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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第一中学2017届高三4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卡拉维拉斯驰名的跳蛙

【美】马克吐温

    这里从前有过一个叫吉姆·斯迈雷的。只要能找到一个人愿打赌,他就赔同,碰上什么就赌什么,十有八九总是他赢。

    他有一只小斗狗,光看外表你准以为它一钱不值,就配在那儿拴着,一副贼溜溜的样子,老想偷点什么。可是,一旦在它身上下了注,它转眼就变了一条狗;它的下巴颏往前伸着,就像火轮船的前甲板,下槽牙都露了出来,像煤火一样放光。斯迈雷老是靠这条狗赢钱,直到在一条没后腿的狗身上碰了钉子。

    那一次,两条狗斗了好一阵子,两边的钱都押完了,斯迈雷的那条狗上去照着咬惯了的地方下嘴的时候,当时就看出自个儿上当了,它让人骗惨了。它朝斯迈雷瞧了一眼,好像是说它伤透了心,这都是斯迈雷的错,怎么弄了一条没有后腿的狗来让它咬呢,斗狗时它本来靠的就是咬后腿嘛。

    有一天,他逮着一只跳蛙带回家去,说是要好好训一训。果不其然,他把跳蛙训出来了。只要他从后头点跳蛙一下,那跳蛙像翻煎饼一样在空中打个转,然后稳稳当当地脚朝下落地。我就瞧见过他把丹尼尔·韦伯斯特放在这儿的地板上——那跳蛙叫丹尼尔·韦伯斯特——大喊一声:“苍蝇,丹尼尔,苍蝇!”跳蛙就噌噌地照直跳起来,快得让你来不及眨眼,把那边柜台上的一只苍蝇吞下去了,然后像一摊泥“扑嗒”落在地上,拿后腿抓耳挠腮,没事人似的。

    斯迈雷拿一个小笼子盛着那跳蛙,时不时地带着它逛大街,设赌局。有一天,一个汉子——他是个外乡人——到屯子里来,正碰上斯迈雷提着跳蛙笼子,就问:“你那笼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呀?”

    斯迈雷冷着个脸说:“它是一只跳蛙。”

    那汉子拿过笼子,转过来转过去,细细地瞅,说:“嗯——原来是个跳蛙,它有什么特别的呀?”

    “噢,”斯迈雷不紧不慢地说,“它就有一件看家的本事,要叫我说——它比这卡县地界里的哪一只跳蛙蹦得都高。”

    那汉子拿过笼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半天,才还给斯迈雷,慢慢吞吞地说,“是嘛,”他说,“我也没瞧出来这跳蛙比别的跳蛙能好到哪儿去。”

    斯迈雷说,“别管你怎么看,我心里有数,我赌四十块钱,敢说这跳蛙比卡县随便哪一只跳蛙都蹦得高。”

    那汉子琢磨了一会儿,有点儿作难:“呃,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带着跳蛙;要是我有一只跳蛙,准跟你赌。”

    这时候斯迈雷说话了:“好办,好办,只要你替我把这笼子拿一小会儿,我就去给你逮一只来。”

    斯迈雷离开后,这汉子坐在那儿想来想去,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从笼子里头把跳蛙拿出来,扒开它的嘴,自己掏出一把小勺来,给跳蛙灌了一肚子火枪的铁砂子,一直灌到齐了跳蛙的下巴颏,然后把跳蛙放到地上。斯迈雷呢,他上洼地的烂泥里头稀里哗啦趟了一气,到底逮住个跳蛙。他把跳蛙抓回来,交给那汉子说:“行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把它跟丹尼尔并排摆着,把他的前爪跟丹尼尔的放齐了,我喊个号。”然后他就喊:“一——二——三——蹦!”他和那汉子从后边点那两只跳蛙,那只新来的跳蛙蹦得特有劲,可是丹尼尔喘了一口粗气,光耸肩膀——就这样——像法国人似的。这哪管事儿啊;它动不了,跟生了根一样,连挪挪地方都办不到,就像抛了锚。斯迈雷说什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汉子拿起钱就走,临出门了,他还拿大拇指在肩膀上头指指丹尼尔,慢慢吞吞地说:“我也没瞧出来这跳蛙比别的跳蛙好到哪儿去嘛。”

