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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五单元第20课《雪》四人谈同步练习

赏析文章,回答问题

好一场心灵的大雪

——鲁迅的《雪》赏析

刘德福

    1924——1925年,鲁迅在创作散文诗集《野草》的同时,开始翻译日本厨川白村的文艺论文集《苦闷的象征》,在引言中,鲁迅写道:“非有天马行空的大精神,即无大艺术的产生。”在《雪》中,鲁迅为我们呈现了大精神产生的过程。

    文章一开始,写了“暖国的雨”的特征,“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对雨,鲁迅的态度并不是一概否定的,但,雨的确是与雪不同的事物,具有不同的特征。“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正是“青春的、壮健的”江南雪,引来了孩子们的热闹,可它也有一个特点:粘连、易变。“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但是,“朔方的雪花”就大不相同了,他们“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而且,“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因此,作者在结尾深情的喊道:“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雨是雪的初始阶段,雪是雨的升华。

    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鲁迅笔下的雪,是“天马行空的大精神”的写照,从“暖国的雨”到“江南的雪”再到“朔方的雪花”,这是一个“天马行空的大精神”的形成过程。我们可能联想到:一个人,从“天真烂漫的少年”到“健壮蓬勃的青年”再到“大气磅礴的壮年”;一个灵魂,从“温柔单纯的留学生”到“慷慨激昂的文人”再到“笔意如刀天马行空的战士”。在这个变化中,“孤独”起到了决定作用。雪从“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到“终于独自坐着了, 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最后变成“在无边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啊,好一场心灵的大雪呀!

    难能可贵的是,文笔犀利老辣、解剖自己如解剖别人的鲁迅,在这篇散文诗中却表现了少有的宽容和温情。他没有让“暖国的雨”、“江南的雪”和“朔方的雪花”,形成截然不同的对照,在突出“朔方的雪花”是“大精神”的同时 ,又在“暖国的雨”和“江南的雪”中寄寓了自己的理想。他不仅歌颂那“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孤独的雪”,而且用回忆、向往中的江南美景和富于情趣的童事,与丑恶的现实世界作对比,表达了追求一个美好的理想的世界的愿望。

请你认真阅读这篇文章,并和《<雪>四人谈》相比较,想一想作者的看法与他们有哪些相同点,又有哪些不同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迟到的牵手

清扬婉兮

       风来了。城市的风,从各条巷道各个角落匆匆奔至,厮绕纠缠,拥挤一如街道上的车和人。

       母亲在看。看马路对面那家“大自在佛具店”,那是她想去的地方;看眼前的车水马龙,那是她必须穿越的一个阵。这条马路,北端斜斜伸向一条河。南头最近的十字路口也得走一刻钟。所以,母亲别无选择。

       母亲来自伏牛山,那里满眼是绿树青山和各色庄稼,没有这么多的车和人。母亲说,车真多,这人咋都在街上哩?山村的路多是土路,坑坑洼洼,歪歪扭扭,近些年修得像模像样了,但也没有这么漂亮。母亲说,路真宽,真平,能照出车影儿了吧?

       但这美丽的路,母亲显然不敢过。她站了许久,左右张望,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一停脚步。我就在母亲身边,我想牵上她的手,亲亲热热走过马路去,像别的母女那样。可是,母亲不看我,只看着马路,脸上有淡漠,还有倔强,如我幼时看惯的样子。而我,也一如幼时,只能看着她的手而已。牵手,于我们母女,生疏至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故乡那个小盆地里,多的是大山小山沟沟坎坎,多的是黄土地乱石滩,独独缺乏温情。那里的孩子与田野上的花花草草,与满地跑的小猫小狗没有两样,都是望天收的自然生命。大人们忙大人的事,孩子们玩自己的,即使有时被指使干点儿大人的活,也没有手把手教这回事。也有被母亲拉了手扯回家的,但大抵是挨打的前奏,与牵手的柔情毫不相干。

