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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2017学年山西省太原市第五中学高一3月阶段性测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天下第一桩  

凌鼎年

    一个偶然的机会,郑有樟从一个藏友嘴里得知,翰林弄的阮大头最近从安徽收到了一件好东西,号称“天下第一桩”。

    郑有樟一见那树桩,就惊叹了,天下竟有如此好东西。郑有樟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观之,都赏心悦目,更难得的是这香樟木桩香气扑鼻,且香得柔和、高雅。郑有樟凝视着这天下第一桩,不言不语,不愿离去。    阮大头看出了郑有樟的偏爱心思,不无得意地说:“我收藏几十年,这是我最得意的一件藏品,今后就是我的镇宅之宝喽!”

    郑有樟从小缺木,所以取木“有樟”,而今,这古桩化石出现在眼前,这不是缘又是什么?郑有樟下决心非把这天下第一桩弄到手不可。

    他很诚意地对阮大头说:“君子本不夺人之爱,但我郑有樟既然命中注定有樟,岂能错过。您老成全我,割爱吧。你开个价,我郑有樟保证不会让您吃亏。”

    阮大头一听,笑笑说:“想看,尽管看;想买,则免谈!再说就伤和气了。”

    郑有樟就这样碰了个软钉子。

    郑有樟不甘心,他实在太喜欢那天下第一桩了。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郑有樟吃饭想着这事,睡觉想着这事。想来想去被他想到了以物易物的主意。他想起前不久在浙江东阳见过一老艺人创作雕刻的水浒人物根雕,印象中也是香樟木的,那108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据说已连续雕刻好多年了。对,买下来,送给阮大头,他八成会喜欢的。

    事不迟疑,郑有樟第二天就开了小车赶到浙江那老艺人家,好说歹说,花了大价钱把那根雕买了下来,雇卡车运回了娄城。

    果然不出郑有樟所料,阮大头一眼就相中了这大型根雕作品,请郑有樟爽快出价。

    郑有樟很坦率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换你的树桩。”

    阮大头没想到郑有樟来这一手,有点不快地说:“肯卖,价钱好商量;不肯卖,你抬走吧。”

    郑有樟也没想到阮大头如此固执,悻悻而回。

    藏友见郑有樟愁眉苦脸的,知道他还惦着那天下第一桩,就给他出主意。

    藏友甲说:“派人冒充算命先生,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心甘情愿出手……”

    “损、损、损,骗他老人家,于心何忍。”郑有樟不同意。

    藏友乙说:“那你干脆跪在阮大头面前,求他,不怕他铁石心肠。”

    “你们怎么尽是馊主意,难道就想不出一个金点子?”郑有樟脸色凝重了起来。

    郑有樟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藏友们才知道,他去了安徽,去调查这天下第一桩的来历。他翻阅了当地的地方志,回来后窝在家里写了篇《流传有序的天下第一桩》。据郑有樟考证:此树桩是南宋末年一次山洪暴发后冲下山来的,先为安徽著名的博古斋收进,后为画家闵双城收藏;元代时为贵族王孙铁木儿秘藏;明代时,在安徽布政使及大收藏家华佰裘等多人手里珍藏;清代时,在桐城露过面,后来就不知去向,直到一百多年后的最近,才重现江湖。郑有樟还收集了明代至清初有人吟咏此桩的诗文。

    郑有樟把这篇考证文章打印后,交给阮大头斧正。阮大头没想到郑有樟对这天下第一桩有如此感情,很是感动。他拉郑有樟说:“来,我俩在天下第一桩前留个影。”

    三天后,阮大头打电话给郑有樟说:“啥话别说,你来把天下第一桩搬走吧。”

    郑有樟去搬天下第一桩时,他特地沐浴焚香,极是虔诚,出屋进屋前,还点了鞭炮、放了高升呢。

    当时人群中说啥的都有,有说“神经病”的;有说“作秀嘛”;有说“文人怪癖”的……

    郑有樟一点不恼,他乐哈哈地说:“我全当补药吃。”

(原载《人民文学》2004年增刊,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正确的两项是(    )

