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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市北仑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狩猎

师陀

    孟安卿有满腔壮志,年轻时候是个大空想家。在刚刚过了二十岁的那一年上,突然离开祖辈世居的果园城——他出发了,开始了生活上的大狩猎。

    果园城里他的姨表妹,气恼加上悲痛,为他哭了,甚至为这个狠心人病了。“你没良心。走就走吧,谁拦着你了?可是总该、总该……”伤心的把脸埋在枕头上,她在床上想。

    朱太太——那个姨母,“为他难过呢!什么好东西?……像他这种人,我们挤上眼也找得来!”

    她光火有充分理由。两个小儿女在她眼中长大,正像两棵花儿。所有看见过他们的人早就自然的把他们当做夫妇,全以为他们终有一天要结婚的,在这长久的期待中,她在他们身上耗的苦心多么多,寄的希望多么大!一阵狂风,所有的美梦给吹散了。说真话,她流的眼泪比她的女儿更多。看看她的女儿——这个生了长长的黑脸蛋的美貌小姐,她的两只大眼看人时候从下面滚上去,像在人家心上打闪;破颜一笑,小鼻子鼓动得多逗人爱;常常,她常常稳重的坐着,眉整起来,严密的闭着的嘴唇稍微向外突出,就像顽固的小花骨朵。从这种特别表情,谁都能看出她有性格,有主见。她的样子仿佛说:“你瞧我多有本事?我准备好了,我在等待着了。”她显著的倾向实际方面,最后两年母亲几乎把家务全交给她,很快就练成了能手。她比母亲处治的更有条理。

    可惜正为她处治的更有条理,孟安卿想起这是个爱用秤杆子教育姑娘,专门出产能干老婆的城市,幻梦才深深受了伤。并不是他不爱她了;恰恰因为他仍旧爱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仍旧能牵动他的神魂——那么他怎么能忍受这种打击?怎么能眼看着他的幻象破碎,看着他的偶像跃倒下来,将来看着她专门争斤论两,计算柴米和油盐哪?

    孟安卿离开果园城十二年,没有给过果园城消息。年轻人全有这种气度,青春跟雄心支持着他,幻象在他前面,他勇往直前,从不动摇。最后他成了个肖像兼风景画家,他大狩猎的结果。

    但是最初的兴奋——由工作顺手激起的兴奋和快乐过去之后,孟安卿的心里渐渐空虚,终于成了一片荒凉,出其不意,有一天他突然回来,回果园城来了。

    他在车站下面的旅馆里订了个房间,在里头关两小时,仔细的从鬓角上拔掉几根白头发,随后他走出来,一直上了河堤。

    郊野上好风光,天色澄蓝,阳光充沛的照耀着新犁起的田地、树林和大路,仿佛向人报告好运。而鸟儿在柳树上鸣唱着,在堤岸旁边,孟安卿没有想到,它们看见他惊骇的飞开了——过去他跟它们那么亲密过的,现在它们不认识他了!

    接着他进城,在果园里,春天他曾陪同姨表妹去掐花,夏天他们曾游玩过的,现在果树大半都衰老卷秃了,有的且被砍伐代以新的小树了。最后他走上市街,在街上,仍旧是尘土,仍旧是狗和猪。“看起来只有这里没有变动。”他心里想。面坊的磨子响着,脚踏箩的撞击声一直传到外边。药铺里的舂药声仍旧是老调子,叮咚叮当,药臼的鸣声活泼而又清脆。

    终于他站在那个一直深埋在记念中的门前,手按在门环上,他迟疑不决,既然已经回来,既然不久就要看见想念的人,何不把这种好心情多保存一会儿?

    一个熟人凑巧解救了他。正在这时候,一个卖纸烟的凑巧从那边走过来。

    “卖香烟的!”他走过去。

    卖纸烟的原先卖梨糕,他自己小时候是个买零食的好主顾。

    “你不卖梨糕了?”

    “不,不卖了。现在没有人做了。”卖纸烟的惊异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朱太太还住在这里?”

