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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20届河南省郑州市高三百师联盟开年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10 月 20 日至22 日,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浙江乌镇举行。来自世界的超过70 个国家和地区的众多知名企业,其中既包括如微软、高通、思科等世界级大企业,也包括像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企业,还有多家中央企业前来参会。同时,还有多位互联网先驱人物和国际互联网名人堂的入选者、诺贝尔奖获得者、图灵奖获得者等国际知名学界代表,以及一批外国政府高层代表、国际组织负责人应邀而来。与会者围绕“智能互联 开放合作—— 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主题,从科学与技术、产业与经济、人文与社会、合作与治理等方面,深入交流研讨,分享实践经验,贡献思想智慧。

大会前夕,大会组委会发布了《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概念文件,深刻阐释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的“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重要理念。大会期间,发布了《网络主权:理论与实践》成果文件,界定并系统阐述了信息时代网络主权的概念、基本原 则和实践进程;发布了《世界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和《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蓝皮书,展现了过去一年全球与中国互联网发展的新实践、新态势、新进展;发布了《乌镇展望 2019》,展望了未来互联网发展的美好前景,并就全球互联网发展治理进程形成五项共识。

(摘编自“世界互联网”综合信息)

材料二

(数据来自腾讯及阅读量走势)

材料三

10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为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发来贺信,指出:“发展好、运用好、 治理好互联网,让互联网更好造福人类,是国际社会的共同责任。各国应顺应时代潮流,勇担发展责任,共迎风险挑战,共同推进网络空间全球治理,努力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

会议重温了由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全球互联网发展治理的“四项原则”(尊重网络主权、 维护和平安全、促进开放合作、构建良好秩序)和“五点主张”(加快全球网络基础设施建设, 促进互联互通;打造网上文化交流共享平台,促进交流互鉴;推动网络经济创新发展,促进共同繁荣;保障网络安全,促进有序发展;构建互联网治理体系,促进公平正义),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建设提供了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是全人类面临的共同任务。推进网络强国建设,提升我国参与网络空间国际治理的能力与水平,是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所应有的使命与担当。

(摘编自“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 ”文章《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透视》)

材料四

巴基斯坦前总理肖卡特· 阿齐兹表示,中国引领推动全球合作新架构,数字高速公路是中国“ 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部分,与沿线国家分享了企业数字化等经验,共享了时代发展成果。国际电信联盟副秘书长马尔科姆· 约翰逊说,当前世界互联网,协同合作变得比以往更加重要,应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世界互联网大会进入第六个年头,将最新技术成果向全世界分享,推进网络空间国际 协同治理,做到了凝聚共识、弥合分歧,起到了拨云见日的效果。”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 院院长助理张力说,全球化进程正遭遇挑战,信息化发展也到了关键节点,希望各国政府能 够携起手来,打破藩篱壁垒,突破技术瓶颈,努力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更好造福 全人类。

(摘编自“ 光明网 ”《努力推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1)、下列对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相关信息的梳理,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与会者有微软、华为等世界级企业,也有中外各行各业的代表。 B、经过深入探讨,大会发布了《乌镇展望 2019》等四个成果文件。 C、大会在公众账号上发文二万余篇,其阅读量达到了三千多万次。 D、习近平的“ 四项原则 ”“ 五点主张 ”为网络建设提供了中国方案。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材料一详细地列举著名企业以及与会者,点明其身份地位,旨在突出第六届世界互 联网大会影响大,涉及面广。 B、图表形象地显示了大会发文量和阅读量的基本走势,三千多万次的阅读量表明本次大会产生了很高的关注度。 C、材料三“四项原则”和“五点主张”后面都作了注释,旨在让读者深入了解应该对全球互联网发展怎样治理。 D、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助理张力的发言高度赞扬了世界互联网大会的巨大作用,表达了对未来的希望。
(3)、上述材料分别从哪些方面介绍了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三则文字材料含有怎样的共同主张?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隐瞒

石磊

    中午时分,忽然,一辆宝马名车停在我的铺门口,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这人我认识,住在我的楼上,叫尚海英。海英一进来就对我说:“老王,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好的牙多少钱?差的又是多少?”