A、郑有樟见了“天下第一桩”不言不语,不愿离去,阮大头得意地说要将树桩当作镇宅之宝:两人的反应为下文的情节做出铺垫。 B、郑有樟命中缺木,才取名“有樟”,现在“天下第一桩”出现了,他决心要把它弄到手,说明他脑袋中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 C、郑有樟重金买来的水浒人物根雕,是浙江东阳一位老艺人雕刻的,不如“天下第一桩”历史悠久,因此阮大头没有看中,也不同意做出交换。 D、小说记叙了郑有樟对“天下第一桩”的考证资料,既是表现“天下第一桩”的珍贵的文物价值,也表现了郑有樟的为人品性。 E、小说围绕一件藏品“天下第一桩”展开,通过郑有樟向阮大头求取树桩的故事,表达了对人性的批判,表现了做人做事应诚心正意的主题。
(2)、小说中郑有樟是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3)、有人认为文章结尾两段完全可以删除,你是否同意?请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洗澡

王安忆

    行李房前的马路上没有一棵树,太阳就这样直晒下来。他已经将八大包书捆上了自行车,自行车再也动不了了。那小伙子早已注意他了,很有信心地骑在他的黄鱼车上,他徒劳地推了推车,车却要倒,扶也扶不住。小伙子朝前骑了半步,又朝后退了半步,然后说:“师傅要去哪里?”他看了那人一眼停了一下,才说:“静安寺。”小伙子就说:“十五块钱。”他说:“十块钱。”小伙子又说:“十二块钱。”他要再争,这时候,知了忽然鸣了起来,马路对面原来有一株树,树影团团的。他泄了气似地,浑身没劲。小伙子越下黄鱼车,三五下解开了绳子,将书两包两包地搬上了黄鱼车。然后,他们就上路了。

    路上,小伙子问他:“你家住在静安寺?”他说:“是。”小伙子又问:“你家有浴缸吗?”他警觉起来,心想这人是不是要在他家洗澡?便含含糊糊地说:“恩。”小伙子接着问:“你是在哪里上班?”“机关”。“那你们单位里有浴缸吗?”小伙子再问,他说:“有是有,不过……”他也想含糊过去,可是小伙子看着他,等待下文,他只得说下去:“不过,那浴缸基本没人洗,太大了,需要很多热水。”

    路两边的树很稀疏,太阳烤着他俩的背,他俩的汗衫都湿了,从货站到静安寺,几乎斜穿了整个上海。他很渴,可是心想:如果要喝汽水,要不要给他买呢?想到这里,就打消了念头。

    小伙子又问道:“你每天在家还是在单位洗澡呢?”他先说“在家”,可一想这人也许是想在他家洗澡,就改口说“单位”,这时又想起自己刚说过单位浴缸没人用,就又补了句:“看情况而定。”那人接着问:“你家的浴缸是大还是小?”他不得已的说:“很小。”“怎样小?”“像我这样的人坐在里面要蜷着腿。”“那你就要把水放满,泡在里面;或者就站在里面,用脸盆盛水往身上泼,反倒比较省水。”“是的。”他答应道,心里却动了一下,望了一眼那人汗淋淋的身子,想:其实让他洗个澡也没什么。可是想到女人说过“厨房可以合用,洗澡间却不能合用”的一些道理,就再没想下去。这时已到了市区,两边的梧桐树高大而茂密,知了懒洋洋地叫着。风吹在热汗淋淋的身上,很凉爽。他渴得非常厉害,他已经决定去买两瓶汽水,他一瓶,那人一瓶。可是路边却没有冷饮店。

    “我兄弟厂里,天天有洗澡。”小伙子告诉他。他想问问小伙子有没有工作,有的话是在哪里。可他懒得说话,正午的太阳将他烤干了。望了望眼前明晃晃的一条马路,他不知到了哪里。他想,买两瓶汽水是刻不容缓了。那人也想是渴了,不再多话,只是埋头蹬车,车链条吱吱的响,他们默默骑了一段。他终于看见了一家冷饮店,冰箱轰隆隆的开着。他看到冷饮店,便认出了路,知道不远了,就想:忍一忍吧,很快到家了。为了鼓舞那人,他说:“快到了,再过一条马路,就有条弄堂,穿过去就是。”小伙子振作了一下,然后说:“这样的天气,你一般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澡?”他支支吾吾的,小伙子又说:“冷水澡洗的时候舒服,热水澡洗过以后舒服。不过,我一般洗冷水澡就行了。”他心里一跳,心想这人真要在他家洗澡了,洗就洗吧,然而女人关于浴缸文明的教导又响起在耳边,就没搭话。

