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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粤教版高中语文高二必修3第三单元第12课荷花淀课时训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日月行色

杨闻宇

    我们村西有一条河,流水清澈,平平的河滩廓大宽展,自远处眺望,浅亮亮的河水仿佛是铺晾在沙滩上的一派银箔,轻轻闪烁。

    农村兴订婚,“订”者“定”也,仪式既简单又庄重,记得订了婚的第二天,她随我涉水过河以后,有意地、稍稍拉开些距离,不即不离,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匀净细软的沙滩上。夕阳衔山,晚烟萦树,河那边农家矮矮的房屋半掩在烟霭里,上下远近静极了。她不上二十岁,刚刚撞破乡下小女儿的“壳”儿,正要步入农家姑娘的行列。我斗胆拧过头去,想仔细瞧瞧她。她那儿仿佛早就防我呢,倏地摆过脸去,避开了我,故意注视那落日。顺着她的眼光瞄过去,西方天际遥远的地平线上起伏着矮矮的黛青色的山峦,那就地绵延着的黛青色与她那披下的洁亮浓密的乌发是同一个色调。半边脸颊红红的,与衔山半隐的落日遥相映衬,如火的晚霞从侧面铺张开来,勾画出秀婉窈窕的一尊倩影。

    她没有回头,却轻轻放过一句话来:“村里那么多赢人、出众的女子,你咋就……”

    “村里人说你聪敏、灵性。”我回答。

    “谁说的?”

    “老人都这样说。老人经的事稠,我信老人的话。”

    她顺下睫毛,不吭声了。我反问了一声:“你……你对我的印象呢?”

    滩上晚风习习,清畅、爽凉。她翘起指尖掠掠被晚风扰散了的鬓角,不打算回答。这怎么成!你能问我,我就问不得你么?我暗暗用目光逼住她。她见躲不过去,微微咬咬唇儿,有点不怀好意地瞟了我一眼:“你一定要我说,不说不行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

    “你是个鳖熊!”声不高,字咬得很重。

    鳖者,水底烂泥里的硬壳软体爬行运动;熊者,天下蠢笨无二的“黑瞎子”。在我们那个地方,这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比喻。

    “谁说的?这是谁说的?”我止住脚步,脚底猛地腾起一股无名火,屏住呼吸,胸脯一起一伏。

    她那细密的牙儿咬住唇儿,眯缝起细长的眸子,平静地、神秘地斜睨住我:“也是村里老人说的!”说这话时,眼波活似乌油油一眨闪电,那一瞬间,致使她的全身在收束将尽的晚霞里显得益发俏丽、撩人。我“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像是咽下一个砣秤锤。

    “这么说,你……你信那些老不死的嚼舌头了?!”

    她垂低头,没有了任何声息。伸出一只脚在软沙上划过来划过去,划过去又划过来,金黄色的细沙净净亮亮的,宛若凝结在地的晚霞,纯洁无比。

    “有话早说,回头还来得及,往后后悔就迟啦。”我正告她,催她重新表态。订婚仅仅是个形式,这“订婚”与“结婚”之间,才横亘着爱河里真正的关口。

    她抬起美丽的细长的眼睛,瞅了瞅东方那刚刚托起新月而呈现暗紫色的山垣,脚趾依然下意识地划着弧圈,划着划着,长长地舒一口气:“唉!老人还说来:灵性人是鳖熊的奴!”

(1)、本文开头两段的场景描写有哪些特点和作用?

(2)、本文在构思上具有先抑后扬的特点,请作具体说明,并分析其作用。

(3)、本文的人物语言有哪些特色?请分别举例分析。

(4)、简要概括本文女主人公的形象特点与文章主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问题。

蟀爷

聂鑫森

    这一群上了年纪的虫友常常聚会的地方,是关圣殿旁的“常乐居”小茶馆。

    这小茶馆有年月了,旧式砖木结构,两层楼,门脸不大。但横匾和门联却是名人书写和镌刻的。联语云:“常以知足为乐;乐因荣辱如常。”小茶馆似乎力拒“时尚”,盛夏不用空调不用 电扇,用的是旧时代店铺常见的“布扇”,带轴的横幅厚帆布悬挂半空,一绳系轴,由人手拉着 来回晃动生风。冬天只在一楼的厅堂正中央生一炉炭火,热力四射,畏寒的坐一楼,喜欢凉润的上二楼去。