    “海英,好的牙有五千多,也有六千多的,那差的一两百元。”我回答海英说。

    “老王,你看这样行吗?我想给我妈镶一两百元的,你当她的面说是五千多元的。”海英对我说。

我看了看海英,非常不解地问:“海英,你家有的是钱,干吗这样做?”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妈已六十多岁,镶那么好的牙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海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好吧!”

    “老王,就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你可得替我隐瞒。下午,我带她来做牙模。”海英说完就走了。

    海英走了不久,住在我楼下的夏玉莹骑着一辆单车来了。玉莹笑着问我说:“王医生,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我妈这人真是的,怎么叫她,她都不来。好的牙多少钱?最差的又多少钱?”

    我看了看玉莹心想,你也和海英一样?但我转念一想,玉莹一家不容易,夫妻都是小学教师,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于是,我还是很和气地说:“林老师,好的有五千多元,差的有一百来元。”

    “王医生,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帮我镶一口最好的牙给她吧,我妈很心疼钱,但你得跟她说是一百来元的,要不,她肯定不镶。”玉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到玉莹这话,内心很是感动,但故意用海 英的话对她说:“林老师,你妈不都七十多岁了吗,镶那么好的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玉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不满地说:“王医生,你怎么说这话?”

    我知道我说错了,歉意地对她说:“夏老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玉莹走时,又郑重对我说:“王医生,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来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天后,尚海英带着妈妈来了,夏玉莹也带着妈妈来了。尚海英的妈妈叫她尚妈妈,夏玉莹的妈妈叫她夏妈妈。因为是同一栋楼,彼此都认识。尚妈妈问夏妈妈:“大姐,你镶多少钱的牙?”

    “我……我……我……本来不想镶牙,都七十多了,还镶什么牙,可玉莹就是不肯。”夏妈妈回答说。

    “我是问你镶多少钱的?”尚妈妈又问了她一句。

    “一……一百多块的就行了,都这把年纪了。”夏妈妈有点不好 意思地回答说,她不是钱少不好意思,是怕媳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面子。

    “什么?一百多块的?一百多块的还不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儿媳妇就给我镶五千多的!”尚妈妈颇为得意地说。

    海英有点用质问的口气,对玉莹说:“夏老师,你怎么给夏妈妈镶这种牙,你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老王,你说是不是?”

    海英的话,我装着没有听见。玉莹理了理刘海,有点尴尬地说:“将、将就一下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作假时假作真。”

    海英婆媳走了,夏妈妈却安慰儿媳说:“莹,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家有的是钱,咱们一百元要相当她们的五十万元。”

    我想了很久 ,也不知道对她们婆媳说什么好。我精神十分集中,想把这口牙镶好,不然,我就对不起玉莹的那份孝心。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天下着雨,我在房里休息。尚妈妈和夏妈妈到我家来跟我的妈妈聊天。聊来聊去,她们聊起了牙。尚妈妈问夏妈妈说:“大姐,你的牙好使吗?”

    “哎呀,我的牙好得很,跟年轻时的牙齿一样。”夏妈妈喜形于色地说。

    “这就怪了,你一百多块的牙那么好,我五 千多元的牙却差得很。会不会给小王搞错了?”尚妈妈有点怀疑地说。

    “让我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妈妈对尚妈妈说。

    妈妈一看到尚妈妈那口牙,就肯定地说:“错了,这牙是便宜的牙。”妈妈说完又对夏妈妈说:“你的牙,我也看一下吧。”妈妈一看到夏妈妈的牙又说:“你这口牙可是好牙,搞错了,搞错了。”

    妈妈走进我的房里,把我叫了出来,当着她们的面质问我:“她们的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

    我本想为她们继续隐瞒,现在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于是,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们。

    三位老人听后,都十分吃惊……

(选自2014年第3期《北京文学》)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

宁古塔

余秋雨

    ①我正站在从牡丹江到镜泊湖去的半道上,脚下是清代称之为“宁古塔”的所在。有那么多的清廷大案以它作为句点,“宁古塔”三个字是清廷官员心底最不吉利的符咒。

    ②据《研堂见闻杂记》记载,当时的宁古塔几乎不是人间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半道上被虎狼恶兽吃掉,甚至被饿昏了的当地人分而食之。当时另有一个著名的流放地叫尚阳堡,但与宁古塔一比,尚阳堡还有房子可住,还能活得下来,简直好到天上去了。也许有人会想,有塔的地方总该有点文明的遗留吧?这就搞错了。宁古塔没有塔,这三个字完全是满语的音译,意为“六个”(“宁古”为“六”,“塔”为“个”),据说很早的时候曾有兄弟六人在这里住过。

