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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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六中学高三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春节民俗艺术

    感人的艺术氛围和铭心的审美经验,强化着国人对春节这一“文化空间”的审美期待。这种普遍而持久的社会心理,使“春节”成为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构成。在春节这个“全民欢动员”的狂欢时节,民俗艺术的文化功能、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民族文化的凝聚力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体现。

    春节习俗促进了民间艺术的发展,而各具地域特色的节俗艺术也在生活中发挥着比审美欣赏更为广泛的社会作用。比如南方许多地区都有耍“板凳龙”的习俗,其每一节“龙身”由每家每户来制作,当龙灯耍到家门前时,这家人便将自己制作的一节“龙身”接上,龙灯如此越接越长,越耍越威风。这种全民参与的“行为艺术”既调动了人们过春节的积极性,也增进了村社邻里间的和睦与团结。

    民间艺术特别能反映中国人的审美意识,其创作构思充满想象,极富浪漫色彩。比如人们会以谐音方式把“鲇鱼”与富裕之意联系在一起,以之寄托“年年有余”的美好理想。民间艺术的造型无意模仿客观事物的自然特征,而强调物象所承载的人文观念,以至其表现形式自由而奔放,具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将中国“写意”艺术精神作了极致的发挥。民间艺术的整体格调清新质朴、刚健明朗,凸显着乐观主义的精神品格和美学气质,不像现在一些极端个人主义的艺术创作,极力表现焦虑、寂郁或惆怅等消极情绪。

    有人说现在“年味淡了”。的确是这样。以前过年,人们会自己写春联、剪剪纸、扎灯彩、塑面花,自发而热情地参与节俗艺术创作。如今,这种审美兴趣和相关的习俗观念已越来越淡化,年节的文化空间已为批量化生产的“民艺商品”所充斥。现在的春节不如以前热闹了,真正的民间创作也随节俗的淡化而日益缺乏,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一代已越来越不屑于民间艺术。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个中原因当然很复杂。现在的生活节奏加快了,社会格局、经济格局、家庭格局以及价值观、审美观也和以往大有不同,许多有特色的节俗活动和相关的艺术形式要在城市里展开确有一定的难度。可谁又能阻止生活的流变,让年节艺术一成不变地恪守老套路呢?

    其实,随生活潮流而与时俱进地加以调整和改变,本来就是民间艺术的精神和发展状态。面对春节联欢晚会、电话拜年、手机短信和电子贺卡一类的“新年俗”或“新年节艺术”,我们与其在怀旧中抱怨现实,不如在“俗而礼,礼而俗”的互动中建设与时俱进、魅力依旧的当代年节艺术,以至让大家真的想过年、过好年。

    因为交通受阻,时下有人提出“今年过年不回家”的倡导。这当然是想为政府排忧解难,也是为了避免同时出行所造成的种种麻烦。不过,面对民族文化历史所造就的普遍社会心理,面对民族文化记忆所产生的巨大精神感召,这种倡导显然是无力的,也不契合国情。

    其实,文化保护问题和民生问题是紧密关联的。今天,要想有力地传承中国非物质文化,充分地发挥春节及其民俗艺术的积极作用,就需要切实地解决作为文化传承主体的广大民众的生计问题。安民于本土,就可使得乡村的老百姓都能够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和发展,传统民俗文化就有可能得到更好的延续,其积极的社会功能也才能得到更好的发挥。也只有这样,我们的春节才会越过越火,春节的民俗艺术才会越来越繁荣。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节)

