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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哈三中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第一次验收试卷 语文

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从巴姆勃格怒斥玛莎这个情节中可以看出,作者塑造这个不近人情的形象是为了与玛莎形成鲜明的对比。 B、文章开头一段中就交代“门上装着开门即叮咚作响的门铃”,后来又写道“门铃刺耳地、恶狠狠地响了起来”,这正是伏笔和照应的写法。 C、当玛莎小姐认为巴姆勃格是个在贫困中奋斗的艺术家时,当玛莎小姐为他的困窘生活及日渐消瘦的身体担忧时,当玛莎小姐偷塞黄油而预祝她的梦想成功时,读者却清楚地知道事情的真相。 D、微型小说因为篇幅短小,极易一览无余,因此,一个异峰突起,出乎意外的结局就显得特别重要,欧·亨利深谙个中奥妙。《两块面包》这篇微型小说无疑也带有鲜明的“欧·亨利风格”。 E、玛莎发现巴姆勃格“手指上有块红褐色的色块”是小说情节的关键,没有这个细节,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情节的发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从内心里燃烧

——李安谈《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

    近日,著名华人导演李安携新作《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来到中国,在整个电影市场掀起热潮。从《卧虎藏龙》《断背山》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在题材和技术上不断自我突破并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不少影迷都对他和他的这部新作充满期待。

    记者:您不断挑战自我,让自己完成似乎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是您的电影理想吗?

    李安:我虽然60多岁了,但还在成长,好像年轻人一样。成长包括我对电影的追求的成长,也包括我对这个世界和人们内心的观察的成长。我也需要活力,甚至需要障碍,因为没有障碍,人就会没有思想,很难保持新鲜度。我很喜欢拍电影,也很喜欢学电影,有人投资让我去学去拍,对我来讲是很大的福分,我也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次爬一个高峰,我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学到谦卑。中国人讲“学然后知不足”,我学到一个东西,找到一个答案,然后又开始探索新的问题,这是我保持活力的方法,就像我们呼吸一样,是本来就在做的事情,无所谓挑战。

    记者:所有人都非常关心《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采用的每秒120帧、4K、3D这些全新技术。这是电影史上第一部使用这些新技术拍摄的故事长片,作为观众,大家应该做什么心理准备?

    李安:我一方面希望大家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再进去看,另一方面又觉得大家不要有任何思想准备可能是最好的,把自己过去的观影习惯摆在一旁,才能够很放松地进入新的电影世界去体会。因为电影从诞生时就是展现平面的,现在这个新技术把幕帘打开了,但本质上还是内心的表达。

    记者:这部电影选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向观众传达了什么样的信息和感受?

    李安:当初看到原著,觉得非常内在,写的是比利·林恩这个男孩子头脑里一天的思绪,但是不容易被看到,我就决定用新的方式进行表达。人生是一场“秀”,也是一场战斗,也有战斗的伙伴,同伴的心情也很难叙述。我们经历困难的时候更容易看到真相,因为所有的感官都是完全开放的。用我们的眼光看这个世界,有时候有点奇怪,有点喜剧性,也有点讽刺性,以这样的题材拍一部新的电影是非常合适的。

    记者:影片给我们一种看到真、善、美的感受。您觉得现在电影技术每秒120帧是不是技术的极限?

    李安:现在这部电影不但能从银幕上看出演员的气色,体会到台词和潜台词,对角色的心态、气质和用心也都可以有所体会。我们常说真、善、美,“真”里面也有“善”和“美”。每秒120帧是新的开始,光追求帧数却不会去有针对性地拍,还是不行。怎么把技术的东西做成艺术,商业上怎么发行,最后怎么样改变我们电影文化的生态、电影人的思维习惯、观众的欣赏习惯,这些文化上的事情,都需要一个一个层次做上去。我觉得数码电影是很有潜力的,现在我是写实性的,将来可能抽象性的、轻松浪漫的也可以用这个技术。

    记者:您如何看待当下的中国电影市场?电影人应该如何努力?

