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哈三中2019届高三语文第三次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失忆

余显斌

    娘由于小脑萎缩,记忆力就开始一天天衰退,以至于现在,几乎忘记了一切。他自己又在外面忙着生意,整天不是塞北,就是江南的,到处奔波。照顾娘的任务,就落在老婆肩上。

    老婆待娘,就如对待他们的孩子一样。老婆经常对他开玩笑:“我啊,带着两个小孩。”可是,就这,老婆仍背着个不孝的名声。

    随着娘失忆越来越厉害,有个毛病竟慢慢凸显出来,每次吃饭的时候,如果发现饭桌上有小黄鱼,娘就一定会悄悄拿了,装进自己的衣兜。因此,大家都背后纷纷议论老婆:“家里那样富有,咋就舍不得给老人吃?”

    老婆为此,很是委屈,对他道:“你劝劝娘吧。”他长叹一声,他劝得还少吗?每一次,他一劝,娘就如小学生一样,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让他看着心疼。过后,娘仍藏小黄鱼。

    他不想再这样,再这样,对自己的心是一种伤害,让老婆背着恰逆的名声也不公平。他坐下来喝着茶,仔细想着办法,随后眼睛一亮,笑了

    几天后,他回到家,提着些小黄鱼。娘蹒跚着迎出来,一见小黄鱼,眼睛就亮了。他对娘笑着说:“娘,给您做油炸小黄鱼,好不好?”娘笑着说好。娘说话的时候,口水流了下来。他忙拿出纸中,给娘擦了。

    老婆也出来了,笑着对娘说:“瞧您儿子多孝敬。”娘满意地点着头。那一刻,娘的脸上铺满阳光。

    小黄鱼炸好了,拿上桌子。老婆做得一手好茶饭。老婆做的油炸小黄鱼,更绝,表面金黄焦脆,泛着一种油亮的颜色。筷子一拨,里面的肉白嫩嫩的,进嘴就化。老婆说:“娘牙不好。”说着,拿了一只小黄鱼,将里面的鱼刺一根根拔了,将鱼肉放在娘面前的碟子里道:“娘,您吃。”

    娘点着头,用筷子央着。这时,他们都转过眼,望着别处,当然,眼角仍然悄悄睄着娘。娘望望他们,见没注意自己,果然伸出手,悄悄拿起一个小黄鱼,准备收藏起来。

    他和老婆已经商量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忙回过头,望着娘的手。娘尴尬一笑,手停在空中。

    他埋怨着道:“娘,您咋又这样啊?”娘低着头,如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轻声道:“娘以后不了。”老婆如对孩子一样问道:“娘,您是想留着吃吗?”娘摇着头。他猜测道:“娘,您……是留给我吃的?”娘仍摇着头。许久,她说:“你吃的好着呢,我放心。”

    他和老婆对望一眼,老婆再次轻声问:“那……您这样是干啥啊?”娘过了许久,轻声道:“给春生留着。他走时说了,娘,给我留着小黄鱼,我回来吃好不。”

    老婆不知娘说的什么,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这一刻,他热泪盈眶,难以自已,一件童年往事,倏地凸显眼前: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看着娘手里提着的小黄鱼,嘎嘎乐着说:“娘,给我留着小黄鱼,我回来吃好不?”小男孩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被一场洪水冲走。那个名叫春生的小男孩,是他的弟弟,比他小一岁。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嘎嘎的笑声,早已在他忙碌的记忆里失去,甚至全然没了影子。

    对于这件事,这个人,他已几乎失忆。可是,在一个已经失忆的老人脑中,那双眼睛,那个稚嫩的声音,还有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那样清晰,从未消失。

    老婆听后,也泪流满面,对他说:“让娘藏吧,别人要说不孝顺,就让说去吧。”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22期)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老婆待娘如孩子,却背上不孝的骂名,很是委屈,就跟他商量出一个劝娘的办法,却引出伤心的往事。 B、“那一刻,娘的脸上铺满阳光”这句神态描写,运用比喻和夸张的手法,生动地表现了娘的快慰心理。 C、小说采用了第三人称的叙述视角,自由灵活地讲述了一个关于母爱、关于亲情、关于孝德的动人故事。 D、本文语言朴素无华,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故事情节简单,却能平地起波澜,直抵肺腑,催人泪下。
(2)、小说中两次写到人物眼睛“亮”了,请分别简要分析。
(3)、小说标题“失忆”耐人寻味,请结合作品加以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笑谈大先生(节选)