    到家了,小伙子帮他把书搬上二楼。他付了钱,又从冰箱里倒了自制的橘子水给小伙子喝。小伙子很好奇地·打量他的房间,这是两间一套的新公房,然后说:“你洗澡好了,我喝了汽水就走。”这一会,他差一点要说“你洗个澡吧”,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人坐了一会,喝完了橘子水,又问了些关于他家和单位的问题,就起身告辞了,出门后说:“你可以洗澡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槐花

阿来

    突然袭来一股浓烈的花香。谢拉班在梦醒时突然感到过分的宁静,还闻到了稠重浓烈的花香。是槐花的香气。他关了灯,仰躺在床上。岗亭的顶尖就成了一只幽深的倒悬的杯子,里面斟满往事的气味。

    花香又一次袭来。谢拉班掀开楼顶口的盖板,下了楼梯。转过身子时,他发现了墙外河边的槐树。树和他就只隔着一条马路一扇铁栅门。目力所及,凡是被灰蒙蒙的灯光映射的地方都有巨大的寂静存在。而那些灯光照射不到的树林里、田野里、村庄里的夜晚似乎充满了声音,野兽走动,禽鸟梦呓,草木生长,夜风吹动……妻子死了,当派出所长的儿子看他孤独,为他办了农转非手续。这个以前远近闻名的猎手成了车场的守夜人。

    警车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寂静。儿子他们又抓住小偷或者什么别的坏人了吗?谢拉班为那个小家伙担心了,虽然他知道小家伙不在城里。他曾听儿子说过:“叫小家伙不要再遇见我,他干的事够他蹲两年监狱。”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那小家伙向他走来。那眉眼,那暴突的门牙都给人一种稚气的感觉。小家伙稚气未脱却故作老成,用一种突然有了钱,见了一点世界的大大咧咧的口气跟他说话:“嗨,老头……”谢拉班却偏偏对这么一个不懂礼貌的小家伙怀着父亲般的慈爱。他用哄孩子一样的声音说:“把车停好,停好。”停好车了,他又叮嘱他收好东西,关上车窗,上锁。每次都是等小家伙走远了,谢拉班才突然意识到:天哪,家乡话!老头已经很久不说家乡话了。除了家乡话,他只能讲几句和守车有关的不连贯的汉语。所以几乎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他刚进城时不住在这里,跟儿子和儿媳妇住在一起。儿媳妇说汉语,戴着眼镜,说话轻声细语。谢拉班尤其喜欢她那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儿媳妇给了他一间专门的房子。床低矮柔软。墙上挂着他舍不得卖掉的火枪,一对鹿角、几颗野猪獠牙和几片野鸡翎子。窗下有一张躺椅,上面铺着熊皮。儿媳妇经常让同事和上司来参观,这个老猎手的房间引起了他们的赞叹。谢拉班终于渐渐明白,那赞叹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着儿媳妇,赞叹她对一个形貌古怪的藏族公公的孝敬而发的。最终的结果是她成了妇联的领导。那天家里摆了酒,还有好多的菜。吃完,儿媳妇用牙签拨弄牙缝,拨断了几根签子也没弄出点什么。她大张开嘴唇,这时,全部上牙就掉了下来。儿媳妇可爱的牙齿是假的!谢拉班对儿子说:“我受不了了。”

     “为什么?”“你老婆是假的,牙齿。是你打掉的吗?”儿子摇头。儿媳妇问丈夫:“你们说什么,你们用汉话谈吧。”“父亲不会。”“慢慢学嘛。”说完,她就端起那个装假牙的杯子进了另一间房子。谢拉班突然高声说:“我要回家!”于是他就成为车场的守夜人了。

    刚守夜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专门的停车场。原先的车都停在一个僻静的十字街口。守夜人住在一幢六层楼房下平时不用的安全门洞里,门洞很小,刚好能放下一架床、一只火炉和他宽大的身子。后来,他把儿子为他架的床拆了,在地上铺上那张熊皮,听着火炉里的噼啪声和那好闻的松脂香气,在熊皮上安然入眠。