    李安:中国电影市场一直都有好片子。对中国电影的期待,我还是那句老话,“现在好像是黄金时代,希望大家能够把握住,能够多做点,扎下根”。过去美国市场及其思维方式是主导。现在不管是市场还是文化方面,中国电影不光对自身而且对全世界都有一个新的导向,非常期待它能够长期健康地发展,这是我的一个心愿,希望大家一起努力。艺术这行或者娱乐这行,我感觉需要一种燃烧的热情,必须真诚地往内心里面深挖。我们人生中真实的东西,去触摸它,都是挺难受的,要经过美化、艺术化,自己要真诚,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用燃烧的热情点亮我们的内心。我之所以喜欢这么近地看人,是因为看清对方就是看清自己,了解人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题。

树上的男爵

【意】卡尔维诺   吴正仪译

    吃饭时,首席上端坐着我们的父亲,阿米尼奥·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男爵。他头上戴着路易十四式的假发,这像他的许多物品一样已经过时。

    “怎么样?”父亲厉声问道。

    “不吃,还是不吃!”柯希莫把头扭向一边。

    “从饭桌上滚开!”

    这时柯希莫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正要走出餐室。

    我们从玻璃门里望见他正在门廊那儿取他的三角帽和佩剑。

    “我知道!”他朝花园跑去。

    我们从窗户里看见他很快爬上那裸圣栋树。他穿戴得非常整齐,是按照父亲的要求打扮妥帖后来吃饭的。尽管他只有十二岁,但头发上扑着粉,穿戴着三角帽、针织领带、绿色燕尾服、浅紫色短裤、佩剑、白色长护腿套,如果没有眼神里的反叛,单从外形上看,他拥有不折不扣的男爵气派。

    柯希莫向来厌恶煮熟的蜗牛的味道。就在他出走的前几天,他让我和他一起把厨房里饲养的蜗牛偷偷放走了。事情败露后,我们俩被关了三天的禁闭。当我们再次回到餐桌上时,面对蜗牛汤和用蜗牛做的主菜,父亲呵斥道:“你们要么吃下去,要么再被关进小房间!”我屈从了,开始吞咽那些软体动物。可柯希莫仍无法忍受,他的愤怒里一定还包含着对我的失望和杭议。

    圣栋树的树枝向上伸到与餐室窗户相同的高度,使得全家人都能看见他的委屈和愤慨。

    “你在那里待腻了就会改变主意的!”父亲从窗口探出身对他喊道。

    “我绝不会改变主意。”柯希莫已经爬上了树冠。

    “只要你下来,我就让你好看!”

    “我绝不下树!”他说到做到。

    他爬到圣栋树的顶端,看到一片茂密的丛林:葱郁的花园尽头是一面山坡,边上种植着大片果树。沿果园往上,开始出现一片橄榄树木,接着是一片松林,沿着山势向上伸展,望不到尽头。

    眼前的景象让柯希莫惊喜不已,他发现这的确是属于自己的领地。只要树林始终相连,他就可以从一裸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他就可以一直不下地,生活在树上。

    生活在树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柯希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需要食物,需要保暖的衣物和睡觉的床板。幸好他还有我这个弟弟,尽管他还在生我的气。

    而我为了请求他的原谅,整个下午都守候在圣栋树旁。一直到天黑,疲惫的柯希莫才出现在圣栋树最下端的枝丫上。“我要考验你,”他吞咽了几口我为他准备的蛋糕,然后说,“你应当证明你是站在我这一边才行。”

    “你只管吩咐吧。”

    “你必须替我弄来一些绳子,长的、结实的,还有被子、木板、木棒、钉子……”

    “你要在树上过夜吗?”

