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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试题来源:苏教版语文必修二第一单元第2课《最后的常春藤叶》同步练习

    下列各项有关课文内容的表述,有误的一项是(      )

    A .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一词主要通过用典,借古讽今,寄意深远。如“元嘉草草,封狼居胥”一句,意在告诫当朝要果断北伐,收复失地,不然可能落得灭国的下场。 B . 小说《最后的常春藤叶》之所以选取这个题目,不仅因为这片叶子给予病人生的希望和信念,也表现了普通人之间的无私和情意,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C . 《念奴娇·赤壁怀古》写于苏东坡被贬黄州时期,全词通过描写赤壁之景以及对古代英雄人物的刻画,主要用衬托的手法突出了苏轼自己壮志难酬之情。 D . 海伦凯勒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采用白描手法,通过对三天光明生活的假想,表现了作者的坚强不屈和积极乐观,也表露出对世人强烈的爱和热切的希望,希望健康的人们能珍惜生命、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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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卷次数:7次 +选题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重游缅湖(节选)

            E.B.怀特

    ①那个夏季,约在一九零四年,父亲在缅因的一处湖泊租了营地,带我们前去度过八月天。假期过得很圆满,从那以后,我们都觉得,世界上再没有地方比缅因的那个湖区更美好。我们一个夏天接一个夏天,总是在八月一日来这里,待上一个月。后来,我成了海员,有时在夏季里,连续几天,海上卷起浪涛,海水冷得骇人,狂风一股劲从下午一直刮到夜晚,这让我不禁怀念林中湖面的宁静。几个星期前,耐不住这种强烈的情绪,我买了几只鲈鱼钩和一个旋式诱饵,重返我们当年常来的湖区,准备钓上一个星期鱼,以慰故地相思。

    ②我带了儿子同行,他从不曾下过水,睡莲的浮叶也只隔着火车车窗望见。去往湖区的路上,我开始琢磨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知时间会怎样侵蚀了这块独特、圣洁的地方——小湾和溪流,落日的山峦,木屋和屋后的小路。我相信那里必然修了柏油路,又不知道它还有哪些可悲的变化。奇怪的是,一旦你听任自己的思想重回故辙,就会记起湖区一类地方那么多事情。记起一件事,蓦然就联想起另一件事。我想我还清楚记得所有那些破晓,此时的湖水,清冽而平静,我记得卧室的建筑板材发出的气味,还有潮湿的林木透过窗纱飘入的气味。

    ③我对柏油路的预感果然不错:它伸入湖岸半英里。但当我带了儿子回来,住在农舍附近的一处营地,重温旧日夏季的时光,不觉感到,一切都还是当年模样——我很清楚,头一个清晨躺在床上,闻到卧室的气味,听见孩子悄悄走出门,登船渐行渐远。我开始产生幻象,似乎他就是我,因此,简单置换一下,我就是我父亲。这种感觉徘徊不去,我们在那里的日子,时时萦绕在心头。这不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它却愈发强烈。我仿佛处于双重的存在中。我在做某件简单的事情,拾起鱼饵盒子,摆好餐叉,或者说着什么,忽然就觉得像是父亲在说话或做事。那一刻真让人心悸。

    ④头一天上午,我们去钓鱼。我摸摸鱼饵盒子里覆盖鱼虫的潮湿苔藓,看见蜻蜓贴了水面翻飞,落在钓竿梢头。蜻蜓的飞临,让我确信,一切都不曾改变,岁月不过是幻影,时光并没有流逝。我们将船泊在湖面,开始垂钓,微细的涟漪轻抚船帮,还像旧日一样,船还是那样的船,同一种绿颜色,船肋在同一处破裂,船底还是活水中同样的一些残留物——死鱼蛉、缕缕水藻、锈迹斑斑的废旧鱼钩、昨日捕获遗下的血痕。我们默默盯牢钓竿的梢头,蜻蜓来而复去。我将竿梢缓缓沉入水里,老大不忍地赶走蜻蜓,它们疾飞出两英尺,悬停在空中,又疾飞回两英尺,落回竿梢的更远端。这只蜻蜓与另一只蜻蜓 ——那只成为记忆一部分的蜻蜓,二者的飘摇之间,不见岁月的跌宕。我望望儿子,他正默默地看那蜻蜓,是我的手握了他的钓竿,我的眼在观看。我一阵眩晕 , 不知自己是守在哪一根钓竿旁。