陈丹青

①我问自己:为什么我这样子喜欢鲁迅呢?我来试着以一种私人的方式,谈论鲁迅先生。

②我喜欢看他的照片,他的样子,我以为鲁迅先生长得真好看。

③文革中间我弄到一本日记本,里面每隔几页就印着一位中国五四以来大作家的照片,郭沫若、茅盾、老舍、冰心的样子,各有各的性情与份量。近二十多年,胡适之、梁实秋、沈从文、张爱玲的照片,也公开发布了,也都各有各的可圈可点,尤其胡适同志,真是相貌堂堂。

④五四那一两代人,模样就摆在那里。前些日子,我在三联买到两册抗战照片集,发布了陈公博、林伯生、丁墨村、诸民谊押赴公堂,负罪临刑的照片,即便在丧尽颜面的时刻,他们一个个都还是书生文人的本色。他们丢了民族的脸,照片上却是没有丢书生相貌的脸。我斗胆以画家的立场对自己说:不论有罪无罪,一个人的相貌是无辜的。

⑤这时我就想到鲁迅先生。老先生这张脸非常不卖帐,又非常无所谓,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脸的清苦、刚直、坦然,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

而且鲁迅先生非得那么矮小,那么瘦弱,穿件长衫,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那里。他要是长得跟肖伯纳一般高大,跟巴尔扎克那么壮硕,便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可他要是也留着于右任那把长胡子,或者象沈君儒那样光脑袋,古风是有了,毕竟还是不像他。他长得非常像他自己,非常地“五四”;非常地“ 中国”,又其实非常地摩登……西洋人因为西洋的强大,固然在模样上占了便宜,可是真要遇见优异的中国人,那种骨子里的儒雅凝炼,脱略虚空,那种被彼得·卢齐准确形容为“高贵的消极”的气质,实在是西方人所不及。你将鲁迅先生的相貌去和西方文豪比比看,真是文气逼人,然而一点不嚣张。

⑦我这不是以貌取人么?是的,在最高意义上,一个人的相貌,便是他的人。但以上说法只是我对老先生的一厢情愿,单相思,并不能证得大家同意的。好在私人意见不必征得同意,不过是自己说说而已。

⑧我喜欢鲁迅,还因为老先生好玩,就文学论,就人物论,他是百年来中国第一好玩的人。

⑨“好玩”这个词,说来有点轻佻,这是现在小青年随口说的话,形容鲁迅先生,对不对呢?我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这个词。

