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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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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湖南省平江县第一中学高三上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迎着十一月的寒风,推开街边一家花店大门的时候,珊德拉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一直以来,她都过着一帆风顺的惬意生活。但是今年,就在她怀孕4个月的时候,一场交通事故无情地夺走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紧接着,她的丈夫又失去了工作。这一连串的打击令她几乎要崩溃了。

    “感恩节?为什么感恩呢?为了那个不小心撞了我的粗心司机?还是为那个救了我一命却没能帮我保住孩子的气囊?”珊德拉困惑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团团鲜花面前。

    “我想订花……”珊德拉犹豫着说。

    “是感恩节用的吗?”店员问,“您一定想要那种能传递感激之情的花吧?”

    “不!”珊德拉脱口而出,“在过去的五个月里,我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我知道什么对您最合适了。”店员接过话来说。

    珊德拉大感惊讶。这时,花店的门铃响了起来。“嗨,芭芭拉,我这就去把您订的东西给您拿过来。”店员一边对进来的女士打着招呼,一边让珊德拉在此稍候,然后就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工作间里。没过多久,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怀里抱满了一大堆的绿叶、蝴蝶结和一把又长又多刺的玫瑰花枝——那些玫瑰花枝被修得整整齐齐,只是上面一朵花也没有。

    珊德拉狐疑地看着这一切,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谁会要没有花的枝子呢!她以为那顾客一定会很生气,然而,她错了。她清楚地听到那个叫芭芭拉的女人向店员道谢。

    “嗯,”珊德拉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变得有点结结巴巴的,“那女士带着她的……嗯……她走了,却没拿花!”

    “是的,”店员说道,“我把花都给剪掉了。那就是我们店里的特别奉献,我把它叫做感恩节的荆棘花束。”

    “哦,得了吧,你不是要告诉我居然有人愿意花钱买这玩意吧?”珊德拉不理解地大声说道。

    “3年前,当芭芭拉走进我们花店的时候,感觉就跟你现在一样,认为生活中没有什么值得感恩的。”店员解释道,“当时,她父亲刚刚死于癌症,家族事业也正摇摇欲坠;儿子在吸毒,她自己又正面临一个大手术。我的丈夫也正好是在那一年去世的,”店员继续说道,“我一生当中头一回一个人过感恩节。我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家人,也没有钱去旅游。”

    “那你怎么办呢?”珊德拉问道。

    “我学会了为生命中的荆棘感恩。”店员沉静地答道,“我过去一直为生活当中美好的事物而感恩,却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自己会得到那么多的好东西。但是,这次厄运降临的时候,我问了。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原来黑暗的日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正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头顶光秃的矮个子胖男人。

    “我太太让我来取我们的感恩节的荆棘花束——12根带刺的长枝!”那个叫菲利的男人一边接过店员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用纸巾包扎好的花枝,一边笑着说。

    “这是给您太太的?”珊德拉难以置信地问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您太太为什么会想要这个东西。”

    “哦,不介意……我很高兴你这么问,”菲利回答道。“四年前,我和我太太差一点儿就离婚了。在结婚四十多年之后,我们的婚姻陷入了僵局。但是现在,我们总算把问题给解决了,我们又和好如初。这儿的店员告诉我,为了让自己牢记在荆棘花束里学到的功课,她总是摆着一瓶子的玫瑰花枝。这正合我意,因此就捎了些回家。”

    “我诚挚地向你推荐这一‘特别奉献’!”菲利一边付账,一边对珊德拉说。

    “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不能够为我生命中的荆棘感恩。”珊德拉对店员说道,“这有点儿……不可思议。”

    “嗯,”店员小心翼翼地说,“我的经验告诉我,荆棘能够把玫瑰衬托得更加宝贵。人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会更加珍视上帝的慈爱和帮助,我、芭芭拉,还有菲利夫妇,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因此,不要恼恨荆棘。”

    眼泪从珊德拉的面颊上滑落,她抛开她的怨恨,哽咽道:“我要买下这样一束带刺的花枝,该付多少钱?”

