女情长,自己却从未真正恋爱过。她的小女儿说,我母亲一辈子都在和诗词谈恋爱。 1966年,叶嘉莹受邀赴美国密歇根大学及哈佛大学讲学,后又接受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聘请,在温哥华定居下来。在拿到学校的终身聘书后,叶嘉莹以为自此就能安稳度日了,不料却再生变故。1976年,她的大女儿和女婿遭遇车祸,双双亡故。她强忍着悲痛为女儿女婿料理完后事,自己关在家里,拒绝接触外面的一切。在这期间,她写下了10首哭女诗。

    诗词不仅帮助叶嘉莹排解悲痛,更给予她走出这种生死劫难的力量。1977年,她终于有机会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大陆。在火车上看到有年轻人捧读《唐诗三百首》,她觉得,尽管这个民族历经劫难,但诗歌的灵魂未死。叶嘉莹重新燃起了内心的激情,决心回国。

    从1979年开始,叶嘉莹每年自费回国,在各地高校讲授诗词。当时“文革”刚结束,传统文化断层严重,学生们内心对于学习古典诗歌有着极大的渴求。很多教授还在用陈旧的阶级分析法解释诗歌,而叶嘉莹却讲解诗歌的“兴发感动”,并旁征博引,令学生们激动万分。叶嘉莹用讲学把生命填得满满的,她记着老师顾随先生说过的话:“一个人要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

    也有学生问过叶嘉莹:“叶先生您讲的诗词很好听,我也很爱听,可这对我们实际生活有什么帮助呢?”她这样回答:“你听了我的课,当然不能用来评职称,也不会加工资。可是,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古典诗词中蓄积了古代伟大之诗人的所有心灵、智慧、品格、襟抱和修养。诵读古典诗词,可以让你的心灵不死。”对叶嘉莹来说,“报国”最重要的方式就是教书育人。讲课时,她一定尽己所能,把古典诗词的好处讲出来。对她来说,这不仅是对不对得起学生,更是对不对得起“杜甫”“辛弃疾”的事情。

    晚年的叶嘉莹将传承古典文化作为自己的责任。在她看来,“人生总有一天会像燃烧的火柴一样化为灰烬,如果将这有限的生命之火点燃其它木柴而使之继续燃烧,这火种就会长久地流传下去,所以古人常说‘薪尽火传’。有人曾劝我,年纪慢慢大了,该多写点书,少教些课。这话也有道理,可是当面的传达才更富有感发的生命力。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愿意我的生命结束在讲台上……”

    叶嘉莹说人生最大的困难,是找到意义和价值。这难题,她早已解开。

【相关链接】①叶嘉莹接受采访时说:“古典诗词里蕴含的,是我国文化的精华,是当年古人的修养、学问和品格。现在的青年一般都不喜欢读古典诗词,因为它的语言是古典的,里面又有很多典故,有很多历史背景,他们自己看是很难看到里面的好处的,难免对它们冷淡隔膜,这是很大的损失。所以我要把这些好处讲出来,希望能够传达给他们,让他们能够理解,只要有人愿意听,只要我的能力还可以讲,我都愿意一直讲下去。”②叶嘉莹是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灯人,站在通往诗词王国的道路上,诲人不倦度人无数。诗词给叶嘉莹力量,作为一个承习新知识、旧道德家教的女子,叶嘉莹借它度过忧患,获得疗愈。在诗词这样一种古老而含蓄的文学形式中,叶嘉莹有所躲藏又有所释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记住北大有个叫王瑶的教授

钱理群

    王瑶教授去世,我们弟子献了一副挽联:“魏晋风度,为人但有真性情;五四精神,传世岂无好文章。”我们把先生看作是“魏晋风度”和“五四精神”的一个传人。鲁迅对魏晋风度有个概括,就是“清峻、通脱”。鲁迅也说:“我有时候很峻急,有时候很随便。”因此可以说魏晋风度与鲁迅所代表的五四精神是相似的。先生对他所生活的时代,对知识分子境遇的严峻的判断,也有鲁迅式的清醒、冷峻,敢于直面现实。先生说他“出语多谐”,面对那个时代严酷的事实,他却用幽默的语言来表达,这表现了一种心态,即看穿、看透了一切以后的坦然自如。先生这种危难中的坦然,给人的印象是难忘的。他去世后,林庚曾撰文回忆他在文革时的表现:他们被打“反动学术权威”,并且被勒令在公共场所扫地,以示“斯文扫地”。林庚说我们都觉得非常窘迫、难堪,但王瑶却泰然处之,他“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地,穿过无数杂乱的脚下,就这么不急不慢地一路扫去”。