    卖纸烟的说她仍旧住在老地方,压根儿就没有搬过。

    “那么——”孟安卿的心跳起来,气色变了,脸红了。他本来想问另外一个女人,朱太太的女儿,他的姨表妹,忽然他改了口。

    “那么,这城里有个孟安卿,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他说他根本不相信有这个人,他以为只是爱开玩笑的捏造来骗人的传说。

    一阵失望压倒了孟安卿,突然间他感到兴亡变迁,时间加到人身上的变化。他想起他在旅馆里拔掉的白头发,他的终于无可遮掩的皱纹。现在果园城人更进一步告诉他,他们认为根本没有他这么个人,只在人家的笑谈中才存在了。孟安卿毫不动弹的站着,脚踏箩药臼照样响着,——其实连它们也变动过了;狗和猪从旁边走过去,他也不再感到亲切了。他向空中愣好半天,最后,看见卖纸烟的还等着他,他搭讪着买了一包。

    他没有再询问他的姨表妹。他珍重的将在果园城买的香烟塞进口袋,然后向车站那边走去,火车在等候他,一切旅馆和按月出租的房子都在等候他。

一九四三年二月二十日

(1)、孟安卿为什么要离开果园城?

(2)、文章写孟安卿在旅馆中拔白头发的细节有什么作用?

(3)、文中画线的句子写出了孟安卿什么样的心理?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孤儿

刘斌立

    秦浩又查看了一下打包的行李,确定无误了才去厨房。

    他妻子4点就起来煮了红薯粥,他看了看那半锅粥,舀了一碗,又倒进锅里一小半。妻并没有注意到,但仍旧习惯性地提醒他“早饭要吃饱”。

    秦浩进屋子只看了一眼孩子,没敢亲她。小家伙睡得浅,弄醒了,知道爸爸要走,必然哭天喊地。一个大背包上了肩,手里还有一个灰突突的大尼龙面料的行李包,秦浩看着妻子,没有再说话,只是下巴抬了抬。妻子知道其中的含义“我走了,家里靠你了”。

    这是秦浩每年里都要经历的分离,可能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走下楼,秦浩就看见路灯底下已经有两个同伴在那儿抽烟等他了。他们手里也都有一个大大的尼龙面料的行李包,在路灯下,包上“锡山矿务局”的印字特别显眼。

    那几个字也印入了秦浩的眼睛,他手里也有一个。“锡山矿务局”那几个字在他心里狠狠地戳了一下。

    曾经锡山矿务局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单位,不光工资、福利,甚至秦浩背后的那片家属楼,都曾经是这个城市最让人羡慕的。他们手里这个大行李包,就是某年单位组织外出考察学习时,发给每个员工的福利。而如今,秦浩还得用这个包装起自己的衣衫琐碎,出去打工。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一起朝矿区大门而去。黑黢黢的矿区内,似乎空无一人。路灯已没几盏好的。三个人抽着烟,倒是烟头一亮一亮的,显出了几分活力。大门口的铁门虚关着,他们发现那儿还站着一个人

    “广路,你怎么又来了?”秦浩先发问。

    卫广路把烟头掐了,狠狠用脚踩着,边碾脚边说:“我把娃娃交给我妹妹了,这儿不可能找到工作,我必须出去打工。”

    “你走了,你娃儿不是成孤儿了,要不得哦。”另一个声音说。

    秦浩赶紧用手止住那人,但是昏暗的灯光中,已看见广路眼神瞬间黯然了。

    “算了算了,走,挣到钱再打算。”一只胳膊拉起广路。

    秦浩看了一眼大伙儿,边走边说:“也好,又是我们四个一起,互相有个照顾。”

    卫广路和秦浩他们一起在外面打工两年了,可是在家的妻子一直到肝部疼痛到无法忍受才去医院,确诊是肝癌晚期,广路赶回家不到三天,妻子就去世了。这个矿区里,很多职工都死于这个疾病。大家其实都知道,有些工种因为当年缺少劳动保护,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侵害。本来有一年大家还准备上访争取一些基本权利,但是就在那年,矿区停产了,接着被宣布为资源枯竭。