    柯希莫的固执让父亲大人更加愤怒。他决定不再让柯希莫因为感觉到我们的关心而得意,准备坐等饥饿和夜间的寒冷将他驱赶下来。只有我知道,柯希莫是铁了心要待在树上了,而且,我哥哥表现出的拗劲头中蕴藏着更深厚的东西

    父亲错了。柯希莫自从爬上树后,就一直生活在树上,而且不再下来,也没有再回来。尽管我们焦急地到处寻找,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来,一个住在山坡上的人告诉我们,他看到一个肌肤黝黑、衣衫破旧、戴着三角帽的男孩像猴子一样在树上跳蹿,越过山坡,到了另一边。

    我失声痛哭起来,那肯定是我的哥哥,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的男爵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我期待哥哥突然出现,可是,直到我长大、求学、结婚、生子,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又有了柯希莫的消息。来往的旅人说,他们见过一个生活在树上的人。他使一个凶残的大盗爱上了艺术;他帮助小城建成了防火系统,挫败了土耳其海盗;他在法国大革命期间组织当地人发动革命,连拿破仑都慕名来拜访他……我对这些传闻将信将疑,不过这至少说明,柯希莫还活在世上。我默默地期待,有一天他会回来。

    终于有一天,柯希莫真的回来了,不过,此时他已是一个老人了。他仍然生活在树上。他对我说:“许多年以来,我为一些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而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树上。因为想看清尘世,就应当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

    我们的家族墓地上竖起一块纪念他的墓碑,上面刻着:“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摘自译林出版社《我们的祖先》一书,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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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曹德权

    血色黄昏,硝烟滚滚。

    日军56师团长驱直入,已彻底切断滇缅国际通道,进占怒江西岸,在惠通桥沿岸同中国军队接火,中日双方几十万部队摆开了决战架势。

    怒江不保。昆明危在旦夕。

    整个大后方已感触到战争的迫近。

    距惠通桥不到50公里的泥泞公路上,开来5辆重型卡车。第一辆车上,坐着一个穿着少校制服的大胡子。两小时前,他接到集团军总部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弹药及食品送上惠通桥南高地。这里,国军耿振华师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一个师打到不到一个团的兵力了,全体官兵已有4天没进过一口食物,士兵们连枪都端不起来了,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再坚守24小时,不惜一兵一卒。

    惠通桥不保,怒江防线必毁于一旦,后果将不堪设想。

    卡车在公路上疯狂地弹跳着向前冲去。大胡子少校手提一挺轻机枪,两眼血红。作为带队长官,他明白迟到一个小时的后果是什么。

    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第一辆卡车扎进炮弹坑里,熄火了。随后的4辆卡车也被迫停下来。前面的路面都布满炮弹坑。押车官兵全部下了车,奔跑着搬石头填炮弹坑,推车,累得气喘吁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野里聚集来不少饿得皮包骨头的饥民,怯生生地围着卡车转,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车里有白馍!顿时,四野里的饥民打了强心针般振奋起来,呼啦啦冲上去钻进车厢,抢吃起馒头来!

    大胡子少校手提轻机枪冲到被抢的车前,嘴角抽搐着,两眼滴血,一咬牙将枪端起来对准饥民,只听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声,全体押车官兵持枪围住了饥民。就在这时,大胡子少校的双眼直直盯着车尾,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在车尾,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饿得双眼深陷,浑身瘦骨骇人地撑着肉皮,一双脏兮兮的手抓住馒头,嘴里还咬着一只馒头,遮住了半张瘦脸,双眼惊骇而哀怜地望着大胡子少校。大胡子少校浑身战栗着,两幅画面在眼前交替晃过:一边,是饿着肚子同鬼子拼命的国军兄弟;一边,是手无寸铁饿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孩!他丢下机枪,面对饥民跪了下去,一拳砸在头上:“乡亲们哪,前面守怒江的弟兄们已经4天没有吃饭了,他们空着肚子在和鬼子拼刺刀啊!你们……”

    四野霎时一片寂静:所有人如石雕一般。

    小女孩怯生生地挪到大胡子少校面前,将手里的馒头递到大胡子少校手上,然后取下嘴里的馒头也递上去:“叔叔,我不知道这些馍馍是送到前线去的,这个馍馍我咬了一口,请他们别嫌弃,请他们吃饱了多杀鬼子……好吗?”