(1)、下列关于“现在年味淡了”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现在春节不如以前热闹,真正的民间创作随节俗的淡化日益缺乏,尤其是年轻一代越来越不屑于民间艺术。 B、当前,审美兴趣和相关的习俗关联越来越淡化,年节的文化空间都已经被批量化生产的“民艺商品”所充斥。 C、每当过年时,人们都会自己写春联、剪剪纸、扎灯彩以及塑面花等,自发而热情地参与节俗艺术的创作活动。 D、春节联欢晚会、电话拜年、手机短信和电子贺卡一类的“新年俗”或“新年节艺术”活动缺乏真正的民间创作。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以前“春节”感人的艺术氛围和铭心的审美经验让一些国人对春节这一“文化空间”有了更多的审美期待。 B、个人主义的艺术创作与民间艺术相比,前者不如后者,因为前者想要表达的情绪是不健康的,而后者则凸显乐观主义精神品格和美学气质。 C、有人提出“今年过年不回家”,是因为交通受阻;但这种倡导其实是无力的,因为“春节”是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几乎人人都想回家过年。 D、作者认为,文化保护问题和民生问题是紧密关联的,老百姓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和发展,传承中国非物质文化,就有可能让传统民俗文化得到更好的延续。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虽然现在的春节不如以前热闹,但“春节回家过年”在民族文化记忆中仍具有巨大的精神感召,这也是民族文化历史中所造就的普遍社会心理。 B、在国人的审美意识中,民间艺术无疑是极具有表现力的,它不刻意模仿客观事物特征,而强调物象所承载的人文观念,具有强烈主观色彩。 C、人们普遍对“春节”有着期待的心理,这也体现在它既可以促进民间艺术的发展,又可以具有审美欣赏的作用,还有广泛的社会作用。 D、若要充分发挥春节及其民俗艺术的积极作用,更好地发挥其社会功能,那就要解决作为广大民众的生计问题,但政府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当全国人民都在纪念抗日英雄的时候,现实生活中却有一种不良的文化现象屡屡发生,这就是英雄叙事的扭曲问题。比如,大量抗战“雷剧”“神剧”涌现,将严肃的抗战历史娱乐化;有人对抗战中的英雄人物进行解构乃至重构,试图颠覆或终结相关英雄的经典形象。

    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以微博、微信、微视频、客户端为代表的“三微一端”全面渗透进人们的日常生活。一些错误的英雄叙事借助新媒介,传播范围更广,受众更多,产生了更加恶劣的影响。比如,近年来互联网上出现了不少诋毁邱少云、狼牙山五壮士的各种扭曲的“英雄叙事”。媒体把这类叙事的“主体”命名为“凿船党”,并表达了对他们的警惕:“他们每天寻寻觅觅,看见正面的东西就上去凿几下子,而且每每有所斩获,用着放大镜在英雄身上发现了一些瑕疵,他们便极力将其放大。慢慢地,一些英雄的形象开始坍塌。”与此同时,一些抗战题材影视剧不顾历史本真,肆意将爱情、悬疑、性感、时尚等元素塞进来,这种做法是对英雄形象的亵渎,以至连普通观众对“手撕鬼子”之类不靠谱的剧情都忍无可忍。在媒介融合的语境下,这些影视剧经由电视、电影、互联网等媒介渠道得以在更大范围传播开来。伴随着上述种种媒介对人们日常生活的濡染,这种不着边际的“英雄叙事”对成千上万的普通观众——尤其是对年轻人贻害不小。抹黑恶搞英雄形象,导致英雄形象扭曲,既伤害了人们的历史记忆和身份认同,也恶劣地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

    这种错误的英雄叙事,既具有明显的隐喻性特征——它隐喻了当下有些人存在着虚无化的价值取向和戏谑化的政治取向,也具有另一种特征——扭曲的生活化叙事:传统的英雄叙事在本质上是传奇性的叙事,近年来由传奇性叙事向生活化叙事的转变,有人刻意对英雄人物进行解构甚至污蔑。

    新媒介环境下,扭曲的英雄叙事的出现有着诸多原因。首先,新媒介的技术特性,对英雄叙事的变迁乃至扭曲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新媒介为英雄叙事提供了相应的技术环境和文化环境,也被“凿船党”们纳为其建构与传播“英雄叙事”的重要平台。进而,英雄形象的崇高性与非功利性被消解,并呈现出融合世俗、迎合消费的特征。其次,网络推动了众多思潮的传播,一些非主流思潮成为扭曲的英雄叙事得以展开的思想土壤。一些人站在人民群众利益和情感的对立面,利用网络上的社区、微博、微信等媒介,散播包括其“英雄叙事”在内的种种言论,挑衅人们的传统信仰,鼓吹错误的价值观。在这种思想土壤之上,“凿船党”们进行“英雄叙事”,是为达到其目的所采用的所谓“策略”而已。再次,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双向互动的“微时代”,在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助推了英雄叙事的扭曲现象。