    “不要钱,你只要答应我把你内心的伤口治好就行了。这里所有顾客第一年的特别奉献都是由我免费赠送的。”店员微笑着递给珊德拉一张卡片。

    珊德拉打开卡片,上面写着:我的上帝啊,我曾无数次地为我生命中的玫瑰而感谢你,但却从来没有为我生命中的荆棘而感谢过你。请你教导我关于荆棘的价值,通过我的眼泪,帮助我看到那更加明亮的彩虹……

    眼泪再一次从珊德拉的脸颊上滑落。

(有删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珊德拉遭遇了一场交通事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也失去了工作。因此,她到花店买花,想要使自己的心情好起来。 B、不幸的遭遇使店员懂得了生命中“荆棘”的价值,于是她开始售卖荆棘花束。为招揽生意,她决定第一年向顾客免费赠送。 C、“荆棘能够把玫瑰衬托得更加宝贵”,这朴实无华的话语,却道出店员对人生的深刻领悟,令人深思。文中类似的语言描写不止一处。 D、尽管店员一直向珊德拉推荐这种感恩节特别奉献的荆棘花束,芭芭拉和菲利夫妇的经历也证明了花束的意义,但珊德拉始终将信将疑。 E、卡片上的“玫瑰”与前文“生活当中美好的事物”遥相呼应,而“荆棘”则象征着生活中遇到的麻烦、挫折、不幸和苦难等等。
(2)、小说以“感恩节的荆棘花束”为题,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小说在刻画店员这个形象时,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4)、小说的主人公,有人认为是珊德拉,有人认为是店员。你同意哪一种看法?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酒酿王

凌鼎年

    黄阿二的酒酿在古庙镇上老老少少都翘起大拇指,没有不说呱呱叫的。古庙镇人黄、王不分,大伙习惯喊黄阿二为“酒酿黄”,但听起总像“酒酿王”,其实喊他酒酿王倒也不虚不谬。黄阿二做酒酿,不用大钵头,而是用小钵头。据说小钵头酒酿比大钵头酒酿难做,因此做酒酿小生意的,都习惯用大钵头,不敢轻易改用小钵头,单凭这一点,黄阿二就区别于其他做酒酿买卖的。古庙镇人只要一听那吆喝就知道是“酒酿王”了。别人喊“酒酿——酒酿——”他喊“酒酿——小钵头甜酒酿哉——”,酒酿王的嗓音很浑厚,有一种穿透力,能穿过门墙,撞入人们的耳膜。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能听到酒酿王的吆喝,他那极有韵味的吆喝可以说已成了古庙镇的一种文化风景,或者说是一种民俗。

    古庙镇的人偏好吃酒酿有些年头了,了客,端碗酒酿小圆子,乃待客的一种,既不破费多少,也还上得台面,那些老吃客十有八九认准酒酿王的酒酿。据他们说,一上口就能吃出是不是酒酿王做的酒酿。每每这时,黄阿二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满足,一种得意。用他的话说,有老吃客的这些评价,比吃人参还补。

    酒酿王的酒酿从只有买不到的日子,没有卖不掉的日子。但黄阿二坚持每天只做三十小钵头,一小钵头也不多做,从无例外。通常他九点钟骑了黄鱼车笃悠悠地走街串巷,一路骑过去,一路吆喝过去。黄阿二常说:他做酒酿买卖,一半是为了能吆喝上这几声。只要每日里这么吆喝一嗓子,通体舒畅。若待在家里只吃不做,不吆喝,不出一个月保管憋出病。黄阿二的酒酿常常是不到吃中饭就卖光了。下午,他或茶馆里坐坐,或澡堂城泡泡。

    黄阿二说:泡澡、喝茶乃人生的两大享受,神仙也不过如此。天长日久,他有了不少茶友、浴友,每日里聚在一起,嚼起没有啥话题避讳的。有位老茶友对他说:“你的酒酿,牌子已做出了,生意这么好,何不多做点?”“我只有一双手。”黄阿二说了这话再不多言。

    有位浴友替他出主意说:“那请一两个帮手嘛,你还可过过老板瘾呢。只要指点指点,指派指派,人又省力,钱又多赚,这等好事别人想觅也觅不。”黄阿二默默半晌后说:“我这人命贱,自己不动手做,比死还难受。再说了,自己做放心。做好做坏,心里有底。”黄阿二的酒酿总比别家的甜,比别家的香,比别家的酒酿汤多,问他有啥诀窍,他搔搔头说:“能有啥诀窍,凭良心做,凭经验做。”其他,他就实在说不出啥了。