    先生从来不给我们上课,第一次见面就打招呼说,你们平时没事不要来找我,一个星期只准去我家一次。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四点以后去跟他闲聊,想到什么就谈什么:政治、思想、文化、人生等等,很少谈学术。他平时对我们放任不管,一入学开一个书单,你怎么读、怎么弄他通通不问。其实这个放任不管,我倒觉得正是抓住了学术研究的特点。学术研究是个人独立的自由的精神劳动,因此它从根底上就应该是散漫的。散漫,并不是无所事事,一个真正的学者,一个有志于学术的学生,学术研究是他内在生命的需要,根本不需要督促,看起来他在闲荡,读闲书,其实总在思考。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是潜入生命与学术的深处,进行自由无羁的探讨与创造。这是不能管的,更不能乱管。搞学术就是得无为而治,先生深谙无为而治的奥妙。

    但关键时候,先生也会点醒你,一点就让你终生难忘。在学术上,他只抓毕业论文,而且先要求学生提出两个论文选题,向他汇报设想,然后他给定一个题目,并点醒你做这个题目应该注意什么。比如我当初毕业论文就准备了两个题目:一个写鲁迅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艺术世界;另一个是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先生听了我的汇报以后说,你的第一个题目很有新意,但你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短时间内也不容易想清楚,在不成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急于写成论文,会有很多漏洞,答辩时很可能通不过,反而糟蹋了这个题目,不如放起来,多酝酿几年以后再做,一做就把它做好。于是就定了做“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这个题目。

    更重要的,是先生给我们思想上的点醒,治学态度、人生道路上的启迪。先生曾经找我谈话,告诫我“不要急于发表文章”。他说:“我知道,你已经三十九岁了,你急于想在学术界出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劝你要沉住气,我们北大有个传统,叫做‘后发制人。有的学者很年轻,很快就写出文章来,一举成名,但缺乏后劲,起点也就是终点,这是不足效法的。北大的传统是强调厚积薄发,你别着急,沉沉稳稳地做学问,好好地下功夫,慢慢地出来,但一旦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有源源不断的后劲,这才是真本事。”

    我研究生毕业留校以后,先生又找我谈了一次话,使我终身受益。他说:“你现在留校了,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因为你在北大,这样,你的机会就非常多,但另一方面诱惑也非常多,你的头脑要清醒,要能抵挡住诱惑。很多人会约你写稿,要你做这样那样的有种种好处的事,你自己得想清楚,哪些文章你可以写,哪些文章你不可以写,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你要心里有数,要学会拒绝,不然的话,在各种诱惑面前,你会晕头转向,看来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得了,名声也很大,但最后算总账,你把最主要的,你真正追求的东西丢了,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是一事无成,那时候就晚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现在仔细想想,先生的师训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概括地说就是“沉潜”二字。要沉得住,潜下来,沉潜于学术的深处,生命的深处:这是做学问与做人的大境界。而急功近利,浮躁虚华,是做学问、做人的大敌。我回顾自己的学术生涯,唯一可取之处,也是可以告慰先生的,就是我一直牢记师训,并身体力行。我从1960年大学毕业就雄心勃勃想做一个学者,直到1985年,才开始发出自己的独立的声音。可以说做了二十五年的准备,练了二十五年的内功,我的治学之路、人生之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很艰苦,但也很充实,没有虚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人,一所大学

    陈序经,字怀民,1903年9月1日出生于海南文昌县,早年随父两度侨居新加坡。1925年夏,复旦大学毕业后,陈序经到美国深造,1928年取得博士学位。此后,他又前往德国留学,研究欧洲的政治、哲学和文化。1931年,陈序经回到广州,在岭南大学任教。1934年夏,陈序经来到当时还是私立的南开大学,任职经济研究所,颇受校长张伯苓的器重。1937年7月,抗战全面爆发,北大、清华与南开决定合并,成立国立西南联合大学,陈序经任法商学院院长、校务委员。抗战胜利后,南开大学回迁天津,这时陈序经身兼南开教务长、经济研究所所长和政治经济学院院长三职,教学行政工作非常繁重。1945年8月,陈序经从美国讲学回到国内,一次酒筵上,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宋子文主动请他出任泰国大使,陈序经以“矢志教育不改行”为由,坚决推辞。1949年,国民党有意让其出任教育部次长,他又拒绝了。

