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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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湖北孝感六校教学联盟高一下学期期中联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趁机勒索

乔治·布鲁克斯

    被告南方铁路公司的律师林顿·戈尔德疲惫地站起来,瞥了一眼自己准备提出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在反诘之前就已经输了。那个女人会得到她要求赔偿的每一分钱,陪审团是站在她那边的。

    在提出第一个问题之前,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他如针芒般的目光注视下,罗杰斯太太的脸有些发热。

     “罗杰斯太太,”戈尔德礼貌地开始发问了,“你声称在那次铁路意外事故中受到了某些伤害。我们承认这一意外事故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并且按这里所描述的大致情形发生了。事实上,铁路公司答应赔偿你的,仍然会按照承诺赔偿给你。我想,那一大笔钱可以抚慰你的那些伤害了。但是,在你与你的律师商量后,你拒绝了那一笔钱,对吗?”

     “是的,先生。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背部也受伤了。”罗杰斯太太平静地答道。

     “依照你的律师的建议,你来到法院要求得到更多的损伤赔偿,也就是要求我的委托人赔偿50万美元,对吗?”

     “是的,先生。”

     “罗杰斯太太,我这里有记录,对你声称经受过的伤害的一份宣誓记录。在这份记录上,在事故发生超过24小时,你与你的律师经过一番商议之前,你并没有告诉外科医生你的背部受伤了,对此你怎么解释?”

     “因为当时X光片还没出来。”

     “啊哈!真相怎样只有你自己知道。”戈尔德说道,“今天,在意外事故发生整整一年后,你仍然穿着医用胸衣来支撑你的腰吗?”

     “是的。没有胸衣我就不能坐直。”

     “检查你的伤情时,你听见了你的外科医生说,如果一个没有受伤的正常人长期被外科胸衣束缚起来就像你整整穿了12个月,一旦没有了支撑,正常人也无法坐直。”

     “听过像这样的话。”

     “我问完了,法官大人。”

    但他知道他的反诘是没有用的。七个陪审团成员中脸上呈现“恨不得吞了铁路公司”表情的人有三个,而其他四个则在想:“可怜的女人!”

    但他还是依照程序做总结陈述:“很明显,罗杰斯太太这是在趁机勒索。南方铁路公司拒绝这一非法要求。先生们,我再说一遍,这是趁机勒索。你们今后都要提防些。”

    主审法官接着做了公正而简洁的陈述。陪审团随后退庭。40分钟后,陪审团重新回到法庭上。一个陪审团成员宣读他们的决定:“我们支持原告提出的50万美元的赔偿要求。”林顿·戈尔德发出了无奈的苦笑。

    第二天早上,戈尔德夹着他的公文包匆匆出了家门。已经是8点整,他得在街上随便买点东西吃,然后赶去办公室。昨天从法庭回来,他受到了律师事务所其他律师的嘲笑,他的委托人南方铁路公司的总经理也打电话来把他臭骂了一顿。

    他走进地铁站大楼的大厅时,里面空无一人。他跑向电梯。

    电梯下来了,但从一层飞速经过时没有停下来。透过格栅和地面玻璃,戈尔德看到那个老人用力拉着控制开关,但电梯没有停。随着一声巨大的坠地声,三层楼面的玻璃都震动了,电梯坠落到坑底。

    戈尔德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是一个多好的对大楼管理机构提出诉讼的机会啊!那部老电梯20年前就应该停止使用了。”

    他从安全楼梯跑到地下室。残骸躺在那儿,就像纸板盒一样被扭曲、压扁了。他摸了一下那位老人的身体,已经没有脉搏了。戈尔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幸亏我没在电梯里”他想。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50万美元的赔偿,趁机勒索。他笑了。“再想一下,我其实是在电梯里。”