    黄阿二的酒酿不论斤不论两,论钵头的,一小钵头一买,连钵头买也可,用锅用盆倒回去也行。他的酒酿打出牌子,不挑不拣,顺着摆放的次序拿,若要比比看,挑挑看,他就不卖。老主顾都知道,黄阿二的酒酿钵钵一样,无需挑挑拣拣的,否则,咋叫“酒酿王”?有时碰到孤老太孤老头,只要买一点点的,黄阿二就取出一把毛竹片刀,把小钵头里的酒酿一划二或一划四,你这次拿回家称是这分量,下回买,准仍是这些分量。从无短斤缺两的。古庙镇的人都说:如今像黄阿二这样信得过的生意人越越少。

    有次,一公司总经理找他定做五十小钵头酒酿,说有批上海客户慕他酒酿王的名,点名要吃他酿的小钵头酒酿。公司准备连钵头买,钱可以预付。

    黄阿二说:“可以。但每天只有三十钵头,若要五十钵头只能分两天交货。”那怎么行。公司总经理表示价钱上可以提高点。

    谁知黄阿二说做五十钵头质量上就难保证了。只能一天三十钵头。要就要,不要拉倒,没啥商量的。

    听惯了黄阿二的吆喝,几回不听见,就有人问:“酒酿王这两天怎么没?”往往这话还在耳边,那“酒酿——小钵头甜酒酿哉——”的吆喝声就传了。

    最近,连着好几日未听到酒酿王的吆喝声了,生活中仿佛缺了什么。一打听,原黄阿二病了。大家怪想念黄阿二的,几个老茶友、老浴友结伴前去看望他,进了门,大伙儿一起吆喝了一声:“酒酿——小钵头甜酒酿哉——”黄阿二听后浑身一震,他撑起身说:“你们这一声吆喝,对我说,比吃啥药都强,这不,毛病好了一半。”

(摘自《第五届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奖作品》,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原阳秋

    香菜又叫芫荽,可她更喜欢把它叫香菜。听听,香,菜。不由分说气势逼人地就把香字占了去,这股子傲娇劲儿,啧啧。不过,名字和味道都很傲娇的香菜真到成了菜的时候,就显出了矫情。乍一看似乎挺低调,因它从不做主菜,只是一道配菜。只是凉菜的底边儿,热菜的俏尖儿,煲汤时也是最后一道花色儿。可是再细品,这低调不是真低调,有没有它,菜的品相还真是不太一样。该有它的时候没有它,菜到底就短了些微的精气神儿。

    香菜成了她厨房里的日常,每一顿都离不了。可市场上十有八九见到的都是大香菜,大杆子大叶儿,样子糙,香味儿也跟着糙。好香菜要水嫩嫩的,一点儿不能干。还不能久放,一放两三天,蔫样子就出来了。

    为了香菜,她没少发愁。说来好笑,为香菜发愁,也不算是个正经事儿。

    那天,她在小区闲逛。逛着逛着,她就闻到了香菜味儿。这香菜味儿是很随意的,随意里却有着一种浓郁,她直觉来了:好香菜。

    她小心翼翼地循着这味道,轻手轻脚地跟踪着,走了不多一会儿,眼前果然就出现了一盆香菜。香菜种在一个废弃的花盆里,刚刚长出了俏模样。半尺高,婷婷袅袅,细碎的叶子嫩嫩地擎着。她蹲下来,摸了摸她们的绿叶子,又摸了摸盆里的土,那土有点儿黏手的润。

    真是一盆好香菜。真想掐两棵。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掐了。回家配了紫菜和虾米,吃了一顿虾肉馄饨。味道好极了。

    有一次就有两次,越掐她越觉出了这香菜的好。现掐现吃的新鲜劲儿也着实让人惦记。也是奇怪,她从秋天掐到冬天,又从冬天掐到春天,掐了一次又一次,居然一次也没有碰见过那个主家。掐着掐着,香菜还又多出了一盆。

    有一天,她在厨房忙着,腾不出手,便喊儿子去掐。

    “我不去偷。”儿子断然拒绝。

    “怎么叫偷?”她恼了。

    “人家知道不?不知道就是偷。”儿子言之凿凿。

    “我倒想告诉人家,可找不着人。”她气得要撂勺子。

    “你找了没?诚心找能找不着?”小家伙要把她给噎死了。

    怎么找?偌大的小区,还真是毫无头绪。贴个启事:寻找香菜主人?这也太可笑了吧?她寻思,这香菜主人是个什么人呢?是退休的老人家吧?千万别碰到个老太太,老太太多半是难缠的,她又该怎么脱身呢?