         ……

    ⑤记忆时时涌上心头,对我来说,那些时光,那些夏日,似乎无比宝贵,值得珍藏。

    ⑥宁静与美好与欢乐。而实际上,如今惟一不对头的地方是这里的声响,汽艇的尾挂发动机陌生而恼人的声响。这声音很刺耳,时时打破你的幻觉,让你感受到时代的推移。白天,炎热的上午,这些发动机任性地、怒冲冲地吼叫;夜晚,夕阳残照的恬静湖面上,它们像蚊子一样在人的耳边嗡嗡聒噪。我儿子很喜欢我们租来的尾挂机艇,他的最大愿望,就是能熟练地用一只手操船,他果然也很快掌握了略略阻塞油门(但不可过分)的诀窍,懂得如何调节针阀。望着他,我会想起当年如何去鼓捣那台带有沉重飞轮的老式单缸发动机,只要从心里与它亲近,使唤起来,自然能得心应手。

    ⑦我们在营地悠然度过一星期。鲈鱼踊跃咬钩,艳阳高照,一天又一天。入夜后,我们都很疲倦,躺在小屋里,漫长白昼积聚下的热气弥散开。屋外,清风细细,几乎难以察觉。湿地的味道透过锈迹斑斑的纱窗飘进来。入睡很快,清晨,屋顶上有红松鼠,照例欢快地啪嗒啪嗒蹦跳。

    ⑧一天下午,我们在湖边,赶上了雷暴。那就像我小时候战战兢兢地看过的一出情节剧。第二幕的高潮,是美国一处湖岸,雷电交加,那情景几乎没有变化。场面很壮观,现在依然如此。一切都那么熟悉,最初是一种压抑和燥热的感觉,沉闷的氛围笼罩营地,让人不敢远行。后半晌(戏里也在此时)乌云密布,万籁俱寂,静得能听到生命的悸动。随后,一阵微风轻飏,雷声隐隐逼来,系泊的船只突然侧身摆荡。定音鼓敲响,小鼓敲响,跟着是大鼓和钹,噼啪作响的电光划破乌云,山上的众神龇牙咧嘴,兴奋地鼓噪。接下来是一片沉寂,雨点不疾不徐地打在平静的湖面上,天光重现,希望再生,心情豁然开朗,度假的人欢快地跑出门外,冒雨下到湖中戏水,他们欢呼笑闹个不止,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让雨浇了个透。孩子们为沐雨栉风的新鲜感欢呼雀跃,这个只不过给浇个透湿的玩笑像是坚不可摧的链条,将一代代人连接起来。持一柄雨伞艰难行进的人透着滑稽。

    ⑨其他人游泳,儿子吵着也要去。他扯下雨中一直晾在绳子上的游泳裤,用力拧干。我不想下水,懒洋洋地望着他,他的光裸的身躯瘦小而结实,穿上冰凉潮湿的短裤时,轻微地打起冷颤。等他扣上浸水的腰带,我的腹股沟突然生出死亡的寒意。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过去的生活

    王安忆

        ①一日,走在上海虹桥开发区前的天山路上,在陈旧的工房住宅楼下的街边,两个老太在互打招呼。其中一个手里端了一口小铝锅,铝锅看上去已经有年头了,换了底,盖上有一些瘪塘。

