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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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2014年江苏省南京市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警句

徐懋庸

       许多作者写作喜用警句,许多读者读书喜看警句。有些老师在学生的习作中看到一二警句,便大加赞赏,结果就连在一篇说明文中,学生们也必硬添入许多不相宜的奇警的字句。其实,作者喜用警句,是由于才力薄;读者喜看警句,是由于见识浅。才力薄,所以不能创作充实完善的文章,徒藉警句以娱人;见识浅,所以不能理解一篇文章的全部内容及其每字每句所含的意义,徒摘警句以自欺。

       真正的好文章往往是以平常的语言说真实的事理,所以无处不善,没有警句,也可以说句句都是警句;那些读者喜看的警句并非作者的刻意追求,而是自然天成的,有如锦上添花,与全文相得益彰。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本来人人能道的平凡的句子,在《饮酒》诗里与其他诗句浑然一体,并不独自出色。可有些人钟爱此句,硬用在自己的文章中,以为可以使文章增色,结果恰如在粗劣的土布用金线绣花 , 极不相称,且所绣之花,绝不会佳。现在有一类人写作几乎全篇用警句凑成,使人如看万花筒,初看似乎繁花似锦,莫测高深,一经拆穿,则不过是一些玻璃碎片乱凑而成,毫无意义。

       喜欢看警句的读者,阅读伟大的作品定会因为没有警句而失望,而善读者并不在意是否有警句。就如赏花,真能欣赏名花的人,会到园地上,于阳光微风中,欣赏花儿的活泼生机、天然的姿色及其与环境相掩映之美。在这样境界中的花,无论大小开谢,各有其美。但不懂欣赏的人,只知折取一枝插在瓶中,自以为已尽得此花之美,却不知这是大煞风景的。

       世上的语言,本无所谓“奇警”与“平凡”,关键在于运用得当。好作品的语言无论有着怎样的特点,都能表达充实完善的内容。那些只追求“处处须警句”的文章,华而不实,实在是不足取的。

(选自《文章正宗》,天津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有删改)

(1)、文章表达的主要观点是(    )

A、写说明文,不必硬添入许多奇警的句子。 B、好文章无处不善,是不刻意追求警句的。 C、写作时,如果多使用警句可使文章增色。 D、阅读作品,不应该因为没有警句而失望。
(2)、结合文章内容,回答问题。

①第二段中划线的“粗劣的土布”和“用金线绣花”分别比喻什么?

②第三段中的画线句有什么作用?