    她仔仔细细地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想好了,每次给一块钱,而且必须是硬币,半深半浅埋在盆里,这样主人总能看到吧,也不至于风吹了。

    从此,她掐得越发踏实了。

    那一天,她又去掐香菜,刚刚直起身,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在看着她。

    “你这香菜,是在这盆里掐的吧?”老太太口气很平静,却是一副押解罪犯指证现场的口气。

    她站住,点点头,谄媚地笑笑,回头指指那个盆:“您种的?”

    “嗯。”老太太的脸突然硬起来,“吃人家的菜,也不打个招呼啊?”

    “找不着人。总不能整天蹲在这里等吧,还是挨家挨户问?还上班呢,特别忙。”她忐忑着奋力往语气里注入诚恳,“我每天放了1块钱的。”

    “都是你放的?十二块。我是卖菜的?”老太太脸更硬了。

    “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有点儿心慌,果然是个难缠的老太太。

    “不是钱的事儿。我不缺那点儿钱。”老太太又说。

    “知道,我知道。”她赶紧应答,“您的劳动,很辛苦的。”

她有些后悔掐那些香菜了。

    “好吃不?这是原阳秋。”老太太终于又开了口。

    “好吃,好吃,真好吃。这香菜……还分种类啊?”她暗暗松了口气,“过两天,我也去买点儿种子,跟您学种香菜吧。”

    “不是特别忙么?你知道啥时候浇水?浇多少?你们年轻人,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吃。”

    她乖乖点头,任老太太抢白。

    老太太回身看一眼楼群:“住几号楼?”

    “三号楼一单元。”——又有点儿悬心,不会是去物业告她一下吧?

    她看着老太太的脸色,把手里那根香菜递了过去:“还给您。”

    “嗤,”老太太倒是一副气笑了的样子,“都掐下来了,还我干啥?”

    “那,您的香菜,我以后还能吃不?”

    “这人,我还甩不脱了。”老太太又笑了,“以后,吃你自己的。也别往盆里放钱了。”

    “哦。”她有些落寞。说到底,这老太太,还是小气呢。——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呸,这念头起得没良心呢。不能太贪婪不是?碗米养恩,斗米养仇。难不成人家的好香菜还养出了自己的小怨恨?

    一周后,她发现自己家的单元门口,出现了一个花盆。花盆里,种的也是香菜。她端详了好一会儿,这香菜和老太太盆里的一模一样,也是原阳秋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盲者

刘学林

    她喜欢这条路,尤其是在春天。现在就是春天,垂柳新绿,桃花欲开未开,正是赏花时节。她驾一辆奥迪徐徐东行,直到无路可行时才拐上田园路。刚进档加速,一个背着一把坠胡的盲老人迎面走来。也就一闪而过了。然而就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她觉得这个盲老人有点面熟。她开始回忆。明静辽远的坠胡声响起来,那是四年前录在她记忆中的坠胡声。

    难道会是他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头,超过了盲老人之后靠路边停住,钻出汽车,迎着盲老人站在车旁,看着盲老人用手中探路的竹竿一路敲过来。老人虽老,腰杆却直,满脸皱纹中有一种大喜大悲之后的淡定,一种饱经沧桑之后的淡定。她认定这一个瞎眼老人就是那一个盲老人。

    “老人家,您是在隆兴街自由市场——”她顿了一下,斟酌该怎样表达,“拉琴的吗?”

    盲老人站定,无语。

    “你还记得,四年前,您让一个姑娘多拿几块钱的事情吗?”

