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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二第一单元第2课《最后的常春藤叶》同步练习

下列各项有关课文内容的表述,有误的一项是(      )

A、《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词主要通过用典,借古讽今,寄意深远。如“元嘉草草,封狼居胥”一句,意在告诫当朝要果断北伐,收复失地,不然可能落得灭国的下场。 B、小说《最后的常春藤叶》之所以选取这个题目,不仅因为这片叶子给予病人生的希望和信念,也表现了普通人之间的无私和情意,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C、《念奴娇·赤壁怀古》写于苏东坡被贬黄州时期,全词通过描写赤壁之景以及对古代英雄人物的刻画,主要用衬托的手法突出了苏轼自己壮志难酬之情。 D、海伦凯勒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采用白描手法,通过对三天光明生活的假想,表现了作者的坚强不屈和积极乐观,也表露出对世人强烈的爱和热切的希望,希望健康的人们能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塾师老汪

    老汪在开封上过七年学,也算有学问了。老汪瘦,留个分头,穿上长衫,像个读书人;但老汪嘴笨,又有些结巴,并不适合教书。也许他肚子里有东西,但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头几年教私塾,每到一家,教不到三个月,就被人辞退了。

    人问:“老汪,你有学问吗?”

    老汪红着脸:“拿纸笔来,我给你做一篇述论。”

    人:“有,咋说不出来呢?”

    老汪叹息:“我跟你说不清楚,噪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

    但不管辞之多寡,学堂上,《论语》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一句,哪有翻来覆去讲十天还讲不清楚的道理?自己讲不清楚,动不动还跟学生急:“啥叫朽木不可雕呢?圣人指的就是你们。”

    四处流落七八年,老汪终于在镇上落下了脚。

    老汪的私塾,设在东家老范的牛屋。老汪亲题了一块匾,“种桃书屋”,挂在牛屋的门楣上。老范自家设私整,允许别家孩子来随听,不用交束修,自带干粮就行了。十里八乡,便有许多孩子来随听。由于老汪讲文讲不清楚,徒儿们十有八个与他作对,何况十有八个本也没想听学,只是借此躲开家中活计,图个安逸罢了。但老汪是个认真的人, 便平添了许多烦恼,往往讲着讲着就不讲了,说:“我讲你们也不懂。”

    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借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东西。老汪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老汪教学之余,有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大家一开始觉得他是乱走,但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就不是乱走了。十五或三十,偶尔刮大风下大雨不能走了,老汪会被憋得满头青筋。一天中午,东家老范从各村起租子回来,老汪身披褂子正要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了。老范想起今天是阴历十五,便拦住老汪问:“老汪,这一年一年的,到底走个啥呢?”

    老汪:“东家,没法给你说,说也说不清。”

    这年端午节,老范招待老汪吃饭,吃着吃着,又说到走上。老汪喝多了,趴到桌上哭着说:“总想一个人。半个月积得憋得慌,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这下老范明白了 :“怕不是你爹吧,当年供你上学不容易。”

    老汪哭着摇头:“不会是他。”

    老范:“如果是活着的人,想谁,找谁一趟不就完了?”

    老汪摇头:“找不得,找不得,当年就是因为个找,我差点去了命。”

    老范心里一惊,不再问了,只是说:“大中午的,野地里不干净,别遇着无常。”

    老汪摇头:“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又说:“碰到无常也不怕,他要让我走,我就跟他走了。”

    老汪的老婆叫银瓶,银瓶不识字,但跟老汪一起张罗私塾,老汪嘴笨,银瓶嘴却能说,但她说的不是学堂的事,尽是些东邻西舍的闲话,嘴像刮风似的,想起什么说什么。人劝老汪:“老汪,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老婆那个嘴,你也劝劝。”

    老汪一声叹息:“一个人说正经话,说得不对可以劝他;一个人胡言乱语,何劝之有?”

    银瓶除了嘴能说,还爱占人便宜,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逛一趟集市,买人几棵葱。非拿人两头蒜;买人二尺布,非搭两绺线,夏秋两季,爱到地里拾庄稼,碰到谁家还没收的庄稼,也顺手牵羊捋上两把,从学堂出南门离东家老范的地亩最近,所以捋拿老范的庄稼最多。一次老范到后院牲口棚看牲口,管家老季跟了过来:“东家,把老汪辞了吧。”

    老范:“为啥?”

    老季:“老汪教书,娃儿们都听不懂。”

    老范:“不懂才教,懂还教个啥?”

    老季:“不为老汪。”

    老范:“为啥?”

