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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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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广东省河源市正德中学下学期八年级期末考试语文试卷

现代文阅读

完美的“骗局”

    ①2000年5月,考古学家郭教授和其他4个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分骑5峰骆驼从大沙漠边缘的小城出发,深入沙漠腹地300公里,对大沙漠中新发现的一座古墓进行考察。

    ②几天过去,他们胜利完成了考察任务,踏上了归程。一天中午,天空中突然涌现出巨大的蘑菇云,随着黄色蘑菇云的翻滚逼近,万里晴空顷刻间变得灰暗阴沉,5峰骆驼惊骇得踌躇不前。

    ③“沙暴!”郭教授大声呼喊着,“快下骆驼,用睡袋罩住头!”

    ④罕见的特大沙暴持续了近40分钟。渐渐地,沙暴的呼啸声减弱了,人们陆续掀开了头上的睡袋。昏暗无天日的天空中出现了亮色,沙漠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和燥热。

    ⑤“骆驼呢?”有人惊叫着,驮着食品和水的骆驼在沙暴肆虐时受惊跑掉了。大家开始寻找。半个多小时后,只找到一箱饼干、几袋牛肉。恐惧袭上队员们的心头。这时,向导在一块突起的石头前发现了一只羊皮水囊。大刘抢先冲上去想喝水,向导一把抢过来:“不要抢,水是大家的。”“我也有份,我先喝!”大刘毫不示弱,其他人随后也加入到争抢之中……

    ⑥“都不许动,把水囊给我!”一向和蔼可亲的郭教授突然取过向导手中的猎枪,以不可抗拒的 吻喝道:“从今天起,由我决定水的分配!”他从水囊中倒出一杯水,说:“每人只能喝两 ,谁也不许多喝。”大刘咄咄逼人地问:“你也只喝两 ?”郭教授平静地说道:“我只喝一 。”

    ⑦杯子最先递到向导手中,他慎重地喝了两 ,宛如品尝世上最醇美的甘露。轮到大刘了,他猛地喝了两大 水……杯子最后轮到郭教授手中,他只轻轻地抿了一 ,然后将杯中剩下的水倒回水囊。

    ⑧太阳像顶发烫的钢盔扣在头上,遍地的黄沙似乎都在燃烧。大刘忍不住喊起来:“教授,我的喉咙又冒烟了,再给我点水吧!”郭教授似乎没有听到,未作出任何反应。突然,大刘猛然向郭教授冲过来,想抢夺水囊。“乓”一声枪响,子弹射在大刘脚前的沙地上,郭教授真敢开枪!大刘悻悻地回到了队伍中。

    ⑨一连三天,因为每次只喝一小 水,郭教授已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他不由担忧起来。第四天早晨当人们醒来的时候,郭教授已倒好了大半杯水,分喝了水后,他宣布了新的用水规定:“从现在起,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喝水囊中的水!”没有人反对,因为郭教授每次喝水比谁都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⑩下午,向导突然惊叫起来:“我们快到了!”萎靡不振的队伍开始活跃起来。大刘回头朝郭教授喊道:“教授,明天就要到小城了,我们可以喝点水吗?”的确,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喝水了。郭教授没什么反应,身体踉跄着要摔倒在大刘的怀里。大刘一把扶住了郭教授,郭教授将猎枪递给大刘,声音颤抖着对大刘叮嘱了什么。

    ⑪有人提议给郭教授喝 水,大刘拒绝了。他命令大家轮流背着郭教授继续赶路,自己则提着猎枪和水囊走在队伍后面。走了一段路后,有人提出要喝水,大刘断然拒绝:“还不到时候!”

    ⑫遇到沙暴的第五天,这支历尽艰辛的队伍终于回到了小城。直到这时,大刘也没有再让大家喝一 水。有人抱怨大刘比教授更苛刻。大刘没有辩解,轻轻打开水囊的盖儿,将 朝下,一堆黄沙被倒了出来……

    ⑬原来,在第四天早晨大家喝完那杯水后,水囊里就已经没有一滴水了,看上去依然鼓鼓的水囊里,是郭教授悄悄装进的沙子。

    ⑭跋涉艰难绝境,有信心与勇气是穿越生死的唯一支撑,那就是希望啊。

    ⑮几年后的访谈中,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在被追问一生中得到的最好的礼物时,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这次历险,几乎说着同一句话:“郭教授的‘骗局’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礼物。”