    ③当时的流放有着很大的株连规模。全家流放、祸及九族,甚至邻里,几十人、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到了目的地,选出一些女的卖给娼寮,选出一些男的去换马。最好的待遇是在所谓“官庄”里做苦力,当然也完全没有自由。照清代被流放的学者吴兆骞记述,“官庄人皆骨瘦如柴”、“一年到头,不是种田,即是打围、烧石灰、烧炭,并无半刻空闲日子”。

    ④当官衔、身份、家产一一被剥除时,剩下的就是生命对生命的直接呼唤。著名的反清义士函可,在东北流放时最要好的那些朋友,几乎都是被贬的清朝官吏。但这些人都是一些善良而正直的人。例如,李裀获罪是因为上谏朝廷,指陈当时的“逃人法”立法过重,株连太多;魏琯因上疏主张一个犯人的妻子“应免流徙”而自己反被流徙;季开生是谏阻皇帝到民间选美女;郝浴是弹劾吴三桂骄横不法。现在他们的发言权被剥夺了,但善良和正直却剥夺不了。政敌不见了,对立松懈了,只剩下一群赤诚相见的朋友。我敢断言,在漫长的中国古代社会中,最珍贵、最感人的友谊必定产生在朔北和南荒的流放地,产生在那些蓬头垢面的文士们中间。

    ⑤除了流放者之间的友谊外,外人与流放者的友谊也有一种特殊的重量。康熙年间顾贞观知道老友吴兆骞在边荒时间已经很长,吃足了各种苦头,很想晚年能赎他回来过几天安定日子,为此他叩拜座座朱门集资。但这事不能光靠钱,还要让当朝最有权威的人点头。他好不容易结识了当朝太傅明珠的儿子纳兰容若。纳兰容若是一个人品和文品都不错的人,也乐于帮助朋友,但对顾贞观提出的这个要求却觉得事关重大,难以点头。顾贞观没有办法,只得拿出他因思念吴兆骞而写的词作《金缕曲》两首给纳兰容若看。纳兰容若当时刚一读完就声泪俱下,对顾贞观说:“给我十年时间吧,我当作自己的事来办,今后你完全不用再叮嘱我了。”顾贞观一听急了:“十年?他还有几年好活?五年为期,好吗?”纳兰容若擦着眼泪点了点头。经过很多人的努力,吴兆骞终于被赎了回来。我常常想,今天东北人的豪爽、好客、重友情、讲义气,一定与流放者们的精神遗留有某种关联。流放,创造了一个味道浓厚的精神世界,使我们得惠至今。

    ⑥在享受友情之外,文化素养高一点的流放者则把东北作为文化考察的对象,并留诸文字。例如,《宁古塔志》《宁古塔山水记》《柳边纪略》《龙沙物产咏》等等,这些著作具有很高的历史学、地理学、风俗学、物产学等多方面的学术价值。流放者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们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辛酸,但他们却无意怨恨它,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它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

    ⑦但流放无论如何也是对文明的一种摧残。尽管屈原、司马迁、曹雪芹也受了不少苦,但宁古塔那样的流放方式却永远也出不了《离骚》《史记》和《红楼梦》。部分文人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创建文明,本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他们的外部身份可以一变再变,甚至终身陷于囹圄,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销蚀。凭着这种高贵,人们可以在生死存亡线的边缘上吟诗作赋,可以用自己的一点温暖去化开别人心头的冰雪,继而可以用屈辱之身去点燃文明的火种。