        ②这老太对那老太说,烧泡饭时不当心烧焦了锅底,她正要去那边工地上,问人要一些黄沙来擦一擦。两个老人说着话 , 她们身后是开发区林立的高楼。新型的光洁的建筑材料,以及抽象和理性的楼体线条,就像一面巨大的现代戏剧的天幕。这两个老人则是生动的,她们生活在高科技的现在,却过着具体而仔细的生活,那是过去的生活。

        ③那时候,生活其实是相当细致的,什么都是从长计议。在夏末秋初,豇豆老了,即将落市,价格也跟着下来了。于是,勤劳的主妇便购来一篮篮的豇豆,捡好,洗净。然后,用针穿一条长线,将豇豆一条一条穿起来,晾起来,晒干,冬天就好烧肉吃了。用过的线呢,清水里淘一淘,理顺,收好,来年晒豇豆时好再用。缝被子的线,也是横的竖的量准再剪断,缝到头正好。拆洗被子时,一针一针抽出来,理顺,洗净,晒干,再缝上。农人插秧拉秧行的线,就更要收好了,是一年之计,可传几代人的。

        ④过去,伞没有现在那么鲜艳好看,也没那么多的花样:两折、三折,又有自动的机关,“哗啦”一声张开来。那时的伞,多是黑的布伞,或者蜡黄的油布伞,大而且坚固,雨打下来,那声音也是结实的,啪、啪、啪。有一种油纸伞,比较有色彩,却也比较脆弱,不小心就会戳一个洞。但是油纸伞的木伞骨子排得很细密,并且那时候的人,用东西都很爱惜。不像现在的人,东西不当东西。那时候,人们用过了伞,都要撑开了阴干,再收起来。木伞骨子和伞柄渐渐地,就像上了油,越用久越结实。铁伞骨子,也绝不会生锈。伞面如果破了,就会找修伞的工匠来补。他们都有一双巧手,补得服服帖帖,平平整整。撑出去,又是一把遮风避雨的好伞。

        ⑤那时候,工匠也多,还有补碗的呢!有碎了的碗,只要不是碎成渣,他就有本事对上茬口,再打上一排钉,一点不漏的。今天的人听起来就要以为是神话了。小孩子玩的皮球破了,也能找皮匠补的。藤椅,藤榻,甚至淘箩坏了,是找篾匠补。有多少好手艺人啊!现在全都没了。结果是,废品堆积成山。

        ⑥现在的生活其实是要粗糙得多,大量的物质被匆忙地吞吐着。而那时候的生活,是细嚼慢咽

        ⑦那时候,吃是有限制的。家境好的人家,大排骨也是每顿一人一块。一条鱼,要吃一家子。那时,吃一只鸡是大事情,简直带有隆重的气氛。现在鸡是多了,从传送带上啄食人工饲料,没练过腿脚,肉是松散的,味同嚼蜡。那时候,一块豆腐,都是用卤水点的。绿豆芽吃起来很费工,一根一根摘去根须。现在的绿豆芽却没有根须,而且肥胖,吃起来口感也不错,就是不像绿豆芽。现在的东西多是多了,好像都会繁殖,东西生东西,无限地多下去。可是,其实,好东西还是那么些,要想多,只能稀释了。

        ⑧现在的生意做的是一锤子买卖。不像更远的过去,客人来一回,就面熟了,下一回,已经与你拉起了家常。店家靠的是回头客,这才是天长日久的生意之道。不像现在,今天做过了,明天就关门,后天,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 完成下列小题。

    孟三爷的徒弟

    陈德鸿

        孙兴的接骨手艺是和孟三爷学的。

        孙兴说,他15岁那年上山采松塔,从树上摔下来,好几处骨头都断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哀嚎到快天黑,让在山里住的孟三爷发现了,当时就把骨头接上了。等他好利索了,就拜了孟三爷为师。

        有人不信说:“孟三爷那个孤老头子有两把刷子不假,可他连亲侄子都不传,咋能传给你呢?鬼才信呢!”

