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湖北荆州公安县车胤中学高二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记住北大有个叫王瑶的教授

钱理群

    王瑶教授去世,我们弟子献了一副挽联:“魏晋风度,为人但有真性情;五四精神,传世岂无好文章。”我们把先生看作是“魏晋风度”和“五四精神”的一个传人。鲁迅对魏晋风度有个概括,就是“清峻、通脱”。鲁迅也说:“我有时候很峻急,有时候很随便。”因此可以说魏晋风度与鲁迅所代表的五四精神是相似的。先生对他所生活的时代,对知识分子境遇的严峻的判断,也有鲁迅式的清醒、冷峻,敢于直面现实。先生说他“出语多谐”,面对那个时代严酷的事实,他却用幽默的语言来表达,这表现了一种心态,即看穿、看透了一切以后的坦然自如。先生这种危难中的坦然,给人的印象是难忘的。他去世后,林庚曾撰文回忆他在文革时的表现:他们被打“反动学术权威”,并且被勒令在公共场所扫地,以示“斯文扫地”。林庚说我们都觉得非常窘迫、难堪,但王瑶却泰然处之,他“游刃有余,如入无人之地,穿过无数杂乱的脚下,就这么不急不慢地一路扫去”。

    先生从来不给我们上课,第一次见面就打招呼说,你们平时没事不要来找我,一个星期只准去我家一次。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四点以后去跟他闲聊,想到什么就谈什么:政治、思想、文化、人生等等,很少谈学术。他平时对我们放任不管,一入学开一个书单,你怎么读、怎么弄他通通不问。其实这个放任不管,我倒觉得正是抓住了学术研究的特点。学术研究是个人独立的自由的精神劳动,因此它从根底上就应该是散漫的。散漫,并不是无所事事,一个真正的学者,一个有志于学术的学生,学术研究是他内在生命的需要,根本不需要督促,看起来他在闲荡,读闲书,其实总在思考。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是潜入生命与学术的深处,进行自由无羁的探讨与创造。这是不能管的,更不能乱管。搞学术就是得无为而治,先生深谙无为而治的奥妙。

    但关键时候,先生也会点醒你,一点就让你终生难忘。在学术上,他只抓毕业论文,而且先要求学生提出两个论文选题,向他汇报设想,然后他给定一个题目,并点醒你做这个题目应该注意什么。比如我当初毕业论文就准备了两个题目:一个写鲁迅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艺术世界;另一个是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先生听了我的汇报以后说,你的第一个题目很有新意,但你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短时间内也不容易想清楚,在不成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急于写成论文,会有很多漏洞,答辩时很可能通不过,反而糟蹋了这个题目,不如放起来,多酝酿几年以后再做,一做就把它做好。于是就定了做“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这个题目。

    更重要的,是先生给我们思想上的点醒,治学态度、人生道路上的启迪。先生曾经找我谈话,告诫我“不要急于发表文章”。他说:“我知道,你已经三十九岁了,你急于想在学术界出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劝你要沉住气,我们北大有个传统,叫做‘后发制人。有的学者很年轻,很快就写出文章来,一举成名,但缺乏后劲,起点也就是终点,这是不足效法的。北大的传统是强调厚积薄发,你别着急,沉沉稳稳地做学问,好好地下功夫,慢慢地出来,但一旦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有源源不断的后劲,这才是真本事。”