    陈序经的一生引发过三次大争论。其中两次,一是最著名的文化问题大争论,一是影响深远的关于教育问题的争论。针对广东当局泛扬复古祭孔的趋势,1933年12月29日晚,陈序经应邀到中山大学做了题为“中国文化之出路”的演讲,他说:“中国前途的出路,就是要中国文化彻底地西化。”演讲批评了“复古派”和“折中派”,指出这两派是没有出路的。由此在全国引发了一场激烈的文化大论争,论战的参与者,几乎囊括了那个时代的知名文化人,其中包括梁漱溟、胡适等。

    关于教育问题的论争,源于胡适1947年发表的《争取学术独立的十年计划》。胡适在文中提出,要由国家出资重点扶持五所大学,使之成为世界一流。陈序经随即撰文反对,他认为不能忽略了私立大学。陈序经还对中国各地高等教育发展的不平衡感到忧虑。他在《论学术发展的计划》中说:“我国大学教育,一向集中于平、津、沪数个地方,这本来就不很合理……从地域方面看起来,这是一种畸形的发展”。

    1948年8月1日,陈序经离开国立的南开,到私立的岭南大学出任校长。在首次全校公开讲话中,他就强调学术不分宗派,提倡尊重个人思想、信仰、言论与学术自由。陈序经邀请了一大批国内外知名的学者、专家、教授来校,其中包括陈寅恪、姜立夫、王力、容庚……在校董事会领导下,岭南大学实行校长负责制,具体采用的是由五名教授参与管理的“教授治校”方式。陈序经说,校长应从教授中选举产生,要兼任不要专任,期满了可以回去做自己的学问。他又说,他自己的头衔是“教授兼校长”。由他主持的校务会议,其实就是一个教授会议,是由他们,而不是行政官僚来决定学校的事务。这种管理模式保证了岭南大学的学术风气。

    他还结合广东的地域特点,增设了一些院系和研究机构。岭南大学商学院的前身是隶属于文学院的商学经济系。广州商业发达,选读该系的达三百人,为全校系之冠。陈序经顺应社会需求,将商学经济系扩充为商学院,开设经济、商业管理、银行学三个系。他主持校务后,十分注重与地域特点相关的研究工作,恢复了西南社会调查所的研究工作,并将该所扩充为“岭南大学西南社会经济研究所”,开展专题研究,辑校有关西南社会经济的文献,翻译有关著作,并从事西南物产资源、农村社会经济、土地制度、物价等方面的调查。短短一年内,就有《三水民调查》、《干栏——西南原始住宅的研究》、《南洋与中国》等专著问世。

    在陈序经到任后的一年间,岭南大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使学校逐渐具全国性与国际性,还扩大了向平、津、沪及外省其他地区的招生人数,而使岭南大学成为立足岭南面向全国的大学。

(选自陈其津《我的父亲陈序经》等,略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岭南大学是广东的第一所大学,也是基督教会在广东的最高学府,对广东的影响十分深远。从1948年陈序经出任岭南大学代校长一职到1952年院系调整,前后虽然只有4年时间,但这短暂的4年却是岭南大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谈火生《陈序经与岭南大学》)②这位谦谦君子,在三十年代却是力倡“全盘西化论”的得力猛将,名字与胡适等风行一时。在极“左”年代一直为“全盘西化”罪名所累的陈序经,其生活方式与待人接物之道,却一直都是中国式的。终其一生,中国传统贤者“恭宽信敏惠”的操行,在陈序经身上有很鲜明的体现。

(陆健东《陈寅恪与岭南大学校长陈序经》)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各题。

他用苦难令世界破涕为笑

    400年前,即1616年,4月23日,在马德里家中的病榻上,塞万提斯永远放下了手中的笔。

    正如他的墓志铭所说:泥土盖没了他的肉体,没有盖没他的名字。

    直到最后,他都秉持着关于这个残酷待他的世界的清晰观点:“我被带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展现真正的悲惨会是什么样子,是为了充当厄运之箭的射击练习。”

