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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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贵州思南中学高三上半期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朋友

秦辉

    我一定要去看望我的朋友刘长青,一定。

    每天上班,我都要路过一个建筑工地,总会看到一群戴着安全帽的民工。他们三三两两,有的斜叼着烟,有的哼着小曲。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刘长青。想着他正在某个城市的角落里,混迹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间,休息的间隙,掏出手机写上几句问候,低头想想然后摇摇头删掉,再然后望着天空,想象着远方的我在干什么,以及我所在城帚的模样。

    刘长青好久没有给我写信了,我决定去看看他。

    我上街买了好多土特产品,给他妻子买了一套我用着感觉不错的化妆品。他曾在信中说,他妻子是老家附近几个村子里长得最俊的姑娘,好多小伙子做梦都想娶她呢!我问:“那你咋把她糊弄到手了?”他说:“还不是咱长得黑。”

    给他儿子带什么呢?刘长青的儿子叫康健,他说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儿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说:“那直接叫健康多好。”他说:“那多俗,倒过来显得咱有文化。”他总是“那小子”“那小子”地叫。他说那小子特聪明,长大了肯定比他强;他说那小子吃得特多,像头小猪;他说那小子长得壮极了,跟个小老虎似的。

    我没见过刘长青,但见过他的照片,是在一座城市的火车站前照的,他穿着红毛衣,黑青裤子,站在一个枯败的花坛前,脸很黑,一本正经的。

    算来他儿子该上高中了。爱人建议我给孩子买套运动装,我说:“穿着不合适怎么办?”爱人说:“买大号的,应该没问题。”我去专卖店买了一套黑白相间的秋装,外加一个淡绿色的旅行包。

    火车开动时已是傍晚,夜幕在窗外渐渐拉开。放好行李,我从包里取出一封信。

    刘长青是个民工,是我结交了17年的笔友。他寄给我的信发自全国各地,而且信纸每次都不同,有时是孩子用的作业本,有时是工地记账本的账页,有时是皱巴巴的烟盒。还有一次是从街上撕下来的广告纸。他喜欢画画,而且有天赋,常在信中捎带几张街景素描或涂鸦。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封,他这样写道:“我刚从街上回来,我们站在街头,像货物一样被别人挑选。我这货质量好,一天之内两次被人挑上,一次是帮人刷油漆,一次是给人扛白菜。”

    现在,这封信就在我手里。再读这些熟悉的句子,我的心隐隐作痛。

    我一直帮不了他。对此,我深感愧疚。他说:“你能听我乱七八糟地瞎说,就是帮我。

    刘长青长年奔波在外,只有麦收和春节时回家。今天是:芒种后的第7天,他肯定回家了。

    下了火车再换乘汽车,这条线路是我依据刘长青信封上留的地址打听到的。找到那个叫刘家庄的村子时,已是中午。我走向一户人家,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前摇着蒲扇。她告诉我,康健他爹娘这会儿在田里干活呢,只有康健在家。

    根据她的指点,我拐过两个胡同来到一座土屋前。

    房子很破,土坯垒的。院子里有两只羊啃着草,靠东墙边开出一小块菜畦,上面种着丝瓜、扁豆、生菜,还有一棵葡萄树。

    我走进去,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几个相框,有一张结婚照,刘长青与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并排而坐。女人梳着短发,大眼,脸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从左眼角到下巴连成一片,嘴巴有点歪斜,但笑得很错。还有一张,就是在列车站照的那张,刘长青站在枯败的花坛前,穿红毛表,黑青裤子。

    东面是一座大炕,炕上躺着一个男孩,好像是睡着了。他软软地倚在炕背上,嘴角流着口水,两条腿僵硬地伸着,那腿细得不成样子。

    我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家。我将衣服、化妆品等物品打成邮包,在收件人姓名处写下“刘长青”三个字的那一刻,我的泪水酣畅地流了下来。