    ⑧我站在这块古代称为宁古塔的土地上,长时间地举头四顾又终究低下头来,为他们在苦难中的高贵。

(选自余秋雨《宁古塔》,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秋日,在大山里听溪水吟唱

张秀超

    早上起得晚了,简单收拾一下,出城回老家。

    老家在康熙、乾隆皇帝当年打猎的塞外皇家狩猎场的大山下,那山太高,当地人叫它坝,老家在紧贴着坝的地方,人们称坝根子,村名叫桦木沟。

    这个地方林茂草丰,四季都有好风光。尤其是深秋时节,浓霜染过的林海,好看得不得了——松树是绿的,老蔡树是紫的,杏树是红的,山梨树是金黄的……层林尽染,任你什么样的丹青妙手也难以描绘那样唯美曼妙的壮美,海内外的摄影家这个时节总是蜂拥而来,到这里捕捉美的画面。

    每年这个季节,我总要回老家待上几天。

    到家,放下行囊,带上相机,赶忙上山。

    10月的塞外深山里,播种过莜麦、荞麦、土豆的土地,大多都已收获了,只有一些棒子地还没有收割。那小树一样的棒子棵,有的挂着白了皮的黄棒子,有的棒子掰了,只有秧子长在地里。过了一条叫白水的小河,我贴着一块棒子地边的茅草小路往山上走。

    “你站一下。”

    顺着声音,我看见一个身影,拨拉着棒子秧,从地里走了出来。

    这是个瘦高的身影,黑裤、黑袄,驼背,面色黑红,皱纹如犁过的土地一样细密松软。是村里的二爷,80多岁了,是村里最老的人了。

    他在我们村里,是少有的看到过解放前光景的老人。他小时候给大户人家放过猪,后来赶大车,还做过多年的队长,当车把式那年月,是他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刻,他赶着四套马车,去海边拉咸盐,好多年,一村子人吃的盐都是他拉回来的。他是村里走过远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时,他出了地,坐在地边的一块青石头上,指着对面的一块白石头,让我也坐下。他掏出个白布烟口袋,装了一袋烟,他的烟口袋和烟袋杆子是拴在一起的。当他把烟袋叼在嘴上的时候,那烟口袋就如一个耍单杠的远动员,在烟袋杆子上跳荡。一口蓝烟,飘在他苍白的头顶了,他说话了:

    “咱国家有个写字的,得了那个啥奖了,是偌背耳?”

    “是诺贝尔奖。”

    “那人是山东的?”

    “对,是山东高密的。”

    “是咱老家那儿的。你知道不,咱们这一村人,都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那时候这儿开围垦荒,这地都是那时候一镐头一镐头刨出来的。”

    “那人,你熟不?”

    “不熟,只是读过他的书。”

    “他写高粱,咱这里可没有高粱,尽种莜麦、荞麦,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从老辈子就种荞麦。”

    顿了一会,他又说道:“他写高粱酒,还写那些老人们的事儿,都是听人说的吧?”

    我有些吃惊:“这你也知道?”我晓得他是不识字的。

    “从电视上看的。”他说。

    “他写的,那不就是老人讲的故事吗?”二爷吐了一口烟问我。

    “不是故事,那是小说。”我告诉他。

    “那这些年,你也写这个?”二爷的眼睛看着我问。

    “对,写小说。有时候也写别的。”

    “他写高粱,你知道咱这里过去是啥吗?那比高粱还有气势!”

    “你知道不 , 300多年前,这里是原始大森林,一棵松树,好几个人都抱不过来。身边的这条河,现在细得像一眼泉水了,那个时候,坐皮筏子打细鳞鱼。后来树就砍光了,四面八方的人,就在这开荒种地。那也有好景致,你知道吗 , 这里漫山遍岭是荞麦,荞麦你看过吗 , 那白花一开,一二十里,就像大海上翻卷的波浪……”他的手朝眼前的山梁,画了个很大的弧形。

    “这里打过仗,也来过土匪,这黑土里,埋着一代代的人,哪个人都有故事。埋了就带进土里了。等知道他们事儿的人也死了,那些个事儿可就都死了。”

    “那个人,他现在还在山东?”