    秦浩他们坐上了早班长途车,他们接下来的两天都会在路上。长途车要走4个小时,把他们带到省城,他们要换火车北上17个小时,到达北方的一个省会城市。

    秦浩是第一批走出去的锡山矿务局的工人。他当年是负责矿区锅炉班的班长,锅炉班负责整个矿区的热水供应,三班倒24小时从不停歇。当年矿场停业,秦浩整整一年都无法在这个城市找到工作。矿场倒了,几万员工和十几万的家属顿时都没有了生计。而这个大山里的小城市,哪里能够承载得了这个负担呢?

    秦浩北上之路,经历了三个城市,最终找到了现在的工作,为一个小区的供暖站负责整个冬季烧锅炉。他站稳脚跟后,陆续把自己锅炉班的一帮弟兄都介绍了过来。工作从每年的深秋囤煤开始干起,到次年春天的3月停止。每个冬天,秦浩能挣到一份相当辛苦但至少能让家人温饱一年的收入。而家乡那个城市对他来说,就是个永远想念,但没有希望的地方。

    长途车上,司机开了收音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早间新闻已经开始播音了。

    第一个让秦浩他们打开话匣子的话题是,播音员说为了响应中央关于节能的号召,今年北方城市普遍延后了开始供暖的时间,同时供暖的温度会下降。节能意味着烧炉工工作量减小,虽然只是延后三天,但是秦浩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今年能拿到手的收入一定会减少。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但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明年春天烧锅炉的工作一结束,必须得留在当地再找找工作,争取多挣点钱再回家。

    秦浩没有参与讨论,因为他又听到另外一则新闻。播音员正在念着一串城市的名字,那是国家公布的第二批“资源枯竭性城市”名单。秦浩听到了熟悉的那个名字。

    长途车已经盘山走了一段,秦浩回过身去,从车窗回望着已经在大山深处的城市。清晨,那些星罗棋布的灯火,只是那个城市里还没有断息的活力。只是离世界越远,就越像一个孤儿,即将被永远地遗忘在大山里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小狗鲍比

马中行

    小弟说,美国比中国先进了一个世纪,你来过过下个世纪的生活。来了个霸王请客,不由分说,把机票寄来了。

    我到纽约才发现,小弟住着一个套房,可他为了省钱,把里屋转租给一个阿拉伯人。

    无可奈何,他为我找了一个中国女医生家,与她和她的12岁的小儿子阳阳做房客。

    我刚走到她门口,开门扑上来的,是一只小不点儿的、全身长着长长的白毛的、小球球似的狗。我生平最怕小动物,见了毛烘烘的猫、狗,我全身的毛孔都会竖起来,感到皮肤发刺,心发紧。这回找了个养狗的户,还和人家合住。

    我吓得够呛,女医生连忙“鲍比!”“鲍比!”叫着,把它轰开了。

    小弟为了多挣钱要上两个班,只有星期六、星期天带我出去猛玩。平常我就关在家里,女医生出门时总要关照我,有人按铃,你就拿起话筒问他是谁,屏幕上会现出来人的形象,认得了,你再按开门的钮;还要我一定得把通凉台的玻璃门锁上。特别要警惕黑人。

    纽约就这么吓人。

    小弟为解除我的寂寞,给我租了好多录像带。

    每回我要看录像,就和鲍比展开了沙发争夺战。它狗模人样,白天总是躺在正对电视机的沙发上睡觉。

    我看着它那侧卧着安然入睡的小样儿发愁,用录像带顶着它的脊背叫它挪挪窝。可它只要见我坐在沙发上,就要把它毛烘烘的身体偎向我,睁着一双蓝蓝的洋眼睛。

    它那小样儿挺招人怜爱,但我怕那一身的毛。当我轰它走开时,我看到它像小孩受到挫伤,不胜落寞地逃向床底下阴暗的地方。

    它大概像我一样,也感到寂寞吧。

    一次,我陪女医生出去遛狗,碰上住在隔壁的矮墩墩的riben女人,她操着生硬的英语说,白天我们不在家里,她常常听到鲍比哭。

    它也会哭?而且失声地哭?