⑩老先生去世,到明年整七十年了。七十年来,崇拜鲁迅的人,说他是愤怒激烈、疾恶如仇、“没有半点媚骨的人”;厌恶鲁迅的人,则说他是心胸狭窄、不知宽容、睚眦必报、有失温柔敦厚的人。总之,这些正反两面的印象与评价,都仿佛鲁迅是个很凶、很严厉、不通人情的人。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东塾师老汪老汪在开封上过七年学,也算有学问了。老汪瘦,留个分头,穿上长衫,像个读书人;但老汪嘴笨,又有些结巴,并不适合教书。也许他肚子里有东西,但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头几年教私塾,每到一家,教不到三个月,就被人辞退了。人问:“老汪,你有学问吗?”老汪红着脸:“拿纸笔来,我给你做一篇述论。”人:“有,咋说不出来呢?”老汪叹息:“我跟你说不清楚,躁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但不管辞之多寡,学堂上,《论语》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一句,哪有翻来覆去讲十天还讲不清楚的道理?自己讲不清楚,动不动还跟学生急:“啥叫朽木不可雕呢?圣人指的就是你们。”四处流落七八年,老汪终于在镇上落下了脚。老汪的私塾,设在东家老范的牛屋。老汪亲题了一块匾,“种桃书屋”,挂在牛屋的门楣上。老范自家设私塾,允许别家孩子来随听,不用交束脩,自带干粮就行了。十里八乡,便有许多孩子来随听。由于老汪讲文讲不清楚,徒儿们十有八个与他作对,何况十有八个本也没想听学,只是借此躲开家中活计,图个安逸罢了。但老汪是个认真的人,便平添了许多烦恼,往往讲着讲着就不讲了,说:“我讲你们也不懂。”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借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东西,老汪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老汪教学之余,有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大家一开始觉得他是乱走,但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就不是乱走了。十五或三十,偶尔刮大风下大雨不能走了,老汪会被憋得满头青筋。一天中午,东家老范从各村起租子回来,老汪身披褂子正要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了。老范想起今天是阴历十五,便拦住老汪问:“老汪,这一年一年的,到底走个啥呢?”老汪:“东家,没法给你说,说也说不清。”这年端午节,老范招待老汪吃饭,吃着吃着,又说到走上。老汪喝多了,趴到桌角上哭着说:“总想一个人。半个月积得憋得慌,走走散散,也就好了。”这下老范明白了:“怕不是你爹吧,当年供你上学不容易。”老汪哭着摇头:“不会是他。”老范:“如果是活着的人,想谁,找谁一趟不就完了?”老汪摇头:“找不得,找不得,当年就是因为个找,我差点丢了命。”老范心里一惊,不再问了,只是说:“大中午的,野地里不干净,别碰着无常。”老汪摇头:“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又说:“碰到无常也不怕,他要让我走,我就跟他走了。”老汪的老婆叫银瓶。银瓶不识字,但跟老汪一起张罗私塾。老汪嘴笨,银瓶嘴却能说。但她说的不是学堂的事,尽是些东邻西舍的闲话。嘴像刮风似的,想起什么说什么。人劝老汪:“老汪,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老婆那个嘴,你也劝劝。”老汪一声叹息:“一个人说正经话,说得不对可以劝他;一个人胡言乱语,何劝之有?”银瓶除了嘴能说,还爱占人便宜,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逛一趟集市,买人几棵葱,非拿人两头蒜;买人二尺布,非搭两绺线。夏秋两季,爱到地里拾庄稼,碰到谁家还没收的庄稼,也顺手牵羊捋上两把。从学堂出南门离东家老范的地亩最近,所以捋拿老范的庄稼最多。一次老范到后院牲口棚看牲口,管家老季跟了过来:“东家,把老汪辞了吧。”老范:“为啥?”老季:“老汪教书,娃儿们都听不懂。”老范:“不懂才教,懂还教个啥?”老季:“不为老汪。”老范:“为啥?”老季:“为他老婆,爱偷庄稼,是个贼。”老范挥挥手:“娘们儿家。”又说:“贼就贼吧,我五十顷地,还养不起一个贼?”这话被喂牲口的老宋听到了。老宋也有一个娃跟着老汪学《论语》,老宋便把这话又学给了老汪。没想到老汪潸然泪下:“啥叫有朋自远方来?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选自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苏东坡突围

余秋雨

    ①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既宣告着进入了一个新的美学等级,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他完成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化突围。黄州,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突围者进行一场壮丽的对话。

    ②我非常喜欢读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但总觉得语堂先生把苏东坡在黄州的境遇写得太理想了。语堂先生酷爱苏东坡的黄州诗文,由酷爱渲染开去,渲染得风雅、圣洁。其实,就我所知,苏东坡在黄州还是很凄苦的;优美的诗文,是对凄苦的挣扎和超越。

    ③苏东坡在黄州的生活状态,在他写给李端叔的一封信中描述得非常清楚。信中说: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

    ④我初读这段话时十分震动,因为苏东坡这个大名人是有很多朋友的。应酬、唱和,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基本内容,他一半是为朋友们活着。但是,一旦出事,朋友们不仅不来信,而且也不回信了。苏东坡那一封封信,千辛万苦地从黄州带出去,却换不回一丁友谊的信息。原来的世界已轰然消失,一代名人就混迹于樵夫渔民间不被人认识。本来这很可能换来轻松,但他又觉得仍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只能在寂寞中惶恐。即便这封无关宏旨的信,他也特别注明不要给别人看。