    斯迈雷呢,他站在那儿抓耳挠腮,低着头把丹尼尔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揪着丹尼尔脖子上的皮,把跳蛙掂起来,跳蛙头朝下,喷出满满两大把铁砂子来。这时候斯迈雷才明白过来,他气得发疯,放下跳蛙就去追那汉子,可再也追不上了。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与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从神态、动作、心理活动等方面对小斗狗进行了生动的描写,表现了小斗狗的狡诈、凶恶、对主人服服帖帖等特点。 B、吉姆﹒斯迈雷只要能找到一个人愿打赌,他就陪同,而且碰上什么就赌什么,且十有八九是他赢,说明他虽嗜赌但是智力超出常人。 C、那个汉子扒开跳蛙的嘴,掏出一把小勺来,给跳蛙灌了一肚子火枪的铁砂子,最终取得了跳蛙比赛的胜利,这说明汉子是有备而来的。 D、“只要他从后头点跳蛙一下,那跳蛙就会像翻煎饼一样在空中打个转,然后稳稳当当地脚朝下落地”,这里运用比喻的手法体现了跳蛙的灵敏矫捷。 E、小说塑造了众多形象,既有吉姆·斯迈雷和汉子这样的人物形象,也有小斗狗和跳蛙这样的动物形象,在幽默诙谐中表现出严肃的主题。
(2)、这篇小说在语言方面有什么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在情节设置上有什么突出特点?请结合文本内容具体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小题。

最后的黄豆

    爷爷是染布的。他爱吃黄豆出了名。在镇子西头,爷爷十七岁那年刷刷地在地上架起了好几口大染锅。这吃饭的手艺是“偷”来的。

    爷爷从小喜欢跑进大染坊找老板的儿子斗蛐蛐。有时老板的儿子跟私塾先生念书,爷爷便蹲在一旁,直愣愣地盯着热气腾腾的大染锅。爷爷蹲着看染布时,就从兜里摸出几把炒熟的黄豆塞到嘴里嚼,这样一蹲就是一两个时辰。“呆瓜”——染布师傅往往这么笑话爷爷。当爷爷染出第一锅布时,大家才知道爷爷不呆。

    那年,家里遭了大灾,爷爷架几口大锅开始染布。开业那天,镇子里所有人都听到爷爷一边敲锣一边喊话,开张头半个月染布不收钱,染坏了一赔二。爷爷没钱请帮工,自己把麻绳往肚子上一勒,一把黄豆往嘴巴里一塞,一边香甜地嚼着,一边搅动大染锅。当爷爷嚼完三四把黄豆时,青布便染成了。青色衬着爷爷额头的汗珠,沉稳得像傍晚袭来的夜幕。

    后来,那家大染坊被爷爷挤垮了。没过半月,爷爷快乐地嚼着黄豆把那几口锅搬进了大染坊。于是,镇子里又有了大染坊。那名声像染布匠拿搅锅棍敲锅一样,咣咣当当响得很。在嚼着一把又一把黄豆时,爷爷兜里也开始响着咣咣当当的银元声。

    有了钱,除了每天有滋有味地多嚼几把黄豆,还娶了奶奶。迎亲那天,爷爷喝了好多酒,醉了,进洞房时还绊了一脚,兜里的黄豆全撒在地上,他捡了好一阵子。奶奶什么反应,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后来跟我讲这事时,爷爷还叹气,这一绊,不是什么好兆头,要不,后半辈子也不会活得这样磕磕绊绊。说这事时,爷爷喘着粗气,我帮着捶了半天背,他还是喘得满脸猪肝紫。

