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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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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辽宁省锦州市2020届高三语文4月质量检测(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遗言

杨蕾

    村长突然倒地,躺在饭桌底下一阵抽搐,紧抓女人的手,嘴里喊了两声:纲!纲!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陶瓦村的人们听说了这事,老榕树下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人人为之唏嘘。人们帮村长的儿子纲把村长隆重安葬了,就埋在陶瓦河边。

    陶瓦河边多了一座坟茔,陶瓦村的人们也多了一份心事。大伙聚在一起,目光齐刷刷地拉远,望着那座坟茔一眼,再慢慢收回,投影一样放大到各自的脸,好像要在人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都想开口说什么或问什么,最终没人吭声。看着看着,就散了。

    三天前,温州香料商开着几部加长车来到陶瓦村收购八角,价钱可喜。大伙手上有了钱,有人提议把建桥的集资款交了,村长负责收款文书负责记账。村长办事喜欢趁热打铁,因此也就爽快地同意了。

    村长站在大榕树下的石桌上,兴奋地宣布:“今天收到集资款总共二十三万七千七百元。村会计去成都参加儿子的婚礼,明天回到了我马上把钱款交给他,由他拿到银行存进村委对公账号。有了这笔钱,再加上地方财政的扶持项目,大家放心,明年我们一定能告别渡船过河的历史!”大伙听了个个眉开眼笑。陶瓦村的田地大部分都在陶瓦河对年,一艘机动船是主要交通工具,那种劳作的艰辛,只有陶瓦人自己知道。

    可是,村会计没有按时回村,打个电话说难得出远门一趟,想逗留一段时日,去看看汶川地震遗址。

    二十多万的建桥集资款还在村长的手里,不,是在村长家里!陶瓦村的人心照不宣。

    村长的儿子纲在南宁开出租车,喜赌,欠债几十万。陶瓦村的人也心照不宣。

    陶瓦村的人静默了几天,终于着急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弄清这笔款项现在搁在哪里,他们再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他们自发集合商议,最后决定委派村文书、村妇女主任代表村民上村长家询问款项的去向。

    一个上午过去,两个代表回来了,一无所获。据说村长的女人当着他们的面,翻箱倒柜,摸枕头捏被角,连放在床角落的尿壶也不放过了。文书考虑到村长平时的细心,为了安全起见,有可能已经先把款项存进自家的账号里了,便派陶瓦村小学校长拿着村长家的银行卡到镇上银行查帐,回复说没有任何进账的记录。

    二十多万元的人民币,用农大牌饲料十斤装的袋子来装也装不完的,又不是一个芋头或一个红薯那么容易藏匿……村长的女人该不是有所隐瞒吧?有些人比比划划,胡乱猜疑着。

    “前两天,纲一直在赌场,还抽好烟!”有人喊出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扔进人群里,炸开了。他们好像看到,纲烧的不是烟,而是他们的钱。几个汉子按捺不住了,吵吵嚷嚷、气势汹汹地向村长家奔去。文书急忙伸手拦住:“大伙冷静点,村长尸骨未寒呢!

    “等他尸骨寒了,我的血汗钱可打水漂了!”有人蛮横地推了文书一把,愤愤地说。村长的老母亲,手拄拐杖,站在家门口,微仰头颅,花白的头发被风扬起,神情透出一丝大义凛然之气。面带愠色的汉子和不断跟随蜂拥而来的村民被镇住了,倏地停住了脚步。老太看着跟前一张张震慑的面孔,顿了顿嗓音,说:“本来,我想等会计回来再说,看来等不及了。我儿子怎样我老太婆心里清楚,我会给大伙一个交代的!”

    “媳妇,你告诉大伙,他临走前都说了什么?”老太太的身子微微抖索着,但很快镇定了。“他没说什么,只喊纲……”村长女人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啦啦地滚落。

    “文书,你到我屋里搬出床底下的那口缸,给大伙看看吧!”老太太淡定地吩咐。当文书抱着沉甸甸的一口瓦缸来到大伙的跟前,打开,满满的一缸人民币红灿灿地,映得大伙的脸一阵阵潮热,原本还在七嘴八舌交头接耳的村民都静了下来,一下子鸦雀无声。老太太抑制不住了,老泪纵横,哽噎着说:“收了大伙的钱,我儿子没再离开家半步。晚上来我屋里坐到天明,嘴上说守着妈,实是守着这口缸。临走了,挂念的还是这口缸啊!”