    “不,他在北京。”

    “那我看电视说,他老家还有房院,他指定是常在老家待着。我看你回来,把你家那老房院收拾收拾,回来住住,比在城里强。”

    “你不是想听过去的故事吗?我给你说说,多了去了!晚上,到你家去吧。”说罢,老人拿起镰刀,又进棒子地了。

    我的心,似风吹动着一树的叶子,哗哗地舞动着。

    二爷一直看不起写字的。

    而在今年的这个深秋,在中国,有个叫莫言的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在遥远的塞外,在一个叫桦木沟的深山里,让一个80岁的收棒子的老头,我的二爷,对文学这个行当产生了兴趣。对从事这个行当的我,也有了一份迟到的看重。

    这个事情,在我的心头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一位作家,荣获了一个国际的文学奖,从而让一个老人看到了文字与土地、生灵的关系。我想,这就是这个奖对作家、对文学的意义吧。

    这个秋日,在天高云淡中,观如画的山景,闻鸟鸣幽谷,听溪水潺潺,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欢畅,我也从来没有听到,山涧溪水的歌吟是这样的清脆悦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昔日之光

夏笳

    在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我突然看见一幅脸部特写照片从大屏幕上闪过。那是一张老态尽现的面孔:深褐色的、布满各色斑点的皮肤,像是某种风干的兽皮皱缩在一起: 眼窝、嘴角、面颊,连同太阳穴都深深凹陷下去;从微微张开一道缝的眼眶中,几乎看不到什么光亮,也很难辨识出表情。

    我呆呆地停下脚步站住。那是奶奶,我认得出,却又与记忆中的样子如此不同。我掐着手指算了很久才算出,奶奶今年应该是106岁了。

    屏幕上依旧闪动着一张又一张面孔,配以字幕和解说词:抗战胜利80周年,最后的老兵,国家荣誉奖章……于我而言,这些数字、地点与事件总显得些许陌生,仿佛一 张过于庞大繁复的蛛网,向历史纵深处无边无际地蔓延。我读到这些字句时从来不会想起奶奶,不会想到那个从路边小贩推车上购买拐枣的老太太,是地主家的小姐,是一位将军。

    我买了一张车票,坐上高铁回老家。

    车厢里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按下座位旁边的按钮,几道薄薄的光幕从上方落下,将我包围其中。我在光幕上轻敲几下,寻找关于奶奶的资料。文字和图片一段段在光幕上流淌,奶奶这一生的故事都随时间之河顺流而下。资料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一篇小学生作文,题目是“写给爷爷奶奶的一封信”。我费力辨认那些歪七扭八的字迹,突然意识到这篇作文正是我自己写的。

    继而,我看到了自己多年前的一份写作提纲: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年迈的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打盹。梦中她告诉战友们,战争已胜利,他们期盼的那种和平生活已经来临;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些不可思议的新奇玩意儿——高楼、高铁、无人飞机、小汽车……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胆怯吧,我怕自己无法设身处地体认奶奶经历过的那些岁月,也无力把握那些过于宏大的历史图景,能够把握的只有距离我最切近的生活场景,譬如奶奶颤巍巍行走的步态和苍老的容颜,譬如院里的葡萄架,譬如拐枣在舌尖黏稠的甜味。

    光幕上出现一扇漆黑的大门,门上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老兵不朽”四个大字。这是一个网上纪念墓园。伸手推门,我慢慢向墓碑中间走去,耳边依稀传来风声和鸟鸣。我面对其中一座墓碑,伸手轻触上面的照片。一个老人的影像浮现出来,他是我的爷爷,穿着绿军装,戴着军帽,胸前挂着各色勋章。

    “今年是哪一年啦?”“是2025年。”“你奶奶还好吧?”“很好。”“孩子,我给你讲讲我们那时候的事吧。”

    我点点头,老人便用他浓重的口音慢慢讲起来。给我讲奶奶怎样离家出走,怎样昼行夜宿,怎样摇着小船去海上截击敌寇,怎样踏上漫漫长路奔赴战场。爷爷的讲述让我把这些故事和奶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让我再次想起了奶奶。在许多年前的许多个夏夜,在后院的葡萄架下,这些故事奶奶给我讲过多次,我总是一边听一边忍不住走神, 一会儿数天上的星星,一会儿留意墙角的蟋蟀,不知不觉就歪在椅子里睡着了。夜风微凉,奶奶的故事像露水一样在花叶上凝聚,一颗一颗渗入大地深处。

    一个声音渺渺地从远方传来。“旅客朋友们,列车就要到站了……”我深深鞠躬, 向爷爷告别。

    “走好,孩子,别忘了我们。”