        孙兴涨红了脸说,“起初孟三爷确实不答应,后来被我缠得没法,就说,‘你这笨手笨脚的,摘个松塔都能从树上掉下来,教也没用。’”我当时就急了,说:“我掉下来是没舍得用刀砍树梢。把树梢砍掉了,松塔好拣了,可松树就不长了。孟三爷想了想,又问了我不少事,这才答应了。”

        “孟三爷没了快俩月了,让我们找阎王爷问啊?”一个人说完,一群人都笑了起来。都知道孙兴心善,不会说谎。他从小没娘,爹娶了后娘又生了一个娃,对他更加不管不顾,挨打受气是常事。于是便都知道了孙兴是孟三爷的徒弟,也都想看看他的本事,却一直没有机会。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找孙兴的是饲养员李老头。李老头说:“队里有头骡子断了一条前腿,听说你是孟三爷的徒弟,能给人接骨,不知能不能给牲口接?”

        “能,咋不能呢!”孙兴满口答应,心里却有点发酸,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头骡子。

        到了队里,孙兴让人把骡子的三条腿固定住,在那条断腿上捋了一会儿,喝了一大口葫芦里的酒,便往上喷,喷了几次,然后闭上眼,叽里咕噜说了几分钟谁也听不懂的话,猛地睁开眼说:“好了,牵着在院里遛遛,明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这,能成?”李老头半信半疑。

        孙兴没回话,拍拍屁股走了。李老头哆哆嗦嗦牵过骡子,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了起来,眼睛不时扫向围观的人群,根本不敢回头看骡子。走着走着,便见围观的人们傻了似的僵在原地,眼睛越张越大。他不安地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骡子。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欢叫声。

        队长媳妇小秀抱柴时滑了一跤,摔断了三根肋骨,疼得直吸气。队长想用马车把她送到县医院。

        小秀急了:“这离县城几十里,到了还不把我颠簸死?赶快去找孙兴呀!”

        队长只好找来了孙兴。孙兴在小秀伤处左右捋了一阵儿,喷了几口酒,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嘟囔起来。十几分钟后,孙兴睁开眼睛,见小秀不再喊疼,挎上葫芦往外走,边走边说:“好了,干啥也不耽误。”

        队长愣了一会儿,急忙追了出去,问:“多少钱?”

        孙兴说:“不要钱,给谁看都不要钱。”

        队长说:“要不上秋多分你点粮食吧,谁都不能有意见。”

        孙兴停住脚说:“我多,别人就分得少,这样的事我干不来,你最好也别干。”

        “那你这是图啥呢?”队长问。

        “啥也不图。”孙兴说,“我是孟三爷的徒弟,孟三爷就是这么教的。”

        孙兴的名气渐渐大了起来,甚至有不少外县人也来找他接骨。但不管是谁,什么身份,孙兴概不收钱,也不要物。有人不解,孙兴便说:“我是孟三爷的徒弟,孟三爷就是这么教的。”弄得问话的人一头雾水。

        县医院院长亲自看了孙兴接骨,对他很是佩服,便寻了个机会把他要了过去。可没想到,孙兴干了一个多月就主动回来了。

        队长百思不得其解,说:“多少人做梦都想进城吃商品粮,你有了这个机会,咋就不干了呢?”

        孙兴说:“别人做不做梦我不管,在城里看病得先交钱,没钱就不给看,我越干越不得劲,没法干下去了。”

        许多年后,一个记者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孙兴的事,专程跑到村里来调查,找到了当年的队长家。队长说:“给人和牲口接骨那都不算啥,最神的是接高粱……”

        “可惜了。”记者说,“凭他的神技,要是活到现在,早发大财了。”

        “你说啥?”记者话音刚落,老人的眼睛便瞪了起来。

        “没,没说啥。”记者有些毛了,“我,我是说他技术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传下来?”