    那几条汉子“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给老太磕了几个响头。人群里,一片啜泣声

(选自《小小说选刊》)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采用插叙的方式,先写小说的村长的去世,接着插叙村长收建桥集资款,再叙述村长死后人们对集资款的追查,情节波澜起伏,摇曳生资。 B、“陶瓦村的人心照不宜”表现了村民对建桥集资款的担忧,而“陶瓦村的人也心照不宜”暗示了村长的儿子有可能用这些集资款去赌或还赌债。 C、“他没说什么,只喊……这里的“纲”与“缸”谐音,村长的女人理解为村长临死在喊自己的儿子的名字,而老太太理解为盛着村民建桥集资款的缸。 D、小说中所写的村民,与鲁迅笔下所写的“看客”非常类似,他们仅关心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而对于一心为公、为大众做出牺牲的英雄人物却不依不饶。
(2)、在真相大白前,小说的许多情节写了村民对集资款的担忧,请简要概述。
(3)、有人说,小说中,村长虽然正面出场不多,却是小说的主人公。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云襟胸怀

【美】贾莱斯·凯瑟·莱斯特

    “我从来就不恨北方佬,最可恨也最让人诅咒的就是那场战争……”我的姨妈贝蒂一讲起她的故事,总是用这句话开头。那时,尽管贝蒂姨妈快80岁了,但我可以想象到故事里她的容貌——刚刚20岁,长着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非常漂亮。

    贝蒂姨妈完全有理由憎恨内战——南北战争。她的兄弟中有一位在葛底斯堡战场上战死,另一位当了俘虏。随后,她年轻的丈夫詹姆斯——南部邦联的一名军官——也被俘虏,关到了某地的一所不为人知的战俘营里。

    9月下旬的一个热天,贝蒂家从前的奴隶郎纳来到贝蒂家,告诉她一件奇怪的事。他在查看离范·米特家半英里处的一家农舍的空房子时,听到屋里有人的低声呻吟声。他随着呻吟声来到阁楼上,发现那里有一名受伤的联邦政府士兵,在他的身边还放着一支步枪。

    贝蒂姨妈跟我讲起她第一次看到那个身穿污泥斑斑的蓝军服、长着胡子的人时,她总是说:“我简直就像是步入了一场噩梦之中;令人作呕的可怕的绷带,吓人的血腥气味。孩子,那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没有军号,没有战旗,只有痛苦和污秽,无可救药与死亡。”

    贝蒂在阁楼上发现伤兵的证件,她从这些证件中得知,他是弗蒙特州的中尉亨利·比德尔,她很清楚应该把这位联邦政府军官的情况向南方邦联的军队报告。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不会那么做。她是这样向我解释的:“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有一位妻子等着他。”由于贝蒂的精心护理和照料,重新点燃了亨利·比德尔身上奄奄一息的生命火花。

    当比德尔的体力有所恢复时,他给贝蒂讲起他在弗蒙特州韦斯·菲尔德的妻子和儿女。当贝蒂讲起她的两个兄弟和丈夫詹姆斯的情况时,比德尔也仔细地倾听着。

    在山谷地带,10月的夜晚变得越来越冷。骤降的气温加剧了比德尔伤口的感染。在一个黑夜里,贝蒂果断地将比德尔搬到她自家暖烘烘的厨房上面的一个秘密阁楼上。

    但在第二天,比德尔发起高烧来。贝蒂明白她必须求人帮助,否则他就会死去,所以她就去找她的私人医生、多年朋友——格雷厄姆·奥斯本。奥斯本医生仔细地为比德尔做了检查,然后摇摇头说:“几乎没什么希望了,除非能弄得到合适的药品。”“那好,”贝蒂说,“我到哈珀斯渡口的北方军队那儿去弄。”