    我撤去光幕,车厢内的喧哗又再度涌来。邻座哭闹的小男孩已蜷缩在奶奶怀中睡作一团。这样一个宁静的、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孩子脸上,他密匝匝的睫毛忽闪着,肉嘟嘟的嘴唇像初生的嫩芽般圆润。这幅画面不知为什么竟让我想要落泪。

    推门进屋时,我看见奶奶正在轮椅中打盹,脑袋沉甸甸地垂向一侧,透过白发露出稀疏的头皮。

    轮椅侧面的袋子里插着几份报纸,还有那个我送她的套着粉色塑胶壳的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循环播放着几幅画面:一幅黑白的画面,画上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一棵大树下,相视而笑,风吹树影,洒落满地光斑。指尖滑动,下一幅图是一群青年围坐桌旁,面前摆着茶缸纸笔,做学习讨论状。再下一幅图上有垂柳依依,还有一对青年夫妇带着三个小孩站立在湖边。

    忽然我明白了:奶奶一定是用“昔日之光”图片处理软件将平板电脑里存的旧照片处理过了。原来她现在终日凝望的,正是这些短暂却永恒的片刻。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手里,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淌。擦干眼泪抬头时,我看见奶奶正望着我。

    她苍老的脸上绽放出微笑,那笑容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摘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她不是鲁镇人。有一年的冬初,四叔家里要换女工,做中人的卫老婆子带她进来了,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卫老婆子叫她祥林嫂,说是自己母家的邻舍,死了当家人,所以出来做工了。四叔皱了皱眉,四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讨厌她是一个寡妇。但是她模样还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便不管四叔的皱眉,将她留下了。试工期内,她整天的做,似乎闲着就无聊,又有力,简直抵得过一个男子,所以第三天就定局,每月工钱五百文。

    大家都叫她祥林嫂;没问她姓什么,但中人是卫家山人,既说是邻居,那大概也就姓卫了。她不很爱说话,别人问了才回答,答的也不多。直到十几天之后,这才陆续的知道她家里还有严厉的婆婆;一个小叔子,十多岁,能打柴了;她是春天没了丈夫的;他本来也打柴为生,比她小十岁:大家所知道的就只是这一点。

    日子很快的过去了,她的做工却丝毫没有懈,食物不论,力气是不惜的。人们都说鲁四老爷家里雇着了女工,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有添短工。然而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

    新年才过,她从河边掏米回来时,忽而失了色,说刚才远远地看见几个男人在对岸徘徊,很像夫家的堂伯,恐怕是正在寻她而来的。四婶很惊疑,打听底细,她又不说。四叔一知道,就皱一皱眉,道:“这不好。恐怕她是逃出来的。”

    她诚然是逃出来的,不多久,这推想就证实了。

    此后大约十几天,大家正已渐渐忘却了先前的事,卫老婆子忽而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了,说那是祥林嫂的婆婆。那女人虽是山里人模样,然而应酬很从容,说话也能干,寒暄之后,就赔罪,说她特来叫她的儿媳回家去,因为开春事务忙,而家中只有老的和小的,人手不够了。

    “既是她的婆婆要她回去,那有什么话可说呢。”四叔说。

    于是算清了工钱,一共一千七百五十文,她全存在主人家,一文也还没有用,便都交给她的婆婆。那女人又取了衣服,道过谢,出去了。其时已经是正午。

    “阿呀,米呢?祥林嫂不是去淘米的么?……”好一会,四婶这才惊叫起来。她大约有些饿,记得午饭了。

    于是大家分头寻淘箩。她先到厨下,次到堂前,后到卧房,全不见掏箩的影子。四叔踱出门外,也不见,一直到河边,才见平平正正的放在岸上,旁边还有一株菜。

    看见的人报告说,河里面上午就泊了一只白篷船,篷是全盖起来的,不知道什么人在里面,但事前也没有人去理会他。待到祥林嫂出来淘米,刚刚要跪下去,那船里便突然跳出两个男人来,像是山里人,一个抱住她,一个帮着,拖进船去了。祥林嫂还哭喊了几声,此后便再没有什么声息,大约给用什么堵住了罢。接着就走上两个女人来,一个不认识,一个就是卫老婆子。窥探舱里,不很分明,她像是捆了躺在船板上。

    “可恶!然而……。”四叔说。

    这一天是四婶自己煮中饭;他们的儿子阿牛烧火。

    午饭之后,卫老婆子又来了。

    “可恶!”四叔说。

    “你是什么意思?亏你还会再来见我们。”四婶洗着碗,一见面就愤愤的说,       

    “你自己荐她来,又合伙劫她去,闹得沸反盈天的,大家看了成个什么样子?你拿我们家里开玩笑么?”