(3)、文中说:“好作品的语言无论有着怎样的特点,都能表达充实完善的内容。”请以朱自清的散文《春》和《背影》为例,对这句话作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陆川的《读懂父爱》,回答问题。
        ①我在一个家教很严的家庭里长大,父亲陆天明在外人眼里很温和,但对我从小就很严格。从我的童年到青年时代,父亲与我沟通的次数屈指可数,淡淡的隔阂像薄纱一样,将我和父亲的心灵分隔在两个世界
        ②我从小酷爱文艺,梦想长大后能成为张艺谋那样的国际名导。高中毕业后,我准备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但父亲坚决反对我的选择,认为我没有生活积淀和感受,拍不出什么好电影,还自作主张地为我填报了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的志愿。父亲掐断了我的梦想,为此我对他有了怨言。
        ③大学毕业后,我在国防科工委当了一名翻译。一次,我路过北京电影学院,发现海报栏里张贴着导演系招收研究生的简章,我沉睡的梦想再度被激活了。这次,我没有告诉父亲,就报考了导演系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时,电影学院一位教授是父亲的朋友,给父亲打去电话:“导演系研究生很难考,你不替儿子活动活动?”父亲断然拒绝了:“他行需要我活动吗?他不行拉关系又有什么用?”
        ④虽然我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被导演系录取,但父亲的“冷酷”还是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总觉得父亲有些自私,过分专注自己的事业,而忽视了我的发展。
        ⑤几年后,我成为北京电影制片厂的专业导演,因为是新人,我整整3年时间没有导过一部电影。那时候,我整天无所事事,常常坐在街头,看着夕阳发呆。此时,父亲已经写出了《苍天在上》《大雪无痕》等颇有影响的剧本,我很希望父亲也能为我写一个剧本,再利用他的影响力为我寻找投资方。我委婉地暗示过父亲,但每次父亲都这样告诉我:“你是个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想到别人的父亲想方设法为子女牵线搭桥,而自己的父亲却对我的事业不闻不问,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⑥2001年,我的事业终于迎来了转机,我导演的电影《寻枪》荣获国际国内10多项大奖。我满以为父亲会表扬我几句,谁知,父亲从电视里看颁奖典礼时,只是淡淡地说:“还行,但需要提高的地方还很多。”我回敬了父亲一句:“在你眼里,我永远成不了气候。”因为话不投机,我与父亲吵了起来,很长时间谁也不搭理谁。
        ⑦2004年9月,就在我执导的电影《可可西里》进行后期制作时,我年仅55岁的姑姑、著名作家陆星儿患癌症在上海去世。这给亲人们带来了巨大的悲痛,特别是父亲,他从小与姑姑感情很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⑧料理完姑姑的后事,我陪着父亲回至北京,此时再看父亲,那个威严、冷酷的男人竞那么瘦弱无助,我内心五味杂陈……见父亲头发乱了,我打来热水为他洗头发。这一平常举动,竟让父亲老泪纵横:“孩子,从小到大爸爸对你很严厉,你也许觉得爸爸很冷酷,但爸爸从来都把你的每一步成长放在心里。溺爱和纵容孩子,是一个父亲最大的失职……”
        ⑨父亲的话让我的眼睛湿润了。母亲告诉我:“你在青藏高原拍摄《可可西里》时,你爸爸听说你患上了严重的高原病,累得吐血,因担心你,整夜睡不着,一说起你就泪流满面。”原来父爱一直伴随着我,只是父亲的爱含蓄而深沉,用心良苦。当读懂父爱时,我已经30多岁了。