       在那些母亲中,我的母亲又是个性最刚的一个。她幼时失父,战乱年代携一弟一妹颠沛流离,稍稍大些就开始帮我的外婆撑起家门。在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下,她嫁的是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人,只能忍受着外人的嘲谑勉强度日。国家提倡婚姻自主后,她顶着依然保守的乡民们的诋毁,冒着族中长辈们的谩骂,毅然决然与我的父亲重组家庭。父亲常年在外,她独自应付生产队的活儿,抚养我们姐弟五个,还得照应外婆一家人。白天干强壮男劳力的工作,晚上在油灯下纺棉、织布、缝衣服、做鞋子……再苦再难也要让家人体体面面地立于人前。长期的生活磨砺,特殊的人生经历,使母亲有了刚强的性格,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她克己,律己,做事力求完满,绝对不给人挑出错来。对自家孩子要求尤其严格,甚至于苛刻的地步,只要与人发生争端,千错万错都是自家孩子的错,不问缘由先打骂一番。所以,我们都很怕她。

       我是老小,据说挨打最少。尽管如此,即便是跟了母亲去谁家吃酒席,我也是小心地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对于母亲的手,我只能远远观望,暗暗揣想;牵手,那是梦里也不敢企及的,不招来一顿责打就已经很是满足了。

       那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一切似乎理该如此。今天我却有些伤感了。母亲已经七十,我也不再是那个跟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了,岁月把一切掩埋在一个叫做七里坪的地方。

       也许有些事已经改变了,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譬如,父亲去世后,母亲偶尔流露的脆弱?譬如,这两年母亲渐渐显出的温情?老一辈的感情表达是典型中国式的,花落不闻,水流不动,深潭一般波澜不惊。

      【A】母亲的手就在眼前,青筋暴露,皴皱瘦削,老人斑星星点点,或隐或现地昭示着苍老。这样的手,今生我还能再牵几次啊?还迟疑什么呢?我伸手过去,两寸,一寸……将要触到时,我的女儿喊了她外婆一声,母亲回过头来看向人行道。我的手偏离了方向。便就势搀住母亲的胳膊,心里同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B】“咋了?咋了?”母亲一边问我的女儿,一边使劲甩开我的手,用惯有的语气说:“哎呀,干啥哩?冇事儿,我冇事儿!”

       母亲还是那个刚强的母亲,我怅然若失。

       想起朋友介绍我看的一篇文章来,题目好像就叫“牵手”,大概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写的吧!也是过马路,也是牵手,原本是自幼与母亲牵手走惯了的,这一天却突然不肯再那样,因为孩子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母亲的失落溢于言表,孩子尽收眼底,回顾十几年在爱中成长的点点滴滴,经过一番中国孩子常用的思想斗争后,孩子重与母亲牵手过马路,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溪流永远急着奔向大海,浪潮却总想重回陆地。那个不知珍惜的孩子呵,那个柔情无限的母亲呵,那个可爱得令人神往的故事呵……想着这些,我笑了,笑自己已过而立却突然作小儿女状,矫情了些呵。

       再注意母亲时,我看见她终于要过了。她小心地探出一只脚,像春汛时过村前那条翻水桥先试深浅一样,保持重心靠后,以便随时撤回。过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母亲便试着伸出另一只脚……一辆雪铁龙正好疾驶而过,那刺耳的尖叫声明显带着警告,把母亲吓得连连后退。我被母亲的神态吓得赶紧过去,忙乱中不觉伸出了双手,母亲一把抓住,立定身体,大大地喘了口气。女儿在一边笑起来,大约是笑外婆被汽车吓着。母亲也笑了,脸上讪讪的,还强自镇静着,但并没有松开我的手。

       现在,母亲的手就在我的手中了,并没有文学作品里描述过无数次的那种柔滑——母亲老了——那手只是一味的干燥粗糙,刺刺的,但是很温暖,是血肉相连的那种暖,一直暖到心底最深处。

       现在,我要过马路了,牵着我的母亲的手走我们的路了。真希望这马路再宽些再远些,让我牵着母亲长长久久地走下去,走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走出她艰辛的人生,走出一段细腻温情的晚年。

       现在,我的右手牵着年迈的母亲,她的身体半倚着我,脚下亦步亦趋,正如一个需要扶持的孩子一般。我的左手牵着年幼的女儿,那是母亲和我血脉流向的又一个。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牵手的幸福却已满满的了。

       现在,现在……我说不下去了!秋日暖阳里,我突然想流泪:可是,母亲呵,我情愿你不牵我的手,情愿依旧随在你身后,只要你依旧是那个倔强有力从容前行决不后顾的年轻的母亲!                                                                                                                   (选自《散文百家》,2007年第9期)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闪光的戒指