    我研究生毕业留校以后,先生又找我谈了一次话,使我终身受益。他说:“你现在留校了,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因为你在北大,这样,你的机会就非常多,但另一方面诱惑也非常多,你的头脑要清醒,要能抵挡住诱惑。很多人会约你写稿,要你做这样那样的有种种好处的事,你自己得想清楚,哪些文章你可以写,哪些文章你不可以写,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你要心里有数,要学会拒绝,不然的话,在各种诱惑面前,你会晕头转向,看来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得了,名声也很大,但最后算总账,你把最主要的,你真正追求的东西丢了,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是一事无成,那时候就晚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现在仔细想想,先生的师训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概括地说就是“沉潜”二字。要沉得住,潜下来,沉潜于学术的深处,生命的深处:这是做学问与做人的大境界。而急功近利,浮躁虚华,是做学问、做人的大敌。我回顾自己的学术生涯,唯一可取之处,也是可以告慰先生的,就是我一直牢记师训,并身体力行。我从1960年大学毕业就雄心勃勃想做一个学者,直到1985年,才开始发出自己的独立的声音。可以说做了二十五年的准备,练了二十五年的内功,我的治学之路、人生之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很艰苦,但也很充实,没有虚度。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追忆了王瑶教授峻急通脱的精神气质和独特的教学方式,在经济繁荣和变革的年代,面对着种种利益和诱惑,记住王瑶教授是很有意义的。 B、王瑶教授曾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被勒令在公共场所扫地,但他却坦然处之,一点也不觉得窘迫难堪,这种危难中的坦然自如令人感叹。 C、作者当初写毕业论文时,本来准备了两个跟鲁迅有关的题目,但王瑶教授听完他的汇报后,否定了前一个题目,建议他做“鲁迅和周作人发展道路的比较”这个题目。 D、钱理群是王瑶教授的学生,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取得的成就,侧面描写了王瑶对自己一生的深远影响,更显得真实可信。 E、王瑶教授认为那些一举成名之后就缺乏后劲的年轻学者没有真本事,他批评已经三十九岁的钱理群急功近利,急于出名,违背了北大厚积薄发的传统。
(2)、王瑶教授的弟子为什么把他看作是“魏晋风度”和“五四精神”的一个传人?请简要分析。

(3)、王瑶教授指导学生的方法很特别,文本中有哪些体现?请简要概括。

(4)、作者把王瑶教授的师训概括为“沉潜”二字,请结合文本,谈谈你对“沉潜”作用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黄庭坚:与苏东坡比肩的文化大家

    黄庭坚幼时聪颖早慧,属于神童。他5岁就能背诵五经,“坚幼警悟,读书五行俱下,数过辄忆。”他的父亲黄庶追慕古代大哲,用上古时帝颛顼高阳氏的后裔“八恺”之一“庭坚”为其命名。良好的家庭环境,让黄庭坚从小就深受文化的浸染,他的出类拔萃也就不令人感到意外了。

    父亲的去世使得15岁的黄庭坚不得不跟着舅舅到淮南游学。在扬州,他认识了诗人孙觉。孙觉是著名经学家胡瑗的高足,对黄庭坚极为赞赏,后来干脆把自己的女儿兰溪许配给了他。两位长辈的悉心教育,让黄庭坚受益匪浅,他们清廉的官风,也给了他很大的影响。嘉祐十一年乡试时考官李询击节称绝,谓“此人不惟文理冠扬,异日当以诗名擅四海”。第二年终登进士榜。

    对黄庭坚一生影响最大的,当然是苏东坡。他以一块洮河石砚作为见面礼,登门以弟子的身份拜见了老师,正式成为苏东坡的学生。随着师徒二人聚会京城,黄庭坚也迎来了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在汴京三年的时间里,黄庭坚与苏东坡朝夕相伴,得以亲耳聆听老师的教诲,受益良多。他对苏东坡极为仰慕,痛惜跟老师学得太晚。苏东坡也为这样的奇才弟子而十分高兴,说“又得天下才,相从百忧散”。俩人在一起讲道论艺,酬唱赠答,切磋诗文,鉴书赏画,诗词唱和达百篇之多。此时黄的诗歌创作达到一个高峰,他的声名也越来越高,并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以至有了双星闪烁、“苏黄”并称的说法。可以说,得遇恩师苏东坡,是黄庭坚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与黄庭坚过人的才华相比,他一生的仕途极为黯淡。当官不得领导喜欢,关键在于他总是坚持以民为本,“民为贵,君为轻”,把百姓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施仁政,抚黎民,建功业”。例如他在《虎号南山》中,对虐民的苛政就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流民叹》则描述了震后又大涝,数万灾民流离失所的悲惨图景。这些作品渗透出强烈的关心国运民生的使命感和责任心,仁政爱民也成为他从政的核心理念,他曾摘“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来勒石自警,展现了感人的人道主义的精神。

    随之,他终因朋党之争和文字狱而遭贬。贬谪诏书下达时,左右的人皆因蛮荒之地,少有人烟而替他哭泣,而黄庭坚却说:“四海之内,皆为兄弟,浮生若梦,来去无迹,凡有日月星辰明耀之地,无处不可寄此一生,又有何忧?”