    小家伙每次都给他捎来东西:一捆引火的干树枝,点燃后熏除蚊虫和秽气的新鲜柏枝,糖果,甘蔗,鼻烟,甚至还带来过一摞连环画和一把玩具手枪。然后就和他告别,上街吃饭,打下点小注的台球。有一次,小家伙从车上抱出来大把洁白芬芳的槐花,他把槐花扔在熊皮上,小屋里立即充满了槐花的香气。他又从车上取下一小袋麦面,说:“做个馍馍吧,家乡的槐花馍馍吧。”谢拉班生火,烧水,和面,在面粉中掺进细碎的槐花瓣子。馍馍熟了。馍馍上纹路开阔,眉开眼笑,香气四溢。小屋里缭绕着甘甜的槐花香气。

    现在。在这个槐花初放、香气浓郁的夜半,谢拉班躺在床上,他好像又看到说家乡话的小家伙从车上下来时摹仿那些最老成的司机的姿态,听见他喊:“老头,嗨!”

    组成这个城市的建筑正从模糊的、似梦非梦的灯光下解脱出来,谢拉班就从床上起来。那天他花了很长时间把一些废钢条绑成了一架梯子,把梯子扛到槐树下,采摘了许多芬芳洁白的槐花。

(选自《阿坝阿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这一天晚上,少安回家后不多功夫,就被父亲有点神秘地叫到院子里,把刘玉升要重建庙宇的事给儿子大约说了说。

    “我上了二十块布施。我品玉升的意思,想叫你多出点哩,因为你这二年赚了几个钱……”孙玉厚咄讷地对儿子说。

    孙少安有些生气地巴咂了一下嘴,对父亲说:“哎呀,我怎能出这号钱哩?就是你也不应该出!”

    玉厚老汉对儿子的态度大为惊讶,“你娃娃不敢这样!神神鬼鬼的事,谁也说不来!咱又不在乎那么两个钱。万一……”

    “万一怎?”少安看着父亲的可怜相,强硬地说:“我不会出这钱!哪里有什么神神鬼鬼!神鬼就是刘玉升和金光亮!他们愿干啥哩,和咱屁不相干!”

    第二天上午,少安产生了一个小小的愿望——想瞧瞧他的宝贝儿子。虎子这半年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他很想在外面悄悄看看儿子坐在教室里的样子。

    孙少安怀着一种惆怅而激动的情绪,一个人慢慢遛达着。

    他习惯地走到原来的学校院子,却猛然意识到:学校已搬进了原二队的饲养院里!

    不过,他倒一下子无法把自己的双脚从这个破败的老学校的院子里挪出来。

    他看见,这个当年全村最有生气的地方,竟是这样的荒芜衰败了!【甲】院子里蒿草长了一人高,窑面墙到处都是裂缝,麻雀在 裂缝中垒窝筑巢,叽叽喳喳,飞进飞出,那副篮球架已经腐朽不堪,倒塌在荒草之中……这就是当年他上过学的地方!他的弟弟、妹妹,都在这里上过学。而现在,他的儿子却不得不离开这地方,搬到曾经喂驴拴马的棚圈里去念书了。这是历史的耻辱,也是双水村的耻辱。

    “不过,你孙少安大发感慨,可又给双水村做了些什么事?”有一个声音突然在内心中问他。孙少安怔了怔,忍不住仰起脸向天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仅仅在这一刹那间,某种想法便不由地主宰了他的意识,他猛然想:是呀,我为什么不可以把这座学校重新建造起来呢?连神汉刘玉升都有魄力重建庙坪的破庙,我为什么没勇气重建这个破学校?

    一种使命感强烈地震撼了这个年轻庄稼人的心,使他浑身不由滚过了一道激奋的颤栗!

    好,你刘玉升修庙,我孙少安建校!咱们就唱它个对台戏!