    “姑娘,您认错人了。”

    盲老人手中的竹竿又向前探出,以盲人特有的轻稳起步走。她有点惘然,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那淡远空明的坠胡曲调却渐渐清晰起来。她重新上路,车开得很慢,坠胡的曲调时远时近,不绝如缕。

    四年前的情景如在眼前。那时候她刚到这个大城市谋生,钱包被偷,她身无分文,饥肠辘辘。她在隆兴街自由市场逛悠,油条的气味,卤面的气味,粉浆面条的气味,残忍无情地折磨着她的肠胃。向大妈讨一碗粉浆面条喝喝吗?她鼓了几次勇气没有张开口。

    这时候她听到了盲老人的坠胡声,那琴声淡若流云,清如溪水,也看到了坐在一条小巷的巷口操琴的盲老人。老人不是那种睁眼瞎,该长眼睛的部位陷进去两个深坑。老人面如荒漠,坐在闹市就像坐在渺无人迹的荒原上。老人面前放着一个铁盒子,圆形的破旧的铁皮盒子,盒子里有不少零票子,一角的,两角的,一元的,两元的,她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两张五元的,一张十元的。她的眼睛一亮,心也随之慌慌跳起来。我只拿一张五元的,只拿一张五元的。可是怎么拿呢?人熙来攘往,看到我拿一个瞎眼老人的钱,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她从盲老人面前走过去,又从盲老人面前走过来。这样走了两趟,她终于想出了一个遮人耳目的办法。当她再一次从老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她装作一不小心把老人盛钱的盒子踩翻了。她说声“对不起”,连忙蹲下去给老人捡钱,借机把一张五元的票子握在了手心。正在她准备起身走开的时候,老人开口说话了。老人的声音空洞淡定,无哀无怨,无喜无怒。

    老人说:“姑娘,多拿几元吧。”

    她把汽车锁进车库,上四楼回到自己的家。所谓家,其实只是一套四室一厅的豪华住宅而已,她还没有成家。

    经历了那一段穷苦磨难之后,她脚下的路忽然柳暗花明了。由于经商的天赋,她成立了一家公司,成了一名经理。两年之后,她已经是这个城市中的富人之一了。

    她吃了两块“消闲派”,喝了一杯咖啡,点上一支烟。那辽远的坠胡声又在她的耳边悠悠响起。如果说她在路上拦住那位老人只是出于一个偶发的念头,那么,这时候她要报答盲老人的愿望竟是如此的强烈和急切。

    第二天,她到公司安排了一下事务,就直接去了隆兴街自由市场,可是她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

    第三天,她仍然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

    一连四天她都没有找到那位盲老人。她问旁边卖粉浆面条的一位大娘,大娘只说她也好几天没有听到盲老人的胡琴声了,对盲老人的其他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她决定每天傍晚到田园路上去等待,终于如愿以偿等到了那位盲老人。她拦住他。

    盲老人漠然无语。

    “这是一万元钱,您先用着。请您告诉我您的地址,我会定期给您送去生活费的。”

    “这是从何说起?”老人在傍晚的夕阳下径直走去。

    她跟上老人:“四年前您对我有恩,虽然只是几块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希望您能成全我。”

    “我一个瞎子能对谁有恩?请姑娘不要污人清白。”

    盲老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有志者(节选)

茅盾

    睁开眼来,两片嘴唇轻轻一松,就有一个烟圈儿从他嘴边腾起,摇摇摆摆去了一段路,然后停住,好像不知道上前好呢转弯好,得站住了转一转念头,这当儿,那圈子一点一点扩大,那烟色也一点一点变淡起来,大到不能再大,淡到不能再淡,烟圈子也就没有。

    他有点失望。这当儿,他夫人的脚步声从房门外来了,决不会错。老是像拖着鞋皮——拖噜拖噜。他一听见就会头痛。他会立刻想象到自己的脑髓摊平了成为地板,而他夫人的鞋底——拖过!而且,他好像已经是地板了,他看得见夫人鞋底粘着的煤屑、鱼鳞、青菜梗。他两手捧住了脑袋,睁圆着一对恨极了的眼睛。

    “又是我打搅你了。”夫人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你看,阿大撒了我一身尿,不换件衣服怎么成?”