    或许正是在政治上屡受打击、生活上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让黄庭坚有了更多对于人生命运的思考,反而成就了他文学艺术上的辉煌。

    黄庭坚“擅文章、诗词,尤工书法”,他首先为人所推崇的就是诗词。“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曼妙诗句,皆出自他的手笔。他的诗风奇崛瘦硬,力摈轻俗之习,对宋代诗歌发展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他认为“诗,乃至一切艺事,不能落于俗格”。那何为“不俗”呢?“不俗”有两种:“语言高妙,似非吃烟火食”“笔下无一点尘俗气”,是为诗品不俗;“临大节不可夺”“与天地相终始”,则为人品不俗。在二者的关系上,他提出“文章者,道之器也;言者,行之枝叶也”。说到底在他眼中,没有人品的高洁,诗品必然俗不可耐。

    黄庭坚说得好,做得更好。他的一生,屡受恩师苏东坡的牵连,但他从未为避免贬谪而与老师划清界限,更不会暗施冷箭。这种人生境界,保证了他诗歌的骨力,读来不仅意境悠远,而且荡气回肠。

    与诗歌相比,黄庭坚的书法更为有名。

    黄庭坚书法师从周越,一学就是二十年,他行笔中一波三折之势即受益于此。尽管黄庭坚练字刻苦,但作品却难入高手法眼。一次应宝梵寺住持之请作草书数纸,苏东坡甚是赞赏,但钱勰认为太俗。钱勰说:“你如果见过怀素《自叙帖》,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黄自此不肯为人作草书。

    不过黄庭坚并没有就此止步,他一边从王羲之等大家的书法中汲取营养,一边师法自然,苦思突破的路径。船工划桨的整齐动作激发了他的灵感,得以初悟草书真谛。被贬为涪州别驾,意外地见到了怀素《自叙帖》真迹,将《自叙帖》借回家,废寝忘食地临摹和研究,草书技法由此突飞猛进。

    通过兼收并蓄,大胆创新,黄庭坚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书法风格,终得自立门户,与苏东坡、米芾、蔡襄被时人并称“宋四家”。

    “诗品、书品、人品”,黄庭坚的艺术品格,是留给我们最宝贵的文化遗产。他“世道极颓,吾心如砥柱”的风骨,更是值得我们永远追求的精神境界。

(摘自2014年第3期《文史天地》,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姚名达:“抗战捐躯教授第一人”

    1942年5月,日本军队发动浙赣会战,战火再次延烧到了江西境内。6月中旬,位于赣中泰和杏岭的国立中正大学校园内,大学教授姚名迭与在校学生一起组成战地服务团,怀抱着“爱国岂敢后人”的豪情壮志,慷慨激昂地奔向抗日战场最前线。这群平时“以气节相砥砺,以道义相切磋”的书生,在7月7日与日军短兵相接于新干石口村时,充分展现出了中国丈人的坚强与勇敢。团长姚名达身先士卒,率领团员奋勇杀敌。最终,姚名迭与另一名团员吴昌迭,不幸以身殉国。

    1905年出生的姚名迭,以身殉国时年仅38岁,无怪乎吴其昌、顾颉刚等昔日同窗师友无不感到突然与惋惜。姚名达去世时,他已经出版了多部著作,包括协助导师粱启超记录整理的《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古书真伪及其年代》,增补胡适的《章实斋年谱》,以及自著的《刘宗周年谱》《邵念鲁年谱》《朱筠年谱》《目录学》《中国目录学史》《中国目录学年表》等等。从学术的发展看,从来就是可以有天才的科学家,天才的文学家,却不可能有天才的史学家的。对于需要长期积累沉浮的文科教授而言,38岁正是迎接学术上更大发展、更大辉煌的学术年纪。而根据王咨臣先生的整理,姚名达实际上也已经为自己未来的学术研究作出了宏大的规划,他计划要完成《中国史学丛书》12种,《史家传谱丛书》11种,《史法学丛书》21种等著作。其中,完成一部《中国史学史》是姚名达甫入清华便立下的宏伟志愿。即便是已经出版了多部著作之后,他也还是坚持,只有这部《中国吏学史》才称得上不朽。姚名达的逝世,使得他的《中国史学史》只留下了一部1934年的油印本讲义稿,一直未能出版,后世治史学史之学者遍寻不得,皆扼腕叹息不已。

