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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西藏日喀则第一高级中学高二上期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各题

脸谱

梁实秋

   ①我要说的脸谱不是旧剧里的所谓“整脸”“碎脸”“三块瓦”之类,也不是麻衣相法里所谓观人八法“威、厚、清、古、孤、薄、恶、俗”之类。我要谈的脸谱,乃是每天都要映入我们眼帘的形形色色的活人的脸。

   ②人的脸究竟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否则也就无所谓谱。就粗浅的经验说,人的脸大别为二种,一种是令人愉快的,一种是令人不愉快的。凡是常态的,健康的,活泼的脸,都是令人愉快的,这样的脸并不多见。令人不愉快的脸,心里有一点或很多不痛快的事,很自然的把脸拉长一尺,或是罩上一层阴霾,但是这张脸立刻形成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立刻把这周围的气氛变得阴霾。假如在可能范围之内,努力把脸上的筋肉松弛一下,嘴角上挂出一颗微笑,自己费力不多,而给予人的快感甚大,可以使得这人生更值得留恋一些。

   ③我永不能忘记那永长不大的孩子潘彼得,他嘴角上永远挂着一颗微笑,那是永恒的象征。一个成年人若是完全保持一张孩子脸,那也并不是理想的事,除了给“婴儿自己药片”作商标之外,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不过赤子之天真,如果在脸上还保留一点痕迹,这张脸对于人类的幸福是有贡献的。令人愉快的脸,其本身是愉快的。这与老幼妍媸无关。丑一点黑一点,下巴长一点,鼻梁塌一点,都没有关系,只要上面漾着充沛的活力,便能辐射出神奇的光彩,不但是光,还有热,这样的脸能使满室生春,带给人们兴奋、光明、调谐、希望、欢欣。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如果恹恹无生气,我们也只好当做石膏像来看待了。

   ④我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早起出门,留心观察眼前活动的脸,看看其中有多少类型,有几张使你看了一眼之后还想再看?

   ⑤不要以为一个人只有一张脸。女人不必说,常常“上帝给她一张脸,她自己另造一张”。不涂脂粉的男人的脸,也有“卷帘”一格,外面摆着一副面孔,在适当的时候呱嗒一声如帘子一般卷起,另露出一副面孔。进入仕途的人往往养成这一套本领。对下属道貌岸然,或是面部无表情,像一张白纸似的,使你无从观色,莫测高深;或是面皮绷得像一张皮鼓,脸拉得驴般长,使你在他面前觉得矮好几尺!但是他一旦见到上司,驴脸得立刻缩短,再往瘪里一缩,马上变成柿饼脸,堆下笑容,直线条全变成曲线条;如果见到更高的上司,连笑容都凝结得堆不下来,未开言嘴唇要抖上好大一阵,脸上作出十足的诚惶诚恐之状。帘子脸是傲下媚上的主要工具,对于某一种人是少不得的。

   ⑥不要以为脸是和身体其他部分一样的受之父母,自己负不得责。不,在相当范围内,自己可以负责的。大概人的脸生来都是和善的,因为从婴儿的脸看来,不必一定都是颜如渥丹,但是大概都是天真无邪,令人看了喜欢的。我还没见过一个孩子带着一副不得善终的脸,脸都是后来自己作践坏了的,人们多半不体会自己的脸对于别人发生多大的影响。

   ⑦难看的脸是到处都有的。在送殡的行列中偶然发现的哭脸,作讣闻纸色,眼睛肿得桃儿似的,固然难看。一行行的囚首垢面的人,如稻草人,如丧家犬,脸上作黄蜡色,像是才从牢狱里出来,又像是要到牢狱里去,凸着两只没有神的大眼睛,看着也令人心酸。还有一大群心地不够薄,脸皮不够厚的人,满脸泛着平价米色,嘴角上也许还沾着一点平价油,身穿着一件平价布,一脸的愁苦,没有一丝的笑容,这样的脸是颇令人不快的。但是这些贫病愁苦的脸,还不算是最令人不愉快,因为只是消极的令人心里堵得慌,而且稍微增加一些营养(如肉糜之类)或改善一些环境,脸上的神情还可以渐渐恢复常态。最令人不快的是一些本来吃得饱,睡得着,红光满面的脸,偏偏带着一般肃杀之气,冷森森地拒人千里之外,看你的时候眼皮都不抬,嘴撇得瓢儿似的,冷不防抬起眼皮给你一个白眼,黑眼球不知翻到那里去了,脖梗子发硬,脑壳朝天,眉头皱出好几道熨斗都熨不平的深沟─—这样的神情最容易在官办的业务机关的柜台后面出现。遇见这样的人,我就觉到惶惑:这个人是不是昨天赌了一夜以致睡眠不足,或是接连着腹泄了三天,或是新近遭遇了什么闵凶,否则何以乖戾至此,连一张脸的常态都不能维持了呢?