    其实,爷爷在生父亲的气。

    闲时,爷爷经常是一边慢慢地嚼着黄豆一边跟我聊天,像在咀嚼他的一生。他说,父亲是一个“倒钱筒”。父亲是爷爷的独苗,奶奶宠着他,惯着他。听爷爷说,父亲才十岁,就开始进大烟馆。没钱,就赊账。烟馆老板拿着赊账本来计钱时,爷爷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就像一颗荒野的树那样疯长。

    我十岁那年,三天三夜,父亲跟人赌输了。大染坊被抵了赌债。那一天爷爷没有嚼他的黄豆,唉声叹气,一脸乌云。

    搬出大染坊时,爷爷习惯性地掏出黄豆,迟疑了一下,爷爷这回没有把黄豆塞进嘴巴,而是把黄豆一路撒在地上。

    没几年,爷爷病得不行了。父亲依然整天不着家,爷爷的安危只是他耳边刮过的一阵微风。

    临终前的那个晚上,爷爷示意我到他跟前,他手中攥着一个小布袋,打开来,是些黄豆。昏暗的灯光下,豆子炒得金灿灿的,爷爷说,这辈子只剩下这点黄豆了,他的声音很轻,连他旁边油灯的火苗都没有动一下,他颤巍巍拈出一颗豆子,习惯性地放入口中,又要嚼它。不知是黄豆太硬还是爷爷老了,牙品不行,他没嚼动,又把豆子放入袋中。

    他叹叹气,说这辈子就爱这黄豆,人走了带上它,也算来世上留个念想。他慈爱地对我说,如果你长大了真活不下去,可以再到爷爷这里来拿这黄豆吃。不过,你要是争气,最好就别来找我了,他语气中满是沮丧。

    我愣愣的,不太明白,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爷爷走了,手里紧紧攥着那小袋嚼不动的黄豆。邻居帮忙葬了爷爷后,父亲才回来。没人怪他,他在邻里眼中只是一个能够看得见的影子。

    父亲长号着,声音凄厉,如同塌了脊梁。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哭。整整两天两夜,他雇了好几个人把小房子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连瓦背也全掀掉了,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爷爷那几坨金子。他疯了。

    后来,一个金匠跟我说爷爷确实有几坨金子。不过,爷爷临终前偷偷让他把它们打成了一颗颗金珠子。

    我蓦然明白,爷爷那小袋黄豆是什么了。爷爷给我留了一笔活命钱。

    有人曾问我,金子最终找到了吗?

    当然没有。爷爷的坟头早被我平了,当时还有人说,我跟我那疯死掉的父亲一样,也是忤逆不孝。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企业,人们称我是什么“著名企业家”。不久前,一次慈善会上,我说了,死后捐出全部财产,我那个儿子和老婆都不跟我说话了。

    为什么这么做?有记者问我,我一时语塞,眼前浮现出爷爷那小袋最后的黄豆。

(改自王琼华《最后一碗黄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黄昏

英·萨基

    诺尔曼·葛尔特茨比坐在海德公园的长凳上,背向着公园栏杆围起来的长方形草坪。这是三月初的一个傍晚。暮色苍茫,笼罩着大地,只有那微弱的月光和点点星星的亮光冲淡着昏暗的夜幕。马路和人行道都空落落的。然而,就在这若明若暗的夜色中仍有不少被人们遗忘的小人物在活动着。他们有的荡来荡去,无声无息;有的把自己点缀在长凳和木椅上,一点儿也不显眼,在昏暗中,他们的身影已经无法辨认清楚。

    葛尔特茨比此时心事重重,眼前的景色与他此刻的心情完全和谐。黄昏,在他看来,是失败者的时刻。经过奋斗仍不免遭到惨败的男男女女,在这日薄西山的时候纷纷出来活动。他们把失掉的好运、破灭的希望深深地掩藏起来,躲避着好奇者的寻根问底。他们寒酸的衣衫,压弯的双肩,忧郁的目光,在暮色中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起码,他们不会被人们认出来。