    老季:“为他老婆,爱偷庄稼,是个贼。”

    老范挥挥手:“娘们儿家。”

    又说:“贼就贼吧,我五十顷地,还养不起一个贼?”

    这话被喂牲口的老宋听到了。老宋也有一个娃跟着老汪学《论语》,老宋便把这话又学给了老汪。没想到老汪潸然泪下:“啥叫有朋自远方来?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

(选自刘震云 《一句顶一万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年关岁末

徐建英

    摩托车灯刺破漆黑的村庄小道,留下一路突突的轰鸣声,吱地一声停在一个农家小院前。摩托车刚停稳,“嗵嗵”的脚步声一路从小院里迎出来。小院的铁门“嘎吱”一声在娘手中拉开一条缝,不等何水清发问,娘就帮着他支下车脚垫,后退,又向前一着力,摩托车倏地滑进了小院。

    爹坐在堂屋前叭嗒叭嗒地吸着旱烟,烟和过往一样,一袅一袅地绕着,打着转儿,旋成一道道细细的烟圈。何水清松了口气,爹好这口自家产的老烟叶,烟杆儿是爹的命。瞧这烟雾,节奏还是过往的那几出,看来爹好着呢。

    看到何水清推摩托车进屋,爹连说:好!好!然后磕了磕手中的烟杆灰,食指头小心地伸向烟窝里戳了戳又说:自个儿骑车回,好!

    何水清刚坐下,爹的话头就开始了。他还是习惯地把年头到年尾的事儿倒豆子般叙一遍。末了,爹说:我和你娘就是想你了,想和你唠唠话儿。知道年关来了,你审计局的工作会比平时忙,若不说我病了,兴许你还不见得回吧?

    春种秋收,爹指不上他这独生儿帮上忙。逢年过节,他似做客般匆匆忙忙。想到此,何水清眼一热,眼角开始痒痒的。他忙蹲下身抓了一撮烟丝,殷勤地从爹手上边接过烟杆边说:我一早计划过,忙完这阵就休年假回来好好陪陪你和娘。又掂了掂手中泛黄的新烟杆,问:爹,你换了新烟杆?

    小伍昨儿一早捎来的,烟杆儿说是纯铜的哩……这小伍也真上心,你从小到大的同学论桌儿地数,谁也不及小伍识礼数,懂情义。都当上大主任的人了,还常来咱家帮这帮那的。上次来咱家送冬柴时,瞧见你爹的铜烟杆儿豁了口,特地请五金厂的师傅打的。娘在一旁接过嘴道。

    何水清摸着烟杆沉吟半晌,又默默地对着烟窝一撮一撮地捺烟丝,摁着摁着,烟丝纷纷飞了一地。到何水清醒悟过来时,发现爹在盯着他看,忙不迭地“噗”地一下帮爹点上火,看了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话的娘,又望了望叭嗒叭嗒地默默吸着旱烟的爹,他悄悄地退出了堂屋。

    年终的审查工作刚开始,他就接到了举报,伍思源负责的城市中心花园项目财政资金收支有问题,施工上也有不少的疑点。这中心花园本是政府斥资打造的,是给老百姓提供休闲用的。这几日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勘查此事以及怎么样来查这事。娘突然来电话说爹病了。院子里的柴垛高高地码着,足够娘和爹燃上两个冬的。自从他去外地上大学起,在本城上大学的高中同学伍思源就代他照顾着爹和娘,感激的话他在心里说了不下八百次。这次的事,只要他稍稍动点手脚,伍思源就会平安。只是,原本为百姓造福的城市公园,会遭人唾骂。

    而他的心中,从此会多了一处污印。想到此,他倚在柴垛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知几时起,爹捧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走了过来。

    爹说:唠也唠过了。你工作忙,就不留你,你还是趁黑赶回去吧,明天还得继续上班呢。你娘呢,特意备了些辣椒干,都是你爱吃的。这些个辣椒干啊,别看着土里土气的,冬天里佐上菜,吃了热乎,脑子跟着灵醒呢!