    ①我的额头长了块灰色的印记,听人说用金子擦擦就能去掉。在我们顾庄,只有在县城当工人的天增家有金戒指,母亲就拉着我的手去求天增的媳妇李婶。

    ②李婶将戒指从手指上捋下来,母亲小心翼翼地接过,用戒指在我的印记上不停地擦着,嘴里还唱着:金子金子擦擦,印记印记搬家。直到印记处被擦得火烧火燎般地痛,母亲才将戒指放在沙发扶手上,和李婶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

    ③母亲回到家里还没做好午饭,李婶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说,大嫂,戒指还用不用?不用就还给我。母亲惊愕得瞪圆了双眼,端着面瓢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着,颤着声说,我把戒指放在沙发扶手上了,你没有看到?李婶涨红着脸说,沙发上没有戒指。母亲将面瓢放在案板上,向外面跑去,李婶急忙跟了上去。

    ④母亲和李婶将沙发抬到院子里,将屋子角角落落找遍了,也没有见戒指的影子。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我明明将戒指放在了沙发扶手上,它没长翅膀,不会飞走啊。是鸡叼了?是狗衔了?李婶冷冷地说,这戒指是天增在大桥商店买的,60块,我干一年农活也分不到60块。

    ⑤母亲是一步三挪回到家里的,母亲回到家里就将疲惫不堪的身子放到床上,破天荒地没做晚饭,夜里和父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

    ⑥天刚蒙蒙亮,母亲和父亲起了床。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下,大队支书同意父母在窑厂帮着干活。

    ⑦放学后,我常常跑到窑厂看父母干活。母亲背着七八块砖或砖坯子,身子弯成一张弓。大冷天,砭骨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母亲脸上却狼藉着细密的汗珠。在1976年的冬天,我最不忍看的就是母亲洗手了。母亲粗糙的手背上疤痕累累,皴裂的大口子里凝结着暗红的血痂,母亲洗手时常痛得脸上冒汗。

    ⑧父母在窑厂忙活了一个冬天,终于凑够了60块钱。当母亲将血汗钱捧给李婶时,李婶双眼湿润了,嫂子,我知道你家困难,这钱留着过年吧。母亲笑着说,大妹子,我不跑到县城给你买戒指了,就麻烦天增兄弟买吧。

    ⑨还了李婶60块钱后,深受感动的李婶求着母亲和她拜了干姐妹。李婶搬家到县城时,她还将笨重破旧的沙发送给了我们。

    ⑩弹指间20年就过去了,我家也像全国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家里新置了真皮沙发,李婶送的旧沙发只能当劈柴烧锅做饭了。揭开沙发坐垫,撕掉破破烂烂的绒布,我看到一枚戒指羞涩地畏缩在沙发角落里。

    ⑪听到我的惊叫声,母亲蹒跚着走过来,双手捧着戒指,禁不住老泪纵横了——她又想起了隔着一段长长岁月的1976年的冬天。

    ⑫妻子夺过戒指,利索地戴在手上,一脸的兴奋,好大一枚戒指,值一两千块钱,我也戴上戒指了。母亲用双手捧着妻的手说,这戒指样式过时了,我给你买个新的。母亲说着就从妻子手上捋下戒指。家里才盖罢楼房,哪还有钱买戒指?妻的脸阴得能挤出水来。

    ⑬夜里,我早已经睡下了,母亲将我从床上唤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李铮,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我不满地嘟哝道,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商量?母亲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现在都实行火葬了,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就能盛骨灰了,再用棺木盛骨灰盒不是浪费吗?我想把棺木卖掉。

    ⑭在母亲的坚持下,上好的棺木被人买走了。

    ⑮后来,我的70多岁的老母亲进了趟县城,她将尘封了20年的戒指还给了李婶,并坚持着只要60块钱。

    ⑯母亲还兑现诺言,给她的儿妻买了枚闪光的戒指。

阅读下列文章,回答相关问题。

陶醉壶口

尧山壁

    到壶口看瀑布去

    然而,清晨出发时还很高的兴致,现在却渐渐被这漫长的旅途磨损了,加上黄土高原的平淡无奇,车厢内寂静下来,歌声笑语也被断断续续的鼾声取代了。

    忽然有人从梦中猛地醒过来,惊呼雨来了。我们也确实听到隆隆的雷声。可窗外明明是风轻云淡,没有变天啊。司机笑着说,那就是壶口瀑布的响声。真是先声夺人,车上立刻活跃起来,每个人都侧耳倾听。那声音好像火车出站,航班起飞,放炮开山。大家的心全被强烈地震撼着,内心的激动从眼神里迸射出来。