    当它再偎向我时,我试着去抚摸一下它,它马上就来舔我的手,还用它那尖锐的小狗牙,轻轻地咬往我的指头玩,舔我的脸,钻到我的腋下,爬到我的肩上,没完没了。

    两个天涯沦落的灵魂,一个人,一个狗

    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是它最忙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它立起来正好够得着我的腿。它把两只前爪放在我的腿上拍着要东西吃。我把一块肉从高处丢下,它总能准确无误地用嘴接住,然后津津有味地、张大嘴嚼着。

我为女医生和阳阳表演我的拿手菜贵州鸡和红烧肉,阳阳一边大口吃着,一边抱怨他妈不给他做。

    顺便我们也喂鲍比点,谁知它的胃口越来越高,它先是不吃狗食了,然后是不吃面包要吃香肠和肉饼,到吃过贵州鸡、红烧肉以后,它连香肠也不吃了。喂它吃的,它不再张开嘴接,而要用鼻子嗅,是贵州鸡或红烧肉,它才张开嘴,否则一律不接。

    别看鲍比如此矫情,它从不敢找阳阳要东西吃,不但不敢斗胆去拍他的腿,甚至不敢挨着阳阳拍我或女医生的腿。阳阳其实非常爱鲍比,但他是顽童式的爱法,没轻没重地拍它一下或吼它一声,鲍比坚决不接受阳阳这种爱的方式,总是远远避开他。只要阳阳一声叫它,它马上悄悄躲进床底下。

    女医生因工作忙,无暇养狗,决意把鲍比送给在洛杉矶的女儿,无论阳阳怎么抗议、闹情绪,女儿的朋友还是来接鲍比了。

    女医生、阳阳和我三人送鲍比到机场,鲍比被关进了一个小铁笼子。我们三人决意要一直把它送到登机口,和它一块儿通过X线检查。

    我刚越过X线,看见迎面两个黑人女工作人员,捂着嘴、哈着腰笑得不可收拾。我一回头,X线口的工作人员和入口的乘客也都在哄然大笑。这时我才发现,在打开铁笼检查时,鲍比跑了出来,此刻它正立起来竖在地上,为自己冲出铁笼洋洋得意地蹦跳。

    他们又把它关进笼子,放在登机口,等候检票。

    这时,阳阳突然说,鲍比在哭!我俯下身去,果然看见它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哼哼叽叽地抽泣。我赶忙打开笼子把它抱起来。阳阳伸手要抱鲍比,可鲍比突然很愤怒地抗拒他,咬他。虽然常和阳阳斗气,可从来没有真正咬过他,今天可没准,它是真的生气了,可能以为自己被送进笼子全是阳阳害的。

    送走鲍比,我们回到家,再也听不见它欢乐的吠叫,看不见它那蓝蓝的眼睛和嬉戏的娇态、憨态。

【注】①没几天,女医生的女儿打来电话,说鲍比到洛杉矶后,天天都寻寻觅觅,似在找我们。一天,带它上街,它远远看见前面一个妇人,以为是我,挣脱绳子,穿越马路,奔跑追去,被一辆急驰的汽车撞倒,猝然死去。②一个孤独的小生命,为了寻求爱,惨死轮下……

(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爱心如同韭菜

余显斌

    娘打来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他轻声说:“在医院。”

    娘说:“知道,听你爹说的。”娘接着哽咽着说,“儿啊,你怎么能那样,怎么能捐献骨……髓啊?”显然,娘不理解什么是骨髓,说到这儿,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忙说:“娘,没啥。”

    娘威胁说:“你不听娘的,娘就死去。”

    他急了,忙告诉娘,自己不是捐献骨髓,爹听错了,自己是想找人给自己捐献骨髓,自己有病。

    娘一听更急了,问清了他所在的医院,和爹当天就打了车,匆匆赶去,在医院看见了他。他坐在病床上,护士在给他量着血压。娘一见吓了一跳,问道:“儿呀,你怎么啦?”

