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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新课程标准)初中语文八年级下册第四单元第17课端午的鸭蛋同步练习

现代文阅读

昆明的雨

汪曾祺

    ①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的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题了这样几行字:

    ②“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于此可见仙人掌生命之顽强,亦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极鲜腴。”

    ③我想念昆明的雨。

    ④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  “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⑤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⑥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⑦我的那张画是写实的。我确实亲眼看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旧日昆明人家门头上用以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线穿了,挂在钉子上。昆明仙人掌多,且极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种了仙人掌,猪羊便不敢进园吃莱了。仙人掌有刺,猪和羊怕扎。

    ⑧昆明菌子极多。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茵略贵。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土从,味道鲜浓,无可方比。鸡土从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土从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昆明坐火车到呈贡,在车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鸡土从,他跳下去把鸡土从捡了,紧赶两步,还能爬上火车。这笑话用意在说明昆明到呈贡的火车之慢,但也说明鸡土从随处可见。有一种茵子,中吃不中看,叫作干巴菌。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吃?!颜色深褐带绿,有点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有许多草茎、松毛、乱七八糟!可是下点功夫,把草茎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青辣椒同炒,入口便会使你张目结舌:这东西这么好吃?!还有一种菌子,中看不中吃,叫鸡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块银圆那样大,的溜圆,颜色浅黄,恰似鸡油一样。这种菌子只能做菜时配色用,没甚味道。

    ⑨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冢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唤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作“火炭梅”,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⑩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作“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一.云南把这种花叫作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殊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⑪我想念昆明的雨

(1)、题为“昆明的雨”,文章开篇为什么要描述给宁坤的画呢?

(2)、分析文中画直线句子的表现手法和表达效果。

(3)、第③段和第⑩段,作者都只有一句“我想念昆明的雨”,分析这两段在文中的作用。

(4)、《昆明的雨》能对读者产生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就在于作者对“凡人小事”的审视,用“以

小见大”的视角,折射出了一位老人浓烈如火的情怀。结合文本,斌分析文中是如何“以小见大”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梧桐树  