    孙少安旋即走出这座颓败的学校院子,转而来到不远处的原二队饲养院。他蹑手蹑脚来到“教室”窗户前。窗户是临时垒的,栽几根粗糙的木棍,破麻纸被风吹得哗哗价响。他透过窗户上的破纸洞,看见姚淑芳老师正领着孩子们读拼音。里面黑乎乎的,一股牲畜的粪便味直冲鼻子。他半天才看见虎子背抄着双手,小胸脯挺着在念拼音。他鼻根一酸……

    孙少安拧转身急速地步出了这个破院子。他更加迫切地感到,他有责任让孩子们尽快和这个饲养院永远地告别,重新回到更好的环境中去念书。

    他直接去找他的朋友金俊武。俊武听他说了自己的打算,也很兴奋,立刻表示他将全力支持他办这件大事。两个人同时还商定,他 们也成立一个会,叫“建校委员会”,由少安任会长,俊武任副会长。少安表示,他准备拿出一万五千元。如果剩余下钱,还可以建立“奖学金”什么的。

    当天晚饭后,少安也神秘地把父亲叫到院子里,给他说了他的打算。

    玉厚老汉嘴一张,结果连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儿子连敬神的几十块钱都不愿出,却拿这么一大笔钱修田福堂震坏的 那个破学校!

    出乎少安意料的是,平时勤俭的秀莲却特别痛快地支持他搞这件事。事情由生病的妻子最后画了“圈”,就算敲定了。

    当天夜晚掌灯时分,少安一个人爬上了庙坪山。他蹲在山顶的梯田楞边,静静地环视着月光朦胧的双水村……

    此刻,他一下子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从少年时期的生活,一直想到了现在。噢,他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半辈子。他的后半辈子也要在这块土地上度过。往日的生活有苦也有甜。重要的是,他现在才感到腰板硬了一些。过去,日日夜夜熬煎和谋算的是怎样才不至于饿死,如今却有可能拿出一大笔钱来为这个他度过辛酸岁月的村庄做点事了。当然,比起一些干大事的人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可这是他孙少安呀……

    【乙】月亮是这样的皎洁,夜是这样宁静,村庄沉浸在睡梦之中,东拉河却依然吟唱着那支永不疲倦的歌

    几天以后,孙少安要出钱重建学校的事件就传得家喻户晓了。于是,双水村出现了“今古奇观”:两个民间组织——以孙少安、金俊武为首的“建校会”和以刘玉升、金光亮为首的“建庙会”,叫人哭笑不得的是 ,许多人竟对这两个“会”同时都抱支持的态度

(节选自路遥《平凡的世界》第三部第五十章,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丢失的钥匙

    宝马风驰电掣,驶向福利院。

    父亲中风偏瘫,病愈后走路得拄拐,为了减轻儿女负担,父亲主动提出到福利院。

    儿子停下车,一手提着车钥匙,一手推开了福利院的大门。

    父亲早就笑眯眯地候在门口了,密密匝匝的皱纹笑得拥挤不堪。儿子一手搀扶着父亲,一手在接电话。

    父亲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着。拐杖拄在地板上,发出的笃笃声,格外清脆响亮,就像父亲此时的心情。

    进了父亲居住的小屋,儿子终于打完了电话。他长长地喘口气说,爸爸,您看,我太忙了,公司里事情多,抽不开身,都半年没来看您了。

    父亲始终微笑着,目不转睛看着儿子,仿佛永远看不够。父亲说,不怪你,你忙,我能理解。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暖的。父亲还是打开了空调。他对儿子说,你在空调屋里呆惯了,别冻感冒了。

    父子俩坐着聊天。父亲询问儿子的生意,儿媳的工作,孙儿的学业,还有家里那只猫。

    片刻,儿子感觉热,便将衣服脱下。父亲赶紧颤巍巍地接过,蹒跚着走到衣架前,仔细地替儿子挂好。那是一件名贵的皮衣。父亲拍拍,扯扯,再拍拍,连一点点皱褶都不放过。

    爸爸,别管那衣服,过几天,我让洗衣店打理就是了。儿子说。

    父亲说,记得吗,你妈妈去得早,小时候你们的衣服都是爸爸亲自熨烫。那次,边烧饭边熨衣服,忙忘了,将你那件蓝色上衣烫坏了。你那个伤心呀,嚎啕大哭,躺在地上,满地打滚。我就安慰说,马上去给你买件新的。你立即破涕为笑,一骨碌爬起来,眼泪也没擦,拉着我就上街。你弟弟妹妹却不干了,个个哭号着要新衣服,我只好给你们每人买一件。我怎么不记得?儿子打断父亲的话说,那些年,爸爸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还总穿补丁衣服呢。