    ⑤他真的害怕了吗?也是也不是。他怕的是麻烦,而绝不怕为道义、为百姓、为朝廷、为皇帝捐躯。他经过“乌台诗案”已经明白,一个人蒙受了诬陷即便是死也死不出一个道理来。无法洗刷,无处辩解,就像有些学者提出的“酱缸文化”,跳在里边,怎么也抹不干净。苏东坡怕的是这个,没有哪个高品位的文化人会不怕。但他的内心仍有无畏的一面。他给李常的信中说:

    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髄,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虽怀坎壕于时,遇事有可尊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

    多么真诚的勇敢,多么洒脱的情怀!但是,让他在何处做这篇人生道义的文章呢?没有地方,没有机会。于是,苏东坡刚刚写完,支颐一想,又立即加一句:此信看后烧毁。

    ⑥这是一种真正精神上的孤独无告。那阙著名的“卜算子”道尽了这种精神遭遇:

    缺月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⑦正是这种唯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古人。他在寂寞中反省过去。这是极其诚恳的自我剖析,是想找回一个真正的自己。他无情地剥除每一点异己的成分,哪怕这些曾为他带来官职、荣誉和名声。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习惯于淡泊和静定。艰苦的物质生活,又使他体味着自然和生命的原始意味。

    ⑧这一切,使苏东坡经历了一次整体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也使他的艺术才气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他真正地成熟了,成熟于一场灾难之后。幸好,他还不年老,44岁至48岁,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最重要的年月,今后还大有可为。

    ⑨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结果——

    ⑩引导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马上就要产生。

(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林冲见差拨

    沧州牢城营内收管林冲,发在单身房里,听候点视。却有那一般的罪人,都来看觑他,对林冲说道:“此间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若有人情钱物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了人情,入门便不打你一百杀威棒,只说有病把来寄下;若不得人情时,这一百棒打得七死八活。”林冲道:“众兄长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钱,把多少与他?”众人道:“若要使得好时,管营把五两银子与他,差拨也得五两银子送他,十分好了。”正说之间,只见差拨过来,问道:“那个是新来配军?”林冲见问,向前答应道:“小人便是。”那差拨不见他把钱出来,变了面皮,指着林冲骂道:“你这个贼配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你这厮可知在东京做出事来,见我还是大剌剌的。我看这贼配军满脸都是饿文,一世也不发迹。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你这把贼骨头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间叫你便见功效。”林冲只骂的一佛出世,哪里敢抬头应答。众人见骂,各自散了。

    林冲等他发作过了,却取五两银子,陪着笑脸告道:“差拨哥哥,些小薄礼,休嫌小微。”差拨看了道:“你教我送与管营和俺的都在里面?”林冲道:“只是送与差拨哥哥的。另有十两银子,就烦差拨哥哥送与管营。”差拨见了,看着林冲笑道:“林教头,我也闻你的好名字,端的是个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虽然目下暂时受苦,久后必然发迹。据你的大名,这表人物,必不是等闲之人,久后必做大官。”林冲笑道:“皆赖差拨照顾。”差拨道:“你只管放心。”又取出柴大官人的书礼,说道:“相烦老哥将这两封书下一下。”差拨道:“既有柴大官人的书,烦恼做甚!这一封书值一锭金子。我一面与你下书,少间管营来点你,要打一百杀威棒时,你便只说你一路患病未曾痊可。我自来与你支吾,要瞒生人的眼目。”林冲道:“多谢指教。”差拨拿了银子并书,离了单身房自去了。林冲叹口气道:“有钱可以通神,此语不差。端的有这般的苦处。”原来差拨落了五两银子,只将五两银子并书来见管营,备说:“林冲是个好汉,柴大官人有书相荐在此呈上。已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无十分大事。”管营道:“况是柴大官人有书,必须要看顾他。”便教唤林冲来见。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唤新到罪人林冲来点视。”林冲听得呼唤,来到厅前。管营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下旧制,新入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驮起来。”林冲告道:“小人于路感冒风寒,未曾痊可,告寄打。”差拨道:“这人见今有病,乞赐怜恕。”管营道:“果是这人症候在身,权且寄下,待病痊可却打。”差拨道:“见今天王堂看守的多时满了,可叫林冲去替换他。”就厅上押了贴文,差拨领了林冲,单身房里取了行李,来天王堂交替。差拨道:“林教头,我十分周全你。教看天王堂时,这是营中第一样省力气的勾当,早晚只烧香扫地便了。你看别的囚徒,从早起直做到晚,尚不饶他。还有一等无人情的,拨他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林冲道:“谢得照顾。”