    作为国人精神图腾的英雄形象,体现了大义凛然、坚强不屈的精神,不应被扭曲的英雄叙事所游戏化、娱乐化,而应成为国人的精神塔基。面对扭曲的英雄叙事及其危害,我们不可漠视,要保持清醒的文化自觉和坚定的价值立场。

(改编自《光明日报》,丁松虎《英雄叙事的扭曲与纠正》)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安贫乐道法

鲁迅

    ①孩子是要别人教的,毛病是要别人医的,即使自己是教员或医生。但做人处世的法子,却恐怕要自己斟酌,许多别人开来的良方,往往不过是废纸。

    ②劝人安贫乐道是古今治国平天下的大经络,开过的方子也很多,但都没有十全大补的功效。因此新方子也开不完,新近就看见了两种,但我想:恐怕都不大妥当。

    ③一种是教人对于职业要发生兴趣,一有兴趣,就无论什么事,都乐此不倦了。当然,言之成理的,但到底须是轻松一点的职业。且不说掘煤,挑粪那些事,就是上海工厂里做工至少每天十点的工人,到晚快边就一定筋疲力倦,受伤的事情是大抵出在那时候的。“健全的精神,宿于健全的身体之中”,连自己的身体也顾不转了,怎么还会有兴趣?──除非他爱兴趣比性命还利害。倘若问他们自己罢,我想,一定说是减少工作的时间,做梦也想不到发生兴趣法的。

    ④还有一种是极其彻底的:说是大热天气,阔人还忙于应酬,汗流浃背,穷人却挟了一条破席,铺在路上,脱衣服,浴凉风,其乐无穷,这叫作“席卷天下”。这也是一张少见的富有诗趣的药方,不过也有煞风景在后面。快要秋凉了,一早到马路上去走走,看见手捧肚子,口吐黄水的就是那些“席卷天下”的前任活神仙。大约眼前有福,偏不去享的大愚人,世上究竟是不多的,如果精穷真是这么有趣,现在的阔人一定首先躺在马路上,而现在的穷人的席子也没有地方铺开来了。

    ⑤上海中学会考的优良成绩发表了,有《衣取蔽寒食取充腹论》,其中,有一段:“……若德业已立,则虽饔飧不继,捉襟肘见,而其名德足传于后,精神生活,将充分发展,又何患物质生活之不足耶?人生真谛,固在彼而不在此也。……”(由《新语林》第三期转录)

    ⑥这比题旨更进了一步,说是连不能“充腹”也不要紧的。但中学生所开的良方,对于大学生就不适用,同时还是出现了要求职业的一大群。

    ⑦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有这么的彰明较著,其实,据我的愚见,是大可以不必再玩“之乎者也”了——横竖永远是没有用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人们常说“小说是讲故事的艺术”,但故事不等于小说,故事讲述人与小说家也不能混为一谈。就传统而言,讲故事的人讲述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的故事,口耳相传,把它们转化为听众的经验;小说家则通常记录见闻传说,虚构故事,经过艺术处理,把它们变成小说交给读者。

    除流传形式上的简单差异外,早期小说和故事的本质区别并不明显,经历和见闻是它们的共同要素。在传媒较为落后的过去,作为远行者的商人和水手最适合充当故事讲述人的角色,故事的丰富程度与远行者的游历成正比。受此影响,国外古典小说也常以人物的经历为主线组织故事。《荷马史诗》《一千零一夜》都是描述某种特殊的经历和遭遇,《堂吉诃德》中的故事是堂吉诃德的行侠奇遇和所见所闻,17世纪欧洲的流浪汉小说也体现为游历见闻的连缀。在中国,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为志怪类和史传类的小说提供了用之不竭的素材,话本等古典小说形式也显示出小说和传统故事的亲密关系。