如果不是1932年的那场炮火,姚名达的这部《中国史学史》本来是有可能完成的。1929年3月,姚名达进入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除了办公时间以外,他仍旧于清晨深夜,继续史学史的研究,除了陆续发表一些论文和著作外,还积累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纸片,“上面有许多从史书和文集里找得到的史料,委实有前人所未发现的宝贝。还有我自己对于史学史上的各种思想,自信亦有些独到之处,也记在小纸片上。说来真很痛心,不料在1932年“一•二八’的后二日被倭寇把它和我的家庭完全炸毁了。”突然降临的炮火,不仅毁了他的家,而且也给了从小就喜欢研究历史,并立志要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历史学家的姚名达巨大的打击。

    在伦理学上有过一个经典的问题:爱因斯坦正在写他的相对论,但是隔壁有一场火灾,邻居有个又老又丑、行将就木的老太太需要救护,爱因斯坦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每一个人对这个的回答是不一样的。但按照康德的哲学回答,爱因斯坦就是要去救,这才能显示出绝对命令,显示出人的高贵。姚名达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而且他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兑现了自己的选择。

    1932年的2月8日,在无桌无椅的困境下,姚名达写信给胡适:“我军若败,不容我们再作纸上工夫,我打算从事政治和社会运动。我军若胜,外交必有转机,百业当可逐渐发达,我打算仍旧作史学的研究。”1933年,名达与第一任妻子黄心勉在上海办起了《女子月刊》,拿来做喊醒妇女的播音机。1937年8月,姚名选与妻子巴怡南一起,将他们订婚的戒指捐赠出来,并呼吁全国妇女将饰物捐赠给国家,以增加抗战实力,“用整个民族的力量给日本帝国主义者以致命的打击”。1942年7月,在樟树抗战前线,面对旁人的劝阻,姚名达毅然决然地答道:“唯有能致力抗战,方能胜任建国,若徒有才力而无热血者,比比皆然,又乌睹其为用耶?”如此一步一步地,姚名达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才是真正最高的哲学问题!那才是一个性情人应该做的事情!

1946年,历经劫难的清华大学重返北平,校长梅贻琦在主持学校的重建工作时,特别回顾褒扬了抗战期间牺牲的清华校友姚名达等人,誉其“皆足名垂清华史,实亦母校之光”。2002年,雷洁琼亲笔题词,称赞姚名达为“抗战捐躯教授第一人”.69年之后,我们重新回眸这位走向抗日战场的教授,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知识分子勇于担当的精神。这种精神,是姚名达的自我选择,也是清华国学研究院精神的传承,更是整个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光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独一无二的贫民作家

    1911年,萧红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的一个地主家庭。父亲专制而保守,在萧红初中毕业以前,就为她订了婚,毕业后不再让她上学。这样,她的接受教育及自由婚姻的权利过早地被剥夺了。周遭房客的女人、农妇,和她们的女儿,以不断重复着的险恶的命运呈示给她。她感到恐怖。出于叛逆和反抗,萧红离家出走,流浪生活。这使她由一个地主的女儿沧落为流浪者、穷人,进而构成为她命运的全部,包括文学的命运。萧红的文化身份自然生成了两个视角:一个是女性,一个是穷人。

    从写作第一个小说《王阿嫂的死》开始,萧红就把她的文学,献给了“永远被人间遗弃的人们”,其实也就是穷人和妇女这两部分人。众多穷苦女性的受难与惨死,在萧红笔下,更多的是来自她们的丈夫、婆婆、尊长,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歧视、侮辱和迫害,来自文化压迫。但是,萧红并不作抽象的描述,而是把不幸和死亡连结在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上。每一个网眼都透出人类的愚昧。萧红说过,文学就是跟人类的愚昧作斗争。

    萧红在尝试创作时,曾经接受过左翼政治的影响,但在一生的写作过程中,基本上弃除了意识形态的规训,而坚持个人的自由写作。在她那里,穷人与女性的双重视角,充满着人本主义色彩,与当时建基于阶级斗争理论的中国左翼文学是很不同的。