    他爬进了变形的电梯厢,慢慢挪到一根主梁下面,让背部靠着主梁,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久,消防队赶到。戈尔德假装大声呻吟起来。当消防队打算把他抬出去时,他喊道:“哦!轻点儿,轻点儿!我的腰,我的腰啊!”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中的律师戈尔德为了帮被告南方铁路公司打赢官司,搜集了对方的种种证据,但由于证据不够充分,还是打输了官司。 B、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对弱者持同情态度,所以当罗杰斯太太与南方铁路公司对簿公堂时,大多数陪审团成员都非常同情这位可怜的女士。 C、罗杰斯太太整整一年的时间都穿着外科胸衣,并且离开了胸衣她就不能坐直,这足以证明她在那次意外事故中受到了巨大伤害。 D、小说最大特点是善于运用生动形象的描写塑造典型人物形象,作者正是综合运用神态描写、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来刻画了戈尔德这一人物形象。 E、小说结尾颇具讽刺意味,主人公由“被他人勒索”变为“勒索他人”,这一戏剧性的转变让人不由得去深思,从而揭示了小说的主题。
(2)、本文构思精巧,情节引人入胜,请结合文本分析这一特点。

(3)、小说讲了哪两件关于“趁机勒索”的事件?有什么作用?

(4)、这篇小说暴露了人性中的哪些弱点?请结合文本加以分析,就此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八音刀

邵孤城

    小鬼子还没从野猫口登陆虞城的时候,剃头张担着剃头挑子天天十里八乡地赶场,生意十分红火。别人请他剃头图的就是他招牌上挂的六个字:“干净、好看、舒服” ,“干净”说的是他剃过的头不会在身上沾一根头发,“好看”换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他剃的头有型有款,这真工夫还在“舒服”上,刮脸修面掏耳朵,老一辈剃头匠人传下的本事剃头张一样也不丢,还外加了拿捏的功夫,经他的手在你肩膀上一搭,能酥到骨头里去。

    剃头张还有一手“八音刀”的绝活,轻易不肯出手,就连得了他真传的小剃头张也没能学到皮毛。小剃头张是剃头张的儿子,子承父业,先是跟着剃头张,手艺到家后就自立门户,自己担着挑子揽生意去了。小剃头张人活络,常常往城里去,朋友面广,剃头张也不去管他,妻子过世后,剃头张很宠溺这个独苗苗。手艺压身,剃头张不愁儿子将来没饭吃。

    这天,剃头张刚把王铁匠的头清理干净,中村就带着他的部队从野猫口开进了小王庄。中村看着剃头张给一脸肥皂沫的王铁匠修面,摸摸自己几天没刮的胡子,直剌剌跑过去,一把把王铁匠从椅子上拉了下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剃头张也不说话,“啪”一甩围裙给中村围好,剃头剪子利索地在中村头上活动开来,一簇簇头发纷纷落到地上,也就片刻工夫,中村前后就像换了个人。剃头张取来一面镜子,中村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站起来,剃头张的一双手就搭到肩膀上,乍一使劲,疼得中村“哎哟”一声,刚想发怒,又忽觉从脚底下冒上来一股酸酸的麻麻的感觉,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爽。这一路的舟车劳顿顿时烟消云散,中村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正享受着的时候,只听“啪”一声,剃头张什么时候已经解下围裙,正看着一脸不舍的中村,示意他已经好了。中村这才意犹未尽站起身准备开路,剃头张一把把他拉住,伸出手来。

    “八格!”一名荷枪实弹的鬼子兵把枪瞄准了剃头张。

    “你的,哟西!”中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放到剃头张手里。

    剃头张从鬼子身上讨到一块大洋的新闻转眼就从村头传到了村尾,都传他好胆量的时候,他却把招牌挂到家门口,再也不出门揽生意了。这样过了一个月,地保找上了门,趁剃头张给拿捏的时候,地保悄悄说,“老张,人家中村长官看上你的手艺了啊!他托我给你传个话,问你愿不愿意到他那里当差?这可是份美差啊!”