    虚构的加强使小说和传统故事之间的区别清晰起来。小说中的故事可以来自想象,不一定是作者亲历亲闻。小说家常闭门构思,作品大多诞生于他们离群索居的时候。小说家可以闲坐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图书馆中,或者在巴黎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阁楼里,杜撰他们想象中的历险故事,但是,一名水手也许要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把在东印度群岛听到的故事带回伦敦;一个匠人漂泊一生,积攒下无数的见闻、掌故和趣事,当他晚年坐在火炉边给孩子们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他本人就是故事的一部分,传统故事是否值得转述,往往只取决于故事本身的趣味性和可流传性,与传统讲故事的方式不同,小说家一般并不单纯转述故事,他是在从事故事的制作和生产,有深思熟虑的讲述目的。

    就现代小说而言,虚构一个故事并非其首要功能,现代小说的繁荣对应的是故事不同程度的减损或逐渐消失,现代小说家对待故事的方式复杂多变,以实现他们特殊的叙事目的。小说家呈现人生,有时会写到难以言喻的个人经验,他们会调整讲故事的方式,甚至将虚构和表述的重心挪到故事之外。在这些小说家笔下,故事成了幌子,故事之外的附加信息显得更有意味。19世纪末期以来,小说家对小说故事性的破坏日趋强烈。这时,一个故事的好坏并不看它的“成色”如何,而是取决于讲故事的方式。契诃夫曾经把那些不好好讲故事的小说家称为“耍弄蹩脚花招的人”,但这种花招的大量出现也有其内在的合理性——他们要摆脱陈旧的故事模式,摆脱虚假的因果关系和矫揉造作的戏剧冲突,甚至摆脱故事本身。现代小说家认为,传统的故事模式早已失去了弹性和内在活力,也失去了起初的存在价值,那些千百年来一直在给小说提供养料的故事模式已经成为制约想象力的障碍之一。

(摘编自格非《塞壬的歌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声音不殊文体何立

——关于当下的小说语言

    不管把小说的起源追溯得多么辽远,我们都无法否认小说最主要的根系牢牢地扎在说书人的书台。就算小说生产与消费的现场早已从书台移至书斋,写小说和读小说的人都应该仔细聆听小说文体根基处隐隐传来的书场中那个“疑雨疑云颇多关节,绘声绘影巧合连环”的顿挫之声。理解了小说的写与读原来脱胎自勾栏瓦舍的说和听,懂得了小说穷世界之广大、极人心之精微的雄心、野心,说到底却可能只是一片不得不悦普罗大众观听之耳目的苦心,就能领悟作家王安忆一个近乎武断的判断:“我将‘诗’划为文学的精神世界,而‘小说’则是物质世界。”

    小说既是建基于现世的淤泥,小说家的前身既是书台上纵横捭阖的说书人,这些先天印记就一定会给小说语言带来如下特征。首先,小说语言来路庞杂、真真假假、荤腥不忌。其次,叙述语言绝对地优位于人物语言,所谓的“小说风格”很多时候就是叙述语言的风格,这是因为小说的推进无非就是叙述人之叙述的铺陈,而人物的说也是被叙述人的叙述所叙述出来的。正是由于认识到叙述语言的优位性,苏童的大多数小说索性去掉人物语言的双引号,让它们成为间接引语,一种被叙述语言改造和统摄的人物语言。

    从以上体悟出发,我认为当下小说的语言相应地存在两点问题。第一,小说语言强作典雅,好像用典雅的语言写出来的小说就一定是高级的小说似的,殊不知雅也许只是孱弱、干枯和隔靴搔痒,俗有时候反而是泼辣的,一鞭子就是一道血痕。可以举一组经典作家的比喻略作对比:同样是形容一张抹过官粉的丑脸、黑脸或是老脸,老舍说虎妞的脸仿佛“黑枯了的树叶上挂着层霜”,赵树理说三仙姑的脸就像是“驴粪蛋上下了霜”。可惜的是,驴粪蛋一类的词汇入不了很多小说家的法眼,他们恨不得找出所有带“玉”字偏旁或是其他其来有自、一打眼就极高贵、雅训的词汇来砌成自己的小说。比如,葛亮的《北鸢》说姐姐昭德虽是病容,仍是“刚毅朗净”的样子。“刚毅朗净”一词美则美矣,跟样子却不太搭。