    他说:“白血病。”娘不懂什么是白血病,望着他。

    他告诉娘,患白血病很难治的。看娘身子一颤,他忙说,不过,有骨髓配型成功的人愿捐骨髓,自己就有救了。

    娘忙说:“配啊,砸锅卖铁也配啊。”

    他叹口气,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两万多人中才有一对配型成功的。”

    娘坐在那儿,眼睛直了。

    他忙摇着手道,不过,自己很幸运,和一个女孩配型成功。

    娘眼睛一亮:“真的?”

    他再次垂下头,告诉娘,可是对方不愿捐献骨髓。娘一脸灰白,许久,点点头道:“是啊,身上的东西,哪一件不是跟眼睛鼻子一样,哪有多余的啊?多余的也不会长啊,谁又愿捐啊?”

    爹在旁边嘀咕一声:“听说,捐骨髓没事的啊!”

    他沮丧地摇摇头,告诉他们,那个女孩就是不愿捐。

    娘试探着问:“真没事吗?”

    他说:“可能是吧,不过,这得问问医生。”

    正说着,一个医生从旁边匆匆经过,娘忙一把拉住,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可怜巴巴地问:“医生,捐献骨髓对捐献的人有伤害吗?”医生望望娘,摇了摇头。看娘有些不懂,医生打比方说:“骨髓就像韭菜,捐了又会长出来的。”农村里,韭菜不少,剪后生的更快更肥更多。娘懂了,娘脸上的灰白颜色没了,她想了想,仍拉着医生的手不放:娘有一个请求,希望医生能帮自己给那个女孩说说。

    医生一笑,点头答应了。

    四人去了另一间病房,见到了那个女孩。

    娘走过去,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娘说:“娃啊,大婶求你了。”

    娘指着他说:“我就这一个儿,请你救救他啊。”

    见女孩不说话,娘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医生说:“医生说了,对你没损害。如果有损害,这个要求大婶也说不出口啊。”

    女孩雪白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望望他,仍没有说话。

    娘急了,说:“娃啊,大婶跪下了。”

    娘说着,准备跪下来。女孩忙一把拉住,流着泪说:“大婶,我才是病人,这位大哥是捐献者啊。”说着,女孩指指他,对娘说,“求大婶了,救救我。”

    娘站在那儿,愣住了。

    不过,娘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娘拉住女孩的手,打量着女孩毫无血色的脸,许久许久,眼眶红了,对他说:“去吧,娘不拦你。”

    娘说:“出来了,娘煮鸡蛋给你补补身子。”

    他哎了一声,笑着望了医生和女孩一眼,忙向手术室走去。他知道,他的方法成功了,善良的娘,一旦知道捐献骨髓是怎么回事,一定不会拦他的。

    他猜对了。

    六个小时后,他捐献了骨髓,走了出来。

    爹娘迎上来,仔细打量着他,见他没事,爹一笑,得意地道:“小子,你答应了爹的,我劝你娘来,你回去可得陪爹喝几盅的。”

    他一笑,手指一弹,嗒地一响。

    娘这才知道,自己被骗来,是他和老头子商量好的,回头瞪了老伴一眼道:“啥出息?几盅酒,就让儿子收买了。”说完,拍着他的手笑笑,得意地道,“我儿捐了骨髓,救了一条人命,救了一个家,娘受一回骗,值啊!”