    大胡子一下抱起小女孩,只一个劲点头。他将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叫尤小翠。”大胡子颤声说道:“好妹妹,等我们打败了鬼子,我一定要让你吃上白馍。一定让你吃饱好吗?”小女孩吃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稚气的笑。所有的饥民们此时都将拿在手里的馒头默默地送回了车上。然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抱起一块块填弹坑的石头……。

    车队终于怒吼着向怒江方向冲去……。

    一周后,大胡子少校和耿振华师长来到陷车的地方,大胡子少校手里提着一小袋馒头,耿师长手里也有一个馒头,一个发黄的有一个缺口的白馍。他们找一个叫尤小翠的小女孩。一个老大娘将他们引到一座新的小坟包面前,老大娘说:“她家7口人,她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她在3天前饿死了!”大胡子少校和耿师长咚地跪在新坟前。

    凄厉的枪声伴着一声嚎叫:“小翠妹,所有的中国军人会为你报仇!——小日本,中国人是不会死绝的!”

    34年后,一位国军起义将军临终前拿出一个有缺口且发黄的馒头。说:“把这馒头的故事……讲给……小青年们……听。”

(选自《微型小说三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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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权利

张承志

    进入9O年代以后再做草原之行,感觉说不清地在哪儿变了。在社会和自己、蒙古牧民和我之间,仿佛硬拱进了一个第三者。它使人别扭不快,使人心思烦乱,而且使长久的安宁被一丝丝抽去。

    在都市里我已经习惯了它。换言之,我们习惯了日复一日在罪恶的喧嚣中,让双耳渐渐失聪,让眼球终日充血,让心灵的休息和宁静被扯出一根线,川流不息逝者如斯地被抽着,像抽丝,像吸血。我们在大都市里以憔悴换回存活,再拼命干才能捎回一点意义。

    而漠北草原不同。那里静谧得简直能听见四十里外的一只獭子咳嗽。或者,在草海潮动时,能吞吸近在咫尺的声音。所以汽车和拖拉机常常闯到鼻子下才被人听见。

    我的养生之道,是两年里去草原休憩一回。然而人多难如愿,实际上只做到十年一两度。即便如此,在沉稳的静谧和安宁中,我摄取了清风露水,也摄取了安宁和平和。身心调整一月,然后人就能重返城市前线。

    原来养牧五畜的游牧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费几千年时间逐渐凝结了自己的民族和传统。他们享有几十里空阔无人的前庭,依靠绵延茂密的后山。视野里遥遥出现一星人影,他们知道那是谁家的老人去寻马找牛。夜深时仿佛传来一声响动,他们会意那是北边的某某趁月色运送青贮草。酷热的夏天午后他们放心地在山腰熟睡,因为毗邻的羊群今天向东面出牧了,而自家羊群应该在西山游荡。冰封雪断的冬月平原出现了两骑马,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外人闯入的消息在傍晚前就能传遍方圆百里的所有人家。

    全套的语言依这种环境和生活建立起来,教科书和外语学院是无法归纳它的。全套的传统习惯和民族心理也在这里丰满。他们剽悍,因为必须降服野性的大畜;他们勤劳,因为生计贫富成败都只在自家一户每日的安排;他们寡言,因为自幼至老不出草海,针对外界的语言从来只是在半导体收音机里听过;他们满足,因为祖辈相传直至上溯成吉思汗,生活就是如此,而且平民的富裕也就是如此;他们热情,因为他们精熟四野,他们自己在风雪中独自找马或买粮的时候,也必须投宿求人。美好的文化形象被传诵了,蒙古草原,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拥有勇猛、古老、善良的名声。

    但是,今天这一切正在遭受着粗暴的破坏。前年回草原时,以前毡房羊群布散草海的风景,被挖上了疮疤似的窟窿——原来想发财的人刨开了青草,挖出一个个土法采铜的矿井。采矿坑或是长槽,深数米;或是坑道,深不可测。草地上游荡着三五成群的闲汉,用肉引开牧民家的狗,闯进毡包抄起壶自斟自饮。夜间不时蹿过摩托,载重卡车隔几天就运走一车矿石。