(有改动)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中有多处描写农民工的生活和劳作情况,表达了对农民工生存现状的深切同情,同时也隐含着对农民工整体素质参差不齐的忧虑。 B、从刘长青寄给“我”的信发自不同地域、用来写信的信纸五花八门等细节中,读者可以感受到刘长青不安于现状的奋斗精神。 C、刘长青对家庭情况的介绍与“我”看辩的实情之间反差巨大,对比强烈,给读者的内心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从而彰显了小说的主题。 D、“土屋”“房子很破”等描写透露出刘家的经济状况很一般,为下文埋下伏笔;而中午干活、养羊、种莱、收拾屋子等又表现出刘氏夫妇的勤劳和坚强。 E、“我”亲眼见到刘长青家庭的实际状况后,“悄悄退了出去”回了家,没有去找刘长青,说明“我”对结果缺乏思想准备,同时对刘长青有些埋怨。
(2)、作者为什么两次写到那张刘长青“站在枯败的花坛前”的照片?请简要分析。

(3)、小说在叙述方式上有何特点?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天职

    海尔曼博士的诊所远近闻名,在布拉沙市没有不知道他和他的诊所的。这个倔老头子,像他那把用最好的钢材做成的手术刀一样坚硬、锋利。

    一天夜里,一个小偷撬开他的诊所,将一点现金和几样珍贵的药物,放在提兜里准备带走。不巧,他在慌忙中撞倒了吊瓶支架,又被氧气罐绊倒,摔折了大腿,要跑也爬不起来了。这时,海尔曼和助手从楼上下来,助手说:“打电话让警察把他带走吧!”

    “不,在我诊所的病人不能这样出去。”

    把小偷抬上手术台,海尔曼连夜给他做了接肢的手术,并打上了石膏,直到在诊所里把他彻底治好才交给了警察。

    助手说:“他偷了您的财物,你怎么还如此给他治疗呢?”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这件事一时传为佳话。

    又一天,一个女人护送一位在车祸里受重伤的人来到诊所。

    海尔曼一愣:“呵,是她!她早已徐娘半老,怎么还这般漂亮?”这是他被人夺去的爱妻。直到今天她在他的眼里,仍然具有不可代替的魁力。

    女人泪流满面地说:“海尔曼,亲爱的海尔曼,你还恨我吗?……为了拯救他的生命,我不得不来求你,你是全市惟一能给他做手术的人。”

    受重伤的人是他原来爱妻的后夫,就是这个人把她夺去了,当时就差未同他进行古老的决斗。

    海尔曼曾经受过他们的侮辱。现在这种场合的重逢,使他不由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始终一言未发,只冷冷地反问一句:“列夫斯基夫人,你忘记我常对你说的话了吗?”

    “噢,你是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一个修补头颅骨的手术,让海尔曼站了十个多小时,最后晕倒在手术台旁。

    列夫斯基在伤愈后,夫妻俩在海尔曼面前忏悔地说:“如您不嫌弃,我们愿意为服侍您而献出余生。”

    “这是上帝的安排。医生的手术室里记住的只是他的天职,忘记的是个人的恩怨。”

    这件事更赢得了人们的敬重。

    这年,德国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占领了布拉沙。一个盖世太保头目,被波兰地下战士一枪打中了胸部。随军医生没人能给他做开胸这样的大手术,便把他化了装送到海尔曼的诊所。海尔曼一搭眼就认出了这个最凶残的德国刑警队警官,在这个城市里不知有多少波兰人丧生在他的枪口下。他心中猛然一震,暗自喟叹,这也是上帝的旨意呵!

    海尔曼支走了所有助手和医护人员,他洗手,刮脸,重新穿好上教堂才穿的那套西服,罩上一件最新的白外套。然后拿起他最大的那把手术刀,一下子剖开了他的胸膛。他没有去找子弹,而是把手术刀插在他的心上……

    审判海尔曼时,德国人说:“你玷污了你的手术刀。”

    “没有,它用得其所。”

    “你忘记了医生的天职。”

    “没有,此时此刻反法西斯就是最高的天职!”他一字一顿,字字千钧,全市人都听到啦。

    海尔曼牺牲了。可城市到处都张贴着“天职”两个大字,不用再加其他文字,它就成了一条具有巨大号召力的反法西斯标语。时至今日,布拉沙还在最高的楼宇上,挺举着“天职”两个大字,谁都明白人们赋予了它更深远的含义。(原文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一个圣诞节的回忆

[美]杜鲁门·卡波特

    请设想一下二十多年前一个十一月的早晨,一个白发剪得短短的妇人站在窗口,大声说:“这是做水果蛋糕的好天气!巴迪,去把我们的车推来,我们要烤三十个水果蛋糕呢。”