    长凳另一端,就在他身旁,坐着一位老先生。从他的神态里,可以看出他正在和社会抗衡,但是他的气概已趋衰退。坐了一会儿,老人起身离去。远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空出来的位子几乎立刻就被一个年轻人所占据了。年轻人衣着虽然比较考究,但是他面部的神情并不比那位老人开朗。新来的人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同时嘴里还狠狠地骂了一声,吐字之清楚就好像是要强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能使他称心如意。

    “看来您心情不大好啊。”葛尔特茨比说道,心里揣摸着年轻人的这番表演准是为着引起他适当的注意。

    年轻人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坦然得令人不能产生一点怀疑。但是葛尔特茨比反而因此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要是陷入我的困境,您的心情也好不了,”他回答说,“我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傻的事。”

    “是吗?”葛尔特茨比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今天下午到的伦敦,本打算在伯克夏广场的伯塔刚尼安饭店落脚,”年轻人接着说道,“可是到了那儿我才发现,饭店在几个星期前给拆掉了。旧址上盖起了一家影剧院。出租汽车司机给我介绍了另一家旅店,远一点儿,可我只好去了。我刚给家里人写完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我的住处,就出去买香皂了——我讨厌旅店里的香皂,可自己又忘记准备了。我在街上溜达一会儿,在酒吧喝了杯酒,又逛了逛商店,然后转身回旅馆。就在这时候,忽然意识到,我根本没记住旅馆叫什么,更不知道它坐落在哪条街上。这多么尴尬!我在伦敦又举目无亲。当然了,我可以打电报给家里人,叫他们把地址告诉我,可是这封电报明天才能收到,而眼下我身上一个钱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一先令。买了块香皂,喝了杯酒,也就花得差不多了,我兜里只剩下两便士,只怕要落得个流浪街头,无处栖身了。”

    年轻人讲完这段故事后,出现了片刻沉寂。这种沉寂是意味深长。“您大概想,我讲的这段遭遇荒诞无稽吧。”年轻人随后接着说道,语调里多少带着点委屈的口气。

    “这事也并非不可能,”葛尔特茨比像法官审理案件似的说,“记得有一次我也经历过这么一件事。那是一个外国的首都。不过那次我们一行两人。事情显得更离奇了。幸好我们还记得旅店紧靠条什么运河。一找到运河,我们就顺着它找到了。”

    听完这段往事的叙述,年轻人精神为之一振,“在国外,我还不会这么发愁,”他说道,“总可以找到领事馆,得到必要的帮助。可是在自己国家里,一旦陷入困境,真是束手无策。我大概得到河堤上过夜了,除非能找到个够朋友的人,他能相信这是确有其事。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因为您并没有认为我这段遭遇过于荒唐。”

    年轻人往这最后一句话里倾注了不少热情,就好像他有意向葛尔特茨比表示,葛尔特茨比基本上已经具备了够朋友的人的必要条件。

    “然而,”葛尔特茨比慢吞吞地说,“这段故事里的破绽就在于您拿不出那块香皂来。”

    年轻人连忙向前探身,在大衣口袋里忙乱地摸了起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准把它丢了。”他怒气冲冲地嘟囔了一声。

    “一个下午就丢了家旅馆,又丢了块香皂,这只能说明您存心粗枝大叶。”葛尔特茨比接着说道,可是年轻人没等他话音落地就走了。他顺着小路溜掉了,头昂得高高的。不过,在他那高傲的表情中,总显得有几分疲倦的样子。

    “说来怪可惜,”葛尔特茨比想道,“整个故事中只有出去买香皂这一点有说服力,然而在这细节上露了马脚。他要有一点先见之明,就应该事先准备下一块香皂,包装和封记都要跟刚从铺子里买来的一样,那他准可以成为这一行业里出类拔萃的人。干他那一行,什么都得事先想好。要有这种能力,而且是无限的能力,才能称得上是个歪才。”