(1)、根据选文情节,以郭教授为陈述对象,完成下面的表格。

情节

主要事件

开端

考察古墓遭遇沙暴

发展

高潮

结局

战胜死亡走出沙漠

(2)、文章多出运用了伏笔的手法,请举一例,并分析其作用。

(3)、联系上下文,品味下列句子中加下划线的词语,分析其表达效果。

①轮到大刘了,他猛地喝了两大水……

②杯子最后轮到郭教授手中,他只轻轻地抿了一 ,然后将杯中剩下的水倒回水囊。

(4)、文章的标题有什么作用?为什么说郭教授的“骗局”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礼物”?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刷鞋匠的绝招
曾颖
公共汽车的门开了,一大群赶着上班的人和挑着担子背着包袱的外地小商贩蜂拥着挤上车来,投币声和刷卡声滴滴嗒嗒响成一片。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人机械地重复着:本车为无人售票车,请自觉刷卡或投币……
该上的上完了,关车门。司机冲一个小个子乡下人喊:请自觉投币!
小个子的乡下人理了理肩上挎的小木箱,把手中的木凳往地上一放,坐下,很反感地盯了一眼司机,想说什么,但忍住了。从他衣服上闪闪发光的黑色油痕和他随身携带的板凳和木箱我们看得出,他是一个刷鞋匠。
司机并没因他的反感而放过他,嘴里又说了一声:大家没有投币刷卡的,请投币刷卡。嘴里说是大家,但眼睛只盯着刷鞋匠。刷鞋匠有些不自在了,他扬起头对司机说:“我投了的。”
“投了怎么没听见响呢?”
“是纸币!”
“哼,纸币,这些乡下人……”
司机冷笑着摇摇头,开始发动车子,准备出发。
这时,出乎他预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看起来一巴掌打不出三个屁的小个子乡下男人突然跳起来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该被你怀疑?乡下人给钱坐车还要看你的白眼?
司机出乎预料的遭到反击,有点懵了,他把车熄了火,扯下手套,回过头来准备认真地和刷鞋匠吵一架。他说,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了不起?乡下人坐车可以不给钱?看你们那伙子人,上七八个人,投一两个硬币,还有五毛甚至一毛的。我还冤枉你们不成?
刷鞋匠说,别人买不买票我不知道,我投了币买了票,你就不能冤枉我!
车上赶着上班的人们开始鼓噪,司机觉得吵下去没意思,就转身准备继续开车,嘴里却有些不甘地说,你投没投,只有天知道了!
说罢,戴上手套,吹起口哨,准备开车。他的表情激怒了刷鞋匠,刷鞋匠蹭地钻到驾驶台前,一把抢下车钥匙,大叫着,天知道,今天就要让天知道,把钱箱打开,验钱!
司机仿佛是遭到小鸡突然袭击的老鹰,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恢复了鹰的本色,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把铁扳手说,钥匙拿来!要不,老子把你当抢劫犯给收拾了。
刷鞋匠两眼血红地瞪着他说,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要把这事搞清楚!
很快,接到报警的110来了,警察对刷鞋匠说:就算你买了票的,别闹了,行不?
刷鞋匠梗着脖子说:不行!得开箱!
司机扳手握得紧紧的,但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有所作为。急着上班的人都坐别的车去了,只剩下几个不太急的人在车上看热闹。我也在车上,我要看看这件事的最后结果。警察没办法,就对司机说,你就把钱箱打开吧!遇上这犟人了,你还真没办法。
司机说,钱箱贴了封条的,只有公司的财务人员能打开。
警察给公司打了电话,半小时过后,公司一个经理和财务人员赶来了。经理说,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一箱钱,你就能认出你那一块?刷鞋匠从口袋里扯出一个牛皮纸做的钱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几张一元面额的钞票。他说,你查,里面保准有一张钱像这些钱一样,左上角有一小块黑胶布。
经理从钱箱里果然找出了一张左上角贴着一小块黑胶布的钱,说,对,是有这么一块。好了,我宣布你是投了币的。
刷鞋匠梗着的脖子一下子软了,他得意地冲司机一扬头说:“听着,是……投……了……的!”声音竟带有几分哽咽
车继续开。我蹭到刷鞋匠旁边坐下,问他,你咋想出这招的。刷鞋匠说,如果你遭怀疑地挨白眼的次数和我一样多的话,你也会想出来的。
你这可是毁损人民币啊!是违法行为!
不碍事,能抠掉,一抠就掉!
刷鞋匠一面说着,一面很认真地抠下一块,给我做示范。
节选自《南方周末》(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海棠树