    老板叫常青松,五十多岁,脸上总浮着热情的笑。

    还有七八天,就要过春节了。虫友们围坐在二楼临窗的八仙桌边。桌子中间,相挨相靠的是几只鸣虫葫芦,里面蓄的是蝈蝈。

    “多少日子没见蟀爷了,想他哩。”

    “若是蟀爷在,他的蟋蟀叫得最有灵性。”

    蟀爷应邀到青海“西北京剧团”协助排戏去了,入秋后走的,一眨眼就快半年了。

    蟀爷是虫友们为他起的尊号。他叫武长林,是京剧团“郝(寿臣)派”名净(花脸),扮相、唱功、做功都有过人之处,可说是名震江南。六十岁时,他坚决要求退休,为的是年轻人已经脱 颖而出了,得让他们有更多更重的戏份,他不能老挡在前面,应该高高兴兴地让道。

    蟀爷业余喜欢玩虫,但情有独钟的是蟋蟀。他觉得能从蟋蟀高低、粗细、长短的叫声里,听 出花脸唱腔韵味。夏虫、秋虫都好养,养冬虫不容易。蟀爷擅长养过冬的蟋蟀,既可磨砺自己的 耐性,又能体现自己的智力,故而乐此不疲。

    蟋蟀是夜鸣昼不鸣的,蟀爷夜晚要登台唱戏,没法子听。他就训练蟋蟀只在白天鸣叫,方法 是每夜将盛虫葫芦放在稍冷的地方,使其收拢翅膀而噤声,持续数日便能改其习性,遇暖而鸣。

    蟀爷退休后,清早去公园练嗓、打拳、清唱几段戏文。早饭后,就乐呵呵地去“常乐居”, 和虫友们喝茶、聊天。冬天的日子,蟀爷一进门,大家就听见他怀里蟋蟀的叫声了,然后叫声沿 木楼梯而上,来到八仙桌边。

    蟀爷坐下来,从怀里掏出葫芦,放在自己的面前,蟋蟀的鸣叫声宽厚、雄浑、悠长。

    “有点儿像我的嗓音吗?” “真像。它无疑是蟋界的名净!”

    蟀爷哈哈大笑。待蟋蟀不叫了,他又把葫芦塞入怀中。暖一暖后,鸣叫声又朗然而起,于是再把葫芦搁到桌上。

    蟀爷说:“人之冷暖与虫之冷暖,能合而为一者,称为化境,你们说是不是?”

    优哉游哉,五年过去了。

    这是个秋天的上午。蟀爷到十点钟的时候,才走进“常乐居”的二楼。他站着向大家

    拱拱手,说:“我来向各位爷辞行。我的一个学生在青海‘西北京剧团’当团长,亲自登门请我去协助排 练《野猪林》,以便参加北京举行的‘全国迎新春京剧大赛’。学生还在我家里哩。吃过中饭, 我们就去飞机场了。忙完这段日子,我就回来。再见!”

    蟀爷双眼发潮,念了句京白:“各位爷保重,洒家——去——了。”

    楼上楼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蟀爷去了青海,让大家很惆怅。幸而蟀爷得便时,常会在某个上午,打手机到“常乐居”来。他告诉虫友们他还回不来,还得协助排练《赛太岁》《法门寺》《捉放曹》等“郝派”名剧……

    有虫友问:“蟀爷,你掏出葫芦凑近手机,让我们听听蟋蟀的叫声。”

    蟀爷说:“我确实把蟋蟀带去了,可我忙得没时间饲养,只好把它们放了……对不起。”

    常青松提着大铜壶,笑吟吟地来为虫友们续水。

    “常老板,可有蟀爷回湘潭的消息?”

    常青松说:“下面有个茶客,是蟀爷的邻居。他刚才告诉我,蟀爷不回湘潭过春节了。”

    “为什么?”

    “因为‘西北京剧团’获了大奖,人气极旺。那里的戏迷强烈要求,在春节期间搞个演出旬。听说蟀爷还要‘出山’,演《飞虎梦》的牛皋、《除三害》的周处。”

    “蟀爷恐怕要元宵节后才能回来了。”

    “那也未必。听说‘西北京剧团’元宵节后,要去香港、澳门演出,蟀爷能不去?”常青松说。

    有人问:“蟀爷就不玩蟋蟀了?”