                                                                                                        丰子恺
        ①窗前有好几株梧桐树。这些都是邻家院子里的东西,但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自初夏至今,这几株梧桐树在我面前浓妆淡抹,显出了种种的容貌。
         ②当春尽夏初,那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好像一堂树灯,又好像小学生的剪贴图案,布置均匀而带幼稚气。植物的生叶,也有种种技巧:有的新陈代谢,瞒过了人的眼睛而在暗中偷换青黄。有的微乎其微,渐乎其渐,使人不觉察其由秃枝变成绿叶。只有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但态度最为坦白。它们的枝头疏而粗,它们的叶子平而大。叶子一生,全树显然变容。
        ③在夏天,那些团扇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线空隙,好像一个大绿嶂,又好像图案画中的一座青山。在我所常见的庭院植物中,叶子之大,除了芭蕉以外,恐怕无过于梧桐了。芭蕉叶形状虽大,但数目不多,那丁香结要过好几天才展开一张叶子来,全树的叶子寥寥可数。梧桐叶虽不及它大,可是数目繁多。那猪耳朵一般的东西,重重叠叠地挂着,一直从低枝上转到树顶。窗前摆了几枝梧桐,绿叶成阴,我觉得绿意实在太多了。
          ④一个月以来,叶子由最初的绿色黑暗起来,变成墨绿;后来又由墨绿转成焦黄;北风一起,它们大惊小怪地闹将起来,大大的黄叶便开始辞枝——起初突然地落脱一两张来,后来成群地飞下一大批来,好像谁从高楼上丢下来的东西。枝头渐渐地虚空了,露出树后面的房屋来,终于只剩几根枝条,回复了春初的面目。这几天它们空手站在我的窗前,好像曾经娶妻生子而家破人亡了的光棍,样子怪可怜的!我想起了古人的诗:“高高山头树,风吹叶落去。一去数千里,何当还故处?”现在倘要搜集它们的一切落叶来,使它们一齐变绿,重还故枝,回复夏日的光景,即使仗了世间一切支配者的势力,尽了世间一切机械的效能,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回黄转绿世间多,但象征悲哀的莫如落叶,尤其是梧桐的落叶。落花也曾令人悲哀。但花的寿命短促,犹如婴儿初生即死,我们虽也怜惜他,但因对他关系未久,回忆不多,因之悲哀也不深。叶的寿命比花长得多,尤其是梧桐的叶,自初生至落尽,占有大半年之久,况且这般繁茂,这般盛大!眼前高厚浓重的几堆大绿,一朝化为乌有。世间的“无常”,莫大于此了!
         ⑤但它们的主人,恐怕没有感到这种悲哀。因为他们虽然种植了它们,占有了它们,但都没能体验到上述的种种变化。他们只是坐在窗下瞧瞧它们的根干,站在阶前仰望它们的枝叶,为它们扫扫落叶而已。何从看见它们的容貌呢?何从感受到它们的象征呢?可知自然是不能被占有的,可知艺术也是不能被占有的。(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问题。
故乡·母亲
①如果不是母亲,我就不会有故乡。在我之前,母亲曾生育三个女儿,两个存活,一个夭折。我是她最后的念想,是她强加给未来生活的全部意义,所以,不管是上山砍柴或是下田插秧,甚至于大雪茫茫的水利工地,她的身上总是背着我,好像双手捧着一盏灯苗,生怕有半点闪失。
②因为不停地升学,这个小心呵护我的人,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她,越来越远。13岁之后,我回故乡的时间仅仅是寒暑假。我再也吃不到清明节的花糯饭,看不到秋天收稻谷的景象,城市的身影渐渐覆盖乡村。故乡在缩小,母亲在放大。为了找钱供我读书,母亲常背着背篓半夜出门,赶在别人之前进入山林摘木耳。这一去,她的衣服总是要湿到脖子根。家里养的鸡、猪一只也舍不得杀,都成了我第二个学期的路费、学费。母亲彻底想不到,供一个学生读书会要那么高的成本!但是她不服输,像魔术师那样从土地里变出芭蕉、魔芋、板粟、核桃、南瓜、李子、玉米和稻谷。凡是能换钱的农产品她都卖过,一分一分地挣,十元十元地给我寄。以至于我买的衣服会有红薯的味道,我买的球鞋理所当然散发稻谷气息。
③直到我领了工资,故乡和母亲才结束农村对城市的支援,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这时的她,已经苍老得不敢照镜子了。她的头发白得像李花,皮肤黑得像泥,脸上的皱纹是交错的村路,疲惫的眼睛是干涸的池塘。每个月我都回村去看她,给她捎去吃的和穿的。她说村里缺水,旱情严重。刚工作的我拿不出更多的钱来解决全村人的吃水问题,就跟县里反映情况,县里拔款修了一个方圆几十里最大的水窖。她说公路不通,山货背不动了。我又找有关部门,让他们把公路直挖到村口。她说某某家困难,你能不能送点钱给他们买油盐。我立即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在我有能力的时候,母亲的话就是上级文件,她指到哪里我就奔到哪里,是她维系着我与故乡的关系。
④后来,父亲过世了,我把母亲接到城市,以为故乡可以从我的脑海淡出。其实不然,母亲就像一本故乡的活字典,今天说交怀的稻田,明天说蓝淀塘的菜地,后天说代家湾的杉木。每一个土坎、每一株作物都刻在她记忆的硬盘里,既不能删除也休想覆盖。晚上看电视,明明是《三国演义》的画面,她却说是谷里荒芜的田园。屏幕里那些开会的人物,竟然被她看成是穿补巴衣服的大姐!村里老人过生日她记着,谁家要办喜酒她也没忘记,经常闹着回去补人情。为了免去她在路上的颠簸,我不得不做一把梭子,在城市与故乡之间织布。她在我快要擦掉的乡村地图上添墨加彩,重新绘制,甚至要我去看看那丛曾经贡献过学费的楠竹。谁家的母牛生崽了,她会笑上大半天,若是听到村里某位老人过世,她就躲到角落悄悄抹泪。
⑤有一天,母亲铁一样的躯体终于抵挡不住时间的消耗,忽然病倒。从来不住院从来不吃药的她被医院强行收留,还做了化疗。三年疾病的折磨远远超过她一生的苦痛。她躺在病床上越缩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多少次,她央求我把她送回谷里,说故乡的草药可以治愈她的恶疾。她试图从床上爬起,要走回去,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她有时痛得全身发抖,连席子都抠烂了,嘴里喃喃的还是故乡的名字。我何尝不想满足她的愿望,只是谷里没有止痛针,没有标准的卫生间,更没有临时的抢救。因此,在她还有生命之前,我只能硬起心肠把她留在县城医院,完全忽略了她对故乡的依赖。
⑥母亲在一场瓢泼的大雨中回归故乡的土地。我怕雨水冷着她的身体,就在新堆的坟上盖了一块塑料布。当母亲彻底离开我之后,故乡猛地就直逼过来,显得那么强大那么安慰。故乡像我的外婆,终于把母亲抱在怀里。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问题。