(节选自《雅舍小品》,有删改)

(1)、怎样理解文章中的划线句子“不要以为脸是和身体其他部分一样的受之父母,自己负不得责。不,在相当范围内,自己可以负责的”的含义?

(2)、作者在文中写到“婴儿的脸”,请你说说它在文章思想内容方面的作用。

(3)、作者主要运用了哪些表现手法将“帘子脸”的特征表现出来的?请简要分析。

(4)、全文围绕“脸”来展开,请梳理作者的思路。

(5)、作者对社会上那些难看的脸持何种态度?请结合你的生活体验,选择其中一种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麦 地

袁有江

老人披一件脏兮兮、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雨棚下盯着他。老人脚边放着一个瘪下去的尿素袋子。稍远处有个小化粪池。

临近家门时,他发现走错了路,在离前面村庄百米左右的地方。窄窄的水泥路,突然齐崭崭地断了。没腿肚子的麦苗,隔断了归途。

他沿着麦地间的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老人走去。

大叔你好,在忙着给麦子撒肥料吧?

乖乖,我看你那车怕是过不来了。这边路没修通。

这块小麦是你家的吧?长得真好。大叔是好把式啊。

听口音,你就是我们这的人吧?刚从外地回来?

后天清明了。很久没回来,我不知道这路不通。

你是哪庄上的?

袁家湾的。

哦,那就在我们庄后头。老人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衣服问,清明回来上坟?

是啊。大叔,我记得以前这庄上有条跑客车的石子路,还在吗?他朝庄上望去。一条灰白的路梢,隐没在不远处一栋平房的后面。

在倒是在,就是被拉沙车轧坏了,烂得不像样。

应该也还能过车吧?他目测着路的宽度。大叔,我急着要赶回家吃饭。想从你家麦地借过行不?轧掉的麦子,我补你钱。

车开不过来吧?麦子深,地又潮,会陷在里面。老人看看麦地,你只有倒回去了。

大叔,我的是越野车,底盘能升高的。要是陷在里面,我自己负责。

要是陷在里面,这块地就祸害了。

弄坏的麦子我全赔。好不好?

老人看看麦子,又看看他,一脸的为难。

你不能倒回去从那边路走吗?

路窄,也怕遇到车。估计倒回去就下午了。就算您老帮个忙,钱我先给你。反正你种麦子也是为了卖钱嘛。

老人目测着车到他跟前的距离,走到麦地边,抓了一把泥土,在手心里碾磨着。你看,土都是湿的。车会陷在里面的。

稀薄的雾纱渐渐散去,阳光普照下来。娘该在家等急了,本来说好回家赶午饭的。兄弟姐妹们今天都来家里,专等着和他一起吃午饭。他正想着,娘的电话就打来了。娘说一桌人都在等他开饭。他跟娘说,我马上就到。

接完电话,他看着老人说,大叔,损坏你多少麦子我赔多少。他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元钱往老人手里塞。老人像对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迟迟不伸手。他将钱硬塞进老人的口袋。

大叔你穿校服啊?

小孙女的。老人尴尬地笑笑,丢了可惜,挡挡寒。

大叔,你的孩子们清明没回来?

呵呵,等我死了,他们就回来给我上坟喽。

您小孩都在外干大事,忙着呢。他捏着车钥匙,开始心急火燎起来。

大叔,您就行个好吧。我娘打电话催我了。

唉,你去开吧。老人摸摸口袋里的一沓钱,想着孙女一学期的生活费够了。他又看看那些水绿葱嫩的麦苗说,你尽量走直点,不要轧掉多了。

他启动车子,升高底盘。眼前的麦地,让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自打买了这辆越野车,他还从来没越过野地。他打到四驱模式,一档,将轰鸣着的路虎开进了麦地。厚重宽大的轮胎。摧枯拉朽地压倒麦苗。车后现出两条轨道般的辙。