    医生惊讶地看着她说:“你简直是疯了!联邦政府军的司令部在二十英里之外。即使你去了,他们也决不会相信你的话。”“我要带上证据,”贝蒂说着,从阁楼上取下一份血迹斑斑的、上面盖有战时统帅部官方大印的证件,“这是他最后一次晋升的记录,我让他们看看这个,他们就一定会相信的。”

    当她终于赶到哈珀斯渡口并找到联邦军司令官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史蒂文生将军听了她的叙述,仍不相信她的话。他说:“我们已经接到比德尔阵亡的消息。”

    “他还活着,”贝蒂坚持说,“但是如果他得不到清单上的这些药品,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好吧,”将军最后说,“我不想为了搞清这件事,而拿一个巡逻队的生命去冒险。”他转向一个下级军官说,“你负责让范·米特太太得到这些药品。”他并不怎么理会贝蒂的感谢,却说道,“不管你讲的是真是假,你都是一位勇敢的女性。”

    有了贝蒂带回的药品,奥斯本医生将比德尔从垂危中拯救出来。“我不能再这样连累你了,”比德尔对贝蒂说,“我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够棒了,可以走了。”于是他们安排由贝蒂的朋友萨姆先生用他的运货马车送比德尔回驻守在哈珀斯渡口的联邦政府军司令部。

    比德尔被送往华盛顿。在那里,他把自己的经历向战时陆军部长斯坦顿作了汇报。斯坦顿给贝蒂写了一封感谢信,并签署了一项命令,要求把詹姆斯·范·米特从战俘营中释放出来。

    有关文件记载,有个叫做詹姆斯·范·米特的曾经被送到俄亥俄州的一个战俘营。可是,当那些衣衫褴褛的俘虏们被带到贝蒂面前时,詹姆斯却不在其中。接着又查了几个战俘营,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后来,在特拉华堡,在靠近一排战俘的末尾处,一个高个子的士兵从队伍中走出来,蹒跚着扑向贝蒂的怀里。贝蒂拥抱着他,泪流满面。

    亨利·比德尔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此时,只见他正悄然垂泪……

(选自《最好的小小说》,有删改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千叶瓶

刘心武

    ①那只花瓶是他二十几年前从农贸市场买来的。造型一般,素白,底部连瓷窑标志都没有。花瓶陪伴他度过整个青壮年时期。见证了他娶妻生子,也接受了他“哎,我退休啦!”的招呼。花瓶随他搬了两次家,在家里的位置多次变易,近些年则一直搁放在书桌一角。花瓶插过鲜花、干花和假花。最后所插的是三根孔雀翎。

    ②退休以后,他试图圆多年来写回忆录的梦。为此他专门购置了一个精美的十六开簿册,还准备了一盒十二支的绿色签字笔。为什么要选择绿色?完全是下意识驱使。在出售文化用品的货架前,他本是要拿黑色签字笔,忽然眼睛扫到了这种绿色的,好奇地抽出一支,在店里提供的试用纸上画了画,笔尖滑动的感觉和呈现的绿色都让他愉快,于是买了下来。

    ③但是,翻开簿册,拿起绿笔,郑重地宣布:“别打扰我,我要开笔啦!”却愣在那里,满脑子飞花飘絮,却不知该如何写出第一句来。好不容易写出了几行,却实在不能满意,狠心用左手撕下那一页,却不料纸张一剐,反弹力使他握笔的右手杵到花瓶,花瓶一斜,忙去扶正,结果签字笔笔尖就在瓶体上画出了一个弯线。拿抹布擦,去不掉,又找来去污粉,还是没用,涂上衣领净再擦再用水冲,那道绿痕似乎更加分明。

    ④传来了妻子的声音:“你把弄脏的一面朝墙,不就结了吗?”又传来正好回娘家的闺女的声音:“爸,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您干吗着那么大急?还是写您的回忆录吧,写出来,我给您录入电脑……”他望着破了相的花瓶,只是发愣。