(节选自《水浒传》第九回,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家》(第三幕)节选

曹禺

鸣凤 (忽然热烈地)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呢?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您娶不娶,我嫁不嫁这些事呢?(委婉地安慰)三少爷,能像现在这样呆一天,就这样待一天多好呢?

觉慧 不,鸣凤,这样待下去,太闷了,我不愿意瞒着。我要叫出来,我要喊,我要告诉人。

鸣凤 不,三少爷,千万别!那您就把我毁了,把我这场梦给毁了。

觉慧 这不是梦。

鸣凤 这是梦啊,三少爷!您喊不得呀!三少爷,我求您!求求您!您别喊,您一喊,梦醒了,人走了,就剩下鸣凤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您再叫我怎么过呀!

觉慧 (真挚地)鸣凤,我不会走,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鸣凤 (凄笑)三少爷,这不是梦话吗?(忽又天真地)可是三少爷,我真爱听哪!(凝望觉慧)您想,我肯醒么?我肯叫您喊醒么?(欣悦地)我真愿意月亮老这样好,风老这样吹,我就听,听,听您这样说下去。

觉慧 鸣凤,我明白你,在黑屋子里住久了的,会忘记了天地有多大,多亮,多自由!

鸣凤 我怎么不想?怎么不想?我难道尝不出苦是苦,甜是甜,我怎么不想一个自由的地方?

觉慧 那你就该闯一下啊!

鸣凤 (苦笑)您要我这么去闯呀!(惋惜地)要是您不是您,我不是我,我们就是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兄妹,多好啊!

觉慧 那也许不相识呢,不认识呢。

鸣凤 就是说呀,常在一起,反倒会不认识了。都是主人就不稀奇了,都是奴婢就不稀奇了,就因为您是您,我是我,我们……

觉慧 (耐不住)鸣凤,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还是“您”哪“您”地称呼我呢?你不觉得……

鸣凤 (温婉地)我说惯了,您就让我这样称呼吧,(不自觉地流露)我就是一个人在屋里,低低地叫您,喊您,跟您说话的时候,也还是这样叫呢。

觉慧 (惊讶)你一个人在屋里说话?

鸣凤 (寂寞愁苦地)没有人跟我谈您啊!

觉慧 (感动地)你,你说些什么呢?

鸣凤 (又笑着)见着了,又说不出来了。(天真里透着凄凉之感)我真是有好些好些话,我一个人在屋里,真是说不完的话呀!说着说着,就觉得您对我笑了,说着说着,我又对您哭了,(眼泪流下来)我就说,说,一个人说到半夜……

觉慧 (哀怜地)鸣凤,你就这样地爱!

鸣凤 嗯。(凝视着月光,眼里闪着晶莹的泪)

觉慧 (矜怜地)这样太苦啊,你!

鸣凤 不。

觉慧 都是我,你才这样苦,是我害了你!不,鸣凤,我还是要告诉人,我要去跟母亲说。这样隐隐瞒瞒的,就等于是欺负你。我要跟太太说,我要,要娶你的。

鸣凤 不,不,您千万别去说呀,您不要觉得您害了我,您叫我苦,您欺负我,一样都不是。我是这样的脾气,只要是真好的,真正好的,不能再好的,我都甘心!不管将来悲惨不悲惨,苦痛不苦痛,我都不在乎。我在公馆这几年,慢慢我也学得能忍啦。

觉慧 一个人不该这样认命的。

鸣凤 我不是认命呀!譬如说太太要我嫁人,那我就要挣了。但我知道我们的身份离得多远,我情愿老远老远地守着您,望着您,一生一世不再多想。您别难过,您放心吧,我愿意就愿意定了,不,就不定了。就这样好不好?求您答应了吧,您不要告诉人,您谁也不要告诉。

觉慧 (沉思)也许,也许我想的太早了,不过早晚我要对太太讲,我要……

鸣凤 (没奈何地)您为什么老想着那做不到的事情呢?现在不已经很快活么,为什么为老想将来,先把眼前这一点快乐就毁了呢?您不是说今天晚上要教我一段讲月亮的词么?(拉着觉慧)走吧,您给我讲吧,我们进去找书来讲吧,好不好?