广州的冬天——琵琶越

    看惯了北方的冬天,便可说广州的冬天着实让人摸坏着头脑

    如若说,北方的冬天是心宽体胖的青壮年男子,那广州的冬天算得上是变化无常的少女。

    不如北国的入冬那般规行矩步,广州的入冬是变幻多端且悄无声息的。前日还是身披短衫、头打花伞遮阳的炎炎夏日,如今却已是身披大袄,围中缠脖了

    打一个多月前算起,周遭就陆续传来入冬的讯息,而广州的冬天如同一位正在赌气的少女,试探得送来一丝温凉,而后又露出烈日,驱散凉意,没等回神便又是一个夏日。待到你耐不住性子,对着入冬屡试屡败的消息嗤之以鼻,索性叠好收起长衣时,酷寒的北风便以千军万马之势袭来。清晨下床之时,窗外常伴着小雨,寒意咄咄逼近,准打你个趔趄。当老天昭示万物入冬,阴雨既散,艳阳重现,温度又隐约重升,一日便由冬回秋了。暖意让你起收起棉衣厚袄之意的一刻,刺骨寒风又给你个措手不及。由此循环往复,“冬少女”露出它羞赧的一面,羞羞答答遮遮掩掩,兴许是不想轻易让你看清她秀美的容颜。

    广州的冬天,如一张无垠的地毯,遍及每个角落北方的冬日,只及于街上稀稀落全副武装的男女老少们身上,在屋里烤着暖气的人们又如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可到了这南粤的广州,不论窗里窗外,冬意别无异样。窗外,满街的榕树仍是焕发着浓浓绿意,路牙上的草丛里依旧掩着几束野花,只是花瓣四周已微微泛黄。这草丛里不时还传来几声虫鸣,颇有春日回青之意。然而可别被这般景象蒙蔽,若是上街徘徊踱步,凛冽的寒风准让你颇有刺骨以致驱散阳气之感。大自然不知何处放置了一台庞大的加湿器,给这“北风其喈”的冬日无休止地增添着湿气。混杂了湿气的寒风,如同冬日里乱舞的狂魔,侵蚀着本已干瘪无光的肌肤,把丝丝阴寒渗入骨髓,倘若你想要走进屋内以避寒风,可能会心灰意冷.虽说没了寒风,但依旧阻挡不住寒意。纵使一个百毒不侵的人,身着羽绒棉衣,大抵可与寒意相持一时,不过阴冷的空气总会待你解衣更袍时钻入你的胸怀,让你有无处可逃之感。因而,若是说起寒冷,那广州的冬真可算是冬天