史铁生

    ①奶奶和一棵老海棠树,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因为奶奶一生一世都在那棵老海棠树的影子里张望。

    ②老海棠树近房高的地方,有两条粗壮的枝丫,弯曲如一把躺椅。儿时我常爬上去,一天天地在那儿玩,奶奶在树下喊:“下来吧,你就这么一天到晚待在上头?”是的,我在那儿看小人书、射弹弓,甚至写作业。“饭也在上头吃?”她又问。“对,在上头吃。”奶奶把盛好的饭菜举过头顶,我两腿攀紧树丫,一个海底捞月把碗筷接上来。“觉呢,也在上头睡?”“没错,四周都是花香呢。”奶奶只是站在地上,站在老海棠树下,望着我。她必然是羡慕,猜我在上头都能看见什么。

    ③春天,老海棠树摇动满树繁花,摇落一地雪似的花瓣。奶奶坐在树下糊纸袋,不时地冲我唠叨:“就不说下来帮帮?你那小手儿糊得多快!”我在树上胡乱地唱歌。奶奶又说:“我求过你吗?这回活儿紧!”我说:“有我爸妈养着您,您干吗这么累啊?”奶奶不再吭声,直起腰,喘口气。

    ④夏天,老海棠树枝繁叶茂,奶奶坐在树下的浓荫里,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补花的活儿,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天色暗下来时她冲我喊:“你就不能去洗洗菜?没见我忙不过来吗?”我跳下树,洗菜,胡乱一洗了事。奶奶生气了:“你上学也这么糊弄?”奶奶把手里的活儿推开,一边重新洗菜,一边说:“我就一辈子得给你们做饭?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敢吭声。奶奶洗好菜重新捡起针线,或者从老花镜上缘抬起目光,或者又会有一阵子愣愣地张望。

    ⑤有年秋天,老海棠树照旧落叶纷纷。天还没亮,奶奶就起来主动扫院子,“刷拉——刷拉——”邻居都还在梦中,那时候她已经腰弯背驼。我大些了,听到声音赶紧跑出去说:“您歇着吧,我来,保证用不了3分钟。”可这回奶奶不要我帮:“咳,你呀!还不懂吗?我得劳动。”我说:“可谁能看见?”奶奶说:“不能那样,看不看得见是人家的事,我得自觉。”她扫完院子又去扫街了。

    ⑥我这才明白,曾经她为什么执意要糊纸袋、补花,不让自己闲着。她不是为挣钱,她为的是劳动。什么时候她才能像爸和妈那样,有一份工作呢?大概这就是她的张望吧。不过,这张望或许还要更远大些——她说过:“得跟上时代。”

    ⑦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每一个冬天的晚上,奶奶都在灯下学习。窗外,风中,老海棠树枯干的枝条敲打着屋檐,摩擦着窗棂。一次,奶奶举着一张报纸小心地凑到我的跟前:“这一段,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耐烦地说:“您学那玩意儿有用吗?就算都看懂了您就有文化了?”奶奶立刻不语,只低头盯着那张报纸,半天目光都不移动。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但知已无法弥补。“奶奶。”“奶奶!”“奶奶——”她终于抬起头,眼里竟全是惭愧,毫无对我的责备。

    ⑧但在我的记忆里,奶奶的目光慢慢地离开那张报纸,离开灯光,离开我,在窗上老海棠树的影子那儿停留一下,继续离开,离开一切声响,飘进黑夜,飘过星光,飘向无可慰藉的迷茫……而在我的梦里,我的祈祷中,老海棠树也随之轰然飘去,跟随着奶奶,陪伴着她;奶奶坐在满树的繁花中,满地的浓荫里,张望复张望,或不断地要我给她说说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形象,逐年地定格成我的思念,和我永生的痛悔。

(选自《史铁生散文》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3月出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下列问题。