    那时我七岁,她六十光景,我们是很远的表亲。从我记事起,我俩就住在一起。她叫我“巴迪”,为了纪念她以前最好的朋友。那个巴迪早死了,当时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她现在仍是个孩子。

    我们把童车推进山核桃树丛。童车是我出生时买的,快散了,轮子摇来摆去,像醉鬼的腿。奎尼是我们养的一条小狗,她挺过了一场瘟疫和两次响尾蛇的噬咬,现在一路小跑跟在小车旁。

    三个小时后我们回到厨房,把拉回家的满满一车风吹自落的山核桃的壳剥去。欢快的裂壳声像是微弱的雷鸣,核桃肉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奎尼求我们给她点尝尝,我的朋友时不时偷偷给她一点,但我俩是绝对不可以吃的,“这些山核桃还不见得够做三十个水果蛋糕呢。”明月高照,小车空了,碗满满的。

    第二天,我最喜欢的事开始了:大采购。樱桃,柑橘,香草,葡萄干,威士忌,大量的面粉和黄油……嗬,简直要一匹小马才能把车拉回家。我们没钱,但每年总能用尽各种办法,筹到一笔水果蛋糕基金:卖破烂,卖摘来的一桶桶黑莓、一罐罐自制的果酱、苹果冻,为葬礼和婚礼采集鲜花。

    黑炉子加足了煤和柴火,烧得像一只发光的南瓜。打蛋器旋转着,调羹在一碗碗黄油和糖里搅动,香草让空气变得甜甜的,姜又增加了香味。厨房里浓香扑鼻,弥漫到整栋屋子。四天后,大功告成,三十只蛋糕放在窗台、搁板上晾着。

       蛋糕给谁呢?朋友呗。不一定是邻近的,大半倒是只见过一次,甚至素未谋面的,我们喜欢的朋友。例如罗斯福总统,一年来镇上两次的小个子磨刀人,帕克(班车司机,他每天在尘土飞扬中嗖地一声驶过时和我们互相挥手招呼)。是不是因为我的朋友太害羞了,才把这些陌生人当作真正的朋友?我想是的。我们的纪念册里有用白宫信笺写的答谢信,有磨刀人寄来的一分钱明信片——它们让我们觉得和外面丰富的世界联系在一起。

    厨房空了,蛋糕都送走了,我的朋友要庆祝一下——还剩下一点威士忌。奎尼分到满满一勺,倒在她的咖啡碗里(她喜欢菊苣香的浓咖啡),我们平分剩下的。奎尼躺在地上打滚,爪子在空中乱抓。我身子里热烘烘地冒火星,像快要烧成灰烬的木柴。我的朋友围着炉子跳圆舞曲,两只手提起那身蹩脚的花布连衣裙的裙边,就像是舞会上穿的礼服,唱着“指给我回家的路”。

    下一个任务就是准备礼物。我想给她买整整一磅樱桃巧克力,不过,我给她做了只风筝。她希望给我一辆自行车,不过,我肯定她也是给我做风筝——和去年一样,和前年也一样。我们又凑了五分钱给奎尼买了一大根还有余肉可啃的牛骨头,用彩纸包起来,高高地挂在圣诞树顶上一颗银星边。奎尼知道那是牛肉骨头,馋得坐在树下呆望着,该睡了还不肯走。我的兴奋不亚于她,踢被子,翻枕头,就像是热得不可开交的夏天夜晚。我的朋友手持蜡烛坐到我的床沿:“我一点也睡不着,心像兔子一样乱跳。你说罗斯福夫人会在晚餐时端上我们的水果蛋糕吗?”我俩在床上挤作一团,她在我的手心里写“我爱你”。“你的手比以前大了。我想我大概不愿你长大。你长大了,我们还能继续当朋友吗?”我说我们永远是朋友。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我上了军事学校。我也有了新家,但那不算数。我的朋友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而我再也没回去过。

    她还待在那里,有奎尼做伴,后来只剩她一个人。(她写道:“昨天,梅西的马踢伤了奎尼,伤得很重。谢天谢地,她没有太痛苦。我把她包在一张条纹床单里,用童车推到草地……”)以后几年的十一月里,她还是做水果蛋糕,她一个人,没有从前做得多,不用说,总是把“最好的那个”寄给我。渐渐地,她在信中把我和早已死去的巴迪混淆起来。

    终于,又一个十一月的早晨来临,一个树叶光光、没有小鸟的冬天早晨,她再也爬不起来大声说:“这是做水果蛋糕的好天气!”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预演

(前苏联)杜姆巴泽

    我们是老同学,当时我们俩并排坐在最后一排课桌。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们常一起冲着老师的后背做鬼脸儿。我们还一起参加期末补考。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十五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我终于怀着激动的心情登上了四层楼……

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来?