    常青松答道:“弘扬国粹京剧是大道。玩虫呢,虽是国粹,但只能算小技。蟀爷不会舍大道而重小技。”

    “那是。不过呀,我们觉得蟀爷呀,大道小技都舍不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年三十的私房菜

    付春从城里回家时,爹和妈正在院子里剥玉米棒子。他们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儿子付春。付春一声不吭地跨进院门,拎着大包小包进了自己的屋,放下行李,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爹和妈同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时间静止了两分钟后,付春透过掉了半块的玻璃窗听见爹说,春,回来了?妈马上站起身来,责怪爹说,他爹,春都进屋了,还问?快去抱柴禾,我给儿子做吃的去。付春拉起被角,捂在脸上,眼泪无声地流下。

    付春在城里一家五星级酒店当厨师。付春的厨艺好,在这家酒店一干就是五年,五年间付春很少回乡下,五年的城市生活让他下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城里人,他甚至发誓要在这家酒店干一辈子。然而,没想到这家酒店自从去年易主后,因经营不善,一天比一天不景气,上个月彻底宣告破产。

    失业这个月,付春把城里所有的饭店、酒店都找遍了,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他。一些有名气的饭店、酒店,都有自己稳定的厨师团队,就算人家缺人手,他进去也只能是个打杂的。太小的饭店,薪水太低,高不成,低不就,就把付春挤回乡下的家了。付春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繁花似锦的春天走进了寒风凌厉的冬天。付春想着想着睡着了。

    春,快起来吃饭了。妈站在窗外,小心翼翼地喊付春,生怕声音大了,把儿子吓不见了似的,儿子已经有很久没回家了。

    饭桌上的菜,都是付春打小就爱吃的菜:干椒炒青菜、韭菜炒鸡蛋、火腿末炝嫩玉米。汤是酸菜土豆汤,酸菜是妈自己腌的乡下常见的老酸菜。旁边是一锅刚焖好的玉米饭。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饭菜,也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虽说都是些在付春看来上不了台面的菜,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

    付春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爹和妈几乎一筷子未动,看着狼吞虎咽的付春,笑得嘴都合不拢。付春看着爹妈,抹着嘴回味着刚才的饭菜香味儿,突然脑子里像打开了一道尘封已久的门,付春兴奋地一连说了好几声“我怎么没想到呢?”爹和妈被付春整糊涂了,还没回过神来,付春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跑出院门了,爹和妈赶紧跟到院门外,说,春,你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啊?回城里。付春头也不回地说。

    付春有足够信心让自己成为城里人,他不再怕失业,这一切都源于妈做的饭菜。付春在吃了妈做的菜后,突然想到了时下城里流行的私房菜,他想,现在城里人吃饭店都吃腻了,我何不当一名专做私房菜的厨师呢?

    很快,付春的私房菜就在城里闯出了名气,很多有钱人、领导都请付春到家里专门为他们做私房菜。尤其是每年的春节,付春更是分身无术。

    付春不断创新他的私房菜,几年后名声越来越大,钱也挣下不少,还在城里买了房子,拥有了城市户口。爹和妈不愿和他来城里,一直住在乡下的小土院,付春已经有好几个春节没回家陪父母过年了。每次爹妈打电话来,要他回家过年,付春都推托了。

    今年年三十那天,有个搞建筑的大老板,给了付春很多钱,说是特意请付春去为他父母做一顿年夜饭。这位老板的爹妈一直住在乡下,老板有心想接爹妈去城里过年,也享享福,可是爹妈不来城里,老板只好回乡下陪父母过年。老板和爹妈说回去过年,两位老人又忙里忙外辛苦做饭菜,因此老板骗父母不回家过年,请付春去做私房菜的目的是想让父母过个不用操劳的年。

    付春满口答应了,天快擦黑时,和老板一起赶到了老板乡下的父母家。没想到,他们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大桌子已经做好的饭菜,碗筷已摆好,就好像专等老板一到就开席似的。老板惊讶得合不拢嘴,不停地问两老怎么知道他要回来?