    他苦笑。夫人进来总是有理由的。然而,他讨厌他夫人屡屡进来,也是有理由的:他不趁这暑假的期间写成一篇“创作”,难道等开了学一星期二十小时的课,百来本作文簿那时倒写得成么?难道因为阿大会撒尿,夫人要换衣,他就活生生“牺牲”了稳可以到手的“创作家”的头衔么?不成的!那怎么对得起他自己呢!——他的“人生经验”,他的“天才”,他的五年来朝思暮想的一鸣惊人的大抱负大计划!五年前他毕业的当儿,不是早已在师长和同学面前——简直是在全世界面前,宣言他要精心结构“创”一部“作”么?已经蹉跎了五年了呀!不成的!那个——简直不成话!

    他无可奈何地往床上一躺,叹口气,喃喃地说:“哎,总得有个书房——书房;没有书房,产生不出——哎,伟大的——”

    他没有说完全,就觉得喉咙头梗住了。阿大要撒尿,夫人要换衣服,当真比他的“事业” 还重要么?笑话!

    过了几天,他居然独个人住到庙里去了。

    第一天是要布置出一个适宜于“创作”的书房来,一眨眼便已经天暗。自觉得“灵感”还没来,就上床睡觉。他有梦。当然是“创作”成功的梦。他从梦中笑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把小指头放到嘴里轻轻咬一下。不错,他感觉得痛,他不是在梦中。“品一会儿茗提提神是好的,”然而因为茶,他就联想到咖啡。对了,咖啡是不可少的。不是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全仗了二万几千杯咖啡?

    “怎么从前就忘记了呢!天大的损失!不然,我的杰作早已产生了,何待今日!”

    夫人将他指定要的黑咖啡买好寄了来时,已经是他在庙里的第四个黄昏。三天来他原稿纸撕掉过十几张,但是摊在书桌上的原稿纸依然只标着一个大大的“一”字。这怪得他么!夫人还没把黑咖啡寄来呢!这个责任自然是夫人负的!

    然而现在黑咖啡终于寄到了,他的脑细胞又立刻下了全部紧急动员令。那一晚,他开了第一次的夜工。

    似乎黑咖啡当真有点魔力的。他坐在原稿纸前面不到十分钟,便觉得文思汹涌,仿佛那未来的“杰作”的全部结构蓦地耸现在他脑子里;“哈,原来早已成熟了在那里!”——他夹忙中还能自己评赞了一句。他像大将出阵似的捋起袖子,提起笔来,就准备把那“原来早已成熟了的”移到纸上去。他奋笔写了一行。核桃大的字!然而脑袋里“早已成熟了的”东西忽然逃走!

    于是他不能不捧着脑袋了,不能不搁笔了。约莫又是十分钟。他脑子里的“杰作”的形体渐渐又显形。他眼睛里闪着光芒,再奋起他的自来水笔,又是核桃大的字,然而,不到半行,猛可地腿上来了一锥,他反射作用地拍的一下,半手掌的红血!就在这当儿,脑子里的东西就又逃走。现在他觉到占有这书房的,不是他而是蚊子。无数的蚊子,呐喊着向他进攻。他轻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看原稿纸,还是第一张,十来行核桃大的字;看看地上,香烟屁股像窗外天空的星!

    很委屈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十分可惜那第一杯黑咖啡召来的第一次“灵感”没有全数留住。“怪不得人家说汉字应当废除呢!要不是为的笔画太多,耽搁了工夫,我那第一次的想像岂不是全可以移在纸上么?——至少是大部!”

    “听说西洋的大文章,从来不作兴自己动笔的;他们有女打字。他们拿着咖啡杯,一面想,一面口说,女打字就嚓嚓地打在纸上。那自然灵感逃不走!”他一面搔着腿上背上的蚊虫疤,一面这么想着,觉得有点悲哀了。

    他诅咒又诅咒,终于在诅咒中睡去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角峰上飘动的白云

吴小军

    十多年前,我曾在粤北一个山区支教。我支教的学校叫角峰小学。学校只有一幢一层两间的老房子,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从角峰最高峰往下看,它像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上绑着的一个灰色小盒子。弯的是山路,灰的是教室。稻子渐渐黄了的季节,这个小盒子就成了一阶一阶梯田上黄金拥簇着的幸福魔盒,孩子们笑声里的快乐总是不断地从盒子里溢出来,溢满角峰村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们的快乐感染着我。每天我都要哼着歌儿从借住的村长家出发,一蹦一跳地走过一片一片金黄之间那瘦瘦的绿色,踩着这诗一般曲折的田埂,听着虫鸣啾啾泉响叮咚走向教室。