    “阿呀阿呀,我真上当。我这回,就是为此特地来说说清楚的。她来求我荐地方,我那里料得到是瞒着她的婆婆的呢。对不起,四老爷,四太太。总是我老发昏不小心,对不起主顾。幸而府上是向来宽洪大量,不肯和小人计较的。这回我一定荐一个好的来折罪……。”

    “然而……。”四叔说。

    于是祥林嫂事件便告终结,不久也就忘却了。

(选自鲁迅《祝福》)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最苍凉的海岸

迟子建

    ①如果上帝还在怜恤失落在人间的迷途的羔羊,请他把目光投向大西洋岸边的诺曼底吧。那里有一片浩浩荡荡的白色墓葬,那下面掩埋着成千上万的年轻的士兵,虽然他们告别这个世界已经有六十年了,但他们的灵魂,仍然在大西洋的海浪中盘旋和呜咽。和平年代的欢歌笑语已经彻底湮没了他们满怀着伤感的心语,那些在诺曼底海滩牵着爱犬享受着阳光的度假者,那些劳作了一天、在晚餐时喝着诺曼底特有的苹果烧酒的农人,有谁还会在意这样的一片坟墓呢——也许是人类为自己制造的墓葬太多太多了!

    ②人类的战争史应该永远铭记着1944年六月六日的黎明——事实上那一天是没有黎明的。盟军在薄雾中向着防御薄弱的诺曼底发起了攻击!为了抵御盟军的登陆,希特勒早在1942年就下令修筑一道从诺得角到西班牙海滨的防线——大西洋壁垒,虽然到了1944年还没有完全建成,但它设置的地雷场和像丛林一样潜伏在水中的障碍物,还是给登陆的英美联军士兵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和伤亡。

    ③战争永远离不开流血和牺牲。从中世纪开始就不断在欧洲大陆崛起的教堂,从来就没有以上天赋予的无穷力量阻止过炮火的袭击。我们在高唱赞美诗的同时,屠戮却在烽烟中进行。也许我们应该感谢上帝,如果不是德军的最高统帅把盟军的登陆点预计在加来地区,而把更多的兵力部署在了那里,如果不是天气护佑着艾森豪威尔,那么,盟军在诺曼底的伤亡将会更加惨重。

    ④我们不知道那些肩负着武器、野战背包、防毒面具、水壶、急救包以及食物的士兵在冲上诺曼底海滩的那一瞬间,怀着怎样的心情。当战争像一条条看不见的坚韧的饵线把他们如鱼一样鲜活的身体强行拖上海岸时 , 他们就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了。命运好的,他们躲过了敌人炮火的袭击,活到了和平年代,能在夕阳中一次次地回忆那个惊心动魄的早晨。命运差的,会被敌军的子弹射中,当他还来不及看到这片陌生的陆地上哪怕一抹的生命绿色时,就永久地闭上了眼睛。那些在飞机掩护下先期登陆的伞兵,他们并没有因为来自天上而特别受着上帝的眷顾,他们有的落入了沼泽地里,有的掉入农户的花房中,还有的被吊在教堂的十字架上,十字架充当了刺刀的角色,使他们一命归天!

    ⑤随着德军反扑的加强,漂浮在岸边的盟军的尸体越来越多,沙滩上被炮火击中的登陆艇在燃烧,坦克也在燃烧,硝烟中受伤的士兵无助地坐在沙滩上,鲜血如朝霞一样染红了那片海域。但伟大的盟军还是拥有兵力和武装上的绝对优势和主动,一批人倒下来了,另一批人又冲上去了,最终,大西洋壁垒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诺曼底登陆成功,艾森豪威尔可以畅快地喝上一杯香槟酒,为他的规模宏大的两栖登陆战的巨大战略成果而庆贺!