    想到这里,葛尔特茨比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候,他惊讶地、关切地喊了一声。只见地上,在长凳边上,失落着一个椭圆形小纸包,外表和店主人精心打上封记的一样。除了是块香皂,还能是什么!准是那年轻人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从衣兜里掉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葛尔特茨比立刻顺着那暮色笼罩着的小路追了下去,焦急地寻找着穿浅色大衣的年轻人的踪影。就在他遍寻不见,已经感到无望的时候,忽然他发现要找的那个人正站在马车道的路边上。年轻人神态犹豫地站着,显然拿不定主意,是从海德公园穿过去好呢,还是直奔耐茨布里支的熙熙攘攘的人行道。当他听到葛尔特茨比呼喊他的时候,他带着几分敌意,好像准备自卫似的猛然转过身来。

    “能证明您那段遭遇的真实性的重要证人找到了,”葛尔特茨比说道,伸出手来把香皂递了过去。“一定是您坐下来的时候从大衣兜里滑出来的。您走后,我在地上发现的。我曾经对您不信任,您一定要原谅。那时一切证据都对您不利。如今,既然我听取了香皂的证词,我想我也应当服从它的判决。您如不嫌弃,我可以借给您一枚二十先令的金币……”

    年轻人连忙接过金币,放进兜里,从而解除了这个问题上的疑虑。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葛尔特茨比继续说道,“您这星期哪天还钱都可以。这儿是您那块香皂。可别再丢了,它可是您的好朋友啊。”

    “幸好给你找着了。”年轻人说道。接着,几句感激不尽的话脱口而出。声音还有点呜咽。他朝着耐茨布里支方向急忙跑去。

    “这孩子真可怜,差点哭出声来,”葛尔特茨比自言自语地说,“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困境中脱身,这种慰藉降临得太突然了。这对我也是个教训,不能自作聪明,不能仅仅凭一时的情况就给一个人下判断。”葛尔特茨比顺着原路往回走去。经过那条长凳时——他看到一位老先生在长凳下面和四周望来望去,捅来捅去。葛尔特茨比认出这就是刚才同他坐在一起的那位老人。

    “您丢什么东西了,先生?”他问道。

    “对了,丢了一块香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唔。”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 , 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窸窸窣窣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便出了门,走到街上。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白天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横肉的人只是嚷。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夏瑜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过脸,对众人说,“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现在怎样?得了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拼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了。”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节选自鲁迅的《药》,有删改)

【注】①洋钱:指银元。银元最初是从外国流入我国的,所以俗称洋钱;我国自清代后期开始自铸银元,但民间仍沿用这个旧称。②夏瑜:隐喻清末女革命党人秋瑾。秋瑾在徐锡麟被害后不久,也于一九○七年七月十五日遭清政府杀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荒芜

    老张的儿子在城里混得不错,买了楼房,接老张到城里,让老张享享福,老张高高兴兴地跟儿子进了城。

    进了城的老张高兴没几天,就郁闷了。不是儿子媳妇对他不好,不好能接他进城吗?也不是他们看不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饭前便后不洗手,晚上不洗脸不刷牙就上床,而是老张自个儿郁闷了。儿子问郁闷的老张:“爹,咋了?哪儿不舒服? ”老张一声叹息:“没不舒服。”儿子就笑了: “没不舒服你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老张就又一声叹息:“这城里有什么好啊?哪儿都是硬邦邦的,连地气都接不上,连点泥土味都没有。”儿子就解释说:“干净嘛,你想闻泥土的味,楼下不是有花池嘛。”老张就哼了一声:“那也叫泥土?巴掌大的一块地儿,况且,哪有一朵花,净是杂草。”儿子说:“这院子是大家的,不是自家的,谁肯花钱种花啊!这楼区现在还没物业,花池子不荒着还能咋的?”