    剃头张顿时停了下来:“你代我谢过中村长官的美意,我给乡野粗人剃惯了头,怕是服侍不了中村长官啊!”说完,自顾自收拾起剃具来。小剃头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热络地一把勾住了正不知怎么下台的地保,一边就拉着他往外走。

    剃头张惴惴不安地过了几天,鬼子那边却没一点动静。奇了怪了,剃头张正暗暗思量,一个熟客进门就嚷嚷起来:“老张,你儿子现在可不得了,成小鬼子身边的红人了啊!”剃头张一头雾水地问:“怎么回事?”一边就给客人围好围裙。“你还不知道?鬼子这两天清乡,你儿子立下大功了,游击队那几个据点全给抄了。好在游击队机敏,好像预先也得到了消息,提前就撤离了。小鬼子扑了个空啊!”剃头张这才恍然大悟。送走客人,剃头张匆匆下了门板提前打了烊。

    清乡越来越猖獗,风声越来越紧,外面都在传,游击队已经被包围进了芦苇荡里了,鬼子兵即将要展开对芦荡的大搜捕。剃头张托地保给小剃头张稍个话,让他务必回家一趟。

    穿着日本军装的小剃头张回家了,剃头张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自己的儿子。他冷冷打量着小剃头张:“你这一向可好?”

    “好啊,挺好啊!”小剃头张打着哈哈。

    剃头张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想学八音刀吗?我今天就传了你吧!”

    剃头张找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剃刀,在荡刀片上细细打磨着。“这就是八音刀?”小剃头张好奇地问。

    “八音刀不是一把刀,是一种刀功!你坐下,我演示给你看!”话说着,剃刀已经在小剃头张耳廓上着落,化 作“沙”一声响,“这是雨声!”刀尖到了耳坠,稍停片刻——“唰”一声,“这是风声!”刀刃循循向上,带出一轮“悉”声,“这是穿衣声!”突然飞刀至耳丁,左右连刮发出“吱、呀”声,“这是开门声!”刀尖猛翻入内耳轮,旋、旋、又旋——“哐、碰、嗡”三声盘旋而过,“这是鸡飞狗跳声”……小剃头张听着耳边八音响过,抑扬顿挫,一气呵成,人不由一震,顿时通体舒泰。

    “你知道吗,八音刀又叫送别刀,那是专门给临终的人用的刀功,让那些即将离世的人再次回味人生那些最平凡的况味。这些年,为了给其他的剃头匠人留口饭吃,我立下规矩不再剃送终头,三十年了啊,这还是第一次!”还没等小剃头张会过意来,剃头张手中的剃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向小剃头张的喉间……

    小剃头张三魂已散,六魄未去,他死死握紧了剃头张的手:“父亲,快去告诉开茶馆的阿庆嫂,就说鬼子今晚要扫荡……!”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百无一用

(意大利)卡尔维诺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斜照进街道,杂乱地照亮这条街。阳光从料想不到的缝隙里射出来,打在拥挤的人行道上匆匆走过的行人的脸上。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浅色眼睛的男人,记不清他是停在那里还是往前走着,可以肯定的是,他离我越来越近,因此或者是我朝他走去,或者是他向我走来。他高大而消瘦,穿着一件浅色的雨衣,一把紧紧卷起的雨伞利落地挂在胳膊上。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毛毡帽子,也是浅色的,帽檐又宽又圆;底下紧挨着的是眼睛,大大的、冷冷的、亮亮的,眼角带有奇怪的闪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根手指夹在书里,好像是为了标记那个位置似的。

    很快,我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静止的目光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我立即把目光转向别处,但是每走一步,我就扫视他一眼,而每一次我都看见他离我更近,并且望着我。最后,他停在了我的面前,几乎抿着的嘴唇,正要摆出一个微笑。这个男人从衣袋里抽出一根手指,慢慢地,用它向下指着我的双脚。这时他才讲话,用一种有点儿谦卑的、极低的声音。“对不起,”他说道,“您一只鞋的鞋带开了。”

    真的。鞋带的两端垂到了鞋的边缘,拖拉下来,被踩脏了。我的面颊微微地红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谢谢”,我俯下了身子。

    在马路上停下采系鞋带是令人讨厌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停在人行道的中间,还会被人碰到。浅色眼睛的男人低声告别后,就马上离开了。