    在广州,雪可是个稀罕物,屡屡阴云涌动,落下的不过是“嘀嘀嗒嗒”的雨声。这里整个冬天始终贯穿着“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情状,每当冬雨哗哗落下,路人身上的衣服就又要添上一件。可不论天气再寒,雨水再多,也难以赢得高傲的雪花的青睐。不过,老天是公平的,没有了雪花的广州,山上的冰挂便是雪的化身。别处的冰挂从树干到枯枝,粗壮的冰柱沉沉的拉拽着枝干,残忍地不给树枝一丝喘息。而广州的冰挂是秀美的,水滴轻轻躺在每寸枝叶之间,待寒气来袭,自觉凝结附着在方寸树枝上,没有别处冰挂的冗赘。俯身细察,小巧精致的冰针映着初升的阳光,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山间成片的冰锥如锦旗上的吊坠,显得分外玲珑可爱。这独特的冬景,也算是点缀了冬的千百种姿态了吧。

    广州的冬天,仍挥之不去夏日的蒇蕤,也不乏南国的柔美,不过,冬日终归冬日。在这纯粹的初冬清晨,不知有谁,愿和我在冰封的山头,共赏这冬的姿色?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幽古龙居崖

张雄文

①小径裹满苔藓,像往上蠕动的青褐色蚯蚓,曲曲弯弯,悄然伸入陡峻的山崖间。盛夏的阳光淌在峰峦之上,苔藓便洒满斑驳而层叠的竹影。山风习习而起,浓密的竹林簌簌有声,竹影轻摇,仿佛踏着碎步的温婉矜持女子。

②我循着一两声似乎沾染了浓翠的鸟音抬头而望,竹梢上的峰顶壁立,仍然隐在白云深处;挨挤的竹林蔓延而上,又与它处合围而来争夺地盘的树们短兵相接,或退避三舍,或迂回而进,目光尽处只有浸透绿意的袅袅云霭。再回首登临之初的山脚,早已与村落、稻田、池塘及尘世的喧嚣一道,消隐在浩漫的绿海里。

③此刻,我立在这座叫龙居崖的峰峦半山腰,听凭幽绿一寸寸浸润衣衫与肌肤,山泉般洗涤周身残存的尘灰与疲惫,忽然想寻一块青石而枕,体会一番古人“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意趣。

④作枕的青石一时不可得,洪荒远古的空寂却渐渐侵逼而来,我蓦然有了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喟。不过,空寂只是一瞬,我很快依稀听见山林深处传来飞漱的水声,似鼓角击鸣。我好奇心顿起,循声寻路,斜穿竹林,下坡复上坡,到几米外一处平地立定,一帘瀑布赫然挂在了右侧。银白的水幕从峰顶倾泻而下。峰顶与瀑布贴近的崖壁是一整块巨石,呈湿漉漉的深黑色。瀑布滑向的谷底,也是一整块硕大青石,经亿万斯年的飞漱冲刷,已凹陷为一处深潭。潭水溢出,顺深谷流成小溪。小溪左岸的碎石滩,存有几处柴火烧过的黑色痕迹。在这深山幽壑间,舀瀑布流泉烹茶,择竹笋野菇充饥,也算是人生难得的洒脱了。

⑤收回目光,我才发现脚边草丛隐伏一条浅浅的水渠,从瀑布的腰身处引水。于是顺水渠悠然而行,想着渠水尽头会是怎样的人家。峰回水转,几栋木质青瓦的房屋隐在浓荫深处。山路一侧悬着柄木牌:龙居崖水寨。我瞬间有了偶适水泊梁山的时空错觉,疑心屋边碗口粗的枫树后会跃出一个手持板斧的黑脸大汉。

⑥黑脸汉子确有一个,是房屋的主人,姓王,憨憨的笑脸。他引我来到青石板屋,门口一左一右立着两个木水桶,板壁上悬着诸如斗笠、竹筛、簸箕等竹制旧物。另一侧则挂着老辈木匠用的刨子、手摇钻、墨斗、木锉、角尺、画规,地坪上则放着犁耙、打谷机、手摇纺纱车……四十年前的时光似乎并未流逝,而是凝固在这深山。我须臾间也似乎回到了童年。唐人白居易一日山行,为烂漫的山花惊叹:“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我则想说:“长恨童年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⑦疑惑之下问主人,才知眼前旧物多是祖传,也有从邻舍们那里淘来。他家开了民宿,思量着用满山的葱碧与幽寂、清澈的瀑布和远去的旧物引来游者,不想正击中了我的心房。我展颜而笑,欣然进屋,歇宿龙居崖……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棉花里的父亲