他穿越麦地时,老人赤着脚也下了麦地,跟在他车旁边,不停地冲他喊,慢一点,轻一点。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在呵斥一头闯进麦地的野猪。

总算过来了。他停下车,拿出一包烟,想送给老人。

老人出神地看他刚刚压过的车辙,突然喊住他,你不能走!轧掉太多了。

老人快步走进麦地,蹲在车辙前。他颤抖着青筋暴突的手,从泥土里扶起一根压扁的麦苗。接着又扶起另一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扶起一个个刚被车撞到的娃娃。

大叔,我们不是事先说好的吗?他递过烟。

老人没接他的烟,自顾自地咕隆着,不兴这样祸害庄稼的,你赔我麦子……老人干瘪的眼窝里,慢慢蓄满了泪水。他扶着几根压扁的麦苗,半晌不语。

要不然,我再多给你点钱。反正你种麦子是要卖钱的。

老人终于哆嗦着站起来说,我伺候了一冬一春的麦子,糟蹋了。真心疼啊。老人抹了一把鼻涕,干笑着说,是我答应的。不怪你。你回家吧。都怪我自己。我真混。

清明节的下午。细雨迷蒙。一位披着雨衣的老人,循着车辙,找到了他家门口。他出门一看,正是前天轧过他麦地的老人。老人是来还他钱的。老人说,那些麦子,我一棵棵扶过。一大半都能在这场雨里活过来。小孙女的生活费儿子寄来了。这钱我不能收你的。老人说完。将一沓包在塑料纸里的钱,小心翼翼地递到他的手心,转身走了出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问题。

西溪的晴雨

郁达夫

    西北风未起,蟹也不曾肥,我原晓得芦花总还没有白,前两星期,源宁来看了西湖,说他倒觉得有点失望,因为湖光山色,太整齐,太小巧,不够味儿。他开来的一张节目上,原有西溪的一项;恰巧第二天又下了微雨,秋原和我就主张微雨里下西溪,好教源宁去尝一尝这西湖近旁的野趣。

    天色是阴阴漠漠的一层,湿风吹来,有点儿冷,也有点儿香,香的是野草花的气息。车过方井旁边,自然又下车来,去看了一下那座天主圣教修士们的古墓。从墓门望进去,只是黑沉沉,冷冰冰的一个大洞,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却闻吸到了一种霉灰的阴气。

    把鼻子掀了两掀,耸了一耸肩膀,大家都说,可惜忘记带了电筒,但在下意识里,自然也有一种恐怖、不安和畏缩的心意,在那里作恶,直到了花坞的溪旁,走进窗明几净的静莲庵堂去坐下,喝了两碗清茶,这一些鬼胎,方才洗涤了个空空脱脱。

    游西溪,本来是以松木场下船,带了酒盒行厨,慢慢儿地向西摇去为正宗。像我们那么高坐了汽车,飞鸣而过古荡、东岳,一个钟头要走百来里路的旅客,终于是难度的俗物。但是俗物也有俗益。你若坐在汽车座里,引颈而向西向北一望,直到湖州,只见一派空明,遥盖在淡绿成阴的斜平海上;这中间不见水,不见山,当然也不见人,只是渺渺茫茫,青青绿绿,远无岸,近亦无田园村落的一个大斜坡,过秦亭山后,一直到留下为止的那一条沿山大道上的景色,好处就在这里,尤其是当微雨朦胧,江南草长的春或秋的半中间。

    从留下上船,回环曲折,一路向西向北,只在芦花浅水里打圈圈;圆桥茅舍,桑树蓼花,是本地的风光,还不足道;最古怪的,是剩在背后的一带湖上的青山,不知不觉,忽而又会得移上你的面前来,和你点一点头,又匆匆的别了。

    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身体一伸一俯,一往一来,和橹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凑合成一大又圆又曲的进行软调;游人到此,自然会想起瘦西湖边,竹西歌吹的闲情,而源宁昨天在漪园月下老人祠里求得的那枝灵签,仿佛是完全的应了,签诗的语文,是《庸风•桑中》章末后的三句,叫做“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此后便到了交芦庵,上了弹指楼,因为是在雨里,带水拖泥,终于也感不到什么的大趣,但这一天向晚回来,在湖滨酒楼上放谈之下,源宁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西溪,却比昨日的西湖,要好三倍。”