有诗,就有了美的钥匙

蒋勋

    ①我喜欢诗。美好的生活不能缺少诗。

    ②少年的时候,有诗句陪伴,可以一个人躲起来,在河边、堤上、树林里、小角落里,不理会外面世界轰轰烈烈发生什么事。也可以背包里带一册诗,或者,就是一本手抄笔记,或者就是脑子里背诵记忆的一些诗句,也足够用。可以一路念着,唱着,一个人独自行走天涯海角。

    ③有诗就够了,我年轻的时候常常这么想。行囊里有诗,口中有诗,心里有诗,四处流浪,很加赦,也很寂寞。

    ④相信可以在世界各处流浪,相信可以在任何陌生的地方醒来,大梦醒来,或是大哭醒来,满天星辰,可以和一千年前流浪的诗人—样,醒来时随口念一句:今宵酒醒何处?无论大梦或大哭,仿佛只要还能在诗句里醒来,生命就有了意义。

    ⑤少年时候,有过一些—起谴诗写诗的朋友。现在也还记得名字,也还记得那些青涩的面容,笑得很腼腆。读自己的诗或读别人的诗,都有一点悸动,像是害羞,也像兽狂妄。

    ⑥后来星散各抽.,杳无音信,心里有惆怅唏嘘,不知道f州门渤艮途中,是否还会在大梦或大哭中醒来,是否还会狂放又寂寞地跟自己说:今宵酒醒何处?

    ⑦我习惯走出书房,在生活里听诗的声音。

    ⑧小时候,听街坊邻居闲聊,常常出口就是一句诗:虎死留皮人留名啊。那人是街角捡字纸的阿伯,但常常出口成章,我以为是字纸捡多了也会有诗。邻居们见了面总问一句:吃饭了吗?也让我想到乐府诗里动人的一句叮咛:上言加餐饭。生活里,文学里,‘咖餐饭”都一样重要。

    ⑨有些诗,是因为惩罚才记住的。在惩罚里大声朗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朗读是肺腑的声音,无怨无恨,像天山明月,像长风万里,那样辽阔大气,那样澄澈光明。诗句让惩罚也不像惩罚了。

    ⑩小时候顽皮,一伙儿童去偷挖地瓜,被老农民发现,手持长竹竿追出来。他—路追一路骂,口干舌燥,追到家里,告了状。父亲板着脸,要我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作为惩罚。背到“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时,我好像忽然读懂了杜甫,在此后的一生里,记得人在生活里的艰难,记得杜甫或老衣民,会为几根茅草或几块地瓜,唇焦口燥地追骂顽童。

    ⑪我们都曾是杜甫诗里欺负老阿伯的“南村群童”,在诗句中长大,知道领悟和反省,懂得敬重一句诗,懂得在诗里尊重生命。

    ⑫有诗,就没有了惩罚。苏轼总是在政治的惩罚里写诗,越惩罚,诗越好。流放途中,诗是他的救赎。

    ⑬家家户户门联上都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是《诗经》的声音与节奏。

    ⑭在一个春天走到江南,偶遥花神庙,读到门楹上两行长联,真是美丽的句子:风风雨雨,寒寒暖暖,处处寻寻觅觅。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⑮那—对长联,霎时让我觉得骄傲,是在汉字与汉语的美丽中长大的骄傲,只有汉字汉语可以创作出这样美丽工整的句子。平仄、对仗、格律,仿佛不只是技巧,而是一个民族传下来可以进入“春天”,可以遇见“花神”的通关密语。

    ⑯有诗,就有了美的钥匙。

(选自《文苑》2018年第5期,有删改)

阅读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上海来的外婆

路明

    ①那时外婆还不老。她时常倒几部车,来小镇看我和我妈。记忆中,她爱穿一件灰色咔叽布外套,冬天是驼色呢大衣、“料作裤”,裤线挺括。非但不老,还有点时髦。下雨天,裤脚会沾一些泥。我很少去汽车站接她,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亲热地叫我“囡囡”。