阅读《荒漠中的苇》一文,完成后面问题。
                                                                                                             荒漠中的苇
                                                                                                                王剑冰
        ①汽车穿行于茫茫戈壁已经很久了。人们初开始的兴趣早已变成了朦胧的睡意。公路像条细细的带子在沙漠中甩来甩去,不知尽头在何处。有人不停地在后悔,应该走另一条国道的,是我等少数几个出的点子,说走这条路可以看到五彩城。远远的五彩城直到我们走到了天黑,看到一颗好大的月亮,也没有见到它的踪影,旅途上的事情是不能凭美丽的想象来完成的。慢慢地我也没有了什么兴趣。除了沙漠还是沙漠,而且沙漠的颜色还不是金黄色的,很多都是粗糙的暗褐色的沙石,在公路的两边铺向无尽的远方。胡杨呢?红柳呢?几乎看不到什么植被,偶尔的几株沙棘,一晃就过去了。有时出现的不高的丘陵,也仅够让视线有个起伏的弧度。沙海茫茫,真正是茫茫了。
        ②窄窄的戈壁公路上跑着的几乎就是我们这一辆汽车,弱小的一叶扁舟样地在大海的波涛中翻涌。
        ③中间在什么地方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就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已是半下午了,车子还是不急不躁地跑着。我又一次地把头靠在窗户上,无聊地看着已不成风景的风景。就在这时,我竟然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植物,是的,是那种水乡才能看到的植物——苇!起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看错了,当这种植物又一次在我的视线中出现的时候,我真正地看清了,是苇。
        ④在我的感觉里,苇是属于弱者,弱者都是以群居的形式出现的,所谓“芸芸众生”。群居才能产生勇气,才能产生平衡,才能产生力量,才会便于生存。苇便是一种群像的结合体,荡漾是她的形容词。我曾在双台河口湿地保护区,在我的家乡渤海湾,在孙犁笔下的白洋淀,都看到过面积逾十万亩甚至百万亩的大芦苇荡。那一望无际的芦苇,像纤腰袅娜的女子,一群群相拥相携地在风中悠悠起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中对一位玉人的思念也是以这美丽的植物为衬物。作为一种最为古老的植物,苇给人们带来的总是美好的向往。很多的女孩借用了苇的名字,那是一种带有情感的、内涵丰富的、柔韧的、温馨的表达与体现。
        ⑤可眼前这些苇却显得这般瘦削,不成气势。就像初生小女的头发,稀稀落落地表明着生命的再生。或像耄耋老者,以几许羊胡迎风,扬看着不多的时日。我想象不到在这样荒凉(不只是荒凉,简直是恐怖)的地方,怎么会有苇的植物生长。是鸟的羽翅?是风的神力?她们真的不该诞生在这里。在白洋淀、沙家浜,苇正牵裳起舞,接受着游人的赞叹,在渤海湾、黄海滩,苇也是丰足地吸吮着大地的乳汁,欢快地歌唱。
        ⑥这该是植物中的弱女子啊,给她一片(不,哪怕是一点)水,她就敢生根、发芽、开花,摇曳出一片星火,一片阳光。那确实是一小片水,好像是修路开挖出的低洼地,仅仅是存留的一点点雨水,而绝不会是人为的故意,她们就结伴地生长起来,那是多么少的伴儿啊。但女子们还是愿意有伴的,这是她们的天性。孤芳自赏的苇似乎不称为苇,况且在这样的地方她们别说孤芳,连群艳也无可夺目。如果不是我惺忪中的一瞥,一个王姓男子也就同她们连一目的交情也错过了。
        ⑦那片水已经剩了一点点,而她们的长大,还不是借助那一点水吗?看她们的样子,也就是刚刚过了童年而进入了青春期。那可是戈壁滩,是茫茫大漠,她们会摇曳、会挣扎多久呢?水涸地裂,沙丘涌动,她们都活不了。我已经看到,离水稍远的几株已经干枯颓折。
        ⑧不过我想,既然作为一种生命,站立于这个世界上,就有她生命存在的意义和可能。这个生命就会不讲方式,不图后果地向上生长,直至呼出最后一息。苇,或被风收去,或被沙掩埋,都会以她最后的努力,度过她最美丽的时光。苇,你的意思不是萎,是伟!想起金克木《生命》一诗中有一句“生命是低气压的太息,是伴着芦苇啜泣的哈欠。”暗自笑了,这不知写于何时何背景的诗句,有些明了又有些不明,我这时倒是想改一句:“生命是伴着啜泣与哈欠的芦苇。”
        ⑨西部,戈壁,荒漠,苇,我把这样的字眼在寂寞的旅途上相连,竟就连出了一种美妙的景象。

阅读文章,根据要求,回答小题。

老柿树

陈敏

    ①外爷家的院落前,长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老柿树,高十丈余,树身硕大,傲立挺拔,遮住了一片天。没人知道它的年龄,据我外爷说,从他记事起,它就那么高,那么大。

    ②我的童年在外婆家度过,老柿树是我儿时的伙伴,柿树叶子圆润油亮,层层叠叠,像一把巨大的油纸伞,遮住了半个院子。我们坐在树荫下编织草帽、剥土豆,躲在树后吓唬暮归的大人小孩。古树给我们带来无限快乐的同时,也带来过不少的麻烦,于是,我外爷总说它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让人既爱怜又痛惜。

    ④单说这爱吧,从夏到秋,柿树便舔欢着每一个行走在树下的人。仅那些从树上落下来的红艳艳的灰包蛋柿子就解了不少人的饥渴。

    ④老柿树从不歇枝,年年枝繁叶茂。秋季柿子成熟时,外爷就慷慨地唤来左邻右舍,让他们随便摘,随便拿。生活在大树周围的邻家都得了树的恩惠,门前房后挂着一串串红红的柿饼、柿皮、柿轱辘,而我外爷则在最后才收拾残局,将那些碰坏了的没人要的柿子统统压进一口大瓮,开始预备酿制春节的“年酒”。柿子酿出的酒浓郁、醇香,是逢年过节招待贵客的“家宴陈酿”。