        队长叹了口气说,“为什么没有传下来?别忘了,他可是孟三爷的徒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匠心

    杨一凡

        穆爷爷是镇上的木匠。

        听说他从小便没了父母,被一个好心的木雕师傅养大。木雕师傅本是紫禁城里头修缮宫殿的匠人,几经辗转流落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刻刀下的凤凰漂亮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穆爷爷承袭了他的手艺,木雕水平出神入化。无奈战乱年代无人欣赏木雕,他便转了行,做了个普通的木匠,平日里干些简单的木工活计。

        “穆爷爷”这称呼,实际上唯有我这样叫。穆爷爷住在镇外的一座废园子里,又因性情不喜喧闹,多次训斥了去废园子探险的孩子们,便在孩子中得了个“老怪”之名。而我每次去都安安静静,因此,我才得到在废园长久停留的特权。

        废园已有好些年头了,100年?200年?没人说得清。其间换了数任主人,最终荒芜破落至今。别人都不懂为什么穆爷爷要住在这么个坍圮了大半的地方。只有我明白,穆爷爷是为了这园子里的木雕。

        穆爷爷时常在园子里抚摸着那些染上尘埃、疲惫不堪的雕花,就像很多年前那位木雕师傅所做的那样。木雕师傅在这园子里叹惋了半辈子,最终也未能见到它焕然一新的模样。听闻这位老人临终时还拉着穆爷爷的手嘱咐,游廊的花窗该如何开,亭子的匾额该如何修复。末了说:“老头子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看着那帮洋鬼子打了进来,毁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年我没出息,自个儿跑出了京。老天爷发善心,让我到了这儿,安安稳稳活了几十年。可我这心里头难受啊!那年我背着包袱走出屋子,见着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我还没做完的花雕……”

        “小穆啊,老头子有私心,舍不得这门手艺跟着我埋进土里。你把那园子修修好,就当是圆了老头子的一个梦。”

        记忆里穆爷爷曾说:“丫头,你看看这些木头。它们都是活的啊!这些断了翼的鸟,折了枝的花,也会感到疼的啊。”

        彼时我抬着头,懵懵懂懂地问:“是像阿苗摔伤了一样疼吗?”好像世间之事,至伤痛也不过臂上一块瘀青。涂上药酒,吹一口气,就可以消隐无踪。

        “还要更疼啊。”穆爷爷笑了起来,摸着我的头,“阿苗长大了就会懂的。”

        我时常觉得,穆爷爷做木匠,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活下去,则是为了修复那些木雕。

        在那些缓缓流动的时光里,我也曾整日徘徊于亭台楼阁间,指尖掠过雕花的窗棂。我想,一定有那样的一个瞬间,我也曾感受到指尖的温热与浅浅的呼吸,听到那些花鸟的不甘,不甘湮没灰尘,如秋虫敛鞘翅,在枯叶下瑟瑟忍冬。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看见过千百回的画面:旧屋,木凳,暖阳。穆爷爷伏在案上,布满皱褶的手一丝不乱地刻下起死回生的诏令。他的脚边堆满木屑,空气里有陈旧却不曾霉变的木香。

        好像一个世界的种子就在那把刻刀下,破土成芽。

        我一天天地长大,穆爷爷一天天地变老。他的腰杆不再挺直,一头白发如废园里的荒草,整个人犹如一枚失水皱缩的橘核。那双眼睛染上一点点浑浊,目光却依然专注而执着。

        他开始加快了修复木雕的速度。以往我去时,还能见他在做着不知哪家的木凳,现在却已渐渐看不到了。他一心扑在了他的木雕上。

        穆爷爷说:“丫头,我担心我的时间不够了啊。”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着,好像把所有的气血都注入了刻刀。

        那一日我出门前,母亲接了个电话,在那里怔怔站了几秒,尔后放下听筒向我招手:“阿苗,回来。”