    然而命运却注定我又遇到他:还没有过去一刻钟,我就又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望着一个橱窗。那时候,一种不可解释的冲动攫住了我,我想趁他正专心地看着橱窗的时候,转过身,退回去,或者赶紧走过去,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我。不,已经太晚了,这位陌生人转过身来,他看见了我,望着我,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站在他面前,很害怕。陌生人讲话的声调更加谦卑了。“您看,”他说,“它又松开了。”

    我真想消失,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弯下腰,愤怒地努力系鞋带。我耳朵里嗡嗡响,觉得周围走过并且碰撞我的人,还是上一次就碰撞我、注意我的那些人,他们低声说着嘲讽的话。不过,现在鞋带系紧了、结实了,走在路上,我既轻松又自信。这会儿,我甚至怀着一种无意识的自豪感,希望再次巧遇那个陌生人,好为自己恢复名誉。

    刚刚沿着广场转了一圈,我竟发现自己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又在那条人行道上,刚才催促我前进的自豪感突然之间被惊慌代替。陌生人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一种遗憾的表情,他向我靠近,轻轻摇着脑袋,像是为某个不受人控制的自然事实而惋惜。

    往前迈步的时候,我担心地瞟了一眼那只让我内疚的鞋子:鞋带系得又紧又结实。然而,让我沮丧的是,陌生人继续摇了一会儿脑袋,然后说道:“现在,另外一只鞋的鞋带松开了。”

    这时候,我的感受就像是在噩梦中。我显露出一副反抗的怪相,用牙齿咬住嘴唇,像是不让自己发出诅咒,我又开始在街上弯下腰,暴躁地使劲系鞋带。我站起来,眼睛下面的脸颊火焰一般灼热,我低着脑袋走开了,只想要避开人们的目光。

    但是那天的痛苦并没有结束:当我吃力地急急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感觉到蝴蝶结一点儿一点儿地滑开,结扣则越来越松,鞋带正在渐渐散开。刚开始,我放慢了脚步,似乎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就可以维持那一团不稳定的平衡了。可是我离家还很远,而鞋带的两头则已经拖在地上,这边那边地甩来甩去。于是,我走得气喘吁吁,像是在逃开疯狂的恐惧:害怕再次遇到那个男人无法逃避的目光。人们的目光似乎在我周围密集,仿佛林子里的树枝一般。我钻进了遇到的第一个门廊,躲了起来。

    然而,在过道的深处,在半明半暗之中,我看见那个浅色眼睛的男人站在那里,双手搭在紧紧卷起的雨伞的伞柄上,似乎是在等我。

    我起初惊讶得张大了嘴,随即大着胆子挤出笑容,我指着松开的鞋带,想阻止他说话。

    这位陌生人点点头,露出他那忧伤的表情。“是啊,”他说,“两只鞋的鞋带都开了。”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门廊更安静而适合系鞋带了,虽然我后面的高处站着一个浅色眼睛的男人,他看着我,不放过我手指的每一个动作,而且我还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指中间,打乱我的动作。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现在我不再感到任何痛苦,我甚至还吹起口哨,第无数次重复着该死的系鞋带动作,不过这一次系得更结实。我很放松。

    如果那个男人保持沉默,不先轻轻地咳嗽几声,有点儿犹豫不决,接着以坚定的语调一口气说出下面的话,就没事了。他说道:“对不起,您还是没有学会系鞋带。”

    我满脸通红地转向他,仍然猫着腰。我舔舔嘴唇。

    “您知道,”我说,“对于系鞋带,我真的不在行。也许您不相信我的话。从孩童时代开始,我就从不愿意费力学会它。我用穿靴器。对于鞋的结扣,我无能为力,我弄得乱七八糟。也许这难以置信。”

    于是陌生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那么,”他说道,“您的孩子,假如您有孩子的话,您怎么教他们系鞋带呢?”

    然而最为奇怪的还是,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出答案,似乎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解答过了,还把答案记下来,等待着迟早会有某个人向我提出它一样。“我的孩子们,”我说,“将从其他人那里学习怎样系鞋带。”

    陌生人更为荒唐地反驳道:“假如,比如说,发生了大洪水,整个人类都消失了,您是被选中者,您以及您的孩子们将延续人类。那时怎么办?您有没有想过?您将怎样教他们打结?因为不然的话,天晓得,在人类能够打结、重新把它发明出来之前,要过去多少个世纪!”