    ⑤但它同时又是一棵烦恼树。老树除了招来各种鸟儿在上面筑巢外,也招来了猫头鹰。猫头鹰向来被视为“凶鸟”,只要它一叫,村里定有人驾鹤西归。这几乎很灵验,为此,我外爷经常在冬夜里,披衣下床,扛着竹竿出门,驱赶停留在树枝间叫声沉闷恐怖的猫头鹰。老柿树因此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说谁在夜间从树下过,朝树根浇了一泡尿,结果闹了一夜肚子;谁将坠落在树下的鸟窝捡回家煨了炕,没过几天房子便着了火。更为不幸的是有一回,一个男孩上树摘柿子,惹怒了隐藏在枝叶间的一个马蜂窝,被蜂蜇得坠下了树,摔得不轻。他刁蛮的爹带着人马、锯子、刀斧恶狠狠赶来伐树。一村人都来看热闹,我外爷搂着树身说:要砍就把我也砍了吧!记忆中,那些大人因树吵吵嚷嚷了一个下午,最后我外爷外婆给那个小孩送了半年的饭。

    ⑥不过,也有不少美好的传说:情窦初开的男女碰巧在树下相遇,他们的爱情便能生根发芽,修成正果;花开时节,从树下经过的准妈妈被柿花击中了头,定会生出个漂亮的女娃娃,被落下的柿子击中,一定能生个男娃……

    ⑦这些传说让人们对老树更多了几分敬畏。

    ⑧树木不老,人易老,人亦变。家乡在外爷外婆去世后一夜巨变。村里有劳动能力的人全都外出或打工或安家,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留了下来和古树一起见证着世间的沧桑。老树上的柿子也不再为人稀罕,一到秋天,成熟的柿子随着落叶铺满泥泞的小路,树下一片狼藉

    ⑨外爷的家也换了主人。新主人是我的一个远房舅舅,他对老树还一无所知,一搬进去就扬言要砍掉遮住了院子阳光的老树。他给树列出了五大罪状,消息传到我耳朵,我的心犹如针锥。我在哀伤的同时又默默地在心里为树祈祷了一番。

    ⑩半年后,出差路过家门,忐忑地将头伸出车外,将目光落在老树的地方,心突突地跳,想偷偷看一眼那棵长在我心中的古树是否还尚在人世。

    ⑪大树依然昂首挺立在那里。我顿时乐坏了。哪路神仙保佑啊,我儿时的伙伴没有被砍。它还在。我像拥抱久别的亲人一样,冲出车门,奔向树,紧紧搂抱,隐约瞥见舅舅一步步向我走来。

    ⑫我用诺诺的声音询问老树没有被伐的原因,听到的却是舅舅做的一个梦。

    ⑬老树将被砍伐的前一天晚上,舅舅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看见黑色的天空闪出一道光,顿时狂风大作,树干和树枝摇摇欲坠,仿佛在与风暴对话,他听不懂它们的对话。

    ⑭突然,一声巨响,古树倒向一边,强风吹来,异常剧烈,整幢房子摇摇欲坠。

    ⑮他在里面吓坏了。天哪,如果大树倒向他的房子,家毁人亡就在眼前。

    ⑯他赤身裸体奔出门,向大树喊:别倒下去,挺住,你会挺住的,你不会倒的。他伸出双臂将其抱住,设法将它立稳……树枝在风中摇摆,呜呜咽咽的,像在哭泣。突然,树干剧烈摇晃,脚下的大地在抖动。此时,梦醒了。

    ⑰以为是地震,舅舅从床上爬起,直奔窗户,推窗望去,外面风平浪静,老树依然安静地站在晨光中,他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⑱舅舅说,他砍树的念头在梦醒之后就断了。

    ⑲说话间,一个小小的东西落下来,轻轻地掉在我肩头,凉凉的,带着一丝甜意。侧眼细看,是一朵柿子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烙印在时光里的生命片刻

裴鸽

    人们常常把一些小事抛在脑后,一些生命的片刻烙印在时光的尘埃里,我们可以试着忽略,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点一滴形成一条链子,将你与过去连在一起。