        “我要去废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母亲急急地追出来,我却已消失在小巷深处。

        我到废园时,静寂的园子里隐有人声。我并没有进去,而是转了个弯,去了废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座小亭,四根红木柱子上游龙蜿蜒,昂首奋飞,栩栩如生。

        ——昨日我来时,穆爷爷指着那条失了双眼的游龙,道:“这是园里最后一处需要修复的地方了。”语调兴奋如孩童。

        “了却这桩心愿,我也能安心地入土了。”

        穆爷爷的葬礼我没有参加。我觉得穆爷爷仍然在那园子里,静默地摩挲着那些活过来的木头,古老的纹理斑驳出崭新的色彩。葬礼时我就在那儿,独自像个疯子一样地哭了一场,泪眼朦胧中重又看到了那个苍老却笃定的身影。

        我想穆爷爷一定还是开心的吧。看着两代人,或许是更多人的梦想在手下圆满。

        那以后我再未去过废园。不,现在它已不叫废园了。省城来的专家见到它后如获至宝,听闻修复它的老人业已过世,又是好一阵扼腕叹息。

        废园的名字被从古籍中翻了出来。它叫匠园。木匠的匠,工匠的匠。

        镇上的几个老人一拍脑袋,笑叹道:“我说老穆怎么总守着那个园子呢。你还记得不,他单名一个匠字啊!”

        穆匠。木匠。匠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风云初记(节选)

    孙犁

        第二天清早,她(秋分)就同高翔和李佩钟上了一辆大汽车,回深泽来。她们路过蠡县、博野、安国三个县城和无数的村镇,看到:从广大的农民心底发出的、激昂的抗日自卫的情绪,正在平原的城镇、村庄、田野上奔流,高翔到一处,就受到一处的热烈欢迎。

    黄昏的时候,她们到了子午镇。秋分一下车,就有人悄悄告诉她: “庆山回来了,现在五龙堂;你们坐汽车,他赶回来了一群羊!”

    秋分没站稳脚,就奔到河口上来。船上的人和她开玩笑说: “不回来,你整天等,整宿盼;一下子回来了,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船上,秋分就看见在她们小屋门口,围着一群人。在快要下山的,明静又带些红色的太阳光里,有一个高高的个儿,穿一身山地里浅蓝裤褂的人,站在门前,和乡亲们说笑。她凭着夫妻间难言的感觉,立时就认出那是自己一别十年的亲人。

        她从船上跳下来,腿脚全有些发软,忽然一阵心酸,倒想坐在河滩上嚎啕大哭一场。

        人们冲着她招手、喊叫,丈夫也转过身来望着她,秋分红着脸爬上堤坡。

        乡亲们见她来了,说笑着走散了,庆山望着她笑了笑,也转身进小屋里去。公公从河滩里背回一捆青草,撒给那几只卧在小南窗下面休息的山羊。

        高四海摸着一只大公羊的牴角说:“你也还没有吃饭吧?快到屋里和他一块儿做点吃的。”

        秋分走进屋里来,好像十年以前下了花轿,刚刚登上这家的门限。她觉得这小屋变得和往日不同,忽然又光亮又暖和了。自己的丈夫,那个高个儿,正坐在炕沿上望着她,她忍不住热泪,赶快走到锅台那里点火去了。她家烧的是煤,埋在热灰下面的火种并没有熄灭,她的手一触风箱把,炉灶里立时就冒起青烟,腾起火苗儿的红光来。望着旺盛的火,秋分的心安静下来。她把瓦罐里的白面全倒出,用全身的力量揉和了,细心切成面条儿,把所有的油盐酱醋当了佐料。水开了,她揭开锅盖,滚腾的水纷纷窜了出来,秋分两手捧着又细又长、好像永远扯不断的面条儿,下到锅里去。

        忽然,在炕角里,有一个小娃子尖声哭叫了起来。高庆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不到两生日的孩子睡醒了,抓手揪脚的哭着。

        “唔!这是哪里来的?”庆山立起身来,望着秋分。“哪里来的?”秋分笑着说,“远道来的。你不用多心吧,这是今年热天,一个从关东逃难来的女人,在河口上叫日本的飞机炸死了,咱爹叫把这孩子收养下来。要不,你哪里有这么现成的儿子哩!”