    第二,小说家们只是一味诚恳、卖力地叙述,就像不太高明的歌者只会用自己的真嗓子嘶吼,他们还不懂得运用“假声”“花腔”,不明白在自己和演唱之间应该隔着一个由自己发出却又不是他自己的腔调——这里的腔调,对于小说写作而言,就是一种绝不能等同于小说家自身原本的叙述声音的合适的叙述声音。忽视对叙述声音的寻找和淬炼,起码给当下小说写作带来如下后果。首先,当下某些小说家都没有能力甚至没有意识去“吊”出属于自己的嗓子,他们的写作当然就是面目雷同的,哪有辨识度可言,他们要想出彩的话,就只能乞灵于说的内容,说直白一些,就是借题材的光——底层写作、民族秘史,不一而足。其次,真嗓子的音域是狭窄的,只能在有限的音区内徘徊,同理,不为每一篇小说打造一个合适的叙述声音,而是统统由小说家本人赤膊上阵,他就只能在一个固定的音域内发声,他所有的创作好像是孪生的,写一篇与写一百篇没有本质的区别,哪像一看“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就知道是《狂人日记》,再看“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就知道是《故乡》——我想,鲁迅之所以被誉为“文体家”,大概就是因为他有能力为每一篇小说确立一个独特的叙述声音。声音既殊,文体必异。

(摘编自《人民日报》2017年2月10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风格乃文学之大体

郭宏安

    《列子》中讲到,秦穆公要找一匹千里马,伯乐推荐的九方皋,说马已找到,是一匹黄色的母马,而秦穆公看到的是一匹黑色的公马,秦穆公不悦,伯乐则大喜,说,九方皋相马,“得其精而忘其粗,见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事实证明,这匹马果然是匹千里马。

    这个故事让我想到文学翻译和翻译批评,当我们对文学译本进行欣赏和评判时,难道不应该力争做一个九方皋那样的人吗?“得其精而忘其粗,见其内而忘其外”,所求者,此之谓也。

    从事文学翻译以及翻译批评的人,能够从九方皋身上获得的启发是:判断译本的优劣,就要看它是否表现了原作的精气神,而不只是看译本的语句词汇是否与原作一一对应,是否严格正确、准确或精确。所谓原作的精气神乃是其“原有的风味”(钱钟书语),即风格。风格者何?岂非“绝尘弭迹”者乎!译作传达原作的风格做到铢两悉称,是不可能的,但是尽力传达,努力做到惟妙惟肖,则是可能的,这就要求译者准确地感觉、体会到原作的风格,并且能够用汉语加以正确表达,这是一个由感性到理性的过程,也是全面落实“信、达、雅”的结果。风格是贯穿原作的一股气势,或刚或柔,或动或静,或显或隐,精气神是也,例如夏多布里昂的华美,斯丹达尔的简枯,波德莱尔的阴冷,加缪的冷静……这股气势同样应该在译文中显现。至于细节上的瑕疵,在这种风格气势的统领下,是不难纠正的。

    许多名著往往有几处瑕疵,不害其为名著,这是因为有风格的存在。唐韦庄说:“班、张、屈、宋,亦有芜辞,沈、谢、应、刘,犹多累句。”这是中国古人衡文评诗时的基本态度,即采取了瑕不掩瑜的立场。还是清沈宗骞说得明白:“每见古人所作,细按其尺寸交搭处不无小误,而一毫无损于大体,可知意思笔墨已得,余便易易矣。亦有院体稿本,竟能无纤毫小病,而鉴赏家反不甚重,更知论画者首须大体。”