    他望着爹娘笑了。

    他想,有时,爱心也像韭菜,付出越多,播撒越快越广,不但能传及家人,甚至能传及世界,让每一个人心都一片碧绿一片阳光。

(摘编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伊和他

叶圣陶

    温和,慈爱的灯光,照在伊丰满、浑圆的脸上;伊的灵活有光的眼,直注在小孩—— 伊右手围住他的小腿,左手指抚摩他柔软的头发——的全身,自顶至踵,无不周遍,伊的心神渗透了他全身了。他有柔滑如脂的皮肤,嫩藕似的臂腕,肥美、鲜红的双颐,澄清、晶莹的眼睛,微低的鼻,小小的口;他刚才满两岁。伊抱他在怀里,伊就抱住了全世界,认识了全生命了。

    他经伊抚摩头发,回头看着伊,他脸上显呈出来的意象,仿佛一朵将开的花。他就回转身来,跪在伊怀里,举起两只小手,捧着伊丰满的面庞,还将自己的面庞凑上去偎贴着,叫道,“妈!”小手不住的在伊脸上轻轻的摩着,拍着。这是何等的爱,何等的自然,何等的无思虑,何等的妙美难言!

    钟摆的声音,格外清脆,发出一种均匀的调子,给人家一个记号,指示那生命经历“真时”,不绝的在那里变化长进。伊和他正是这个记号所要指示的,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爱,他们爱的生命,正在那里绵延的、迅速的进化哩。

    他的小眼睛忽然被桌上一个镇纸的玻璃球吸住了,他的面庞便离开了伊的,重又回转身去,取球在手里。“红的……花!白的……花!”他指着球里嵌着的花纹,相着伊,又相着花纹,全神灌注的,十分喜悦的告诉伊。他的小灵魂真个开了花了!

    “你喜欢这花呀。”伊很真诚的吻他的肩,紧紧的依贴着不动。

    他将球旋转着;他小眼睛里的花,刻刻有个新的姿态;他的小口开了,嘻嘻的笑个不住。伊仍旧伏着看他,仍旧不动。

    “天上……红的……云,白的……云,红的……星,白的……星!”他说着,一臂直伸,指着窗前,身体望侧倾斜,“妈!那边去。伊就站了起来,抱他到窗前。一天的月光,正和大地接吻;温和到极点,慈爱到极点,不可言说。

    “天上有亮么?”伊发柔和绵美的声音问。

    “那边,亮!一个……星!两个……星!四个星!六个星!十一个星!两个星!…… 一只恋月的小鸟,展开双翅,在空碧的海里浮着。离开月儿远了,又折转来浮近去,充量呼吸那大自然的恩惠。

    那小鸟又印入了他澄清、晶莹的小眼睛里了。他格外的兴奋,举起他握球的小手,“一个……蜻蜓!来!捉他 l”就将球掷去。那球抛起不到五寸就下坠,打着在伊左眼的上角,从伊的臂上滚到地上。

    伊受了剧烈的激刺了,有几秒钟功夫,伊全不感觉什么。后来才感痛,不可忍的痛!伊的眼睛张不开了,但能见无量数的金星在前面飞舞。眼泪汩汩的涌出来,两颊都湿了;伊的面庞伏在他小胸口,仰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脸面的肌肉,都紧张起来;转动灵活的小眼睛,竞呆了,端相着伊,表显一种恐惧,怅惘,可惜的神情,—一因为他听见玻璃球着额发出的沉重的声音——仿佛他震荡的小灵魂在那里说道:“这怎样!没有这回事罢!”

    伊痛得不堪.泪珠伴着痛,滴个不休;面庞还是伏在他的小胸口。他慢慢的将小手扳起伊的面庞。伊虽仍旧是痛,却不忍不随着小手的力仰起来。

    伊的面庞变了:左眼的上角,高起了一大块,红而近紫;眼泪满面,照着月光,有反射的光。伊究竟忍不住这个痛,不知不觉举起左手,按那高起的一块。

    他看了,上下唇紧阖,并为一线,向两边延长。动了几动,终子忍不住,大张他的小口,哑的哭了出来。红苹果似的两颐,被他澄清、晶莹的泉源里的水洗得通湿。

    伊赶忙吻他的额,脸上现出美丽的,感动的,心底的笑,和月一样的笑。这时候,伊的感觉,一定在痛以上了。……

    一九二0,八,一二

(选自一九二0年九月《新潮》第二卷第五号)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特别的礼物

郁葱译

    早上,阿尔琼被收音机定时的7点新闻闹醒。他摸着旁边空空的枕头,才想起妻子出差了。

    玛洛比此刻正在奥兰多,她早就起来了,但她怕打扰丈夫阿尔琼休息,一直等到7点才拨通家里的电话,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结婚27年了,她从未忘记过。不能与丈夫一起庆贺他的53岁生日,她感到很遗憾。好在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回家了。