    老张眼睛就一亮说:“那我收拾收拾种点菜行不? ”

    儿子一愣,犹犹豫豫地说:“应该行吧。”

    老张立刻下搂,手脚并用,片刻就把杂草清除干净了。又去买了一把小铲子,细细地把泥土翻了一遍,就去买了小白菜、水萝卜的种子。

老张火热朝天忙碌着的时候,很多住户都围了过来,看老张忙碌,有些惊奇,网老张做什么。老张乐呵呵地说:“种菜。”住户们一怔,摇着头笑,冲老张儿子住的楼层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老张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朝儿子住的楼层看,儿予在阳台上看到住户们指指点点,就冲老张喊:“爹,你快上来吧!”老张回应道:“快了,这就种完了。”儿子的声音就高了起来:“爹,你快上来吧!”老张嘴上应着:“完了,完 了。 ”手上仍不停忙乎。儿子很快出現在老张面前,拽起老张说:“上楼吧,吃饭了。”老张拍了拍手说:“都种下了。用不了几天,这菜就出来了!”儿于拽老张的手劲很大,几手是把老张拖上了楼。老张不高兴地说:“你用那么大的劲儿执我千什么? ”儿子说:“我不该让你在花池子里种菜。”老张说,“我在花池子里种菜怎么 了?荒着也是荒着;要不闷死我了。”儿子就苦笑着说:“你没看那些人栺指点点的吗? ”老张说:“看到了,他们嘀咕什么呀,也听不清。” “指定说我和你儿媳妇对你不好,不给你买菜吃,逼你去种菜。”“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想呢?不行!我得下去跟他们说一说。”老张气得就要往下走,儿子一把拽住他:“别去了,你去说,他们又该以为是我逼着你去跟他们解释的呢,你儿子媳妇在他们眼中可就成了恶男刁妇了。”老张直跺脚:“他们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可咋办哪?”儿子叹口气说:“别再下去管你种的菜了。”老张就十分痛苦地说了一句:“不管了,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老张没想到种的菜自己不管了,老天爷倒是“管”上了,一天一场小雨,他种的小白菜、水萝卜很滋润地冒出了头,蓬勃地生长起来。一看菜苗都出来了,老张坐不住了,偷偷下楼,侍弄起来。在老张的侍弄下,花池子里的小白茉、水萝卜长得葱绿一片,老张的心情也郁郁葱葱的。

    花池子里的菜可以吃了,老张在楼下晃荡了一天,告诉每一个进门出门的住户: “要吃小菜就可以薅啊!”可他们都只对老张笑笑,没有人去薅菜,老张就很郁闷地上了。……

儿子回来了。儿子的手绿绿的,沾满了菜汁。儿子的脸青青的,没有一丝好声气。老张看看儿子的手,又看看儿子的脸,跑到阳台上往下着,就着到花池子里的小白菜、 水萝卜都被薅出来,它们鲜嫩的身躯支离破碎,惨不忍賭。老张的心口猛地被撞击了一下,痛痛的。老张转回头看看儿子问道:“他们又说什么了?我让他们吃菜随便薅的啊!”儿子气急败坏地冲老张喊了一句:“这花池子是大家的,不是咱们家的菜园子。”老张的心里轰然一声,抹了一把脸说:“还是荒着好。荒着,人心就不都慌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他问道:“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在这儿吗?”坐在餐桌尽头的奥士高纳大爷回答说:“在。”于是宪兵大队长又说:“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啦。”

    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马利于斯•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向过路的人讲,在酒馆里向喝酒的人讲,星期天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故事每天都长出一点来,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扎西的菜园子

邢庆杰

    扎西的菜园子,是来自山东的援藏干部老马帮扶着弄起来的。

    扎西本来对种菜不感兴趣,他已经习惯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放牧生涯。可当他看到老马什么都亲自动手,从翻地、施牛粪、扎棚、育苗,都盯在菜地里干,就不好意思推辞了。扎西一不好意思,干起活来的时候就特别卖力气。