    我毅然按了一下电铃。

    “不怕烂掉你的臭爪子,可恶的东西!震得整个房子嗡嗡响。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坏习惯?”里面传出一阵叫骂。

    我羞得满面通红,连忙把手塞进口袋。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淡黄头发的女孩,看上去约摸有八九岁。

    “努格扎尔•阿马纳季泽在这儿住吗?”

    “他是我爸爸。”

    “你好,小姑娘,我是绍塔叔叔,是你爸爸的老同学。”

    “噢,您请进来吧!……玛穆卡!爸爸的同学绍塔叔叔来了。”女孩朝里边喊了一声,领着我向屋子里走去。

    迎面冲出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浑身是墨水污迹。

    “你们的爸爸妈妈在家吗?”

    “不在。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俩在做什么呢?”我问。

    “我们在玩‘爸爸和妈妈游戏’.我当爸爸,姆济娅当妈妈。”玛穆卡对我说。

    “你们玩吧,我不妨碍你们。”我一面点着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努格扎尔过得怎么样,”我寻思着,“生活安排得好不好,是不是幸福?”

    孩子们尖利的喊叫声把我从遐想中唤醒过来。

    “喂,孩子他妈!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玛穆卡问道,显然是模仿某个人的。“吃个屁!我倒要问问你,我拿什么来做饭?家里啥也没有!”

    “你的嘴可真厉害!”

    “昨天夜里你跑哪儿逛去了?说!”姆济娅握着两个小拳头,叉腰站着。

    “你管不着!”

    “什么,我管不着?好吧,我叫你出去鬼混!”

    “你疯啦?”

    “我受够了!够了!今天我就回娘家去,孩子统统带走!”

    “不准动孩子,你自己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没那么简单!”

    “把儿子给我留下!”

    “不行,我已经说了!”姆济娅高声叫道。

    “你听着:把儿子留下!要不然……”玛穆卡抱起枕头,一下子砸在姆济娅身上。

    “好哇,你敢打人?畜生!”姆济娅抡起洋娃娃,狠狠地打在弟弟头上。她打得那样厉害,玛穆卡的两眼当即闪出了泪花。

    我跳起来把他们拉开。

    “孩子,真不知道害臊。这是什么游戏哟!”

    “放开我,尼娜!”姆济娅突然朝我喊。“你们这些邻居不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我整天受他的气,没法跟他过下去了,我的血全被他吸干了,可恶的东西! 你们瞧,我瘦成了什么样子!”姆济娅用纤细的指头戳了戳她那玫瑰色的脸蛋儿。

    “别信这个妖婆的鬼话!”玛穆冲我说。

    “不要吵了!”我实在控制不住,向他们大吼了一声。孩子们恐惧地盯着我。

    我喘过一口气,勒令两个孩子向我发誓,保证往后不再扮演他们的爸爸妈妈,然后便步履蹒跚地开了这个家。

    “看来,我的朋友生活得蛮‘快活’的!”我一路上想着姆济娅和玛穆卡,他们表演了一幕未来家庭生活的丑剧。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枚铜钱  歪竹

郑飞雪

    这是一枚圆形方孔的铜钱,很普通,但伍蒙却视为宝贝。他遇事爱把玩这枚铜钱,以致这枚铜钱被他摸得油光发亮了,很是诱人。

    伍蒙跟树生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关系一直很好,但近来因为他借树生钱未按时归还而打过几次架。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发誓不再还钱。树生呢,因为打了伍蒙,也没打算要他还钱了。

    树生当着很多人的面,对他说:“有种再打一架,钱就一笔勾销算了。”

    本来,伍蒙也想再打一架,可听树生这么一说,反而不敢再打了。他生怕自己被树生打得太重,医药费还不止那笔该还的钱。但他吃了亏,总想报仇,就说:“哼,等着瞧吧!