    萧红与文学史上以表现乡土著名的右派作家,如废名、沈从文等人也有根本的不同。废名笔下的中国农村不曾出现压迫、苦难与挣扎,他写的是现代的“世外桃源”,恬淡、空灵,周作人称之为“梦想的幻景的写相”。沈从文在一些作品中虽然也写及农村的苦痛,但是,他和废名同样喜欢制作牧歌情调,说到底,它源自东方的一种文人情结。

    萧红没有这种文人气,她直接介入中国农村的黑暗现实,没有距离,没有创作家的所谓“美学观照”,她把自己也烧在那里面。

    即便是女作家,在写作中也未必一定用女性视角观察和处理生活。比如张爱玲,在她叙述的时候,她是冷静地旁观着的,使用的是“第三只眼”。五四时的涂女士、卢隐,都是持女性视角的,但也跟许多知识分子作家一样,缺少穷人的视角。像萧红这样兼具了穷人与女性视角的“复眼”者,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恐怕是惟一的。

    英国作家,女性主义者伍尔芙说:女性的风格是自由的风格。拿这句话来概括萧红的写作,是最恰当不过的了。萧红的自由的风格,表现在她对社会和人生悲剧的诗性书写上。同时,她将小说散文化,逶迤叙来,无边地伸展,只需忠实于个人的生活经验和生命体验,通过自由联想连缀起来,而无需依赖虚构的想象。

    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的文学生机勃发。鲁迅曾经为《生死场》作序,赞赏作者的描写的细致、明丽和新鲜。胡风写了读后记,称作“不是以精细见长的史诗”。他认为作者把一种女性的纤细感觉与非女性的雄迈的胸境相结合,在女性作家中是独创的。

    萧红同聂绀弩谈文学时,曾经这样说过:“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她不承认小说有所谓“范式”或者“顶峰”,不同意对她的小说的散文化写法的批评意见。她坚持自己。

    五四之后的一代作家中,萧红因袭的负担最小,她的文学资源主要来自新文学传统,这个传统刚刚形成,说不上深厚,但因此也就最少腐朽和保守的东西;它是现代的,开放的,尊重个性与自由的,这就给她的创作提供了更大的创造空间,带上更多的个人天才的特点。

(摘编自林贤治《回首看萧红》)

相关链接:①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散文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促进了现代小说观念的更新。

 (徐晓红《论萧红的小说创作》)

②《生死场》是描写东北人民愚昧麻木的,是描写东北大地苦难生活的,是描写整个民族痛苦遭遇的,但更是描写东北人民对自身的拷问的,更是描写东北大地对“生”的追求的,更是描写整个民族对“自强”的渴望的。……阅读萧红的作品能够增强人们的忧患意识,这些对于生活在幸福之中的我们如何不断奋进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今天我们再读萧红的意义所在。

(刘勇《今天为什么再读萧红》)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后面的问题。

怀念“黑大夫”柯棣华

    在当年白求恩卫生学校驻地河北唐县葛公村的老百姓中曾流传着这样一副对联:“华佗转世白医生,葛公重现黑大夫”。对联中的“黑大夫”就是被誉为“第二个白求恩”的伟大国际主义战士、印度友人柯棣华。

    柯棣华本名德瓦卡纳特·桑塔拉姆·柯棣尼斯,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已经在孟买格兰特医学院担任助教的柯棣尼斯毅然放弃了稳定的职业和考取英国皇家医学院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于1938年8月参加了印度援华医疗队。

    在武汉时,周恩来、叶剑英分别向他们详细介绍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和战略方针,医疗队最后决定要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战争。医疗队5名成员取了一个中国名字,柯棣尼斯取名“柯棣华”。

    1939年2月12日,柯棣华一行到达延安,受到了毛泽东主席等中共中央领导同志及延安各界的热烈欢迎,并被安排在八路军医院工作。

    1940年8月17日,柯棣华被分配到晋察冀军区白求恩卫生学校任外科教员。“百团大战”第二阶段战斗打响了,柯棣华坚决要求到前线去。时任白求恩卫生学校校长的江一真不同意柯棣华去,因为了解到柯棣华患上了绦虫病。但柯棣华说:“不到前线去,我还能算是八路军军医吗?”江一真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手术台上方的屋顶被震得直颤动,同志们一再要求他撤下去,他发火说:“为什么叫我撤下去!假如我不能和你们同生死,就不配在八路军里工作! ”就这样,柯棣华在前线一直战斗了13天,救治伤员800多名,为其中558名伤员施行手术。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候,他曾3天3夜没合眼。