        庆山笑了,他把孩子抱了起来,好像是抱起了他的多灾多难的祖国,他的眼角潮湿了。

        吃饭的时候,高翔赶来了,两个老同志见面,拉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庆山从里边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高翔说:“这是我的介绍信,组织上叫我交你的,还怕路上不好走,叫我换了一身便衣,赶上一群山羊。路上什么事也没有,没想到和你碰的又这样巧。”

        高翔看完了信说:“你来的正好。在军事上,我既没有经验,新近遇到的情况又很复杂。你先不用到高阳去,就帮我在这里完成一个任务吧!”

        庆山正要问什么任务,高翔的爹领着小女孩来看儿子了。

        秋分拉着小女孩问:“你找谁来了?”

        小女孩慢腾腾的说:“俺爹!”

        秋分指着高翔,小女孩没想到她的爹竟是一个完全面生的人,不敢走过去,高翔过来把她抱起。

        秋分又逗她:

        庆山对高翔说:“我好像从没见过她,长的这样高了!”

        秋分说:“你哪里见过她,你们走的时候,她娘刚刚坐了月子!”

        高翔拍拍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下,笑着说:“我马上要和庆山哥谈谈这里的情况,开展工作,你们先到外边去玩一会儿。”

        高四海、高翔的父亲抱着孩子出去了,秋分噘着嘴说:“我听听也不行吗?”

        “不行,”高翔说,“我们还没正式接上关系哩,分别了十年,回头我还得考察考察你的历史!”

        “等着你考察!”秋分给他们点着灯,就扭身走了。

        他两个在屋里谈着,秋分她们就坐在堤坡上等着,天上出着星星,高翔的小女孩指着:

        “又出来一颗,爷爷,那边又出来了一颗!”

        一直等到满天的星斗出全了,他们还没有谈完。高翔的父亲对高四海说:“你说盼儿子有什么用,盼的他们回来,倒把我们赶到漫天野地里来了。”

        高四海抽着烟没有说话,大烟锅里的火星飞扬到河滩里去。儿子回来,老人高兴,心里也有些沉重。他们回来了,他们又聚在一起商议着闹事了。那些狂热,那些斗争、流血的景象和牺牲了的伙伴的声音、面貌,一时又都在老人的眼前,在晚秋的田野里浮现出来,旋转起来。老人有些激动,也感到深深的痛苦。自从儿子出走,斗争失败,这十年的日子是怎样过的?当爹娘的,当妻子的是怎样熬过了这十年的白天和黑夜啊?再闹起来!那次是和地面上的土豪劣绅,这次是和日本。人家的兵强马壮,占了中国这么大的地面,国家的军队全叫人家赶的飞天落地,就凭老百姓这点土枪土炮,能够战胜敌人?他思想着,身边的草上已经汪着深夜的露水,高翔的小女孩打着呵欠躺在她爷爷的怀里睡着了。

        (节选自孙犁《风云初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条绳索

    (秘鲁)弗朗西斯科·埃斯卡特

        胡安发现了一条从天上垂下来的绳索。

    那条长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绳索一直往上延伸,延伸,直至消失在冬日的云层里,胡安边看着它一边想身边没有人会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幕。

    “这孩子太孤独,出现幻觉了。”听到胡安的故事,他姑姑会这么说。“应该带他去看心

        理医生!”最后她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于是胡安一直跑回了家,看见他爸爸正坐在门口的那段老树干上。“有一条绳子从天上垂下来!”胡安喊道。

    父亲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好像胡安说的是一种奇怪的无法理解的方言。

    胡安痛恨没有人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然而他已经习惯了,人们总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尽管他都快十岁了,在大草原上可以骑着自行车到处来去