    以前,牧民讲述四周地名的时候,说到奥由特,总是带着神秘的语气。“有翡翠的地方”,我听着也觉得高兴。可是如今奥由特成了破坏植被和自然的情报源,亘古以来游牧民族享有的安宁被打破了。

    去年夏天再回草原,牧民兄弟的神经已经失衡。丑陋的黑洞愈挖愈多,家门口南边山坡上,视野中已是一片疮痍。采矿队搭的地窝子挡住路口,他们每天开着拖拉机汲水,使得水井总是几近干涸。牧民们的眼神不再自信和悠闲,他们老是紧张地盯着山梁上溜达的人影。家家的狗都晕头转向,不知该叫该咬;黑糊糊的地窝子附近,草原上甚至奔跑着两三头猪。马驹在矿坑里摔断腿,掉队的羊被人盗走。争吵纠纷时一片混乱,你蒙他汉,各自吵嚷着对方听不懂的语言。

    安宁被破坏了。古老的生活,被推上了一个边缘,摇摇欲坠。粗暴的深沟,不仅挖在奥由特的山坡上,它挖得文化、自然还有人心都伤痕累累。

    享有纯粹而悠久的安宁,也许是蒙古牧民的一项奢侈。虽然它才是人的基本权利。怕的是才刚刚开头,我想着打了一个寒噤。

    自然保护的话题正在外面大肆流行,而自然于一户户牧人是“努特格”,这个词一层层有营盘、草场、家乡、祖国的含义。或许他们该去听听天山天池的哈萨克,以及北京三里河的“和屯”人,听听更地道的绝望和不安。我沉吟了许久,空空凝视着旱季的绿草原。

    正在这时门前喧闹起来。出去看,牧羊犬咆哮着,对着远处两个怪物般的黑点狂吠。孩子们抄起套马杆,兴奋地跑去追赶。原来是挖矿人养的猪窜来了。惹得孩子们想套翻它。大人又吆狗又骂孩子,后来静了下来。像是话匣子里刚响过一个难听的插曲。当夜异常的静,包外又不时有摩托的响声。

    我睁眼望着半圆形的、蒙古包的天窗。墨蓝的天穹上缀着几颗星星。还是那个古老的大陆腹心的草原之夜,它眨着眼,注视着我们的不安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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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那罕提琴

(美)保罗·琼斯

    在我的一生中,麦克舅舅的那把小提琴一直被视为“传家之宝”,是这个家的象征。

    我还记得麦克舅舅第一次让我亲睹小提琴的情形。他轻轻打开陈旧的黑盒子,在华丽耀眼的绿色天鹅绒里,那把琴静静地平卧其中。“现在,你可以说真正看过一把名琴了,这可是一把沙那罕,顶尖的乐器。”他极其庄重地说,并让我从琴面“f”形音孔中看里面褪色的标志——史塔拉第瓦里斯。追根溯源,这把名琴是一位先辈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最后由我外公传给了麦克舅舅。

    我的父亲是一位糕饼师傅,与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的母亲不同,他向来乐观。在亚撒斯大街开店是父亲从事的一桩最大的冒险事业。店铺的前面是糕饼店,后面辟为冰淇淋店,将装潢大理石台面。当父亲头一次告诉母亲这个计划时,他心里异常兴奋。

    “我告诉你,玛丽,根本不会有危险,”看见母亲脸色不对头,父亲说道,“你只要在这份三千美元的借贷申请书上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万一房子被抵押了,”母亲呜咽着说,“我们会流落街头,变成乞丐啊!查理。”

    “我想稍微说几句。”舅舅说。他站起来从陈列柜顶上取下那只琴盒,“我从报上读到过,这种牌子的小提琴可以卖到五千块钱。把它拿去卖了吧,查理。”

    “哦!麦克!”母亲很吃惊。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父亲说。

    “如果你急着用钱,”舅舅对父亲说,“可以在艾瑞特关门之前送去给他。”他把琴盒交给犹豫的父亲,“反正我也老了,不能再去动它了。”

    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可他的声调却异常平静。于是,父亲就挟着那把提琴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父亲从前门进来,他吹着口哨,脚步轻捷,可是仍然挟着那只提琴盒。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将琴盒放回到陈列柜顶上的老地方。

    “我都已经走到艾瑞特那家店的门口了,可我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父亲解释道,

    “我们干嘛要卖它?就放在老地方不挺好的吗?这就像我们有了一只保险箱,里面放着崭新的五十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用不着为那笔三千元的贷款担惊受怕了。你说是吗,玛丽?如果我们要还的话,只消穿过三条马路到艾瑞特那家店去就行了。”

    母亲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很高兴,查理!”