    我再也理解不了了,无论是打结的事,还是他的这番话。

    “但是,”我尝试着提出异议,“为什么恰恰我应该成为被选中者,为什么恰恰是我这个连打结都不会的人呢?”

    长着浅色眼睛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口,他的表情中有些可怕的、天使一般的东西。

    “为什么是我?”他说,“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所有人鞋上部有一个结,一件他们不善于做的事情,一份把他们与其他人连接在一起的无能为力。社会依赖现令人们之间的这种不对称。可洪水呢?如果来了洪水,需要一条诺亚方舟呢?不是单单一个人就能完成要重新开始而需要做的那几件事。您看,您不会系鞋带,另一个人不会刨木头,又一个人还没有阅读过托尔斯泰的作品,还有一个人不会播种,如此等等。我多年以来就在寻找,请相信我,很困难,困难极了。看来人们应该手挽着手,就像盲人和瘸子一样,尽管吵架拌嘴,却不能分开行走。”

    他这样说着,转身消失在街上。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直到今天我还好奇,他是一个奇怪的疯子,还是一位天使?多年以来这位天使徒劳地在人间转来转去,为的是寻找另一个诺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栀子花开

刘美兰

    又是栀子花开时,她喜欢这个季节,走到哪个角落,都能从空气中嗅到栀子花的芬芳,清冽而怡人。

    王小柔今年28岁了,她外表秀气文弱,内心却十分逞强,已完成从学霸到建筑设计师的华丽转身。表姐说:“小柔,别瞧你是个建筑设计师,要抓紧时间啊。”

    表姐在市公安局工会工作,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每年5月与市妇联共同策划警地青年联谊活动,男女青年各带亲友团3人,在某公园一角用彩带圈出一块地来,开展异性搭档才能完成的野战项目。活动简单却带来很高的牵手成功率,但王小柔从来不曾应表姐邀请参加过一次。

    这天一大早,王小柔的手机就响了。“小柔,你来救个急吧,在琴台公园东南角,上午九点钟必须赶到,今天24个女嘉宾有一个来不了。快点呵,救场如救命呵。”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王小柔一看闹钟已经七点钟了,表姐的工作是必须要抬桩的。王小柔找了件黑色运动服,就那么朴素无华地跳上了地铁,心想,今天就我不是为相亲而来,嘿嘿。

    到了表姐指定位置,湛蓝的天空下,彩旗招展。活动开始了,表姐在远处向王小柔招手。

    分组了,王小柔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遇上了特警戴钢,至少在进行“结对跑终点”的游戏中会有不错的表现。

    “我叫戴钢,咱俩搭档。”特警T恤使他高而结实的身材看起来像钢铁侠。

    “王小柔,合作愉快!”王小柔又补充:“我的体力不行,有可能需要你拖着我跑。”

    戴钢笑了笑:“没上场就打退堂鼓。没关系,拖着你跑应该是很轻松的。”

    “爸爸,爸爸。”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从草地那边向戴钢王小柔跑过来。王小柔惊讶地看着戴钢抱起小女孩说:“我女儿,也是我的亲友团成员。”她冲着小女孩笑笑,心想这人竟然带着孩子来参加相亲活动,真是够坦诚的!还好自己就是来充数,又不是真正来相亲。

    小女孩骑在戴钢的肩头不肯下来。带孩子的两位老人在草地那头急得不行,这可是个相亲活动呢。只见戴钢轻轻地对小女孩说着什么,小女孩接到指令,小鳗鱼一样紧紧地箍住了戴钢的头,两只胖小腿交叉紧紧贴在戴钢的胸前。