    父亲笑了说,那个年代讲求艰苦朴素,补丁算什么?记得你妹妹……

    儿子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父亲的回忆。儿子一边摆手示意父亲别做声,一边走出屋外接电话。

    儿子那个电话打得无比漫长。父亲望着儿子的背影,边听着他打电话,边继续为儿子打理衣服。

    儿子打完电话,着急地说,爸爸,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得走了。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一定来看您!

    没等父亲说话,儿子已急匆匆走到门口。

    父亲眼巴巴地望着儿子的背影。

    片刻,儿子又急匆匆地跑回来说,爸爸,我钥匙不见了!

    什么钥匙?父亲问。

    车钥匙。快帮我找找吧。我刚才进来时仿佛还在手上,后来不知放哪里了。

    不着急,好好找一下!父亲弯腰看看凳子底下,看看床底下,都没有。

    儿子焦急地对父亲说,只好让司机先给我送备用钥匙。

    父亲说,多久才能来?

    至少一个小时。儿子闷闷不乐。

    父亲高兴地说,那进屋吧,咱俩再聊会儿。

    聊什么呀?您不知道,就刚才那单生意,我不能按时赶回去,将损失几百万!儿子满脸懊恼。

    有那么严重吗?父亲吃惊地张大嘴巴。

    怎么没有?爸爸,现在生意不好做,竞争激烈。本来,我今天是顺道来看您,只准备留半个小时,跟人家签合同的时间都约好了,谁知道钥匙不见了。

    那﹣﹣要不我们再找找。

    去哪里找啊?都找遍了!

    我再去找找看!父亲拄着拐去了花园。片刻,父亲在楼下兴奋地喊道,儿子,找到了,在这里呢。准是你刚才一边打电话,一边揣钥匙,不小心揣掉了。幸亏找到了!父亲举着那车钥匙对儿子说。

    儿子接过车钥匙,狐疑地看看父亲,终于笑了。

    儿子对父亲说,爸爸,我走了,找时间再来看您!

    父亲无言,朝儿子挥挥手,眼里噙满泪水。

    儿子默默走出门,在门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儿子平静地拒绝了那个到手的合同。片刻,儿子又回来了,他对父亲说,爸爸,那合同改期了,明天签。今天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您聊天。

    父亲悲喜交加,哽咽地说,真的?顿了顿,又说,你还是走吧,别耽误了生意。爸爸只是半年没见,想你了,刚才……

    别说了,我知道。走吧,您看太阳多好,我们去院子里散步。儿子小心地搀扶着父亲,在冬日的暖阳里,缓缓地漫步。

    父亲的笑容绽放着,如冬日的腊梅般芳香。

    第二天清晨,儿子临别拉着父亲的手,笑着说,爸爸,以后,每周都会来看您,那样,我的车钥匙就不会再丢了!

    父亲搔搔后脑勺,红着脸,孩子似的笑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奶奶

曹文轩

    开镰了,收割了,新稻登场了。

    青铜的爸爸赶着拖着石磙的牛,碾着稻子。稻粒不像麦粒那样容易从禾秆上碾下,碾一场稻子,常常需要七八个小时。所有的稻子,几乎是一起成熟的,秋天又爱下雨,因此,全村的劳力,都必须被发动起来,不停地收割,不停地装运,不停地碾场。

    深夜,爸爸的号子声在清凉、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显得有点儿凄凉。

    碾上几圈儿,就要将地上的稻子翻个身再碾。通知大家来翻场的,是锣声。

    锣一响,大家就拿了翻场的叉子往场上跑。

    夜里,疲倦沉重的人们一时醒不来,那锣声就会长久地响着,直到人们一个个哈欠连天地走来。

    第一场稻子碾下来,很快就按人口分到了各户。当天晚上,人们就吃上了新米。

    那新米有一层淡绿色的皮,亮亮的,像涂了油,煮出来的无论是粥还是干饭,都香喷喷的。

    面黄肌瘦的大麦地人,吃了几天新米,脸上又有了红润,身上又有了力气。

    这一天晚上,奶奶对全家人说:“我该走亲戚了。”