    角峰小学是个小村子的麻雀学校,有三个低年级共十个孩子,就一个老师在教。村子是个自然村,离行政村有五六公里山路。村里的孩子要上高年级就要到行政村小学去。因为那里没有宿舍,大部分孩子上完三年级就不读了。要么在家干农活,要么随父母漂在城里。今天我给三年级的三个孩子上堂作文课,题目是《有意思的一天》。在说明写作要求后,我给了他们十五分钟时间。时间到了,我点名让他们起来念自己的作文。

    最高的孩子也最瘦,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山村孩子的羞涩与腼腆。他小声地念自己的作文:“昨天,我去放牛。牛很听话,没有乱跑。这一天真有意思啊。”

    我表扬了他。然后叫起了第二个孩子。孩子有些胖,圆圆的小脸上红通通的,鼻头上还挂着细密的小汗珠。他扑闪着眼睛,大声地念道:“前天,我去放牛,牛很听话,吃得很饱,牛牛你快长大!”

    我笑了,小声说:“啊,又是放牛啊?”我知道村里的大人大都外出打工去了,这个年纪的乡村孩子,放牛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我点头示意孩子坐下,点名让第三个孩子站起来念她的作文。

    这是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个头最小,她站起来“哇”地一声哭了:“老师,他们把我的作文写了!”我拿过她的本子,上面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写着两行字:“今天早上,我去放牛。我把牛绳拴在荔枝树上,让它吃草,然后我就来学校了。一路上刀子像金子,我数着金子到了学校。”

    我好奇地问:“一路上有刀子么?”男孩子们笑了。

    小女孩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是一片汪洋。她一边抽泣一边指着窗外金黄的稻田说:“就是有刀子啊。”

    我笑了,开心地说:“孩子,你的作文最棒!这是诗啊!”三个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招手让孩子们跟着我走出门外,站在教室前面,我指着那棵拴着牛的荔枝树问:“孩子们,现在,你们是这棵荔枝树了,请告诉我你会看到什么。”有说看到牛,有说看到山,有说看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我指着高高的角峰说:“现在,你们是高高的角峰了,请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有说看到下山的路,有说看到远处的村子,有说看到山下的小河水流呀流。

    我指着高高的角峰上飘着的白云说:“现在,你们是天上自由的白云了,请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一个孩子问:“是哪里都可以飘吗?”我认真地点点头。孩子们笑了。高个男孩说:“我看到了县城!”胖的男孩说:“我看到了大海!”

    我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哭了:“我看到了爸爸妈妈打工的鞋厂!”

    三个孩子都哭了。

    我搂着三个孩子,眼角也湿润了:“孩子们,把你们看到的写下来吧,你们就是白云,高高的角峰顶上飘动的白云!”

    三个月后我离开了角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一直到去年秋天,我陪摄影协会的朋友到那拍梯田才回到了村里。老村长好不容易才认出了我,他说:“那三个孩子后来都考上了大学,是我们村最早的大学生,现在都在外面工作哩。”他看看金黄稻田拥簇中的角峰小学,又说,“那个女孩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前段时间带了一帮人回来考察,说要回来搞乡村旅游,要将咱们这漂亮的角峰变成金山银山哩。”

(选自《惠州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祖巷(节选)

王剑冰

进了村子就看到了高高的牌楼,上面写着“珠玑古巷,吾家故乡”。我先见到了家乡的花,艳红艳红的,一问,洛神花。守着花的女子说,这种花富含氨基酸,剥开花瓣泡水,对人好着呢。

八百多年的驷马桥卧在彩虹里,桥下一道水,流得更久。石雕门楼框着悠长的古巷,巷道铺着石子,凸凹的感觉,透进脚心。雨和尘沙,会顺着凹痕滑走,滑走的,还有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时光。

明清时期的老宅子,有些挺立着,有些歪了肩角。灰薄的瓦,干打垒的墙,墙上刷的白灰,掉了一半的皮。一口“九龙井”,依然清澈甘洌,酿出的酒、沏出的茶都味道醇厚,制出的豆腐也嫩滑爽口。

慢慢地发现,这些拥挤的房屋都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不唯是生活功能,还有团结功能。瞧,屋头大都贴了祠堂的名牌,这边是谢氏祠堂,那边是杨氏,旁边是冯氏,然后赵氏、钟氏、赖氏……