    爹动手把鼓鼓囊囊的塑料袋绑在摩托车后座,边捆边自言自语地唠开了:这人啊,明眼看得到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那包着裹着的,谁包准就没人晓得?工作上的事儿,我们也不懂,也帮不上啥忙。这天黑了,路上小心!得空了,记得常回家看看我和你娘。

    何水清轻轻地推过摩托车,车灯又一次刺破漆黑的村庄小道,向城里驶去。

    坎坷的土路上,车身一颤一颤的,屁股被后座的塑料袋一下下戳得生疼。猛记起,他自幼就不爱吃辣椒干,这个,娘怎能就忘了?他赶忙停了车,塑料袋被解开的那一瞬,他怔了——那把崭新的“铜”烟杆就放在辣椒干上,在车灯的照耀下,泛着刺目的金色光芒。

    何水清摸了摸辣椒干,又一次掂了掂手中沉沉的“铜”烟杆儿。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轻轻跨上摩托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再谈北方山水

舒国治

    在荒旷处找山水,是为游赏北方山水之宜。北境地土迢辽,行路多赖车马,不靠舟楫。明人袁小修《游居柿录》中所记种种纵一苇之所如,随荡随泊,以舟作屋,则是“南船”之玩法了。今人游武夷山,以小舟慢划九曲溪,抬头转脖张口盯看奇景罗列,与时更换天然屏风,可谓目不暇接之极例;好则好鼻,却有一点满桌山珍海味要在一顿饭里吃完之憾。

    过于紧密的经验,即使绝佳,令人往往刻记不住。逃难中一碗绿豆稀饭常更久存念中。

    唐人张文成小说《游仙窟》,场景在今甘肃近青海的积石山,黄河走经。今天游人学者会去的“炳灵寺石窟”,周围形势,当得仿佛。只是今人多以快艇疾行于刘家峡水库,波涛激溅下抵达,这种自海上望见陡崖石刻,备感惊奇,然途程也稍便捷了些。《游仙窟》开卷谓“嗟运命之迍邅 , 叹乡关之助邈……日晚途遥,马疲人乏……向上则有青壁万寻,直下则有碧潭千仞”,显然是风尘仆仆的陆路荒行后所见。

    积石山在兰州西南,往河西走廊、往丝路而去的游人,常因径奔西北而略过不去。今日群山荒凉,却又水深岩峭,真是千秋奇景。山后有山,正发人无限遥想也。

    在荒旷空枯上行旅,常能获得一袭渐近绝景前的隔,如张文成所谓“张骞古迹,十万里之波涛;夏禹遗踪,二千年之坂碰”。而日晚途遥,常是感怀奇景的微妙时刻。长程跋涉,步步攀爬,到了高处,最是令人各念俱涌,甚至慷慨欲悲,是陈子昂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然要有天地悠悠之感,风景应不宜过于灿丽,最好不要“如入山阴道上”。

    西安是游人多去之城,外地观光客在三五天内遍游了兵马俑、华清池、法门寺及城内大小雁塔、清具寺、碑林等,不知何所收得?其实关中山水也有可流连者。于右任二十年代初所与诗中,多记耀县五台山(即药王山,山有五台,日端应台、起云台、升仙台、显云台、齐天台)及浮化县的万里镇等处游踪,看来是当地人眼界里的“自家山水”,或许值得一探。于右任走陕西三原人,距西安北边一小时车程,陇海铁路通车后,王千不经,益增其幽也说不定。更北的耀县及淳化,自然不易有外方游客。

    北京西郊亦多名山,昔人好称“西山八大处”,今日不甚显名,游人只知去八达岭长城。西山之胜,在平淡、在不远、在不高,也在攀登。不攀登,不得感受其简淡中多致之胜。两年前在上海福佑路古董地摊见一迭二十年代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大开本摄影风景,其中一本西山风景,多见奇石松,天成布列,如户外大园林,阅后颇心美之。当时逛得匆匆,不暇思及购买,想来可惜。

    清人龚自珍《说京师翠微山》一文,讲这座西郊名山,“不居正北居西北,为伞盖不为枕障也。……不孤巉,近人情也。……与西山亦离亦合:不欲为主峰,又耻附西山也……名之曰翠微,亦典雅,亦谐于俗,不以僻俭名其平生也。”想来这山是不错的。山要谐俗,中国山原本都做得到;只是文人把它写高写清了,仙人将之修真炼异了,鹤猿将之飞绝栖灵了。看来翠微山端的是北京好后山,骆驼祥子的远亲还能住在那儿,曹雪芹的足迹或许还留在那儿,今日老百姓仍随意爬爬,却又没有北京城内名胜随时听到的呱噪,诚是郊游的佳处。

【注】①迍邅:一是指处境不利,困顿;二是指欲进不进,有如行路很艰难的样子。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家山

    踏遍中华窥两戒,无双毕竟是家山。(龚自珍)