    “一个很明智的主意,”麦克舅舅裁决道,“另外,我自愿把这把琴留给我外甥,供他在大学里念书的费用。”

    贷款的偿还并没有发生问题,虽然比父亲预定的期限晚了三年。我进中学后,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店里帮忙。在我即将上大学的那年夏天,麦克舅舅溘然长逝,于是他的小提琴便传给了我。

    “他们难道没有让你们勤工俭学的方案吗?”一天晚上,父亲问我。我告诉他确实有。

    “我想那样最好。”他突然说道,“我在你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百元,应该够缴你入学的那些费用了。你知道的,那把琴对你妈有很特别的意义。”

    他说得没错。可母亲更担心我去异地过分劳累工读的事,她说过,小提琴是属于我的,况且麦克舅舅就是想用它来供我完成学业的。在我离家的头一天,父母都在店里忙着,我提着这把琴来到艾瑞特的乐器行。这位老人从后房走出来,眼睛像猫头鹰般一眨一眨。

    我打开琴盒:“它值多少钱?”

    他拿起琴来:“二十五元,也许能卖到五十元,这就要看谁愿意要它了。”

    “可这是一把史塔拉第瓦里斯制作的沙那罕名琴呀!”我说。

    “不错,这上面确实有他的标志,”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许多小提琴上都有这种标志,可并不是真的,这也绝不会是真的。”他好奇地凝视着我,“我以前见过这件乐器,你是不是查理·安格鲁的儿子?”

    “是的。”我简短地答道。当然,这把琴我没有卖掉,我把它带回家,放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餐的时候——那是我行前最后的一次晚餐了,当母亲的眼光瞟到陈列柜顶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小提琴!”她用手按着胸口,“你把它卖了?!”父亲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忧虑的表情。直到我摇摇头。“我把它和行李一起搁在楼上了,”我回答她,“我想把它摆在学校的寝室里面,看到它我就能想起家里啊!”母亲这才高兴起来。显然,她很满意。

    “此外,”我接着说,“带着它,你也可以放心了。如果我急需用钱,它就好像一个装满钞票的钱匣子,可以随时派用场。对吗?老爹!”

    “对的!乖儿子,对的!”父亲说。他的眼睛却一直避开我,故意瞧着其他的地方。

【注】史塔拉第瓦里斯,为小提琴著名品牌沙那罕的制作家族。

(选自《中外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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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

连亭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地审视自己和村庄的关系。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逃离,那时我所知道的方式有外出打工、远嫁、读书。

我仔细地比较过各种逃离的方式。首先考虑的是打工,因为每逢过节,外出务工的人回来,总是光鲜亮丽的,说起话来神气十足,羡煞我们这些土里吧唧的孩子。后来,我发现他们最终是要回到村里娶妻生子的,即他们并不能彻底离开村庄。于是,我想到远嫁。我热切地参加一个又一个姑娘的婚礼,最后失望地发现,她们只不过是嫁到别的村庄罢了。换句话说,只不过是从一个村庄搬到另一个村庄罢了。我跑回瓦屋问外婆,怎样才能不待在村里呢?外婆说,只要上大学,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我走上了读书进城的路,走得艰难而决绝。我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审视村庄的匮乏,一次又一次地剖析我的不足,我才能在前进的路上披荆斩棘。我成功了,以磨损村庄的属性作为代价。