    老板的爹说,每年不管你回不回家过年,你妈都会把饭菜做好,万一你回家了,也好吃上一口热乎饭。老板的妈接着说,这些都是你打小就爱吃的饭菜,在外面哪能吃到呢?老板两眼含着泪,一把抱住了两位老人。

    一直站在门口的付春看着这一家子,缓缓地掏出钱包,把钱悄悄地放在门边的桌上,轻轻地合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绚丽的烟花爆竹在付春身后、头上此起彼伏地响着、盛开着。付春仿佛闻到了妈做的干椒炒青菜、韭菜炒鸡蛋、火腿末炝嫩玉米,还有酸菜土豆汤的味道。

(选自《四川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素姑

师陀

    当阳光从屋背上照进这个寂静的老宅,素姑,一个像春天般温柔,看见人和说话时总是婉然笑着的,走路时像空气在流似的无声的女子,很早很早她就低着头开始绣花了。孟林太太这时候照例在床上睡她的午觉。

    院子里有个开始凋零的丝瓜棚,自早晨就没有人来过,就在这种静止气氛中,素姑正是坐在院子里绣花。

    素姑十二岁就学会各种女红。她给自己缝绣,也给亲友们和邻舍家的女友们。于是一年,十年……唉!后来连比她小十岁的少女也出嫁了。现在素姑是二十九岁!没有人能计算她总共绣过多少!

    时光无声地过去。素姑低着头已经绣了半只孟林太太的鞋面,在青缎的底上绣完两朵四瓣梅了。

    “妈,几点钟啦?”

    素姑心中忽然如有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问。孟林太太早已醒了,正一无所欲地在床上领略午睡后的懒倦。

    “瞧瞧看。”这是她照例的回答。

    那放在妆台上的老座钟,不知几时就停摆了。

    素姑手中捏着针线,惆怅地望着永远是说不尽的高和蓝而且清澈的果园城的天空;天空下面,移动着云。于是,是发黑色的树林,是青灰色的天陲,是茅舍,猪,狗,大路,素姑上坟祭扫时候看见过的;是远远的帆影,是晚霞,是平静的嫣红发光的黄昏时候的河,她小时候跟女仆们去洗衣裳看见过的。她想的似乎很远很远……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蓦地里走进来,素姑吃了一惊。“老王,老王!”她转过头去喊。

    “嗯!”送水的这样应着,一面担了水急急往厨房里走。忽然间她自己也觉得好不奇怪,真个的,她喊老王做什么呢,老王每天在这个时候进来,给孟林太太家担水快二十年了。

    “果园里的果子卸光了吗?”她高声问。

    “卸光了,小姐;早就卸光了。”

    老王并不回头,说着时早已走过去了。庭院里接着又恢复原有的平静,远远的有一只母鸡叫着,在老槐树上,一只喜鹊拍击着树枝。

    早就卸光了。”素姑在心里想,她的头又低下去了。

    时光是无声的,但是每一个小城里的日子都有一种规律。

    “还不该烧饭吗,刘嫂?”素姑抬起头来问。

    刘嫂——孟林太太家的女仆,这天下午到河上洗衣裳去了,也许正在大门口和果园城的兴致永远很好的娘儿们闲谈。那个老座钟,我们说过它早就停了。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卖绒线的。她走进来的时候并不曾呼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以前她是每天都来的。

    “买点什么吧,小姐?”

    素姑并不要买什么,然而她仍旧想看看。于是在天井里,就在泥地上,卖绒线的坐下去,随后打开篮子,一些红的绿的绫绢露出来。素姑拣块杏红绫子,接着她又看中一种羽毛辫条。忽然间,仅仅是忽然间,当她想到这些东西该配到哪里最合适时——

    “不要了。”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她把卖绒线的货篮推开。

    “你明天出嫁时候用得着的,小姐。”卖绒线的发慌地喊。

    素姑感到受了一下更重的打击。她站起来,不,她什么都不要了,卖绒线的从后面望着她走进寂静的又深又大的上房。

    “外面是什么人?”孟林太太大声问。这时候她已经起来,在床上坐着,她的耳朵近几年有点聋。

    素姑没有回答就走进自己的闺房。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一本展开着的不知几时忘记收起来的“漱玉词”: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接着,她的手又废然垂下去,她的眼睛移到面前的镜子上去了。在镜子里,一个长长的鹅蛋形脸蛋儿;一绺散乱的头发从额上挂下来;一双浅浅的眉在上面画了两条弧线;眼的周围有一道淡黄的灰晕;她的嘴唇仍旧是好看的有韵致的,却是褪了色的。

    素姑正是这样望着,右手支着头。在窗外,雁嘹唳着从将晚的果园城上空飞过,晚风萧索地在庭院里凋零的丝瓜棚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于是书从她手里落下去,渐渐的连镜子也在她眼里消失了,一颗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来,接着又是一颗。