    车一停,我们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快步走下岩磴,跑过石滩,来到面对瀑布的巨岩边。只见滚滚黄水从高高的崖头跌落下来,挟风带雨,雷霆万钧,溅起的水雾飘散在空中,蒸云弥漫,仿佛从水底冒出滚滚的浓烟。水底悬流激荡,这雾,这云,这烟,全部是黄色,散发着泥土气息,使这瀑布增加了厚重感,更使那吼声如洪钟闷雷,震荡峡谷,气吞山河。

    大家聚精会神,不知什么时候云破日出,这瀑布骤然亮起来,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那升腾的水雾因为阳光的折射幻化出道道彩虹,有的从天际插入,似长鲸饮涧;有的横卧河上,彩桥飞架;有的飘忽游移,花团锦簇;有的续续断断,扑朔迷离。

    我默立在瀑布面前,被这气势这风采惊得目瞪口呆,任飞溅的水花淋个痛快。我拜倒在这大自然的杰作脚下,不寒而栗,觉得自己这么渺小,骄骄二气荡然无存。我忽然领悟了李白“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境界,光未然、冼星海《黄河大合唱》的灵感,明白了为什么在民族危亡的时刻,东渡抗日的将士们要选在这里誓师出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走到高处,观察壶口的构造。黄河从秦晋峡谷来。宽400多米,到这里骤然收缩,仅仅有四五十米,断崖落差40米,河槽真像一把巨壶,将每秒9000立方米的流量收入。就像诗中所说:“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壶口以下的河槽很窄,不过一二十米,水急浪高,槽深流远,当地人称“十里龙槽”,相传是大禹治水的时候用龙身穿凿而成。其实它是凭黄河自身的动力冲刷出来的。龙槽中的河水汹涌澎湃,仿佛一条蜿蜒浮游的黄龙,摇头摆尾,呼啸而去,有一种“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恢弘气概。

    以前,我曾经多次看到过黄河:在青海,它是美妙的一缕;在宁夏,它是平静的一湾;在郑州,它是浩荡的波涛;在山东,它是平稳的漫流;而在这壶口我看到了它性格的另一面,巨大的落差,雄壮的力量,磅礴的气势,看到了一条立体的黄河,一条完整的黄河,看到了它漫长的历史,看到了它丰富的内涵,得到了它的真传。它的威力在我胸中鼓动,它的雄风在我血管内呼啸,它的精神在我眼睛里闪动。从今天起,我才成为一个真正的黄河的子孙。

    壶口,天下第一壶,盛满了西凤、杜康,盛满了汾酒、竹叶青,盛满了陕北的米酒。当年灌醉了李白、王之涣,灌醉了光未然、冼星海,今天又灌醉了我,灌醉了我们大家。

    啊!壶口,在你的怀抱里我陶醉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月到天心

林清玄

二十多年前的乡下没有路灯,夜里穿过田野要回到家里,差不多是摸黑的,平常时日,都是借着微明的天光,摸索着回家。

偶尔有星星,就亮了很多,感觉到心里也有星星的光明。

如果是有月亮的时候,心里就整个沉淀下来,丝毫没有了黑夜的恐惧。在南台湾,尤其是夏夜,月亮的光格外有辉煌的光明,能使整条山路都清清楚楚地延展出来。

乡下的月光是很难形容的,它不像太阳的投影是从外面来,它的光明犹如从草树、从街路、从花叶,乃至从屋檐下、墙垣内部微微地渗出,有时会误以为万事万物的本身有着自在的光明。假如夜深有雾,到处都弥漫着清气,当萤火虫成群飞过,仿佛是月光所掉落出来的精灵

每一种月光下的事物都有了光明,真是好!