十一岁

    初冬的早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充溢着暖暖的灯光的厨房便成为世界的中心。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窗外大扫帚掠过地面的唰唰声,接着在屋里往往会有“啪”的一声,因为妈妈常会在经过小仓库时碰掉一两个玩具。然后我能想象到腰椎不好的妈妈绝不会弯腰,而是蹲下来,拾起掉落的玩具,摆回原处。她会迈着花仙子般轻盈的步伐进入厨房,当然不是那种小精灵了,应该是睡美人的精灵婶婶。

    水龙头的流水声,燃气灶被拧开的声音,盖上锅盖的声音,水被煮沸的声音……掀开锅盖,水汽弥漫,犹如精灵山谷的密林晨雾。水被倒进碗里,是山谷绝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着“白烟”,激荡着水花。然后是磕鸡蛋的声音,打蛋时碗筷撞击的声音。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一秒、两秒、三秒,筷子缓慢搅水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想象到前几秒,鸡蛋沿着碗壁滑入水中,像一大束阳光徐徐流下来,渗入透明的泉水中。鸡蛋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淡黄色云朵,飘来飘去。我咽下口水,半眯眼睛,沙发左端的爸爸像一个魁梧版的“长妈妈”,摆个大字,睡得正香。爸爸的胃病没养好前,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冲一碗鸡蛋。我想起爸爸的手总会在严冬中被冻出几道小伤口,他站在柜台里用粗糙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玩具上的小轴承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我们的路上有对彼此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还有对社会的责任。

    沙发上的那个孩子翻了个身,缩回了在爸爸啤酒肚上取暖的脚,又酣然入睡。

十五岁

    雨,又是雨。秋夜本该是爽朗惬意的,可是今天例外。车窗外,一棵棵法国梧桐缓慢地向后移动,黄绿参半的叶子在冷冷的夜雨中显得格外诡异。路灯点点昏黄的光悬浮在空中,商场的广告牌在远处发出刺眼的白光和红光。我能清楚地看到车前的每一滴雨珠,在灯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凭空射出了一簇簇的白色蛛丝。雨声、树叶声、鸣笛声、汽车驶过水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从窗外闯进来。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盖着外套,刚脱下来的.有点湿。“妈——我鞋都湿了!”我懊恼地抱怨。妈妈本能地直起身,要帮我脱鞋,这一动作让冷空气瞬间侵入我背后,刺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刚松开的手又搂紧了我。“快脱了!脚不能沾凉水的。都多大了,鞋湿了还不知道自己脱吗?”我只得磨蹭着双脚将两只鞋踹掉。“也不知道北京下雨了吗……”妈妈又开始皱眉了,她平常没表情的时候,额头两眉中间也会有凹痕,现在更深了。“你哥当时走的时候就没带伞,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买把伞。”我还没说话,爸爸突然回答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男子汉还怕淋点雨吗?”说着掏出了手机递过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接过手机,解开锁屏,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突然发现主页面的时间显示栏下面有每目的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温度7℃~12℃,1~2级西风”,它显示的所选定预报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北京一哥哥上学的城市。

    原来每个人的路都承载着他人的期待,你走每一步都牵动着爱你的人焦灼的目光。

    一条未查看的短信被我点开,上面说:“爸,晚上有雨。”

    ……

    我有过这样一些记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但有时候,开始也是结束,而结束恰恰又是开始。梭罗说:谢天谢地,世界并不仅限于这里。

(节选自裴鸽的《选择存在》,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现代文阅读

爸爸爸

①陈小海原来不姓陈,他姓孙,叫孙小海。

②这天,孙小海放了学就朝派出所跑去。他在教导员跟前停下来,喘着粗气说,我要找陈留夏叔叔。

③教导员抬头看了一眼铅灰色的天空,盯着孙小海的眼睛说,小海你看,这风还没有歇,浪又那么大,已经停航了。就算陈留夏休完假了,这会儿也回不来。你找他做什么?

④孙小海听了没回答,拧着眉头,学着教导员的样子抬头看天,然后风一样地跑远了。⑤第二天傍晚,孙小海又来到派出所门口。教导员告诉他,陈留夏回来了,可他现在不在所里。孙小海问,那他去哪儿了?