    沈宗骞所说的鉴赏家正是我所说的文学翻译批评家,前者面对的是想象力对现实世界的加工和改造,而后者面对的是想象力和想象力的产品。如果让一位文学翻译批评家评论傅雷译的《高老头》,他是着眼于风格,还是细节?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版的《高老头》中,傅雷把“鸡”译成了“鸭”,只能说不留神犯了一个小错,无关宏旨。像这类小错可以纠正和避免,但并不影响《高老头》被看作是准确传达了原作风格的一部优秀译作,正如批评家李健吾所说:“巴尔扎克的庞大段落,在他是气魄,是气势,是酣畅……”傅雷译的《高老头》的风格,庶几近之。一位文学翻译批评家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译品的风格上,要独具只眼,看出作品整体的美。

    细节不可滥用。因为整体的美并不必然建立在细节的精确之上,有时候过于追逐细节的完美,以至于失去创造的活力,那就得不偿失了。法国19世纪的大批评家波德莱尔对整体与细节的关系有过十分精彩的论述,例如他毫不犹豫地赞同德拉克洛瓦“为整体而牺牲细节”,因为后者“唯恐因作业更清晰更好看而产生的疲劳减弱他的思想活力”。当然,细节的错误仍然是错误,当它危及整体的美的时候,就必须毫不留情地指出来。

(选自《人民日报》2018年11月30日24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信息时代更需经典阅读

    信息时代为我们提供了获取信息的便利,世界变得既立体又平面。所谓立体,是指信息的丰富性使我们很容易较为全面地了解事物,使我们处在一个与世界的立体联系之中;所谓平面,是指大家处于同一个平面上,凌驾于人们之上的权威似乎在逐渐消逝。

    对于年轻人来讲,这似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时代,也应该是一个幸福的时代。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普遍的焦虑弥漫在年轻人中间:我想知道一切,我也似乎能够知道一切,但却不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选择的自由,使年轻的朋友们感受到了前辈们从未有过的恐慌。

    网络信息与传统出版业最大的不同,是前者较少受到社会理性的约束和过滤。网络上,越具有个人色彩的东西就越具有吸引力,越容易受到追捧,这样的东西有很大几率是“脾气”,而不是具有深厚时代文化内容的个性。阅读上的羊群效应使人产生从众心理,很多青年人在潜意识里以为通过这种“海量”阅读就可以产生知识和智慧,就可以建立“三观”,但最终,他们得到的却只有空虚和焦虑。

    这时候,基础阅读或者叫经典阅读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经典是什么,经典就是永不过时的东西,它是人类按照自己的根本利益共同选择下来的文明成果,是建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的文化基础。

    经典阅读,会在潜移默化中让人习得珍贵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尤其是在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比如读四大名著,孩子首先会为故事所吸引,而这些故事本身,都深深镌刻着中国人在漫长历史过程中总结出来的思维模式和价值观念。故事的演进,会帮助孩子们辨别正邪、建立是非观念,也使他们从中感受到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快乐和坚忍不拔的精神,燃起追求正义的热情等等,而这些,都是生活的精神原动力。

    如果说小说主要作用于人的思维方式,诗词则直接作用于人的情感模式。比如小儿皆可诵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光美好,生命美好,不能因贪睡而错过,对春光的珍爱与对生命的珍惜已拆解不开,春光与生命,时代与生活是如此让人爱恋,以致使人们不愿放弃片刻的光阴;诗中即使含有一丝丝的伤感,也立刻在这种青春的情绪中蒸腾为对生活与生命的深情感受。爱读这些诗的孩子,一定是热爱生活的。

    打个比方,经典阅读带来的思维模式和情感模式,就像是我们大脑的最佳操作系统。越早安装越好,任何时候安装都不算晚。有了这个操作系统,我们就能更从容地面对海量的信息,摆脱喧哗和浮躁,消除恐惧和焦虑,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里沉静下来,知道哪些是要选择的,哪些是可以忽略的,世界因此会变得更加真实和有意义。

(2014年3月19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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