    ②我很开心,外婆从不空手来。“上海”旅行包里装的,是外婆厂里做的鸡蛋糕、苔条酥和苏打饼干。酒心巧克力一般日子是吃不到的,除非我生病了,或者是我和我妈的生日。还有方便面,那时叫“梭子面”,是高档的食品,我捧在手上干啃,又脆又香,比麻花好吃。听外婆说,解放前她在美国佬开的“沙利文食品厂”做工,五十年代初,沙利文和苏格兰人的“义利食品厂”、香港人的“马宝山糖果饼干公司”合并为上海益民食品四厂。1970年,新中国第一袋油炸方便面,就诞生在外婆的手底。

    ③我见过外婆年轻时的照片,短发清爽,眼睛明亮,面颊有两朵红晕。外婆笑着说,那是后期上色的。外婆喜欢唱沪剧,唱越剧,唱黄梅戏,是厂里的文艺积极分子。后来说不让唱,她就不唱了。外婆能写会算,又出身贫苦,根正苗红,很快被委以重任。八十年代,外婆负责厂里的外调工作,碰到去安亭、黄渡那个方向,她就早早办完事,花一角六分买张长途车票,跳上开往小镇的班车。

    ④外婆通常在下午抵达。我妈说,姆妈你坐,我去弄碗面吃。外婆摆手,说静芝你别忙,我吃过了。据外婆说,汽车站下来有一家饮食店,小馄饨做得好吃,每次她来都要点一碗。外婆说得那么诚恳,配合着喝蛋皮汤的声效,以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外婆是真的喜欢吃小馄饨。

    ⑤镇上有两家国营招待所,外婆嫌不卫生,住在家里又添麻烦,往往没说几句话,就急着赶末班车回上海。我妈领着我送外婆,往她旅行包里塞几个咸鸭蛋,有时是一段青鱼干。一角六分坐到安亭,三毛钱乘“北安线”到陆家宅,再换40路电车回家。

    ⑥来过几次后,外婆的小镇方言就说得有模有样,比我妈地道多了。她笑着跟我们的邻居打招呼,扯些有的没的,临别时再送上一把大白兔,拜托他们多多照顾我。邻居们都说,这个上海老太太真好,和气。我心疼大白兔,对外婆的社交不以为然——我妈平时买菜都讲上海话的。外婆就说我妈笨,死心眼,不懂人情      故——到人家的地方,客气一点总没错的,你说阿是?

    ⑦有一次我跟我妈上街,大热天,我吵着要吃奶油雪糕。我妈没同意,我就赖在地上不肯走。我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支雪糕送到面门前,“囡囡吃”。我睁眼一看,是外婆。原来方才我满地打滚时,外婆就坐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上。她都看见了。

    ⑧更多的时候,我跟我妈去院部打电话。整个小镇医院只有一部长途电话,装在院长办公室外边。电话打到弄堂口的电话亭,接线阿姨去楼下扯一嗓子,外婆再跑出来接。外婆在电话那头讲,囡囡乖吧。我说,乖的。外婆说,囡囡想吃啥。我说,酒心巧克力。外婆就笑了,酒心巧克力哪能天天吃,要吃出酒瘾的。

    ⑨那时我爸妈常为一些琐事争吵。我不愿听他们吵架,就选择离家出走。不会走远,在医院宿舍区范围内,找一个冷僻角落坐着。我爸妈吵着吵着发现我不见了,赶紧下楼来找我。他们东张西望,焦急地喊我的名字。我一声不响,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等我爸妈终于找到我,埋怨几句,或是安慰一番,也就忘了刚才吵架的事。后来我长大一点,这招就不太好用。通常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吹半天冷风,实在冻得受不了,自己灰溜溜地跑回家;要么我爸妈发现小赤佬又来这套,两人尽弃前嫌,团结起来对付我。家庭矛盾是解决了,男女混合双打的滋味不太好受。

(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灯景旧情怀

琦君

故乡的新年,从十二月廿三送灶神开始,一直要热闹到十五,滚过龙灯,吃过汤团,才算落幕。这样长的年景,对我这个顽皮童子来说,实在是太棒太棒了。

大年夜的“点喜灯”工作,是我的专利。吃完晚饭以后,阿荣伯就把山薯平均地切成一块块,把香梗也平均地折成一段段,插在上面;再打开一大包细细的红蜡烛,叫我帮忙,一根根套在香梗上,装在大竹篮里,由我拎着。他一手提灯笼,一手牵我到各处点喜灯。前后院的大树下、大门的门神脚旁边、走廓里、谷仓门前、厨房水缸边……统统都点了摆好。全个大宅院都红红亮亮、喜气洋洋起来。可惜蜡烛太小,风又太大,等我们兜一圈儿回来,有的蜡烛点完了。阿荣伯又打开一包来补上。这样补到东边又补到西边,我就说:“好累啊!站起蹲下的,头都晕了。”阿荣伯用红灯笼照照我的脸,摇摇头说:“吃了分岁酒,拿了压岁包儿,才做这么点事就累啦?不行,做什么事都要有头有尾。”