章中林

①回家的时候,大门紧锁着,只有那条癞皮狗还在门前吐着舌头。我左右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这人都去哪儿了呢?他们应该知道我回来呀。突然看到场院里如雪的棉花,是捡棉花去了?赶到大叔家一问,他说父亲去前山捡棉花去了。

②我放下行李,奔向棉花地。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毛毛刺刺的,像是有虫子在爬,十分不自在,还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了。空旷的田野里没有风,也没有一个人影。是啊,这样的毒日,谁不愿意窝在家里,躺在电扇下面?可是,父亲呢?不知说过多少回:棉花少种点,有事情做就行。可是他却非要种上十亩棉花,还说,自己动得,不要我们负担。但是你也不要这样拼命嘛。

③我艰难地钻进棉花地,看到父亲正弓着背捡棉花,他腰间系着蛇皮袋,鼓鼓囊囊的,每移动一步都显得吃力。两只手却不闲着,熟练地抓住盛开的棉花塞进袋里。父亲看着走近的我笑着,打着招呼。黢黑的脸上深深的皱纹颤抖着,白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衣服就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还结出了盐花。阳光下,父亲的背影溅起凄惨的白光,坚硬而嶙峋。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涌上我的心头。父亲的一生都是在这片洁白的棉花中佝偻着前行的。一天天,一年年,他就像一个倔强的牧民看护着自己的羊群,就像一个固执的渔民守望着自己的鱼塘,不眠不休,不离不弃。父亲啊,父亲!

④棉花是父亲的花朵,是父亲的攒钱罐。凝望似要融入棉花丛中的父亲,我一时恍惚,仿若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过去——父亲用自己最虔诚的跪拜来侍弄棉花——育秧,移苗,间苗,施肥,打药,锄草,每一个环节他都一丝不苟,就像培育襁褓中的婴儿。那些岁月里,父亲就是这样用自己坚定的脚步、羸弱的肩膀种下繁多的棉花,背起一家丰满的希望:我们的学费、过年的新衣、喷香的猪肉、久违的微笑。

⑤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他也应该停下奔跑的脚步,和我们一起分享这棉花一样舒适而温暖的生活。可是,山一样的父亲依然像一头倔强的老牛一样默默守护着,坚持着。父亲啊,父亲!

⑥一点多钟我们才回到家。父亲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又坐到簸箕前剥起了棉花。脱了壳的棉花,雪白蓬松。父亲先是轻取下黏附其上的枯叶,后用力将若干棉籽拔出,让籽与棉分离。一取一拔,利落娴熟。

⑦也许是太疲劳了,还没一会儿,父亲就头枕着棉花,一动不动地睡着了。他睡得是那么酣畅,睡得是那么沉静。他侧着身子,躺在灰色的棉花壳上,头枕着雪白的棉花,头上银白的头发根根扎眼;一张脸就像皱缩的核桃沟壑纵横;青筋暴突的手就像枯树枝,上面是道道血口。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我真想摸一摸他粗糙的手,抚一抚他的白发,对着他的耳朵说说心里话,可是,他睡得那么沉,那么香,我怕惊扰了他的清梦。

⑧静静地睡着的父亲,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粲然如盛开的棉花。他是看到了桃红李白的绚丽,还是闻到了油菜芝麻的浓香?是尝到了大米麦子的绵软,还是感到了蚕茧棉花的和暖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父亲一定惦记着他的春种秋收,他的夏播冬藏,不然,他的笑里怎么会飘来丝丝的甜呢?

⑨也许怕打扰了父亲,风顽皮地小跑来;也许怕惊醒了父亲,太阳躲进了云里。在这里,除了父亲均匀而舒畅的呼吸在轻轻地流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⑩这个世界仿佛成了一种永恒——因为有一朵厚实、热烈的棉花在我的心里霍然盛开。

(选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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