    ⑤第二天他用绿色签字笔,把那涂不掉的一个弯道,勾勒成了一小片绿叶,看上去,顺眼点。但瓶体和那么小一片绿叶,在比例上实在不相称,于是,他决定从那片绿叶开始,再连续勾勒出更多的、形态并不雷同、而又凹凸锯齿互补的叶片。勾勒第一个叶片时,他当然是一种后悔的心情,责备自己把素白的瓶体,不小心给玷污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心理态势的惯性作用吧,勾勒别的叶片时,接二连三,全是后悔的思绪。后悔小时候,不该为了贪摘树上的果子,急躁地把整个枝丫扯断。又后悔上小学时,同桌向自己借圆珠笔用,死活就不借给人家。再后悔上山下乡的时候,队里培养自己当“赤脚医生”,却没有能把常见的草药形态认全。回城进工厂,先开大货车,后开小面包,再当上司机班长,更调进科室,好赖算是个干部了,就不免神气活现起来,给一起进厂的“插友”取不雅的外号大呼小叫,后来人家下了岗,找到自己借钱,虽说也拿了一千给人家,却又跟人家说了一大车便宜话,仿佛人家困难全是不争气造成的……

    ⑥闺女又回门,小声在问妻子:“爸的回忆录写出多少了?怎么抱着个花瓶在鼓捣?”妻子小声回答:“着了魔似的,每天总得花两三个钟头在瓶子上画树叶……不过他脾气倒好多了,下楼一块遛弯儿,还总跟我回忆以往的事儿,动不动还说,哪件事上对不起我,哪回的吵架请我原谅……咳,其实我早忘啦!不过听他那么说,心里倒是挺舒服的……”

    ⑦渐渐的,他那只花瓶,半壁外表都画满了绿叶,那些单线勾勒的叶片,大大小小,连续不断,看上去,仿佛当初入窑出窑时,就已经有了,而且,是工艺师事先就构思好,精描出来的,显得非常自然,也非常和谐,堪称雅致秀美。

    ⑧他继续在花瓶另一面上勾勒绿叶。妻子说:“难道你非得把叶子画满吗?铺满怕得上千片叶子,你累不累啊?”他边慢慢画,边沉吟地说:“我还真怕那画满的一天到来呢!”

    ⑨有一天,一位现在迷上古玩收藏的“发小”来看望他,忽然眼睛一亮,吼出一声:“老兄,你从哪儿收来这么个千叶瓶?”他不做声。那“发小”走近,小心捧起细看,哑然失笑:“原来根本不是古董,连当代高级工艺品都不是啊!”他让来客小心轻放,说:“对我而言,这是无价之宝!”他只简单解释了几分钟,来客便肃然起敬,并感叹:“如果那些对社会负有更大责任的人士,都能有你画千叶瓶的心思,该多好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啰。”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我是请长假的。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于是,我说:“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佚子。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任情地高声朗唱着:

    我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我不管地,也不管天,

    我凭良心吃饭,我靠气力赚钱!

    有钱的人我不爱,无钱的人我不怜!

……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片段,回答各题。

①伦敦、巴黎、罗马与堪司坦丁堡,曾被称为欧洲的四大“历史的都城”。我知道一些伦敦的情形,巴黎与罗马只是到过而已,堪司坦丁堡根本没有去过。就伦敦、巴黎、罗马来说,巴黎更近似北平,不过,假使让我“家住巴黎”,我一定会和没有家一样地感到寂苦。巴黎,据我看,还太热闹。虽然那里也有空旷静寂的地方,可是又未免太旷,不像北平那样既复杂而又有个边际,使我能摸着——那长着红酸枣的老城墙!面向着积水滩,背后是城墙,坐在石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是的,北平也有热闹的地方,但是它和太极拳相似,动中有静。巴黎有许多地方使人疲乏,所以咖啡与酒是必要的,以便刺激;在北平,有温和的香片茶就够了。 

②虽说巴黎的布置已比伦敦、罗马匀调得多,可是比起北平还差点儿。北平在人为之中显出自然,既不挤得慌,又不太僻静,连最小的胡同里的房子也有院子与树,最空旷的地方也离买卖街与住宅区不远。北平的好处不在处处设备得完全,而在它处处有空儿,可以使人自由地喘气;不在有许多美丽的建筑,而在建筑的四周都有空闲的地方,使它们成为美景。每一个城楼,每一个牌楼,都可以从老远就看见。况且在街上还可以看见北山和西山呢! 