    塞万提斯的去世,并没有在当时的西班牙激起几多涟漪——一个朝廷的讣告或者一个纪念的仪式。

    要到很多年之后,人们才会领悟到,这一天简直是一种文化上的山崩地裂。这一天,莎士比亚在英国去世。世界失去了两位文学巨匠。

    但在“领悟”到来之前,塞万提斯只能继续在被遗忘的悲凉中一路向前——他的墓前没有立碑;他的遗嘱不知所踪;墓地所在的修道院翻修时,他的遗骨被挖出、散失。

    终于,这位伟大的现代小说之父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就只剩下他的著作,以及有时确定有时影影绰绰的生平往事了。

    生存逼人。而当时西班牙文坛的繁荣景象,则给了塞万提斯鼓舞。他兴致勃勃地参加文艺界的聚会,吟诗谈文,结识朋友。1599年阿莱曼流浪汉小说《古斯曼德·阿尔发拉切》的成功,让他意识到,他应该给世界提供对一种文类的令人兴奋的冲击——他希望自己写一本书,能够永远地“毁灭”骑士小说。

    于是,他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献给了一部将被举世公认的杰作。1605年1月,《堂吉诃德》第一部出版。这部作品的创作,凭借的是一支鹅毛笔和诸多奇思异想,以及作者本人的坎坷生平。

    因此,这样的创作或许也可以被视为淬炼苦难的过程。塞万提斯在无穷无尽的不幸遭遇中,囤积力量,升华苦难,编织想象,终于造就了另一人物的出发——身骑瘦马、手举长矛的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的出发,令世界破涕为笑。笑声成为无数读者对塞万提斯的回报。

    1606年,他在马德里落脚。在依然窘迫的日子里,他俯身书桌,勤奋地挥动手中的鹅毛笔,迎来他创作最多产的时期。那段岁月,是作家生命最后的怒放,也是文学恣意的怒放。塞万提斯的写作,对底层生活和崇高理念表现出迷恋与擅长。正是这种接地气的特质,使其即便书写幻想和荒诞时仍是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

    1613年,《训诫小说集》出版。虽然病痛缠身,他还是在4年中写出了《堂吉诃德》第二部的72章。大有只争朝夕之势。

    为了对付《堂吉诃德》的赝品,他要让真正的第二部尽早问世,于是,他没日没夜地赶写,似乎还给自己定了完稿日期。一年后,《堂吉诃德》第二部出版,同年还出版了《八部喜剧及八部幕间短剧集》。代价是,他的工作损害了他的健康,年近七旬的作家变得弱不禁风。

    漫长的人生路,予以他太多苦难,他将这些苦难淬炼成一字一句,呈现给这个世界。这样的过程艰辛而快乐,同时也是让幻想破灭的。最显著的是,他可以写出受人欢迎的书作,却不能靠写书过上好日子。

    即便如此,他依然写啊,写啊。

    病痛愈加磨人,身体日渐枯萎,只有那支鹅毛笔,静静流淌着他构思已久的长篇小说《贝雪莱斯和西吉斯蒙达历险记》。写作速度之快,令人意外。

    直到1616年4月23日,这支笔,枯竭了。

    (选自2016年4月20日《解放日报》同名文章,作者:黄玮,有删改)

    相关链接:

    塞万提斯一生的遭遇简直就是一部动人心魄的历险记。他24岁时加入部队当兵,在战争中不幸受伤,导致左手残疾,但他仍带着伤残的身体继续留守战场。几年后终于可以带着推荐信回国,却不料在途中遇上了海盗,结果沦为他们的奴隶,还差点被送上断头台,34岁时才被亲友们赎回。他一生中有过三次牢狱之灾。经济上一直比较拮据,他创作了大量的剧本,但他的作品未能给他带来可观的收入,即便《堂吉诃德》被一版再版,他的经济状况也并无太多改善。

    (2016—05-25《武林军事·关于塞万提斯的人生故事》)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陈众议教授介绍,塞万提斯一生坎坷,但没有被命运打败,就是在监狱中,他开始构思《堂吉诃德》。《堂吉诃德》表面上是讲一个50多岁的疯子,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要去践行他的理想主义,却又到处碰壁的故事。塞万提斯也面临着这样的矛盾,一方面又纠结不已,桑丘之所以跟随堂吉诃德,其实是认为可以寻到宝藏,获封岛主。这是非常明显的矛盾,也表现了堂吉诃德的悲剧色彩。

(2016-08-04《万汇文化·为何国人熟知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却不了解汤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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