    前天星期假日,日暖风和,并且在报上也曾看到了芦花怒放的消息;午后日斜,老龙夫妇,又来约去西溪,去的时候,太晚了一点,所以只在秋雪庵的弹指楼上,葫磨了半日之半。一片斜阳,反照在芦花浅渚的高头,花也并未怒放,树叶也不曾凋落,原不见秋,更不见雪,只是一味的晴明浩荡,飘飘然,浑浑然,洞贯了我们的肠腑。老僧无相,烧了面,泡了茶,更送来了酒,末后还拿出了纸和墨,我们看看日影下的北高峰,看看庵旁边的芦花荡,就问无相,花要几时才能全白?老僧操着缓慢的楚国口音,微笑着说:“总要到阴历十月的中间;若有月亮,更为出色。”说后,还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要我们到那时候,再去一玩,他当预备些精馔相待,聊当作润笔,可是今天的字,却非写不可。老龙写了“一剑横飞破六合,万家憔悴哭三吴”的十四个字,我也附和着抄了一副不知在哪里见过的联语:“春梦有时来枕畔,夕阳依旧上帘钩。”

    喝得酒醉醺醺,走下楼来,小河里起了晚烟,船中间满载了黑暗,龙妇又逸兴遄飞,不知上那里去摸出了一枝洞箫来吹着。“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倒真有点像是七月既望,和东坡在赤壁的夜游。

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二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树木

(瑞士)赫尔曼·黑塞

    ①树木对我来说,一直是言辞最恳切感人的传教士。当它们结成部落和家庭,形成森林和树丛而生活时,我尊敬它们。当它们只身独立时,我更尊敬它们。它们好似孤独者,它们不像由于某种弱点而遁世的隐士,而像伟大而落落寡合的人们,如贝多芬和尼采。世界在它们的树梢上喧嚣,它们的根扎在无垠的大地之中,以它们全部的生命力去追求成为独一无二的自我:实现它们自己的、寓于它们之中的法则,充实它们自己的形象,并表现自己。再没有比一棵美的、粗大的树更神圣、更堪称楷模的了。当一棵树被锯倒并把它的赤裸裸的致死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时,你就可以在它的墓碑上、在它的树桩的浅色圆截面上读到它的完整历史。在年轮和各种畸形的枝干上,忠实地记录了所有的争斗,所有的苦痛,所有的疾病,所有的幸福与繁荣;记录了瘦削的年头,茂盛的岁月,经受过的打击,被挺过去的风暴。每个农家少年都知道,最坚硬、最贵重的木材年轮最密。在高山上,在不断遭遇险情的条件下,会生长出最坚不可摧、最粗壮有力、最堪称措模的树干。

    ②树木是圣物。谁能同它们交谈,谁能倾听它们的语言,谁就能获悉真理。它们不宣讲学说,它们不注意细枝末节,只宣讲生命的原始法则。

    ③一棵树说:在我身上隐藏一个核心,一个火花,一个念头,我是来自永恒生命的生命。永恒的母亲只生我一次,这是一次性的尝试,我的形态和我的肌肤上的脉络是一次性的,我的树梢上叶子的最微小的动静,我的树干上最微小的疤痕,都是一次性的。我的职责是,赋予永恒以显著的一次性的形态,并从这形态中显示永恒。

    ④一棵树说:我的力量是信任。我对我的父亲们一无所知,我对每年从我身上产生的成千上万的孩子们也一无所知。我一生除了为这传种的秘密以外,再无别的操心事。我相信上帝在我心中。我相信我的使命是神圣的。由于这种信任我活着。

    ⑤当我们不幸的时候,不能再好生忍受这种生活的时候,一棵树会对我们说:平静!平静!瞧着我!生活不容易,生活也不可怕。你害怕,因为你走的路引你离开了母亲和家乡。但是,每一步,每一日,都引你重新向母亲走去。家乡不是在这里或那里,家乡在你心中,或者说,无处是家乡。

    ⑥当我倾听树木在晚风中沙沙作响的时候,对流浪的眷念撕着我的心。你如果静静地、久久地倾听,对流浪的眷念也会显示出它的核心和含意,它不是从表面上看去那样,是一种要逃离痛苦的愿望。它是对家乡的思念,对母亲、对新的生活的思念。它领你回家。每条道路都是回家的路,每一步都是诞生,每一步都是死亡,每一座坟墓都是母亲。