    电话响了,阿尔琼拿起听筒。“祝你生日快乐!”电话另一端唱道。“谢谢你,亲爱的。你还好吗?你什么时间回来?”所有的话都一下涌到阿尔琼的嘴边。

    “我一切都好。我乘坐的航班晚上7点28分到菲尼克斯,八点半就可以到家了。记得给药店打电话给你送药,你的药明天就该吃完了。回家后,我与你一起到外面吃晚饭。”

    “啊,太好了,”他说,“我一直想去昌德尔大街上新开的巴西餐馆品尝一下那里饭菜的味道呢。”

    玛洛比最后还提醒他别忘了按时吃药,因为她仍然认为他什么都不能自理。

他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就把药服了;他的心脏随时都会出问题。医生说他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越早越好。他已经在全国心脏移植登记名录上等待了两年。他每天都随身带着呼机,因为很快就该轮到他得到新的心脏了。很久以前,在一个要好的朋友因肾脏衰竭而死亡后,他和玛洛比就签约死后将器官捐献出来。

    就在他要出门时,女儿希卡来电话祝他生日快乐。她现正在旧金山的大学学医,她是他的骄傲。下午,医院的一名护士来电话,说他们得到一个好消息--有心脏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做移植手术。终于等到心脏了,他异常兴奋。护士告诉他,心脏正在送来的路上,他必须到医院办理入住手续。他赶紧给妻子打电话,可她的手机关机。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于是他给她留了一条短信:“玛洛比,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得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医院说他们为我找到了一个心脏,并马上要做移植手术。晚上吃饭的事只好取消了,我们以后再吃。医院见。”

    然后,阿尔琼又给他最要好的朋友沙姆打了个电话,沙姆坚持放下工作陪阿尔琼去医院。阿尔琼住进医院之后,医院就为他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现在就等着心脏送到后就进手术室了。得知阿尔琼要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消息之后,其他好几个朋友也都急忙赶到医院。沙姆也已去机场接玛洛比了。女儿明天上午就到。晚上7点45分,护士来说,心脏已经到了,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手术很成功。真是奇迹,他的身体对新心脏没有任何排斥。阿尔琼慢慢开始从手术的麻醉中醒过来。他睁开眼,感到嘴很干。

    护士走到他跟前,问他需要什么。“水和我的妻子。”他艰难地用嘶哑的声音说。护士给他拿来一些冰沙,并把沙姆叫来。

    他用质问的眼光看着沙姆:“玛洛比在哪里?”“她很快就到,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祝贺你!”沙姆说。

    两个星期后,阿尔琼回到家里。他的心脏手术恢复得很好,但他却闷闷不乐。家里没有玛洛比,显得很空。玛洛比再也没有回来,实际上,她已经部分回来。就在玛洛比回家去机场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一辆快速行驶的小轿车迎面与她相撞,她被紧急送往医院,但已经无法抢救。她的大脑彻底受损。医院从她的驾驶执照上得知,她是器官捐献者。于是,他们把她的器官留了下来。阿尔琼正好是等待移植心脏名单的下一个--死者的血型等情况正好与他相匹配,所以。心脏便给阿尔琼送来。

    得知这一切,阿尔琼悲痛欲绝。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想起了30年前他们在加尔各答大学读书的时光。他们刚开始恋爱,就赶上他的生日。

    她问他:“生日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心。”他回答。

    他还记得玛洛比在听到这句话时,羞怯地低着头笑的样子。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可爱! 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他眼里流了下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隐士与魔鬼

[埃及]陶菲克·哈基姆

一群拜物教徒把一棵树当作神灵来崇拜。信奉神灵的一位隐士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他拿起一把斧头,要去把这棵树砍掉。当他刚一走近这棵树,突然一个魔鬼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他喝道:“喂,站住!你为什么要砍材树?”