我在红红的烛光里,看见阿荣伯的鬓边有好多白发,我捧住他的手膀关心地说:“阿荣伯,你也长大一岁了。”他笑笑说:“我不是长大一岁,我是老了一岁。你才是长大一岁。”我说:“长大有什么好,长大了就会老,老了就会长白头发。”阿荣伯连忙阻止我说:“过年过节的,不要说这种话。等下子在你妈妈面前可不能这样讲。”我做出很懂事的样子说:“我不会讲的。我知道妈妈也老了一岁了。”阿荣伯叹息似地说:“大人总是要老的,只要小的长大,一代一代接下去就好了。”我听得心里酸酸的。回到厨房里,看见母亲正取下头上的银针剔菜油灯,剔得高高亮亮的。阿荣伯说:“太太,再加三根灯芯,五子登科呀。”母亲笑眯眯地说:“两根也一样好。两根是一双嘛。”我知道母亲舍不得菜油,向阿荣伯做个鬼脸,跑过去指着灯花大声地说:“一双就是文武占魁二状元啊。”母亲高兴地问:“你是哪儿学来的?”我得意地说:“阿荣伯教我的,是‘花会传’里的句子呀。”我逗得妈妈高兴,又捧了阿荣伯,不由得又快乐起来,刚才那种愁老的心事早又丢开了。

点喜灯的有趣节目以后,五天新年当然是没头没脑的玩乐,然后眼巴巴盼望初七的迎灯。“迎灯”就是“迎佛”,迎着佛相互拜年,也是庆祝丰年、歌舞升平的意思。父亲对于迎灯是非常重视的。他认为大除夕祭拜祖先,是子孙们对先人慎终追远的孝思。典礼要隆重肃穆,祭品要简洁精致,却不是讲究排场。迎灯是一年之首,地方全体百姓,对神祇的佑护表示感谢,典礼不但隆重,还要愈热闹愈有排场愈好。

初七一大早,母亲就提高嗓门喊:“阿标叔,晚上的风烛都买好了吗?百子炮(鞭地)都齐全了吗?要越多越好啊!”母亲平时说话低声细气,一到过年,嗓门儿就大了。尤其是那个“好”字,尾音拉得长长的,表示样样都好。阿标叔也提高嗓门回答:“都齐全啰,丰足得很啰!”跟大除夕一样,初七晚上,他老早就把煤气灯点上了。呼呼呼的声音,听起来气派硬是不一样。阿标叔仔细地把好几尺长的风烛,用硬纸在捏手的芦苇柄上包成一个斗形,免得蜡油滴下来烫到手。风烛的队伍是愈长愈好,所以家家都有壮丁参加,背大灯笼,举风烛,提火把,还有沿路的“弹红”(即一堆堆的柴火烧得旺旺的),各家的路祭,几丈长的鞭炮,丝竹悠扬,锣鼓喧天,那热烈的气氛,把新年带上了最高潮。

我家前门深藏在一条长长的幽径里,后门临着大路,所以迎灯队是从后门经过的。我连晚饭都没心吃,老早就站在矮墙头上等。远远看见灯笼火把像一条火蛇似的从稻田中游来,我就合掌朝着那方向拜。队伍渐渐近了,高大的开路先锋摇晃着双臂过去后,就是乐队、香案、马盗。菩萨的銮驾在最后,晴天就坐明銮,可让大家一睹风采。马盗是七匹马为一队,村里的青少年画了脸谱,穿了短打武生的装束,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好不令人羡慕。马盗有时一队,有时两队,愈多表示地方上愈富足。

最最盛大的迎灯已经结束,只剩下十五元宵节最后一场热闹场面了。

(节选自《灯景旧怀情》,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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