    “爸爸,你得看看,我发现的那条绳子非常粗大,我一个人没法把它运回家。”胡安试着用父亲的语言表达,想让他别再像平时那样用轻蔑的表情看着自己。

    “请您跟我来一下吧,爸爸,就一会儿。”胡安哀求道。

    但这仍是徒劳,父亲不喜欢胡安求他玩耍,就像不喜欢玩耍本身,于是那孩子决定再次消失,重新向发现那条绳索的地方跑去。

    他很快又看到了它,在大草原中央,纹丝不动,风吹拂着,但那条绳索仍定定地悬在那里,并不是绷紧了,只是静静的。胡安看了它一会儿,又向天上望去,寻找一种解释,

    但是同样一无所获,这时他想到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碰过那条绳索,就决定碰碰看,好证明那是真实的,而不仅仅是一种幻觉,或是海市蜃楼,就像那些在沙漠里迷路的旅行者所看到的。

    胡安重新看了一下绳索,决定走过去。但因为某种原因,他又想起了搂着绳索渴死的旅行者,不敢向前走一步。考虑了几秒钟后,他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又一步,直到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伸出胳膊,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绳索。“很软”。他想。

    胡安决定拉一下那条绳索。他用双手抓住绳索,使劲向下一拉,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绳索顶住了他的全部力量,于是他决定全身吊上去,他助跑,牢牢地楼着绳索纵身一跳,就像一个九岁的人猿泰山一样吊在了绳索上。

    胡安想起了一个小孩和三颗菜豆的故事,那个小孩在他家院子里种下了三颗菜豆,最后菜豆长成了一颗巨大的爬蔓植物,一直长到了天上,那孩子顺着它爬上去,在顶端发现了一座城堡,里面满是财宝。但是真的是菜豆吗?菜豆不会长成爬蔓植物呀,真是个奇怪的故事。

    胡安学校的作业本上总是写满了老师的评语,说他是个非常不专心的孩子,喜欢在课堂上想入非非。现在胡安可给了所有那些老师一个理由了,在他眼前出现了一条悬空的神奇的绳索。“我应该爬上去,我得看看这是什么。”他这样想着,开始攀着绳索向上爬。

    胡安爬到了十米高的时候,就害怕得不敢继续了,但是也没有勇气松开手,于是就停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小手很疼,胳膊开始颤抖,他决定慢慢地滑到地面上去,然后从家里随便找个人来,让他看看这条绳索。但是他刚准备动一下,就感到绳索开始下降。

    突然,从很高的地方传来一声:砰……胡安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绳索开始往他身上落,好像终于从固定它的地方松开了。

    绳索不停地往胡安身上落,把胡安埋在里面形成了一座小山;胡安绝望地挪动着胳膊,这时他感到绳索湿透了……他终于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溜烟跑回了家。

    父母不想听胡安解释,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始下着细雨;一顿惩罚后,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看着雨,无法讲述自己的奇遇。雨不停地下了三天三夜,胡安的父母决定停止度假回城去;胡安无法回到发现绳索的地方了,全家人都监视着他,同时全家人都受够了那场绵绵不绝的雨。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那场雨的罪魁祸首……

    在绳索落地的地方,-大雨形成了一个湖;随着时间的流逝,湖带来了植物,植物引来了动物,大草原变成了一个山谷;七十年后,那个被称为“拉坎提亚”的山谷里的湖成了当地河鳟最多的地方。最近一次我去那里,一边和孩子们在湖里游玩,一边与好几个钓鱼爱好者和渔夫一起钓着河鳟。但是一些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湖里的所有小艇上只有一个人没有在垂钓,那是一个老人,他看着沁凉的湖水,似乎在思念着什么,看了他好一会儿,我禁不住好奇心驱使,上前问他在找什么。

        “我的绳索。”他回答道。

    (《译林》2010年第2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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