一九三九年十月十日

(选自《果园城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玻璃门

陈树龙

    明天工程要竣工验收了。

    早上,我起床后,没吃早餐就匆匆赶往工地,我第一个到达,保安开了门,我往里面走去。突然,“砰”的一声,我的头撞上什么东西,一阵晕,定下神一看,撞上玻璃门了,这门什么时候装上的?再一看,眼镜掉地上了,还撞坏了,没法戴了。

    我用手摸摸刚才撞到的额头和脸,咦,流血了。我开始感觉脸有点疼了,捡起眼镜赶紧往洗手间去,透过镜子一看,天哪,满脸是血,用水洗了洗,血还在流,这得找医生去。

    刚走到门口,碰到小李,我赶紧说,我刚才给玻璃门撞到了,你小心啊。小李一听,紧张地说,是哪一道玻璃门?我说,好像是昨天才装上的。小李二话没说,跑了过去。我也紧跟着过去。

    小李看了看地上,还看了看玻璃门,说,还好,玻璃门没砸到地上的抛光砖,要不,可要影响明天的验收了。

    小李说完走开了。

    我用手按着脸上的伤口,准备走。小张来了,我又赶紧说,我刚才给这道玻璃门撞到了,你小心啊。小张一听,紧张地说,怎么撞上了?把门锁撞坏了吗?我说,不知道。小张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高兴地说,还好,没坏,不影响明天的验收。小张说完走开了。

    血还在流,我忍着疼。小王来了,我又赶紧说,我刚才给这道玻璃门撞到了,你小心啊。小王说,昨天下午我可是在玻璃上贴了标示的,是不是给昨晚搞卫生的人撕掉了?我说,这可不行,估计以后还有人会撞到。小王说,你打电话给现场工程师黄工吧,让他把这问题转告设计师郑工。他说完又走开了。

    我拨通了黄工的电话。黄工说,怎么?把玻璃门给撞坏了?你是怎么走路的?那么大块的玻璃门,亏你还戴了眼镜!

    我急忙说,没坏。只是撞了一下,这个位置,玻璃门迟早要给人撞的。黄工说,你先别走,我马上赶过去!

    我用手一抹,脸上都是血,我想再去洗手间洗一下,但担心别人撞到,我在边上拉过一架梯子放在玻璃门的前面。

    等我从洗手间回来时,黄工和郑工都到了。黄工说,是谁把梯子放在这里的?他示范着说,如果一不小心,从这里反推玻璃门,岂不是把玻璃门撞坏了?岂不是影响明天的验收?

    我说,是我,我怕别人撞到,放在那里的。黄工瞪了一眼,怎么又是你!

    郑工开口了,是谁说这设计不好的?是门撞你,还是你撞门?一个大活人,走路不长眼。我忍着疼,不敢出声。

    过了一阵子,我说,黄工,我可以走了吗?我要去看医生和配眼镜。黄工说,明天验收,今天全体加班,快去快回,不来要扣工资的!我说,好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医生和配好眼镜后回到工地,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喊:赵总撞到玻璃门啦!

    我进去一看,真是甲方的赵总撞上了玻璃门!郑工说,赵总啊,工地这么乱,怎么不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呢?

    赵总满脸是血,指着玻璃门说,把它拆掉!

    黄工和郑工异口同声地说:马上把玻璃门拆掉!说完,两人扶着赵总上医院去了。

(摘自《羊城晚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巴莱克老爷家的台秤

(德)海因里希·伯尔

    在我爷爷的故乡,几乎人人都靠在亚麻作坊里干活糊口,天天吸着轧亚麻茎时飞扬的尘土,身体受到摧残。孩子都要在放学后去森林里采蘑菇。亚麻作坊是巴莱克家的,森林也是他们家的。他们还有一间小铺。不知从什么年月开始,巴莱克老爷家给全村订了一条规矩:哪户人家都不许有磅秤。这条规矩可得小心遵守,谁若违犯了就要被赶出亚麻作坊,邻村也不敢雇这个人干活。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偷猎者,也从未想过要去买一台秤。我爷爷是第一个有胆量检验巴莱克家买卖是否公平的人