    树生以为伍蒙会去学武术,学好了,就会来找他的,就加紧在家里练武,恭候伍蒙的到来。伍蒙见树生天天练武,更是气愤不平,就暗暗学起了模拟巫术。模拟巫术,又叫顺势巫术,是以相似律为原则,以相似事物为替代品求吉或求灾的巫术手段。他当然是想替树生求灾。

    伍蒙精心制作了一个稻草人,高矮、大小、胖瘦都跟树生一样,又用一张黄色的纸,画出伍蒙的五官,贴在稻草人的脸上,再用一张白纸,写上树生的生辰八字,贴在稻草人的胸部。看上去,这个稻草人就完全是树生本人一样了。之后,他在稻草人上洒了一瓶汽油,再拿出一个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瞬间,大火熊熊,稻草人烧成了一把灰烬。

    伍蒙很怕,担心树生被烧死了,很多天没有出门。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树生安然无恙,练起武来还是威之武之的。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该不会是法术失灵了吧。不,绝不是法术的问题,一定是稻草人不像树生,以致树生安然无恙。他又尝试其他方法,用泥巴造人,捏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树生,真是怎么看怎么像。之后,他将泥人扔到水里,让其溺死。

    伍蒙很怕,担心树生被溺死了,很多天没有出门。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树生安然无恙,练起武来还是威之武之的。

    后来,伍蒙到底还是找出了原因,就是方法太毒,太过分,因为巫术也有一条规则,就是报复措施超过了对方的错误是不会灵验的。于是,他打算将一些病痛转移到树生身上,那样就是相称的了。要转移病痛,就得找病源。而这样的事又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一则怕遭人谩骂,一则怕天机泄露,这就只能靠自己了。而他一向身体健康,等了好久都没有生病。他好郁闷,问自己:“怎么还不生病呢?”

    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生病,他开始想新办法了。下雨的时候,他故意不打伞,任雨水淋湿衣服。衣服湿了也不换,长时间浸着。终于,他病了,高烧不退,全身瑟缩着,就是通常说的“打摆子”。他一边颤抖,一边高兴。

    别人间他:“你怎么了?”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强做笑容说:“我高兴得‘打摆子’了。”

    别人转过头,轻声说:“神经病!”然后。他躺到床上,盖上三床被子。被子不停地颤动,他拿出那枚圆形方孔的铜钱,放在肚脐上,口里念念有词,希望病魔尽快进入铜钱。很久以后,估计病魔已进入铜钱,他就踉踉跄跄起床,走到树生必经的路上,将铜钱丢下。之后,他躲在一边偷看,等着树生来捡。果然,不久树生就从这里经过,看见这枚闪闪发光的铜钱,立即捡起来了。

    伍蒙既紧张,又兴奋,估计这下病已转移到树生身上了。他偷偷地回到家里,躲着不出门,生怕患病的树生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第二天,树生却意外地来到伍蒙家里,将铜钱扔给伍蒙,说:“我知道,这枚铜钱是你的,给你,以后小心点,不要再丢了。”

(选自《文学港》)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多一事”宛大妈

刘心武

    宛人妈是公园凉亭戏迷聚唱的核心人物。她曾唱一段《贵妃醉酒》的四平调,众人听完不禁面面相觑:怎么跟梅兰芳的唱法大相径庭?她告诉大家,那是荀慧生还用白牡丹作艺名时候的唱法,后来这出戏被公认为梅老扳的代表作,苟老板就没再演过这一出了。于是有人问她:“您是北京京剧团的吧?”她说:“我曾是北京市京剧的龙套,角儿唱杨贵妃,我是八宫女之一。”完了又解释一句,听起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糊涂:这什么意思啊?她笑着细掰:“四五十年前,北京有两个市一级的京剧团,一个叫北京京剧团,后来成为排演《沙家浜》、《杜鹃山》的‘样板团’;另一个,叫北京市京剧团,那政治地位、福利待遇,跟‘样板团’可就是老鼻子啦。我呢,是在带‘市’字的那个团,所以,当时北京戏剧界就流行这么一句话,叫作“多一‘市’不如少一‘市’”。当然啦,改革开放以后,又合并在一起,叫北京京剧院了。”那以后,有的人背地里就用“多一事”称呼她。