    “记住,要听我的口令。一二一,一二一。”只露着眼睛鼻子嘴的戴钢示意着王小柔。这时,工作人员正用背包带将戴钢左腿和王小柔右腿捆绑在一起。

    发令枪准时打响。

    奔跑中的王小柔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梅花鹿,轻灵、欢快、充盈。跑着,跑着,突然脚下踩空,一个前冲差点跌倒。“抱紧我的腰。”戴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立刻响应他的指令。瞬间,王小柔觉得自己被带着飞了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三个人的奔跑带来的牵绊。他俩步调惊人的一致,获得全场叫好声和掌声。

    “冠军组合。好样的。”表姐站在终点处,张开手臂一把将小女孩从戴钢肩上接了下来,王小柔看到两个老人也向着他们开心地走来。

    王小柔假装抬手擦汗,刚一抬头,发现戴钢正仔细端详自己,眼神里有一点不一样的光彩,王小柔的脸腾地就红了。表姐压低着嗓子咬着她的耳朵说,“小柔,你觉得戴钢怎么样?”原来一切都是表姐的策划。

    一个午后,戴钢打来了电话。放下电话,王小柔坐立不安,犹豫着是不是要如约前往。她想见见戴钢,但又觉得在与戴钢是否交往这个问题上,自己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你是什么时候离婚的,孩子为什么没有跟着妈妈,两位老人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

    赴约,两人漫步在江滩。戴钢穿着很休闲,一条黑色西装裤搭配着浅蓝色的衬衣,而王小柔一袭亚白皱面长丝裙随着江风飘曳着,似乎在表达着她复杂又多变的心情。

    给你讲个特警故事吧。在江边的一片栀子花林间,戴钢把小女孩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诉了王小柔。

    “我们大队长叫程功,是特警队的第一任队长,他爱人是我们女子特警中队的神枪手,两人是我们队里立功最多的人……不幸的是,夫妻俩在执行一次特别任务途中,遭遇车祸牺牲了。那天见到的小女孩就是他们的孩子,她叫程程。大队长夫妻牺牲时,程程还太小,还没记住他们的模样,只记得爸爸妈妈身上的特警制服,所以见到穿特警衣服的就叫爸爸叫妈妈……大队长生前待我如亲弟弟,他的父母早逝,眼看带着程程的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我就经常上门带程程出去玩儿,在程程眼里,我就是她爸爸。我希望这种美好能在她心里延续。我也希望我将来的另一半能接受我的这个选择。”

    王小柔没想到可爱的小女孩身上竟有着这么残酷又感人的故事。没有当过警察,但她却被戴钢的铁血柔情打动了。她曾经在西藏的山南地区当过2年支教老师,直到现在她仍在资助两名藏族女孩的学费。热爱公益的她,理解戴钢的这份超出血缘的父爱。听着耳边戴钢温和的声音,她突然觉得四处涌动而来的花香浓烈而醉人。

    月光下,和煦江风吹动起一片片的栀子花,如银白色的波光,王小柔似乎看到,小女孩正拉着外公外婆的手,欢快地从远处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人民公安报》

文学类文本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苏七块

冯骥才

    苏大夫本名苏金散,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赛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他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截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赛一对白鸟,上下翻飞,疾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断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躬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人有了能耐,脾气准格色。苏大夫有个格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则决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挨贬的绰号叫做: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散了。

    苏大夫好打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托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还哎呦哎呦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后门,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接着打牌。

    过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上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于,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子上,捏几下骨头,跟着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呲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夹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款,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注释】①格色:北方方言中指特殊,与众不同,多含贬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 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 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 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 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 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 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 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 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 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

    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 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 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 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 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一根玉米

那年皖北一带大旱,那可是百年未遇的大旱,老天爷六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河床干裂成一块块的。田地里看不到一点绿色,到处扬着飞尘,整个世界在白晃晃的毒日下淡成一片模糊。荡在蛤蟆村人的头顶上死亡的气息稠得像雾。吃尸的乌鸦像云一样在村子上空飞来飞去,乌鸦血红色的嘎叫声让村人的目光变得青紫。