    奶奶是要去东海边她的妹妹那儿。奶奶说,她活不了太久,趁还能走动,她要去会一会妹妹。

    爸爸妈妈倒也同意。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奶奶去东海边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过去的这段日子里,青铜家借了别人家不少粮食,等将这些粮食还了,青铜家的粮食又很紧张了。奶奶想,她去她妹妹家住上一段时间,就会省出一个人的口粮。妹妹家那边相对富裕。还有,妹妹家那边,是一个大棉区,每到采摘棉花的季节,就会雇很多人采摘棉花,工钱是钱或是棉花。她想弄些棉花回来,给青铜和葵花做棉袄、棉裤,马上就要过冬了。日子过得这么清贫,这两个小的,却一个劲地蹿个儿,原先的棉袄、棉裤,即使没有破破烂烂,也太短了,胳膊和腿,去年冬天就有一大截露在了外面,让人心疼。

    然而,奶奶只说去看看她的妹妹。

    奶奶走后,青铜一家人,心里总是空空落落的。

    过了半个月,奶奶没有回来,也没有一点儿音信。

    妈妈开始对爸爸抱怨:“你不该让她去的。”

    爸爸说:“她一定要去,你拦得住吗?”

    妈妈说:“就是该拦住她。她那么大年纪,不能出远门了。”

    爸爸很心烦,说:“再等些日子吧,再不回来,我就去接她回来。”

    又过了半个月,爸爸托人捎信到海边,让奶奶早日回家。那边捎话过来,说奶奶在那边挺好的,再过个把月,就回来了。

    不出半个月,海边却用船将奶奶送回来了。船是夜里到的。陪奶奶回来的,是爸爸的表兄。他是背着奶奶敲响青铜家门的。

    全家人都起来了。

    爸爸打开门,见到这番情景,忙问表兄:“这是怎么啦?”

    表兄说:“进屋再说。”

    全家人都觉得,奶奶变得又瘦又小。奶奶却微笑着,竭力显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爸爸从表兄的背上将奶奶抱起,放到妈妈铺好的床上。爸爸抱起奶奶时,心里咯噔一下:奶奶轻得像一张纸!

    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

    奶奶说:“天不早了,一个个赶紧睡吧,我没事的。”

    爸爸的表兄说:“她老人家在那边已经病倒十多天了。我们本想早点儿告诉你们的,但她老人家不肯。我们想:那就等她好些吧,好些,再通知你们。没想到,她的病非但不见好转,倒一天一天地加重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奶奶,声音有点儿颤抖,“她是累倒的。”

    “她到了我家后,也就歇了两天,就去棉花田摘棉花了。别人无论怎么劝她别去摘,她就是不听。直到有一天中午,她晕倒在棉花地里。幸亏被人看到了,把她送了回来。从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能起床……”   

    青铜和葵花一直守候在奶奶的床边。

    奶奶的脸似乎缩小了一圈儿,头发白得像寒冷的雪。

    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青铜和葵花。

    青铜和葵花觉得奶奶的手凉丝丝的……

(节选自《青铜葵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青狮

何休

    “三十夜的火,十五日的灯。”

    在别处,元宵十五闹花灯,在禾村,作兴的是狮灯,因狮子是森林之王,大家深信狮子能镇邪送福。狮灯分红狮与青狮,面具颜色为红色的是红狮,青色的是青狮。红狮代表友善,青狮带着杀气。扛红狮,来意是向宝地求几个钱谋生,请多关照;扛青狮,那是我凭真本事跑江湖,贵地有高人不服,请随时赐教。

    正月十五清晨,当打禾坪里扎下一队竖有“李”字大旗的舞狮队时,整个禾村却沉默了。

    锵,锵锵!狮子出巡了。

    禾嫂没有心思做早饭,从楼上翻出一个狮头,用绳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地面上。狮头的颜色褪得差不多了,眼鼻凹陷等处未来得及褪落的地方,能看到青色。