    社区居委会有一些人,觉得她这个老太婆脾气有些古怪。那年两位居委会女士抱着捐款箱,按响她那单元的门铃,说是知道社区里有些老人腿脚不便,想给灾区捐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上门来满足其心愿。宛大妈听了却摇头说:“我不做隔山打牛的善事。我行善,要面对面,知道我捐的究竟落在了谁头上。”两位女士已经收收若干捐款,而且许诺将在社区公告栏公布捐款明细表,并会全部转交有关机构。宛大妈的表现,令她们气闷。

    有一次宛大妈去医院看病,候诊的时候,见旁边一个外地汉子,给一把旧椅子装上轱辘,推他媳妇来看病。问起来,得知他媳妇是生了骨瘤,动过手术,今天复查。给媳妇治这个病,汉子快到倾家荡产的地步。他哥哥也在北京打工,母亲轮流在他们两家住,这个月又轮到住他家——所谓家,就是在几里外,每月四百元租的原来工厂的排房,小小一间,放高低铺,剩余空间也就放套煤气灶架和一张用来吃饭和让孩子做功课的桌子。不过有彩电,屋顶上有“锅”,能看电视,他哥哥的意思,是弟媳妇得了这病,母亲就别挪弟弟那儿了。嫂子却不干,认为该轮还要轮。他妈跟那嫂子一向不睦,倒很愿意多在他儿住。他那媳妇衰弱得说话也缺气,一旁管自摇头。他苦笑,闭嘴前忍不住来一句:“明天赶紧去工地叫工头再支点,要不买米的钱也没了。”宛大妈看完病领完药,在医院外面又遇见他们,就过去跟那汉子说:“让你媳妇等在超市门口,你跟我进去,我帮你把该买的买了。”见那汉子犹豫,就说,“我最真心要帮。你接受了是给我快乐。”汉子就把媳妇坐的轮椅安置在妥善位置,跟宛大妈进了超市。两人各推一辆购物车,宛大妈往汉子的车里装了一袋米、一袋面、一桶玉米油、一大盒鸡蛋、一桶酱油、一桶醋、一包紫菜、一袋虾皮……汉子直说:“谢谢,够了够了。”她最后还往里添了两罐辣酱。出了超市,她跟汉子说:“我每月五号上午十点必来这家超市。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按时候到这儿找我。我不会给你钱,不会给你买别的,就是给你买这些最必需的日常用品。”汉子他她媳妇连声道谢,问她:“大妈贵姓?”她笑:“莫问我的名和姓,就记住仨字儿吧:多一事。”

    “多一事”的趣事很多。那天她去公园,推了个自备的帆布小购物车,里头是两提卫生纸。她先没去凉亭唱戏,先推车到公厕外的松树下守着,不一会儿,一位大嫂出来了,她迎上去问:“又把而厕纸整卷儿全搂走啦?”那大嫂就知道被盯上了,脸上有些搁不住,嘴里硬撑着:“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对?”又有一位胖老头从里头出来,他跟那位妇女一样,也是几乎每天都要来这公厕收集厕纸的。管理人员刚续上,他们就很快整卷搂走,其他游客往往无纸可用,意见很大。宛大妈见两位占便宜的全在眼前,就说:“道理你们也懂,不说了。今天我带了一提十卷的名牌厕纸来,赠你们每人一提。只希望你们从此以后能保障其他游客的权益。”那大嫂不知所措,那胖老头却理直气壮:“你多什么事!我们这算什么问题?你有能面耐逮那些贪官去!”宛大妈说:“大贪要反,小贪也要戒。端正社会风气,大事小事全要做。当年我不了贵妃,就演好那富女。如今我还是唱不了主角,干不成大事,可是我还能做点小的好事。我真是想送你们厕纸,好让你们生出点儿悔意,赶明儿别再这么贪小啦!”那大嫂和那胖老头灰溜溜地绕开她走了。后来管理员说,自搂厕纸的现象少多了。

    凉亭里又响起宛大妈的唱腔,这回唱的是《穆桂英挂帅》:“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一味味地抓药……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5期,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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