    1941年1月反扫荡之后,聂荣臻司令员亲自和柯棣华谈话,请他出任白求恩卫生学校附属医院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院长。当时柯棣华认为自己不适合做行政工作。江一真说:“聂司令员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白求恩。”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在就职欢迎会上,柯棣华激动地用汉语说:“我决不玷污白求恩的名字,我要像他那样,献身于你们和我们的也属于全人类的反法西斯事业……”他像白求恩一样开拓进取,创新工作。制定了许多切实可行的管理制度。柯棣华担任院长两年,亲自实施大手术900余人次。聂荣臻司令员称赞他是 “能解决实际问题的边区科学家”。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作为一位院长,他经常要到病房亲自给病号喂饭,还把自己的被褥、衣服拿去给伤员用,行军路上更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担架走,亲自照顾伤病员。有的老百姓甚至亲切地称呼他为“黑妈妈”。

    由于1941年敌人实行秋季大扫荡,加之1942年大旱,造成了边区军民的严重饥荒。健康人尚且吃不消,何况柯棣华还是个绦虫病患者。聂司令员经常嘱咐白求恩卫生学校领导,要尽一切努力照顾好他的生活,具体到要给他单独做饭,要让他吃上大米等。而柯棣华根本不让对他有特殊照顾。

    知道柯棣华患上绦虫病后,江一真和同志们更加关心他的身体了。但是,柯棣华一如既往拼命工作,这使江一真非常担心。特别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常常发生癫痫、晕厥。尽管也采取了不少治疗办法,但就边区当时的条件,很难取得理想效果。

    聂司令员得知柯棣华的病情后,让他易地治疗。柯棣华不愿离开前线。后来,聂司令员亲自劝他,他也谢绝了。到了1942年夏天,柯棣华癫痫频繁发作,每次昏厥时间也渐次延长。一天,他突然问江一真:“一个外国人可以加入中国共产党吗? ”江一真笑了,因为他早就知道柯棣华有入党的愿望。请示上级党组织后,江一真做了柯棣华的入党介绍人。1942年7月7日,柯棣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庄严地宣誓:“我将永远和解放区的军民一起战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入党后,柯棣华的情绪更加激奋,学习和工作更加勤奋。为培训医务人员,他编完《外科总论》讲义后,又开始了编写《外科各论》。正当他废寝忘食加紧进行编写工作的时候,12月8日晚,他的癲痫病又发作了,这次发病对他宝贵生命给予了最致命的一击。12月9日凌晨6时,柯棣华大夫不幸病逝于河北省唐县葛公村,享年32岁。

    12月17日,柯棣华的遗体安葬在了白求恩墓旁。从几十里外赶来的边区军民,无不像送别自己的亲人一样,哭泣着站立在柯棣华的墓前。

相关链接:印度友人柯棣华大夫,远道来华,援助抗日,在延安、华北工作五年之久,医治伤员,积劳病逝,全军失一臂助,民族失一友人。柯棣华大夫的国际主义精神,是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为人但有真性情

——怀念王瑶师

陈平原

    先生走了,走得那么突然,弟子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半个月来一直恍恍惚惚,直到追悼会归来,才确信大树已倒,烟斗不再飘香。记得曾与先生谈起陶渊明的自撰挽歌,先生十分欣赏:“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只是学生不肖,无法达观,也未能忘情,只能借此等世俗文字略表心意。

    当年在广州念书,曾听过先生一次演讲,内容并没听清(先生山西口音很重),只是为先生那口衔烟斗怡然自得的神态以及那“莫明其妙”但确是发自肺腑的朗朗笑声所征服,就此决心北上求学。那时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一个老学者,能于大庭广众中如此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足证其胸襟的坦荡以及充分的自信。五六年来追随左右,令我感叹不已的,主要还不是先生的博学深思,而是先生的“真性情”。有学问者可敬,有“真性情”者可爱,有学问而又有真性情者可敬又可爱。此等人物,于魏晋尚且不可多得,何况今日乎?