觉慧 (也快活起来)好,好。

鸣凤 (谛听甬道外有足步声,笑着)走,走,快进屋去,有人来了。

鸣凤和觉慧进了甬道右面的门。周氏、克明和王氏由甬道缓缓踱进。

周氏 (沉吟)三弟,你说怎么办呢?

高克明 (不愉快)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说……

周氏 (急辩)三弟,我不是不送,不过……

高克明 (烦躁)不要多听外面的闲言闲语,冯老太爷既然说明白了要她侍候太老太太,而且要叫她读书念佛,每天做些上等人的事,吃得好,穿得好,这,这……

周氏 (强笑)就是有人讲,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高克明 所以就要多陪几年了,哪怕,哪怕……

周氏 (缓缓地)到了老,也不许她嫁?

高克明 那也没有什么呀,反正一进了冯家的门,就升了一级,从这以后,就叫“凤姑娘”了……

王氏 (一直冷眼望着,忍不住插嘴)就是说呀,谁的姑娘啊?是太老太太的姑娘啊?还是冯老太爷的姑娘啊?

高克明 (含含糊糊)这就不管她啦。譬若当姨太太呢?这总比半姨太太又高一层了。

王氏 (尖锐地)三哥。这话不是这么说,当姨太太也是姨太太,也有个名分哪。(对周氏)这样我倒没听说过。这叫什么呢?这样,明着是“凤姑娘”为着尽孝,暗着是……(用劲地扇着)

高克明 大嫂,送在你,不送也在你,就有这三四天的期限。反正,四弟妹,你我方才都是老太爷叫去的,也听见老太爷亲口答应冯老伯的。

高克明由道下。

周氏 四弟妹,你说怎么办好呢?

王氏 (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我,我不说,我妇人之见!

周氏 按说呢,自己真想弄一个人侍候侍候,肯说出来倒也叫人放心。

王氏 可是他跟他的太太举案齐眉呀,他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道学君子。君子不二色呀,你没听见他方才说……

周氏 (在石凳上坐下)怪不得冯老太太一提起他,就像敬神仙似的样子。

王氏 (扇子一挥)是啊,所以说这老东西本事大呀。(尖刻地)世上丈夫是个什么猴儿相,太太哪有不知道底细的。可是这位冯老太太就从早到晚,整年的都是天上文曲星降凡的样儿,仿佛刚出了佛堂就进了孔庙,你想……

周氏 我找鸣凤去,也只好把她送去。

王氏 (有些气愤)听二哥,送给冯家?

周氏 嗯。(老老实实地)不过我要对她说明白,冯老太爷是要她当姨太太的。

王氏随周氏由走廊小门下。

觉慧由卧室门轻步走出,后随鸣凤。

天空湛清如水,月亮静静地仿佛悬在古柳的巅上。风吹着竹叶与柔软的柳条摇摇不定。时而有一片乌云,迟缓地踱过,遮住了明月。

(有删改)

【注】话剧《家》是曹禺根据巴金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故事发生在五四运动前后,主要讲述了封建大家庭高公馆中年轻一代的痛苦磨难和成长——大少爷觉新和大少奶瑞珏的不幸遭遇,奴婢鸣凤的死亡和三少爷觉慧的出走等,形象描绘了一幅大家族生活的典型画面,真实记录了一个封建大家族衰落、溃败的历史过程。本文节选自《家》第三幕,剧中人物:觉慧——大房三子,三少爷;鸣凤——大房的侍婢;高克明——高老太爷的三子;周氏——高老太爷的大儿媳;王氏—高老太爷的四儿媳。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