    ⑥我是在三月底来到诺曼底的。春天来了,行进在乡村公路上,可以看到初开的各色花朵。我们奔向诺曼底海滩,走向那片掩埋着登陆战中死去的盟军士兵墓地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被现实击痛的感觉,虽然说这个“现实”距离我们已有漫长的六十年了。

    ⑦第一眼看到那片浩大的墓地的时候,我以为看到了正在安闲吃着青草的一群羊。那些伫立在草地上的白色十字架,连绵在一起,远远一望,像极了雪白的羊群。我悄悄在入口处的草地上摘了一簇碎碎的小黄花,拈着它走向墓地。墓地太大了,它被划分了十几个区,白色的墓碑数不胜数,墓碑前几乎是没有鲜花的,不像我沿途经过的那些乡村小教堂旁的墓地,总有鲜花点缀着。我真不知该把花放在哪一座墓碑前。天气晴朗极了,阳光飞舞着,环绕着墓地的翠绿的松柏将它的影子投到草地上,就像为墓葬镶了一道花边。那里的游人零星可数,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一片呢喃的鸟语和草地下的大海的平静的呼吸声,我缓缓地独自穿行在墓葬中,看着白色十字架上的碑文,后来将那簇黄花献给了一个年龄只有十五岁的战士,十五岁——花季的年龄啊!

    ⑧有谁还会记忆着这些客死他乡的战士呢!他们无声无息地躺在这里,隔着苍茫的大海,诉说着他们永远的乡愁!他们的死亡,在历史教科书中,是伟大的辉煌的死亡。可是再崇高的定义,也不如生命本身的存在更富诗意,他们在最该对着青山碧海抒发豪情的年龄闭上了眼睛,在最该亲吻恋人的年龄闭上了嘴巴,所以我相信,他们年轻的心,一直没有死亡,大海上那些漂浮的云,可是他们流浪着的灵魂?他们该诅咒谁?诅咒制造了那场人间地狱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或者诅咒让他们成就英名的艾森豪威尔?

    ⑨在二战的将帅中,我最尊崇的人就是艾森豪威尔。凭着自己咄咄逼人的“战绩”,他成为一名五星上将,并且做了两届的美国总统。他的战绩之一,就是我面前的这片庞大的墓地,这样的战绩是多么的让人撕心裂肺啊!走在这样的墓地中,艾森豪威尔的光环在我心中黯淡了一圈,虽然我知道他仍然是一个伟大的将军!当我们折取橄榄枝的时候,其实对它已经构成了一种摧残。和平的来临就是伴随着这样一个又一个沉重的代价!然而我们并不珍惜无数人用鲜血换来的和平,这世界的局部战争从来就没有止息过,我们战胜了法西斯,可我们一直没有战胜我们内心的贪婪和愚蠢!

    ⑩诺曼底登陆距今已有六十年了。为了纪念这个历史性的日子,在六月六日的一天,现任美国总统布什和英国首相布莱尔将莅临诺曼底,祭奠他们长眠在这里的士兵。所以,诺曼底一带的公路正在迎接这两国的领导人而加紧重修着。诺曼底一带旅馆的房价,也因此而提前几个月就开始了暴涨。当布什与布莱尔沿着平坦的道路畅通无阻地抵达这片墓地时,我相信这些越来越被世人所遗忘的战士的墓碑前会有鲜花覆盖着,庄严的祭奠的炮声也会隆隆地响起。只是谁知他们带着怎样的情怀来到这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举动,将会使他们的政治天平中,又增加一个砝码!

    ⑪我想起了艾森豪威尔在1953年就任美国第34任总统时发表的演说,他说:“在人类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历程中,我们已经走了多远?我们是否正在接近光明,接近所有人类都应享有自由和平的一天?还是另一个黑暗的暗幕正在向我们逼近?”也许在他任职的四年中,他深深体会到了这样的黑暗仍然存在,所以他在1957年连任时又强调:“愿自由之光,普照一切黑暗的角落,燃起明亮的火焰,直到最终黑暗消失为止!”

    ⑫黑暗消失了吗?!

    ⑬愿这样的墓葬能像火炬一样,照亮人间还残存的黑暗;让人类的光明,能像诺曼底的海水一样,汪洋澎湃,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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