(节选自《想北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乡愁,是心灵深处最美的花朵

黄天健

    乡愁是一份沉重的爱。离开故土的游子,默默将爱收藏在心底。在寂寞的时候,对着荷塘月色,想起故乡的袅袅炊烟,想起脸上堆满皱纹的阿爸阿妈,想起故乡的那条清澈的小河,想起儿时的玩伴,心中不由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涟漪。

    乡愁是一份深沉的爱。想起余光中的一首诗: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乡愁,承载着游子多少牵挂,多少痴缠的情感,多少浓烈的爱意,多少望穿秋水的期盼。

    对父亲的牵挂,是乡愁中最深沉的爱。父亲,往往不苟言笑。在游子眼中,看得最多的往往是父亲伟岸的背影。父亲的背影,像山一样高大挺拔。小时候,常常趴在父亲的背上,感受父亲背上的温暖。父亲的背影,永远铭刻在游子的心里,无论岁月怎么侵蚀他的记忆,那熟悉的背影永远刻骨铭心。

    对母亲的牵挂,是乡愁中最浓烈的爱。想起母亲年轻时那乌黑的长发,发中飘散着游子熟悉的发香。小时候,游子时常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听母亲讲河神的故事。对游子来说,母亲就是那条小河,有着清澈的眼睛,有着丰盈的乳汁,有着对自己细水长流的爱。母爱如水,他如河畔的小草。从小到大,那条母亲河源源不断地滋润着他,陪伴他成长。

    对爷爷的牵挂,是乡愁中最和蔼可亲的爱。除了父母,爷爷便是占据游子记忆的亲人。爷爷满头白发,皱纹堆满了额头,总是抽着水烟,抽烟时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爷爷经常在河边钓鱼,游子总是坐在爷爷身边,看爷爷聚精会神地等鱼上钩。最开心的,莫过于爷爷钓了一大篮子的鱼,这些小鱼便是游子最丰盛的晚餐。

    对奶奶的牵挂,是乡愁中最温柔的爱。奶奶有一头整齐而柔顺的白发,天庭饱满,温柔善良。奶奶善于织布、纳鞋。奶奶织的衣服是这个世界上最合身的衣服,奶奶纳的鞋是世上最结实的鞋。游子对奶奶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奶奶最疼的人就是他。奶奶的笑容,如天上的太阳,总是那样灿烂。奶奶的笑,融化在游子心底,每当他不开心的时候,奶奶的笑便是他的创可贴。

    对故土的牵挂,是乡愁中最难割舍的爱。山里的河,是如此丰盈清澈。小时候,游子时常在河里游泳,时常在河里嬉戏玩耍。河里的泉水,是那样清甜可口。山里的春天,是那样生机勃勃,姹紫嫣红;山里的夏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山里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山里的冬天,虽然下着大雪,可是那一株株寒梅,让游子心里又对下一年充满希望。

    乡愁,是一朵金黄的向日葵,承载着沉甸甸的父爱;是一朵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承载着温柔的母爱,是一朵雨中的牵牛花,承载着隔辈亲人对游子默默无闻的付出;是一朵春天里的野菊花,虽然普通,但却承载着游子对故土浓浓的思念。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影青瓷

韦延才

    纪项是铜城有名的收藏家,闲了没事就爱往乡下转悠转悠,几年下来,还真淘了不少宝贝。

    这天,纪项来到凤庄,无意中看到一户人家里有一只宋代的影青瓷。那是一只小瓷碗,保管得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大宝贝,但在铜城,这种东西已经很少见了。纪项就询问主人丁大爷,这个碗卖不卖?