⑥教导员说,他啊,背个工作包,拎了肉,说是要去看郑老太。

⑦孙小海听了,转身就往郑老太家跑。郑老太独居在半山腰上,等他满头大汗地跑进郑老太家时,看到郑老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炖肉。孙小海问,陈留夏叔叔呢?郑老太笑呵呵地说,刚走,他到后山头的李老头家帮着修家具去了。

⑧孙小海听了一跺脚,转身朝后山头跑去。

⑨到了李老头家,李老头正坐在一把修过的椅子上,美滋滋地喝着烧酒。孙小海问,陈留夏叔叔呢?李老头说,刚走,他去郑小满家里给她家生病的孩子喂药去了。

⑩孙小海咬咬牙,又穿过一片小树林,路边青绿色的苍耳挂到他的衣服上,缠进他的头发里。孙小海远远地看到,郑小满正在给儿子大壮按着肩膀。大壮生病了,又不肯吃药,只有民警来了,他才肯吃药。孙小海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陈留夏叔叔呢?郑小满说,陈警官啊,刚刚回所里去了。

⑪孙小海累得说不出话了,他绝望得差点哭出声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海岛像一只黑跋的怪物,大半个身体都潜伏在潮湿的海水里。

⑫孙小海拖着书包,十分沮丧地走在树林里,一双双闪着荧光的小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孙小海又累又怕,跌了一跤,两个膝盖重重地磕进泥土里,他大哭起来。

⑬迷迷糊糊间,孙小海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振作了精神,努力撑开眼皮,一束笔直的光柱照了过来。是陈留夏叔叔!陈留夏摸摸孙小海的头,说,可算找到你了,你奶奶都快急疯了!

⑭孙小海是被陈留夏背回家的,孙小海一路沉默着趴在陈留夏的背上。他记起第一次认识陈留夏也是在一个夏夜里,他在大街上打架,一个人与好几个人对打,被巡逻的陈留夏带到了派出所。后来,孙小海在办公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面前有一碗热面。孙小海吃得泪流满面,但他固执地认为,是那碗面太烫的缘故。陈留夏问,以后还打架吗?孙小海说,不打了。

⑮陈留夏说,有本事好好读书。孙小海说,我一定好好读书。陈留夏说,有本事考清华北大。孙小海说,不,我要考警校!

⑯孙小海到家了,拉住陈留夏的衣角不肯放。陈留夏蹲下身子说,听说你在找我?孙小海说,老师布置了一个家庭作业,要拍一张和爸爸的合影。我没有爸爸,你能和我拍张照片吗?陈留夏听了,愣了一下说,好啊。那天,陈留夏帮孙小海理好衣服,理好头发,和他头挨着头,对着手机微笑着拍了照片。

⑰就这样,孙小海有了一个警察爸爸。陈留夏和所里的民警带着米和油,轮流上门探望他们祖孙俩,陈留夏还会监督孙小海做功课,孙小海也从捣蛋大王变成了三好学生。

⑱五年后,陈留夏从所里调走了,他离开了海岛,孙小海常常一个人来到海边向远处眺望。陈留夏在信里鼓励孙小海好好学习,孙小海把陈爸爸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⑲派出所来家里走访的民警换了好几个,孙小海也在慢慢长大。

㉑那年夏天,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孙小海,决定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去看望陈留夏。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女人接待了他。她是陈留夏的妻子。她告诉孙小海,陈留夏得了渐冻症。那天,孙小海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陈留夏。孙小海抱起陈留夏,给他擦身子、剪指甲。陈留夏被抱起来的时候,头垂在孙小海的肩膀上,孙小海的嘴就在他的耳边。陈留夏清晰地听到孙小海说道,爸爸爸,我考上警校了。从这一天起,孙小海改名为陈小海了。

㉑四年后的一天,陈小海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告诉陈小海,陈留夏走了。

㉒这时候的陈小海像当年的陈留夏一样,穿梭在树林山间,给孤寡老人送菜送肉,帮村民修理家电,给生病的孩子喂药……做完了这些,陈小海一个人来到海边,久久地凝望着远方。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爸。他又叫,爸爸。后来,他对着大海喊道,爸爸爸,爸爸爸……一直喊到嗓子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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