    ——题记

    ①年轻时,我喜欢独自哼唱苏联名歌《喀秋莎》。只要“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溜出嘴边,一种轻纱薄雾般的温馨感,便导引我返回医巫闾山脚下的故乡。其实,故乡影像,在我少年时橙色的梦里并不是很清晰、很确切,一切兰因絮果毕落于苍茫之中,只觉得家就是山,山就是家。只要推开屋舍的后门,闾山清泠泠、水洇洇的翠影,伴着天涯云树,便赫然闪现在眼前。当然最好是在久雨新晴的夏日,或者气爽天高的初秋,大地饱绽着新鲜,充满了泼辣的生机。

    ②我第一次亲近闾山,恰逢梨花开得正闹的时节。山坡上,原野里,到处泛滥着浩荡的春潮,浮荡起连天的雪浪。我们乘坐马车,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穿行于花林树丛中,像是闯进了茫无际涯的香雪海,又仿佛粉白翠绿的万顷花云浮荡在我们的头顶上。几十年间,这个景象始终定格在我的记忆之窗上,只要闭上眼睛,它便立刻浮现出来,特别是当我听到那首名歌《喀秋莎》的时候。

③盛夏的一天,我同三位文友聚坐在北京地坛的一间小亭子里。一番豪雨过去,松林里的空气格外清鲜、凉爽。大家谈论的话题是退休后到哪里觅个合意的住所。一位说,老家烟台最为理想,碧树隐红楼,一枕清幽 , 春季繁花簇簇,夏天浓荫翳日,冬日又比较暖和。另一位来自云贵高原,他的首选是春城昆明。在北京闯荡了二十多年的小魏说,他想在地坛附近赁屋小住,风晨月夕,伴着虫吟鸟唱,到地坛信步闲游。他的这种想法马上遭到了质疑,大家都说他是受了史铁生的影响。地坛是史氏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那里几乎灌注了他全部的情感,可别人未必受得住那份苍凉与寂寞。大家谈笑风生,颇有孔门四子“各言尔志”的意趣。当三人把目光转向我时,我说,我要回闾山老家。

    ④我出生在闾山脚下。父亲望子成龙,希望我有所作为,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六岁进私塾,校歌头两句就是“闾左辽西我校在,钟灵毓秀作英才”。及长,读到《湛然居士文集》,发现元朝宰相耶律楚材在他七百多首的诗作中,忆及闾山的竟有二十来首。原来,耶律楚材生在北京,祖籍却在闾山西麓,那里也是他父亲及两个哥哥的庐墓所在。十几岁时,他曾回到闾山读了几年书。后来辅佐元太祖万里西征,而闾山旧隐仍然时萦梦寐,有诗可证:“闾山旧隐天涯远,梦里思归梦亦难。”回到大都之后,日理万机,但家山依然刻刻在念。他向往着回归退隐:“何时致政闾山去,三径依然松菊寒。”只是,这个愿望始终未能实现,直到五十四岁生命终结之时,他还在宵衣旰食,勤劳王室。这些颇像当年的卧龙先生,他出山辅佐刘备时嘱托自己的弟弟:“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谁知命运之神搬了个道岔,出师未捷身先死,星陨秋风五丈原。生命在卧龙身上停止时,正好也是五十四岁。

    ⑤早在先秦典籍《周礼》中,即有关于全国名山“五岳五镇”的记载,五镇之一即为东北医巫闾。“医巫闾”系东胡语音译,意为“大山”。闾山在东北“三大名山”中尤负盛誉,风景绝佳,历代文人骚客登临寄兴,抒写情怀,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文。较之于水,山更切近禅关,远于人境,望之辄有潇洒出尘之想。而此间瘦劲的奇松,幽峭的危岩,以及丰富的神话传说,饶有一种清寒入骨的丰神和超然绝俗的意蕴。

⑥闾山自东北逶迤西南,绵延百里。其地为塞外草原文明与农耕文明、游牧民族文化同汉族文化交融互汇的结合带。如果说,“整个内蒙古是古代游牧民族的历史舞台”,呼伦贝尔草原“是他们的武库、粮仓和练兵场”, 那么,闾山一线则是他们研习中原文化、接受华风洗礼的大课堂。辽朝以来,此间文风夙盛,耶律倍和他的八世孙耶律楚材先后在闾山佳胜处建立了读书堂,殿宇岿然,书香袅绕,千载以还,旧貌一直保持完好。

    ⑦闾山内外,碑碣如林,题刻触目可见,仅北镇庙即有五十六座诗文碑,其中,元代的达十二座。过去这一带私塾多,读书人多,藏书家多。现在,文化教育事业仍很发达,学书作画蔚然成风。山里民风淳朴,较少世故,只是由于过分质直、认真,有时不免透出几分呆气。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趣话,有个过路人向一位老者问询:“到大观音阁还得走多长时间?”老者瞪目不答。问路人以为遇见个聋子,便顾自向前走去。不料,刚刚迈出几步,便听老者在后面招呼:“回来,我告诉你,再有一袋烟工夫就到了。”那人怪他开始时何以不说,他说:“当时我不知道你的步子有多大。”逗得问路人噗嗤笑了。