村长敲响了村头古槐树下的钟,干裂的钟声如玻璃一样在村人的心上划过。

村人都来到槐树下。

往年绿意葱茂的槐树如今光秃秃的,槐树叶子早让村人吃光了,但槐树又冒出淡淡的绿。

村长看着或坐或躺在槐树下零乱一片的村人,眼里就酸辣了。村长把酸辣咽回肚里去,说,我们不能等死,蛤蟆村不能绝,还是去外逃荒吧,熬过这荒景,就回。村长的话让村人的脸灰黑一片。

第三天,就有拖儿带女的村人拿着棍端着碗出了村。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两条腿似有千斤重,挪不开。女人的嘶哭声震得头顶上的槐树枝摇摇晃晃。男人不哭,紫黑色的泪水汪洋了他们凄凉的脸。

几天后,村里的房子大都空了。没走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土根和槐花不属于老弱病残却没走。槐花已怀了六个月身孕,土根说,赤地千里,往哪儿走?死在外面还不如死在家里。

但根本弄不到东西吃,土根只能吃红土,把那红土晒干,捏成粉,然后配一点晒干的槐叶、野草,煮成糊,闭了眼睛往肚里灌。吃了三天,土根拉不出来,肚子却涨得痛极。槐花说,再也不能吃红土了,吃多了会涨死。土根说,吃什么呢?能吃的树叶已吃完了,野草也吃完了……有了,树皮可以吃。土根就拿了刀剥槐树皮。

这样又熬过了一个月。

槐花说,再熬不下去了,你别管我,还是走吧。走了,或许可以活下来。槐花说这话时,泪水血淋淋地汪在眼里。“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土根把槐花揽进怀里说,泪水也一滴一滴地砸在槐花头上。槐花说,可怜了肚里的娃儿,他还未看一看这天、这地、这山、这水,也未看我们一眼,就……

槐花青一块紫一块的哭声鞭子一样抽打着土根的心。土根求道,别哭了,别哭了,我的心在滴血呢。土根劝槐花别哭,自己却哭了。后来两人索性抱成一团,哭了个天昏地暗。

这时传来踢门声,土根忙抹了泪,开了门,进来的是村长。村长说,你们吃了啥好吃的东西,还有精神哭?

土根看到村长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土根的目光就绿了,绿色的涎水也淌下来了。村长说,这玉米是给你的。原本我留着做种子,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村里没走的人每户给一根。土根接过玉米,恨不得一口吃了。但土根把涎水又吞回肚里了,他一口也没舍得吃。槐花说,不到真饿死的份上,我们不吃这个玉米。

十几天又熬过去了。

土根说,留在村里的人只剩下我们俩人了,我们也要死了,还是把那根玉米煮了吧。槐花说,我就煮了。槐花从罐里拿出那根玉米,玉米的香味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也没有,土根贪婪地吸着这香味。土根说,这样死了也值。槐花说,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一点野菜野草什么的。槐花说着出了门。槐花并没有去寻野菜野草,槐花只是想把那整根玉米让给土根吃。或许土根吃了那根玉米,能多熬两天,到时一下雨,满山的野菜野草不就出土了?槐叶不就长出来了?那土根不就可以活下来了?槐花这样想着,纵身跳进了村头的那口枯井。此时的土根也这样想。

土根也出了门,也纵身跳进了村头的那口枯井。

第二天就下雨了,瓢泼样的大雨一连下了两天两夜,土根那茅草屋也倒了。

后来,出外逃荒的村人断断续续回蛤蟆村了。蛤蟆村原来有五十多户人家,经过这次干旱,现在只剩下八户了。

那八户人回村后才发现他们没种子了,都叹着气说,这是天意,蛤蟆村命该绝。有人说,再在村人家里找找,算不定能找到种子。

就有村人在土根倒塌的房子里发现了几株玉米苗。

一声欢呼,所有的村人都来了。都围着玉米苗跪下了,亮晃晃的泪水掩盖不了他们的激动。蛤蟆村有救了,蛤蟆村有救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如黄灿灿的日头一样,落满了村里的沟沟壑壑。

他们又都抱成一团疯了样的大哭。

白汪汪的哭声把头顶上的日头都震得一摇一晃。

(摘自《当代小小说集萃》,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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