    先生的治学道路,正像他正在编撰的论文集副题所示:从古代到现代。先生早年治中古文学卓有成就,50年代初撰《中国新文学史稿》,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学科的开创者。其中的“魏晋风度”不只是先生的治学范围,更是先生的立身处世之道。先生客厅里挂着鲁迅《自嘲》诗手迹和题有《归去来辞》的陶渊明画像,可作为其精神、情趣的表征。

    我从先生念书数载,最大的收获并非具体的知识传授,而是古今中外经史子集“神聊”,谈学问中的人生,也谈人生中的学问。在我看来,先生的闲谈远胜于文章,不只因其心态潇洒言语幽默,更因为配合着先生的音容笑貌,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听先生聊天无所谓学问非学问的区别,有心人随时随地皆是学问,又何必板起脸孔正襟危坐?暮色苍茫中,庭院里静悄悄的,先生讲讲停停,烟斗上的红光一闪一闪,升腾的烟雾越来越浓——几年过去了,我也就算被“熏陶”出来了。

    先生爱喝酒,但似乎量不大,也未见先生醉过。大前年春节,先生留几位在京的弟子在家里吃饭,听说我不会喝白酒,先生直摇头:“搞文学而不会喝酒,可惜,可惜!”四十多年前,先生撰《文人与酒》一文,曾引杜甫诗“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此意陶潜解,吾生后汝期。”八六年先生为陶渊明学会题辞,又引录了这首诗。先生“诗”不大作,“酒”却是常喝的。整天醉醺醺自然不足为法,可“终年醒”者也如陶令所讥笑的“规规一何愚”。

    学术上先生相当宽容,只要能言之成理就不再苛求。可对人生,先生却并不怎么宽容,甚至可以说有点峻厉。几十年风风雨雨,多的是恩恩怨怨,先生不放在心上,并非健忘,而是推己及人,感叹“我在那位子上也许也会这样做”。可理解人性的弱点并不等于泯灭是非,先生谈到有些人和事时声色俱厉,就因为其并非“身不由己”,而是“人品问题”。先生喜欢品评人物,也喜欢谈论轶闻琐事,不是因其有趣,而是安危显大节,琐事见性情。先生往往于一些并不怎么起眼的小事中分析、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趣味和才情,而且确实有先见之明。我相信先生此等“识鉴”的本领是从魏晋文人那里学来的。先生喜欢把深刻的生活感受凝聚成甚具幽默感而又容易记忆的简短句子,这除了自身的敏锐和机智外,我相信跟《世说新语》的影响不无关系。多少人一辈子说不出一句属于自己的有意思够水平的“好话”,先生却留下那么多耐人咀嚼的妙语,怎能不令人羡慕?

    先生为人坦荡、达观,但又有点高傲、任性,有时甚至近乎专断——这一点子女及弟子的感受可能与外人不同。先生明显“内外有别”,对一般朋友和客人注重礼节,可对子女和弟子却从不讲客套,批评起来一点不留情面,不只一个弟子被当面训哭。先生从不当面夸奖学生或者问寒问暖表示关心,似乎高傲而又冷漠;但大家都知道先生很有人情味,只是不愿表露。先生常暗地帮助学生解决实际问题,可当面偏又装得若无其事,决不允许向他道谢。

    今年5月7日是先生七十五诞辰,我曾戏拟了一副祝寿的联语:“清茶三盏纵论天下风云说了自然白说,烟斗一根遍打及门弟子挨过未必白挨。”如今,先生走了,再没有人拿着烟斗敲打我们这些没出息的及门弟子了。

八九年岁末于北大畅春园

【相关链接】①在上世纪50年代的极“左”思潮影响下,先生终日战战兢兢,但却坚持自己的探索和思考从未放弃。——钱理群《从痛定中挤出的回忆与理解》②凡有机会与先生接触过的人,大概都为他那机智的谈吐,诙谐的语言,豁达的气度,潇洒的风姿以及极有特色的、可以称之为“王瑶之笑”的笑声所吸引。——钱理群《从痛定中挤出的回忆与理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任继愈:大师小事