    一转眼就要过中秋节了,老马休假回山东。临走,他对扎西详细地交代了管理菜园子的方法。回到家后的第二天中午,饭后,老马正斜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扎西急促的声音:“马顾问!马顾问!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老马的脑袋“嗡”一下就大了!他定了定神,说:“扎西,别着急,慢慢说,哪里出事了?”“是、是菜园子,菜、菜出事了!”扎西由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毒药,全是毒药,您快来吧!吓死人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全是红的,您还是快点来吧!我们一家都不敢在菜园边住了。”

    老马一听,这个问题严重了,现在,他们这个援藏点上的技术人员都回家过节了,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老马坐飞机赶到日喀则,又坐车来到扎西所在的牧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来到菜园子门口,扎西不敢再往里走了,他指着里边,战战兢兢地对老马说:“那里,就是那里,全红了,像血一样红。”

    老马只看了一眼,就有种想哭的感觉。那一片红,是刚刚成熟的西红柿。

    想到自己大过节的赶了几千公里路奔到这里,只是因为西红柿成熟了,他就有些生气。但他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扎西,西藏这个地方,因为自然条件恶劣,以前除了萝卜土豆,根本就没有别的蔬菜,扎西从来没有见过成熟的西红柿,这是很正常的。

    恐怕,大多数生活在偏远牧区的藏族同胞,都没有见过像西红柿、黄瓜、茄子等内地司空见惯的蔬菜……想到这里,他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老马摘下一个大大的西红柿,用衣角擦了擦,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又摘下一个递给扎西,说:“你尝尝。”

    扎西看了老马一眼,他相信老马不会骗他的,就学老马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顿时,扎西瞪圆了眼睛,说:“好甜!这是糖菜呀!”

    扎西的菜园子丰收了,扎西一家吃不了,就到处送人。

    老马知道后,给他打电话说:“扎西!帮你种莱,不是让你送人的,你要去卖,以后,这就是你的一项家庭收入。”

    扎西惊讶地说:“卖?怎么卖?卖东西多丢人!”

    老马知道,传统的藏民,现在还保留着以物易物的习俗,他们还不习惯用人民币来交易。老马就耐心地对扎西说:“扎西,这些东西都是你花力气种出来的,还有大棚、种子等成本,别人拿去吃,给你报酬是应该的,就像你拿牦牛皮去换青稞一样。”

    在老马的说服引导下,扎西终于答应去卖菜了。老马帮着扎西把已经成熟的西红柿、茄子、黄瓜摘下来,放在几只篓子里,然后绑在了两头牦牛的背上。

    扎西要出发了,老马问:“你不带秤吗?”扎西一愣,问:“秤?秤是什么东西?”老马笑道:“秤是称分量的,没有秤,你怎么按斤收钱?”扎西摇摇头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们藏民,良心就是秤。”

    扎西骑着马,赶着两头牦牛走了。离这里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集市。

    老马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想:这些菜,按斤论价,怎么也得卖个百八十块的,不知道这个憨家伙能不能卖到钱。

    老马钻进了菜园子门口的帐篷里,他要等扎西回来。一觉醒来,老马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老马走下山,远远的,就看到扎西赶着两头牦牛回来了。

    看到老马,扎西忽然兴奋起来,他不管那两头牦牛了,打马快跑着赶到老马面前,身姿矫健地跃下马背,有些激动地说:“马顾问,钱,我卖到钱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纸币,炫耀般用双手捧到老马面前。

    老马一看,这些钱有五十元的、二十元的、十元的、五元的……大约得三百多块。老马迟疑地问:“这都是今天卖的钱?这么多?”扎西拍拍胸脯说:“是的,都是今天卖的!”老马禁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扎西,你没有秤,怎么收钱呀?”

    扎西说:“菜就放在地上,谁喜欢哪样菜就拿走,拿多少都行,钱也是随便给,给多少随心……”老马心里一动,茫然地看着扎西问:“这就是你说的,藏民的良心秤?”扎西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马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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