    爷爷十二岁时,巴莱克家族受封成贵族,要送给全村每户人家一份巴西咖啡。在庆祝宴会前一天,他们在小铺里发咖啡。他们现在叫巴莱克·冯·比尔甘。

    爷爷为自己家和另外三户人家取咖啡。使女格特鲁德数了四包咖啡给他,每包八分之一公斤,由工厂封装好的。格特鲁德要拿一块糖给我爷爷时,发现瓶空了。格特鲁德转身去拿糖了。那时爷爷看到台秤左边秤盘上,放着一个半公斤的砝码。爷爷把四包咖啡放在右边的空秤盘上。当他看到黑色的公平针指在公平线的左边不动,放着半公斤砝码的秤盘斜在下边,半公斤咖啡高高翘起。那时他的心怦怦乱跳,就像他躲在森林树丛后等着传说里的巨人出现时一样。他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小石子儿,在盛咖啡口袋的秤盘里,放上三颗、四颗、五颗小石子儿,指针总算稳稳地指在黑线上。格特鲁德回来了。我爷爷,脸色苍白的小家伙,站在一边,不动声色。他只拿了三包咖啡。更使格特鲁德惊奇害怕的是,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把她给的糖扔在地上,一边用脚踩,一边说:“我要找巴莱克夫人说话。”但是格特鲁德只是放声讥笑他。

    他把咖啡送给那三家人后,便揣着用麻袋片包好的五颗石子儿,走向茫茫黑夜。他知道在布劳高村,在伯尔瑙村都不会有谁家有秤的。他穿过森林,步行两小时来到名叫迪尔海姆的小城镇,那里住着一个叫霍尼希的药剂师。霍尼希为那个冻僵的小男孩开门。我爷爷解开他的麻袋片儿,取出五颗小石子,说:“我要把它秤一秤。”这时我爷爷才感觉到自己进了暖和的小屋子,他的脚已是湿漉漉的,雪融化在他的那双破鞋里。他饥饿疲劳,突然哭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有多少蘑菇、多少野草、多少干草花在那台秤上秤过。这台秤每半公斤就要缺五颗石子儿的重量。愤愤不平的巨浪袭击他的心头。霍尼希对他说,“五十五克,不多不少。”我爷爷才停止哭泣。

    爷爷又走了两小时路,穿过森林回来,在家里挨了一顿揍,问他为什么不把咖啡拿回来,爷爷死也不开口。他想起自己的哥哥,他采过很多蘑菇,想起了姐姐,想起了成千上百的孩子,他们为巴莱克家采的蘑菇、野草、干草花。这一次他不哭了,他把他的发现告诉他的父母、哥哥和姐姐。

    元旦那一天,巴莱克一家来到教堂做大弥撒。他们本来以为吉兰登村的人们会向着他们高呼万岁,欢呼他们荣升。但是人们扭过苍白的脸,怀着无声的敌意盯着他们。年青的巴莱克·冯·比尔甘夫人看到我的爷爷——小弗兰茨,在大庭广众前问他:“你为什么不替你母亲把咖啡拿回去?”我爷爷站起身来说:“因为您吞没我的钱足够买五公斤咖啡。”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五颗石子儿,递给那位太太看。爷爷说:“这是五十五克。您家的台秤每半斤就缺这些分量。”这位太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教堂里的男男女女齐声唱起一支歌:

    “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正当巴莱克一家在教堂里的时候,一个偷猎野兽的人钻进小铺,把台秤和厚厚的皮面大账本偷了出来。元旦的整个下午,村子里男人都坐在我曾祖父家里算账,按巴莱克家收购东西的十分之一计算,已经有几千塔勒。但是还没有算完,区里宪兵队的宪兵冲了进来,一边打枪一边用刺刀乱刺。台秤和账本被抢走了。爷爷的姐姐中弹死了,还有一些男人受伤。

    附近的布劳高村和伯尔瑙村也发生了暴动。亚麻作坊停工了一个星期。大批大批的宪兵赶来镇压。后来,村里的人们又去亚麻作坊做工,孩子们又去采蘑菇了。但是每逢星期日,只要巴莱克一家走进教堂,人们就唱起歌来:“恒心为义的,必得生命;追求邪恶的,必致死亡……”

    我爷爷的父母在埋葬女儿后,被迫离乡背井到处流浪。他们看到,各地各村地主家秤上公平正义的指针都是虚假的。他们的老牛破车在泥路上慢慢爬行,车后面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羊。只要有人愿意,就能听到巴莱克·冯·比尔甘的故事:他们家的所谓公平正义就是吞没人家十分之一的钱。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讲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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