    丁大爷摇了摇头,不卖,这是咱家唯一的宝贝哩。纪项还是很想得到这件宝贝,开了3000元的价钱,丁大爷还是坚持不卖。纪项只好作罢,都说宝贝与有缘人为伴。如果有缘,用不了多少钱就能得到;若是无缘,即使煞费苦心你也与它擦肩而过。

    纪项回来后,常常想起凤庄看到的那件影青瓷。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小宝贝,纪项是不屑一顾的,他家里的藏品都有半屋子了。纪项之所以想得到这件影青瓷,是因为它另有一番深意。众所周知,铜城是个千年的瓷乡,据铜城志记载,铜城的岭垌村,宋代时有影青瓷窑一百多座。而影青瓷是北宋中期景德镇所独创,铜城这个与景德镇相距甚远的小地方,能生产出与之相姣美的影青瓷,可见当时铜城制瓷技艺之高超。这些影青瓷釉色青白淡雅,釉面明丽洁净,胎质坚致腻白,色泽温润如玉,故有“假玉器”之称。可目前铜城所产的影青瓷存世极少了

    不久,纪项没事儿又像往常一样去城南的古董街淘宝,看了几个古董店,都没相中什么宝贝,便准备打道回府。在街上没走几步,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拿着一件东西谈论着它的真假与来历。纪项便凑了上去,一看,眼睛不禁亮了起来,那件东西不正是他在凤庄丁大爷家看到的影青瓷么?

    卖主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人长得结实憨厚。看的人中也没几个识货的,价钱大概给得很低,小伙子有点激动和着急,他从一个中年人手中拿回瓷碗,说你们都不识货,别看了,人家可是给了3000块钱的,我爷爷还舍不得卖呢。

    有人发出嘘声,一人说,给3000块,脑残了吧,300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纪项问,那你要多少钱呢。

     小伙子说道,如果你中意,一口价,5000元。

    纪项从小伙子手中取过瓷碗,细看了看,确实是那天他在丁大爷家看到的那件影青瓷,便说道,这瓷器是铜城岭垌窑的产品,值不了那么多。

    小伙子看着他,说这是咱铜城的“土产”不假,但他与景德镇的影青瓷比,品质一点也不差。又说,如果不是爷爷病了急钱用,我还舍不得卖呢。纪项说,货物要以市场价格来衡量,你要的价确实过高了。

     小伙子问纪项,那你能给多少?

     纪项伸出三个手指头。围观的人中有人说道,300也高了。小伙子急了,300我拿回家去。纪项说,一口价3000。   小伙子看了看纪项,很久才点头成交。

    小伙子拿了钱,急匆匆地向车站方向走。纪项看着焦急而又匆忙的小伙子,忙把他叫住了。小伙子回转头,不解地看着纪项。

    纪项边迎上去边问,你在哪里工作呢?

    小伙子说,没有呢。纪项就问他愿不愿意去做古董销售,铜城最大的古董店德宝坊是他朋友开的,正缺人手呢。

    我对古董不在行,行么?小伙子诚惶诚恐地问道。

    人,只要肯学肯吃苦,干什么都行,纪项说。就这样,在纪项的推荐下,小伙子去了德宝坊。

    时光飞逝,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小伙子已经成为德宝坊最有名的古董鉴别师,认识他的人都不叫他的名字丁二根,也不叫他丁老师,而是叫他丁一眼。因为他对一件物品的鉴别,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其真假,故此而得此名。

    一天,丁一眼来到纪项家里,说纪老师,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纪项说别说求不求的,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丁一眼道我爷爷快不行了……没等丁一眼说完,纪项拉着丁一眼的手,说,走,去看看你爷爷。

     躺在病床上的丁大爷已经奄奄一息,见到纪项,呆滞无神的双眼亮起了一道光。看着气若游丝的爷爷,丁一眼说道,纪老师,我爷爷一生视为宝贝的那件影青瓷,十多年前我卖给您收藏了,今天,我想把它赎回,多少钱都行,我要让它陪着爷爷。

    丁大爷向孙儿招了招手,似有什么话要说。丁一眼上前,把耳朵凑了过去。丁大爷声音低低地说,他卖了影青瓷没几天,纪项就把那件影青瓷还给了他,还给了他一笔钱治病……丁大爷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但丁一眼从爷爷变动的口型中能感受到爷爷想要对他说什么。爷爷说完后,丁一眼看着纪项,感慨万千地说,纪老师,谢谢您!

    纪项拍了拍丁一眼的肩膀说,宝物,要留在真正爱宝的人那里。

    (《小说选刊》2015年2期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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