    十八年前,与禾村相隔八十里路的李村,组了一队青狮来禾村,领头的名叫李长富。当青狮来到禾嫂家时,丈夫何永康朝李长富抱了抱拳。李长富是守方,何永康是攻方,“兵器”就地取材。何永康随手扯了根扁担,李长富随手操了条长凳。比武开始了,一点也不似现在的电影电视里武打片精彩。一阵乒乒乓乓后,李长富被抵进门旮旯。吁吁喘气中,两人都扔了手中的“兵器”,何永康一抱拳,说了声“承让”;李长富还个抱拳礼,说了声“多谢手下留情”,教人将狮头留下,自己换上备用的红狮。

    青狮没了,面子也就丢了,李村的狮队既然栽在禾村,就一定要从那里取回来。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十八年后的今天,李长富的儿子李尚武带着青狮队开进了禾村,目的最明显不过,要夺回他父亲留下的青狮,挽回面子。

    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禾嫂心里很难受。禾嫂用湿抹布将狮头擦拭好了之后,放在八仙桌上,并用一块红布盖好,然后崴崴地找来一挂百响小鞭炮,用红纸包了十块钱,专等狮子来家里“巡视”。锵锵的锣声却绕过了禾嫂家。禾嫂知道,李村的狮子是要巡视完全村后,最后来她家巡视,然后体体面面地把那只停放在禾嫂家十八年的狮兄给请回去。

    锵锵的锣声由远而近,绕个小弯,狮头就能看得真切了:刚刚喷青的狮头,青得发绿,两颗白色的獠牙露在外边,凶猛得有些吓人。禾嫂忙从灶里点燃一支香,左手捏着那挂小百响,来到门边等候“狮子”大驾光临。队伍渐渐近了,除了李村的舞狮队外,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禾村半大小伙,也有几个成年人。禾嫂看到禾村人当中,有几张脸上写着愤怒。禾嫂就想,如果丈夫不死,如果儿子不入监,李村的狮队绝对不敢如此猖獗。

    当然,丈夫肯定是要死的,人老了哪有不死的道理?何永康十年前离开了人世,平时感冒都没有患过的丈夫,说走就走。儿子不入监倒是完全有可能的。儿子何代兵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也是一身好功夫,这是李村人迟迟不敢来的原因。但是去年过完端午节,一辆警车呼啸而至,把何代兵带走了。儿子农闲时在建筑工地干活,端午节快到了,大伙等着工钱过节,老板却拒发工资。老板说,发包单位不给钱,我也没办法。何代兵七曲八拐地找到发包方负责人的家,大白天潜了进去,偷出现金与存折及贵重物品一大堆,然后抱着这堆“战利品”到派出所自首。何代兵以为自己这是义举,不必负刑事责任,但他错了,因为他触犯了法律。当然,何代兵偷贪揭贪的事,惊动了市委市政府,节前垫付了民工的工资。

    锵锵锵!锵!锵!锣声震耳欲聋,狮队到了门口。禾嫂赶紧点燃那挂小百响。

    领队的是李长富的儿子李尚武,他提着一个灯笼,引着狮子先在厅里转一圈,然后再到三间正房里转了一圈。

    禾嫂把十元钱的红包递给李尚武,李尚武接过红包,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李尚武挥挥手,锣声停了。

    焦点聚在李尚武身上。

    李尚武放下手中的灯笼,双手摘下舞狮人的狮头,像捧着满满一碗油,小心翼翼地放在八仙桌上,扯开盖在旧狮头上的红布,将两个狮头并排放在一起。有人递来了香烛和祭品,李尚武把祭品一字排开,点起了香烛。

    人群静得出奇。

    李尚武神色凝重地斟了三杯酒,对着狮头鞠三个躬,然后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一泼在地上。突然,李尚武猛一转身,抱拳朗声说:“各位,大家都看到了,我刚刚与何代兵比了一场武,我李尚武输了,输得很惨,这青狮我给何少侠留下了。”说罢,李尚武朝狮队喊了一声:开路!

    刚才戴着青狮头的小伙子,已经换上了温顺的红狮头。

    锵锵锵!锵锵锵!锣又敲响了,狮队中有人放响了一挂千响电光炮,震得满屋子嗡嗡回响。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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