当我在城市蒙受委屈时,我对村庄的感情却发生了改变。一种叫做“乡愁”的东西逐渐缠绕我。

它第一次俘获我是在高中时期,是因为赤裸裸的贫穷。那时我在离家一百多公里的市区高中念书。我的城市同学,多是衣食无忧,日子飞扬而快乐。而我,总是因为缺钱小心翼翼地躲避宿舍的集体活动。我的内心是孤独和羞耻的。我多么渴望和他们一起飞扬。我开始思念村庄,渴求它的庇护。在复杂的怀念中,我对村庄重新找到了认同感。

人大约非得走出了自身的境遇之后才知道缺失了什么。无论主动或是被动选择,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无论保留或者抛弃,每一种文化都有它的命运。由此,我也对村庄有了更多的理解。

如今,贫穷已经难不倒我,我依然被乡愁缠绕。它如河流般在我血脉里流淌。然而,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依然不愿意回到村庄,这是我不得不诚实面对的一点。

我依然在努力远离它,即使漂泊不定,风餐露宿,我也不停下脚步。那么这仅仅是因为村庄是村庄,所以我才离开吗?显然,不全是,这里面有梦想的推动,有远方的诱惑。然而,反过来想,不也正是因为村庄无法承载很多年轻人的梦想和野心,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吗?

起先只是一些人,后来是很多人。越来越多的人源源不断地朝一个方向而去,进入新的世界,那些人背后的世界,就冷寂下去,隐没在背影里。然而,又因为背后的世界承载他们过去的生息,他们在新的世界呼吸时,总能隐微感到一种来自往日的终痛。

在过去的世界,村庄的先辈和草木杂居,与河流相伴,只要愿意,先辈们随时可以同鸟儿一起唱歌,同鱼儿一道游玩,在太阳下劳作,在黄昏后饮酒,在日与月的间隙里大笑、悲伤。他们唱歌,是因为阳光如此美好。他们劳作,是因为庄稼如此勃发。他们悲伤,是因为总有人免不了告别这世间的冷暖

后辈们进入新世界,经历动荡与迷惘,忍不住频频回望早已远去的昨日。这时候,他们所生发的思念是单纯的吗?他们对村庄所燃起的强烈感情是真实的吗?是真实的,但却不是单纯的,而是复杂曲折的。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人愿意再回到过去的世界。即使只能在新的世界强撑面子,纵然面庞已积累太多尘垢,他们宁可在虚荣中郁郁寡欢,唉声叹气,也不愿意回头。

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悖论。

当我们在城市定居后,村庄的老房子已不能承载“家”的全部含义。那么,村庄这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是故乡的地理位置?是心灵的慰藉?是童年的芬芳?是亲友的音容笑貌?

任凭祖先不断呼唤,偶尔回乡我也只是短暂地停留,而对于我的背弃,村庄以一抔黄土,几缕花香原谅了我。外婆用含糊不清的唠叨给予我祝福,她的嘱咐携带着风霜的粗粝。风霜在外婆的皱纹中刻下岁月的痕迹,这些皱纹又在我心中织就一张命运之网,致使一切平衡都被打破。

如今我已年近三十,依然忍不住回望,只是目光多了几分凝重,几分释然。我更多时候想着去理解它,而不是向它索取,面对它,我也已不是逃离的姿态,因为它已经栓不住我了,它连迫使我逃的力量都没有了。这时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单纯。

这时候,不是我在审视村庄,而是变成村庄在审视我。

每逢我回乡,村庄就盯着我的面庞,衣着,审视一番,直到得出满意的结论,才会放心地接纳我。随后,我发现村庄在嘀嘀咕咕,话语夹杂着往日的嫉妒、今日的释然。

起初,村庄的眼神在说,我们之间存在天然的界限,如同我们都是相似的父母所生。直到有一天,村庄看见我也穿上粗布衣裳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村庄终于在认同中接纳我,“你们读书人没啥不一样的,”村庄说,“我们是一样的人了。”

这时候,村庄不再对我的离开和归来特别看待了,仿佛我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孩子,每一次的离开和归来,就如同小时候背着书包上学放学一样。

这时候,村庄对我而言,既是一个地名,又不仅仅是一个地名。它还是一种情绪,一种声音,一种气息,一种心理意义的念想。

(选自《散文选刊》,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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