    ⑦当我们对自己具有这种孩子的想法感到恐惧时,晚间的树就这样沙沙作响。树木有长久的想法,呼吸深长的、宁静的想法,正如它们有着比我们更长的生命。只要我们不去听它们的说话,它们就比我们更有智慧。但是,如果我们一旦学会倾听树木讲话,那么,恰恰是我们的想法的短促、敏捷和孩子似的匆忙,赢得了无可比拟的欢欣。谁学会了倾听树木讲话,谁就不再想成为一棵树。除了他自身以外,他别无所求。他自身就是家乡,就是幸福。

【注】①赫尔曼·黑塞(1877—1962):瑞士作家。194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是一位终生漂泊、孤独、隐逸的诗人,代表作有流浪小说《荒原狼》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旅行家

徐威

    在许永永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而不是科学家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事实上,我们连旅行家是什么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站在讲台上,饶有兴趣地问,许永永你为什么想做个旅行家?

    许永永大声说,因为杨镇的天空实在是太小了。

    那时候,我们读小学五年级。

    在我长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坚持认为,许永永说出的那句豪言壮语,包括我在内,我们班五十八名同学,没有一个人懂。

    后来我们把许永永叫做“旅行家”,一个带着嘲笑意味的外号。我们问,旅行家,什么是旅行家啊?成天去旅游么?

    许永永用脏兮兮的手从书包里取出一张破旧的地图,摊开后,用食指指着说,我要去这儿,这儿……我清楚地记得,许永永指了八九下。他把整个世界都指完了。

许永永说完,我们便都不说话了。那时候,我去到最远的地方,也仅仅是几十里外的县城。

    升了初中后,我一直和许永永同班。初一那一年,我们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那天,许永永在课堂上念他的作文: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我要走遍全世界……

    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七大洲和八大洋,所以我们笑得更加理直气壮。马晓波起哄说,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你能走得完?你怎么去?骑着猪去吧!而后是哄堂大笑。

    我没有笑。课间十分钟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对许永永说,我觉得你能行。他说,我知道,我一定能行的。

    在一个红霞满天的黄昏,许永永悄悄把我拉到操场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破旧的地图,说,我一定能成功的。你看,这儿。

    他指着亚洲板块说,我先把亚洲走完,再去其他的地方。

    我说,亚洲也很大啊。

    他指着雄鸡状的中国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中国走完。

    我说,中国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江西省走完。

    我说,江西省也很大啊。

    他说,没关系,一个一个来,我先把赣州市走完。

    我还想再说,却突然停住了。我似乎在那一瞬间,领悟到了许永永无比澎湃的内心。我说,你先把杨镇走完吧。

    许永永眼睛又亮了起来,说,是啊!我已经走遍杨镇所有的村庄了。我接下来就要走出杨镇啦!

    说完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草稿纸,摊开给我看。他说,这是我自己画的,杨镇的地图。他说,以后我要画无数张地图,把我去过的毎一个地方都画成地图。这是第一张,你是第一个看这张地图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在那一刻,感觉到一种光荣降临到我身上。

    整整初中三年,从来没有同学叫许永永的名字,我们都叫他旅行家。但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也叫他旅行家,不过我觉得我叫的旅行家和他们叫的不一样。这一点,许永永知道。

    许永永每天都在跑步。他跟我说,要做旅行家,必须要有个好身体。于是,他早上绕着学校边的公路跑,跑到变电站再跑回来。一来一回,大约十公里。下午他就在操场跑,一圈一圈,直到天色暗下来。马晓波笑他,说,看,我们的旅行家看来要跑完全世界啦!

    环游世界的梦想尚未实现,许永永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我们学校的长跑冠军。在初三那一年,他破了记录,是市里的长跑纪录。县里的高中来人了,说许永永你不用考试了。我们知道,这是特招。当时,我们全班都轰动了,连一直取笑他的马晓波,看着许永永的时候眼里也流露出羡慕。

    初中毕业之后,我顺利考上了高中的重点班,之后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我与许永永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我总能收到许永永的信件,信封里面总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偶尔还有几张相片,在海滩裸露上身的,背着大背包徒步行走的,站在长城上的,在黄沙大漠里的,骑马大草原上的……地图上出现的地名离杨镇越来越远,远到我必须去查资料,才能知道许永永是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里留下的脚印。

    最近的一封信里面是一幅精心绘制的中国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小点。看着地图,我仿佛看到这一个个点都是许永永黝黑的激情澎湃的笑脸,它们焕发着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