    对于把学术视为毕生追求的学者而言,著书立说乃安身立命之本。但任继愈晚年却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古籍整理中去,而放弃了自己的研究与著述。在生命最后的20年里,他主持编订了总字数过亿的《中华大藏经》,编纂了总计近8亿字的古籍文献资料汇编《中华大典》,主持了国图镇馆之宝文津阁《四库全书》的影印出版,参与了点校本《二十四史》《清史稿》的修订工作等。他皓首穷经,甘为幕后英雄。

    其实,在繁重的古籍整理工作之余,任继愈并未放弃自己的学术追求。在他的家中,至今仍保存着大量零零碎碎写有心得体会和读书摘抄的纸片。“本来他是想把这些资料积累起来,重新写一部《中国哲学史》,还想写一部有关教育的书。结果2009年就过世了。”

    因为有行政职务,任继愈拒绝参与自己主编的这些著作的评奖。在编辑《中华大藏经》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办公室,他自己掏钱,每月400元租房子给编辑部用。他对中华古籍那是真爱,感情深极了。

    20世纪90年代的一天,任继愈在馆内巡视,突然发现老朋友季羡林坐在古籍善本阅览室里,也没在看书,就在那儿坐着。任继愈很奇怪,就上前问为什么。季羡林说,你们国家图书馆不是有规定吗,看古籍善本达不到一定级别就没资格看,我学生需要看但没资格,我有资格。我替他借,他看,我坐着。任继愈太怒:“这些不合理的规矩必须改!”此后,古籍善本的借阅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困难了。

    但是,任继愈也清醒地看到,古籍善本既有文献价值,也有文物价值。古籍善本是不可能像普通图书一样任人使用的。为解决使用与保护之间的矛盾,他提出大力开展古籍影印出版的主张,国家图书馆出版社于是承担了这项重任。时任国图出版社社长的郭又陵说:“我还记得当时任老对我说,不能什么书赚钱就出什么书,出版事业不能一切向钱看。古籍影印成本高、印数少、利润薄,但只要对读者有益,我们就要做下去。”出版社在影印《敦煌遗书》和《四库全书》时遇到了资金困难,是任继愈亲自给国家新闻出版总署领导写信要来了资金,使深藏于书库的古籍善本特别是重要而稀见的古籍化身千百,嘉惠学林。

    1987年,国家图书馆一期工程竣工后,国图门前的那条中关村南大街也开始改造,但完工后的道路在国图这一段既没有过街天桥,也没有地下通道,甚至连个斑马线都没画。读者从路东到路西的国图正门需要绕很大一个弯。任继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国图和北京市政府相关部门协商一年多还是毫无进展。最后是任继愈亲自去找市长,才总算在门口给国图留了一条斑马线。

    1988年,国家图书馆准备出访日本国会图书馆。时任办公室主任的黄润华按惯例给任继愈送去500元置装费。当时出国不像现在,大家工资也低,都没啥像样的衣服,所以出国都给发置装费,买身西装,但给任先生送去时,他坚决拒收。

    在同事们印象里,任继愈和任何人说话都是商量的口吻,绝没有以上压下那种命令式的话。但有一次,任继愈把郭又陵叫到家里,说:“这本书你帮我出了。”口气很严肃,也很坚决。看着一脸疑惑的郭又陵,任继愈解释说,这部书是他的一个老学生写的。这位学生是60年代北大哲学系的高材生,本打算毕业后留校当老师的,但当时国家号召支援边疆,学生在征求任继愈的意见时,任继愈鼓励他去边疆工作。结果去到边疆之后运动不断,学术研究被迫中断,直到80年代回到北京才恢复,成果就是这本薄薄的书稿。也不让你们亏本出书,这位学生拿了1.5万元,用做出书费。后来书出版了,郭又陵听说,这笔钱是任先生自己掏的。

    任继愈不但是著名学者,也是享誉全国的书法大家,来求墨宝的人络绎不绝。但只要对方是学校、研究机构、博物馆等,他分文不取;如果对方是商业机构,对不起,不写。有一次,一所新成立的学校请任继愈题写校名,他在了解了学校的教学宗旨后欣然提笔。不久秘书科就收到该校送来的一笔现金,行政处长知道任先生会拒收,到他家里扔下钱就跑。没几天,这所学校的校长收到了“母亲水窖”的捐献证书。

    任先生家里没什么东西,有的只是书,但这批书最后也都捐给了他老家的图书馆。

(摘编自《人民日报》,作者张贺,有改动)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