更好的是,在月光底下,我们也觉得自己心里有着月亮、有着光明,那光明虽不如阳光温暖,却是清凉的,从头顶的发到脚尖的指甲都感受月的清凉。

走一段路,抬起头来,月亮总是跟着我们,照着我们。在童年的岁月里,我们心目中的月亮有一种亲切的生命,就如同有人提灯为我们引路一样。我们在路上,月在路上;我们在山顶,月在山顶:我们在江边,月在江中;我们回到家里,月正好在家屋门前。

直到如今,童年看月的景象,以及月光下的乡村都还历历如绘。但对于月之随人却带着一丝迷思,月亮永远跟随我们,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呢?可以说它既是错觉,也是真实。由于我们知道月亮只有一个,人人却都认为月亮跟随自己,这是错觉;但当月亮伴随我们时,我们感觉到月是唯一的,只为我照耀,这是真实。

长大以后才知道,真正的事实是,每一个人心中有一片月,它是独一无二、光明湛然的,当月亮照耀我们时,它反映着月光,感觉天上的月也是心中的月。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里都有月亮埋藏,只是自己不知罢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在最黑暗的时刻,仍然放散月的光明,那是知觉到自己就是月亮的人。

其实,人心之月与天边之月是相应的、含容的,所以才说“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即使江水千条,条条里都有一轮明月。从前读过许多诵月的诗,有一些颇能说出“心中之月”的境界,例如王阳明的《蔽月山房》;

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

确实,如果我们能把心眼放开到天一样大,月不就在其中吗?只是一般人心眼小,看起来山就大于月亮了。还有一首是宋朝理学家邵雍写的《清夜吟》:

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

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月到天心、风来水面,都有着清凉明净的意味,只有微细的心情才能体会,一般人是不能知道的。

我们看月,如果只看到天上之月,没有见到心灵之月,则月亮只是极短暂的偶遇,哪里谈得上什么永恒之美呢?

所以回到自己,让自己光明吧!

(选自林清玄菩提系列散文《星月菩提》)

文学类作品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小题。

花园

汪曾祺

①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

②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③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注:过去指房子),是灰青色与褐色的。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④“ 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什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 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见。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⑤花园里那棵大垂柳上常常有天牛,有时一个、两个,有的时候更多。它们总像有一桩事情要做,六只脚不停的运动,有时停下来,那动着的便是两根有节的触须了。我们以为天 牛触须有一节它就有一岁。捉天牛用手,不是如何困难工作,即使它在树枝上转来转去,你 等一个合适地点劝手。常把脖子弄累了,但是失望的时候很少。这小小生物完全如一个有教 养惜身份的绅士, 行动从容不迫,虽有翅膀可从不想到飞;即是飞, 也不远。一捉住,它便 吱吱扭扭的叫, 表示不同意, 然而行为依然是温文尔雅的。黑地白斑的天牛最多,也有极瑰丽颜色的。有一种还似乎带点玫瑰香味。

⑥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蟋蟀的兴趣恐怕要更 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面除了苏东坡和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其 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 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 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嚯,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膝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 蟋蟀还没喂呢,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茭,都要分给它一点。正 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邵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它立刻就化成一摊水了。

⑦好些年看不到土蜂了。这种盎头轰脑的家伙,我觉得它在花朵上把屁股撅来撅去的,有点不配,因此常常逗弄它。土坯是在泥地上抠洞当作窠的。看它从洞里把个有绒毛的小脑 袋钻出来(那神气像个东张西望的近视眼),嗡!飞出去了。我便用一点点湿泥把那个洞封 好,在原来的旁边给它重据一个。等着,一会儿,它拖着肚子回来了,找呀找,找到我扭的 那个洞,钻进去,看看,不对,于是在四近大找一气。我会看着它那副急样笑个半天。或者, 干脆看它进了洞,用一根树枝塞起来,看它从别处开了洞再出来。好容易,可重见天日了,它老先生于是坐在新大门旁边休息,吹吹风。神情中似乎是生了一点气,因为到这时已一声不响了。

⑧我们那里有这么个风俗,谁拿着掐来的花在街上走,是可以抢的,表姐姐们每带了花 回去,必是坐车。她们一来,都得上园里看看,有什么花开得正好,有时竟是特地为花来的。 掐花的自然又是我。我乐于干这项差事。爬在海棠树上,梅树上,碧桃树上,丁香树上,听 她们在下面说:”这枝,唉,这枝这枝, 再过来一点,弯过去的, 喏,唉,对了对了!目一点险,用一点力,总给办到。有时我也贡献一点意见,以为某枝已经盛开,不两天就全落在 台布上了。某枝花虽不多,样子却好。有时我跟她们一道回去,路上看见有人看过这些花一眼,心里非常高兴。

(选自《汪曾祺散文全编》人民文学出版社,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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