    在地图下方,许永永写了一句话:我马上就要走出中国了,勿念。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箬叶飘香

刘国芳

    快过节了,李家村的李茂老汉要去王坊村摘箬叶。这一带只有王坊村附近长着野生的箬竹,是在王坊村通往后山的路上。

    每到端午节,那里的路两边全是飘着清香的箬叶,很多人都会去摘箬叶。这样,王坊村来来往往都是人。快过节的那几天,王坊村很热闹。

    吃过早饭,李茂老汉拿把剪刀出门了。说是摘箬叶,其实是剪,用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从箬竹上剪下来。但出门后李茂老汉没有直接去王坊村,而是在村里转,他先转到了李婆婆家门外,喊:“李婆婆——李婆婆——”

    没人回答他。

    李茂老汉仍喊:“李婆婆,人呢?”

    隔壁的李长水应了一声,说:“李婆婆不在家,身体不好,前两天被她妞接到抚州去了。”

    李茂老汉说:“李婆婆也走了,我们村又少了一个人。”

    李长水说:“还有李发财,年纪大了没办法,也被他崽接走了。”

    李茂老汉又长叹一声说:“都走了,村里没几个人了。”

    李长水说:“哪天你也会去你崽那里,到时村里真就没几个人了。”

    李茂老汉说:“我不去城里,住不惯,要去早去了。”

    李长水说:“那是,我也不愿去城里。”

    李茂老汉没把这话继续下去,只问:“你去王坊村摘箬叶吗?”

    李长水说:“去。”

    李茂老汉说:“村里还有谁去,喊了一起去。”

    李长水说:“还有三公和旺根。”

    李茂老汉说:“去喊他们。”

    很快,他们见到了三公和旺根,几个人一起出村。路上,李茂老汉看看他们几个,叹一口气说:“村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李长水说:“没想到现在乡下会变成这样。”

    旺根说:“以前村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三公说:“等我们老了,村里估计一个人都没有了。”

    说着,几个人一起叹气。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王坊村。很多人在这里摘箬叶,认识的人相互打着招呼。一个说:“你也来了。”一个答:“来了。”

    穿过王坊村,是一条通往后山的路,路两边的箬竹上长满了翠翠绿绿的箬叶。李茂老汉他们就在路边停下来,拿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剪下来。箬叶一股清香,李茂老汉把剪下来的箬叶放在鼻子下闻,说:“这箬叶真香,闻到它的味道,就像闻到端午节的味道。”

    大家纷纷说:“是有端午节的味道。”

    每人剪了一大把箬叶,够包粽子了。但他们没走,仍在那儿待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竟然还有一家老小开着车来的城里人。看了一会儿,李茂老汉说:“看见这么多人,我就想起以前我们村也是这样热闹。”

    几天后,李茂老汉再次去了王坊村,这次没有带剪刀,而是找了把锄头来挖箬竹,连根一起挖。差不多挖了一个上午,他挖了一大捆,扛在肩上往回走。路上,有人见他扛着一大捆箬竹,就问:“你挖这些箬竹做什么?”

    李茂老汉说:“我想把这些箬竹栽在我们村子边上。”

    回来后,李茂老汉在村外的路边栽起那些箬竹来。从挖坑到浇水,他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全部栽完,已是傍晚了,李茂老汉累坏了,坐在路边歇着。忽然,李茂老汉发现他栽的箬竹长大了,蓬蓬勃勃地把路两边都长满了。有几个人来了,李茂老汉见了,喊着他们说:“你们去哪里?”

    他们说:“来这儿摘箬叶呀。”说着,他们拿出剪刀,一片一片把箬叶剪下来。李茂老汉闻到一股箬叶的清香。这香味让李茂老汉兴奋起来,说:“箬叶飘香,你们闻到了吗?”

    他们说:“闻到了。”

    李茂老汉说:“闻到它的味道,就像闻到端午节的味道。”

    几个人说:“是有端午节的味道。”

    李茂老汉又说:“你们知道吗?这些箬竹是我栽的。”

    他们说:“知道,你做了一件好事。这些天每天有人来摘箬叶,连城里的妞和崽有的也回来了,我们村一下子热闹了,像过节。”

    李茂老汉笑了。这时一个人拍着他说:“老茂老茂,你怎么睡在这里?”

    李茂老汉被人拍醒了,揉揉眼,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看着路两边那些他刚刚栽下的箬竹,李茂老汉又笑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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