    ⑧不到闾山,已经十几年了。这次旧游重到,感觉风物依然。在商品大潮滚滚滔滔、无远弗届的今天,山上山下仍是清幽雅静,整洁一新,没有看到其他名山胜境常见的香烟缭绕、市声鼎沸的景象,置身其间,确有一种回归自然、陶然忘机的感觉。东道主嫌游人稀少,希望我能帮助向外宣扬一下。我说,天生丽质少人识,未必就是坏事。假如它也像有些地方那样,仕女如云,摩肩接踵,恐怕这块心灵的憩园也就化为乌有了。

    ⑨最后应该说明,耶律倍的读书堂,这次我并没有蹑履亲登,因为它高踞于闾山绝顶,实在太险峻了。像这类需要仰头方可逼视的事物,毕竟总觉得离平常心太远,因此,不去攀援也好。

(取材于王充闾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忆半农

鲁迅

    这是小峰出给我的一个题目。

    这题目并不出得过分。半农去世,我是应该哀悼的,因为他也是我的老朋友。但是,这是十来年前的话了,现在呢。可难说得很。

    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和他初次会面,以及他怎么能到了北京。他到北京,恐怕是在《新青年》投稿之后,由蔡孑民先生或陈独秀先生去请来的,到了之后,当然更是《新青年》里的个战士。他活泼,勇敢,很打了几次大仗。譬如罢,答王敬轩的双簧信,“她”字和“牠”字的创造,就都是的。这两件,现在看起来,自然是琐屑得很,但那是十多年前,单是提倡新式标点,就会有一大群人“若丧考妣”,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时候,所以的确是“大仗”。现在的二十左右的青年,大约很少有人知道三十年前,单是剪下辫子就会坐牢或杀头的了。然而这曾经是事实。

    但半农的活泼,有时颇近于草率,勇敢也有失之无谋的地方。但是,要商量袭击敌人的时候,他还是好伙伴,进行之际,心口并不相应,或者暗暗的给你一刀,他是决不会的。倘若失了算,那是因为没有算好的缘故。

    《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一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

    所谓亲近,不过是多谈闲天,一多谈,就露出了缺点。几乎有一年多,他没有消失掉从上海带来的才子必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艳福的思想,好容易才给我们骂掉了。但他好像到处都这么的乱说,使有些“学者”皱眉。有时候,连到《新青年》投稿都被排斥。他很勇于写稿,但试去看旧报去,很有儿期是没有他的。那些人们批评他的为人,是:浅。

    不错,半农确是浅。但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不出它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

    但这些背后的批评,大约是很伤了半农的心的,他的到法国留学,我疑心大半就为此我最懒于通信,从此我们就疏远起来了。他回来时,我才知道他在外国钞古书,后来也要标点《何典》,我那时还以老朋友自居,在序文上说了几句老实话,事后,才知道半农颇不高兴了,“驷不及舌”,也没有法子。另外还有一回关于《语丝》的彼此心照的不快活五六年前,曾在上海的宴会上见过一回面,那时候,我们几乎已经无话可谈了。

    近几年,半农渐渐的据了要津,我也渐渐的更将他忘却:但从报章上看见他禁称“蜜斯”之类,却很起了反感:我以为这些事情是不必半农来做的。从去年来,又看见他不断的做打油诗,弄烂古文,回想先前的交情,也往往不免长叹。我想,假如见面,而我还以老朋友自居,不给一个“今天天气……哈哈哈”完事,那就也许会弄到冲突的罢。

    不过,半农的忠厚,是还使我感动的。我前年曾到北平,后来有人通知我,半农是要来看我的,有谁恐吓了他一下,不敢来了。这使我很惭愧,因为我到北平后,实在未曾有过访问半农的心思。

    现在他死去了,我对于他的感情,和他生时也并无变化。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因为我希望他常是十年前的半农,他的为战士,即使“浅”罢,却于中国更为有益。我愿以愤火照出他的战绩,免使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入烂泥的深渊。

八月一日。

【注释】①1928年鲁迅任《语丝》主编期间,选登了一篇读者来信。这封信纠正了刘半农发表在该刊的一篇文章中的一个史实性错误。②指刘半农于1983年到1934年间发表于《论语》《人世间》等刊物的《桐花芝豆堂诗集》和《双凤凰砖斋小品文》等。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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