“因为它蛊惑人心。”

“这碍你什么事?让他们去上当受骗好了。”

“这怎么成呢?我有责任引导他们。”

“你应该让人们拥有充分的自由,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们现在并不自由,因为他们正听着妖魔的咒语。”

“那么你要他们听你的声音?”

“我要他们听神灵的声音。”

“我绝不让你砍这棵树!”

“我非要砍这树!”

于是,魔鬼卡住隐士的脖子,隐士揪住魔鬼的角,好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最后,这场恶战以隐士得胜告终。魔鬼被打翻在地,隐士骑在他身上说:“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吃了败仗的魔鬼气喘吁吁地回答:“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有劲。放开我吧,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去吧!”隐士放了魔鬼,可是这一场恶战已经使他精疲力竭,无力砍树,所以他就返回自己隐居的茅庵,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他又带上斧头去砍树。突然魔鬼又出现在他身后,喊道:“今天你又来砍树了吗?”

“我早就对你说了,一定要把这棵树砍掉。”

“你以为今天还能打过我吗?”

“我将奉陪,直到你知道我的厉害。”

“那好,把你的本事使出来吧。”

魔鬼扼住隐士的脖子,隐士抓住魔鬼的角,又一场恶战开始了。最后,魔鬼倒在隐士脚下,隐士压在他身上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的,你有惊人的力量。放开我吧,你愿怎么干就怎么干去吧。”魔鬼有气无力地回答。

于是,隐士又放了他,回到茅庵。他实在疲惫不堪,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当东方破晓的时候,隐士又拿起斧头要去砍树。这一次,魔鬼还是出来阻止:“喂,你还没有回心转意吗?”

“是的,我一定要创除这个祸根。”

“你以为我会放手让你这么干吗?”

“假如你还想较量一下,那么我就再次打败你。”

这时魔鬼心中暗自思量:和这个人搏斗看来是没有获胜希望的。看来战胜这个人的唯一办法就是“计谋”。

于是,他马上面带一副笑容,假惺惺推心置腹地对隐士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砍树吗?我这是为你着想,为你好啊!假如你砍倒了这棵树,那么,那些崇拜你的人就会怨恨你,反对你,你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别再砍树了吧,我每天给你变两个第纳尔金币,用它开销,你足可以安逸舒服地生活了。”

“两个第纳尔?”

“是的,每天两个。你会在枕头底下拿到。”

隐士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魔鬼说:“谁能担保呢?”

“我可以起誓。你会发现我是信守诺言的。”

“好吧,我将考验考验你。”

“是的,你等着瞧吧。”

“一言为定。”

魔鬼把一只手放在隐士的手上,两人击掌达成协议,然后隐士回家去了。

以后,每天早上,当隐士醒来伸手到枕头底下一摸,总能摸到两个第纳尔,这样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一天早上,当他伸手到枕头底下去摸时,却什么也没有,因为魔鬼不再发给他金币了。隐士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抓起一把斧头又要去砍树。然而魔鬼在半道上拦住了他,对他喊道:“站住,你到哪儿去?”

“去砍树。”

魔鬼讥讽地哈哈大笑:“砍树?是因为我切断了你的财源?”

“不,是为了除掉这个孽障,点燃指路的明灯。”

“你?”

“你是在挖苦我?你这个讨厌鬼!”

“请原谅,你的模样太可笑了。”

“这是你说的?你这个狡猾的骗子。”

隐士扑向魔鬼,握住他的角,搏斗又开始了。不过这一次打了没多久,战斗却以隐士败在魔鬼的手下而告终。魔鬼取得了胜利,骑在隐士身上,讥讽地对他说:“喂,你的力量到哪儿去啦?”

战败的隐士气急败坏地吐出一句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战胜我的,魔鬼?”

魔鬼笑答道:“这,你比我还明白。”

(选自《中外百年微型小说经典大系·哲理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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