我随脚踏进旁边的谢氏祠堂。阳光从祠堂后面照进来,满屋亮堂。房屋设计很讲究,会在后方为太阳留下通道,中间为雨水留下位置。这样的老宅气韵祥和,舒适透爽。一侧的墙上贴着红纸,上边写着人名。一位老者从后面走出来,还没看清脸面,先见到露齿的笑,说来了,谢家的?我说是来看看。老人叫谢崇政,七十五岁了,三个孩子都在外地,自己与老伴在这里,没什么事,就帮助谢家迎迎客人。说话间我已经明白,墙上的名单,都是最近前来认祖的。

告别老谢出来,闪过诸多门口,前面出现了一座门楼,上面的石匾题为“珠玑楼”。门楼两旁,有不大的摊子,摆着细长的卷烟,竟然叫“珠玑烟”。摊后的女子笑意盈盈,介绍说,珠玑巷早就有种烟的历史,自家的烟叶收了用不完,便学着做卷烟,就地消化。巷子里还有不少卖腊鸭的,一排排腊鸭挂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彩,而且都标着是“腊巷”的腊鸭,一问,腊巷就是珠玑巷的一条街。这让我立时想起前两天遇到的老者,难道他是珠玑巷人?

我来时,火车卧铺外边走廊上一个小女孩让老人跟着她学诗,老人总是说错,小女孩就一次次地教。原来,老人是带孙女回老家。小女孩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蓄一头短发,很是可爱。爷爷说,我来说一个,你也跟着学,爷爷就一句一句地说着当地的土谣: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聊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

小女孩真学了,学的腔调也跟爷爷一样。后来知道他们也在韶关下车。这小女孩叫安安,她说爷爷家在居居。我问老人“居居”在韶关哪里,老人说在南雄。我恰巧要去南雄。老人说,欢迎你到我们村子去看看,现在外边来的人可多了,还有旅行社的。后来才知道,老人的口音被误听了,比如说村里的人“不傻”,实际上说的是“不少”。那么,老人口中的居居巷,可不就是这个珠玑巷!老人说他们那里的腊鸭誉满岭南,只有“腊巷”的人做的腊鸭才正宗。老人说他姓刘,一个村子以前有一百多个姓。当时觉得他过于自豪,现在才明白他讲的是实话。

我便有意去寻找刘氏祠堂。

这是古巷较大的一座祠堂,深而广,屋顶的天窗不止一个。阳光射进来,里面显出明明暗暗的层次,案子、条発、廊柱、匾额,使得整个祠堂器宇轩昂。我们进门的时候,一个女子从旁边跟进来,显现出友好的热情。她说祠堂是刘氏宗亲举办大事的地方。我问刘姓在珠玑巷有多少人,回答是十几户。县史办的李君祥说,珠玑巷的人渐渐迁出去,现在留下的还有三百五十多户,一千八百多人。十几户也不算少了,刘、陈、李、黄都属于大户。

巷头汪着一泓水,水边一棵古榕,铺散得惊天动地。水叫沙湖,连着沙河,水从桥下流走,顺着古巷流到很远。沙水湖北畔,有个“祖居纪念区”,区内一座座新起的祠堂,风格各异,气势雄伟。这些祠堂都是仿古建筑,有的还立了牌坊,哪一座都比原来的宏阔。转到黎氏祠堂,我看到一位老太领着一个小女孩玩,小女孩像火车上的那位小姑娘。我忽而醒悟,难道老者说的不是姓刘而是姓黎?我上去叫了一声安安。小女孩回头来看,还真的是。小女孩向我介绍说,那位老太是她奶奶。她和她奶奶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离开有些热闹的街巷,深入进去,便看到了生活的自然。那是岭南特有的乡间景象。一扇扇门内,都干净整洁,有的院里晒着辣椒,红红黄黄的,好几摊子。有的门通着后边,过去看,一间间住房都有人。见了,热情地招呼,问来自哪里,姓什么。周围是长叶子的芋头,在土里不知道有多大。开花的南瓜,一个个垂挂着,无人摘取。墙上翻下的植物,像仙人掌却不长刺。秋葵顺着高高的枝,独自爬过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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